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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绅士的法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唇亡齿寒0
“伯纳德,朱利亚诺少爷今后就住在我隔壁。我们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请你准备洗澡水和食物。”
“遵命,主人。”
老管家离去后,恩佐摘下面具,叹了口气。朱利亚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难掩脸上讶异的神色:“这里真是你家吗?”
“当然不是。”恩佐神色疲倦。
“那你怎么能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那个老头为什么叫你主人?”
恩佐扬起手中的面具:“这是缄默者的习惯。我们彼此分享安全的藏身处。假如一个藏身处暂时用不着,就把面具挂在门口,这样后来的缄默者就知道,只要他有需要,就可以随时使用这个地方。”
朱利亚诺想起他们离开梵内萨窝棚中的那个小屋时,恩佐也把自己的面具挂在了门口。“这么说安布兰庄园真正的主人也是缄默者?他或者她出门在外,于是你就借住一下?”
“可以这么说。不过安布兰‘真正’的主人说不定早就死了,留下这枚戒指的,说不定也只是一个借住的客人而已。”
恩佐望着手上的图章戒指,表情一瞬间灰暗下来,但很快恢复原状。这一切都令朱利亚诺万分惊奇。他从不知道夜行的杀手之间竟会存在如此奇妙的情谊。
“所有的缄默者都像这样吗?”他问,“虽然你们从没见过面,但你们是朋友?”
“朋友?”恩佐挑起嘴角,“不止如此。我们都是兄弟姐妹。和普通的兄弟姐妹不同,他们依靠出生维系在一起。而我们依靠死亡。死亡的纽带比出生更紧密。”
他拍了拍朱利亚诺的后背:“去洗澡吧。你身上一股尸臭。”
自从恩佐把朱利亚诺从黑衣船夫的运尸车上带走,已经过了近十天。他们在约德地区辗转,不停更换服装和坐骑,防止遭人跟踪,一路披星戴月,根本顾不上清洁自己。朱利亚诺也觉得自己身上发臭了,臭味和染发剂的味道混在一起,形成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让他快吐了。他成长在贵族家庭,从没这么狼狈过。伯纳德来通报洗澡水备妥后,他简直心花怒放。
管家让两个仆人搬了个大浴盆到“少爷的房间”里。朱利亚诺吩咐他们退下,脱去身上的破衣烂衫(真的是从一座农庄的晾衣架上偷来的),跳入浴盆。连日的奔波流亡之后,朱利亚诺头一回全身心地放松。他洗去身上的尘土,让仆人换了盆水,又舒舒服服地泡进浴盆里。
他腹部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留下一道难看的疤痕。这不会是他身上的最后一道伤。他心想。既然他答应恩佐,要学习刺客的艺术,今后身上的伤疤只会越来越多。愈合的伤口有时候仍然会觉得痛,朱利亚诺害怕是不是留下了某种后遗症。但恩佐告诉他不是。“那是因为你的身体记得那时的疼痛。它在反复回味。”这种说法有点恶心,但朱利亚诺接受了。
背后的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伯纳德?你来的正好,我觉得水有点凉了。”朱利亚诺头都没回。
背后的脚步停了停,接着传来的脱衣声。朱利亚诺转过身,“恩佐?是你?”
恩佐光着身体,跨进浴盆里:“我应该先教你第一课:刺客不论何时都不能把后背留给敌人。”
“你来干什么?我还以为是伯纳德呢。”
“怎么?浴盆很大,完全容得下两个人。”
“我不是指这个……”朱利亚诺撇撇嘴。
刺客靠在浴盆的另一头,他的对面。虽说浴盆很大,但恩佐个子高,他们的腿还是会缠在一起,朱利亚诺感觉很别扭。他与恩佐同行也挺久了,却还是第一次目睹刺客的裸体。穿着衣服的时候,恩佐看起来修长苗条,误给人一种纤瘦的印象。脱掉衣服才发现他身上肌肉矫健而流畅,每一道线条都像是经过艺术家心的雕琢。但与那些美丽的大理石雕像不同的是,恩佐身上布满了疤痕:交错的刀伤,平行的抓伤,凹凸不平的烧伤,还有些地方像被撕下过一层皮。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痕?
“你看什么?”
朱利亚诺移开视线:“我、我在想,你记得自己身上每一条伤痕的来历吗?”
