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还不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舍木氓生
葛南秧转过头,眼睛十分诚挚的看着叶司屿:
“司屿哥哥你也是好人。”
叶司屿的脸颊没由来的热了下,第一次被小朋友说的红了脸,他只能拿过零食猛地塞给葛南秧,葛南秧下一句又说:
“哥哥你有孩子吗?你能不能养蝉儿?”
下一秒,安旗一把拉过葛南秧,这次语气严肃了许多:
“吃你的,你拉皮条的?”
葛南秧感觉到了安旗的情绪,乖乖不说话了,叶司屿疑惑的看着安旗,安旗轻轻叹了口气:
“他孤儿院的朋友,还没被养,明年过了七岁被养的机会就很小了,所以他打算带着哥们一起北上,见人就问这个。”
叶司屿抿了下嘴,眼神带着疼惜:
“真的吗?那,其实我,我可以问问老师的。”
葛南秧的样子触及到叶司屿心底的柔软,他有些心疼葛南秧说的那个孩子,葛南秧瞬间抬头,语言充斥着激动:
“真的吗?哥哥,你可以养蝉儿?”
安旗啧了一声:
“别想了,他们都不到年龄,养你还是我妈出面才搞定的,省省吧,更何况,你那哥们教你的七七八八都可以给我忘了。”
安旗还记得在孤儿院看到葛南秧朋友的情景,那小孩长得也挺可爱,甚至还没葛南秧高,可眼里充斥着不属于小孩儿的天真,他看到安旗后就把他拉到院长办公室外面,抬着头盯着安旗,虽然差了靠近一个他的高度,但气势丝毫不输安旗。
“你是要养秧秧吗?”
那小孩问,安旗眨了下眼:
“不一定。”
那小孩眼里闪过一丝愤怒:
“你养他吧,我知道你是好人,他脾气好,在这里被其他小孩欺负的,每天都哭着跑出去找妈妈,以前是我找回来的,这次是你带回来的,如果他下次遇到坏人怎么办?我知道你有钱,你也善良,你把他带出去他一定会好好听你话的。”
安旗听完这小孩的一席话有些震惊,想着这真的是一个六岁孩子说出来的吗,没想到那小孩继续说:
“你是我第一个拜托的人,以前也有人想带走秧秧,可是我能看出来他们以后肯定不会好好对他,但是你一定会。”
安旗失笑,不把这小东西当小孩儿,只是反问:
“你怎么知道我会好好对他?”
那小孩儿眼里满满的笃定和信任:
“你愿意来看他,愿意知道他在孤儿院的生活,想帮他找妈妈,还陪他玩。”
安旗想了想,这小孩儿说得也没错,他笑了下,看着小不点:
“知道了,你想被养吗?”
那小孩儿眼里出现一瞬的光,但最终被平静掩盖,他摇了摇头:
“不想。”
“为什么?”
小孩儿眼神错开安旗,还是年纪太小,眼神里的期待和向往没藏得住,他只是撅起嘴:
“你养秧秧就好了,这里没人敢欺负我。”
说完这小孩就跑了,安旗第一次觉得孤儿院的小孩儿成熟的可怕,不知道每个都这样,还是这个是特例。
葛南秧走的时候孤儿院送他的人不多,只有那小孩和一个小胖子,小胖子明显是那小孩的跟班,那小孩眼神透着故作的淡定,但眼神一直黏在葛南秧身上,安旗看在眼里也不说破,最后拉着葛南秧准备走出孤儿院的时候,那小孩儿才喊了声等等。
“秧秧你过来,我跟你说话。”
葛南秧乖乖的听话走过去,那小孩儿看着安旗:
“我能单独和你的弟弟说两句话吗?”
安旗笑了下:
“您请便。”
那小孩把葛南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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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到幼儿园的游乐设施那里,安旗悄悄跟了过去,站在墙角听他们说话,只听到那小孩说:
“不能大声哭,要哭就躲在被窝里。看到他们家人都要笑,要夸他们是好人,被同学欺负了告诉那个哥哥,告诉他你疼,可以哭一点点,但不能哭太久,不然他会觉得你烦,还有,孤儿院的电话背好了吗?”
