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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在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砚上凉墨
黎青暂不回他,却是定定地看着他,发现这人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得却甚是姿容秀丽,脾性也好,唱的也好,难怪是这里的头牌了。
夏盈见眼前这位公子一直盯着自己看,面色一红,忙解释道:“官人不要误会,奴家见你许久不曾做声便有些担心,所以就出来看看,好在官人只是睡着了。”
嗯,没想到这少年还很善良吗?
黎青在心里默默给这夏盈又加了一个优点,说白了,他其实也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如果一会儿真要跟这人……那也不是不可。
想到这里,黎青突然心中一惊,嗤,原本不过是过来坐坐消消气,顺便、或许有可能气到那个呆子,没想过要真的做些什么,可现在自己怎么会有了那样的想法?
黎青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那茶杯,果然啊,不管是什么楼,往这茶水里加料的习俗是不了的。难怪自己刚才有些困倦,现在身子还有些发热,来自夏盈身上淡淡的体香熏得他都有些微醉了。
“你,离我远点。”顿了半晌,黎青还是道。
夏盈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官人,却还是听话地退了回去,乖巧地站在黎青面前,也不多话。
黎青见着夏盈乖顺的模样,竟生出了一种唐突佳人之感,不由抚额,看来这药效果然不弱。眼下他是走也不是、上也不是,就这么不说话也很尴尬,于是便只能挑拣着些不重要、不过分的东西问了。
夏盈对黎青这种只提问题的态度有些奇怪,不过他聪明地没有多问,而是十分诚恳地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
待到问无可问时,黎青终于坐不住了,眼看着也有些时间了,自己身上那股热度也下去了不少,不若就先回去吧,虽然这种花了大价钱却什么都没干的感觉令人挺不爽的。
黎青刚起身,就听到楼下传来喧闹声,待听清楚吵闹的内容后不由勾唇一笑,又悠悠地坐了回去,对着眼前有些茫然的夏盈勾了勾手指道:“你,过来。”
第56章三段非情
京城的南伶楼那是谁都知道主要是做小倌生意的,故而路边众人远远地见着一朝丞相、一朝将军先先后后地进了楼还真是惊讶极了,更有好事者想跟上前去凑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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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被那蒋将军一瞪,谁还敢真的跟上去啊?
蒋崇正一进门就被热情的龟公招呼上了。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上将军吗,怎么有空到我们南伶楼来了?可是想尝个鲜?放心吧,我们这里的人儿可水灵了~”龟公也不过三十岁上下,保养得当,瞧着也有几分姿色,更是仗着这几分姿色不断往蒋崇正身上贴,可把他恶心坏了。
蒋崇正本想耐下性子好好问问这人黎青在哪儿,却没想到这人不知好歹,得寸进尺,那手都不知道摸到哪儿了。
一把将凑上来的龟公推开,蒋崇正皱着眉问道:“黎相人呢?”
“黎相?什么黎相?哪里来的什么黎相啊,不是只有将军你一个吗?”真不愧是在风月场所里打滚出来的,即使被这么毫不留情地推开,龟公脸上还是带着笑,装傻充楞道。
没办法啊,人黎相来都说了不许人打扰,他可不得听命吗?这丞相、将军他都得罪不起。
蒋崇正见他有意推脱隐瞒,一时气血上涌,一手挥开围上来的人,怒道:“好,你不说难道本将军还不会自己找吗?”
也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也亏得蒋崇正耳力好,这不刚上楼没多久,就听到黎某人的声音从中间的厢房里传了出来。
“嗯~舒服,真不愧是盈儿啊,这手法可真是不错,很解乏呢~”
黎青带着颤音的喟叹声悠悠传来,那声音竟有几分酥软,好像带着钩儿似的,但钩出的却是蒋崇正刻意压制着的怒火,而这怒火在他听到房间里那个叫什么“盈儿”的人的回答时更是上升到了顶峰。
“官人喜欢就好,其实还有更舒服的呢,就是不知道官人愿不愿意……试试了。”
那话到最后,里面的无限娇羞、奉承之意就连隔着有些距离的蒋崇正都听了出来,身体先于大脑就动了起来,等他回过神时,人已经到了房门口了。
原还犹疑着该怎么说的蒋崇正在听到里面人带着笑意地回答“好”时是彻底站不住了,一把推开了房门。
一门之内,自然又是另一番旖旎之景。
黎青状似无意地搭上夏盈替自己揉着肩的手的手腕,一把将人拉入怀中,轻佻无比地托起他的下巴,凑向自己,狎昵道:“既然盈儿如此盛情,那在下可就却之不恭了。”
一手沿着夏盈微开的领口顺势而下,覆上那嫩滑无比的肌肤,另一只手则将那小巧致的下巴拉的更近了些,轻轻摩挲几下,那淡色的唇便变得绯红无比,黎青作势欲吻。
夏盈看着眼前俊美的面容,脸上只感觉一股热潮涌上,随着那唇的凑近,心跳竟不由地也加快起来。虽然他不是第一次接待客人,但是却一直保持着完璧之身,就连亲吻也是不曾有过的,如今就真的要交付给这人了吗?
