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削式宠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乔安笙
众人这下更乐了,叽叽喳喳都开始恭贺程泽得偿所愿。
慕辞也不生气,只安静地坐在那里,像是没听到一般。当然,他表面风平浪静,心里却是波涛汹涌的。他默默地念:“那第一个笑我的是老宋家的崽,他们家是搞交通运输的。倘或我继承了慕坤的遗产,我就直接买下他们的股份,让他们全滚去喝西北风。而那刚刚笑我的是老杨家的崽,他们家是搞房地产的。倘或我继承了慕坤的遗产,我就买通记者报道他在贫民窟强行拆迁、打死人的事,让他们也出出名。倘或我继承了慕坤的遗产……倘或我有遗产,我就全换成硬币,然后砸死他们……”
可惜,他没有遗产。
尽管只是可能,但依然让他慌得来见程泽了。这浪荡少爷是程信的侄子,嗯,最最喜欢、最最宠溺的侄子。
慕辞来之前做了一路的心里准备,所以任他们嬉笑怒骂、也不回嘴。他这人就是这样识趣,死要面子的是他,不要面子的也是他。
“程少,来,喝了这杯酒,我给你介绍一笔大生意。”慕辞又给程泽倒了一杯酒,笑容在灯光中,显得冷淡疏离。
程泽看了,也不烦,只伸手抓住他的手,反复揉摸着,轻声笑:“慕少别急啊,你我情分摆在这里,谈生意什么的,多掉价啊!”
“没办法,我总是喜欢做些掉价的事。”慕辞抽出自己的手,脸色乍然冰寒:“我也不跟慕少磨叽了,如今慕老去世,慕氏遗产成了香饽饽,有那么一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想着骗遗产,这种不自量力的事我本不想管,但就怕程先生一时糊涂给骗了,所以特意找程少来帮忙向程先生说明情况。总归是朋友,我也不想程先生光鲜亮丽的律师生涯被两个小无赖给污染了。”
他把慕坤的亲生血脉称作小无赖?
还骂人家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东西?
那他呢?他一个被半路养的孩子算什么?他自己才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东西吧?
程泽听得想笑,却又忍住了。这种颠倒黑白的事,慕辞干了一次又一次,他算是习惯了。
慕辞见他憋住了笑,也没觉不好意思,继续说:“只要程少能劝得程先生跟我合作,我自然重金答谢。我这人无甚野心,但求一个知心朋友、工作伙伴,为此,愿拿出慕氏遗产的三分之一感谢两位。”
慕氏遗产的三分之一?
那可是高大几百亿的报酬啊!
众人听得唏嘘不已,心中为程泽的好运气,各种羡慕妒忌恨。
但程泽很淡定,他对那些钱财兴趣不大,让他心跳加速的只有眼前的男人。真好看!说话时,冷冷淡淡,即使是在求人,也可以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真特么迷人!他心中赞叹着,又摸上慕辞的手,冰凉光滑,手感十分好。
程泽摸得心尖儿痒痒的,一个大力,就把人扯坐到了大腿上,紧搂着不说,唇还凑上了去,贴着慕辞冰凉苍白的脸,笑得绮丽色、情:“呵呵,原来,慕少屁股上还是有些肉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受要被调戏啦!
小攻会在赶来的路上吗??
嘻嘻,感谢小天使的阅读。如果喜欢,藏个,留言个,么么哒!
第8章我又救了你一命
慕辞被调戏了。
这是第一次被人当众搂到怀里,脸贴着脸,辗转摩、挲,还说着没脸没皮的话。
他生气啊,一巴掌甩出去,神色愤愤:“程泽,你特么够了!”
人都有忍耐的限度。他可以由着对方动手动脚,甚至过过嘴瘾,但真到了实处,那是万不可能的。他程泽算个什么东西?就是慕坤,十年了,也没敢真对他做出什么事来。
他真是太过分了!
跟他那个狼子野心的叔叔一样过分!
想到程信,慕辞就更来气了。他站直身体,指着愣怔的男人骂:“混账东西!你叔叔图谋我的遗产,你图谋我的身体,你们、你们可真是一对好叔侄!”
