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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白深渊5部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NAX
“在派对之前,你应该先把这里整理一下,否则派对上难有人会吃到虫子。”
“先别动那些,连环杀手的案子刚有点眉目,我做了记号,千万别把档案弄乱了。”
“你管这个叫有眉目?”马克斯拿起一个很显然经过咖啡浸泡的牛皮纸袋,从里面抽出一叠发黄的皱巴巴的纸说,“你甚至列不出一份嫌犯名单。”
奥斯卡一把夺过这些散发著咖啡味的档案,草草地翻了一遍,对於其中的某些情节,他甚至能够倒背如流。这世上没有任何探案小说比得上真实案例惊心动魄匪夷所思。
“有什麽办法能让这些家夥停止犯罪?哪怕一个小时也好,这样我们就有时间著手准备一次令人惊喜的派对了。”奥斯卡把起皱的纸塞进牛皮纸袋里,并用白线在纸扣上绕了几圈,他的行为有些多余,但又是必要的,是为了防止这些坏家夥从纸袋里逃出来。
“这个案子和以前的差不多,好像所有的连续杀人犯都差不多。”牛皮纸袋被扔回桌上,在冒险岛的最高处摇摇晃晃,最後引起了一次大震动,堆积如山的文件全倒了下来。
“奥斯卡,你刚才是要求我别把档案弄乱吗?”马克斯无奈地说,几只没有翅膀的小蟑螂从废墟下井然有序地逃出来,很快消失在各种不起眼的缝隙中。
“别管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误,警官先生试图更换话题,“我们出去喝一杯怎麽样?”
“有人请客我可以忘了你刚才的行为。”
“白兰地加冰。”
几乎所有的暴力案件都有一套似曾相识的情节,就像是同一个执著而孤僻的作者写出来的系列故事,其中必定有一个模糊而面目不清的肇事者,也可能有两个,是家庭的某个成员。由於初期教育失误或是根本忘了这事,一个隐秘的变态杀手开始悄悄生长──爸爸在楼上酗酒,妈妈在陌生人的床上,女儿上大学时和每个“有趣”的男友谈笑风生,天黑後儿子躺在地板上愤怒地自慰,其他人则各有各的活法,某一天清晨到来他们一个接一个全成了牺牲品和活体标本。
“暴力来源於内心,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杀人狂。”奥斯卡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很快又要了一杯,“正常人和罪犯的区别在於内心的凶手戴著镣铐,每一个善待我们的人都掌握著一把钥匙,这些钥匙缺一不可,慈爱的父母,善解人意的伴侣,可爱的孩子,必要时一定会伸出援手的朋友。这些人如果都不在了,钥匙就会轻而易举地被放到心灵杀手面前,使他自我释放,最终得到控制权。”
马克斯对搭档的长篇大论并不赞赏,认为他最近压力太大,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等你退休了,你可以去试著写一本关於犯罪心理学的小说,一定会卖个好价钱。夥计。”马克斯警官说,“听说明天有新人要来。”
“没错,会归我们管。”奥斯卡转著玻璃杯说,“於是我们就成了长官,成了不苟言笑令人讨厌的顶头上司。想想看,我们该怎麽对付他?”
“对付谁?别忘了你也曾经是个新人。”
“不错,你让我想起了人生最痛苦的回忆。”奥斯卡表现出一种他并不擅长的借酒消愁,皱著眉,对环境感到很痛恨。马克斯哈哈大笑起来:“你装得真像,老埃尔文只是逮住一次你在上班时喝得烂醉如泥,他已经退休了,成了一个满脸皱纹挺著肚子,只会咧嘴笑的老爷爷。”
“我可不会忘了他当著所有人,包括那些干文职的姑娘们的面骂我的事,他还把冰咖啡泼在我脸上,以前我可不像现在这麽──”
“邋遢?”
“换一个词。”
“成熟。”
“你真会说话,我喜欢你马克斯,要是你不干了,我真不知道去哪再找一个像你这麽善解人意的搭档。”
“我们刚才说到哪?”
“有新人要来,21岁,从档案上看,他们挑选了一个新时代警官的范本,各方面都很优秀。”
“很优秀指什麽?”