恩佐沉进水里,让水淹到自己下巴。“记得。”
“真的?想不到你会心去记那个……”
“等你变得跟我一样,”恩佐说,“你也会记得的。身为缄默者,你所受的每一次伤都必定让你刻骨铭心。”
朱利亚诺下意识地捂住腹部的伤疤。
“还疼吗?”恩佐问。
朱利亚诺摇摇头:“不疼了。只是偶尔会有种隐隐约约的痛感。”
恩佐倾身向前,拉开朱利亚诺的手,抚摸他的伤疤。刺客的手指掠过周围敏感的皮肤,令年轻人小腹一紧。他们的姿势变得很奇怪:朱利亚诺倚在浴盆边缘,恩佐则跨坐在他身上。
“你、你想干什么?”
缄默绅士歪了歪头,金发拂过水面。
“取回我早就应得的报酬。”
朱利亚诺紧张地吞咽口水。这一天迟早要来,但真的来了,他仍然不怎么情愿。可他也没有反抗的余地。缄默者沉默地审视年轻人,像鱼贩端详一条鱼,思考该从何处下刀。忽然,他俯下身。朱利亚诺以为他要吻自己,惊惧得浑身紧绷。然而恩佐的嘴唇却错过了他的脸庞,一个湿漉漉的吻转而落在他的脖子上。
朱利亚诺微弱地呻吟一声。刺客一面吮吻他的颈子,一面握住他的阴茎。在曼蕾夫人的妓院里,恩佐曾夸耀自己技术高超。他的手上功夫的确娴熟。青涩的年轻人哪里经得起这种挑逗,没一会儿就泄身了。他舒服得晕晕乎乎,恩佐乘胜追击,左手探向年轻人下身神秘的洞穴,趁朱利亚诺放松时塞入一根手指。年轻人倒抽一口冷气,但或许是因为前面太舒服了,后面的不适和疼痛减轻了许多。恩佐一手扩张那个紧窄的洞穴,一手牢牢环住朱利亚诺,不停地吻他。朱利亚诺不自觉地搂住恩佐的脖子,喉咙里发出小猫般高高低低的呻吟。
年轻人适应性很好,很快就彻底打开了自己。恩佐抽回手,握住自己早就硬挺的阴茎,闯进朱利亚诺的身体里。朱利亚诺无助地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他的身体被撑开,被填满,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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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地进攻和掠夺。恩佐紧紧拥他入怀,一面温柔地亲吻他,一面强硬地贯穿他。浴盆里的水早就冷了,每一次激烈的动作都会激起冰冷的水花,他的身体却那么火热,像烧红的烙铁进入冷水中淬火。
他被彻彻底底地侵略和索取,被再度推上高潮。他不太记得接下来发生的事了,只觉得很羞耻,身体难受得厉害,却又相当舒服。他从不知道对男人打开双腿是这么美妙的体验。
恩佐高潮时的液充满了他的身体。刺客退出后耐心地为他清洁后穴,然后扶他站起来,为他擦去身上的水珠。朱利亚诺茫然地看着他,任由他将自己抱上床。年轻人累极了,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陷在柔软的床铺里,赤裸的身体被干净的被褥所包围。恩佐躺在他身边,亲吻他,爱抚他。他们接着又做了一次。恩佐从背后进入他的身体,将他压在身下狠狠侵犯。他呻吟,尖叫,哭着向缄默者求饶,却统统没用,直到恩佐满足自己的欲求,才从他体内抽离。朱利亚诺的双腿根本合不拢,只能任由后穴盛不下的液从穴口溢出。
恩佐抱着他,为他擦去泪水,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你哭什么?”缄默者问。
“你信不信有朝一日我会杀了你?”朱利亚诺哽咽。
恩佐露出他让人心醉神迷的微笑:“我相信,因为你有一个好老师。”他贴紧他的额头,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期待那一天到来。”
第12章刺客的艺术
“我记得你曾提过,你会剑术?”
