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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镣皇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孩你过来
倘若是一般女子,孤身一人置身此地,耳畔风声不断回响,墙上溅着大片“陈年老血”,估计不吓个半死也得吓哭。
果然又是一个不安心眼儿的阉人,她就纳了闷了!为何这偌大的皇宫之中,一个好人都没有?!
正憋气,身后传来轻声的呼唤。
“花香花香,肥娥来看你……”她的眼睛被笑容夹成一道缝儿。
气糊涂了,迷途知返的好人还是有。
花响笑着朝她招手,问道:“你怎知晓我在这里?”
“早上我帮岚皇妃试菜时听来的。”肥娥东张西望着走近,从袖口取出两块精致的小点心。
“谢谢。”她可是真饿坏了,三两口便吃完一块,正要吃第二块,发现肥娥看着点心吞口水,花响噗嗤一笑,直接把点心塞入肥娥的口中。
肥娥憨憨一笑,一边咀嚼,一边不满地嘟囔道:“你说你的命为何这般苦啊,儿子都给圣上生了,还要坐牢做苦役。”
生儿子算啥,就是生出个三头六臂的哪吒,她仍是屁嘛没有的小宫女。花响一笑置之,问道:“岚皇妃他们都说我什么了?”
“小亮子说你被放出来了,岚皇妃当场大发雷霆,把一桌子的糕点瓜果都扒拉到地上,咱们吃的糕点就是我在收拾时捡来的,嘿嘿。”
“发火的时候得吼几句吧?你仔细回忆一下,都说了些什么?”花响这般刨根问底儿,只因岚皇妃大有可能是纵火真凶。
肥娥舔了舔嘴角的渣渣沫沫,回忆道:“岚皇妃说……贱婢,贱婢,后宫要大乱了啊,纵火杀子都能释放,肯定给皇上灌了*汤。这小贱.人,这死……”
“停。知晓了。”花响透过余光洞察到鬼祟的人影儿,为了不给肥娥添麻烦,突然怒声指责道:“你这死丫头可真难缠,为了一文钱究竟要纠缠我到几时?!我说过会还你就一定还!行了行了,快走吧!”
“……”肥娥傻不拉几地眨眨眼,刚欲追问,花响推搡她一把,朝她挤眉弄眼,悄声催促她快回去,这地方不干净,有小鬼出没。
肥娥惊呼一声,撒丫子狂奔。
待肥娥跑远,花响故作不知有人监视,首先进行清理墙面的工作。墙面要够干净、够平整,才能开始粉刷。
一边擦拭石墙,一边不动声色地反侦察……监视她的人,是一名小太监,脸儿生,从穿着上来判定,朴素单薄,不像妃嫔身边的红人。
花响喟叹,这帮人真是一刻不得闲,这厮又在憋什么坏?
就这样,那厮从晌午一直下午,就杵在原地监视她,跟石像似的。
花响属于急性子,见那厮又不使坏又不滚蛋,心头的怒火越烧越旺。
这时,一只喜鹊掠过头顶,她跟随喜鹊的飞行轨迹望过去,发现喜鹊的窝就在那厮躲避的树杆上方。于是乎,她捡起两块拳头大的石块,先举起一块,眯起半只眼,猛力地抛出石块,稳稳地砸中鸟窝!
鸟窝翻滚坠落,从中掉出几个鸟蛋,噼里啪啦地全砸在那厮头上。
小太监下意识地向外挪了一步,就在这时,花响将捏在手中的第二块石头举过头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出去,不偏不倚地打中那厮的脑壳!
“啊!——”
小太监抱头弯身,花响尽可能加快步伐,走到此人面前,揪住其衣领,一拳打向他的腮帮子!
不待小太监喊疼,花响再次出肘,击打其腹部!
连续出击猝不及防,小太监痛苦地摔倒在地。
“说!是谁派你来的?!”
小太监深知行踪彻底败露,唯有翻滚装傻。
花响冷冷地扯了下嘴角,举起沾满油漆的木刷,慢条斯理地问道:“你说这油漆若是喝进肚子里,会不会穿肠烂肚啊?”
听罢,小太监无暇顾及脑壳上的伤口,捂住嘴巴猛摇头。
……果不其然,这名宫女绝非普通人,而是精通武学之人!
