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白深渊5部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NAX
这些家夥速度太快,麦克只好先放开压在膝盖下的犯人──对准他的後颈用力一拳,把他打晕过去,以三人夹击让自己陷入不利境地。接著他往旁边滚去,避开其中一个凶徒对准他脑袋挥来的一棍。麦克把电筒关掉,四周又变成一片黑暗,只有等待固定时间扫荡的探照灯才能照亮。他趁此机会对准一个人的膝盖,警棍打人时非常疼,在囚犯们之间很有那麽一点威慑力。那人遭遇一击後立刻跪了下来,麦克站起身,膝盖对准他的下巴猛撞。他的同夥听见一声很清脆的牙齿撞击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挺吓人,但他并未被吓倒,反而奋起反击。麦克回过身来对著他的脸颊就是一拳,两名凶徒全都在挨了一下之後捂著脸後退。可这事没完,要想单枪匹马制住两个六英尺出头又不怕挨揍的壮汉还得多一番功夫。
麦克在其中一个家夥朝他挥拳时抓住对方的胳膊,将他摔进一旁的隔间,然後再专心对付剩下的那个。这是个黑人,麦克认识他,他曾和布兰顿在一个牢房,名叫保罗.昆尼尔。麦克记得他一脚踩断了布兰顿两根肋骨,尽管这并不是布兰顿最终致死的原因,但毫无疑问保罗对施暴毫无悔改之心。他的的蛮力确实非同寻常,麦克挨过他一拳後感到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大个子施展手脚的余地有限。麦克很快找到他的破绽,从左侧攻击,警棍结实地击中了保罗的肋骨,并且让他不由自主地弯下腰。麦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转过来,对准他的脸颊一拳挥去,黑大个像一尊巨大的铜像一样往後轰然摔倒,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撞到了身後的小便池。麦克绝不给他喘气的时间,背後隔间中的人正在挣扎著爬起来再进行一次反击,他得在现有的时间里速战速决。
保罗从挨揍到回过神来花了几秒锺,他晃了下脑袋,试图尽快看清眼前的情形,这时窗外的探照灯转了方向,一道强光透过玻璃窗扫射进室内,他不得不再次闭眼,然後感到左侧额头一阵剧痛。他还能觉察出自己的意识,他在下滑,从墙上滑到地板上,最终脑袋撞上地板,咚的一声。
解决了保罗,麦克将隔间里的家夥铐在角落里。大功告成,他站在一片狼藉的空地轻轻喘气,需要更多氧气供给使自己恢复平静。这些囚犯是如何逃出牢房的,简直不可思议。上一次艾伦想去墓园时,他们都花了很多力,甚至伴随著某种运气才能从牢房里偷溜出来。麦克不相信这里还有什麽人能有像艾伦那样灵巧敏捷的身手,而且还得有人里应外合。
他转身去查看被打晕的警卫,希望手铐没有被搜走。
当他走到最後那扇隔间时,忽然听到一个轻微而熟悉的声音。
即使他并不像朱蒂那样对枪械如数家珍,没有任何型号能骗过她的双眼,也不像艾伦那样经过藏和练习对每一支枪的操作了若指掌,毕竟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随时能接触到这些致人死命的武器。他听到的是一下扣动扳机的声音,在确实扣下之前极其轻微的响声。
麦克毫不犹豫地撞进隔间躲避射击。他的反应已足够快,可还是比不上这麽近距离冲出枪膛的子弹。
射击完成时没有巨响,也没有火光,枪上装了消音器。
麦克摔进隔间,躺在昏迷不醒的警卫身边,这里地方狭小空间有限。他伸手按住胳膊,左手臂外侧被子弹穿透,鲜血正失控地涌出。
第48章迷雾
12点过後,艾伦站起来走到门边往外看。走廊上阒静无声,黑暗像冬季的河水一样凝固结冰,晚上很冷。他朝狭窄的小窗口伸出手,对著墙上的监视器晃了一下。这个小动作并没有引起注意,监控室里的诺兰警卫正和琳达聊得热火朝天。艾伦又抓住铁窗上的栏杆摇晃两下,坚固的牢门几乎没有发出什麽声音。他後退一步,单人牢房空间很小,後退时背脊已能够碰到墙壁。艾伦对准铁门用力踹了一脚,尽管牢门依然尽忠职守巍然不动,但在如此寂静的黑暗中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对面的林克被惊醒了,以为出了什麽惊天动地的大事,立刻来到窗口向外张望,发现艾伦正准备对牢门进行第二次冲撞,他打算破门而出。
“你在干什麽?”林克像看待傻瓜一样睨视。