清晨的阳光洒在安布兰庄园绿色的庭院中。鸟儿啁啾,歌声美得令人心碎。牧月当季的鲜花盛放枝头,很难让人不产生折下几枝插在花瓶中的赏玩的想法。
然而庄园的临时主人却没有赏花的闲情逸致。恩佐戴着面具,身穿轻便结实的衬衫和马裤,腋下夹着两把未开刃的佩剑。他将其中一把丢给自己的学生同样打扮的朱利亚诺。年轻学徒接住佩剑,掂了掂重量,一手持剑,一手背在背后,双腿叉立,摆出一个斗剑的基本起手式。
“剑术是贵族子弟的必修课。”他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听起来闷闷的。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剑法水平如何。”
两人抵达安布兰庄园的第二天,恩佐便马不停蹄地开始了缄默者的授业。他将课程安排得满满的,让他的学生几乎喘不过气。清早是体能训练,早餐后先诵读一小时古代贤哲爱丽切伊涅斯塔的诗歌(恩佐充满仰慕地称她为“缄默淑女的先行者”),然后是剑术课程。
朱利亚诺的身体还没从昨夜的激情中恢复,体力有些跟不上,但他很快找回了从前练剑时的感觉。恩佐不是要同他比剑,只是试试他的水准而已。他们剑尖相对,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彼此的左侧移动。刺客突然向前跨了一步,剑尖刺向朱利亚诺胸口。但他没用全力。年轻的对手轻松荡开他的攻势,又摆好防御的架势。
几个回合的突刺之后,恩佐在面具下露出笑容。虽然看不见,但朱利亚诺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他的笑意。
“不错,你们家给你找了个很好的剑术教练。”
“我父母在教育方面向来舍得花钱。”朱利亚诺以一个主动攻击作为回答。
“你所学的是典型的军队斗剑术。”他们重复着你来我往的攻守。佩剑相击的清脆碰撞声回荡在庭院中,惊飞了树上的小鸟。“基础非常扎实,动作也漂亮。很多半路出家的剑客虽然招式凌厉,但他们的基础还不如你一半好,只要遇到强敌,他们就很容易露出破绽。但军队斗剑术不是这样。它要花好几年时间锻炼基本功,稳扎稳打,然后慢慢向上提升,进步很慢,只有军队中服役的士兵和有钱有闲又不怎么需要真正动手的贵族子弟才有机会学到这种剑法。很多人等不及,就去学那些速成的剑法了,他们一时间能变得很厉害,但大部分最后都死于自己的急功近利之下。”
“听起来……这个什么剑法流派……游手好闲的人才会去学?”朱利亚诺有些气喘吁吁。
“也差不多!军队斗剑术的基础打牢之后,就变成了适合贵族之间决斗的剑法,能变化出各种各样花哨的招式。在实战中没什么用处,可看起来华丽漂亮,贵族子弟得靠这些博取名媛淑女的芳心。”
“天呐……我爸到底给我找了个什么教练……”
“我猜应该是个退伍的军人吧。不过别担心,幸好你没学到花哨的那部分,不然改起来就难了。你基础扎实,往后学什么都容易。只要掌握我教给你的剑法,你就会发现突然之间世界上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了。”
“真的?有那么厉害?”
“在正式的剑术决斗中是的。不过刺客的艺术可不止是堂堂正正的斗剑。”
恩佐荡开朱利亚诺的剑尖,接着起佩剑。
“不练了?”年轻学徒疑惑道。
恩佐从头到脚打量他,“你的步伐已经彻底乱了。今天就先练到这儿吧,我把下午的课程提到上午,这样晚上你就能好好休息了。”
朱利亚诺无言地涨红了脸。他的后穴现在还相当不适,以至于走路都很别扭,更不用提斗剑时需要沉稳的步伐。幸亏恩佐让他戴上缄默者的面具,否则他脸上的红晕就藏不住了。
所谓“下午的课程”,和清早的晨读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不仅仅是诵读诗歌。恩佐专门辟出一个房间作为教室,让管家从书房取来一大堆书籍,作为教科书堆在房间里。朱利亚诺必须学习文学、历史、地理、各地民俗、异国的语言、本国的方言、宫廷的优雅礼节和街头帮派的黑话,除此之外,他还要了解各种药材的药性和炼金药水的功用。他简直怀疑恩佐打算把他培养成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哲人,而不是夜幕下的杀手。
“你不要以为背后捅刀子就能解决一个人。”
两个人坐在地毯上,被小山版的书籍所包围。恩佐说:“致命的刺杀往往会在不经意的瞬间完成。你或许要混入衣香鬓影的舞会,或许要在某人的杯子里偷偷下毒,或许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只要用语言挑唆两个早就看不顺眼的人决斗,就能达成你的目的。而这一切都需要知识。有的缄默者连剑都不知道怎么握,但他们一样是危险的刺客,或许是最危险的那种。当你见到他们,你会以为他们毫无危险,把他们当成普通的贵妇、老妪、乞丐或顽童,当你这么想的时候,你的性命就落在他们手里了。”
朱利亚诺有些气馁地望向周围的书山。恩佐从中随意抽取一本。“《奥玛兰大帝远征记》。”他念出书名,“哼,奥玛兰大帝死后几百年这本书才写出来,里面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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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知所云的战争场面和毫无根据的数据,相信它就是傻瓜。不过对历史事件的描述倒还客观。”
朱利亚诺面露喜色:“喔!我读过这本书!”