好吧,其实……他也不讨厌呢,这人看上去挺好的呢,听说还是当朝的左相,看来一定是位才能出众的公子,这样的人怎不叫人倾心呢?况且他待人还很温和呢。
想到后面夏盈面上更红,一想到接下来两人要做的事便禁不住羞地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那吻的降临。
只可惜,他等到的只有黎青在他唇边留下的灼热呼吸和房门被粗鲁推开时发出的“怦”的声响。
黎青抽出抚摸着夏盈肌肤的手,仍保持着搂着夏盈的暧昧姿势,唇角带笑地看着满面怒容的蒋崇正推门而入。
蒋崇正看着黎青唇角边那抹熟悉的笑容不由火气一滞,可一看到他怀里的人和此刻的姿势,那火气便“噌噌噌”地又冒了出来。
“哟,这不是近日忙得很的蒋大将军吗?今日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不是忙着相亲的么?”黎青决定先发制人,可即使自己不愿问出这么没品且颇似吃醋的话来,但这口一张,这话还是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只是我们的蒋大将军注定是情商低,听不出来,所以他听了这话更是愤怒不已,可最令他愤怒的还是那个娇弱秀美无比的小倌此刻还柔柔弱弱地躺在黎青怀里,让他怎么看怎么碍眼,索性什么都没说,一步走上前去准备先把人拽开再说。
当蒋崇正携着那股怒气冲着自己走来的时候,夏盈心里就有些发颤了,他一个风月场所的人,再怎么见过世面也比不得人家是上过战场的人,当下不自觉地朝着黎青的怀里更挤进了些。这一动作无疑激怒了蒋崇正,当下脸又黑了几分。
在蒋崇正出手准备丢开夏盈的时候,黎青动了。
他伸出一只手虚拦在夏盈面前,阻挡了蒋崇正伸出来准备拽人的那只手,一双狐狸眼对上蒋崇正那双满载着怒气的眼,似笑非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不许我寻欢作乐了?”
“你,你这是因私废公,那么多正事不去处理,却跑来这么个地方,简直有辱朝廷命官威严!”蒋崇正气结,竟只能找了这么个无甚说服力的理由来。
“因私废公?将军莫要忘了,现在可不是上朝的时间,本相过来消遣消遣有何不可?况且朝中如我之人也不止一个两个,谈何‘有辱朝廷命官威严’?”这个时候,黎青的语气已经渐渐冷了下来,哼,只许他回家相亲,还不许自己出来享乐了吗?
蒋崇正听的脸色一阵发白,他真没想到黎青在外人面前这么不给他面子(其实你也没给人家面子吧,……),再一想到自己为了他匆忙应付完相亲就找了过来,结果却发现人家正舒服着呢,不由觉得眼前这人还真是有些小没良心,这一开口的话就更冲了。
“难不成你还真喜欢男人?难道你就不嫌恶心吗?你就不觉得你怀里的人脏吗?!”
话一出口,蒋崇正就后悔了,尤其是在看到黎青瞬间变得阴沉的面色时悔意更深,只是碍于面子,这个时候始终说不出来什么道歉的话语。
“恶心?”黎青轻哼一声,内心却涩然开来,好啊,蒋崇正,原来在你眼里,我们这一类人就是恶心的吗?
“是,我是喜欢男人,那又如何?你觉得我恶心了?嗤,你们这些人也不见得高尚到哪儿去,至于脏不脏……”黎青面色一转,又是那副满面温柔样的看向怀中惨白了脸的夏盈,轻轻问道,“盈儿,告诉我,你脏吗?”
