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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白深渊5部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NAX
“对了。”马克斯说,“你知道唐恩.葛兰是谁吗?”
“让我想一想。”奥斯卡不想承认被这个问题难住,可确实有点想不起来。於是他狡猾地岔开话题,为自己争取一点思考的时间。他问:“麦克去哪了?”
马克斯对他的小伎俩了如指掌,但还是配合地回答:“他去买奶酪百吉饼和热狗,还有果汁。”
“是你叫他去的吗?”奥斯卡感到很意外,差遣新人可不是马克斯爱干的事。
“没有人叫他去。”马克斯微笑著说,“你不是想要好好对付他吗?为什麽现在表现得这麽吃惊。麦克听说你整晚都在加班,所以才去为你买早餐。”
“现在是下午一点,请问我的早餐在哪里?”
马克斯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在这里,上午你一直在垃圾堆里睡觉,我和麦克去了现场。他真能干,唐恩的脑子都在地毯上了,他还能注意到床单上的血。”
“床单上的血怎麽了?”
马克斯从桌上的照片里挑出一张,床单上有一串血迹。他说:“这里离尸体很远,不是行凶时留下的,而是事後。凶手可能挥了一下手,他是我见过的最冷酷的杀人犯,镇定得就像刚洗完澡。”
奥斯卡看著照片沈思,他感到肚子饿了,开始回味嘴里那种巧克力和白兰地的味道。他问马克斯:“你刚才说唐恩.葛兰是谁?”办公室的门响了几声,马克斯说:“请进。”麦克带著期待已久的快餐纸袋推门进来,奥斯卡不由自主地伸手捏了一下腮部──蓝墨水还在那里吗?他想,要是自己是姑娘,一定也会喜欢他。他可真是个好人,简直无可挑剔。
马克斯说:“麦克,奥斯卡想知道唐恩.葛兰是谁,你能告诉他吗?”
“唐恩?”麦克放下纸袋,从里面掏出每个人的午餐,他给了奥斯卡一份大号的,还有一杯热咖啡,没有铁锈味。奥斯卡向他点头道谢。
“唐恩.葛兰因为多次暴力强奸被判入狱,现在正在假释期。最後一位受害者因为惊吓过度,在去医院的途中跳车死在公路上,死者29岁,名叫安琪拉.凯瑞,有两个孩子,七岁的女儿和三岁的儿子。唐恩白天闯进凯瑞家里,安琪拉的丈夫鲍勃不在,女儿上学去了,小儿子在楼上睡觉。唐恩用枪威胁安琪拉,把她绑在暖气管下面,在厨房里强暴她至少两次,还拍了照片,随後扬长而去。鲍勃回家时发现妻子双腿吊在橱柜上,场面惨不忍睹,不幸的是他们的女儿也看见了这一幕。”
奥斯卡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咖啡,立刻感觉好多了。“这麽说,他确实该死。”
“别感情用事。”马克斯说,“这是另一个案子,我们要关心的是谁杀了他。”
麦克说:“鲍勃.凯瑞在审判当日扬言要杀了他。为了达到目的,他几乎倾家荡产。”
奥斯卡从纸杯的边缘看著他:“会是他自己动手的吗?”
马克斯说:“这算什麽?”
“智力游戏。”麦克说,“我们应该去见见鲍勃。”
马克斯向奥斯卡报以微笑,意思是他不错,奥斯卡却在想他可千万别爬到自己头上去。
“好主意,我们现在就去。”蓝胡子先生穿上外套,咬了一口百吉饼说。
第10章拜访
鲍勃的家在偏远郊外,房子刚翻修过,花园的景象仍然十分萧条。车子经过路面时,一只流浪狗摇晃著尾巴跑过来,蹲在木栅栏外。
这幅景象很容易让人明白为什麽会发生惨案,这里太僻静,白天比夜晚更不安全。奥斯卡下了车,他的午餐是在路上享用的,现在手指上还有奶酪味。马克斯熄灭引擎,麦克已经站在院子外面了,流浪狗正在他脚边转悠。
“它肯定喜欢你。”奥斯卡说,“快看,它的尾巴多灵活,像上了发条一样。”
“这是一条流浪狗。”马克斯关上车门说,“要是条件允许,你可以考虑养它,流浪狗既聪明又听话,而且懂得知恩图报。”
麦克弯腰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奥斯卡推开木栅栏,沿著石子小路来到门廊下。他敲了敲门,并不指望立刻就有人来开门。下午的阳光很好,四周充满了郊外特有的清新气味,马克斯和麦克跟了上来,花园里种植著大片阳蝶花,此刻不在花期,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里的女主人曾经细心照顾过它们。
奥斯卡又敲了一次门,按照他的习惯,第一次用手,第二次就该用脚了。但是由於新人在场,奥斯卡尽量克制自己的粗鲁,以作表率。马克斯理解地请他靠边,伸手按响了左侧的门铃。接著是等待,三个人各自看著不同的方向,门铃响了三次,奥斯卡已经没有耐心了。
“他有可能不在家吗?”
