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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隶古
常锋与常绿踏青的那一天,正是杀手们选择动手的最好时机。浮生楼擒住常家一家,只用了半个时辰;常飞龙用阵法困住另一半的浮生楼杀手,亦只用了半个时辰。于是,那一半的人被困了两天,双方僵持了两天。
两天后,未被困住的杀手再忍不住,将常锋与常绿带到了常家。
对两个孩子而言,那是末日的开始。
鲜血,红色的血,在他们眼前的溅起;惨叫,凄厉的叫,在他们耳边响起。死亡与恐惧包围住了他们,两人亲眼见到一个个亲人长辈惨死在他们的面前,到最后最后,只剩下了奄奄一息的常飞龙。
杀手给常锋和常绿喂下了□□。
常锋和常绿至今还记得杀手的那句话:“解开阵法,我给你儿子女儿解药。”
常飞龙答应了。
为了儿子和女儿,常飞龙不得不答应。
阵法解开的一瞬间,常绿忽然抄起了地上一把剑。
她还不曾跟父亲学过武艺,可每日都看家中长辈练剑,将招式记在了心头,而今盛怒之下使出的这一剑竟也有模有样。杀手没想过一个小孩子会突然出招,慌忙挥出一掌,没控制住力量,常绿已跌落至万丈悬崖。
悬崖下是长河。
常绿最大的幸运,是她在三岁时就与父亲学过游泳。凭着对父亲与兄长的思念,她努力地游上了岸。
上岸后又怎么样?
看不见了!
常绿惊恐地发现,自己眼前的世界是一片漆黑,没有色,没有图画,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个六岁的盲眼小姑娘,独自待在河边的树林里,和等死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小姑娘在树林里遇上了一个陌生的好





[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 分卷阅读326
心叔叔,或许她就真的死了罢。
陌生的好心人待她很好,给她买了新衣服,带她去吃好吃的,送她到了常府只剩下了满院尸体的常府。最后,到了分别的时候,还给了她许多的银两银票与干粮。那期间,常绿问过无数次好心人究竟叫什么名字,好心人的回答始终只有一句:你不需要知道。
常绿牵住了好心人的衣角,歪着头,甜脆的声音带着感恩:“那让我摸一摸你的脸罢。这样我就能记住你了,等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会报答你的。”
她摸上了那个好心人的脸颊,摸得很仔细。
好心人离开了。
半日之后,在崖下寻找妹妹许久都找不到已然绝望的常锋回到常府,一眼见到了蹲坐在门口的常绿。
两个劫后余生的孩子的双手握在了一起。
又是六年的时间过去,报仇与报恩,这成了他们心中最最重要的两个念头。
铁手忽然很想抱一抱眼前这两个孩子。
他拍拍常绿的肩,也拍拍常锋的肩,旋而问道:“那个好心人只帮了你一会儿就走了,你不怪他吗?”
常绿很奇怪,摇摇头反问:“怪他?为什么怪他啊?如果没有那个叔叔,我早死了。他和我不认识,他本来就用不着帮我的。”
铁手真诚地笑了,道:“你说得对。”继而伸手对着常锋比了几个动作,都是常锋常绿方才教给他的,虽然铁手只学了不过半天的时间,然而他的智慧已让他将这原本独属于常锋与常绿之间的手语学会了大半,“小锋,是谁救的你?”
常锋也立刻比着手势:“他要给我喂解药吃,可他们害死了我爹爹,我不肯吃,我想陪着爹爹一起死。我还问他们到底是谁,他们说他们都是浮生楼的杀手,杀我爹是拿钱办事。后来,从爹爹的阵里走出来的一个坏人强逼着我吃了解药,但我还是趁他们不注意吐了出来……”他陡然停顿了手势动作,拳头紧紧握着,半晌后才又比,“之后我就再说不了话,他们把我留在了我家。”眼泪似要从他的眼里流出来,他强忍住,“我宁愿陪着爹爹一起去死。”
浮生楼不杀小孩子的规矩始终没破过。
可对一个小孩子造成如此巨大的伤害,比杀了他又好多少呢?浮生楼绝不值得感激。
铁手倏地握住了常锋不住颤抖的双手。接下来的话铁手没有比手势,而是一边写,一边说;写给常锋看,说给常绿听,“不要想着去死。令尊泉下有知,是希望你们能活下来的。你们只有活得很好很好,令尊才能欣慰,你们才能为令尊报仇。”
常锋睁着大眼睛,直直看着铁手和冷血。
冷血将那把生锈的匕首递还给了常锋,随而写道:“拿好,不要再掉了。”
常锋忽地心头一动,对着冷血比了几个手势。适才冷血一直忙着打家具,遂没空去学那些手语,此时也看不懂常锋是什么意思,只得将疑问的目光投向铁手。
铁手见状却是笑了,很欢悦的一个笑容,道:“他说这把匕首是他以前捡的,早生了锈,他平时用来削野果都不好用,你刚才切木头的时候怎么能那么快?”说完转头看向常锋,一拍常锋的脑袋,故意板起脸,手语道,“怎么能用生锈的匕首削果子呢?万一吃了生病怎么办?”
