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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骑马不开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乘蝉
他胳膊拐了拐韩栈衣,眼里闪过恶作剧的意味:“你告诉我,你那个四哥,是不是太丑了,所以一天到晚带这个面具?”
韩栈衣顿了顿:“丑?”
“不然呢,戴面具作甚。”执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真男儿顶天立地,丑就丑,遮遮掩掩简直像个女人。”
韩栈衣霎时眯了眼睛,眼中锋芒一闪而过:“女人?”
执骨没想那么多,无邪的人在他眼中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吧,勉强承认眼前这个特殊情况,他又道:“管他男人女人,我定杀的他跪地求饶。”
“我一小就当做质子送来麟国了,那个四哥,未曾有印象。”韩栈衣如实道。
执骨本不是个多情人,向来想的简单。但看韩栈衣清清冷冷的说了这句,不禁思考道:莫不是说起他家人,惹他伤心了?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不知怎的就觉得有些愧疚。
毕竟是从小被遗弃的人,难会难过。转眼又一想,这些时日他受伤,都是韩栈衣在照顾他,自己若还戳他心窝子,那着实有些不应该。
想至此,他不好意思的咳了咳,忽然伸手在韩栈衣肩上拍了拍:“那个,你别难过,没有家人,我们麟国也挺好的。”说了一半,又停了几拍,接着昂起脖子,傲娇道:“我早说了,你是我的狗,我会对你负责,养你一辈子的!”
韩栈衣突然转头对他看着。执骨脸红了起来:“看我干什么。”
栈衣笑了笑:“没什么。我本就不属于任何地方,无所谓。”
听着这话,只觉得不爽。执骨转过了身,决定不理睬他。
执骨不会遮掩自己的情绪,这嘟翘起的嘴巴显然道出他不开心了。栈衣浅笑了几分,他问道:“你若要养我一辈子,可是要与先前一样,锁着我,困着我,凶着我,打着我?”
执骨猛地一回头,瞪着他。
只是栈衣全当没看见他的表情,拿着桌上白白胖胖的包子咬了一小口,还对执骨指了指:“包子味道不错,你尝尝。”
“你记仇?”那些欺负栈衣的日子又想了起来,这么被栈衣一说出口,怎么总感觉自己跟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似的?
“嗯。”没想到栈衣居然点了头:“很记仇。”
执骨差点被噎着。
栈衣又道:“所以,你要当心,别被我捉住,否则,我也会锁着你,困着你……”
执骨反过筷子抵住了韩栈衣的下巴又往上抬了抬,迫使他扬起脑袋,执骨扯着嘴角笑道:“就凭你?”
这动作着实轻佻,旁桌的姑娘吓的勺子掉进碗里溅了一身汁水,吓得哎哟一声躲了开去,又因动作幅度太大弄得噼里啪啦一阵乱。
等执骨看过去的时候突然被吓了一大跳。
几个黄花大闺女不知什么时候蹦到了他们二人桌前,你挤我我挤你的望着他俩。
面上藏着掖着都遮不住那满脸笑容,时不时还与朋友互相对望一眼,露出“我懂”的眼神。再不见方才娇羞的模样。
“二位哥哥……是一对儿?”问的真直接。
执骨傻了,迅速回了手。
“我们都听到啦。”她们耸耸肩,彼此笑的咯咯咯的,“方才这位哥哥说,他锁着你,困着你,还……打你,凶你。嘿嘿嘿。”她笑的一脸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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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荡漾,弄得执骨不明所以。此时,身边姑娘配合有度,紧接道:“这是不是花楼中常传出的新鲜玩法?”
执骨哪里懂这个,他嗯?了一声,一脸疑惑。
他看栈衣,发现他老神在在,脸上神情自然,不禁心想:栈衣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别害羞嘛小哥哥。”有位较瘦小的女子往前探了探身体:“我们刚才打了个赌,需要你们帮忙给个答案。”
执骨问:“什么答案。”
女子们左右看了看,如同做贼一样,又挡不住脸上一脸春意盎然的笑意。往前小声问道:“你俩谁在上谁在下啊?”
“……哈?”