“成绩。”奥斯卡说,“无论是射击、格斗、体能还是理论,甚至连身高体重都符合标准。要是光按资料判断,我打赌他在这干不了两年,满23岁就得加入三角洲部队。”
“资料是不作数的。”马克斯拍了拍同僚的肩膀,以示安慰,“你有的是经验可以让他对你刮目相看。”
“资料是不作数的……”奥斯卡重复了一遍,不以为然地说,“当然,很多优等生都是实践中的白痴,对著靶子能百发百中,对著罪犯连保险栓都会忘了打开。”
“别难过,你还有我,小小的芒刺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老夥计。”
他们互相干了一杯。
新人并没有准时出席就职仪式,而是迟到了一小时。这件事连同昨晚饮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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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宿醉未醒的小头痛一起令奥斯卡感到万分不快,他忍住了再喝一杯的情绪,开始整理办公桌上的东西。
马克斯出去了一小会儿,回来时,发现一位身穿警服的年轻人站在奥斯卡的办公室外。
“你找谁?”马克斯心中早有了答案,只是出於谨慎,或者诚实地说是出於一种看好戏的心情对这位新人提了个简单问题。
“我想找奥斯卡.塞缪尔警官,他在里面吗?”
“他在,你为什麽不直接进去?”
“我敲了门,可是没有得到允许。”
马克斯忍著笑说:“你得把门敲得大声些,否则他会以为是地板在响,这里的一切都会发出响声,有时很难分辨。”
新人说:“我觉得那样不太礼貌。”
“别提什麽礼貌了。”马克斯说,“要是踢门不算破坏公物,他一定会采用的。”
马克斯.柯林警官伸手推开了有些有些发紧的门,合页发出咯吱声,得加油了。他略感无奈地看了新人一眼,年轻的新警官报以含蓄而理解的微笑。
“奥斯卡。”
“我在。”里面的人说,“给我买罐装酒了吗?我需要喝一杯,我们的新人宝贝还没有到,我已经等了一小时了,等他来的时候我一定要把他按在这张桌子上打屁股。”
“这个主意是怎麽想出来的?难道老埃尔文曾对你做过同样的事?”马克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和脸,但他还是尽量忍耐,因为他不希望给低头整理东西的同事任何暗示。
“他到底有什麽理由可以迟到一小时?”
“我睡过头了。”年轻而陌生的声音说。
奥斯卡惊讶地抬起头,对方满脸诚恳的歉意,马克斯终於笑出声来,弯著腰找到了粗绒面的沙发,在里面笑成一团。
“快一点,我等著看你把他按在桌子上打屁股。”
奥斯卡的脸上没有丝毫尴尬的神情,即使他有点脸红那些聪明的胡茬也会尽量帮忙掩饰得很好。
“是你。”奥斯卡打量著眼前这个给他惹来不快的新人,他感到自己的好日子结束了。
这位新警官不止身高体重合乎标准,脸蛋和笑容也足以作为完美的基准典范。他有一双漂亮透明的绿眼睛,像湖水,不,不应该用那种通俗的形容。奥斯卡对自己说,湖水之所以是绿色是因为藻类的缘故,他的眼睛里没有这些东西,是天生的颜色。干文职的姑娘们一定会喜欢的,完蛋了。
“奥斯卡?”马克斯在沙发里提醒他,“你怎麽样?”
“什麽怎麽样?”
“我觉得你心中的芒刺变软了。”
奥斯卡气愤地看了他一眼。
“奥斯卡.塞缪尔警官。你好。”年轻人说,“很抱歉,我迟到了,希望你还没有把我的就职书撕掉。”
“我得找一找,差一点我就想扔了它。”奥斯卡回过头去把自己埋在重建後的冒险岛中。睡过头了,睡过头了……这句话在他脑子里翻来覆去地重复,就像一盘卡住的磁带。即使在他最勇敢无畏的时期,这个理由也不是上上之选。奥斯卡内心不屑地想,当初他的理由比这可充分多了,他对老埃尔文警官说的是,他被女人灌醉,被榨得一干二净,那女人开走了他的车带走了他的心,他们应该就此立案,这样他就能有心工作了。
想到这里,奥斯卡对新人又有些感同身受起来,认为他只是选用了一个更含蓄的表达方式,真正的原因当然不只是睡过头这麽简单。
“找到了,在这里。”奥斯卡从某个危险的角落里抽出一张纸,“你叫……”
“麦克.艾尔维斯。”年轻的警官回答。
“可以叫你麦克吗?”