“是吗?”
“这是历史,是每个贵族子弟的必修……”
恩佐将尊贵的第一皇朝开国皇帝的远征记扔到一边:“谢天谢地你出身贵胄,我不用再读一次这本烂书了。你还学过哪些?”
朱利亚诺扳着手指:“龙皇纪元的历史、帝国地理、帝国语、阿刻敦学派自然哲学……”
“那这些你都不用再学了。”恩佐将旁边的一座书山推倒,“我们今天还是继续读爱丽切伊涅斯塔吧。你对她了解多少?”
“我的家庭教师说她是个被流放的女疯子。”
“一派胡言!你的老师简直是个不学无术的老流氓!”
朱利亚诺小声辩解:“她是位年轻女士。”
“不学无术的女流氓!”恩佐改换说法,“爱丽切伊涅斯塔不是缄默者,但她是缄默淑女的先行者,刺客艺术的奠基人!在她的时代,文化与艺术还是女性的特权,那时候‘缄默者’这个群体尚未诞生,约德城邦只有流窜于大街小巷、见不得光的杀手。是她提出了‘刺客即武器’的理论,假如一个人持刀杀人,应当惩罚的是持刀者而非刀本身,同样,受雇的刺客只是雇主的武器,受罚的应当是雇主而非刺客。正是基于她的理论,缄默者才能光明正大地行走在约德城邦的街道上。”
他敬重地将爱丽切伊涅斯塔的诗集按在胸前,表情很是虔诚。“她还是古神的追随者。她生活在第二皇朝中期,在她的时代,古神尚未归来,所有人都信奉龙神。她宣扬龙神只不过是被人为神化的巨龙,真正的神是上古时候灵族崇拜的众多对立的双子神。她因为‘宗教异端邪说’而被流放,最后死在了多罗希尼亚南方的一个海岛上。可时间证明她才是对的。第二皇朝晚期,躲避战乱的难民无意中唤醒了沉睡的灵族祭司,从他们那里带回了失落的信仰,其中就包括真实与虚饰之神。”
“真实与虚饰之神?”
“我们的神。”恩佐说,“因为死亡是唯一的真实,是永恒的沉默。所以真实之神亦是死亡与沉默之神。的孪生子则是森罗万象的虚幻与千变万化的谎言,永远戴着华丽的假面。而这正是现实的人生,因为世上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伪饰自我,只有当死亡降临时,才会现出自己唯一的真实。缄默者敬奉这一对神明。”
说着,恩佐放下诗集,从衣服里拉出一根黄金链子,末端挂着一枚华贵的圣徽。他拉起朱利亚诺的左手,将圣徽平放在他掌心,又将自己的手盖在上面。
“你听好了,现在我要教你缄默者的四大法则,这是你唯一需要恪守的法则。在它之下,其他任何律法、规章或准则都与你无关。”
朱利亚诺点点头。冰冷的圣徽沾染了两人的体温,变得温热起来。
“第一,不可背叛雇主。第二,不可出卖同伴。第三,不可说谎。”
恩佐突然抓住朱利亚诺的手腕,指甲陷入年轻人的皮肤里。
圣徽的温度骤然升高,朱利亚诺尖叫一声,感觉自己像握着一枚灼热的火炭。他想松手,但恩佐牢牢抓住他的手,让他无法摆脱!
“与其违反,宁可沉默!重复一遍!”
圣徽越来越烫,朱利亚诺怀疑自己的掌心已被灼伤了。他咬着牙,重复道:“不可背叛雇主!不可出卖同伴!不可说谎!与其……与其违反,宁可沉默!”
手腕上的力道倏然消失。朱利亚诺惨叫着丢下圣徽。“当”的一声,圣徽落地。年轻人左手握成拳,然后缓缓松开,惊异地发现手掌上一点灼痕也无。他拾起圣徽。金属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恩佐拿起圣徽,戴回自己脖子上。
“你已经被认可了。”他说,“如果你心口不一,圣徽就会灼伤你的手。但是没有。你想成为缄默者的心没有半分虚假。”
朱利亚诺右手拇指摩挲着左手掌心。“我现在已经是缄默者的一员了?”
