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待签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温时楠
辰时,窗外才有光线洒进。用完早膳,季绝浅坐在她身侧,捧着她时常在看的那本奇闻异志细读。
那本书,初读不觉喜爱,再看却又添了几分趣味。打发时间,倒是绝佳。
辰时三刻,夏洛与顾流苏进宫。
彼时季绝浅半靠在床头,书正看得兴起。外间宫女见了两人,刚要通报,被夏洛打断:“莫要吵到王妃休息。”
两人进屋看到那一幕,相视一笑。天依,到底是如了心。
“绝浅。”透过岁月传来的圆润音调,敲进心里让人格外舒畅。
动作放轻下了床,季绝浅面不改色的将手中书籍压在一侧:“岳母,岳父。”
他腾出位置,顾流苏也不客气,几步上前将位置补上:“今日来时,季府小厮来带过话,你爹娘想念得紧,等天依好些,你二人记着回府一趟,”
“劳岳母挂心,绝浅心里有数。”
稍晚,玉霞带着温太医前来复诊。
把过脉,温太医脸上表情微松:“回王爷,王妃身子已无大碍。后续好生休养,影响不大。”
季绝浅视线只在夏天依脸上,眼见她睫毛轻颤,喜形于色。也顾不得客套:“玉霞,送温太医。”
“是,王爷。”拿过温太医放在床榻边的药箱,玉霞带着人出门,“温太医请。”
又等了许久,夏天依终是未醒。
她陷于梦里,梦里皆是季绝浅。有小时两人青梅竹马的欢喜,也有此刻二人貌合神离的哀戚。
到最后,她终于梦到,二人情投意合,琴瑟和鸣。他带了她,去了江南小镇。正值梅雨时节,细雨丝丝缕缕的落在河面,勾得人心荡神驰。他拥着她坐于船舱,透过小窗去看外面致的景。
小桥流水人家和他,柳嫩枝绿斜雨微刮。意境,好得让人想要永久停留。
半靠在他怀里,夏天依嘴边都是笑:“若能如此相伴一生,此生足矣。”
身后的人不曾回答,只伸手取了桌面的鲜花饼喂给她。
她咬进嘴里,不知是否参了幸福的滋味,那味道,前所未有的绝佳。正想多试几口,不想船身陡然一荡。事出突然,她被勾在他怀里,两人颇有些狼狈的堪堪稳住身形。
扶她起来坐好,季绝浅俯身轻吻她的额尖:“为夫看看是何情况,你在这处等我回来。”
她心中不安,在他转身之时拉住他的衣袖:“王爷。”声音含着轻颤。
他俯身,为她将碎发挑至耳后。四目相对,他眼神里像是有蛊,诱人深陷:“乖,等我。”
捏紧他衣袖的素手一寸寸极为小心的松开,她目视着他的背影,一步一步离她远去。
船外极其安静,听闻不到丝毫动静,许久,他仍是不曾回来。心中有刺痛隐隐袭来,昭示着某些让人不安的东西。
迟疑着起身走至船舱门前,犹豫着,还是开了那扇门。
门外是极为开阔的江景。不见小桥流水人家,不见柳枝青芽。入目,除了水,还是水。而她,被困在其中。
“王爷!”带了惊慌的嗓音,远远扩散开来,“绝浅哥哥!”
