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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在上,邪灵退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兄无点墨
容离站在那里目光淡然地看着宁萧然,身后的长发被风吹到身前,或者卷到空中一番肆虐。对方却看似一方石头,纹丝不动,只是下垂的手指上还在一滴一滴的留着鲜红的血,除却马边的一片,也逐渐染红了他此刻脚下的一片土地。
宁萧然手里的佩剑,随着他的步子在地上脱出一道长长的轨迹,嘴角的笑意犹然不变。
“有违天道者,必除之!”宁萧然嘴唇微动,和他的有几分儒雅清秀的脸想必,声音听上去低沉甚至带着几许粗犷。
“哼!”一声哼笑,眼中露出讥讽,视线在他手里的裂天上游离,仔细看的话甚至能够看到上面轻微的寒气,缥缈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容离一眼不发的等他说完,身后刀剑拼杀人声混乱,他忍着没有回头看一眼。
“你们紫霄的教义不就是这样?”宁萧然沉着目光,手中的佩剑在胸前持平,急速直刺容离。
呛的一声,剑气相冲,剑身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刀光剑影间容离已经快速向后弯身,手里的裂天生生挡住了强劲的剑势,衣角带着泥土,裂天擦过宁萧然的佩剑,寒气从容离自己的面门上飘过,只听宁萧然狠厉的语气道:“你休想拦住我!”
话间一道寒光带着凛冽的剑气再次冲向容离!
只是遇上更加阴寒的剑意之后,剑气瞬间化为乌有,剑尖抵上容离的剑身,宁萧然向后猛地退了几步,容离身影一晃,裂天反转直上,凌空而出携着千钧之势压向宁萧然!
宁萧然自知难以躲避,足下用力手里的长剑直接迎了上去,凌厉的剑风直面扑来,点星泥水向四周溅开,宁萧然被压迫地后退一大步。而后提剑刺去,容离的裂天已经回到手上,身体凌空飞起,剑尖点地仿若倒挂在树上般,剑身插入底下稳固如山,抵挡住横来的一剑。
频频落得下风,宁萧然眼底浮现出血丝,眼睛通红的瞪着容离,目光掠过容离身后的火光厮杀,浓厚的血腥味四处飘散。鬼将的力正在一点点的从他们胸口的大窟窿里流失,一道矫健的身影穿梭在其中,手中拿着蓝色的长剑,锋利的剑刃直接削向鬼将的颈脖……
眼睛眯起来,咬紧了牙关,从丹田处一股热气喷薄而出,震起一阵雄厚的劲风,盔甲被震成碎片飞落在地,方才流着血的手指点住自己手臂上的穴道,一股力道从四肢汇聚到胸口,口中低喃着什么,手指飞快在胸口画着咒印!
容离眸光一闪,剑尖扫地而来,带着森寒的剑气破向宁萧然的门面,阻止了他最后一个笔画,他这是想要将自己也练成一个死士!
可惜差了一笔!
宁萧然此刻的理智全失,只知道要将眼前依然沉静的对手碎尸万段!
咒印处开始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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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目变得狰狞起来,不成功便成仁!
眼睛都变的血红,长剑如虹气势惊人,带着满身戾气势要取容离性命。
容离被逼向后退了几步,目光望向他的胸口,宁萧然现在唯一致命点在他身后,但是他又不像那些鬼将一样下肢受到禁锢,招式极为灵活方才那一剑连他也难以抵挡。
长袖中飞出很多的符咒一一浮在空中,裂天从指间划过,身形一跃,在宁萧然下一次进攻前,催动这些符咒围城一个圆圈,将宁萧然团团围住!自己急速向他身后掠去,准备攻破他的致命点。
粗重的呼吸声传来,宁萧然前扑的姿势瞬间被停住,半死的身体还是有点僵硬,偏着头瞪了一眼容离,嘴角露出佞笑,身体猛地发力猛地震飞了宛如铁链般围住他的符咒,抬起剑就又冲向容离。
不及回身,宁萧然的剑从他的手臂擦过,留下一道血痕,浸湿了他丹青色的道服,脸色却依旧如故,仿若千年古潭,毫无波澜。
袖中符咒再度飞起,宁萧然手中的剑已经横空一扫带着凌厉的风破开再度向他袭来的符咒,穿过之后顺势就刺向容离。
容离身子一片,衣角被削去一片,这样打下去先被耗光的肯定是自己,容离皱眉左手手腕从刀刃上一划,红色的血喷涌而出。隔空画出血色八卦在四方上加上桎梏,形成巨大的牢笼从天而降,体内急速真气流转,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脚下一松一只膝盖已然落地……
宁萧然的双脚被钉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站在血红色的八卦图内,却不能动弹!