花响并未浪费体力去掰他护住嘴巴的双手,而是借助他自己手指的力量,顺势施力,掐住位于槽牙附近的颊车穴。此穴位有治疗牙疼的作用,不过此穴位比较敏感,所以在捏下去的时候,会感到酸疼难忍,倘若力量够大,可以迫使对方不受控地张大嘴巴。
木刷头上滴滴答答地淌下油漆,小太监此刻想说话都没法说,唯有惊恐相望!
“我这人有一个缺点,没耐心;有一个习惯,问题不提两遍,所以你也不必说了,干了这桶油漆,上路吧!”
话音未落,整个刷毛强行塞进小太监的口中,生存意识使得他疯了似的挣扎,含糊其辞地喊道,“软灰!……软灰!……”
花响仔细辨别,道:“媛妃?……媛贵妃?”
小太监拼命点头,作揖求饶。
花响撤走油漆刷,道:“赶紧扣嗓子眼儿,还来得及。”
小太监趴在地上赶忙照办,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
“媛贵妃派你来监视我还是,杀我?”
“呜呜!还杀你?!呜,你看我瘦得跟搓衣板儿似的!呜,我打得过你吗?!你下手也忒狠了吧?!呜呜娘,孩儿想回家呜呜!只是监视!咳咳呜呜……”
“还是不是大老爷们儿?!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我也不算纯老爷们儿啊。”小太监默默蹭眼泪。
花响蹲在他的身旁,吓得小太监连滚带爬欲逃跑。
她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领,道:“你是在这儿做苦役的吧?叫什么?”
“是是……叫小扇子。”
花响见他额头扑簌簌流血,抽出手帕,一边帮他包扎,一边询问来龙去脉。小扇子吓都吓死了哪敢有所隐瞒,他如实道——媛贵妃命他随时随刻监视花响,然后把她的一举一动转告媛贵妃,由此便可以获得十文钱的好处费,每日哟。
不提媛贵妃,花响还真没太在意这个女人,因为媛皇妃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看上去温婉端庄,不像岚皇妃那般招摇刁横。此刻想来,失火当晚,陪同岚皇妃出现在事发地点的,正是媛贵妃。
凶手会是她吗?
思及此,她扶起小扇子,帮他掸掸肩头的灰尘。
此举吓得小扇子一哆嗦、一哆嗦的。
“今日自当我没发现你,你继续赚你的铜板,就这样,走吧。”她面无多余表情,扬手打发。
不用被活活打死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小扇子磕个响头,泪奔而去。
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原本花响并未在意的妃嫔,偏偏自己撞上门作死。
那便将计就计吧,看媛贵妃想耍什么花样儿。
捡起油漆刷,刚要迈步,顿感脚踝处传来隐隐刺痛,唉,方才抓人走得太急,又磨了皮儿。
履步维艰地返回干活的地方,暗自回忆失火当晚的每一个细节,并且分析岚皇妃的咒骂,以及媛皇妃的监视行为。
思考的时候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夕阳西下。
花响饿得肚子咕咕叫,恍然察觉没人唤她去吃晚饭?
她愤愤地摔下木刷,自顾自发泄道:“该死的陌奕宗,混蛋,强.暴犯,我是给你生了大胖儿子的功臣!凭什么做苦力还没饭吃?!”
陌奕宗双手环后,伫立在她的身后,莞尔一笑。
“啧啧,把朕伺候好了,朕请你吃山珍海味。”
花响脊背一僵,未想到他的轻功也不错,竟然毫无察觉。
“瞪朕作甚?不是你哭爹喊娘的,恳求朕来见你的吗?”
呸!真想撕烂他的贱嘴!
不过来了就好,找机会将“狐影”的消息走漏给他,只要夸叶乘风顺利逃脱,她离开宫闱的梦想,便指日可待!
