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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骑马不开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乘蝉
烽火燎原之中,一座军帐无声无息的坐落其中。
里头有一人,面对身前巨大的麟国地图,久久凝望而不语。
“公子。”无声间,有一人落地无声,跪地道:“将军已经离开。”
听到这话,他缓缓道:“恩。”
“是五毒国的太子带走的。”
“是吗。”他笑了笑:“我以为他会自己离开。”
“需要属下追回来吗?”
“不需要了,让他走吧。”他垂目于麟国地图,看不清神色,隐了一身气息。
见公子没有继续的意思,来人渐渐隐去。
他拿下面上的面具,走到军帐深处。那儿放着一展陈设柜,他在上头拿下了一方致的盒子。
打开,里头是丑陋的石杯。
小心的将它拿出放在手里端详,眼里融上暖意,继而缓缓地,放在唇边啄了一口。
石壁已经不再粗糙,这么些年,早已被双手的打磨的平整光滑。而盒子里的另一侧,放着一根光华流转的流苏,色泽浓烈,艳如朝阳。
嘴角渐渐牵起笑容,指尖葱茏划过每一道编织的痕迹。可是眼底,却带着说不出的哀伤。
“你会原谅我吗。”自言自语间,他盖上盒子。
“其实,我早就不生你气了。”
看了眼,他将它们起,放回原处。再当他披甲执剑时,一切,又回到原点。
*
五毒国一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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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毒物遍地,也没什么大野心。因此,对五毒人民而言,活的幸福自在,比什么都重要。
当执骨被强行换上五毒的服装,那一头长发被梳了无数小辨,还被一堆女人强行在额头中央镶了块宝石后,看着镜子里的人,他都要认不出来了。
全然不同的风格。
他速来喜穿黑色衣服,又因他周身的气势和雷厉风行的手段,常让人觉得惧怕,以至于常忘了他不过是个少年人。此番被五毒国的女人们强行一番折腾,换了身红色的衣衫,弄得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衣服一身短打,袖口与小腿都被紧紧包裹,一双鹿皮靴俏登登的穿在脚上。
外衫很短,只至大腿根,腰上紧紧束着腰带。一双长腿一览无余,看的容耶奴吞咽了好几次口水。
他走到执骨身边,对他眨了眨眼睛,继而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吓得执骨一掌给他推多远。
容耶奴倒是没生气,他倒在地上,笑呵呵的道:“哥哥,你屁股真翘。”
执骨险些废了他。
没多会儿,一个体态纤细,笑容满面的女人走了过来,看见执骨后连“哇”了好多声。
“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客人?”女人对容耶奴道。
“是啊,怎么样,漂亮吧!”
女人走到执骨旁边,上下端详了好一会儿,最后居然做了一个与容耶奴相同的动作,一巴掌拍了上去。
执骨脸刷的红了,瞪着身后对他上下其手的女人,打又打不得,恨得牙齿痒痒。
刚想开口骂,就听容耶奴道:“阿娘,你别打他屁股啦。”
执骨瞪大了眼:“阿娘?”
“小兔崽子,就你能摸不能我摸?”
“那不一样,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
强忍下火气,只是面对无邪的皇后执骨还是有些笑不出来。
看着眼前面容年轻体态娇俏的女人,执骨道:“你是阿奴的母后?”
女人点点头,笑着道:“是阿奴的娘。”
执骨自动带入麟国的皇后,想起那位不苟言笑的深宫怨妇,再看看眼前女人,始终不敢相信。他一直认为,皇上的女人应规行矩步,行不生风,笑不露齿。
而眼前女人与容耶奴如出一辙,嘴角甜甜挂着两颗梨涡,笑起来春风拂面。
“哦。”
女人走到容耶奴面前,伸手在他脑袋上打了一巴掌,笑骂道:“臭小子,跑那么快招呼也不打,害娘担心。”
容耶奴好声讨饶:“孩儿错了。”
女人又揉了揉他的脑袋:“再敢犯不饶你啊。”
“好。”
身边一番母子相亲相爱的场面,执骨看的觉着自己好多余,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想看。
执骨自幼无父无母,不知母子相处会是这样。有些奇怪,有些羞耻,又有些温暖。
站在一边不出声,已经尽量成为背景板了。阿奴忽然走过来,拍拍他的肩,道:“阿娘,这是我大老远带回来的朋友。以后你对他,要像对我一样好。”
女人顺手拉起执骨的手,执骨手背冰冷,而女人温暖,他一瑟缩,女人没有让他逃开,反倒捉的更严实了,道:“大老远来,实乃辛苦,长得又俊,深得我心。以后呀,在五毒,你就跟阿奴一样,唤我阿娘。我认你做干儿子,如何?”