容离用剑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周遭的地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也曾想过宁萧然会走到这一步,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自己身上下咒。
本来就白皙的脸上,因为少了血色更加苍白,深吸了一口气紧抿着唇线,手指利落的隔空从宁萧然的脊椎往下,沿着中线,看准七寸下凹处,推出了手里的裂天,宁萧然皱着眉偏过头,血红的眼睛直直瞪着他,也不知还认不认得出面前是何人……
嘭的一声,耳边的风声还在吹,后方战场上的厮杀声瞬间消弭!
宁萧然趴在地上,手里的佩剑随着他的动作,被震开……
“你没事吧?”君珩忽然出现,带着明显焦急的语气。手里的剑化为无形,双手扶住容离快要支撑不住的身体,眼见着这里鲜红的一片,心脏似被攥住一样紧的发疼。
“我没事。”容离摇摇头,视线落在颓然趴在地上的宁萧然身上,清冷的声音说道:“紫霄的教义是违背天道者,必自亡之!”
目光落在自己的剑上,手指颤动着,宁萧然闭上了眼睛。
胸口的血还在流淌,身体上传来尖锐的疼痛,但他麻木的动了动手指,已经够不到自己的剑了。曾经说要做他锋利的剑刃的……
却失信了……
他睁着迷蒙的双眼,血迹斑驳在脸上,看不清他本来的样子。
“对不起……”
轻微的声音从双唇溢出,君珩和容离却听得很清楚,然后见他再也没动过了。
不知道这句对不起是对他们还是对封……
大雾已经消散殆尽,呐喊声消失了,兵器的撞击声消失了,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尸体在城墙前横陈,零星的土地焦灼不堪,剩下的将士们脸上流露出悲凉的神情,陈若刀尖插在土里,脸上被划破的口子还在流血,幽深又寂然的目光怔怔看着不远处被扶住的容离。
肩膀上的血止住了,但是手腕上的血还在汨汨的流着,好似停不下来,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
“冥主……”舒天站在一旁忍不住出声,他看的出来君珩手上捏住容离手腕上的力道有多大,但是根本遏制不住那个刀口。
背上红色的血和他黑色的衣衫相融合,目光所到之处除了红色再无其他。
“我没事。”容离扬着唇角又说了一边,裂天被他扔在地上,被舒天从后面捡了起来,勉强抬起摸了摸君珩肩上滑落下来的墨色长发。
君珩皱眉看了一眼地上还没完全被抹开的血色八卦阵,前几天那些纸上的涂鸦,他没问什么但是明显能感受出他情绪的变化。
“所以这就是你的好对策!?”拼命咬住牙关,但是从胸腔积压的刺痛感仍旧压抑不住喷薄而出,被血染红的不只是容离丹青色的道袍,还有他的眼睛,此刻发红的盯着容离黑琉璃一样浓黑的瞳孔。
身体的温度逐渐降低,君珩低头埋首在他的颈间,将人紧紧揽在怀里,久久没有传来容离的答复,君珩也不敢抬头,连着他也觉得很冷,很冷……
“冥主。”陆有才突然出现在这里,陆有才深吸了一口气,“王爷他……诶!?”
