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白深渊5部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NAX
“我也不想。”诺曼终於和他统一战线,在这件事上他们没有分歧。麦克说:“奥布里.巴奈特,是那个黑道律师吗?”
“是的。”奥斯卡说。
“他一定让你很头疼。”
“只有宿醉会让我头疼,奥布里.巴奈特带来的是无奈。我们花了那麽多时间和力追捕罪犯,可他却在法庭上轻松使他们重获自由。”奥斯卡心烦地说,“你能理解这种感受吗?我有好几次看到他在判决後的法庭外和那些罪犯亲切拥抱互相握手。”
“我能理解。”麦克善意地提醒,“但还是先听听阿尔伯德警官怎麽说。”
诺曼看了奥斯卡一眼,麦克相信他一定还有更多令人拍案叫绝的脏话可说。
“好吧,回到正题,巴奈特的名字会在那张纸上意味著那是一份法律文件?什麽内容?”
“一份遗嘱。”诺曼说,“一份遗嘱的最後一张。”
“谁的遗嘱?”
诺曼似乎觉得此处卖个关子非常过瘾,他的眉头紧皱起来,好像肚子上的伤口又疼了。奥斯卡只得耐心等待,诺曼过了一会儿才说:“是乔治.戈登。”
“老戈登?最近有传闻说他快死了,戈登家族下任继承者还没著落。那张遗嘱在哪?”
“奥斯卡,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诺曼看待他的目光就像眼前站著个傻瓜,“我是因为这张纸才中枪的,你怎麽还会认为它在我手里。”
“然後呢?”
“然後我就中了一枪,没听到枪声,肯定装了消音器。我正要看纸上的内容,还没能看清一个字。”诺曼讲到了关键之处,他的表情开始有些僵硬,奥斯卡不禁同情起他来,即使他们表面上总是针锋相对,可在内心深处仍有同仇敌忾之心。“这不能怪你,你尽力了。”麦克说。
“看到凶手了吗?”奥斯卡的问题只是尽人事,他相信凶手不会贸然露面。可是这个问题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诺曼说:“是的。他就在树林里。”
“目击者说凶手大概有三个,事後驾车离开了别墅。这是三人之一还是另外的,他长什麽样?”奥斯卡希望能得到更详尽的描述,以便和目击者卡梅伦夫妇的证词比对。
“他像个变态杀人狂。”
“你怎麽能用这麽抽象的形容?我们遇到过很多变态杀人狂,他们平时看起来甚至都是些和善的好人。”
“电影里的那种。”诺曼说,“想一想你就会明白我在说什麽。他像从杀人如麻的电影里走出来的人,我倒下时,他有条不紊地来到我面前,然後笑了,从我手里拿走那张纸。”
诺曼恐怕很难忘记那个笑容,这将伴他度过余下的办案生涯。奥斯卡知道他并不是个胆小鬼,但是此刻脸上心有余悸的神情却不是伪装的──诺曼怎麽可能在他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麦克说:“是那三个人中的一个,在楼上卧室杀人的那个。”他伸手在自己的脖子边上比了一下,奥斯卡心领神会。然而问题是他为什麽去而复返。
“也许就是为了这份遗嘱,他们不小心搞丢了其中一张,因此又回头来找。”诺曼的猜测不无可能,但奥斯卡和麦克都有些疑问在心,很难相信这些杀人干净利落的杀手在这种小事上会如此漫不经心,丢三落四。
奥斯卡说:“诺曼,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你想干什麽?”
“只是看一眼,别像个姑娘一样磨磨蹭蹭。”
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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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征询他的意见,诺曼一定会拒绝,可现在看来并没有人给他选择的余地,他的肚子露出来,只能看到绷带。
“看清楚了,傻瓜,我要叫护士了。”
“好的,谢谢配合。”奥斯卡重新替他盖好被子,站起来准备告辞。诺曼问:“你看出什麽了?”