执骨猛地抬头,睁大了眼睛,从耳框一直红到了脖子。
他一身异国红衣,面红若粉桃,嫩的不像话,还僵着身子不知所措故作老成。
看见他别扭的模样,女人就如同对待阿奴一样,对他脑袋拍了一巴掌,拉他到身边:“过来,这么大人了还害羞!”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啦,今天看情况有没有二更,来弥补昨天漏掉的……
第38章木桃
执骨被女人这么一拉,浑身不舒坦。又不敢大力挣脱,怕伤了她。后来就被她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的牵着进了去。
在执骨的强势威逼下,容耶奴只好改口继续叫骨头,他对人隐瞒了执骨的真实身份,是以执骨在这五毒国过的倒是舒坦。
五毒国群山连绵,就连皇宫都是坐落在深山中。处处可见蜿蜒扭动的蛇与香艳欲滴的花。各种毒物不怕人的到处溜达,见着执骨就跟没瞧见似的,大摇大摆的爬了过去。
纵使执骨见蛇就劈,看着这些家伙之后也深感无能为力。数量太多,劈不过来……
奇也怪哉,这五毒国中饲养的毒物均通人性,叫执骨长了一番见识。
“怎么样,不错吧。”容耶奴带着执骨晃了一圈,道。
执骨没说什么,从鼻子哼了一声:“还不错。”
此处风景秀丽,山峦连绵,湖光山色相交间,房屋层层叠叠坐落其上。雨雾山青之中,偶能传来轻快美妙的歌声。女儿家的娇羞与男儿家的豪放,都在你传我唱中互诵情谊。
这悠悠小船飘飘荡荡间,湖上雾气寥寥,执骨躺在船中央闭眼小憩,容耶奴苦笑着在后头撑篙。
“哥哥真是好享受啊。”
“再叫哥哥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执骨脸上盖了一片大的芭蕉叶,从缝隙中传来他的声音。
“骨头。”容耶奴道。
“……”
罢了罢了,不与你争那些。
“那些姑娘歌唱的不错。”执骨掀起芭蕉叶望了一眼,然后又盖上。容耶奴打趣他:“你若喜欢,也与她们对歌,或许一个情投意合就看对眼儿了呢。”
“不喜欢。”执骨翻了个身,看都懒得看。
“不试试怎么就不喜欢。”容耶奴笑他,“我唱给你听听,你与我对对看。”
“清水清来清水清,清水照见鲤鱼麟;清水照出哥的脸,龙王立马请媒人。”
山色青笼间,袅袅传出水滴落盘的清脆歌声,撑船人笑着唱出当地的山歌,对着船中熟睡的人一遍又一遍。
“好花球来好花球,好花就在水面浮;有船有浆跟花去,无船无浆望花流。”
山外头对唱情歌的姑娘男儿们,听见湖中心的幽幽歌鸣,纷纷嬉笑着附和打趣,回应于他。
还有人扯着嗓子唤执骨道:“好哥哥,你快从了他吧,他这歌唱的好生辛苦,没人要呀!”
执骨再也坐不住,翻身掀起芭蕉叶,又恼又火的瞪着岸上胡闹之人。
瞧见了执骨的俊模样,山外的妹妹们更开心了:“好一对碧水鸳鸯,好叫妹妹我羡慕啊!”
执骨悄悄将女人拉进心底最可怕的区域:女人不能惹,太可怕!