第34章木桃
不再停留,二人一路往麟北赶去。
一路上还得小心避开官家人,执骨东躲西藏只觉得憋屈。
好在一番折腾之后,总算到了军营的边界。这里不让寻常百姓涉足,从十几里外就限制了行动区域。执骨凭借自己对麟北地形的熟悉,一路顺利到达。
等了好久才把握到一次机会,打晕了去采购东西的两位士兵。执骨当下脱了那二人的衣服,塞给栈衣一件,自己又穿了一件。
鬼鬼祟祟给自己抹上泥巴,又转手给栈衣涂。
栈衣拒绝了他的好意,转而自己默默拾掇。等他再走到自己面前时,执骨差点没认出来。
原本出众的五官被掩盖,面相忽而变得平平无奇,普通到泯然众人,正是被他二人弄晕的人模样。
只是面相好变,人的气度就没那么好遮掩了。执骨觉得好奇:“你怎么做到的?”
栈衣看了他画成花猫的那张脸,笑了笑:“秘术。”
执骨指指自己:“给我也来点儿呗。”
后来,二人尾随着大部队溜了进去,执骨凭借自己对军营的熟悉,锁定老将军的帐篷位置。一路走一路对韩栈衣道:“你最好跟紧我,别想办法逃开。”
“好,我不逃。”
鬼鬼祟祟,穿梭在帐篷间。执骨在军营中横着走过,抬着走过,就是没弯腰走过,今儿一番遭遇也是新鲜,只是新奇归新奇,更多的怕是无奈吧。他一路小心,倒是韩栈衣左右观赏,似乎对这里很感兴趣。
执骨催促:“别看啦,看见前面那个黑色帐篷没?爷爷就在那里。”
“你这三年都在这样的地方生活?”栈衣突然问道。
执骨嗯了一声:“军中就是这样。”他躲过巡视人的视线,示意韩栈衣准备冲过去,距离不是很远。
韩栈衣看这广漠无垠的黄土地,远处呼啸翻滚的黄沙,和安札的顶顶帐篷,还有人来人往却整齐划一的将士,若有所思。
“跟紧我。”执骨提醒他:“他们正要换岗了。”
在部分人转过头的刹那,和其余人视线盲区的交叉点,执骨如风一般穿了过去,眼看着帐篷就在眼前,他抬手去掀,却听咣当一声,忽然被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一声响,那人手里还端着盆水,当场将执骨淋得湿透。
谁能想到帐篷里会有人端着盆水出来啊!
那人一看清撞翻自己的人,气的直接拎了执骨的衣领就扔到了一旁:“王焕!你莽莽撞撞的跑什么跑,你想被老将军惩罚吗?!”
王焕?韩栈衣随后走了过来,伸手搭在执骨肩上,刚准备说话,又听那人道:“跑那么快找死啊,澡堂又不是这边,是那边!”
那人将执骨转了个方向,一脚踹他屁股上,执骨傻眼了。
他堂堂镇国大将军,居然被一人踹了屁股?!
身上被水淋的狼狈不堪,淅淅沥沥的滴着水。又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瞪着那人,气的拳头捏的嘎吱响。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澡堂在西边,你怎么总是往这里跑?路痴有痴了几个月还没熟悉的吗?”话闭那人又要踹他:“赶紧去给我洗,人都洗光了就差你们俩!”
眼看着脚飞来,韩栈衣挡在了前面。就如有一股劲气似的,那人的腿怎么也踢不到前面去了。踢不到便罢,连赶带催的把执骨催去了浴堂门口。
执骨望着浴堂,一脸生无可恋。
就一步!一步就进去了。
洗什么澡呀,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去找爷爷!
然而韩栈衣却伸出一只手阻止他回去:“洗澡。”他对执骨说:“进来洗。”
执骨摆了摆手:“抓紧时间走。”
“你身上已经湿透了,会着凉。”韩栈衣拉住他的手进了浴堂。
隔壁间有专门烘干衣服的碳火,可以脱了衣服去烘。里头暖和,身上衣服也确实湿哒哒的。执骨想了想,洗洗也行,身子骨前些日子刚受了伤,不能着凉再出问题。
他随手一扬,脱了上衣,露出瘦又线条分明的上半身。忽而想到了什么事,猛地一回头,吃了一惊。
韩栈衣也去了上半截衣服,那身一看就没见过多少阳光的肤色透着清亮的白,正准备继续脱。
“你干什么。”执骨的声音有些急。
“洗澡。”栈衣道:“一路奔波,染了灰尘确实不舒服,洗洗会好些。”
“你跟我一起洗?”虽然执骨不是第一次和男人一起洗澡了,而且以前一洗就是七八九十个人,按理说早就习惯了。
但现在吧,怎么说呢,就是不愿意继续脱。
可是韩栈衣又自然的不得了,眼看着最后一层衣料也要退干净,执骨突然转过了身。
听见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韩栈衣进了浴堂。
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有些异常。
执骨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这么热。”
男人洗澡最爱干什么?执骨不是没干过。最初入军营的时候,他还是个骨骼清瘦的孩子,那时候他被嘲笑的多了,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的发育,逐渐傲视群雄,能比趴下一批人。
在男人堆里,他就没输过!
