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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绅士的法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唇亡齿寒0
“来人呐!抓住那个吟游诗人!”
第18章入狱
吟游诗人将鲁特琴放到脚边,拢了拢长袍,站起身。
“这位老爷,在下区区一介吟游诗人,卖唱混口饭吃罢了,不知哪里得罪了老爷?”
“吟游诗人?哼!我看是密探吧!”队长嗤之以鼻,“今天有人看见你在子爵大人府邸周围鬼鬼祟祟,一定是在打探情报!”
“这定然是误会。”吟游诗人从容不迫,“在下前往子爵大人的府邸,只是想觐见子爵大人,为他献唱一曲而已。孰料大人身体微恙,只好作罢。绝不是在打探情报。”
“谁要听你的鬼话!抓住他!”
两名士兵一左一右擒住吟游诗人的胳膊,将他双手反剪在背后。诗人不得不弓起背,被士兵押出酒馆。他始终不慌不忙,面上波澜不惊,丝毫没有普通被冤枉之人的那种急迫感。
这队士兵蛮横地抓走一个人,自然引起在场诸人的恶感。然而客人们畏于队长的权威,敢怒而不敢言。然而众人当中,却有一个人拍案而起,怒气冲冲道:“无凭无据,你们怎能随便抓人?还有没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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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了!”
年轻的安托万横眉怒目,一手按住腰间剑柄,“子爵大人明明不在城中,谁授意你们这么干?”
队长冷冷地打量安托万,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哦?你对子爵大人的事倒知道不少嘛!”他向安托万走了几步,眯起眼睛,“我认得你,今天你也来过大人的府邸,还四处打探……你是那个吟游诗人的同伙吧!”
安托万一愣,更加愤怒了:“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去拜见子爵大人,是有要事相求,子爵的管事可以为我作证!”
“管事?哈!就是管事举报府邸周围有形迹可疑之人出没!”说罢,队长向左右使了个眼色,几名士兵缓缓散开,形成包围阵势,将安托万围在中央。周围客人识相地退开,让出一片空地。
安托万拔出剑。
朱利亚诺动了动,想同其他客人一样退开,可恩佐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将他按在座位上。刺客死死盯着安托万手中的剑,似乎在思考什么。
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只要一丁点儿火星就能引发一场大爆炸。
安托万向前微微踏出一步。朱利亚诺一惊。他知道年轻剑客要出手了!
恩佐闪电般出手,执起桌上的木头餐叉,掷向安托万。餐叉犹如神投出的长枪,正中年轻剑客的手肘。安托万吃痛松手,长剑“当”的一声落地。恩佐位于安托万后方,以致除朱利亚诺外,无人看见他的行动。士兵们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投降了,趁机扑向安托万,将他按在地上。
“放手!你们放开我!你们冤枉好人!”
一名士兵冲他肚子上来了一脚。安托万乖乖闭上了嘴。
朱利亚诺惊诧万分地望着恩佐。他为什么要偷袭安托万?怎么看都是这群当兵的无理在先,恩佐就算不帮安托万,也不能害他吧!
“别动。”恩佐轻轻说。
制伏安托万后,队长将怒火转而撒向与他同桌的另外二人。“你们是什么人?”他尖刀般的目光在恩佐和朱利亚诺脸上逡巡,“你们跟着小子坐在一处,莫非是他的同伙?”
“误会。”恩佐声音沉稳,“我们根本不认识他。”
队长显然不想浪时间听恩佐的辩解,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他命令两个手下将恩佐和朱利亚诺一并抓住。朱利亚诺瞪着恩佐,只要刺客给他一个指使,他便立刻施展自己所学,与这些士兵大战一场。孰料恩佐居然老老实实束手就擒,甚至将武器也一并上缴了!方才他们还是隐藏在人群中的一对杀手,转眼间就变成了阶下之囚,还是自愿的!他几乎不敢相信!这真的是那位在梵内萨街道上为他大开杀戒的缄默者吗?
“把他们带走,关进地牢!”队长命令道。
“进去吧!”