“没什麽。”奥斯卡说,“我只是想看看你肚子上的洞在哪,和案子没关系。”
麦克在诺曼.阿尔伯德警官的谩骂声中离开了病房,一路上奥斯卡显得闷闷不乐。
“有什麽问题吗?”麦克问。
“我在想戈登家族。”
“跟我说说,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知道奥布里.巴奈特却不知道戈登家族。”
“我还在学习阶段。”
奥斯卡说:“去替我买酒,我就告诉你。”
戈登家族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行事低调,家族成员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表面上他们不参与任何非法生意,暗地里却从事著珠宝和军火走私。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戈登家族的内幕揭开後,老戈登被控涉嫌多起重大走私案和谋杀案,如果事实成立,他可能得在监狱里待几百年。”奥斯卡把手中的酒瓶转动了一下──啤酒,不是他的最爱,但麦克自己也拿了一瓶,这样的邀请很难拒绝。两人各自靠著车门,继续谈论戈登家族的犯罪史。奥斯卡不无遗憾地说:“奥布里.巴奈特的辩护使老戈登却了牢狱之灾,他们恐怕成了私底下的朋友。如今老戈登病入膏肓,谁来继承这个庞大的珠宝军火帝国可不只是戈登家族的家务事,答案揭晓前什麽事都有可能发生。”
“巴奈特真的无所不能吗?”
“有些人相信他是的。”
“你呢?”
“我只相信自己。”奥斯卡喝了一口啤酒,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麽难以接受。
麦克说:“只相信自己的人往往很固执,不肯听取别人的意见。”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奥斯卡说,“相信自己,但是不能光依赖眼睛和耳朵,亲眼所见的东西也未必是真的,想找出真相还得靠脑子。”
“那麽不妨来想想,为什麽那些人要拿走老戈登的遗嘱?”
“不想让它公诸於世。”
“还有呢?”
奥斯卡说:“你是在考我吗?还有就是有人想提前看看遗嘱的内容。”
“我们可以从巴奈特身上入手。”
“你真会异想天开,他对警方的态度简直是高傲,我可不想和他打交道。”
“但可以给他一个信号,最近他可能有麻烦了,而且是和戈登家族有关的麻烦。他是个聪明人,会比我们更清楚问题出在哪。只要他有所行动,我们就不必像现在这样漫无目的地找线索了。盯著巴奈特总比盯著那些无名杀手容易得多,你说呢?”
奥斯卡十分意外地转头看了麦克一眼,对方则举起酒瓶示意干杯。奥斯卡说:“很好,你终於有点让我刮目相看了。”
“终於这个词听起来很不对劲,但我还是很高兴。这是我的幸运。”麦克说,“要是阿尔伯德警官成了我的上司,我就得整天听他说粗话了。”
奥斯卡愉快地笑起来,问了两遍:“你真的这麽想?真的吗?”
麦克配合地点了点头,此刻他们的距离不会比手中的酒瓶更远了。两人互相碰了一下瓶子,一饮而尽。
第25章千面女郎
崔西.克拉伦斯。
艾伦在心里反复默念,但是这个名字无法给他任何提示。安东尼说过崔西并不是真名,只是临时杜撰出来的。她的真实身份扑朔迷离,安东尼甚至不肯告诉他为什麽要请她帮忙。崔西会是个潜入专家吗?一个熟悉各种秘密通道的鼹鼠一样的女人,在黑暗的下水道里自由来去,能够从任何一个洞口轻松到达目的地。即使只是无聊的凭空想象,艾伦也觉得自己有点异想天开了。他找到电话亭拨通崔西的电话,有了先前的经验,他对失望预先有所准备──陌生人唐突的来电总是很容易被挂断。
艾伦对著玻璃往外看,午後的街景像一幅挂在咖啡馆墙上的画──慵懒的阳光,街灯,消防栓,还有出双入对的情侣。这种景象和他真不般配,但肯定符合大部分人的喜好。
电话通了,没有人说话,艾伦听到听筒被放在桌上,远去的脚步声伴随著一首缓慢的曲子,女歌手嗓音低沈,像一条埋在地下的河流,只能在十分安静的情况下听出涓涓流淌的声音。他听了一会儿,非但不觉得心烦反而有些沈醉。歌声如水,能够涤荡心灵。
这时里面终於又有了响动,接电话的人走回来,重新拿起听筒。
“是我。”那一头的女人说。她用了一个狡猾的招呼词──“是我”。艾伦可不知道她是谁。
“我要找崔西.克拉伦斯。”
“你是谁?”对方又问,在没有搞清说话对象之前,她好像不打算自我介绍。
“我是安东尼.阿姆斯特朗的朋友,他让我来找崔西。”
“托尼。”女人说,“他又犯糊涂了,根本没有崔西这个人啊。”
“我知道。”艾伦在考虑如何继续这番进展艰难的对话,只有一个假名字和一个号码,这种情况让他感到自己像个毫无准备的冒失鬼,而对方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他的无话可说而挂断电话。幸好这种情况没有出现,对面耐心等待,歌声照旧。
“我想请崔西帮忙,托尼说只有她能帮我。”
“为什麽?”那头好奇地问。
艾伦想起安东尼的话,不要吝惜赞美,女人都爱听这个。“托尼是这麽说的,崔西可能是唯一能帮得上忙的人,他对她推崇备至,我想她一定有过人之处。能让我见见她吗?”