“鲍勃丢了工作,现在是无业游民,他能到哪去?”
“能去的地方多的是。”奥斯卡嘀咕了一句,这时他们都听到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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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动静,几下碰撞声──啤酒罐。门开了一线,鲍勃.凯瑞的眼睛出现在门缝里。他的鼻子不正常地发红,眼睛布满血丝,内侧眼角有一大片红色。
“你好。”奥斯卡说,“你是鲍勃.凯瑞先生吗?”
鲍勃警惕地看著他,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可能是奥斯卡满脸胡茬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他了,他有点神志不清,像个得了怪病的人一样畏光胆小,要是奥斯卡再走近点,恐怕他就会用力关上门,逃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马克斯无奈地再次请老搭档靠边站,自己和鲍勃保持安全距离说:“我们是警察,可以进来问你几个小问题吗?”
鲍勃血红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嘴唇轻轻一碰,咬牙切齿地说:“证件。”
警官们依次出示了身份证明,鲍勃仍是满脸怀疑,经历了重大变故之後,他看待别人的目光只有不信任和愤怒。过了几分锺,房门终於打开了。房子的主人左手拿著一支双管猎枪,右手捏著啤酒罐,奥斯卡总算知道他的鼻子为什麽这麽红了。
“放轻松,只是几个小问题,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马克斯说,他希望鲍勃能把枪放下。
“什麽问题?”鲍勃充满敌意地说,从鼻子里发出鄙夷的哼哼声,警察──除了警官证,和抄表员有什麽分别,例行公事,不负责任,尽量破坏你家里的每个部分,把脚印踩得到处都是。鲍勃往嘴里灌了一口啤酒,像摔倒了似的坐进客厅的沙发里。由於他没有请坐的表示,奥斯卡和他的搭档只能站著。
马克斯说:“有一个消息,可能是好消息,也可能是坏消息。唐恩.葛兰昨天晚上死了。”
奥斯卡观察著他的反应,鲍勃似乎没听懂这番话,脑袋像一只警觉的鸟一样侧向一边,眼睛看著窗户。“谁死了?”他问。
“唐恩.葛兰。”马克斯重复一遍,还没想好是否要提醒他,唐恩就是那个强奸他妻子的人。这个时候好像不应该过度刺激他,这件事对鲍勃.凯瑞影响巨大,已经使他从一个幸福的男人变成了穷光蛋和酒鬼。
在鲍勃一边喝酒一边回忆的当口,麦克把整个房间打量了一番。这里随处可见女主人的细心之处──手工缝制的窗帘,独一无二的花瓶,往厨房看去,干净的盘子码得整整齐齐。
麦克说:“我可以使用厨房的水池吗?”