君珩连同容离的身体一齐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emmm,你们猜,容离到底……
第30章黄泉忘川
“这是什么?”陆有才自言自语,看了一眼眼前已经消失了的那两个人脚下那片土地,有个已经被血浸染了一半的白色素瓷瓶,看上去还挺致的。
舒天凑过来接了过去,分不清上面是谁的血。
“白色的粉末……”陆有才盯着舒天手心的白色粉末,皱了皱眉头一甩袖偏着头瞥了下舒天同样皱着眉头的样子,上前闻了闻。
“不是说封戬的尸体没有找到吗?你手上那团恐怕……”
舒天喃喃有词:“这么说是被宁萧然亲手给烧了?”地上宁萧然的尸体趴在地上,舒天看不见他胸口此刻的疮痍模样,“虽然他这个人狠毒的很,但是……”
剩下的话他没再说下去,北风再次袭来,舒天一哆嗦,赶紧把手里的粉末给装了后回去。
陈若回了目光,地上的将士的尸体不忍再看。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容离染血的身体被君珩抱住不久后,逐渐从他肩头上滑落下来的手臂……
一眨眼他们就从他眼前消失了,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今生有幸能够看见那样风华绝代的史书上记载那道人,已经足矣。
“你还想替他尸呢?”陆有才背手,已经做好离开的姿势。
舒天点点头,嗯了一声。
舒天蹲下身手里的素瓷瓶被在袖中,宁萧然至死还侧过头看着离自己数尺的佩剑,舒天拿过沾着血的剑,低着头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
抬头的时候陆有才已经不见了,手指在黑色的剑柄上摩挲了半天,才堪堪摸出点纹路来,不知道是不是年岁久了,还是怎么,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
轻叹了一声,隔的很远和陈若示意了一番,扶起宁萧然的身体,向马匹走去。
身后的阴差一直跟着,黄泉路上纸灰味浓厚,身上也早已不是丹青色的道服。君珩抱着他的尸体,红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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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君珩的颓败,容离却是十分平静,看着君珩将满身血污的“自己”放下,朝自己靠近。
“你的伤……”等人走近了才容离皱眉问他,君珩身上的血腥味很浓厚。
“哼……哼……”君珩突然轻笑出声,好似发了狠似的要嘲笑自己。抽动了自己身上的伤口,脸上的笑意泛白。自从将补全了魂魄的容离放入轮回之后,他从来就没想过容离会死。
陆有才半天没发话,阴差也没有动作,黄泉路上来来往往的死魂已经没了意识,跟在引渡的阴差身后,一批又一批的路过他们身边。
看似两堵墙般的对峙,陆有才拿着手里的生死簿也战战兢兢的。花了百年才将人魂魄给补全了,现在不过活了二十有一就又没了,此刻君珩被对着的脸,一定很阴鸷……
远处看只能看得见他肩膀轻微抖动了几下。
“宿命当如此,着实令人无奈啊!”手中的生死簿有所感应似,明明没有风,却被翻动了好几页,右手拿着狼毫蘸了蘸忘川水,边摇着头边写着什么。
墨色的字迹,刚落在纸上,就消失了。
“其实冥主要是退一步想想,这或许没什么不好!”见君珩的目光从他的生死簿上掠过,陆有才慌了一下不得不劝道。
见君珩没有反应,接着道:“您想想,从前生死簿上没他姓名的时候,也照样因为救世而……还不如轮回,不论如何您都会找到他!”
浓墨眉尖狠狠一挑,视线终于转到奈何桥边的老妪身上。
容离已经自顾自地走了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碗,回头冲君珩轻轻笑了,身影和远处的开的正盛的彼岸花杂糅在一处,眉眼依旧温润如昨。
“其实这个倒还真可以破例……”不喝的。
陆有才默默站在君珩身后,隔得近了,闻见他身上很厚重的血腥味,小声嗫嚅了一句,稍稍抬头用余光瞥着他的侧脸。
黑到发亮的眸光逐渐深沉,就这么站在原地,在他看不见的黑色衣袖下,指节和他此刻的脸色一样。
“舒天呢?”嗓子带着喑哑,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陆有才顿了一下,容离已经跟着阴差去了,冥主依旧没有跟上去。
“安葬宁萧然。”隔了一会又补充说道:“封的尸体已经有着落了……”
君珩嗯了一声,摊开手心里的养魂玉,本想让陆有才送过去。皱了皱眉,又了回去,等他找到他,会亲自交给他。
“您就……就这么走了?”陆有才不解。
“需要我大闹一场?!”君珩回头认真的看了陆有才一眼,成功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一丝惊恐才放过他。
一土一土的掩着,黄昏里枯树下不断响着细碎的声音,直到暮色逐渐吞没了他的身子,才重重呼出一口气靠在身后的枯树上,幽幽的目光盯着头顶,可以一眼就能看见杳杳星光。
可是在他眼里,杳杳星光怎及满目苍翠?