他气得脸色涨红,一双眼眸灼灼,明亮得像是要照进人心里去。
程泽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个病秧子给打了,还是被当众打了、骂了。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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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火爆脾气,当场抓住慕辞的衣领甩到旁边沙发,啐了一口,欺身而上:“妈的!你装什么圣人?你今日过来,不就是来挨艹的。现在装什么纯洁?你跟慕坤背地里的腌事儿谁个不知道?”
慕辞被这一摔,摔得眼冒金星,好大一会脑袋是蒙的。
等他终于清醒了,就看男人凶神恶煞地压下来,而那双手直奔他的裤子。
他吓得瞪大眼睛,眼眸迅速凝聚层层恐惧,大喘着粗气骂:“你、你疯了,你疯了!变、变态!放开我!别碰、碰我!睿安、周睿安”
他喊得声嘶力竭,额头筋脉跳动、浑身抽搐不止,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周边人看事情闹大了,纷纷赶过来劝。奈何程泽是魔怔了,一边扯慕辞的裤子,一边拿他的手摸自己的心脏,嘴里荒唐话儿噼里啪啦往外冒:“好哥哥,你、你可是迷住了我的心。你摸摸,你摸摸”
“呕”
慕辞极度紧张下,犯了胃病。这胃病来势汹汹,直接让他吐了出来。因为他没吃什么,所以也没呕出什么来,但也足够灭去男人的火了。
“妈的!”
程泽大骂了一声,有些恶心。不过,饶是如此,也没有放弃心中的念头。他是打定主意要上了慕辞,这男人已经成了心病,不吃一次,早晚要了他的命去。
“睿安、周睿安,救我”
“妈的!给老子忍忍!”
他咒骂一句,提溜着衣领将慕辞翻过来,拽着他的裤子往下扯。
慕辞挣扎不得,只趴在沙发上干呕的厉害,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流。他神情狼狈,喘气越发急促,那张脸刷白刷白、冷汗淋漓,看得众人十分不忍心,纷纷劝道:
“程少,这用强是犯法的,你三思啊!”
“程少,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样委实难看了!”
“程少,你冷静些!冷静些!慕少快不行了,你不能乱来啊!”
……
劝诫的话一声高过一声,可惜全没入当事人的耳。
慕辞也听不清周围人在说什么,他力地喘息着,耳朵一阵阵轰鸣声,感觉整个人要死了。他是要死了!
世界黑了、静了,他缓缓合上眼,呼吸散了,手也垂了下来。
“砰!”
“住手!”
一声巨响伴随一声大喝,包厢门被踹开,来者宛如地狱修罗,抓起两个酒瓶,就砸了下来。
程泽被砸懵了,鲜血顺着额头滴下来,迟来的疼痛是在被踹到墙上后,才在脑袋中聚拢起来。
真疼啊!
他捂住小腹,跪在地板上,一时竟没爬起来。
周边人见状忙去扶,他不领情,甩开了,伸手挡住抱着慕辞往外走的男人,大喝:“你是谁?放下他!”
陆云铮见他还敢阻拦,抬脚就踹:“滚尼玛的!人渣!”
他脸色铁青,眼神凶狠,踹人的动作更凶狠。
程泽躲了几次,发现男人是个练家子,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他把人带走,还丢下一句狠话:程泽,你给我等着!
他可不是等着,而且等了那么久,连个肉腥也没等到。
程泽一想到这点,就险些郁卒地昏过去。
可他没昏过去,昏过去的是慕辞。他躺在男人怀里,昏沉沉间,被掐醒了。嗯。掐人中掐醒了。当然,如果可以,他想选择不醒来。因为他实在不愿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这样狼狈的惨状。
狭小的车厢内,慕辞靠着后车座,仰头看面前的男人。陆云峥里面是藏蓝色的丝绸睡袍,外穿着一件西服外套,显然是急匆匆赶来的。
他微不可察地眼眸跳动了下,不过,也就一下罢了。他伸手撑在座位上,勉力忍着身体的不适,挤出一丝笑来:“陆先生真巧。”
“不巧。”
“我专门来救你的。”
“从东华路到明川路,飙车十分钟赶来救你。”
男人不按常理出牌,一字一句说的严肃又庄重。
慕辞笑容渐渐僵硬,半晌,轻飘飘回了一句:“所以呢?”
陆云铮看他态度不屑,也不生气,笑着回:“我又救了你一命。云辞,你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岂止是一辈子?