今儿不过是两个人,怎么就怂了呢?不可以!
不是个子高,就一定会赢,又不是没有过手下败将。
而且……低头看了看自己肌理分明的线条,他想的竟然是:我的身材也不错啊。
随后,哗啦一声就退干净了衣服,昂首阔步的往里头去了。
谁怕谁啊。
里头雾气缭绕,暖暖和和,该有的都有。
最里头有个大池子,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人背对着他倚靠,应该是韩栈衣。
执骨扬着脑袋走过去,噗嗤一下跳进了池子里,溅起一池水花。
池子水非常干净,估计是前一波人尽数洗完了所以换了新的池水供下一批人洗,只是没到那个时间,人还没来,倒是给他俩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执骨没敢往下望,就看着韩栈衣已经露出真容的那张脸,问道:“你盯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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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栈衣伸手在他脸上随意弄了弄,执骨感到面上被水浸湿,之后是栈衣手心的温暖。
再睁开眼时,听栈衣道:“好了。”
栈衣似乎有些累,给执骨弄完这些后,就继续闭眼休憩。
可是坐在一边的执骨有些坐不住了。栈衣睡得着,他睡不着。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从小睥睨在军营的男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更控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和求胜欲。
僵坐了好一会儿后,他的视线开始逐渐下移。
一寸,两寸。
看见栈衣纤瘦的腰,他才发现线条异常好看,不禁又多看了两眼,可是眼睛稍稍一抬,又见到他胸前两点红晕。执骨忽然就转过了身体,心脏砰砰直跳。
他怎么会……有种在做坏事的感觉?
都是大男人,看一看又怎么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没事没事,深呼吸,放轻松,反正他闭着眼睛,自己多看一眼就怎么了。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可是再回头时,看着栈衣清浅的呼吸和慢慢起伏的胸膛,执骨才发现,他似乎真的累了。
这一路都没怎么休息,尽是他在照顾自己。
氤氲雾气中,栈衣的黑发尽数披散,搭在腰间的发在水中缓缓飘浮,从执骨的角度,刚巧能看见他挺翘的鼻梁和雾气中若隐若现的侧脸。
虽然一直都知道栈衣长的好看,但好像真的没有细细看过他。
额间发凝了空气中的水珠,一滴一滴俏皮的滚了下来,有些滴在栈衣的面颊上,带出一股无言的诱惑。映着他的唇,映着他的眉梢。
他如远山淡泊,又如春日湖水。尽管有时凉了些,可有时,又暖的很。
执骨不禁想到最初他二人之间,栈衣不给他好脸色,自己整日里欺负他。执骨曾经吃过醋,为什么韩栈衣只对他一个人摆脸色?
后来也不知怎么了,他们两人就这样和平共处了起来。
望着栈衣,执骨看的入神。
他颈间喉结凸起的弧度,象征着一个男人蓬勃的张力。而细腻的肌肤又带上了别样的色,让他整个人都呈现在温柔与勃发的视觉冲击中。
与众不同,而又,很是性感。
就这样看着韩栈衣,执骨的目光一路向下。
在即将入水时,忽觉得脑袋顶灼烧的厉害。
一道锐利的视线直射他的身体,执骨瞬间提起了头。
此时此刻,韩栈衣正望着他,眼底带着审视的意味,其中还夹杂着些笑意。
笑?
执骨第一反应:他在嘲笑自己?
想到自己一丝不挂,又联想其他男儿最爱干的事,执骨明显的想歪了。他怒而道:“咱俩比试比试!”