葛南秧语气有些不以为意:
“你这些话都跟我说了好几天啦,我知道了,被欺负了我就学你,偷小针扎他们。”
“不行!”
葛南秧不服气:
“为什么?!”
那小孩一脸的笃定:
“你撒谎会被发现的,我不会,所以你只能装可怜,知道吗?”
葛南秧哦了一声,那小孩儿没话说了,葛南秧抬着笑脸:
“那我们出去吧,哥哥还在等我。”
安旗默默离开了墙角,回到广场,这小孩的心思和城府深的让他没法想象。可以说是聪明活络,但也可以说是可怕。
后来走的时候这小孩儿眼底湿了湿,葛南秧明显天真单纯了很多,只觉得这是一件开心的事。
其实离开了这里的,有几个会想到回去看看老朋友的,即使自己想,正常的家长也不会同意。
送走安旗和葛南秧之后叶司屿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是个前阵子刚见过的人,是朗州检察院的胡检察官,两个星期前特地来京城给叶司屿录口供,作为上诉治疗院的证据。
那边的检察官似乎遇到了难题。
“检察院找的律师团队很厉害,而且他们的证据非常充足,我们这边只有一两个孩子的口供和部分照片。”
叶司屿嗯了一声,他眨了眨眼:
“还需要我再录口供吗?”
检察官顿了一下:
“那边的律师团已经找了一些孩子家长当人证,据了解,也许还会有被虐待过的孩子。”
“啊?”
“嗯,大概是家长逼迫的,但我们这边,只有物证。”
叶司屿也明白了检察官的意思,他沉默了片刻,捏了下电话:
“什么时候开庭?”
检察官没想到叶司屿答应的这么痛快:
“三十号,在朗州。只是我担心那次陪你录口供的人,不大会愿意你做这个。”
检察官说的是江措,叶司屿只让检察官不要担心,然后挂了电话。江措当然不会同意,所以叶司屿只能偷偷去。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愿意去当证人,就觉得一件事,不能让它颠倒黑白,虽然到场作证也许会被拍,甚至会被写成新闻。
但他还是不想让检察院输了这次上诉,在治疗院的记忆像病毒一样蔓延在他的身体里,在那里所有人都会告诉你,你是罪恶的,是恶心的,是错误的。如果自己没有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紧老师,他也许永远就生活在那样冗长的黑暗里。
江措晚上回来之后叶司屿已经躺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看电影,看到江措进来一下子站了起来,几步跑到床头,朝江措猛地一扑。
江措伸手把人接住,亲了亲叶司屿的侧脸:
“我先去洗澡。”
叶司屿黏着江措不肯放手,整个人挂在江措身上,他抬头盯着江措:
“老师我想出去玩。”
江措托住人的屁股,和他对视:
“嗯?去哪?”
叶司屿盯着江措的眼睛,眼里含着笑:
“厦门。”
“什么时候?”
叶司屿顿了顿,他脸上有些抱歉,语言吞吞吐吐:
“后、后天。”
江措皱了皱眉,把叶司屿放到床上,自己压了上去,由上而下的看着他:
“我最近有点忙。”
叶司屿伸手搂住江措的脖子,亲了亲他的下巴,声音裹着柔:
“嗯,我知道的,我和安旗一起去玩,今天我们商量了。”
叶司屿说完就紧张兮兮的看着江措,江措眉头更皱了,伸手捏着叶司屿的下巴:
“和谁?”
叶司屿有点心虚,话说的断断续续的:
“嗯,因为他,他也暑假在家,我们、我们就一起约好,去厦门。”
“唔......”
江措不回应他,低头吻住叶司屿,用力在他嘴唇上吮吸啃咬,叶司屿双手抓着江措的手臂,抬着下巴顺从的被江措吻。
等一吻结束,叶司屿眼里含着水光,嘟了嘟泛红略肿的嘴唇:
“可以吗?”
江措声音有些低沉,眼里不太高兴:
“就你们两个?”