常锋眨眨眼,有点迷茫。
冷血扯扯铁手的袖子,道:“二哥,你跟他说,大楼里的匕首很多,他若想要,我回京以后送他一把锋利的。”
铁手点头道:“行。”充当起了传话的。
常绿在这时开口:“冷叔叔。”
冷血柔声道:“什么事?”
明明知道常绿看不见,但一旦在她的面前,冷血总是会露出最柔和的表情。
常绿道:“冷叔叔你之前说杀秦万得保证做到万无一失、不露痕迹。那杀浮生楼呢?要怎么样才能做到不露痕迹?”
或许,在她心里,那些她曾亲眼见过的恶魔,远比秦万更可恨。
冷血沉吟了有顷,寒气从他的语音里逼出来,他徐徐道:“杀浮生楼,用不着做到不露痕迹。要杀,就光明正大杀。”
常绿被冷血的语气吓了一跳,半晌道:“光明正大地杀……我做不到啊。”
冷血的口音依然冷,道:“之前我说,你们想要杀秦万,须做到不露痕迹。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如此。恶人,恶贯满盈需要偿命的人,都可以杀;而杀这些人,若做不到不露痕迹,那就做到让他们不敢招惹你,不敢报复你;在你的面前,乖乖等死。”
常绿听得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正在与常锋手语交谈的铁手侧过了头,道:“老四你……”停顿了片刻,没把下半句话说出来:你教育小孩子的方式还是这么特别啊。
冷血对铁手的欲言又止却好奇了,问道:“二师兄,怎么了?”
铁手笑道:“没怎么。你继续和小绿聊天,我去写讼状。”
茅草屋里笔墨纸砚样样齐全,这是托李潜飞的福。他在这儿闲着无聊,特地请常锋与常绿出门买了一些,自己用来练字。恰巧铁手这时写讼状用上了。
宋制讼状不可超过两百字。铁手写完,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八十字。
才一百八十字的讼状,前因后果叙述得十分清楚明白。铁手文笔本就不错,闲暇时他亦爱动笔写些文章,吐露胸中情怀,于是无论写起讼状还是写上报给官家的奏章都相当顺手。文辞优美而又内容确,大有苏颍滨之风:醇厚秀杰,一唱三叹,外柔内刚。关键在这“刚”字上面。
以至于平日里赵佶看完铁手的奏章也只能笑说:“铁爱卿的文章还真有苏子由遗风,嗦嗦一大堆,看似汪洋澹泊,其实写得比谁都尖锐,以为朕看不出来他在骂朕吗?”却又因爱其文章而又舍不得真罚铁手。
铁手写讼状亦是一样的风格。
冷血在帮铁手研墨。
常锋与常绿乖巧地坐在一旁。
李潜飞独自站在院子里望天边的白云。
不多时,铁手落下了笔,没有说话,似在沉思着什么。冷血见状凑到他身边,小声问:“二师兄你想什么?”
铁手笑道:“想浮生楼。他们究竟为什么会有不杀小孩子这条规矩?这对杀手而言,实在太不可思议。”喃喃道,“难道,真的是他们良心未泯吗?”