艾伦对他不理不睬,但动静越来越大。他知道警卫的轮班时间,今晚是麦克守夜,他们要做的甚至不是演戏。艾伦觉得自己已经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需要证实,亲自去验证某些细节。几分锺後,连一向胡作非为的林克都觉得他闹得有些过分,用不了多久,这扇坚不可摧的铁门恐怕就要被他撞开,难以置信的是警卫仍然没有出现。
“那些该死的家夥怎麽还不来。”林克咒骂,“你吵得我头疼,安静点婊子。”
艾伦仍然不理他,好像他根本不存在。渐渐地,艾伦自己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麦克不可能没看到他在这里捣乱,按理说他会立刻自告奋勇过来查看,然而就像林克咒骂的那样,没有任何人过来。艾伦用尽全力朝牢门上蹬了一脚,让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接著再抓住小窗上的铁栅使劲摇晃。如果门窗也有生命,此刻想必已经筋疲力尽奄奄一息。林克听到合页松动而发出的刺耳摩擦声,污言秽语又源源不绝地从嘴里跑出来。
艾伦的暴力举动终於引起了诺兰的注意,他匆匆向妻子道别,放下电话离开监控室。麦克还没有回来,诺兰正犹豫是否应该一个人去独囚室看看,按规定必须有一个人留在监控室。一分锺後他做出了决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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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裤子穿过走廊往独囚室走去。最近他的腰围又大了一圈,真是个容易发福的年纪,女人可不太会喜欢一个有大肚子的男人,诺兰心想,要多走动走动,该减肥了。
他下了楼梯,来到独囚室外的走廊。这里已经能够听见巨大的撞门声,听起来简直像一头大象在突破城门。诺兰把警棍拿在手里,气势汹汹地走到艾伦的牢门外。
“维克.弗吉尔。”诺兰顿了一下说,“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解释你刚才的暴力行为。尽管你施暴的对象只是一扇门,那也是共有财产。你想好了吗,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有什麽狗屁事要在这里大吵大闹?”
“放我出去。”
“你知道这不可能。”
“求你放我出去。”艾伦试图从窗户中伸出手去抓他,诺兰在他手背上狠狠砸了一棍子。艾伦毫不退缩地继续伸手,诺兰後退了一步,对他怒目而视。
“你到底想干什麽?”
“我看到鬼魂,我不想在这。”艾伦用力推门,诺兰被他的歇斯底里吓了一跳。
“什麽鬼魂,混蛋,你在说什麽?”诺兰回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牢房,林克正趴在窗口看热闹。“你有听到什麽奇怪的声音吗?”
“没有,长官。”林克幸灾乐祸地说,“我什麽都没听见,也没看见。我肯定他在撒谎。”就算真有什麽声音,林克也不会如实相告,这点连诺兰都看得出来,他和艾伦势不两立。
“好吧,你看到了谁的鬼魂?”
“还能有谁?是阿尔奇的鬼魂。”隔著一扇铁门的表演对艾伦来说轻松自如,但他信口开河的谎话却惹来一阵大笑。诺兰说:“你见到了阿尔奇,可他从没被关在这里,鬼魂总是在生前待过的地方流连忘返,阿尔奇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麽要在独囚室吓唬你?”
“我不知道,但是开开门,放我出去。”
“我不能。”诺兰说,“除非你让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你看到阿尔奇什麽样?一个黑影,别和我玩这套过时的把戏。”
“是一堆血肉。”艾伦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说。诺兰皱著眉走近了一点,他还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你说什麽?”
“我说一堆血肉,血和肉块,他就在我眼前被碎尸。求你放我出去,或者换个牢房。”
诺兰的神情完全是惊讶,阿尔奇死亡的真相在监狱长要求封锁消息之後鲜为人知,艾伦是新进的犯人,他不可能知道三年前发生的事。诺兰没有立刻相信这些鬼话,而是花了十几秒让自己恢复冷静和思考。“谁告诉你这些。”
“这些什麽?”艾伦仍在装傻。
“告诉你阿尔奇的事。”
“很多人都说过,阿尔奇被其他犯人虐待,他们把他怎麽了,把他碎尸万段了吗?”
