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白深渊5部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NAX
杜鲁曼说:“你认为自己没有破绽,不错,在打翻林克之前你确实表现得像个真正的孬种,有点小聪明,看不出的别有用心。我在你和其他可疑名单之间犹豫了很久,记得第二次清洗日你对我说的话吗?”
“我说了什麽?”
“你说有一条出路,你向我承诺一条能走出监狱的路。”
“出了什麽问题?”
“没什麽问题,只是你让我觉得很碍事。”
艾伦了然地舒了口气,如果不是互相用枪顶著对方,看起来他们倒像是在轻松聊天。
“我知道你们的计划了。”艾伦说,“你们的最终目的肯定是越狱,说不定还是个惊天动地的大行动,而监狱的出路是秘密,万一事先被我……被维克.弗吉尔这样的家夥发现就糟糕了。更让人头疼的是维克.弗吉尔不知耍了什麽花样让监狱长对他青眼相看,监狱长甚至给过他一份维修线路更换灯泡的工作,小偷又是个潜入高手,开锁行家。你觉得真让他找到出路可不是件好事,你们的行动在付诸实施之前还是尽量保密为好,连林克都被蒙在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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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艾伦看著他:“你们计划放走多少人?十个,二十个,保罗和林克不在名单列表里?”
杜鲁曼不会回答诸如此类挑衅意味浓烈的问题,他的手臂有些发沈,好几次都忍不住想扣动扳机,但艾伦刚才那一枪让他有些犹豫,而且至今为止眼前的枪口没有丝毫晃动。他是怎麽做到的,让自己成为一个稳固的枪托,让枪成为身体的一部分。至少在枪战这一点上,杜鲁曼的信心开始退却,不明真相的多姆倒是信心十足,对准麦克的刀子没有丝毫松懈。
艾伦从刚进门时的剑拔弩张转而变得轻松自如,他对杜鲁曼说:“想听我说故事吗?”
不只是杜鲁曼本人,多姆和另外两个同夥也同样全神戒备,不敢有丝毫松懈。艾伦的目光往房间中央一扫而过,他的分神令人觉得一定有什麽欲擒故纵的诡计,因此没有任何人有进一步的反应。这时麦克反而成了最悠闲的人,艾伦目光经过时,他将右腿放到左腿的膝盖上,向後靠著椅背,面带微笑,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艾伦也露出笑容,回顾一下以往的经历,要是杜鲁曼知道这两个看似已经无计可施的对手曾在十多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军包围下,仍然能够旁若无人地亲吻,就一定不会再觉得己方在人数上占优势。
“如果没人反对,故事会就此开始。”艾伦轻松地说,“从谁先说起?”
“有人反对。”杜鲁曼说,“我并不想听你讲故事。”
“除非你还有更好的主意,我已经缩短了等待时间,相信刚才的枪声会让你们的计划加速进行,现在午夜刚过,只够我们讲几个小故事了。说实话这个监狱最让我感兴趣的是阿尔奇的幽魂,但这个故事发生太久了,我们不妨从近一点的主角开始讲。金.莫林,头目先生,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他是个狂妄自大的杀人狂。”
“不错,他确实是个杀人狂,按理说他应该被判处很多个死刑,什曼监狱不接受死刑犯,可金.莫林还是来了。这一定是某个黑道家族的高级律师在背後起作用,以各种正当或不正当的手段减轻他的罪名,最後落了几个无期徒刑不得假释。”这是艾伦的猜测,接下去他要说的很多内容都是猜测,需要通过杜鲁曼和其他人的反应来验证。
“听说金.莫林入狱时已身患重病,但他仍然有能耐把这里闹得天翻地覆,一年前怀恨者杜鲁曼已经是这层牢房的头目,金.莫林的到来对你来说无异於一颗打开了引信但尚未引爆的手雷,在爆炸与熄火之间你们经历了无数回合的较量。事实上那段时间确实令人记忆犹新,也许什麽样的手段都有,唯独没有谈判,因为双方都不是省油的灯。直到後来金.莫林病情恶化,这场战争才算画上句点。这些是监狱里认识的一位朋友告诉我的,但我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
杜鲁曼问:“什麽不对劲?”