冷血冷冷哼了一声,脸上的神色十分不屑,道:“良心未泯?他们若果真良心未泯,就不该为钱杀人!以为放过几个孩子就算是做善事了”他压着声音,但语调格外激愤,“这些人有没有想过,才几岁的孩子,失去了亲人,要怎样活下来?小锋小绿是活下来了,可还有很多孩子,可能会饿死冻死,可能还会死得更惨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浮生楼造成的。”他一字一句,“这些人,永远罪无可赦。”
冷血很激动。
冷血总是容易激动。
他平静时,如长河冰封;他激动时,如岩浆爆发。
这是铁手熟悉的冷血。
他似乎永远都学不了他三位师兄那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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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时刻都保持十足的不动声色的冷静。很多时候,冷血似乎还是当年那个初出罢了崖的热血少年,一言一行皆出乎于本心;想笑就笑,想怒就怒,和欣赏的人说话,对厌恶的人沉默,全不在乎他人的眼光看法。
这是铁手喜欢的冷血。
铁手喜欢的那种热情与直率。
挽住冷血的肩,铁手道:“事情一件一件做。走,我们现在就去七炎会。”说着已站起。
带着常锋与常绿,两人走出了茅草屋。
李潜飞还站着院子里。
看着四个人正商量着出了树林直接去七炎会,李潜飞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话:“我就一个人留在这里?”
铁手道:“这里比较安全,李兄还是暂时留在这里较好,等我和我四师弟回来。”
李潜飞一笑道:“不,二爷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和四爷就不怕我趁你们不在,一个人跑了?这里的阵法虽然我还没搞明白,但小绿早告诉过我出去的路该怎么走。”
铁手笑道:“那我和四师弟也没有办法了。你没杀过人没害过人,你要走,我和四师弟也阻拦你不得。”稍稍一顿,继续微笑,“但我希望李兄明白,这城里到处都是官兵,到处都是贴着李兄画像的告示到底是李兄你一个走更好,还是与我和我四师弟一起更好?至少我和我四师弟不会逼问你什么,不是吗?”
后半段话,铁手分析了利害。语气照旧温和,李潜飞却在其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锋芒。
原来铁手的语言亦如他的文章:醇厚秀杰,一唱三叹,外柔内刚。
李潜飞笑道:“我明白了,我不会走。”他看着在铁手冷血身边端端正正站着的常锋常绿,忽然道,“这一路,本不该二爷四爷管的事,二爷四爷管的倒不少。”
铁手正色道:“我是捕快,有难的我必须要帮,有冤的我必须要申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如何算不该我管的?”
李潜飞叹道:“谁人无难?谁人无冤?这些事太多了,能全都管得过来吗?”
铁手倏然沉默了。
脸色也随即沉了下来。
这本是李潜飞一句随口喟叹,然而铁手闻言之后,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半晌半晌,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管不过来。”又说,“浮生楼,我们师兄弟不是除不了它。之所以它到如今还存在,其一固然是对方本事都不低,其二……这是我们师兄弟的错,忙着办其他案子,以至于没空理会浮生楼的事。且不单单是浮生楼,还有太多太多案子,我们都忙不过来。所以,见到一个,我才要管一个。”他很郑重,“我们师兄弟只求尽力而为,无愧于心。”
铁手在难过。
铁手总是容易难过。看见一只初生的雏鸟,能让他喜悦;听见对方一句感叹,能让他难过。
这是冷血熟悉的铁手。
他似乎永远都学不了他的三位师兄弟那样,该下手时绝不犹豫不迟疑地下手。尽管铁手手硬,武功硬,外号硬,可他的心却比谁都软;作为江湖人,本不该有那么软的心肠。然而铁手却从来改变过他的性格。比起学怎样做一个江湖人,铁手更愿意做自己。
这是冷血喜欢的铁手。
冷血喜欢的那种温厚与坚定。
第178章第63章
七炎会门外长街,身着铁甲的军士们列队整齐,守卫森严。
宅内,大厅里,任别空再一次见到了铁手。
还有,冷血。
吩咐下人上了四杯茶,任别空笑盈盈看着对面两人,道:“上一次,也就是贫道在鱼雁山庄被人挟持那一次,铁二捕头曾说,冷四捕头你在别地办案。那案子四爷是办完了吗?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瞅瞅坐在冷血身边的两名少年,“这位小公子和这位小娘子是?”
冷血不喝茶,身体笔直端正地坐着,道:“办完了。冷某如今来这里,是为办另一件案子。”又回答对方后一个问题,“他们是我所办案子的告状人。”
任别空笑道:“什么案子?可有须贫道效劳处?”