今日,陌奕宗身旁并未跟着护卫,就连王德才都未跟随,显然不想让任何人注意到他的行踪。
他双手环后,俯瞰着坐在小板凳上的花响,金色夕阳在他的身后悠悠落幕,仿佛为他展开一双栩栩如生的,金色翅膀。
他轻声一笑,从背后亮出一只手臂,手上拎着一个精致的提篮盒,饭菜的香气从盒中飘散出来。
“六个菜,三荤三素,足够你吃。”
他此刻的笑容极其少见,没有攻击性,赋予亲和力。
花响不自觉地微张齿贝,是错觉吧,饿昏了吧,一定是的,否则怎会从他的身上嗅到一丝丝人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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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镣皇后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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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小包子
陌奕宗见花响盯着自己迟迟不接走提篮盒,本想找个石块放一下,却发现此处除了荒草,仅剩下她坐在屁股底下的木凳。
堂堂九五之尊站着,她坐着,成何体统?于是乎,他轻易地将她拉起身,继而转身坐下,又环住她的腰,迫使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破板凳吃不住两个人的重量,万一摔疼您尊贵的臀部又是我的错。”
“哪这么多废话?吃不吃?不吃朕这便扔了它。”
陌奕宗扬手虚晃一招,惊得花响双手去抓。
“嘴上说不要,心里想想想,你就是典型的死鸭子嘴硬。”
花响瞪他一眼,紧紧地抱着提篮盒,谨慎地打开第一层的盒盖。看到满满一盒香喷喷的叉烧肉,顿时连咽口水的环节都省略了,捏起肉片塞进口中。
“唉唉唉?姑娘家家岂能下手抓?用筷子!”
他这边忙着帮她翻找筷子,她那边已然趁机吃下好几片叉烧。
“软嫩多汁,真香啊!”
不经意间,她捏起一片递到他的唇边。
陌奕宗望向又脏又油的手指,不由撇开头,浓眉紧蹙。
花响本是无意之举,所以并未在意,她收回捏着肉片的手指,张大嘴巴正欲一口咬下,手腕处忽然传来不轻不重的阻力。手腕被迫移回他的唇边,他的眉头几乎拧成弓,倏然闭眼,叼走不卫生的叉烧肉。
花响嘬嘬指尖的油花,诧异地笑了,问道:“干嘛啊你,又没人逼你吃。”
纵使打仗的时候伙食差,但是皇帝的饭菜必须是干干净净。此刻,他囫囵吞枣地咽下肚,见她又要上手抓,赶紧把筷子塞进她的手中。
以为他想吃啊,扔了又担心她鬼吼鬼叫,还不是怕她吃坏肚子?!
花响托起白米饭,在米饭上堆满佳肴,舔舔嘴唇,大快朵颐。兴许是吃美了,她把手肘垫在他的肩头,当做椅子扶手来用。
陌奕宗的肩膀岂是谁想倚靠就倚靠的?
但是因为她是她,他缓缓情绪,甚至帮她拖起菜盒。
然而这些小细节,是花响不可能察觉的“壮举”。
“没人跟你抢,慢点儿!”
“我也想慢,架不住饿啊!你说你养在宫里的这些人怎都这般恶毒呢?吃不饱哪有力气干活?”
陌奕宗缄默不语,暗自记下监管此处的太监姓名。
“除了不给你饭吃,还有没有其他人找过你的麻烦?”
花响指尖一顿,“没。”
她儿子的事,用不着陌奕宗帮倒忙。
“弄盏……谁带呢?”
“新换的乳娘。听王德才说,弄盏似乎很喜欢新乳娘,近日很少哭闹。”
花响心中泛起醋意,稍加用力地撂下筷子,道:“我儿子!我生的!你什么意思陌奕宗?想让我儿子忘了我这个亲娘吗?!”
“你急什么吼什么?孩子小要吃奶,你能喂的时候朕也没见你喂过,这会儿想起是亲生的了?再者说谁要跟你争抢亲娘的位置啊?!”
“不行,我得去看我儿子。”
说时迟那时快,花响起身要走,又被他拉回原位。
“你当后宫是你家后院儿呢?想溜达到哪就到哪?别忘了你如今乃是戴罪之身,赶紧睡觉去!”
他下旨惩罚,再带回皇宫见儿子,这若是传出去,颜面何存?
陌奕宗拔腿就走,天色昏暗,花响匆匆伸手想要扯住他的衣袖,却在巧合间抓住他的手。
“我要见我儿子,就今晚,必须。”
热乎乎的小手紧紧攥住他的手,他若有似无地笑了,又故作愠怒地问道:“还必须?你凭什么?”
“我是孩子的娘。”
“理由不够充分,继续。”
花响抿抿唇,没好气地回道:“你的女人。”
“那个‘你’……朕该如何解读?”
花响吐出一口长长的怒气,道:“我是陌氏王朝皇帝的女人!行了吧!”