见他羞恼,妹妹就吆喝的更欢。容耶奴也不生气,反倒咯咯的笑的开心。
执骨拿妹妹们无法,拿容耶奴可就有的是招。顺手舀了水就淋了容耶奴一身。容耶奴躲也躲不及,索性弃了船篙,与执骨打起了水仗。这一番水仗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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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惊天动地,二人浑身湿了个透。五毒国常年湿热,倒不觉得冷,一番折腾之后,方才嬉笑的心就渐渐淡下去了。
靠在船头,也不知怎么,望着这大好河山,执骨的心底空落落的。
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人生如戏,他又何尝不是。
他守护一生的家国就这样被敌人霸占,而他却无能为力。
哪怕有一次机会,他想,他都会义无反顾。
他望着远处发呆,那远方山清水秀间,突然出现了一个烟青色身影。站在水面,躲在雾气深处。
执骨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心想:他怎么在这?
他看见栈衣踏水而来,对他笑着,朝他伸出手:“我带你回家。”
执骨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感觉到手心的温暖,韩栈衣如若珍宝,视线一刻也不离他。
“别怕,骨头。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执骨点点头,跟着他走。
牵着他的手,二人踏水而行,栈衣时不时的回头,看着他笑,然后,歌声婉转,久久回荡:“唯有南山忆往情;爱只清明雨上悲。许诺今生惟爱你;孤山独坐泪以垂。”
没有想到韩栈衣唱歌奇迹般的如此好听,执骨跟着他的脚步,在水面跟着他的身影。
那一刻,万物宁静,就连呼吸进去的空气都带着雨后新芽的香气。意外地,心底里漫上一丝丝奇异的香甜。
待到岸边无人处,韩栈衣才停止歌声,拉他过去。
岸边盛开着半人多高的野花,尽管普通而又泯然于众,却又千姿百态的簇在一团,霸占了那成片成片的土地。
执骨跟着韩栈衣的脚步,身在花海中,见他弯腰捧起了一束新鲜采摘的花,放在执骨手中。那花上还沾染着水滴,韩栈衣抬起他的手,放在颊边蹭了蹭,他对执骨说:“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怕。你要相信我,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找到了,就再也不放手了。”
他捧起执骨的脸,迫使他望着自己。然后看着他,轻轻一笑。他低下头去,温软的唇落在了执骨的嘴角,若蜻蜓点水,他说:“喜欢你。”
执骨微微睁大了眼睛,四肢百骸都似被定住似的,动也不可动。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手指间冰冰凉凉的窜入一样东西,执骨举起手来。那是银色的指环,镶嵌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头还雕刻着细小的卷云纹。
“这是……”
话还未问完,眼前的景象如水波一般散开,荒唐而又急速的消失。等执骨猛地惊醒时,只看见慌忙紧张的容耶奴。
“骨头,骨头。”
看见执骨醒来,容耶奴深呼一口气:“你终于醒了,你睡着了,我怎么也喊不醒。来吧,下船,已经到岸了。”
“恩。”还好是梦,他深呼一口气。
执骨晃了晃脑袋,脑袋有些晕。等他下了船,突然就愣在了当场。
“骨头?”容耶奴喊他。
执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入眼,是漫山遍野的野花。赤橙黄白,星星点点,在野草中闪躲,在蓝天下绽放。
风过时,每一点点缀,都好像拥有无限生命,又如偷看羞赧的女儿家,娇柔的扭动着身体。
转头去望,又扭身去看。野花香气不馥郁,却沁人心脾。不顾容耶奴的呼喊,执骨随着梦中的记忆走到熟悉的地方。他蹲下,在急切的寻找着什么。
半人多高的野草野花遮掩了执骨的身影,良久,容耶奴都没找见他在何处。
等到执骨站起身来时,只是呆呆的望着手里的东西。然后不知怎么了,举起左手,缓缓上扬。
对着上头的阳光,一眨不眨的端详。
那枚银色的指环在指尖佩戴,牢牢锁住他的手,贴合完美,线条流畅。
上头卷云的图腾在暗藏锋芒,就如那人一样,本是万千光华集一身,却深入人世无迹寻。
低调,内敛。
温柔,缱绻。
容耶奴见执骨有些呆呆的不对劲,问道:“你为什么盯着手发呆?”
“哦。”
执骨回神,然后又没了动作。
容耶奴只好又问:“你为什么盯着手里的花发呆?”