冷血冷冷道:“刑部的事,也归任道长管吗?”
任别空脸上笑容有僵,但依然在笑,续道:“贫道只是想为冷四爷分分忧。”继而,他盯着冷血的右肩,“四爷这次办案没受什么伤罢?我看四爷右肩似乎是受过一记剑伤?无恙否?”
冷血道:“不劳道长心了。你不是在追刺客吗?我不敢耽搁官家的事。”又冷冷一笑,“任道长的眼力真好,我的伤早好了,你现在还能看得出来。”
铁手一直安安静静品着茶水,听他们谈话,此时闻言才放下了杯子,插口道:“多谢任道长对我四师弟的关心。我四师弟受过的伤太多了,右肩一记小伤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而且”轻松一笑,“我四师弟受伤归受伤,却从来不会让敌人的武器架上他的脖子,所以他很无恙。这点,请道长放心。”
任别空微笑点点头,自认说不过这两人,话锋一转遂道:“终于又见着了铁二爷,自从贫道知道了二爷被人诬陷之事,贫道的心就一直记挂着,今日才算是安下心来啊。不知二爷对接下来的事是如何打算的?”
铁手反问道:“听说任道长软禁了这七炎会的会主秦万,是因为他暗助了李潜飞潜逃?”
任别空侧过头,看了看站立一旁的魏简,心知这人就是铁手与冷血的耳目,自己一路究竟做了什么,瞒着铁手和冷血也没用,随即点了点头。
铁手当即正色起来,道:“在下本奉圣上之命,与任别空一同捉拿刺客李潜飞,可因为在下的私事,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我实在是于心不安。晚不如早,就现在罢,我去审问审问这个秦万,说不定能有进展。”
任别空道:“贫道已审问了好几次,他不肯说。”
铁手笑道:“请恕铁某直言,在审讯犯人方面,我更有经验。”
任别空想了想,倏然道:“好,二爷请罢!”
铁手抱抱拳,已站起身。绝对在同一时间,冷血同样起身,招呼上常锋;旋而常锋便拉住常绿的手,跟着铁手与冷血一起往门外走去。
任别空忙道:“四爷去哪儿?”
冷血头都不回,脚步不停,直接道:“审讯犯人啊。”
任别空笑道:“有关刺客李潜飞一事,官家有下旨让冷四捕头你参与吗?”
冷血这下才停下步子,但仍然不回头,道:“我说了我要审问犯人,是为了李潜飞之事吗?”
任别空道:“哦?”
铁手早已回了头,此时面对任别空微笑,从怀里摸出早写好的讼状,递给了任别空,道:“有百姓告状,铁某帮忙写了讼状,正巧遇到我四师弟,就将这状子给了他。所以这案子,如今是我四师弟接了。”
任别空看着这讼状,脸色竟是有点变了,半晌后才道:“这个秦万……竟还做过这等事吗?”叹了口气,“不过四爷,李潜飞胆敢刺杀官家,触犯了天威,显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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讯问李潜飞的下落最重要;四爷你的案子,可否暂时缓缓?”
冷血道:“不行。”
这是冷血讲话的风格,从来直截了当得很,不行就是两个字,不行。
任别空仿佛好脾气道:“为什么不行?只是等一等而已,等李潜飞的事完了,四爷再审问秦万不迟。”
冷血一字一句道:“他们已经等了六年。”语毕,脚步已动,出了门槛。
铁手望了望冷血的背影,对着任别空一拱手,旋即带着常锋与常绿跟上。只片刻时间,两人都已不见。
任别空坐在椅上,良久,下命令无关闲人退去,登时大厅只剩下了他和他的亲信。到这时候,他才叹道:“我们被骗了。”
卢元纬奇道:“被骗?”
任别空道:“我本来还信了那个传言,以为这秦万真与李潜飞勾结,假装给我报信,其实暗里放跑了李潜飞。但没想到……秦万干过这种害人一家性命的事,已可想象其为人,怎么可能甘愿为了李潜飞欺瞒于我?刚才我还特意试探了一下冷血,看样子冷血是真想杀这秦万。我们都被骗了啊……”他叹着气,神情却又转为疑惑,“可若不是秦万放跑了李潜飞,这重重天罗地网,他是怎么逃的呢?”