慕辞心想:他欠他的,就是三辈子也还不清的。不过,正因为还不清,所以,就没打算还。
他暗暗呼了几口气,平复了先前剧烈的心情,缓缓笑道:“陆先生,我觉得你唤我一声慕少比较好。”
陆云铮嗤笑:“怕是慕少当不了多久了。”
“你什么意思?”
“你来找程泽,不就是想求他在程信面前说说情,然后站到你的阵营?因为程泽是方玉颖的儿子,而方玉颖是程信心中那颗朱砂痣。豪门嘛,谁没有个秘密?”
慕辞神情一紧,像是被人觑见了最深的秘密,又羞又恨:“想不到几年不见,陆先生也变得会洞察人心了。”
他提到了几年不见,陆云铮倏然心软。他对他总是心软的,哪怕他一次次背弃他、不认他,他还是心软的。
谁让他是云辞呢?
这世间也只得一个云辞。
陆云铮心中怅然了一会,板正身体,坐在他身侧,郑重出声:“云辞,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当然。”
慕辞忽略他口中那个名字,捏了捏发疼的太阳穴,神色不耐地说:“就、就谈你为什么会出现吧。陆云铮,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我有派人盯着程泽。”
“为什么?”
“想知道你和程泽的关系。”
“真的?”
“不然呢?”
没一句真话!
慕辞冷笑,伸手擦去额头的冷汗,气急败坏地骂:“滚蛋吧!忽悠谁呢?你特么出现就没怀好意!你有什么心思,当我不知道?陆云铮,在我身上栽了两次,还不够是吧?”
他又被气得犯病了,额头一层层冷汗沁出来。
真是烦啊!
这个夜晚太糟心了!
慕辞皱巴着小脸,从怀里找药。他之前去见程泽,是吃了胃药的。奈何也就撑了那么一会,现在身体难受的厉害。
“怎么了?哪里疼?告诉我?”
陆云铮见他掏出药瓶,一把抢过来,奈何上面显示是维生素,分明是换了包装的。他紧紧皱起眉,心中莫名恐慌起来。
他自那天见了他,回来就派人去调查他的病史。但是慕坤对他的保护措施太好了,并没有出入医院的救治记录。他废了很大力气,才从一家私人名医诊所,得来他肠胃不好的信息。可如果仅是肠胃不好,以慕坤的财势怎么会治不好?而他又怎么会病弱至此?
“什么病?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陆云铮抓住他的手腕,细细的,硌人的。他知道慕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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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长肉的,从小就瘦瘦弱弱的,像个娇贵的花瓶。他那时候一心想把他养胖些,总是偷家里的零食给他吃。后来,后来……怎么后来他富贵了,还把自己养成了这副样子?
他心疼的不行,给他掏出药,发现没有水。他车子停在晴色酒吧外,对面路口有家便利店。他想下车去买水,却发现慕辞已经夺了药瓶,倒出两粒药丸干吃了。这动作如此娴熟,娴熟得他心都要碎了。
“云辞,云辞?”陆云铮喃喃着他的名字,用手帕擦去他额头的冷汗、眼角的眼泪。大概觉得他可怜得狠了,凑上去吻他的脸颊。对方被泪水打湿的脸咸咸涩涩,他却似乎上了瘾,摸摸舔、舔,像是哈巴狗一般热情个没完。
“呕别、别碰我,求你了。”
慕辞捂住嘴,竭力忍住干呕的念头。他是真反感这些亲昵啊。以前慕坤还在的时候,知道他接受不了,都是亲吻额头的。现在这些人真是……真是把他当玩物耍弄啊!
该死!
真该死!
慕辞恨得牙痒痒,可也只能装着干呕的样子,灭去这些人的火。
说到装,也就要提他的病了。他身体病弱至此,一是的确身体有病,肾不好、胃不好,发作起来,能要了他的命去。可仅因为这些原因,也不至于虚弱的走一步喘三口气。所以,这就必须要提第二点了,那就是装。装着不舒服、装着痛苦不堪,装多了,连他自己都骗过去了。人的意识是神奇的,习惯的养成也是神奇的。久而久之,他都觉得自己病弱的快死了。
“我真想知道,你在慕坤床上,是不是也这样呕吐?”