她背靠着舱门,心中有鼓在擂。一秒,两秒,三秒,仍是无人回应。船夫,季绝浅,江南,通通不见。
她不知这是何处,也不会掌舵。只能坐于船头,任它随波而流。
由早到晚,天际渐渐变黑,心中的不安更甚。流水不停地在动,可她却觉得,自己一直停在原地,不曾移动分毫。
船舱内的吃食早已吃完,不过是些零食糕点,并不能裹腹。到这时,早就饿得察觉不到饿。
颓然的在船头坐了,入目尽是荒芜,无端的带了几丝凄凉。
正欲放弃,视线里有人在船头跌落,身形与季绝浅全然不同。迟疑着要退回船舱,耳边响起那人沙哑的音调:“救我。”
恐慌终究不曾敌过内心的柔软,虽是带了迟疑,人还是几步移了过去。
近了鼻尖迅速涌入一阵浓厚的血腥味,空腹之下闻了,引得人反胃。
但看那人,好似已是撑到尽头,话落就已经失了意识。一手自然垂下,被江水冲泡着,在流水里洒落丝丝血迹。
返身回舱内寻了简单的纱布,烈酒,她再次回到船头。
废了力气将他翻转过来,只见他先前被江水冲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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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臂,上面留有好些刀痕,都在向外渗着血。一袭白衣,已被血迹染透。
船上不曾备有剪刀这类刀具,只能隔着衣物替他仔细消毒包扎。处理好这些伤口,她才想起去看他的容颜。抬眸看去,却是一片模糊。如何也看不真切那张脸。
夜渐深,用来照明的只有船上的一盏小灯以及天上星辰。江面晚间极冷,她无法挪动他的身子,便只能抱了里间的软毯披在他身上。
那人一直在昏迷状态,她在船头坐了半个时辰,实在是挡不住夜间的凉意,缩着身子进了船舱。
软毯给了外面那人,里面再无可以用来保暖之物。饥寒交迫,磨人心智。
脑中想到以往听人说过烈酒可暖身子,她便寻了一壶来。
借着先前季绝浅用过的酒盏,倒入小半杯。尝试着抿过一口,口腔内只余下阵阵辛辣。微缓过后,酒的后劲上头,身子确是暖和不少。
酒多饮误事,她没任何底子,自然不敢放肆。尝过一口,便再不碰。蜷缩着身子在软椅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心里记挂着外面那人的伤势,理好衣裙,又推开舱门出去。
此时已是深夜,推开门便是一阵冷风袭来。打了个寒颤,伸手抱住身子往他那处挪。
与她进去之前一样,他仍是闭眸深睡。探手去摸他的额间,触及一片冰凉。又替他紧了紧软毯,夏天依连忙跑进船舱。着实,冷得厉害。
这次不过一刻钟,船身便像撞到了什么,传来一阵猛烈的晃动。
怕是遇险,夏天依白了脸,起身快步移到船头。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来啦,没有下限的作者有话要说。
一,有没有小可爱们要猜猜接下的剧情?比如,天依出来看到了什么?比如,我们的绝浅哥哥去哪里打酱油了?
二,小天使们不给评论不给藏,没有码字的动力了,明天要停更!!!!对,你没看错,就是停更!!
节操已经被摩完了,作者已经开始不要脸了。
好了,不闹,其实是因为明天有事要处理,可能来不及更新,对不起啦。氮素!评论和藏是动力是真的!
☆、第26章失而复得
虽是黑夜,但从不远处那灯火通明的景象,便可看出这是一处闹市。眼眸中的意外惊喜清晰可见,转身想叫醒那人,却见先前他躺过的地方,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怕是被震醒,那人自己先行离开。如此也好,省得麻烦。毕竟男女有别,同行不便。
想到此,夏天依回到船舱拾了自己的贴身物件,拿了为数不多的细软,下船往那闹市去。
一路走过,入目尽是与缘朝不同的风俗习性,看去颇为有趣。
有食物的香味传入鼻端,本就饿极的肚子,更加闹腾。循着香味寻到一街边小铺,店内人并不多,正好合了她的意。