对方轻快地笑起来,艾伦已经有几分把握,知道自己找对了。她说:“托尼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更别提推崇了。他对别的女人也一视同仁地都叫宝贝吗?”
“那倒不是。”艾伦回想了一下,安东尼亲昵地叫艾瑞莎“艾丽”的时候可不像那麽没记性的人。
“要我帮什麽忙?”
“你就是崔西。”
“曾经是。”她承认了,虽然有些语焉不详,但正好符合身怀绝技者的风格。艾伦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进入一个防范严密的私人聚会,有什麽好办法?”
曾经的崔西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音乐声放轻了些。她对待电话的态度总是这麽漫不经心,同时还在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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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别的事。过了一会儿她问:“什麽私人聚会,你想混进去干嘛?”
艾伦避重就轻地说:“我要见一个人,离他越近越好,但是他的保镖可能不会让我这麽做。”
“你想杀了他。”崔西敏锐地察觉关键之处,“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那个杀手。”她一语中的,艾伦却不能立刻承认。在没有完全得以互相信任之前,身份是不能公开的秘密,更不能广而告之。他认为他们都应该隐秘行事,淡化形象,不轻易暴露自我,可是电话中的女人刚好和他的想法相反。崔西说:“你能来我这儿吗?我们可以当面谈。”她大胆而随意的邀请令艾伦感到十分惊讶。接下去,他得到一个繁华区域的住址,崔西希望他能晚上来,因为时间还早,她喜欢晚上,夜晚又安静又神秘。
艾伦遵守约定,日落之後驱车前往指定地点。
崔西的家位於一栋十层公寓的三楼,对面是另一栋公寓,互相距离很近,只隔著一条狭长的小路。艾伦站在楼下抬头往上看,夜空和楼顶连成一片,全都成了朦胧的黑色。他按著住址上楼,来到其中一扇门前──302。艾伦不太喜欢这个数字,3的最後一笔很像一个铁钩,0像圈套,他对2倒没什麽偏见,但这个数字组合让人觉得有点不吉利,他记得以前的家里有一本书,302页上是一张钩子船长的插图,背景层层叠叠的尸体。
──杀了他们,一个也别留。
艾伦敲了敲门,等待。这次他没有等太久,门立刻就开了,一个年轻女人出现在眼前。她穿著件宽松的睡衣,黑头发草草梳在一起,看到艾伦时,她的脸上露出了自然而亲昵的微笑。这个微笑令人浮想联翩,艾伦总觉得在哪见过她。
“你是崔西吗?”
“不。崔西的故事已经完结了。进来说。”她把门开得大一点,让艾伦进去。房间里有一股香味,灯光昏暗,尽管地方不大,但随处可见优雅舒适的布置。
“我应该怎麽称呼你呢?”
“名字不重要啊。”她说,“要是你乐意,也可以继续叫我崔西。”
“你有办法让我混进聚会吗?”
“别心急,时间很多,我们何不先聊聊呢。”她走过来,手放在艾伦的肩膀上,目光就像房门上的数字──302,钩子和圈套,可以组合起来灵活应用,把他撕开看看里面有些什麽值得自己付出的东西。
艾伦也在仔细打量她,“崔西”是个平平无奇的女人,看上去毫无特色,但又总会让人觉得似曾相识。艾伦肯定自己从未见过她,可这种“曾经见过”的即视感却总是挥之不去。
“我见过你吗?”他终於还是忍不住问。
“不知道,但我肯定没见过你。”崔西的手指从艾伦的耳垂边轻轻擦过,在他的下颌流连忘返,“托尼怎麽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什麽是这样的朋友?”
“年轻男孩,单纯,可爱,身上没有腥味。”
“我洗干净了。”
崔西说:“腥味不光指血,还有与众不同的气味,混迹於人群中容易被识破。比方说托尼要是离开他的柜台走在街上一定引人注意。”崔西的手指光滑冰凉,在艾伦嘴唇上碰了一下,“可你也有缺点,你有点太夺目了。”
“我该怎麽做?”