索性闭上眼睛,不久便陷入了沉睡。身体缩成圆圆的一团,伏在凸起的枯树根上,只是少了那常年如一的温热,让他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
梦里好像又回到了混沌之初的时候,明明他都没有睁开眼,却顺着深深盘桓在幽冥的树根爬了上去,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妥。趴在树干上也觉得无比亲昵,睡得安稳。
快马几日回到京都的时候,那日的血雨腥风已经隐匿了起来,又或许只是容参的势力被封在背后架空,无势均力敌的抵抗之力,才会让这场硝烟消失的如此之快。
早先在京都教书的那个书院门紧闭着,这是他唯一能想到安葬宁萧然的地方了,如今许咏已经称帝,对宁萧然的尸骨自然不会放在眼里,想必连府邸都给填了,毕竟京外传来的消息声称宁萧然战败在敌国了。
从街上的棺材铺买了一副上好的棺材,尸体已经发青了,舒天找了素净的衣服换下了宁萧然那一身残破的血衣,连同他佩戴的长剑和封的骨灰一同放了进去。
立了一块无字碑,书院的后院里杂草丛生,从远处看也看不出来。
转身最后看了一眼破败的院落才离开。
灯火映着硬朗的轮廓,路过王府的时候,眼也没抬就径直走了过去,只隐约听见里面有丝竹声传来,并不怎么悦耳。
该活着的没活着,不该潇洒的如今却潇洒着!
舒天不知不觉从东市走到了西市,再走过一道桥,就到了冥主最喜欢吃的那家卖鱼干的店了,但是没有灯火。
门口已经挂上了酒家的番旗,舒天皱眉顿了顿。
这会儿突然觉悟了纠结和心虚的情态。不知冥主是否会怪他,擅自带回了宁萧然的尸体,还安葬了他?
他只是出于宁萧然平日里对他的客气而已……
舒天一言不发地看了好一会儿和夜色融为一体的冥主。
回来后在冥界没见到人,就知道人应该会在这里。但是转眼过去了多日,黑色的一团仍旧蜷缩着趴在那处,毫无声息。
“……”接到舒天的目光,陆有才也一言不发,但是目光却示意舒天离开。
“王爷什么时候入得轮回?”
“还有些时日。”
“来世又是何身份?”
“……”
“为何不答?”
“不如这生死簿交由你来写?”
“……”
谁也没有注意黑色的身影动了动,又归于寂静。
两人越走越远,没注意身后的动静。
“峄山怎么处置?”
“这些就交由那些皇位上的人来担忧吧!”
黄泉路上传来伶仃作响的脚步声,地上有的厚厚的一层纸钱灰。此死魂面相有些臃肿,脸色苍白如粉。舒天闲来无事的时候,就给陆有才当阴差。
一来他们冥主整日除了睡觉就是睡觉,没有下达过任何命令,他着实太闲。二来就是听说不日前王爷终于入得轮回了,他就是想从陆有才口中套点消息。
“张官,鄞县人士,背负人命六条,夺人钱财十余次,掳掠妇女……简直无恶不作。”
陆有才翻开手上厚厚的生死簿,面无表情的看了面前的死魂一眼,对上舒天饶有兴味的眸光,又错了过去。
已经有阴差将人给带走了,舒天上前几步拉住了人,瞥了急眼刚才陆有才翻过的那一页上,一片空白。本来想直接问出口的话,转眼被搁置,盯着判官的脸。
“上次你是故意给我看的?”
陆有才常年在冥界,皮肤白的可怕,和那些被抓来的死魂几乎没什么差别,可明明这么白净的一张脸上,他却执拗的留着两撇八字胡,显得自己很老生的模样。
陆有才回头看了他一眼,明摆告诉他:不然你以为呢?
“我可是……”愧疚了很久……
“可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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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现在何处?”舒天被问得不知如何作答,咳了两声才回到整体上。
“你家冥主都没问,你操什么心?”
“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不过”陆有才走了一段,突然就消失了,尾音还未在空气里消散。
他只想证实一下,到底皇帝和太监谁更急!那只黑猫已经多年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世即将开启~~~
第31章斯人如旧
“事实证明……”
陆有才捋着自己的八字胡,念念有词,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还是惊动了屋里的人。
“参见冥主!”陆有才恭敬地对着仅有一个杂乱的小院落的屋子点了点头,声音不大不小,这个夜班四周一片寂静。
伏在床榻上的君珩倏地睁开眼,眼底一片绿色幽光闪过,一眨眼落在陆有才身前。
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和胸前,目光毫无温度地盯了一眼陆有才,面无表情的开口:“何事?”