“还不是。你只是一个学徒,一个刚入门的见习生而已。你要走的路还很长。”
他站起身。“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
说罢,他离开房间,剩下朱利亚诺一个人无言地坐在地板上。年轻人左顾右盼,百无聊赖,于是拿起那本爱丽切伊涅斯塔的诗集,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第13章刺客的艺术2
“我读完爱丽切伊涅斯塔的诗集了。”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朱利亚诺对恩佐说。
“读完?伊涅斯塔是读不完的,每次阅读都是崭新的体验。你现在只能算是‘看过’而已。”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刚出炉的面包、煎得恰到好处的鸡蛋、新从枝头摘下的水果……仆人们上齐餐点后,恩佐挥挥手命令他们退下,只留下老管家在旁服侍。“主人”和“少爷”都戴着面具。当仆人离开后,两人才将面具取下,毕竟再怎么神通广大的人也没法隔着面具进餐。
朱利亚诺扔下面具,长长舒了口气:“为什么你在庄园里也要戴这个?”
“这里人太多。仆人、工人、送货的农民……”恩佐说,“我不想被人瞧见,也不想被人发现现在的主人和从前的主人不是同个人。那样会引来麻烦。”
“原来如此。”朱利亚诺点点头。难怪只有当他们独处(或许老管家除外)时,恩佐才会除去面具,露出真容。
老管家弯下腰,在恩佐耳边说:“实际上,主人,您大可不必这么做。”
“什么?”
“安布兰从前的主人是一位妙龄女士,您再怎么伪装也……不如干脆……”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以为戴面具是您的嗜好。”
恩佐瞪着老管家,神情很是尴尬。朱利亚诺望着两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抱着肚子,差点滚到桌子下面。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伯纳德一句话就能噎得威风凛凛的刺客无言以对。年轻人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恩佐一脸“活见鬼”的表情,命伯纳德退下,接着深沉地扶住额头,思考自己的持家方针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过了一会儿,他的银灰色眼睛转向朱利亚诺。年轻的学徒此刻也刚好止住笑声。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一瞬间,朱利亚诺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他连忙低头,假装欣赏盘中的美食。
“你……你干嘛老盯着我看……?”他结结巴巴,双手不自觉地捏住桌上的餐布。
“我从没见过你笑得这么开心的样子。”恩佐回答。
“我不该这么笑吗?”
“不。你应该多笑笑。”刺客若有所思地




缄默绅士的法则 分卷阅读20
凝视着他,“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明明只是一句再常见不过的赞美,朱利亚诺却感到脸上要烧起来了。
“你笑起来倒是很刻薄。”他抓起一大块面包遮住脸,用食物掩盖自己的不自在。
“是吗?”恩佐叉起一枚鲜艳欲滴的草莓,“那我以后再也不笑了。”
“不!”
朱利亚诺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赶紧喝了一大杯凉水,企图用水浇熄自己体内莫名燃起的火焰。为什么听到恩佐说“再也不笑了”,他会慌张成这样?他希望这位英俊的刺客常常对他露出微笑吗?
“随你的便,我……我无所谓……”他嘟嘟囔囔。
恩佐将草莓塞进嘴里,神情非常严肃,眼底却如一泓银灰色的水,荡漾起快活的涟漪。
早餐后又是读书时间,照样是爱丽切伊涅斯塔的著作。往后的每一天都是如此。朱利亚诺的日程渐渐固定了下来:上午同恩佐练剑,直到日上中天;午餐后有短短的午休;下午全部用来学习文化知识、毒药学和伊涅斯塔;晚上则是学习暗杀技术的时间。一周七天里的五个晚上,夜幕降下后,恩佐会教授朱利亚诺如何在黑暗中比猫更加悄无声息地行走,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他人口袋里窃取金币,如何在袖子里藏起细如尖刺的匕首,然后像一片溜过夜空的云般流畅无阻地割断敌人的喉咙,再若无其事地逃离现场。
剩下的两个晚上,一个是留给朱利亚诺任意支配的假期。他可以休息、练习、外出游玩,甚至利用恩佐教给他的技巧,混进附近某个村镇的集市,玩乐一整夜也不会被发现。
最后那个晚上则是恩佐留给他自己的。
每到那个时候,朱利亚诺就会洗干净自己,赤身裸体地缩在床上,将自己埋进柔软的被褥中,等待恩佐无声无息地来到他的房间,钻进他的被子里。刺客在这方面的技术也高深得令人吃惊。他懂得如何取乐,更擅长让床上的伴侣获得欢愉。在他的挑弄和引导下,朱利亚诺沉浸在波涛起伏的欲海上,经历一整夜的高潮起伏。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年轻人青涩的身体逐渐变得成熟,变成可供任意采撷的成熟甜美的果实。到后来,几乎不用恩佐什么力,只需要几个熟稔的动作暗示,几句私密的枕边浪语,几个让人目眩神迷的吻,朱利亚诺就会配合地向他打开身体,成为他怀中魅力四射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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