栈衣嗯?了一声,“比什么。”
“呵。”执骨一声冷笑,不客气的让视线穿过水下,落在他不屑的一物上。
好半晌……都鸦雀无声。
良久后,执骨默默抬头望着韩栈衣。
韩栈衣勾了勾嘴角:“比什么?”
执骨不着痕迹的将手拿下挡住自己,假装思考,忽然视线落在了远处仅有一块的皂荚上:“比……比谁先洗好!”
话闭,他猛地窜出水面,冲向皂荚。
只可惜,执骨用力过猛,尚且忘了这地面湿滑,当他拿到皂荚之时,脚底打滑,一下子哐当一声,摔了个彻底。
他趴在地上,手心还攥着皂荚,半晌没爬起来,显然摔的疼了。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栈衣站在他身后去扶他:“没事吧?”
执骨跪在地上,扶着墙,一寸一寸的站起身来。一扭头,赫然看见栈衣紧张的面容,他就站在他身后,而让执骨崩溃的在于……韩栈衣正胸贴着他的背,腰贴着腰,腿贴着臀,那什么……也顺势贴着自己的屁股。
执骨这辈子从没服过人,这次,他甘拜下风……
作者有话要说:骨头内心崩溃:我输了啊,嘤嘤嘤。
第35章木桃
深夜时分,执骨正在等待时机。夜晚,无疑是最佳行动时期。
只是没想到,原本风平浪静的军营,一夜之间,烽火台冷烟漫天直冲云霄,盏盏火把燃起,照亮了方圆十里。刹那间,战鼓轰隆入耳,在黑夜里咆哮。
声音是突然出现的,执骨猛地站起身来就要冲出去。好在韩栈衣及时拉住他,将他拖了回来。
这时,执骨才忽然想起,自己已不是当初的将军了。
之后,执骨与栈衣掩藏在不易发现之处,看着军营中匆忙却整齐有序的战士来来往往。老将军身披铠甲,脚踏战靴,威风八面,果真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
人来人往行步匆匆间,执骨拉着韩栈衣突然冲了出去,一路低头不言走的飞快,就在穿越人潮走到老将军帐篷之前,一块小石头从他的脚下飞过,咻的一声打到老将军的腿上。
执丰目光扫来,霎时就从锐利变成了惊讶。
帐篷前那熟悉的人,低头侧过来对他笑,又眨了眨眼睛。
执丰不知该作何表情是好。半晌也只能多看了他两眼,又怕旁人怀疑,只能继续做他该做之事。
执骨与栈衣一溜烟的冲进帐篷,才深深呼了一大口气。
本以为很快爷爷就会回来,有事与爷爷相商,然而事实却叫他失望了。
等待的时间足够漫长,以至于执骨耐不住性子要冲出去。
帐篷外的声音突然嘈杂!人来人往加快了脚步,可以听出脚步凌乱,想必是有大事发生。
只觉得心里的不祥之感顺着脊柱爬上脑门,本能的嗅到不妙的气息。
迅速将一人拖进军帐中,执骨凶狠问道:“速速说来,发生何事!”那人显然被吓了一大跳,回头看清人时:“将将……将”了半天,惊恐的睁大眼睛。
韩栈衣将执骨的刀抽出抵在他的脖子上:“小点声。”
那人当真以为自己活见鬼了,要知道,执骨为将时,对军中将士下手不是一般的重,逐渐就有了铁面冷鬼的称号。不过嘛,凶归凶,确实有着真本事,将将士们治理得服服帖帖,就没有人不服。
虽说他目前被卸了实权,但威名犹在,要那些普通将士怎能不惊惧。
这番威胁,将士吓得不轻,一五一十全数道来:“听说老将军碰上了无邪的四皇子!”
执骨心中咯噔一声,想起爷爷先前对他说的话:“只要不是四皇子,爷爷都能搞的定!”