“你想干什麽?”鲍勃问。
“洗手。”麦克回答,并且看了奥斯卡一眼,这位不注重仪表的上司似乎觉得他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断鲍勃的思路,而且奥斯卡想不出他为什麽要洗手。
麦克解释:“我没想到流浪狗的毛这麽脏。”
“哦,流浪狗。”鲍勃感同身受地说,“这里有很多狗,安琪拉每天早上都会放一盘狗食在门口,那些狗已经习惯每天来这里用餐了。洗手池在厨房左边。”
“谢谢。”麦克离开了客厅。
厨房里依然很干净,出於怀旧的目的,鲍勃没有破坏妻子留下的东西,他每日酗酒,只在小范围内发酒疯。麦克想起他还有两个孩子,他们想必早被送走了,到某个亲戚家中暂住,使他们尽快忘记丧母之痛。
麦克经过餐桌,上面铺著橙色的格子桌布,盘子里放著一个白色纸团。他听到鲍勃在客厅里笑起来:“唐恩,他死了吗?”麦克把纸团拿在手里,发现是一个蜡纸包裹的苹果,已经削了皮,从中间切成六块,又整齐地合在一起。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在吃之前保持水分和防止氧化。然而这个苹果已经完全烂掉了,好像有好几个月没动过,早已萎缩变质,表面蒙著一层白色绒毛。安琪拉是个好母亲,事发当日一定还在为七岁的女儿忘了带水果而犯愁,这些细节令麦克感到难过。他走到水池边,打开水喉洗手,但这不是真正的目的。
他看了冰箱上的纸条。
“拉玛泽呼吸法。”这个贴著得有三年了,要麽她在为下一次分娩做准备。死者怀孕了吗?第三个孩子刚刚因为父母的结合而产生。如果是真的,这真是场残酷的悲剧。
“去超市买甜圈麦片。”“狗食。”“鲍勃,别偷吃火腿。”
第二排贴著一些格言,大部分是写给男主人看的:“成熟是你想到了结果而不是开头”“人的全部本领无非是耐心和时间的混合物”等等。
麦克擦干手,移开磁贴,後面一张纸上写著:“他在这里。”
一个箭头。他顺著箭头的方向看,流理台上放著一排刀子。厨房是个凶险的地方,随时会发生意外,也很容易让人产生犯罪欲望。刀架下面有些黑色──大号马克笔写的字:爱德蒙大街17号。17号,17号,17号。
这个地址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唐恩.葛兰就住在那里。各种刀子在流理台上反射著窗外的天光。麦克回到客厅,马克斯正在问鲍勃昨晚的去处。奥斯卡看了他一眼,眼神在问:里面有什麽问题?麦克摇了摇头。
“昨晚我在酒吧喝酒。”鲍勃说,“很多人可以为我证明。”
“听说法庭上你扬言要杀了他。”
“没错,我说过。”鲍勃直言不讳,他开心地说,“肯定有很多人说过。”
“我们会去问每一个说过的人,但你是第一个。”
“为什麽?就因为我老婆死了,而别人都只不过被他操了一顿是吧。”
奥斯卡一直认为啤酒是喝不醉的,只会让人肚子胀,可鲍勃的神情像极了一个浸淫酒多年的醉鬼,他摸了摸沙发上的双管猎枪,似乎安心了一些,通红的眼睛瞧著面前的几人。
马克斯问:“唐恩的死和你有关吗?”
鲍勃想了想,回答来得比想象中快很多。他说:“有可能,他是怎麽死的?”
“脑袋开花。”马克斯不想透露太多细节,但鲍勃好像也没有试图隐瞒,要是他多说一点,对方也会更快招供,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交换。鲍勃问:“是枪吗?”
马克斯说:“是锤子。”
鲍勃愣了一下,就像吃饭时被什麽东西噎住了,他的眉头皱起来,嘴角却往上弯。“锤子。”他吃惊地大笑起来,“真过瘾,有照片吗?”奥斯卡说:“你先来解释一下,是谁杀了他。”
“我不知道。”鲍勃边笑边说,“我不认识。”
奥斯卡看了搭档一眼,马克斯也同样意外,没想到事情这麽顺利。“他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他找上我,说可以为我解除烦恼。我有什麽烦恼呢?”鲍勃说,“我的烦恼都很短暂,无非是家务活、修草机、孩子又尿床了、艾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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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我的内裤里放了一只蛤蟆,她是我女儿,你们见过吗?对了,还有那个婊子养的杂碎,他的脑子被砸了几下?现在我没有任何烦恼了。”鲍勃高兴地举起啤酒罐,向警官们示意。“干杯。”他说,“为了没有烦恼的人生。”
马克斯谨慎地问:“这麽说,你承认是你雇人杀死了唐恩?”
“我可没有,虽然我恨不得他立刻就死,但我没有买凶杀人。”
“你给他钱了?”
鲍勃回忆了一下,他的脑子现在只能记住几个小时前的事情。“没有。”他摇摇头说,“我没有钱。”安琪拉死後他花光了所有积蓄,参加了一次让人心酸的葬礼,此刻他已是一无所有。大约过了两分锺,鲍勃又推翻了这个说法,重新回忆起来:“我有一百块钱,还有一辆车,那可是辆好车啊。我把钱给了酒保,他却只给我一杯冰水。”
出门後,奥斯卡在车里对搭档说:“要逮捕他吗?他肯定知道这事。”
远处,鲍勃提著双管猎枪把一盘狗食放在院子的栅栏外面。
马克斯说:“一个自动送上门来的杀手,一百块酬金?谁会这麽傻。”
“也许是流浪汉,为了十块钱他们都会干的。”
“这有可能是鲍勃的醉话,我们没有证据。”
麦克在後座上说:“不是醉话,是真心的。”
奥斯卡从後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这个年轻英俊的新人总是让他有些不自在,不过比起长相,他更在意对方的认真。奥斯卡在心里嘀咕,我刚来时可不这样,何必这麽认真呢,好像马上就要超越所有人似的。他心不在焉地问:“请问你有什麽高见?”