百年来每次见他都是一那团黑色的毛球,乍见他衣衫松垮的披在身上,露出里面白色的衣襟,领口处挂着拇指大的养魂玉。长发毫无章法的半松办系,月光下赤足站在眼前,摆着一张没什么生气的脸,只有眼底的幽光,让人觉得冰冷。
“何事?”君珩再次开口,已经背过了身子,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陆有才轻咳一声,回到:“所谓的孟婆汤,不是为了忘却前尘,而是放下牵挂。不想忘便不会忘,冥主可知晓?”
并不是因冥主的特别而无效,也不因世人庸俗而有效。
睫毛轻轻颤动,君珩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不知喜怒。所以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家伙,见了他一眼,小手便摸上了他的尾巴,叫他当时呆了呆。
说完陆有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君珩由床榻跳到床上,猫坐着瞧着那张沉睡的小脸,低下头用满是绒毛的脸蹭了蹭他的。
低沉的声音似带着怒气自言道:“胆敢骗我!”
“嗯……别闹。”稚童声音的气息,因为脸上的痒痒而不稳。
“阿离,阿离,阿离……”声音里透着难以言喻的情绪,带着一丝沉痛和欣喜。
钻进被窝里,将刚满四岁大的孩童搂进怀里。
农家鸡鸣的声音,从天色微亮就开始响起,容离睁开眼的时候,夜半搂他进怀里的男人已经又成了一只慵懒的猫,通体的黑色毛发,摸起来十分顺滑。
小手无力的揉了揉猫耳朵,开始穿衣服。一旁的君珩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天色还未亮透,扭了扭脖子扑上去一把咬住了容离的衣角。
“乖。”容离拍拍他的脑袋,“一会儿娘该起床了,我该早些起床温习功课才是。”
感觉衣角被松开来,容离挪到床沿上,正准备跳下床的时候,腋下被人一把夹住,身体轻轻被放到了床榻上。
“别伤着。”温热的气息从耳边拂过。
等他回神的时候,床上那人身上黑色的外衣松垮的罩在身上,长发用发带随意的绑了起来,猫眼里透着一股子慵懒和性感,赤足走下了床。
不待容离有所动作,又轻轻将人从后面抱了起来,轻步出了门。
身子被人放在草垛上,见他从院子里的水缸里舀了水,拿了帕子走过来。
村子里除了偶有的鸡鸣声,依然静悄悄的。
容离也不说话,君珩也是头一次伺候人,平日里都是容离这一世的娘亲做的这些,看的久了,他突然也想这么做。
蘸水弄湿,然后拧干,修长的手指扣着容离的小下巴,见容离也闭上眼睛任他擦拭,扬了扬唇。
低头轻轻用唇碰了碰他光洁的额头,才出声道:“好了。”
自己也就着弄湿的帕子,抹了抹自己的脸。
“娘真的快起床了……”容离小声说着,清亮的眸子盯着不急不慢的君珩。
“不急。”君珩弯下身子,把人从草垛上抱了下来,耳朵敏锐地听见屋里有动静,黑色的身影立马就从容离眼前闪开了。
“娘~”
容离小小的身子站在屋前,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乖巧的笑了笑。
“沉儿今日起的真早!”周如是笑意盈盈地摸摸他的脑袋,见地上的水迹和木桌上的木盆,奇怪的看了容离几眼,“沉儿自己打理的?”
“是啊,娘。”
这是周如是给他取得名字,周沉。
至于他爹的名字,容离从未问过,周如是也从未提及过。
容离心虚的眨了眨眼睛,耳尖微微发红。不知身后才过三十的妇人目光量了量木桌的高度,手下却十分熟稔地梳理着容离的头发。
梳成一个小包子头,用木簪固定住,不经意地问着容离:“沉儿自小便一个人睡,可有怪娘亲太严厉了?”
“不会,孩儿知道,娘亲只是为了让我更早自立。”
“嗯。”周如是应了声,转身去了厨房。
容离脸上没什么异样,却悄然舒了一口气。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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