陌奕宗终于得到满意的答案,嘴角滑过一丝胜利的邪笑。
“去道边儿老老实实地等着,一会儿自会有人来接你。”
花响无力地应了声,待他走远,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到指定地点。
…………
半个时辰过后,只见一行御林军,排着整齐的队伍,向她的方向走来。当经过她的身旁之时,其中一人将她拽入队伍当中,继而将一顶金属头盔戴在她的头上。
花响心领神会,躲在队伍当中,快速套穿御林军独有的盔甲。
御林军是后宫妃嫔惹不起的一支队伍,个个目光凶悍身手不凡,平日里莫要说窥视一番,就连与他们对视都会感到肝儿颤。
经一路完美掩护,花响顺利抵达皇帝寝宫。
待她进入寝宫,王德才立刻关闭宫门,与御林军一同守在门外。
陌奕宗此刻已是沐浴更衣,歪在龙床上,指了指躺在身旁的,软软小小的婴儿。
花响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去,无奈脚镣牵制行动,着急也只能一步一步靠近。
走到床边,她刚欲抱起儿子,陌奕宗朝她“啧”了声,道:“脏得跟泥猴似的,先去里面洗洗干净。”
话音落定,一把小巧的金钥匙丢在她的眼前。
花响从床上捡起钥匙,插.进脚镣的锁眼儿之中,咔嚓一声,脚镣落地。
默默地,将钥匙攥在掌心,继而大步流星地向浴池走去。
陌奕宗似笑非笑地睨向她……真是傻妞儿一个,允许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揣走钥匙,自然是因为要给她换一副新的脚镣。
他正逗弄儿子,王德才十万火急来报——宫女惠儿,留书一封,畏罪自缢!
上吊?陌奕宗脸色一沉,悠悠地抬起眼皮,道:“遗书里说了些什么?”
“惠儿承认她便是纵火主谋,至于原因……她在遗书中提及,亲眼看到花香宫女纵火杀子,本想制止,不曾想花香宫女身怀武功,将她打晕,推进火海。她还写道,未能保护好七王爷,无颜苟活,唯有以死谢罪。”
听罢,陌奕宗不怒反笑,道:“瞅见没?果然有人狗急跳墙,不仅要杀人灭口,还要利用死人陷害花响……”他敛起笑容,神色骤然冷冽,“传朕的旨意,命验尸官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遵命!”
其实,宫女惠儿已于今日晌午不治身亡。因此,陌奕宗命王德才对外放出假消息,谎称惠儿出现苏醒的迹象,不过意识甚是模糊,时睡时醒的。
待假消息放出去之后,御医首先在惠儿的身上涂抹一层防止尸体僵化的药水,随后在病榻下方的隔层之中,放置几十个小暖炉,由此保持其“体温”尚存。
无论凶手是谁,皆要以最快的方式制造自杀现场与栽赃,所以无暇细查惠儿的真实状况,更不会想到惠儿早已是一具尸体。
然,谁说死人不会说话?死人有时候才是钓大鱼的好诱饵。
陌奕宗眯起眼,不管这只伸向花响母子俩的黑手是谁,一定要让真凶万劫不复!
不过他决定一切要在暗自秘密进行,因为他不愿让花响卷入宫闱之争,就她那个驴脾气,容易掉入别人精心策划的圈套。
正思忖,花响一路小跑奔回寝宫,急得连头发都未梳理。
她完全无视陌奕宗,甩掉布鞋,匆匆爬上床,半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儿子。
陌弄盏睁开清澈的大眼睛,黑眼珠滴溜乱转,伸出小手抓她的发梢。
花响首先注意到儿子头上的伤,伤口来源于火灾那日,孩子的额头不慎被瓦片砸伤,看到儿子流血,当时差点把她急疯。所幸,伤口恢复得还不错,没有出现红肿流脓等感染迹象。
“咿咿……呀呀……呱……”儿子蹬蹬小胖腿儿。
她情不自禁地笑起来,语气竟也在看到儿子的这一刻温柔转化。
“小弄盏,看清楚哦,我是你娘哟,亲娘哟,叫娘叫娘……”
陌奕宗翻个白眼,他问过王德才,孩子至少要等到七、八个月才能开口说话,陌弄盏还不到两个月,只能咿咿呀呀流口水。
别问他为何会打听此事,他不会告诉你,让儿子叫“父皇”失败这等糗事。
“叫娘,跟娘学……娘。”
“你傻啊,两个月会叫‘娘’那是要成精!”
花响怔了怔,道:“你才傻,我又没生过孩子!”
“也没人教过你怎么生,你不也生出来了?”
“对对对,也没人教你房事,你也挺会的。”
“你非要当着儿子的面儿聊这个?”