狱卒粗鲁一推。朱利亚诺踉踉跄跄地栽进牢房里,迎头撞上安托万,于是两人一起滚进了发霉的稻草堆里。恩佐随后进来,不过他优雅从容得多,狱卒推搡他的时候,他轻轻一拂狱卒的肩膀,四两拨千斤地将其推开,自己施施然进了牢房,剩下狱卒一个人原地干瞪眼。
牢房中,吟游诗人先到一步,正在等他们。他靠墙盘膝而坐,身上的白袍一尘不染,仿佛这儿不是阴暗潮湿、鼠虫出没的牢房,而是一家舒适的酒馆,倘若给他一把琴,他立刻就能开始表演。朱利亚诺记起,诗人的琴丢在了“浪漫流放”酒馆,他没机会仔细辨别那究竟是不是伊格纳西奥安蒂利翁的作品了。
狱卒锁上门,对他们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烂牙,左手在脖子上快速一划,像在嘲笑他们死期将至。朱利亚诺抓住牢房栏杆边,目送狱卒远去。一等狱卒一瘸一拐的身影消失在阴暗的拐角处,他立刻转身抓住恩佐的衣领,差点儿把刺客的漂亮衣服撕破。
“你什么意思?”他失控地大吼。
吟游诗人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他俩,安托万抱着膝盖缩在墙角,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防止被盛怒的朱利亚诺误伤。恩佐做了个手势,示意朱利亚诺安静。可惜他的学徒压根不想听他的指示。
“工作怎么办?啊?在监狱里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多谢你的冷静!现在可好,不仅武器被走,我们也失去自由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恩佐不耐烦地蹙起眉,擒住朱利亚诺的肩膀,狠狠将他抵在栏杆上。朱利亚诺惨叫一声,一句咒骂已经到了嘴边,恩佐抬起左手食指,点了点他的嘴唇,示意他安静。接着刺客张开嘴,吐出了一根铁丝。
朱利亚诺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中掉出来。
“你……你……你一直把这个含在嘴里?”光是想想铁丝的滋味,他便一阵作呕,“你什么时候……?”
“就在你威胁狱卒‘不准拿走我们的行李,否则我要你好看’的时候。”
“你会开锁?”朱利亚诺用气声道,“那你还等什么?快把我们弄出去啊!不对!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把我们弄进来?”
“朱利亚诺,朱利亚诺,”恩佐一边摇头一边无奈地喊他的名字,“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别卖关子了,快说!”
“你注意到那个狱卒的号衣了吗?”朱利亚诺摇摇头。恩佐解释:“他的号衣与那群士兵不同。狱卒的衣服上只绣了德朗绍古子爵的纹章,而士兵衣服的纹章上方还有一颗彗星。”
“这说明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安托万忽然格外积极地参与到这对师生的对话中,“我见过同样的纹饰!就在德纳维翁男爵的领地!你们还记不记得我曾说过,德朗绍古子爵派遣一支军队占领了男爵的领地?那支军队就打着同样的旗帜红底白百合,上面还有一颗彗星。这跟德朗绍古子爵自己的家徽不太一样,对吧?”他忐忑地望着恩佐,像个等待老师指点的乖学生。旁边的吟游诗人好奇地瞟了他一眼。
朱利亚诺仍旧一头雾水。吟游诗人清了清嗓子,引起众人注意。这时候另外三人才意识到,他们还不认识这位锒铛入狱的诗人。
“请问您是……?”安托万恭谨地问。
“请叫我雷希吧。”诗人说。四人交换了姓名,彼此间的气氛忽然变得如履薄冰。诗人却不以为意,好似早已习惯了这种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句话的情形。
“身为吟游诗人,我熟悉各个国家、领地的纹章,也知晓各种团体、组织的徽记。”他说,“那个彗星纹饰属于‘北方彗星’雇佣兵团。除此以外,我不知道还有别的领主或是团体使用彗星作为徽记了。”
朱利亚诺更加困惑了。安托万显然跟他一样,就差没在脸上画一个巨大的问号。“彗星纹饰属于某个佣兵团,怎么会出现在庞托城士兵的号衣上?”朱利亚诺喃喃自语,“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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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士兵不是德朗绍古子爵手下的卫兵,而是被子爵所雇的佣兵?我倒也听说过,有些雇佣兵会把雇主的纹章加在自己的上面,表示从属关系,但德朗绍古子爵又不是缺兵少将,为何要雇一个佣兵团?”