“当然可以,长官。”
奥斯卡和他握了握手说:“我和马克斯为你准备了一个简单而……惊喜的小派对,希望你能喜欢。”
第4章野兽与小妞
露比.特罗西离开了地下赌场。
他没有沿楼梯回到弥漫著烟酒味和腐烂花草清香剂的酒吧,而是走了一条秘密出路。这条鲜为人知的小路直接通向外面的街道,可以避捕鱼的女人们的纠缠。露比站在街上,吸了一口冷空气,用大衣把自己裹紧。
他忽然想起来,现在已经不必再担心捕鱼的女人了,他成了她们的敌人。这些沧桑而老练的捕手会自动与他保持距离,站在远处,眼神中流露出高傲和不屑,以此掩饰自己的又嫉又恨。
是谁发明了高跟鞋?
是谁发明了乳罩和迷你裙?
是谁发明了男人和女人?
可以肯定,大多数东西在发明之初都不是为了达到现在公认的目的。
露比摇晃著穿过街道。白天──他有些反感地想,白天可不是他们这些人活动的时段,他在地下赌场待得太久了,忘了时间这回事。这全都要怪那个插队的家夥,露比回忆了一下对方的长相,对他的未来不抱任何希望。有些职业需要讨人喜欢的笑容和漂亮的脸,有些职业只需要平凡无奇,尽量避使人印象深刻,过目难忘。
如果选择未来可以代劳,露比会建议他去当个演员,像梅根.福克斯一样在某些枪林弹雨紧张刺激的影片中靠身材和脸蛋为观众赢得一些喘气的空当。
要做的事情很少,只要穿著泳裤在游泳池边翻滚就行了。露比翻了个白眼,觉得应该回头去找找他,告诉他这条万无一失的出路,甚至还可以提供几个对此感兴趣的导演和编剧的私密电话。这可能是最後一次行为,露比不介意表现得大方点。
他在街上等了一会儿,看到有一群人在转角处拍摄,几个陌生的年轻演员,小制作的歌舞片。他们又唱又跳,完全入戏。另一头,消防车正从街道的最前方行驶过来,警笛声却不知为何显得很悠闲。
悠闲的车辆悠闲地让出一条过道,使消防车能够顺利通过。
露比抬头看了看天空,这就是白天的坏处──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麻烦。他决定走路回去,体验一番在人群中穿行的感觉。过去某段时间这是他头等讨厌的事,其厌恶程度等同於和一个神有问题的人交谈。人群中总是会有很多意外,好像在大海中航行一样,永远无法预测究竟会遇到什麽麻烦。
露比沿著拥挤的街道走,在路边停留一会儿,听一个街头艺人唱歌,但是没给一分钱,接著还回答了市场调查员的几个小问题。很显然这个拘谨的年轻人并不只是想要提几个小问题,露比给他留了一个“相爱桃乐




尖白深渊5部全 分卷阅读6
丝”交友俱乐部的电话,并告诉他晚上十二点以後再打。
到处都是怪人。
漫游结束後,露比发现自己没有走对路,他走了一条熟悉的路但不是回家的方向,中途终於忍不住搭了一次顺风车。现在他站在奥克塔维尔小店门口了,这种情况有点像梦游,又有点像演员在台上演戏,每天都是同样的戏码,台词和动作已经成了习惯,即使脑中一片空白也能够按部就班地完成指定动作。露比的习惯告诉他有必要来一趟。
奥克塔维尔的店门紧闭著,但是没有挂歇业的牌子。这里永不关门,因为这是一个敏感地带,只有圈内人士才知道其中奥秘。小店看似平凡无奇,但由於某种特殊的巧合,使它正位於两股势力的交界处。有点像国境线上的小屋,屋子的主人从起居室走到厨房就等於从一个国家到了另一个国家。当奥克塔维尔还只是个普通的咖啡店时,经常会有形迹可疑的人出入,这些人遵守著秘密规定,有时是一个,有时是一群,通常总是与众不同。从柜台到大门处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壁,只有自己人可以越过,敌对方碍於规则只能偃旗息鼓。有一次,前任店主接待了一个特别的客人,一个浑身冒血的男人,带著一把枪,还有边走边往外漏的钞票。他越过了看不见的墙壁,走到角落里给同夥打电话,追兵很快赶到,尽管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两米,但没有人轻率地动手。
规则是手操生杀大权的人定的,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老实的店主发现了这个秘密,惊慌失措地以最快的速度最低廉的价钱把咖啡店转让出去,安东尼.阿姆斯特朗先生因此狡猾地捡了个大便宜。
“我喜欢这里。”安东尼对著推门进来的露比说,“但是你来干什麽?要是你犯了事,这里可帮不了你,因为你不属於任何一方。”
露比旁若无人地检视四周,似乎想看看桌子或者门背後躲著什麽人。他的目光如同闷热雨季中的蜻蜓一样随时会改变高度和方向,在店内轻巧地不露痕迹地一扫而过。
“我听说你为我的父亲介绍了一笔好生意。”
“是他亲口对你说的?我还以为你们已经互相不再说话了。”
“他确实不想见我。”
“那你的消息可够灵通的。”
“这不是什麽消息。”露比说,“这只是思考,你没有脑子,所以无法理解。不思考的人总是喜欢把结论归功於哪里传来的小道消息,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互相告密。”
“你思考到什麽?”