这一提醒,花响倒抽口气,见儿子使劲扭动小脑瓜寻找陌奕宗,于是乎,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扳正儿子的视线,强迫儿子只能看自己,而后捧着儿子的小嫩脸亲了又亲。
婴儿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儿,加之皮肤吹弹可破,就像一个刚出笼屉的奶香包。
真可爱,当初怎就没发现小孩子这般可爱啊?
陌弄盏张开小嘴儿,懒洋洋地打个哈欠,迷迷瞪瞪眨巴眼儿。
花响将儿子放回枕边,给儿子盖上小棉被,随后自顾自侧躺下身,一手枕在头下,一手轻拍慢哄。
陌奕宗距离她连一尺都不到,却成为空气的存在。他贴到她的身后,凑头望向已然进入梦乡的儿子。
“喂,儿子都睡了,朕与你也睡吧。”
话说的同时,一手环在她的腰际。
换做平日,花响必然一鼓作气推开他,可是今日不同,唯恐吵醒儿子,只能小幅度地扭头交涉,没想到他正等她回头,嘴唇准确无误地撞在一起。
无声的热吻泛起一室旖旎,她按捺着推开他的冲动,任由他搅拌着舌与唇。
这才是他叫她沐浴更衣的真正意图吧?阴险狡诈的臭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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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镣皇后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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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八卦锁
陌弄盏躺在龙床上悠然酣睡。
身旁的父母却在亲吻……
陌奕宗知晓花响不想吵醒儿子,反正寝宫与御书房只有一门之隔,所以陌奕宗决定将偌大的龙床让给儿子,牵起花响的手,撩开珠帘,走入御书房。
一进房门,他便将她压在墙边,富有浓郁迷情之色的喘息声,吹拂在花响湿润的唇瓣前方。
见他凑过来,她立即推拒,无奈道:“仔细想来,我的命确实不咋样,白天做苦工,晚上还是不得闲。今晚别折腾我了行吗?我想多陪陪儿子。”
“没人不让你陪,等会儿去……怎了?”他的眸色越发深邃,话语越发沙哑。
炙热的掌心,紧贴在她的腰际,将那一份亟不可待的情绪传递到她的心里。她垂下抗拒他的双手,任由他亲吻,抚摸。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反抗之上,还不如多点时间陪儿子。
等等,无谓?她睁大差异的眼眸……怎么可以从她口中说出无谓二字?这是一场尊严的较量,绝不可以轻言放弃!
思绪被袭来的热吻所取代,因为紧张,她的思绪变得更为混乱。
原本就轻薄的衣裙,轻盈地垂落在她的脚边。他啄吻着她的耳垂,脖颈,惹得她又反感又不措。花响不得不承认,在男女之事的问题上,他仗着“经验”丰富,总是掌握绝对的主控权,压制她的双手,迫使她趴在伏案的边缘……
花响的表情就像等待斩首的死刑犯,每一个毛孔都在紧张中收缩又颤栗。
“你越紧张越难受。”他已经教过她很多次,可她的反应总是如当初一般,导致他偶尔也会产生钝痛之感。
“祝你下一辈投胎成女人,届时我一定要当男人……呃……”
她吃痛地眯起眼,反手推拒他的靠近。
“你终于说实话了,下辈子还想跟朕在一起。”
臭不要脸!
对,等她投胎成男人以后天天蹂.躏他,玩腻了立马卖妓.院!
……
窗外,月光皎洁,呈现一片祥和与宁静;殿内,烛光簇簇,喘息交错,暧昧的气流弥漫沸腾,犹如潮起潮落一般,盘旋着波澜壮阔的吟唱之调。
良久,她竟在如此激烈的韵律之中沉沉睡去。陌奕宗将她抱回寝宫,谨慎地把她放在儿子的旁边,给母子俩盖好薄被,随后自行返回御书房,命王德才笔墨伺候。
“你此刻便去藏书阁,把有关‘狐影’的史料统统找来。”
狐影?王德才听着好生耳熟,回忆片刻,登时神色大惊,道:“敢问圣上,莫非是那传说中的狐影一族?……他们重现江湖?!”
“暂不确定,你先去找,讯息越多越好。”
王德才不敢怠慢,疾步前往藏书阁。
陌奕宗若有所思地敲打着桌案,花响方才告知于他,与她关押在同一区域的男囚,疑似是狐影的后世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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