安托万一拍大腿:“万一他真的缺呢?占领德纳维翁男爵领地、镇压造反领民,需要大量人手,庞托城的卫兵或许数量不够,所以他宁可花钱雇一支军队来替他干活。”
“如果‘北方彗星’雇佣兵团都派出去了,那么抓我们的那些士兵又是什么人?”朱利亚诺质问安托万,“我可不信德朗绍古子爵会让一群外来佣兵越俎代庖管理主城的治安。他自己又不是没有卫兵。”
两人谁也不服谁,于是一同转向恩佐。他们和安托万相识不久,但年轻剑客无形中已经把恩佐当作一位值得信赖的长者了。
“或许庞托城内已经没有足够的卫兵了。”恩佐似笑非笑,“安托万之前不是说过吗?几个月前领主和一帮下属出了城,至今未归。据我推测,城里大部分卫兵就是那时被领主带走的,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比如刚刚那个瘸腿狱卒。卫兵离开后,‘北方彗星’雇佣兵团接管了庞托城的防务,负责纠察治安,而且格外忌讳别人打探领主的行踪,‘可疑者’一个也不放过,连相关人士比如我俩也跟着遭殃。”
恩佐低沉地笑了出来,笑声萦绕在阴暗的牢房中,形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德朗绍古子爵身上一定藏着一个大秘密。”
朱利亚诺打了个寒颤:“什么秘密?”他向恩佐使了个眼色,意思事:和我们的任务有关吗?
“安托万,您去过德纳维翁男爵领地,您说说看,那里是否土地富饶,或者物产丰裕?”
安托万仰起头想了想。“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跟我家乡那边儿差不多吧,不仅不富饶,甚至算得上‘贫穷’。”
“既然如此,德朗绍古子爵为何不惜重金雇佣‘北方彗星’?难道就为了占领一个贫穷的边境领地?恐怕那儿十年的税都抵不上兵团的佣金吧。”
“这……您说的好有道理……”安托万抓耳挠腮,“可事实就是子爵的确垂涎那片领地啊。难道他图谋的不是土地本身,而是别的东西?”
恩佐脸上笑意更胜,当学生表现出众时,他便会露出这般赞许的神情。朱利亚诺瞪着安托万,心中忽然冒起一股无名怒火。恩佐从前只会对他这样笑。这个穷小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凭什么抢走只属于他的奖赏。过了片刻,那股怒火便熄灭了。朱利亚诺又有些伤心。安托万想到了他所不曾想到的事。他的思维不及这少年剑客快。安托万与他年纪相仿,敢一个人出来闯荡,他却还得依靠恩佐……他是不是让恩佐失望了?
刺客没有忽略朱利亚诺失落的表情。他意味深长地碰了碰年轻学徒的手,接着对安托万继续说:“您家乡附近的那座山就是被强盗占据的那座山上是不是有堡垒或要塞的废墟,再不济也是望塔之类的?”
安托万瞠目结舌,眼中溢满了景仰之情:“有的有的!您怎么知道!您去过那儿吗?”
“没去过,只是推测罢了。”恩佐说,“我猜子爵真正想夺取的就是那座山,准确来说,是山中所藏的东西。而近来突然占据山头的强盗……”
他勾起嘴角,“想必就是德朗绍古子爵本人及其下属假扮的。”
第19章越狱
“而近来突然占据山头的强盗……想必正是德朗绍古子爵本人及其下属假扮的。”
朱利亚诺和安托万惊讶得合不拢嘴。子爵怎么会去当强盗?简直是天方夜谭!吟游诗人则丝毫没有露出讶异神情,嘴角含笑注视着三人,不知他是如恩佐一般早就猜出子爵行踪,还是演技高超隐藏了内心的波澜。
“子爵为何要这么做?”安托万拽住恩佐的袖子使劲摇晃,“您倒是说说缘由啊!我不信……子爵放着好好的贵族不当,怎会去落草为寇?”
恩佐不动声色地将袖子从少年剑客手中抽出来,双手环抱胸前:“原本我只是猜测,直到听您说那座山上的确有要塞或是堡垒的废墟,我才敢确信。”
“山上的废墟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不就是……一座废墟吗?”
“那不是普通的废墟,而是守卫‘地下之门’的要塞,古时候一定十分恢弘繁华,后来世殊时异,只剩下废墟。不过即便是废墟,想必也比人类建造的普通要塞更坚固些,拿来做强盗的营寨简直大材小用了。”
吟游诗人眼睛一亮:“啊,您是想说,那座废墟下面是古时候的地下都市,子爵觊觎城市中未被带走的财宝?”