韩栈衣微微挑了挑眉,敛下眼睫,将一切神色掩盖下去。
“该死!”执骨痛骂一声,一个手刀下去将人劈晕。他当先跑出去抢了战马就往外冲,韩栈衣见执骨匆忙离开,已把他忘记,倒是也没出声提醒。在人群慌乱中,他望了眼执骨远去的方向,随即悄无声息的离开。




将军骑马不开车 分卷阅读50
执骨心脏砰砰跳着,手里的马鞭重重挥下催促马儿前行,而他连盔甲也没穿,身形单薄的冲入战场之中。
战场,从来不是玩笑之地。
鲜血在身旁喷涌,头颅在地上滚动。执骨马术湛,穿越人潮,在万千人群中搜索执丰的影子。
许久之后,当他满身尘土与肮脏的血液都快干涸,才终于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而那时,他也看见了传说中不可招惹傲立一世的无邪四皇子,那一刻,他正高高抬起手中剑。
“爷爷!”怒吼出声,执骨心跳到最快,只觉得呼吸都要停止,脊背攀爬上阵阵麻意,眼中惊恐万分。
百米之外,执骨袖箭带风而出,咻的一声窜了出去,逼至眼前。四皇子剑止马,远远望着执骨策马而来。
就如传说中那般,四皇子金箔遮面,气势勃发,武功高强。
可执骨分毫不在意他如何,他只看见执丰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继而从马上栽了下去!
心中惊恐增加到最大,执骨脚踏马背登时腾空而起,飞一般窜了出去。
接住执丰,他抽出刀猛地回身,一刀斩向四皇子。而四皇子灵巧躲开,身躯后折,堪堪躲过锋利的刀锋。
执骨一刀斩了个空,拖着执丰的身体怒视敌人。
但在执骨意料之外的是,那位四皇子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微微弯下了身,就这样望着他。
他面容被金箔遮掩住,什么也看不见。从面具中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本来音,似乎笑了几声,他对执骨道:“你走吧。我现在不杀你。”
执骨二话不说将执丰送上马,自己转而翻身其上,一夹马腹往回冲。
身后四皇子大笑,透着风声,执骨听见他传来的声音:“因为从这一刻开始,你已经死了。”
当执骨将昏迷不醒的执丰带回时,军心动荡!一时群龙无首。虽执骨此刻应在牢笼中,但这麟北的士兵本就是执骨原先所带,在执骨拿了执丰的虎符后,众人自然以他为首,听他号令。
这儿天高皇帝远,将士们又对执骨多有尊敬,谁还管那幺蛾子懿旨。至少在皇帝知道并能将旨意传达来此之前,什么都不如虎符有威慑力。
谁握虎符,谁便是麟北的统帅!
所谓祸不单行,正是如此。
就在执丰送回大营的当晚,从麟国都城传来的消息让执骨恨得牙痒。
麟国的京城暴动了。
消息传到麟北已是事发的多日后,据闻皇帝当场暴怒,暴动之人指认垂文君,道垂文君与逃之夭夭的执骨为策划首领,一人在京中,一人在麟北,双管齐下,同时发难。
这时,执骨捏紧手中卷轴,绞得粉碎。
他心知,自己怕是中计了!
若他并未夺麟北的兵权也罢,但事实他确实夺了虎符!皇上不会管他是为了什么,更不会为大局着想。他只认眼见为实,所以,执骨与垂文君这锅,怕是背定了。
过不了几天,执骨在麟北重掌兵权之事,就会传入皇上耳中,到时,垂文君的安全怕是危险,而他自己,更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且不论皇上,就是朝中那些大臣,早就因他们手里权力过大,而看执家不爽。
将所有人遣散,执丰躺在软塌上一直未醒。军医已看,却实在找不出症状。执丰倒下的那一刻,执骨看得明明白白,他清楚在那一刻,四皇子确实没动手,爷爷是自己从马上栽了下去。
但若说与四皇子无关,执骨没那么傻,爷爷那口血不是白吐的。
头疼欲裂又心烦意乱,他揉了揉太阳穴,不经意间道:“栈衣,帮我倒杯茶。”
……良久,无人应。
“栈衣?”
抬头去看,才发觉屋中并无栈衣的身影。执骨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在帐中寻找,又掀开帘子冲了出去。
没有,没有!
“韩栈衣?!”如此多日,这是第一次,当他喊栈衣的时候,无人应他。
白日里他已受过一次惊吓,此时此刻,他再无力气接受事实。
可是找遍四周都不见人影,执骨颓然回到帐中,只觉得双腿已经毫无力气。此时此刻,不知为何,他感觉到心口一阵一阵的紧缩,而更深处,有种莫名的空落落之感。
没有熟悉的人,没有熟悉的声音。
他怎么忘了呢,那边就是无邪的阵营。而他,从来都是无邪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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