“想和我出去转转吗?”崔西离开他,转身向卧室走去,艾伦来不及回答,她已经关上了门。说实话,艾伦不太擅长和女人打交道,她们总有些心思令他猜不透,而且他的兴趣也不在这里。十分锺後,崔西打开门出来,艾伦已经认不出她了。她穿了一件黑色的晚礼服,正在往耳朵上戴钻石耳环。
“你要去哪?”艾伦不禁对她的变化感到惊讶,崔西随意梳理的黑发不见了,脸色红润起来,成了金发碧眼的上流名媛,她对待艾伦的态度也判若两人,目光冷峻淡漠。
“去下面开车。”崔西把钥匙给他,公寓走廊上很安静,没有人。他们来到停车场,一辆黑色高档车近在眼前。
崔西坐进後座,而不是副驾驶座,表示她是一个人,艾伦只是司机。
“去哪?”
“往前开,我会告诉你的。”
车子从狭小的街道出来驶向大路,途中除了指点方向,崔西始终保持冷淡,双方互不说话。艾伦从後视镜中观察,发现她双眼注视窗外,脸上带著寂寞无聊的神情。崔西的故事结束了,现在坐在後面的是谁。她像个独守空房的女人,美丽,富有,孤独且傲慢。艾伦不禁怀疑这才是真正的她,刚才在小公寓中的不过是假象,否则此时此地,她还能演戏给谁看呢。也许安东尼的本意正是如此──介绍一位黑道情妇给他,能够轻松蒙混过关。难怪安东尼说只有她能帮得上忙。
车停在高档街区的豪华建筑物前,一个体面的男人从里面出来,替崔西打开车门。他的表现温柔而含蓄,又时刻不忘察言观色。这里不是谁都能随便出入的地方,艾伦正在考虑是否要跟著下车,他的穿著和此地可不太相配。崔西若无其事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在说“过来”,艾伦从没遇到过一个人能将眼神运用得如此巧妙,只对她想暗示的人起作用,而在其他人看来,那不过是眨了一下眼睛。艾伦心领神会地下车,走到她身边。
“女士,我没有见过你,能让我看一下您的会员卡吗?”体面的男人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艾伦的出现让他感到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
崔西并不理会他的提问,继续往前走──神态从容,举止高贵,恰到好处地表现高傲,对方开始犹豫是否该将她拦在门外。然而崔西在门口停下来,对大厅内部看了一眼。
“我没有会员卡。”她说,“要是你不想让我进去,就把尼尔曼先生叫来。”
朱利文.尼尔曼是制酒业巨头的第二个儿子,也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脾气暴躁且从不掩饰自己和黑帮之间的友好关系。此刻他正在大厅和几个看起来十分严肃的男人聊天,当他无意中朝门口看了一眼时,崔西把握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向他微微一笑,并以极小的幅度优雅地挥了下手。尼尔曼显然不认识她,但是对於漂亮女人的主动示好,他也报以亲切的微笑。看门人又找到了自信,自以为做了个最正确的决定,没有要求再看会员卡就放行了。
崔西走到酒神之子面前,看门人还在远处看著她,一旦情况不对就立刻行动以弥补自己的判断失误。尼尔曼停止说话,崔西说:“朱利文.尼尔曼先生。”
“是的。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林恩.卡玛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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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他向我提起过你,他的母亲是我的姨母。我一直想认识你。”她的目光又开始起作用,钩子和圈套,尼尔曼立刻就上钩了,林恩.卡玛斯是他最要好的狐朋狗友,这不是秘密,报纸上常会提到他们的名字。尼尔曼甚至没有去想想这层关系的真实性,林恩真的有个远房姐妹肯定是藏不住的。崔西的暗示起了作用,尼尔曼亲热地拥抱并亲吻她,看门人放心地走开了。
“我就不打扰你谈正事了,等会儿我们再好好聊,我对你的事迹非常有兴趣。”
她给了他一张卡片。
艾伦在这个庞大而金碧辉煌的俱乐部里几乎迷路,崔西却玩得非常尽兴。“你混进来就是为了这个?”他还以为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办,但最终发现只是白白荒废了几小时。