“哦。”继而又没了动作。
容耶奴无语了好半晌,只能陪着他一起呆。
执骨此刻内心汹涌无比,简直疯狂。
疑问,不可思议,不确定,真与假?都在他脑中反复。
是梦啊……难道不是吗。
他以为,方才只是梦。
“阿奴,刚刚,有其他人在吗?”他问。
“没有,咱俩一直在船上,你睡着了,我在撑船。”容耶奴如是答。
“是吗,这样啊。”
大概,是见景喜欢,才会入梦的吧。栈衣,应该是偶然进来。至于指环……这是他刚刚将栈衣带回家时,自己去皇宫顺手学着打的。银链是主要,这个指环是偶然。后来也没上心,就不知道放哪儿去了。或许一直带在自己身上?
本想带执骨来散心,却不知道他遇到了何事突然一言不发。容耶奴心下担心,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陪着他安静待着。很久后,执骨才对他说了一句话:“阿奴,你说你会帮我是吗。”
“恩。无条件的,任何事都可以。”
“好。那今晚,你就让我走吧。”
执骨的心乱了。
那一场梦的栈衣,会唱歌给他听,会温柔对他笑,会送花给他。一切美好的不像话,又脱离现实的不像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讨厌栈衣,也不像以前那样爱憎分明。他开始忘了栈衣的由来,开始忘了现在烽火交战的麟国和无邪是敌人。
就算蒙蔽双眼,关闭双耳,可是现实就是现实,依旧在那,不会随着你的臆想而改变。
就算现实如此,还是想变化些什么。
心乱后,就让我去确认一下,哪里不对。
*
当天夜里,执骨就离开了。
和容耶奴说好后,有他的帮助,一路隐藏了踪迹。
而这一路,执骨的脑海里都乱的让他不知所措。那天的梦,如此真实,真实到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梦里韩栈衣对他说的话,对他做的事,无一不记得清楚。就连他嘴角扬起的笑,都那么深刻的出现在脑海中。
还有……还有他唇边的温度,和碰撞那一刻的美妙与颤动。
皆让他不知所措!
找到韩栈衣,是他现在想做的事。容耶奴告诉他,栈衣就在无邪的军营里。
很好,那么他的目标,便是无邪大营!
作者有话要说:山歌情歌啥的都来自百度=,=
第39章木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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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累了许久,韩栈衣才回到营帐中去了铠甲,卸了戎装。
他靠在软靠上揉了揉眉心,眼底染上淡淡疲惫,等着沐浴。
这几日,他一直身处前线,与麟国斡旋。
战场上看着麟国的军旗,看着他们朝自己冲来,他都有种错觉,就好像朝他冲来的人是执骨一样。
他又何尝不知,执骨心中的执念是什么。不过是为了保卫一方天圆,让百姓过的幸福罢了。只是,执骨如此,他韩栈衣又岂非不同。
一人为将,一人为皇家。
皆不是平凡人家,注定不能平凡一身。
再过一个年头,就是九年了。
韩栈衣闭着眼睛深深浅浅的呼吸,安静侧卧,帐内未燃烛火,他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就连月色都无法渗透下来。
只是缩了缩身体,轻轻抱住自己。
仿佛在给自己下了狠心一样,闭合的唇渐渐开启,能听见细弱蚊蝇的声音:“既然走了,就走的更远些吧。”
你我注定,形同陌路。
*
而那头,执骨终于紧赶慢赶的跑了一路,等了整整两个晚上,才找到机会溜进大营。毕竟已经到了麟国的地界,执骨被全国通缉,做任何事都要掩藏行踪。
在找栈衣而路过一座显眼巨大的帐篷时,执骨突然顿了脚步。
帐篷外坚守森严,一看就知是谁的地盘。
“呵。”执骨咔嚓咔嚓的捏了捏拳头:“该死的四皇子!”