“你在说谎。”诺兰仍然不信,他不是无神论者,但也不相信有鬼。信仰是一回事,眼见为实是另一回事。艾伦抓住铁栅,透过中间的空当看著诺兰,他的眼珠有种神经质的颤动,显示出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他一定死得很惨。”艾伦灵机一动,“对了,还有削尖的铁棍,用它干什麽。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也许希望我替他报仇。”
诺兰完全被他的语无伦次气疯了,勃然大怒之中还带著一点愤愤不平和担惊受怕。“你这个疯子,撒谎。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不管这个牢房里的人做了什麽都是他自找的,他靠自残得到什麽,什麽都没有。现在退後,今晚你大概想在审讯室过一晚。警卫长会教训你的。”
艾伦听话地往後退,诺兰打开了牢门。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维克.弗吉尔只是个胆小鬼,怕事的小偷,要是没有监狱长的特别关照早就被人捅穿了屁股。走进牢房後,诺兰已经把手铐拿在手中,艾伦自觉地伸出双手举到他面前。诺兰正要动手,艾伦并举在面前的拳头对准他的下颌砸了过去,一下就把他砸晕了。“抱歉长官。”艾伦将失去意识的诺兰安放在角落里,对他说:“不会耽误太久,避开一些大乱子对你也会有好处。”他取下诺兰的钥匙走出去,随手掩上门。林克在自己的牢笼里惊诧地看著他:“你把他怎麽了?”
“没怎麽,他累了,我让他在里面休息一会儿。”艾伦说,“门没锁,他醒来就能自己走回去了。”
“你干嘛不把他关起来,或者直接杀了他。”林克说得轻描淡写,杀人在他看来甚至比职业杀手更轻而易举,而且有充分理由。“等他醒来你就逃不出去了。”林克说,“我还得警告你,要是你敢一个人跑,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吃苦头。”
艾伦这回没有对他不理不睬,而是一边找钥匙一边冲对面的牢房走去。林克对他的举动很满意,要是今晚能够逃走,他会考虑冰释前嫌,今後换一种方式疼爱他。
艾伦打开他的牢门,林克整了一下衣服,眼睛看著对面虚掩的门说:“我去把门锁起来。”他刚跨出一步,艾伦又把他推回去。林克不可思议地看著他:“你对我干了什麽?”
艾伦冷漠地看著他,林克又说:“还没打够吗?”他龇牙咧嘴地露出一副令人厌憎的嘴脸,艾伦问:“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没有听错,你向我挑战。”
“不,这不是挑战。”艾伦说,“这是人权,你也可以选择不。”
林克又试图走出来,艾伦再次把他推进去,这回林克彻底火了,握起拳头就朝艾伦的眼角挥去,这样一拳会把眼睛打瞎。但他不知道这一拳永远不会落到艾伦身上,挥拳之际,他发现一股巨大的力量由下至上把他掀翻。有那麽一瞬间,林克似乎觉得自己悬空著,双脚没有著地,就这麽被那种超乎寻常的力量揍得跳起来。紧接著他的肚子上挨了一脚,身体往後飞去,撞在狭小的牢房墙壁上。林克不敢相信,餐厅里的斗殴已经让他对艾伦有些改观,并不认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蛋,可这次他成了那个还不了手的孬种。林克瘫软地靠在墙边,很快,疼痛像海潮一样一层又一层涌来,淹没他,夺取四周的空气,让他喘不上气。他捂著受伤的部位,嘴里开始往外冒血,那一脚可能伤到他的内脏。
“这是你自己选的,你每次都选错。”艾伦说,“我要锁门了。”
他把门关上,林克没有阻止,惊诧剥夺了他残余的思考能力。牢门关上,上锁。艾伦把钥匙丢在地板上,沿著走廊离开了囚室。
途中,他脱掉囚服,只穿一件背心。
他终於可以褪去这层伪装,恢复自我,而且他开始知道这个监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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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第49章伪装
麦克很无奈,如果这里只是个平凡的场所,首选当然是破窗而出,这样才能避在无处藏身的洗手间里和一个手持枪械的对手交战。但很遗憾,这里是监狱,无论浴室、餐厅还是厕所这些本该放松的场所,窗户上都不可避地安装铁栅,防止囚犯借机越狱。麦克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隔间是唯一能够躲避的地方,可是躲过了第一枪,意味著再没有退路躲第二枪。