安托万看看诗人,又看看恩佐,最后与朱利亚诺交换了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诗人解释道:“远古时候早在奥玛兰皇帝拔剑奋起前,比‘龙神降临’更早的时日前,当时人类尚且是南方小岛上的一支蛮夷部族,支配世界的则是古神,也就是今日我们崇拜的众多对立的双子神。们的眷族在大地上繁衍生息:灵族统治地上世界,矮人族统治地下世界。他们各自建立起众多宏伟的城市与神庙来祭祀众神。后来龙神到来,掀起旷日持久的战争,几乎摧毁了当时的文明世界,于是古神遣来许多能够飞行的船只,名曰‘黑鹤之舟’,接走们的眷族,带他们去了群星间的国度,只剩一些没来得及乘上飞舟的人留在地面上,陷入了长久的沉眠。据说古代的矮人族喜爱囤积财宝,可那些金银珠宝无法带上‘黑鹤之舟’,因此就被留在了地下城市中。往后的时代总有野心勃勃的冒险者做着一夜暴富的梦,希望找到通往地下的大门,进入被遗弃的古老都市搜寻财宝……假如那座山上的废墟真的是古时候守卫大门的要塞,那么占据要塞的强盗就很可疑了,打家劫舍或许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真正的目的恐怕是地下囤积的财宝。”
诗人这么一解释,朱利亚诺很快便明白了。那座山在德纳维翁男爵领地中,为了不打草惊蛇,就要先占据这个领地。如此说来,前任的德纳维翁男爵死因便疑窦顿生,安托万说他“暴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十有八九是德朗绍古子爵背后下的毒手。神秘委托人欲取子爵的性命,是否也与此有关呢?他是怎么说的来着?“……他可算是我家主人的亲戚,不过最近的某些不端行为大大触怒了主人,令他十分烦恼。”难道子爵的计划已经泄露,招来了某位大人物的不满,所以他要杀子爵灭口?又或者,那位幕后雇主自己也觊觎山下的财富,所以要除掉子爵这块绊脚石?
“想不到子爵为了夺取那些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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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竟然不惜铤而走险……”朱利亚诺喃喃道。
“那岂是普通‘财宝’?”恩佐说,“别说区区一支雇佣兵团的佣金了,那些财宝恐怕足够雇下十支兵团,替子爵打下整个罗尔冉,助他封王称帝。子爵的算盘打得可真好。”
“我们必须阻止他!”安托万激动地跳起来,“不能再让子爵这么为非作歹了!可是……”他环顾四周,“我们现在被关起来了……”他满怀希望地将视线投降恩佐,“对了!您会开锁!您能救我们出去!”
瞧见他欢天喜地的样子,朱利亚诺心中又浮起一股闷气,宛如罗尔冉夏日暴雨前的那种潮湿阴闷的气息全部郁积在了他的胸腔里。“反正早晚要出去,为什么你要多此一举地被抓?”
恩佐把玩着铁丝:“总不能在酒馆里直接跟卫兵翻脸。况且我还有些信息要同安托万确认,所以就一起跟来了。”
听到“安托万”这三个字,朱利亚诺更加胸闷了。他没好气地问:“现在可以走了吧?”
恩佐把玩铁丝的手一停,整个人突然伏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倾听着大地传来的种种微小而妙的声音。那些声音在空中会逐渐衰弱,却会被大地忠实地传达到聆听者的耳中。
“两个……不,三个人,”恩佐分辨着地面传来的脚步声,“其中有个瘸子,大概就是刚才关押我们的那个狱卒。他们在……掷骰子?嗯,一定是在赌钱。”
他直起身体,拍去手上的灰尘:“我们没有武器,不能硬上,得把他们引过来,而且需要各位配合。”他转向吟游诗人雷希,“能不能请您帮忙演一场戏?”
“我正是以此为生的。”诗人回答。
“瘸子”马恩将手中的骰子一撒,三枚白象牙小方块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他的同伴们睁大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骰子不放,好像光用眼神就能强迫骰子翻出他们希望的点数似的。最终,两枚骰子分别掷出了五点和四点,还有一枚从桌子边缘滚了下去。马恩骂了一句,钻到桌子下面寻找象牙小方块。对面的让和亨利也弯下腰,生怕他找骰子的时候使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声凄绝的惨叫从牢房深处传来。
三人在桌子下面面相觑。让脑子转得最快,说话却结巴,所以轻易不出声。他指了指惨叫传来的方向,又指了指他们三个,意思是大家一起过去查探。马恩撇撇嘴,心想这种小事还需要出动三个人?那群囚犯来时都搜过身,武器和财物都堆在狱卒值班房中,又关在栏杆后头,能搞出什么花头?可又一声惨叫传来,夹杂着“不要杀我!饶了我吧!”的求饶声,他不禁有些发憷。
“咱们走吧。”他说。
三人钻出桌子,亨利打头,马恩腿脚不好,便由他殿后。四名囚犯关在最深处的牢房,去那里需经过一条“z”型走廊,走廊两旁都是一间间牢房,不过现在全是空的。他们转过走廊的第一个转弯,看见笔直通道尽头处趴着一个人,从他霜白的发色来看,应该是那个吟游诗人。他面朝下一动不动,脑袋下漫出一摊鲜血。
三人心中同时咒骂起了诸神。吟游诗人怎么会从牢里跑出来?亨利拔出佩剑,往地上啐了一口,胆怯地向地上的人靠近,另外两人并排跟在他后面。他们只专注于地上诗人,根本没有发现走廊两侧的牢房中并非空空荡荡,牢门也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发霉的稻草下藏着两双闪亮的眼睛。
吟游诗人纹丝不动地趴在血泊中。亨利用剑刃的钝面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诗人后背,不见任何回应。
“他……他好像死了!”