他先是盗了件衣服,又跟着一队列后头,打晕最后一位端着金盆的人,执骨三下五除二夺了盆,低头插进队伍里。
一个个走进那个显眼的帐篷里,执骨进去的时候,只觉得里头温暖无比,空气却不闷热,有着奇怪又闻所未闻的香味。
他好奇的多看了眼,看见帐篷四周摆满了致小巧的花盆,里头栽种着奇异的植物,花朵粉嫩可人,可是那茎叶却是深紫色。
然而还未等他看个清楚,就见前面的人一个个都将东西摆好出去,倒热水的倒热水,撒花瓣的撒花瓣,起屏风的起屏风,刚巧隔开执骨与四皇子。结果人们都干完事儿走了,还留着执骨一个人在里头。
执骨端着盆,不知是走还是留。
若是此刻走,到不会有什么,但若留下,他便可趁在四皇子沐浴时杀了他!
如此好机会,岂能失去?
于是,执骨闭了息,就那样端着盆,一动不动,只是袖中箭无声无息的探出头。
他听见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四皇子下了水。
又听见因为疲惫而靠在木桶旁的声音,很好,四皇子的状态非常容易得手!
之后,是茶碗与盖子碰撞的声音,执骨心中暗骂:洗个澡还喝茶,真会享受。
再之后……
就没有声音了。
执骨一直安静等着。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
直到里头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
执骨小心的往前走了几步,听见里面呼吸的声音不变,遂放了心,绕过屏风。
同时袖箭一出,准备刺下!
突然
他又生生停住。
怎么还有一层屏风?!
这人身体是有多金贵多怕人看啊,一层一层又一层。
执骨气的牙痒,心道他莫不是真是个女人,才如此讲究,还不让别人看脸。
但是让执骨更惊讶的,是眼前的屏风,居然半层透明半层纱。
虽看不彻底里头人的模样,但一个大致的轮廓还是能瞧见的。
心下好奇,执骨往前挪了几步。凑近些,更能看得清楚。
里头有个人,似乎累的很了,歪着脑袋搭在木桶边缘,睡的正熟。
一只胳膊搭在木桶沿上,松松散散的挂在那儿。水汽蒸腾,一缕一缕的蒸发。
执骨看不清,只知道他大约很白,手很长,背对着自己。
其他的就都不知道了。
那人安静乖巧沉睡的模样,让执骨不想到了韩栈衣。
这毕竟是他哥哥,执骨想,所以总有几分地方相似的。只是若自己杀了他的哥哥,会不会……栈衣会不会记恨我?
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执骨的心口砰砰一跳!
才猛然发觉自己忽视掉这么重要的事。
随后又咬牙狠了狠心:四皇子必须死!
骂了自己几句,执骨小心往里头去。穿过最后一层屏风,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挪。他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外面有层层官兵,这是别人的大营,非是他家的大院,失手不得!
那人正背对着他,手搭在木桶边缘,那儿还放着一块木架,漆着朱红色,上头陈列着一座致盆景。依旧是帐中花,这里的香味更加浓郁,执骨不经意的深吸一大口。
盆栽下头,是一壶清茶,一盏杯。
已到四皇子身前,执骨手中袖箭悄无声息的出现,他再往前一步,屏住呼吸。
那睡着的人翻了个身。
执骨猛地蹲了下来!惊出一身冷汗。
然后,就安静了。
执骨伸出了半个脑袋,只看见白花花的后背。
险些被自己口水呛着,他不自觉的脸一红,又骂自己都是大男人羞什么羞。
多看了一眼,又翻了一眼,又偷看一眼。
一边看着,一边心底道:有什么好看的,栈衣的我都看过了还稀罕你?
然后,他偷偷摸摸的站了起来,看着睡着人的背影。
当下再无停顿,一敛神,手心翻转,袖箭顺势而出。他快准狠的对着那人颈部就刺了过去,丝毫没有停留。
眼看着就要刺下!突然间
两根沾着莹莹水光的手指轻飘飘的捉住袖箭。执骨心道:糟糕!人醒了!
他欲夺箭而离开,却没想那四皇子手劲如此大,抓了就不松了。执骨霎时间顺手从旁边桌子上一抽,也不知抽了什么东西捂住自己的脸,然后弃了箭,跑了出去。
不能被抓!
他深知,若被抓,怕是就逃不掉了!
执骨撒腿就跑,就在一群人瞠目结舌中,冲出了四皇子的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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