叶司屿看到有希望,连忙摇头:
“还有他的弟弟,秧秧。”
江措不知道安旗哪来的弟弟,只是不爽的看着叶司屿,复又低头吻住了人。渐渐的房间里的气温升高,只听到男孩按捺不住的呻吟声,和男人渐渐急促的粗喘声。
江措抱着叶司屿去洗了澡,回到房间叶司屿躺在江措怀里,听江措声音低磁的交代。
“卡里的钱可以一直用,去住最好的,吃最好的,想买什么就买。别碰不干净的食物,晚上十一点之前必须回酒店,我要跟你打电话。”
叶司屿嗯了一声,他往江措怀里又凑了凑:
“老师我三十一号就回来了,你不要太辛苦。”
江措搂着叶司屿的肩膀,突然失声笑了,叶司屿呆呆的抬头看江措,江措眼里带着戏谑:
“宝贝儿出去一个星期都不怕我出轨?对我这么放心的?”
叶司屿张着嘴,愣愣的啊了一声,江措继续道:
“我最近身边可都是禁欲系的年轻律师和商业英,还有好几个长得不错。”
江措语气轻挑,表情甚至带着回忆,叶司屿顿了片刻,他终于把眉头皱了起来,眸子认真的盯着江措,叶司屿的眼睛黑白分明,攒着担忧和紧张在里头。
江措伸手戳了戳人软软的腮帮子:
“怎么办?我出轨的话?”
叶司屿抿着嘴不说话,睫毛抖了两下,半晌轻轻哼了一声,他拿开江措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起身下了床,走了两步之后又回头拿了自己的枕头,步子有些艰难的走出卧室。
江措眼里带着笑看人的样子,觉得回家后逗一逗叶司屿真是太解压了,他也起身离开了卧室。
叶司屿抱着枕头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只穿了件短袖一条小内裤,白皙的腿全部露在外面,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像是氤氲了一层雾,眼睛红红的侧躺在那里的小美人,这时候看着像幅西方油画。
江措走过去,蹲到叶司屿边上,把手伸到人的脚踝上摸那条木串:
“跟我生气了?”
叶司屿委屈的盯着江措,缩了缩脚,江措却一把抓住人的脚踝:
“那还戴我送你的珠子?”
说着就要把珠子取下来,叶司屿一瞬间坐直在沙发上,把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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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着放在屁股底下,低头看着蹲着的江措。
“老师......”
江措一把把人拦腰抱住,然后往肩膀上一扛,不由分说把叶司屿扛回了卧室,把人往床上一扔,又重新覆了上去,声音带着咬牙切齿:
“你都要和仰慕者单独旅游了,我逗逗你就生气?”
叶司屿尚未完全反应过来,江措一把抓过被子,把两人罩住,语气含着无奈和细微的不悦:
“睡觉。”
几分钟后,江措感觉到有两只不安分的手慢慢攀上自己的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凑到自己胸膛,叶司屿轻柔的呼吸打在江措的胸膛上,接着他轻轻开口:
“嗯嗯,和我最喜欢的老师睡觉。”
他们去厦门那天江措没去送,两个大男孩带着个小萝卜头上了去厦门的飞机,安旗顺便取了回来的机票,发现叶司屿的和自己的不一样。
他看了下在看电影的叶司屿,问:
“叶司屿你厦门结束了之后不回京城?”
叶司屿暂停了电影,看着安旗嗯了一声:
“我得回一趟朗州。”
安旗皱眉:
“你回朗州做什么?”
叶司屿陆陆续续把在朗州高考之后的事告诉了安旗,所以现在安旗对于叶司屿回朗州十分的不解,他明明应该最抵制回到那个地方了。
叶司屿唔了半天:
“我回去有事,当天就坐高铁回京城了。”
安旗还是疑惑夹着担忧的看着叶司屿,叶司屿却不愿意多说。葛南秧含着棒棒糖抬头看着两个哥哥,眼神带着懵懂和些微的不解。
两天的厦门之行很快就结束了,他们全程就是吃,带孩子、吃,带孩子,如此循环往复,葛南秧胖了两斤,天天要半夜出来给孩子把尿的安旗生生瘦了三斤。
安旗他们回去的机票是中午的,却在上午和叶司屿一起到了机场,安旗重新去取了票,一手牵着葛南秧一手朝叶司屿扬手里的票:
“还没去过旦省,这次去玩玩。”
这时候安旗走到叶司屿跟前,凑到他耳边:
“你去参加开庭对不对?”