“鲍勃是真的想杀了唐恩,也许还来不及实施,但总有一天他会去的。”麦克说,“他在厨房的桌子上写了十四遍唐恩的住址,也许也在别的什麽地方写过。”
“动机很明显。”马克斯说,“但绝不是流浪汉干的。”
“一百美金的职业杀手。”奥斯卡旁若无人地笑起来,“一百块能干什麽?”
马克斯发动了汽车,麦克忽然说:“有时候能挽救一个人,有时候能杀了一个人。”
奥斯卡对著後视镜说:“看这里,孩子。”
麦克看了他一眼,绿色的眼睛带著询问。奥斯卡说:“这又不是演电影。”
第11章新任务
破车有什麽存在的意义呢?
比方说永远不必担心找不到钥匙,而且也不必担心擦伤,甚至不必担心出门发现它已经不在原地了。对於艾伦的幽灵车,露比显然有一肚子的坏话要说,但是由於双方刚刚建立的合作关系,他保持了风度,没有当面笑出声来。
“你不能开这辆车了。”安东尼站在门口说,“这是雇主的车,尽管它很破,但也在车辆登记处有记录。”
“那麽我该叫出租车吗?谁付钱?”这可是个关键性的问题,艾伦看了看露比,露比却在看破车没有上锁的门。不能指望他出钱,艾伦心想,他开口就要七成,更不会为了别人的路操心。
“我帮你处理这辆车,保证没有後顾之忧,而且我还可以让你开我的车。”安东尼从口袋里找出车钥匙,以极为洒脱的动作扔给艾伦。这种大方的行为只会发生在阴谋诡计之前,因此艾伦接下钥匙没有任何感谢的表示。安东尼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他们互相都不怎麽信任。
“车上有毒品吗?”艾伦问。
“这我可不清楚,它的前一位主人是个瘾君子,再前一位有轻微神病,受刺激时会全身抽搐。我已经扫过一遍了,没什麽问题,但是难保会有什麽不起眼的小东西落下。”
“要是碰到临检怎麽办?”
“用力踩油门。”安东尼难以置信地说,“你为什麽会问这种问题,好像你是个有身份的人似的,你根本没有驾照,对警车应该敬而远之。”
艾伦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你的车在哪?”
“後面。”安东尼竖起麽指往小店後门指了一下,“左边数第二辆,蓝色的。”
蓝色的车,车前盖上画著一只面目狰狞的小熊。谁会开这样的车?艾伦晃了一下车钥匙,当他准备开锁时,发现露比已经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根本没上锁。朱蒂和黑大个也坐进来,每个人都盯著他看,好像在等待信号立刻出发去狂欢。艾伦很久没有和这麽多人在同一辆车里,几小时前他们还素不相识,如今却像一个关系密切的组合,在深夜进行一次不为人知的隐秘行动。
艾伦关上车门,开始努力适应这种团队集体行动,他独来独往的时间太长了,对目的地的概念不过是躲避警车後停下来的安全地点。露比说:“你没有驾照。”
“是的,我没有。”
“身份证呢?”
“也没有。”
“个人保障卡。”
“你想知道什麽?”艾伦检查著驾驶座的下面,安东尼的每一辆车都有秘密,随手一摸就可能发现不合常理之处。为了避突发状况,他决定先把每个角落都翻个遍。
露比说:“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少东西能用。”
“我什麽都没有,福利、保障、选举,什麽好事都轮不到我。”流浪汉和小偷至少还有过去,他却只有一个空壳。露比看看他的侧面,不是姑娘们遮遮掩掩的那种偷看,而是目不斜视地打量他。艾伦在安东尼的车里翻箱倒柜时,露比已经用目光把他全身都翻了一遍。
“你为什麽想当杀手?”
“不清楚。”艾伦对这个问题没什麽合理答案。露比又仔细瞧了瞧他,终於忍不住把心里话全倒出来。“你可以当个演员,会接吻吗?不会也没关系,他们只要求你会翻滚就行了。大多数时候在床上翻,有时也在沙漠和树林里,应该会给你安排一个胸部有弹性的搭档,防止翻滚时受伤。拍电影的都是些天真的家夥,往假血里加甜味剂,开枪从来不考虑後坐力。”
“为什麽要考虑这些?反正又不是真的。”艾伦故意装傻,“什麽是後坐力?”