他按住伤口,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寄希望於交谈。如果对方不是杀人狂也许还有生还的机会。
“嗨。”他对门外说,“我们谈谈。”
没有回音,但也没有再次扣动扳机的声音。麦克力地把昏迷不醒的警卫挪向角落,以在随後不可预测的射击中遭遇误伤。他说:“我现在出来,希望你不要开枪。”
外面仍然没有声音,麦克站起来,推开门。一支加长枪管安装消音器的改造手枪正对著他的心脏,持枪者有一张线条分明的脸,雕刻般的五官。杜鲁曼在这个监狱从不像身陷囹圄的囚犯,手无寸铁时不像,有枪时更不像。麦克认识他,但对他了解不多。杜鲁曼很少在集体放风时出现,他有工作,但别人替他劳动,而且即使不工作他也很富有。杜鲁曼在囚犯间的斗争中胜出,成了这层监狱的头目,什曼监狱建立初期有过很多大大小小的冲突,但结果都不严重。监狱管理者通过观察,像对笼子里的小白鼠一样细心,确保一层监狱只能有一个头目,出现一山不容二虎时就把其中之一调走。
麦克站在杜鲁曼面前,起初双方都不说话,只是互相看著。从牢房里逃出来的不只是几个小喽罗,这肯定不是哪个警卫的粗心大意,麦克认为监狱的某些事情已经失控。
他试探著说:“不管你要做什麽,我不会再阻止你。”
杜鲁曼盯著他的眼睛看,目不斜视,对於区区一个狱警,这样的防范有些太过头。
“你是个打架高手。”杜鲁曼说,“一个人就干掉三个。”
“我受过一定训练,他们没有,打架不是光靠力气就能胜出。”
“如果你想让我相信或者想活命,就用手铐把自己铐起来。”
麦克找出钥匙,取下保罗的手铐,在杜鲁曼的监视下铐住自己的双手。悄悄打开手铐是件很容易的事,只要杜鲁曼不靠近就没法搜他的身,那些以备不时之需时用的开锁道具随时都能派上用场,但麦克还是很想知道他们的计划。囚犯们在狱中最大的计划和密谋,最终目标都是越狱,杜鲁曼也不会例外,因此只要装作普通狱警,对正在发生的事不闻不问,多半可以逃过一劫。他站起来,以为杜鲁曼会把地板上两个昏迷不醒的同夥叫醒,可他非但没有这麽做,反而毫不犹豫地对准隔间中挣扎著站起身准备走出来的另一个家夥踹了一脚,让他像个装满东西的袋子一样重新摔倒,就此失去意识。
“你很意外吗?”杜鲁曼问。麦克确实意外,看样子他们似乎并非团结一心的同夥,杜鲁曼对保罗等人只有利用关系,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他们,就像丢弃一支打空了子弹的枪。
麦克说:“也没什麽好意外。”
杜鲁曼看了看他血流不止的胳膊,对这个伤势有些不满。
“能告诉我,你是怎麽躲开这一枪的,我瞄准你的心脏,你现在还活著。”
麦克只能像一些接住了天上掉馅饼的人一样含糊其辞:“可能是运气。”
杜鲁曼没有对这个答案过多推敲,他常常提出问题,对回答不屑一顾。麦克忽然很想知道,当初金.莫林入狱後他们是如何对抗竞争的,那想必是一场十分惨烈的争斗。
“你想和我谈什麽?”杜鲁曼问。麦克发现他的态度并不急切,好像时机尚未成熟,有大把时间可以用来闲聊。麦克注视他,杜鲁曼站著的位置既不太远也不靠近,他保持在一个安全距离,无论有什麽意外都逃不出他的控制。麦克说:“也许你可以让我活著。”
“这可不能保证。”杜鲁曼说,“尤其是刚才运气不好的话,你现在已经死了。”
“我不会妨碍你们的计划。”麦克谨慎地说。杜鲁曼肯定不是一个人在策划阴谋,因为他看起来更像在等待。
“我们的计划?什麽计划。”
“我不知道,你最好不要告诉我。”
杜鲁曼停顿了一会儿,让周围更安静,然後他漫不经心的姿态消失了,露出一种令人心寒的冷笑。“你知道吗?菲利克斯长官。”杜鲁曼说,“你躲开了刚才那一枪,绝不是什麽幸运,这是一个常在危险中出生入死的人的本能反应,身手可以练习,直觉不能。你为什麽在这里当一个平凡的警卫?”
麦克看出他不仅仅是怀疑,对一些暗地里的事,杜鲁曼已经很有把握。
“你有什麽目的?秘密?阴谋?圈套?”杜鲁曼说,“我更想知道你们的计划。”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说的‘你们’是指我和谁?诺兰?波特?”麦克盯著他,“还是警卫长?”然後他确定了,杜鲁曼也确定了,双方不再继续演戏,既然答案已昭然若揭,聪明人的做法就是不再装傻。
杜鲁曼的枪口轻晃了一下,用一种刻意征询的口吻说:“你是否介意我们换个地方继续谈。”
“可以,如果你不赶时间的话。”
“往前走出门右拐,别走得太快,到转角时先停下,任何可疑行为我都会开枪,没有警告和提示。”杜鲁曼说,“你觉得我会杀了你吗?”