夏盈凄惶的眸子看向黎青,轻咬唇畔,刚想说并不,却又想到自己身处此地,就算说出这样的话又能有多少人信呢?
正在他思虑神伤之际却闻黎青接着轻轻道:“没事,我不在乎,我要的只是你这个人。”
语毕,夏盈就感到一双冰凉柔软的唇畔轻轻地印上了自己的唇,来回辗转轻舔,温柔无比。这样的温柔让他一阵失神,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等他再度回神的时候又听到了一阵摔门而去的声音,然后是一句那个突然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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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夹杂着怒意、失望和一丝说不明情感的话语“你这是在自甘堕落!好自为之吧。”
这话便是他听着都觉得气愤痛心,那那位公子呢?岂非更……
夏盈抬眸,只见那公子的唇已离了他的唇畔,隐忍道:“你走吧。”
看着他侧过去的面容,不知为何,夏盈总觉得这个人此刻很脆弱,或许哭了呢,他该离开吗?他一向是懂事乖巧的,可是这个时候他一点儿都不想离开,一点儿都不想,他想陪着他,想让他好受点儿,想让他……再露出恣意的笑来。
“我想留下来陪你。”
毫不犹豫地,他张开了口,这么说道。
蒋崇正离开了南伶楼后其实并没有走远,他在等,等黎青追出来给他解释个清楚,或者他也想向黎青解释清楚,他没有觉得他恶心或是瞧不起他的意思,只是、只是……额,烦躁,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在想些什么。
但是他等了很久很久,一直没能等到他出来,于是他选择了离开,或许黎青他是需要一段时间和一个空间冷静一下吧,那刚好,其实他也需要冷静,需要时间想清楚自己这样奇怪的、不像他自己的表现究竟是为什么。
只是蒋崇正没想到的是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没能找到和黎青再谈谈的机会,而他所知晓的关于黎青唯一的近况便是传闻左相黎青黎大人恋上了南伶楼里的一位小倌,常常出入、留恋其间,不过既然是传闻,这也说明差不多是天下皆知了……
又过了几日,关星也被连应接上了京来,准确的说是当今皇帝要履行当日的承诺了。不过皇帝日理万机,自然不可能尽心教导关星武功或是军事谋略,所以这个任务便落在了江白朗的头上,好在江白朗对关星也颇为喜爱,有意将他为徒弟。
“你且放心吧,这孩子送到我这里我肯定会好好教导他的。”江白朗笑着摸了摸关星的头顶,对着连应保证道。
连应自是相信江白朗的能力,当下便只对关星道:“星儿,以后白朗也是你的师父了,你可一定要跟着他好好学啊。”
“师父放心吧,星儿不会让师父失望的。”关星乖巧地点头应承道,却是死心眼儿的只认连应一人为师。
连应蹙眉,还待说些什么便见江白朗摆了摆手,道:“没事儿,若这孩子不愿做我的徒弟那也无妨。看来这孩子还挺从一而终的。”说着,摸着关星头发的手更大力了些,但却是出于喜爱之故。
“对了,最近陛下可有召你入宫?”江白朗忽然问道。
“没有,问这作甚?”连应甚是奇怪道。
“没、没什么,随便问问。”江白朗摸了摸鼻子,故作镇静道,神色间却有几分古怪。实在是这段时日他发现宫里的气氛怪怪的,皇帝与皇后之间的气氛也怪怪的,不过想想这先后缘由,好似这怪也是正常的,让他觉得不正常的是最近师禹哥哥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整个宫里都有几分压抑呢。
这边二人正说着话呢,便听到下人传话说“襄王爷来了”,连应见江白朗面色一变,原本自然垂放的手不自觉地探上了腰间,面色也沉了下去,开口说出的话还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本将军府不欢迎他,让他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下人听了一时嗫啜,也不知原本很好说话的少爷今天是怎么了,襄王爷不是他们二人的好友吗?为何还要轰他走呢?哎,真真难办,两个人都不好得罪啊!