被呕吐声消了火的陆云铮,恶声恶气地问。
“是啊,也呕吐。”
因为呕吐了,所以会被踹下床、会被关禁闭、会被饿肚子、会被打骂。
慕辞漠然地想,漠然地笑:“你知道被我的呕吐坏了兴致的男人有多少吗?”
陆云铮脸色僵住,为他擦脸的手一顿,似是咬牙切齿地喝:“别说了。”
心疼了吗?
是心疼了吧。
还真是没变化啊!
太好骗了!
慕辞瞥了眼面前的男人,他憋了气,沉着脸,心情不好,可为他擦汗的手那样轻柔,一如从前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ps:攻受双洁。剧透一下下:慕辞为了保护自己,面对慕坤的亲昵,除了表现直男的厌恶和呕吐,那就是生病。病得半死不活,才得以保护自己。但这种消极的方式,所带来的隐患也是潜在的……后面会一一表明……祝观文愉快哈!最后,求藏求评语啊!跪谢!
第9章我只是不喜欢你
“阿辞,我会对你一直好。”
“嗯。苟富贵,勿相忘嘛。”
十年来,偶尔慕辞也会想起以往的承诺。
其实,他知道,这世界上再没有比云铮对他更好的人。即使是周睿安,也比不上。
所以,他也想过,那时候如果跟着云铮,也未尝不好。他们一起长大,后来成了流浪儿,又相依为命、不离不弃了三年。就这样吧,跟这个有担当又对他好的男人也不错了。可就是不甘啊,他不想要过苦日子,喜欢钱,搁现在,就是个拜金男。对!他拜金啊,哪怕到了现在,依然不改初衷。他是万不能失去那笔遗产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拿到手。
慕辞想到那笔遗产,什么风花雪月的心思都没了。他冷着脸,看着面前的男人,认真地说:“好马不吃回头草。陆云铮,我们没可能。”
陆云铮倏地眯起眼,寒光四射间,握住他的肩膀,咬牙道:“慕辞,我对你是掏心掏肺的好。”
“嗯。我知道。”慕辞点头,语气带着些无奈:“我只是不喜欢你。”
千般原因、万般理由,也没有这一条来的伤人。
我只是不喜欢你。
“你、你”陆云铮怔了片刻,双手缓缓松开他的肩膀。他想问他为什么,可死死忍住了。已经够丢人了,所以,就可怜可怜自己,别再上赶着犯贱了。
“云辞,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良久,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漠然的、寡淡的,无奈又哀伤。
慕辞回得很快,声音轻松又愉悦:“那很好,你知道的,只要不对我另有所图,我总是欢迎朋友的。”
陆云铮没回答,只看着他削瘦的侧脸,心中默念着:嗯。我也觉得好。喜欢你和占有你,似乎占有来的更刺激些。我明知道你不会爱人,干嘛还自讨没趣?只要把你困在身边就好了。折断你的双翼,毁去你的遗产,只要这样就好了。
慕辞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也没有力去猜测他的所想。他犯困了,估摸着是药效发作,思绪混混沌沌的,眼皮儿直打架。
“阿睿,阿睿回家了。”
他靠着后车座,脑袋耷拉着,口中唤着别人的名字。
陆云铮忽然间气红了眼,狠狠瞪着困倦的男人,双拳握的咯吱响。他想要质问他、惩罚他,可到底忍下了。
他打开车门下了车,又上了驾驶位,驱动了车子。
三十分钟后,他来到了慕氏别墅。当然,他也想过带男人回自己的公寓,可他不知道慕辞的病情。他太虚弱了,他怕自己照顾不好他。
陆云铮抱着慕辞进了别墅,那黑瘦的门卫叫张大宝,之前也见过他,所以看他抱着慕辞下了车,也没有阻拦,只是小跑着跟上来,追问道:“陆先生,你又来了呀。阿睿呢?我们少爷是和阿睿一块出去的。他怎么没回来?”
“不要多管闲事!”
陆云铮大喝了一声,抱着慕辞上了楼。
在他大喝的时候,慕辞已经醒了。他睡得并不沉,长长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那眼神迷迷蒙蒙,看着单纯又无害。
“睡吧,没你的事。”
他安抚地看着他,语气是无奈的温柔。
慕辞没有睡下去,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些。
那门卫张大宝还在,看到他醒来,忙道:“少爷,你还好吗?你不是和阿睿那小子一块儿出门吗?怎么现在换成了陆先生?阿睿呢?”