突然,他左侧的通道里突然飞来一根东西,像一枚锐利的针,刺进他握剑那只手的手腕。他痛呼一声,松开手,佩剑落地。他抓着自己的手腕惨叫连连。这时他才看清,原来刺穿他手腕的是一根铁丝。
黑暗中扑来一个人影,就地一滚,抓起地上的佩剑。亨利本能地后退,孰料脚踝冷不丁地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他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方才发现握住他脚踝的是趴地装死的吟游诗人。
黑暗中的人影足蹬墙壁,借力扑向亨利,手中长剑破风而来,犹如嘶嘶吐信的毒蛇。长剑砍中他的腿,鲜血四溅。亨利疼得满地打滚,胯下一片湿冷。
“饶命!饶命啊!我只是个普通狱卒,我还要养家糊口,求求您不要杀我!”
与此同时,走廊两侧的牢门“砰”的打开,左右各跳出一个人影,分别勒住让与马恩的脖子。两名狱卒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双脚在地上乱蹬,不一会就窒息昏迷了。那两人松开狱卒身体,任由他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两人正是朱利亚诺与安托万。朱利亚诺受过恩佐的训练,知道勒住人脖颈时用多大的力道能致人死亡,多大的力道只会使人昏迷。狱卒只是听令行事的小兵,而且也没干什么坏事,他不想徒增杀孽,只把狱卒勒晕了事。他看了看安托万,发现由少年剑客制住的那名士兵也只是昏迷了。安托万莫非也熟悉暗中偷袭的技巧?他在哪里受的训练,怎么可能比自己更出色?
朱利亚诺气鼓鼓地扭过头,不想再多看安托万一眼。
被恩佐击中双腿的狱卒仍兀自惨叫个不停。恩佐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打晕了他。雷希爬起来,从狱卒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擦去自己脸上沾染的血迹。那不是他的血。为了让场面看起来逼真,朱利亚诺和安托万各自献了点血。做这事的时候,朱利亚诺格外积极,不想落后于少年剑客。
四人从狱卒的值班房里找到几捆绳索,将昏迷的狱卒五花大绑,分别关进三个牢房中,防止他们醒来后彼此帮助、提前脱困。他们入狱时随身物品都被搜走了,堆在值班房一角的箱子里。诗人孑然一身,行李和琴都丢在旅馆,身上连一枚硬币都没有。其他三人各自找回武器和私物。
恩佐拿回两把佩剑和随身行李,打开后翻翻找找半天,又往箱子中检查,可除了一堆无人认领的破旧衣服外什么也没找到。他将双剑佩回腰上,披上斗篷,一脸阴冷地返回走廊最深处的牢房,打开牢门,提起昏迷狱卒(正是被他击中手腕和双腿那个)的衣领,抬手便赏了两个耳光。
狱卒悠悠转醒,一见恩佐的脸便开始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杀我!饶命啊!”
“闭嘴。”恩佐丢下他,抽出剑指着他的脖子,“我的宝石呢?”
“什么宝石?我不清楚……”
恩佐一言不发,踩住狱卒受伤的腿,脚下用力。狱卒杀猪似的惨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饶命!我说!我都说!那块宝石!那块宝石被队长拿走了!献给管事大人了!我只




缄默绅士的法则 分卷阅读30
知道这些!”
第20章离开庞托城
恩佐敲晕狱卒。他怒气冲冲,面色阴沉,好像一场摧枯拉朽的暴风雨即将到来,首先出现的是卷集的浓密乌云和云隙间奔腾的电光。朱利亚诺从未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模样。他禁不住有些退怯,害怕刺客将怒火撒在他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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