连应见下人面上渐渐渗出了汗来,神色也有些惶恐不定,便吩咐他带着关星去寻住处,等人走远了才问道:“你和阿襄这是怎么了?莫不是……”
江白朗看到连应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腰间,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不经意间就暴露了出来,不由面色更红,梗着脖子道:“好啦好啦,阿应你别乱猜,我们之间……没、没什么。”
“真的?”连应犹自不信,反问道。
江白朗面上一时过不去,竟是冲口而出道:“哎呀,阿应你就别烦恼我们了,你和陛下的事还是好些处理了吧。”
话落,江白朗就意识到糟了,他内心的想法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呢?这岂不是会伤到阿应?哎,自己真是……真是太冲动了。
江白朗小心翼翼地觑着连应,却发现他面上表情不变,但不知为何江白朗总觉得此刻有丝莫名的悲凉,正待他要出言安慰时,便听到连应的声音轻轻传来
“我与他……又能有些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没更……sorry……(无良作者总这么说啊泪目……)
终于第二卷结束了,接下来要开启新的一卷,大概是真的要开虐了呢目测~
另:可能这个问题有点儿早,原谅蠢作者的好高骛远……其实就是想问一下亲们下一篇想继续看古耽,还是想看现耽,帮小墨子做个决定吧,实在是脑洞太多了qaq……
(ps:不会忘记《秦王嬴政》的,只是最近还没想好,暂时也找不到感觉哭唧唧……)
卷三:一朝朝臣
第57章韩氏之后
都说家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能理解包容自己的人,这话是没错的,而连应也无比庆幸它的正确性。尽管父亲对他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但他还是能够感受得到父亲在慢慢软化,只是姐姐的态度依旧让他琢磨不透,但他绝不后悔曾经所做的一起,他相信只要他努力下去,姐姐终有一天会原谅他的。
最近几日还令他比较高兴的便是药漓日日传来的信件中提到了他在南朝的任务就快完成了,很快就能赶回来,那话语中的思慕之意即使隔着一张纸、一国之距连应都能热切地感受到。
连应不是个冷情薄幸的人,对于药漓这份不知从何时而起的感情说没有丝毫的感动那一定是假的,可即使感动又能怎样,他终究不能回应得了,与其日后带给药漓无尽的伤害,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他希望。
他和药漓,可以是最好的朋友,也只能是最好的朋友了。
信件里除了这绵绵的思慕之意之外,连应也能看出药漓话里话间对师禹的不满之情,不经意的却又明显至极的“挑拨”之语,但他只是一笑而过,这些他都懂,却毫无办法,喜欢上一个人真的是件完全没有办法的事,也就注定了会对不起另外的一些人。
即使胡思乱想着,连应也没有忽略一些重要的事情,比如信中提到的“任务将完成”之事,他隐约间是能猜到这任务是什么的,既然快完成了,那就说明很快南朝就要发生一些大事了,好在北朝现如今算是基本安定了下来,想来是能应付得了的。
这日傍晚,连应刚下朝准备回府之时,就被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刘安刘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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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住了。
刘安看了眼面前略带疑惑的连应,毕恭毕敬道:“连大人,陛下邀您前往冷昕阁小聚。”
连应听闻,更觉疑惑,他想不出来这个时候师禹单独找他究竟能为了什么事,不过君臣,有什么是不能与群臣商讨的呢?
疑惑归疑惑,身为人臣,该听的还是得听,该做的也必须得做。连应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刘安便走在前面带起了路。
冷昕阁的位置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要到冷昕阁还得穿过偌大的御花园,好在是春季,百花盛开之时,连应边走边欣赏着美景倒也不觉得无聊。
尽管御花园景色不错,但是在这么个还泛着一丝冷意的季节里,多半是没有人愿意出来闲逛的,所以当连应看到花园里还有一小队人的时候是有点儿惊讶的。
刘安回头间就看到连应视线所及之处,忙顺着看过去,才发现这人竟然是……
连应也就是有点儿好奇罢了,本来并没准备多做停留或关注,不过刘安倒是和他说道:“大人不必在意那人,也最好不要和她有所联系才是。”
刘安这么一说反倒让连应反问道:“哦,这是怎么说?”