“一个不守规矩的新手,初出茅庐的外行,为什麽把他介绍给安格斯。”露比毫不掩饰自己的反感,“别把别人的地盘当垃圾场。”
“这就是你对他的初步印象?”安东尼靠在柜台上俯视露比胸前的奇迹小沟,但这个举动并非出於好色的目的,仅仅只是因为好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觉得他很有潜力,也许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清洁工。你不是正需要这样一个合夥人吗,我向他推荐安格斯的同时也写了你的名字,难道他没有去找你?”
“我可能被他划掉了。”露比无所谓地说,“在人群中,我总是第一个被划掉的。”
“你为什麽不自我检讨一下,为什麽总是这麽惹人讨厌。”安东尼说,“你应该看看别人的优点,他干活不错,干净利落,虽然之前惹了一点小麻烦,但是很好处理,他甩掉尾巴也很有一套。”
“不错,这也是我对他的最高评价,出色的垃圾,成不了顶尖的。”
“别这麽快下结论。”安东尼双手交叉在胸前说。
“他太容易让人印象深刻,只要有一个目击者,他就完蛋了。”
安东尼苦恼地咬著腮部内侧,这个属於孩子的举动使他拳击冠军似的脸看起来有点古怪。他说:“你觉得不满意是因为他长得太漂亮?这他妈的算什麽理由?看看你自己这副德行,胸部简直像真的一样。”
露比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无形墙的正中,他说:“不是像,这就是真的。”
“如果你这麽坚持,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举个例子。假币如果无法被检验出来,它就是真的,可以流通,可以换取你所需要的任何东西。不能识别,就没有真假之分。”
“可是你心里清楚。”安东尼说,“露比,你为什麽会想当个女人?”
“你为什麽会想从一个情报贩子嘴里挖掘秘密?你明知道不会有任何答案。”
“我只是想刺激你一下,看看你有什麽反应。”
“你想要看什麽反应?”露比说,“所有不正常的反应都在看不见的暗处,否则这世界就乱套了。”
他悠闲地在尚未改建的小店中走来走去,看不出心里在盘算些什麽。要是条件允许,安东尼很想用新买的电锯把他锯成两半,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麽与众不同的填充物,不过露比.特罗西天生就是一个谜团,即便分成两半,也可能只是从中冒出一片迷雾罢了,就像舞台上的人造烟。
“我需要一个大一点的地方,地上面积可以小些,地下得有一个射击场,至少有五到六个出口。你这里有地下室吗?”
“有的。”安东尼说。
“地下室算谁的地盘?”
“中立地带,但谁也不能进。”安东尼低声说,“因为有太多秘密武器了,我是为了外星人入侵地球准备的。想想看,到时候军队都束手无策,火力不足,我却可以提供大量军火,那时我就成了人类的英雄。”
他说到这里,听见一阵玻璃碎裂的巨响。一个巨大的黑影从门口方向猛撞进来,露比和安东尼就像在看一部有惊无险的电影一样神色自若,即使在敏感区,这种突发事件也是很常见的。总有几个不守规则的人,也总有几个不怕死的人。
从街上直接撞进来的是个大个子黑人,头皮上有一层肉眼无法分辨的黑卷毛,眼白在他黝黑的脸上显得格外醒目,边缘有些泛青,可能是天光的缘故。
安东尼尚未开口,这位不速之客已经从狼狈中恢复过来,用巨大的手掌拍著肩膀,抖落身上的碎玻璃。
“你是哪一方的?”安东尼夸张地皱著眉,就像在阅读一本严肃的书。
对方不说话,继续抖著玻璃,好像那些玻璃是从他体内长出来的一样。安东尼把手伸向柜台下面,那里有一排枪,不过通常他只会确认一下它们的位置,袖手旁观同样是这里的规则。这个大个子和他差不多高,他得防著一手。
露比仍然站在交界线的中央,他忽




尖白深渊5部全 分卷阅读7
然问了个怪问题:“要是地震了,这里裂成两半,你会往哪边走?”安东尼摸著枪膛说:“当然是靠门的这边,这还用问。”
“我只是奇怪为什麽他们不往外面跑呢?”