“当然会。”麦克回答,“你刚才就想杀了我。”
“走。”
麦克慢慢走出去,来到走廊上,身後传来杜鲁曼的脚步声,手枪的击锤始终在蓄势待发的状态──只要手指一动就能要了别人的命,枪械不管对凶犯还是执法者来说都是最伟大的发明。麦克往前走时留意著各个角落里的监视器,如果它们还在运作,诺兰一定能够看到眼下发生的事,但杜鲁曼的态度说明一切,他面对监控泰然自若,就像这些“眼睛”并不存在。经过审讯室时,杜鲁曼说:“停,进去。”他的命令非常简练,没有任何转圜余地。麦克推开门,审讯室里有一股冰凉的味道,就像一块露天储存的生铁,红色的锈斑,血一样的锈味。警卫在审问犯人时,不流血几乎是不可能的。麦克进去时,里面已经有人在,同样是几个穿著囚服的犯人,熟面孔,这种事毒蛇多姆总是不会被落下。麦克被推向一张木头椅子,多姆把他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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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铐的双手往上拽过头顶,再向後用另一个不知从哪个警卫身上搜来的手铐铐在椅背上。这个姿势是狱警们审讯时最喜欢的,一个毫无防备的危险动作,让被审问者觉得没有安全感。
“菲利克斯长官。”多姆开心地问,“感觉好吗?”
麦克无视他的存在,现在值得关注的只有杜鲁曼等待的人,那个人可能永远不出现,躲在暗处掌控一切。这个不在场的人将给什曼监狱带来灭顶之灾。
“警卫长在哪?”
“你觉得会是他吗?”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麦克说,“只有他能放你们出来,只有他能让监视器集体失灵,也只有他能关闭警报。他在帮助你们越狱。”
“知道你这样说会有什麽好结果?”
“你会朝我开枪。”
“你为什麽有恃无恐?”
“因为等待的时候你会想知道‘我们’到底是谁,你认为可以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杜鲁曼的目光从他身上转开,虽然看不出有放松的迹象,但至少不像刚才那样警惕。
“我怀疑过你。”杜鲁曼说,“因为你与众不同。你来什曼监狱另有目的,但後来我又改变了看法。”
“是什麽原因?”
“因为布兰顿.格林的死,让我觉得你在认真当一个警卫。”提到死去的布兰顿,杜鲁曼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布兰顿只是个小人物,没有庇护,他在监狱里活不了多久,既然他打算离开,我想也许还能让他起点作用。”
麦克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真相,如果凯文和维克多只是对布兰顿感兴趣,根本不必事後杀了他。这一切都来自头目的授意。麦克难以置信,他本以为布兰顿的死是意外,现在杜鲁曼告诉他,杀害布兰顿仅仅是为了试探他,看看他对此的反应。杜鲁曼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可他没有悔意。
麦克感觉有些发冷,失血让体温下降。
他抬起眼睛看著杜鲁曼,对这样的冷血动物,连语言都是多余的。
杜鲁曼问:“恨我吗?”
“不。”麦克说,“恨也是情感的一种,不值得用在你身上。”
“我喜欢你的回答。凯文和维克多被教训了一顿,然後他们就成了两个只会说不的胆小鬼。我一直在找那个不知名的神秘人,他隐藏得很深,他是你的同夥。”
杜鲁曼不让别人打断,继续说:“但最近他好像有些按耐不住,他和林克在餐厅打了一架,虽然我并没有亲眼看到,但通过别人的重述,我认为可以一拳把林克打翻的人不会在我面前装出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维克.弗吉尔真正的名字是什麽,你能告诉我吗?”
第50章引路人
艾伦离开底层独囚室,向监狱的枪械库走去。到了这个地步,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因此他只对沿途一些十分明显的警报装置做出避让。可他很快发现,这些警报器并没有在运作,甚至在他故意走过一个红外线感应器时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种情况很反常,警卫会在深夜最需要警戒的时候把警报器都关闭吗?绝无可能。但这无疑给艾伦的行动带来了便利,他加快脚步到达枪械库门外用磁卡开门。要是露比在场也会觉得太轻松,监狱长似乎认为档案室是比枪械库更重要的地方,厚重的铁门在磁卡划过後顺畅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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