进店随意点了几样,选了个临窗的席位坐了,就势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市。
小厮服务极快,不过喝盏茶的时间,就已将所有的菜式糕点上齐。
后厨将这些本是平凡物的东西玩弄得极好,看去极为赏心悦目。因着对食物的崇敬,虽饿到不行,她的吃相,仍旧优雅端庄。
细细的品完这一桌的美食,她心满意足的走出店门。
街上人来人往,看去就好似缘朝的中元花灯节,出门就有摩肩接踵的意味。一路有不少好看的小玩意儿,她没了心思去看,只想快些寻着一家客栈,好好睡一觉。
至于季绝浅去了何处,为甚会突然舍下她,又为何原是在江南小镇的船,一瞬之间就到了江海之内,那受伤之人又是如何掉在了她的船上,她都没了气神去思索。
只是不曾想,如此热闹非凡的地方,找间客栈竟是那般困难。
入目尽是小吃零食摊点,又或者是些金银玉器具铺子。酒楼倒是看见不少,唯独客栈,走了这许久,连一家也不曾找着。
心里生了急,脚下的步子越发急促。
沿着那条中路一直往下,越前,场景越热闹。直到看到围在一家宅子门前送贺礼的一群人,夏天依这才明白,原是有人家在办喜事。
宅子前面的那条路已被堵得水泄不通,夏天依看了一眼,选择绕行。
身后的那扇门内,有浑厚的声音响起:“范老爷好福气,女婿仪表堂堂,谈吐不凡,自当能为家族生意掌舵。”
那范老爷笑得好不开心:“李兄客气,绝浅这孩子是有经商天分,又与小女情投意合,交于他,老夫一心安矣。”
往前的脚步猛然顿住,如此远的距离,本该是听不到的。不知为何,那话偏就像故意说与她听一般,在耳边再清晰不过的响起。
绝浅,范老爷?通通都是容不得仔细推敲的几个字。
脚下步子打了一个转,重又回到人群里,艰难的拨开一条路,脚下似带了铅一般重。越往深处,心越痛。
还不待她移至门前,里面有一身红衣的新人走出:“各位叔伯,今日稍有怠慢,还望恕罪。”
两相客套之间,夏天依呆立在原地。那嗓音,分明,就是他。
她想看一眼他此刻的模样,想去问他心里可还有她,可是人潮越发的拥挤。不知身后是谁一把推来,身子不稳,一瞬间倒地。
耳边有人在说:“丹琳与绝浅,绝佳,绝佳。”
范丹琳,季绝浅,这是被人称羡的佳偶。而她,只是他乡陌路人。
眼角有泪,悄然而落。缓缓睁开双眼,正欲起身离去。却见眼前之景与先前全然不同。
虽同是陌生的景致,但一个人潮如织,一个锦被罗莎。胸前有痛楚隐隐传来,她皱眉。目光四转,入目便是顾流苏带了喜悦的容颜。几步之外,他逆着光,一步一步稍显急切的朝她走来。至于夏洛,完全被她忽视。
一时之间分不清梦境现实,心中有失而复得的喜悦。看着他越发近了,却是陡然积了怨,不愿再理。
“我儿,可算是醒了。”顾流苏上前,将人抱进怀里,眼里均是心疼。
回目光看向顾流苏,所有的后怕通通上涌:“娘,娘。”带了哭腔的嗓音,惹得人分外心疼。
“娘在。”轻抚夏天依的后背,顾流苏眼中也是百转千回,“娘在。”
一是遇难存活之后的庆幸,又是久别相逢的喜悦。情绪堆叠,难失控。
两个男儿,心中虽有触动,也只是立于一旁看着。
里面情绪正值高涨,玉霞匆匆来报:“王爷,布局求见。”
敛尽神色回头,他的嗓音含着几分低哑:“可有说是何事?”
“不曾。”想了想,又急急补充,“不过玉霞看他面色有几分焦急,该是要紧的事。”
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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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淡然,遇事稳妥。焦急,倒是少见:“你留在此处伺候。”转过身,礼数周全,“岳母岳父,绝浅去一趟,天依劳烦您二位照顾。”
顾流苏与夏天依此时哪里看得进其他,夏洛见着,颇为无奈:“去吧。”
出门,布局面朝门而站。看他出来,上前两步,压了声音:“王爷,布局可否请休两日。”
自追随他那日起,布局就从不曾休过。头回请休,季绝浅难得有了兴致追问:“因何事?”
布局垂了头,声音微低:“莫大人前日遇刺。”
他眸中光更甚:“哦?何时你对莫大人的事也如此上心?”