“混进来了,这就是目的。”崔西说,“这里不是有钱就能来的地方,怎麽样,要再喝一杯吗?”艾伦确实佩服她的演技,不只是技巧还有胆量,她敢於在各种人面前大胆说谎。
“我们该走了。”
“好吧,要是你感到无聊,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崔西带他离开,经过洗手间时,她要求艾伦在门外等一下。十分锺过去,崔西还没好。这时一个年轻女孩从里面出来,艾伦看看她,她也盯著艾伦不放,似乎觉得站在女士洗手间外面的男人十分古怪。她穿著暴露,一件带著黑羽毛的裙子,胸前开叉,後背裸露,裙摆只到腿根,脸上化著浓妆,和外面捕鱼的女人不同,是个高级妓女。
艾伦目送她离去,继续等待,过了一会儿她又走回来。
“是我。”她说。艾伦终於明白她为什麽喜欢在电话里说“是我”了。这是她的习惯,她一定对很多人说过这句话。每一个身边出现的女人都可能是她。
“别站在这里,我们去别处玩,夜晚还长著呢。”
崔西靠过来,双手环抱著艾伦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吻。她的身体像丝带一样滑,艾伦又忍不住认为她正是干这一行的。崔西在他耳边说:“我不是杀手,不能教你怎麽杀人,但是我可以教你如何成为一个出色的男人,以及在人群中生存的方法。”
第26章演技
艾伦经历了一个梦境似的夜晚,短短数小时,他和崔西去过很多地方──俱乐部,赌场,酒吧,甚至参加了一场陌生人的婚礼。现在他们站在警察局对面的小巷里,艾伦在想她是不是也打算进去扮演一个寻找失踪小狗的贵妇。崔西以湛的演技在各种场合自由出入,更令人惊讶的是,她不但善於隐藏自我,甚至能让艾伦的存在变得正常起来。无人觉得他不该出现在这里,无论崔西扮演的是物色客人的妓女、豪赌的富家女、买醉的女人还是新娘的远房亲戚,人们都会欣然接受,并且一起接受了同时出现的艾伦。
“你究竟对他们说了什麽?”艾伦好奇地问,“为什麽他们从不怀疑,难道就没有人愿意好好想一想到底是怎麽回事吗?”
“我什麽都没说,只是介绍了自己,编一个顺理成章的身份。”崔西说,“至於你,当有人问起的时候,我就会说你是我的一个朋友,然後眨一下眼睛,像这样。”她对著镜子眨了一下,嘴角往上弯曲。这只不过是个很普通的举动,但是其中似乎又包含很多意义非凡的内容──他是我的朋友。眨眼意味著心照不宣,微笑表示这是个令人愉快的秘密,人们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猜测,要是再继续追问就会显得愚蠢无趣了。尽管艾伦的衣著始终像个街头随处可见的年轻人,但没有人觉得可疑,如果其中有什麽问题,那麽这个破绽就太大了,对於太明显的不对劲,几乎所有人都会自欺欺人地忽略不计。
“你明白吗?”崔西往嘴唇上涂抹发亮的唇膏,她的样子千变万化,艾伦已经搞不清哪个是真正的她了。
“明白什麽?”
“实际上根本没人关心你演得像不像,关键在於你能不能骗过自己。要是你心虚了,哪怕只有一瞬间,也会把这种疑惑传递给别人。”崔西说,“他们很敏感,但也很容易上当。过来,试试看著我的眼睛。”
艾伦走到她跟前,崔西的头高抬著,脸色白得透明,这种透明感在灯光下让人产生服食迷幻剂才会有的幻觉,艾伦觉得似乎能够透过她的皮肤看到骨骼。崔西有一颗水晶似的头骨,通透、明亮,没有杂质,因此她可以随心所欲扮演各种角色。艾伦看著她的眼睛,崔西问:“你是谁?”
“我不知道。”
“吻我。”
艾伦在她湿润发亮的嘴唇上轻轻一吻,有一股冰凉的甜味。崔西伸出双手拥抱他,在他耳边低声说:“那里有个警察,我好像认识他,他见过我。”艾伦想回头看一眼,但是崔西不让他动弹。“他一定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我们来试试他的记性怎麽样?”崔西说,“比起扮演别人以假乱真,我倒觉得你更需要学会使人淡忘。你身上有什麽容易引起警方注意的东西吗?最好是关於你干过的那些案子。”
艾伦说:“你想干什麽?”他不得不考虑一些可能性,崔西的真实姓名都是个谜团,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可不能这麽轻易地暴露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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