刘安还是恭恭敬敬的样子,压低声音回道:“那人是先帝的柔妃,是……韩家的人,若不是肚子里还怀着龙种,万万是留不到现在的。”看看现在韩家的结局,可想而知这个孩子还真是保了韩芷柔一命。
连应眼神微闪,又看了眼不远处那衣装朴素的女子一眼,其实观那女子体态和她身后那些宫女眼里的淡漠之意,他就少许猜到了这人是谁。哎,不过成王败寇,这便是后果,他对这个女人倒说不上什么感觉,尽管这女人算是他姐姐的“情敌”。但是话说回来,即使不是这个韩姓女子,也会是别的女人,所以没什么好说道的。
刘安这么提醒一句也是希望眼前这位大人可千万不要和什么韩家人牵扯在一起,尤其是在这种关头。虽然旁人不知道,但是他身为陛下的贴身太监可知道陛下对这位连大人很不同寻常呢,至于是怎么个不同寻常法,他说不上来,就觉着吧陛下应该是把连大人放在心上的,这也意味着如果哪天连大人做了什么对不起陛下的事,那么陛下……也绝对不会放过连大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爱之深,恨之切”?
刘安暗自摇首,哎,他这些天真是的,满脑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怎么总想些陛下和连大人的歪歪事呢?莫不是那天受到的影响到现在还在?哎,打住啊打住,刘安啊刘安,你可千万别乱想啊,还要不要这颗脑袋了?
懊恼间见连相看着自己,刘安忙回过神来准备继续领路,哪想这个时候韩芷柔那儿却是出了乱子,原来也不知是她没走稳还是如何,竟眨眼间就向那湖里倒去。跟在韩芷柔身后的那几个宫女本来就不甘心服侍这么个罪臣之女,一个个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主子身上,这下子韩芷柔要掉水里了那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
其实韩芷柔既是无意也是有意往那水力倒的,本来她也不是很想活了,如此反倒甚好。
在韩家未失势前,她不过是个棋子,纵然有了皇上的宠爱又如何,她从来都知道皇上爱的只是那中宫里的一个,于她也不过是利用罢了;在韩家失势之后,即使她身怀龙裔也饱尝了这世态炎凉,她韩芷柔又不是无知少女,怎会不知这肚里孩子降生之日便是她亡命之时?若只是亡命也罢,如若受辱更是她万般不愿,还不如顺水推舟,现在死了还落个干净。
只是当她闭上眼受死之时,却突然感觉一个人靠了过来,两只不算结实的臂膀将自己牢牢环住往水面上带去。迷蒙间,即使是在冰凉的水里她都能感觉到那个环住自己的人的身子也是冰冰凉凉的,抱着她的臂膀不算有力,但她能感觉到这个人在尽力救自己,救这个连自己都放弃了的人。
就好像是一个在寒冷的黑夜里走了太久的人,哪怕突兀之间只是一丝微薄的光亮也能让她感到久违的温暖,然后无法自拔,即使是饮鸩止渴。
这一刻,韩芷柔不自觉地想着。
连应把人救上来了之后也不好再做些什么,毕竟男女有别,他只能有分寸地拍拍韩芷柔的后背,让她咳得轻松点,然后问道:“没事吧?好些了没?”
这是一把与他本人冷冰冰的身子完全不相符的温柔非常的声音,韩芷柔一边咳一边想道。待咳得好些了才分出些力气去看那个救了自己的人,入眼便是一张苍白的脸,白到了毫无血色的地步,乍一看倒让人有些吓到,不过那双微微泛着红,带着柔意的眸子却能很快将人安抚下来,韩芷柔亦然。
“没事了,多谢大人。”
观这人身上穿的官服就知道绝对是个不小的官,而且这会儿这么急切跑过来的刘公公面上的焦急也验证了这一点。
至于那个急匆匆跑过来喘着气的刘公公可是吓得不轻,他一恍神间这个连大人就跑了过去,还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湖,可把他吓坏了,如果连大人出了事,他可怎么向皇上交代啊。
“连大人,你没事吧?”气还没喘匀,刘安就连忙问道。
“我没事。”连应撒了个小谎安抚道,尽管他现在浑身上下冰的有点儿过分,哎,都怪他身子太差了,不过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个而不救人,更何况这可是一尸两命。
复将视线转向怀里的人,刚好看到韩芷柔在听到刘安对自己的称谓后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连应也不点破,接着问道:“大的是没事了,小的呢?得唤太医来看看呐。”
于是乎当韩芷柔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连应要着人去喊太医,也不顾什么男女大防了,忙拉住了连应的胳膊,眸色晦涩不明,道:“不必了,都没事,还是不劳烦太医跑一趟了。”
连应只当她还沉浸在韩氏失势、墙倒众人推的窘迫、难过之中,便也没有拂了她的意,只是在扶她起身、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摸了把脉,发觉脉象还算平稳之后就不再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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