布局也不遮掩,倒是大方:“自明白他是王爷之交时。”
有用的话,想来也是套不出。季绝浅摆手:“去吧。”
“谢王爷。”喜形于色。
主仆二人一向里,一向外,各自离去。
内室已经不似先前离开时的模样,夏洛顾流苏坐在夏天依床榻边,三人话着家常。季绝浅本是不打算进去了,不想顾流苏转头就见到了他:“绝浅,过来。”
话里带着那种母性的温暖,如何也无法让人有拒绝的心思。季绝浅走过去,两位长辈便笑着让出了位置。
“府里还有事情不曾处理,爹娘先回,明日待你休养好,两家人府里聚了细谈。”轻抚夏天依后脑,夏洛话里净是温润。
虽是不舍,也明白这皇宫后院又岂是随意进出的地方。夏天依拉着顾流苏的手撒娇:“等天依能下地行走了,马上就回家。”
“这急性子何时能改改。”轻拍她的后脑,母女俩相视而笑,“你好些休养,爹娘回了。”
季绝浅亲自将两人送至宫外,临上马车前,顾流苏拉住他:“岳母不管你与天依究竟是如何成为夫妻,眼下你既已娶她进门,就不许再负她。”
回到寝殿,玉霞正端了银耳莲子羹在一旁,哄着夏天依吃些。
夏天依着实是没有胃口,满嘴都是先前药汁的涩味。看玉霞始终拿着碗候着,索性伸手拉高锦被,整个人都躲了进去:“不吃不吃,玉霞你就莫要再劝我,实在是吃不进。”
难得一见的小性子,倒是十分有趣。
玉霞正要继续劝她,季绝浅接过她手里的那只碗,示意她先出去。
烫手的山芋有人来接,玉霞自是乐得轻松。福了礼叫上殿内候着的其他几人一起出门,顺手将门带上。
夏天依并未察觉殿内已经换过一人,仍当做是玉霞在候着,软性子又露几分:“你若是再不走,小心我打发你出府。”
分明是唬人的话语,通过锦被传来却软软的不见丝毫威力。饶是在以前,季绝浅也从不曾见过她这一面。初见,便觉着多有趣味。也不吭声,只伸手作势要掀她的被子。
被下那人将被拥得更紧,声音闷闷的:“玉霞,不许胡闹。”
眼见着威胁没了作用,夏天依闷哼一声:“停,停,停手!”一瞬间就带了哭音,“伤口,好似被拉扯到了。”
伤口被拉扯,可大可小。季绝浅皱眉,也不和她继续胡闹。不曾端碗的那只手一个使劲,便将被子整条掀起。
被子拉开,只见被下的人缩成一团,贝齿紧咬着手背,嘴角流泻出几缕泛着调皮的笑意。显然,忍笑忍得极为辛苦。
眉头几番轻挑,季绝浅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形容。
身子暴露在外带来的凉意,让她经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中起疑:“玉霞你何时胆子这般……”大了。未完的话,再看清床边人是谁之后,通通咽进喉里。面上所有神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熟悉的温婉大气:“王爷。”
见她无碍,季绝浅又将锦被重新为她盖上。她态度转换的如此之快,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满,只是面上不曾显露分毫:“起来将这碗莲子羹吃下再睡。”
她仍旧是不从,只是态度不似之前那般无赖:“口中无味,实在是吃不下,王爷就莫要牵强。”
他难得的好讲话,果真不再坚持:“想吃些什么?吩咐厨房去做。”
夏天依摇头,头微微向里侧:“不必麻烦。只是有些困倦,想睡一觉。”说到最后几字,声音已如蚊呐,几不可闻。
困倦是真,本身就不曾恢复,又耗许多力,早就提不起神和玉霞装端庄,这才有了先前季绝浅看到的那一幕。
为她将锦被细细的压好边沿,季绝浅也不曾走,继续搜罗出她那本古籍,接着先时看过的地方,坐在床头细看。
只是,如何也看不下。脑中均是先前她娇俏的一颦一笑他从未见过的女儿姿态那一瞬,他明白,内心有悸动。以及宫门外他应允的:“此生定不相负。”
此生定不相负。当时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这几字便脱口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还是不忍心断更让小天使们等我,晚上到家立马就滚到电脑前面码字,简直累到眼睛都睁不开。我这么勤奋,有小天使夸我吗?= ̄w ̄=
☆、第27章纳妾
为何就敢如此笃定?他从不轻易与谁承诺,给了,便是一诺千金。所以即使当年之约早已逾期,他潜意识里仍旧是在等。
手中动作一顿,他凝眉,近来脑中所想,心中所念,好似,范丹琳已经越来越少。
更多的,是眼前这人。
视线,下意识的移到她面容之上。何时开始,她对自己,影响如此之深?
到底没有思索出一个所以然,他出门,唤来信鸽,写了信催促布局加快寻找范丹琳一事。
夏天依在皇宫将养了四日,等温太医来诊过,说是伤口已经无碍。她便迫不及待的要出宫。
向皇帝道过谢,季绝浅带着夏天依先回了季府。
自上次季绝浅前去挞国,季儒林与苏宁柔已近半载不曾见过这两人。听闻小厮来报少爷回来了,夫妻俩连忙在上座坐好,等着他们来请安。
到底是在自己的地盘,走起路来都舒坦许多。轻车熟路的找到书房,季绝浅伸手握住夏天依,径直推门而入。
“爹,娘,孩儿携新媳给您二位请安。”
“天依见过爹娘。”
相握的手松开,两人端端正正的请安。
向来都一心只盼夏天依能是自家儿媳妇的两位长辈,开心溢于言表。苏宁柔起身,一手一个扶起,话里净是欣喜:“好好好。快些起来,晚些把亲家请来,咱们一家热闹热闹。”
上座的季儒林看着夏天依,也是越看越喜爱,面上难得带了笑:“天依伤势好得如何?”