周睿安为人热情开朗,慕家上下都是很喜欢他的。尤其是这门卫张大宝,平时总爱找他喝喝小酒、唠唠嗑。
慕辞也知道这点,所以笑着解释:“张叔,你别急,他没事的。”
张大宝“哦”了一声,摸了摸短短的胡茬像是在思考什么,也不再不说话了。
于是,陆云铮抱着慕辞继续往楼上主卧走。他身姿矫健,步伐匆匆,抱着个大男人,连上十几个台阶,依然气息沉稳。
男人身体素质很好,正当青春,一切都是最好的时候。
慕辞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莫名地起了点羡慕妒忌恨。只我一人行将朽木了。我将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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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落花,他们依旧灿烂如朝霞。哪个更好,只有神知道。
二楼,主卧,房门并没有锁上。
陆云铮用手肘推开门,抱着慕辞踏了进去。
房内很干净,纯白的窗帘,纯白的床铺,没什么多余装饰,空的有些寒人心。
他把人放到床上,环视一圈,心中涌起一种不踏实感。
慕辞喜欢金钱,喜欢享受,可这房间装饰得太素朴了。没有名家字画、没有青瓷古董,触目纯白,就连吊灯也白的照人眼。
“观赏够了,你可以走了。”慕辞一沾到大床,就想睡了。他闭上眼,脸贴在纯白的枕头上,柔柔软软的触感,很舒服、很安全。
“我救了你,又送你回家,就连一个谢字也听不到?”陆云铮站在床侧,不悦地皱眉。
慕辞闻言轻笑,许是心情好,眉宇轻扬,声音也柔和起来:“我若是说了,你会不会觉得见外?”
陆云铮听他这样笃定,心中忽然冒出了火。他迈步走过去,坐在床边,目光幽深地略过他的侧脸,低喝道:“够了!你总是轻易看穿我,云辞,这世间也只有你懂我。你为什么不承认?”
为什么不承认我是不一样的?
慕辞像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微微睁开眼眸,有气无力地笑:“可再不一样又怎样?我不想。什么都不想。好了,云铮,别闹了,我困了,你回去吧。”
他只当他是闹。
多么可笑,他的真心在他眼里只是闹。
陆云峥不甘心啊,俯下身,压在他耳畔,恨恨道:“慕辞,我真好奇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我掏心掏肺对你好,你不屑一顾。周睿安那么一个忠犬不见了,也没见你多上心。云辞,你”
“你吵死了!”慕辞推开他,烦躁地抓抓头,气得脸红脖子粗:“你滚远点,成不?我要睡觉!我要睡觉!”困倦至极的他像是耍脾气的孩子,叫嚣了几句,又低声哼笑:“云铮,你简直比鸭子还要聒噪!好了,求你了,让我睡会吧。”
陆云铮是吃软不吃硬的。他一示弱,他就轻易心软了。
“云辞,有人想伤害你。”
“云辞,我到消息时,周睿安就被人药晕了。”
“云辞,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他吗?”
他,自然还是指周睿安。
陆云铮本来不想告知他有关周睿安的消息,可他一点也不关心的漠然态度,反而让他沉不住气了。
“担心。”慕辞终究还是被他扰了睡眠,勉强撑起身子,神恹恹地回:“我担心周睿安,但因为你出现了,反而不担心了。”
“为什么?”
“你做事总是有分寸的。云铮,我相信你。”
“相信什么?”
“相信你会一直对我好,然后,也不会伤害我以及我的人。”
陆云铮听到前半段是喜悦激动的,而后半段立刻让他如坠冰窖,脸色阴沉下来:“周睿安是你的人?那我呢?我算什么?”
慕辞捏了捏太阳穴,靠着床头柜,温声含笑:“朋友,你是我的朋友。”
“跟程泽那样的朋友?”
“不,程泽不是我的朋友,已经不是了。”
“嗯。你也不喜欢跟人交心,朋友应该是很少的。”
“我也不需要很多朋友。”
“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也许吧。”
慕辞也不知道聊着聊着,怎么有种秉烛夜谈的趋势?他想,或许是他太寂寞了。以往周睿安守夜,怕他休息不好,总是安静得像是不存在。而陆云铮就是个话唠,一如多年前,半夜搂着他罗里吧嗦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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