叶司屿睁大眼睛看着安旗,安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勾唇笑了下:
“我是天才你不知道?”
说完他捏了捏手里的小手,葛南秧像是被训练好了一般,乖乖的说道:
“去给司屿哥哥加油!”
叶司屿无奈的看着两人,牵过葛南秧另一只手,三人朝登机口走去。
一天后
江措正开着会,忽然接到季陆的视频电话,江措估摸着没什么大事,就把电话挂了,没想到季陆接二连三打了好几个,江措暂停了会议,走出去接季陆的电话,一接起季陆咆哮的声音就在对面响起。
“江措!你看那是不是你家小孩儿?!”
季陆那边的摄像头对着电脑屏幕,屏幕里似乎正在直播着什么,热度还挺高。
“朗州治疗院案件开庭,那个在准备的公诉方的证人,是不是叶司屿?!”
季陆的声音带着惊讶,江措眉头紧拧着看着屏幕,虽然直播的画质不清晰,但依旧能看到坐在最后一排的皮肤很白的那个人,就是叶司屿,边上还有比他高了半头的安旗,和只露出半个头的安旗的弟弟。
江措握紧了手机,挂断季陆的电话,立刻打给了叶司屿。
可是连续打了两个,人都不接。
江措只能选择发短信。
“叶司屿不准作证。”
“这场直播的曝光率太高了,对你以后的职业有影响。”
“看到回短信或者回电话,立刻。”
江措回到会议室,打开他自己的笔记本,点开季陆给他发的链接,这场官司的关注度尤其高,在社会和网络上的反响都很大。所以现场有媒体江措丝毫不意外,让他意外的是,小孩居然敢先斩后奏,跑去当证人不告诉自己。
现在直播看人数已经到达一百多万,等正式开庭后肯定会更多。
江措没办法立刻出现在朗州,他只能紧锁眉头盯着屏幕,心悬在半空,对叶司屿的决定带着恼怒和无奈。
叶司屿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把手机关机,等着半小时后的开庭。他还是有点紧张,边上葛南秧乖乖的吃着棒棒糖,看到叶司屿紧紧抿着唇的样子,从口袋里拿了一根出来,剥开,伸手就塞到叶司屿嘴巴上。
“哥哥,你吃糖。”
叶司屿低头,朝葛南秧笑了一下,把棒棒糖拿过来含在嘴里,葛南秧眼睛还滴溜溜的盯着自己:
“哥哥你是不是难受啊?”
叶司屿摇头,伸手抓住葛南秧的小手:
“不难受,秧秧给我牵手就好了。”
葛南秧立刻回握住叶司屿的手,小手把叶司屿攥得紧紧的,像是在给叶司屿力量。
开庭之后,对方律师不仅专业而且很会打这类官司,证据一沓一沓的往上呈,而当被告的证人上来之后,叶司屿坐在座位上像是僵硬了一般,眼睛直直的望着站在那里的人,那是家长们,大概有五六个,其中一个,是他的母亲。
他们像是套好了话一样,一口咬定只是孩子身体抱恙,所以送去治疗,治疗回来的孩子们确实身体变好了。
此时胡检察官那边喊人过来叫叶司屿了,葛南秧一把抱住叶司屿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哥哥加油!”
叶司屿此时的脸苍白,看着屏幕上自己据理力争满脸不啻的母亲,指尖有些发抖,安旗在边上抱了抱他:
“你没事吧?”
叶司屿眼眶有些泛红,轻轻点头,朝两人笑了下,跟着来人朝现场走去。
“我方证人到了。”
叶司屿听到庭内胡检察官的声音,有人帮他打开门,叶司屿身子有些僵硬的朝作证席走去,他感觉到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有惊讶的、愤怒的、好奇的.......他听到了荆和的声音:
“叶司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叶司屿按要求走到作证席,脑袋嗡嗡的响着,他甚至听到了周围旁听的人讨论的声音,他攥紧桌沿,看着威严的老法官。
“你曾是治疗院接受过治疗的学生吗?”
叶司屿点了点头,声音带着颤:
“是的。”
这时公诉方把叶司屿的资料呈到法官面前,是叶司屿曾经被治疗过的照片和登记资料。
“你说说在那里是如何治疗的?”