“你从不看电影吗?”
“从不。”他连书都不看,唯一有兴趣浏览的是安东尼放在柜台上的枪械周刊。
露比的心中一片愁云惨雾,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後悔莫及,真不该一时冲动答应合夥,要是刚才坚持己见,现在就不必坐在瘾君子和神病人待过的车里考虑如何对狼孩解释什麽是动量守恒了。
“你最好多看看电影,实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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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通片也行。”露比把车窗关上,隔绝了冷空气,他的呼吸在窗玻璃上形成一道白雾。
“卡通片和杀人有什麽关联?”
“没有关联,实际上卡通片和任何事情都没有关联,但是我发现你脑袋空空,随便装点什麽进去吧,我不想一靠近就听到你脑子里发出的回音。”露比不客气地说,“你需要增长见闻,多一点常识。”
“请问见闻、常识,这些和杀人又有什麽关联?”
“见闻使你极富创造力,常识阻止你犯傻。有了这两样,下次你就不会再用锤子杀人了。”
“锤子很好。”艾伦为朴实无华的凶器辩解,“它解决问题很快,而且没有噪音。”
露比泄气地转头看窗外,朱蒂趴在车座的靠背上问:“我们去哪?”有人敲了敲车窗,露比把窗户放下来,安东尼尽量弯腰以配合车窗的高度,他问:“为什麽还不走,快走。”
“我想起一件事。”露比说,“既然我们现在是一夥的,我希望这次能断得干净点。除了凶器和车,别忘了还有杀人现场的痕迹,好杀手和好政客一样,不能有污点。”他回过头来问艾伦:“你碰过什麽东西?”
“车库的门,卧室的椅子。至於脚印,到处都是。”
“先别管脚印,只要不留指纹就行。这是新生活的第一步。”露比问安东尼,“懂吗?”
“你在和谁说话?”安东尼的双手按在车门上,好像随时要把车里的人揪出来痛打一顿似的。“听著,天亮後所有证据都会凭空消失,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这样最好。”露比看了一眼安东尼手臂上的纹身说,“何必和我赌气,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把手放开,我要关窗了。”
安东尼松开手。
“难道他不冷吗?”露比在车里发牢骚。
“托尼很喜欢手臂上那个字。”
“我看到了。”露比嗤之以鼻,“忘了给他一个忠告,永远别在身上写不认识的字。”
艾伦发动车子,沿著空荡荡的街道离开奥克塔维尔小店。他还没想好去哪,露比说:“去你住的地方。”
“为什麽?”
“我没有固定地点,现在我们需要一个僻静的地方讨论新任务的内容。”
“什麽新任务?”
“一次测试,看看你究竟够不够格。”
测试。艾伦心想,这是谁定的规矩。可他同时想起了安格斯的话:每一件事都有规则,每一个地方都有规则。他看著反光镜里的朱蒂和黑大个问:“他们是搭便车的吗?”
“他们是你的雇主。”
朱蒂冲著反光镜挥了一下手,但没有微笑。
经过一番小心谨慎的东躲西藏,夜行者们避开了所有晚间突然冒出来的关卡,顺利回到了秘密据点──一个能听见火车经过的小屋。露比沿著陡峭的楼梯往上走,并没有嫌弃这里的简陋,相反,他对此地兴趣十足。小屋的楼下是仓库,对面是树林,房间没有想象中那麽乱,看来只不过是个临时落脚点,艾伦并不打算在这里长住。
很快,朱蒂也上楼来,大个子独自留在楼下等待,他可能担心自己会把楼梯压坏。露比把这个方寸之地看了个遍,从废纸篓里捡出一团揉皱的纸。
难道他来这只为了这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艾伦当然还记得纸条的内容,上面写著露比.特罗西的名字。“很不幸。”露比在木头椅子上坐下,朱蒂坐在床上。什麽很不幸?艾伦等著他的下文。露比说:“我们刚才成了同夥,尽管对於这个决定我很後悔,但是信誉在我们这行中同样重要。”木头桌子上有一支笔尖磨圆了的铅笔,还有一叠印刷模糊粗制滥造的地下旅店广告,露比把铅笔夹在手指间,眼睛瞧著传单的广告语,“价格低廉,舒适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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