“看来你也会被一加一的简单题目难住。你思考问题的方法太曲折了。”安东尼说,“最有可能的是他们跑不动了,想休息一会儿,以前这里还提供咖啡,现在只有冷水,但总比没有好。”
露比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实际上大部分事情都不能令他满意,“不错”已经是他对一切人事物的最高评价。
就在露比盯著脚下,低头寻找那道看不见的界限时,又有一个人从门外进来。
朱蒂.内丽怀抱一把比她个头还要长的狙击枪,从没有玻璃的门进入。她对露比说的第一句话是:“别站在中间挡路,小妞。”
第5章老狐狸
这扇门後面是一个活埋人的坟墓。它不像一个真正的坟墓那样寂静无声,也有微弱的灯光,但气氛压抑,令人感到无比苦闷。巨大的书架以一种难以捉摸的方式并排而立,有时会突然转弯,露出一条正对墙壁的死路。用迷宫来形容这个地方也不为过。
艾伦顺著书架走了一会儿,发现灯光总在不远处,他天生有一种寻找光源的本能,此刻却在这里迷失了方向。
安格斯.特罗西可能是本世纪最好的情报人员,干这行之前,他曾是个秘密工作者,身份特殊却鲜为人知。安格斯过去的经历成谜,但这二十年的成就已经使他在圈内的地位不可动摇,以至於不会有人好奇地去探究他过去的秘密。人人都有这种想法,所有被挖掘出来的内幕都可能是他本人伪造的,就像那些提供的以假乱真的情报。
如今这位神秘人物近在眼前。艾伦的目光从书架迷宫的边缘擦过,迅速记住了几本书名。他原本以为这些书的名字以及内容都会显得相当高深莫测,符合一个神秘人的形象和需求,可是书架上摆放著的不过是些很容易从书店买到的书,有一些小说、诗歌、散文集,还有一些则是人物传记和历史。这些书如同参天大树上丰硕累累的果实,使整个阴沈黑暗的坟墓充满了香甜的令人满足的气味。
艾伦摘下其中一枚──一本封面朴素的《到灯塔去》。说实话,他没有读过这本书,同样的,也没有读过这里其它的书。十年之中他一直醉心於寻找一条出路,使自己成为与众不同的人。书是给有闲暇的人看的,他决定不参与其中。
艾伦掂量著这本书的重量,对里面的内容不感兴趣,但是这个书名给了他一些想象。
为什麽要到灯塔去?去干什麽?
你为什麽在这里?你要去干什麽?
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这麽问他,但这难不会是又一次自言自语和幻听。艾伦把书放了回去,决定有机会先从简单易懂的童话开始读起。
迷宫终於到了尽头,一个非常出人意料的转角使迷路者找到了出口。艾伦看到一张巨大的桌子,上面空无一物,或者说只有一双手。安格斯.特罗西的双手放在空空的桌子上,面对突然而至的访客,他的右手自然且随和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叫什麽名字?”安格斯并不是艾伦想象中的老人,实际上对他这个岁数的年轻人来说,稍微上了点年纪的都可以称之为老人。艾伦曾有过很多设想,想象这个老牌情报贩子一定面色苍白,形容瘦削,只身躲在暗处,有一股子灵媒师的神秘和狡诈。安格斯只是个普通的中年男子,金发中夹杂著少量并不起眼的灰白,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请坐。”
艾伦没有立刻自报家门,而是保持沈默,等待对方先开口。他不希望表现得太过急切,一脸走投无路的样子。安格斯以一种慈父的目光打量他,这和眼下这种陌生的环境是多麽格格不入啊。艾伦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是平等的,是一次自由的双向选择,而不该像现在这样,如同讨厌的入学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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