叶司屿顿了顿,他把目光转向被告席坐着的两人,院长和每次心理辅导都参与的中年女人,那两人眼神阴狠得盯着他,叶司屿闭了闭眼,接着看向法官:
“他们绑着我,打我,给我看变态视频。”
叶司屿说到后面声音慢慢变小,旁听的人们讨论声变大,法官敲了敲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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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静!”
法官翻看手里的照片,公诉方呈上去的照片是私家侦探去救叶司屿的时候随手拍的,非常赤裸裸,病房里脏污的环境,被绑着的孩子们浑身的伤痕,还有电视上循环播放的片段。
法官看了眼被告方,问:
“这些你们承认吗?”
被告方不说话,他们的律师开始据理力争,又拿出很多证据证明孩子有问题,而且主要职责在于家长,这些都是家长授意甚至主导。
法官看了眼被告律师拿上来的证据,都是显示孩子们神类的问题,可唯独没有叶司屿的,法官看向叶司屿:
“你是因为什么被送进治疗院的?”
叶司屿的心跳骤急了几下,他看向荆和,荆和正以一种极其可怖的表情盯着他,眼神里在警告叶司屿闭嘴。
叶司屿环顾了下周围,他知道这里有人拍的,他在外面看到有记者偷偷拿着手机在直播,里面虽然没有光明正大在拍的,一定有偷偷摸摸在拍的。
叶司屿最后看着已经皱起眉的法官,他张嘴,眨了下眼,声音比刚刚回答问题都要大,带着平静和清冷:
“我是同性恋。”
话音刚落,旁听席一阵喧哗,叶司屿闭眼,感受着周围各种各样的眼神,接着睁开眼,他云淡风轻的表面下是颤抖不止的双手,但依然坚持着开口:
“不是身体有病、不是神有病,是因为同性恋。”
“我是第二次被父母送去治疗院,被救出来后我刚好成年,于是离开了我父母。”
“我去了我恋人那里,所以才没有像其他学生一样,被迫做伪证。”
叶司屿红着眼眶,说到最后大大的泪珠含在眼里,他紧咬着唇,四肢百骸都在颤动。
法官凝视着叶司屿,看不清眼里有什么情绪,似乎在揣度叶司屿的话有几分真实,叶司屿红着眼睛和法官对视,半晌,法官点了点头: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叶司屿想了片刻,他点了点头,看向脸色刷白,似乎也快掉眼泪的荆和:
“你们也许还在怪我,但我从来不怪你们。我还是想叫你们爸爸妈妈,可是你们觉得我是耻辱。”
说完,叶司屿撇过视线看着法官:
“我说完了。”
叶司屿强撑着走出法庭,一出去就被人团团围住,刚刚在旁听席里有偷偷直播的记者,在叶司屿说出同性恋三个字的时候人数激增了一百多万,现在已经五百多万人在看这场直播。
安旗一手拉着葛南秧,一手把叶司屿拉出人群,三人在人群追赶下上了胡检察官早就准备好的车。
叶司屿一上车整个人就脱了力,他的手还在不自觉的抖动着,他把他“十恶不赦”的、“害人害己”的秘密在所有人面前说了出来,他当时害怕的恨不得立刻离开那个地方。
安旗坐在叶司屿边上看着他,叶司屿闭着眼张着嘴小小的喘着气,安旗伸手顺了顺叶司屿的背,刚刚那场直播他看了,看的时候他心里也揪得难受,此时只能安慰道:
“没事了,没事了,你很勇敢。”
叶司屿睁开眼,眼角还挂着泪珠,安旗递给他一支手机,是江措打到他手机上的,然后和葛南秧下了车。
叶司屿把电话放到耳边,眼眶立刻再次红了起来,声音像小动物嘤咛般:
“老师......”
江措听着电话对面人的声音,他心绪尚未平复,刚刚看着小孩儿在庭审现场掷地有声的说出同性恋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是在震颤的,最后那孩子温柔的说出恋人两字,江措恨不得直接飞到他身边。他问:
“害怕吗?”
叶司屿捏着手机,小小的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哭腔,面对江措的时候他可以随意展现他的弱小和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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