一旁的亲信们面面相觑,不敢打扰。
有顷之后,只见任别空霍然起了身,冷冷笑道:“但既然铁手和冷血都出现了,我们也得给这两人送一份大礼。传信给聂直梧和裴微,告诉他们铁手和冷血的行踪;另外,在这儿附近有多少聂家的朋友,还有多少回仙教的人,都让他们尽快赶过来。”
穿过走廊,来到东院。
傍晚微风初凉,铁手与冷血一边走,一边谈话。冷血忽道:“二师兄,我们是不是想个主意,先找出证据,再审问他?不然他死不承认,我们也没办法。”
铁手道:“不用,直接问他,他会说的。”
冷血狐疑看向铁手。
铁手笑道:“四师弟,我们要不要打个赌?他禁不住吓的。”
说到这里,两人已走到了秦万房间的门口。将常锋与常绿托付给了魏简照顾,冷血一只手推开了房间大门。
依然在房里喝着闷酒的秦万被这声响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见铁手和冷血已到自己面前,他不知怎的打了个寒战,心里又觉冷得发抖,忙起身相迎,道:“铁二爷、冷四爷,您们怎么又来了?”
铁手已坐下来,慢悠悠道:“秦会主别再站着了,您请坐。”继而又说,“来这儿问你一件事。”
秦万闻言犹犹豫豫坐下,可见冷血还直端端站着,又吓得想要站起来,踌躇许久后道:“昨晚四爷问我的事,我一个字都不敢有所欺瞒,全说的是实话啊。今儿二爷和四爷您们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心中动了动,想在对方面前讨个好,“刚才动静不小,这会儿又是白天,巡逻的人恐怕不会少,万一被人听到声响……二爷四爷您们放心,我一定什么都不说!”
冷血冷冷淡淡开口:“你废话这么多,到底是我们问你,还是你问我们?”
秦万脸上的笑脸一下子便变成了哭丧脸。
铁手笑道:“多谢阁下关心,不过你不必担心这个,今日我和我四师弟来这儿的事谁都知道,任别空他也知道。”
秦万一惊,一疑,再次认真看向了对面两人,这才猛然省起铁手与冷血的身份,那可都是天子近臣、御封名捕。他们不想他们外人知道他们的行踪是一回事;但他们若是想去什么地方,就算光明正大地去,也没人能拦得了他们。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铁手与冷血的气势已完全压住了秦万。
是时候了。
冷血在这时径直问:“常飞龙一家是不是你杀的?”
秦万陡然惊得跳起来,道:“四爷你……你说什么?”声音越来越小,“这众所周知,常飞龙一家是浮生楼下的手啊。”
铁手道:“那我们换个问法,要浮生楼杀死常飞龙一家的雇主是不是你?”
秦万脸色难看到极点,道:“二爷四爷,你们也是捕快,这没有证据的事,哪里能随便说的?”
冷血道:“你要证据吗?当年曾参与常家灭门案的浮生楼杀手算不算人证?”
秦万大惊道:“你们抓到浮生楼的人?”
浮生楼杀手,武功个个顶尖。这世上如果能谁擒得住这些人,非四大名捕莫属。
秦万的脸上全是汗。
铁手的语气照旧那么温和,可话里的内容却令人不寒而栗,“秦会主请想一想,如果不是我们有了人证,有了确凿的证据,我和我四师弟怎么可能一来便二话不说就审问于你此事。”稍顿了一顿,“秦会主若不信,在下还可以提醒你一件事,常飞龙是死于六年前的二月十七,是不是?”
最后一字才落,只听砰一声,秦万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江湖人皆知常飞龙一家死于六年前的二月春日,然而究竟二月哪一日,却没人能弄得清。铁手既能准确说出这个日期,那就说明他所言是真,当年参与常家灭门惨案的浮生楼杀手如今真的落在了铁手和冷血的手里,也真的对铁手和冷血交代了一切。秦万惊恐之下竟忘了,浮生楼不是没有失过手,而一旦失手,他们选择只有自尽一条路。正是由于这一点,许多雇主都愿意与浮生楼做交易。
秦万更没想到,除了他自己,除了浮生楼,这世上还有两个人将这个日期记得很清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冷血道:“你承认了吗?”
秦万道:“不……我……”
冷血道:“不?你承认?那也没什么,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一定要我动了刑才肯说,我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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