苏宁柔听闻,一阵懊恼,不等夏天依回答,扶着她在旁的椅上坐好,面上心里都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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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我,见着人只顾欢欣,都忘记你还伤着。”
反手握住苏宁柔的手,夏天依笑得开怀:“爹娘安心,伤势本就不重,休养过几日,现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抬手轻拍夏天依的额头,苏宁柔转头去看季绝浅,“几时回挞国?”
“新春过后。”
新春过后,那便还有几日能待。苏宁柔眼神几转,抬眼去看上座人:“儒林,不如你去向皇上告假几日,咱们两家人,出门走一走。”
视线交汇,季儒林跟着去看那对儿女,果真面和神离。看来他这把老骨头,还是得亲自出山:“也好,正巧前日温兄还来信邀我去他山庄一叙,不如趁此一并去了。”
眼中明散尽,苏宁柔握着夏天依的手:“今日在府里稍作修整,明日里便走。”
两个小辈,自然只有服从的份。
稍晚,夏府四口被邀来季府进晚膳。季儒林拿出他珍藏多年的女儿红,与夏洛饮得尽兴。夏天时,季绝浅只偶尔举杯随几次。
“大哥。”
桌下有人轻扯他的袖袍。夏天时转头,夏天依一本正经的在那处吃她的糕点。
他挑眉:“如何?”
夏天依伸手,将面前的那杯酒推至他面前:“伤势未好,我喝不得。大哥可否代劳?”
夏天时呵呵的笑:“这杯里,又参了些什么佐料?”
夏天依不服气,放下筷子怒目而视:“大哥你怎的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眼角带着不屑看过去,夏天时端起那杯酒,凑近一闻。竟真的只有酒味:“不错,终于知晓要加些无味的东西掩人耳目。”
“如此防着自家妹妹,大哥你真是做得极好。”瞥他一眼,夏天依端过那杯酒,一饮而尽。在夏天时有些意外的眼神里,愤愤的将杯子重重扣下。
夏天时到底有些尴尬,见状为她夹了一筷子鸡丁讨好:“还不是你的履历太过丰富。被你折腾过那许多次,若是还不长记性,大哥也就白长了你这几岁。”
夏天依眼里渐渐蓄了泪,撇开头,再不理他。
夏天时有些慌乱,连忙讨好:“大哥错了,明日里帮你带了名苑的糕点前来请罪可好?”
夏天依低了头,自顾往嘴里送东西,也不理他。
美食引诱都不奏效?夏天时皱眉:“要求任你提,只要消了气,大哥都依你。”
都依她?眼眸几转,夏天依雾眼浓浓的抬头:“当真?”
“当真!”
她几欲开口,神色复杂的看过一眼夏天时,最后还是低了头:“还是算了。”
她明摆着的有话要说,夏天时又怎么就这么任她算了:“你说,大哥绝无二话。”
话里的恳切,着实动人。夏天依听了,犹犹豫豫的张口:“若是……哎,罢了,大哥定是做不到。”
“大哥何时对你食言过,有要求你只管说便是。”
她眼中有光:“那我便说了?”
“你说。”
“若是大哥敢往府里纳妾,我便不气了。”话里,是十足的挑衅。
丞相府大公子夫妻恩爱,在整个宣城都是无人不知。莫说往府里纳妾,就是有人在他耳边提起相关字眼,他都是满脸的不耐烦。
夏天依早就想在虎口上拔毛,只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今日着实是被那酒刺激了加过盐巴的产物,实在折腾人。虽是害了自己,但是能换来这么一次机会,好似也不错。
果不其然,夏天时听闻她的话,脸色几变,只是不曾像对外人那般发作:“不可胡闹!”
他话里多少有严肃,夏天依偏就爱看他这幅想发作又发作不得的模样,见此哼了一声转过头:“到底大哥心里天依是比不得嫂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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