“金.莫林的确是个热爱暴力胜过一切的人,你们之间的冲突即合情又合理,我想知道当时监狱长的反应如何?史特伍德.泰勒狱长虽然很少过问犯人们之间的私事,可如果闹得太厉害,他还是会插手。也许你是头目,按照惯例监狱长会给你一点特权,可新来的金.莫林为什麽能一次又一次地挑起事端?监狱长只要一声令下就能让你们永远没有见面的机会,尽管金.莫林调去任何一层监狱都可能会掀起轩然大波,可要是连监狱长都束手无策,监狱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这是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如果你感觉手臂很酸,可以把枪放下,但不要试图在我说话时开枪。你的手指发麻了,最多打个擦边球,而我绝不会失手。”
杜鲁曼愤怒地看著他,对自己的状态很了解。举枪瞄准的结果通常不是一场枪战就是各自放下武器谈判,被人用枪指著脑袋听故事是前所未有的经历。
艾伦说:“从另一方面来说,金.莫林是个杀人如麻的职业杀手,可在什曼监狱毕竟是新人,他在你这样的头目前面也应该寡不敌众,一层监狱的囚犯除了老弱病残和投机取巧的混混几乎都是你的手下,可他和你斗个旗鼓相当。於是我想,这其中出了什麽问题?多次冲突,并不严厉的处罚,这种冲突你不会亲自出马,多数是聚众反击。文森特警卫长是什麽时候到任的?”
一直保持沈默的麦克忽然开口回答:“一年前的四月,金.莫林一月入狱,两个月後病逝,我看过档案。”
“谢谢。”艾伦微笑,“这麽说当时这层监狱的警卫长另有其人或者刚好空缺,金.莫林得到最多的责罚就是被关进独囚室,直到他因病死亡。他喜欢独囚室吗?没有人会喜欢,我在那里待了几天,受不了的压抑。为什麽金.莫林一次次地闹事把自己送进那个狭小的单人牢房,贿赂警卫每次带他去同一个囚室并不困难,可他需要在里面多久才能完成想做的事?他要做的是什麽事?如果你知道答案,不妨说来听听。”
第53章游戏高手
监狱长看著经过露比涂鸦的信纸,随心所欲的红色铅笔线条在白纸上触目惊心。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开口:“你是怎麽知道的?这个意外事件知道的人并不多。”
“科尔温先生曾说,发生过的事不可能没有痕迹。我很赞同他的说法,但他仍然相信我可以将过去的一切抹去,就像被海水冲刷过的沙滩一样。”
“这麽说你欺骗了他。”
“暂时还不算,除非有不可抗力的原因。”
“你指什麽情况是不可抗力?”
“通常人们认可的那些。”露比说,“飓风、地震、海啸、瘟疫、世界末日。”
监狱长笑起来,看得出他是发自真心的笑,也许他觉得对於目前这种让人心烦意乱的状况,露比的解释还算得上是个幽默的笑话。
“格瑞斯小姐,我承认你是个出色的探听专家,你到什曼监狱的时间并不长,得到的消息却不少,而且大部分都还算挺准确。阿尔奇.奥斯本的意外事故给你带来什麽启示呢?”
“狱长先生,这是你第二次提到意外,也许阿尔奇的死确实是个意外,但很多重大案件的起因都是出於意外。”露比说,“这次意外引起了三名囚犯的注意,在阿尔奇死亡之前,他们曾私底下策划过越狱,只是由於种种原因没有付诸实施。阿尔奇.奥斯本在监狱中一直任人欺凌无还手之力,三名囚犯也曾对他施暴,既然阿尔奇千方百计想逃出监狱,他的行为不可能瞒过这些时刻盯著他的眼睛。经过无数次失败,最後一次,阿尔奇的越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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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几乎算是成功了。”
监狱长起笑容,重又恢复成那个不苟言笑的监狱主宰。露比对聆听者的反应向来不太重视,自顾自地接著说:“‘几乎’是个令人遗憾的词,无限接近又差了那麽一点。阿尔奇从锅炉房的排风口爬出去,没料到风扇突然运转。虽然人生中时时充满意外,但他的下场未太惨了。他没有给自己带来任何福利,反而为生前最痛恨的家夥们开辟了一条逃生之路。”
“指什麽?”监狱长俨然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露比说:“因为阿尔奇舍生忘我的行为,在他通过排风口被碎尸後,风扇出了点故障,很长一段时间处於停滞状态,三名囚犯就是从那里逃出牢狱。这是管理方的疏忽,头一次遇上这样的突发事件,还没来得及清理现场,血迹斑斑,尸骨零碎,谁也想不到有人敢从这样令人作呕的通道爬出去。但只要留意一下就会发现这三名囚犯对尸体从不畏惧,其中一个锺爱虐杀幼童,另外两个是纵火杀人犯和爆破狂,血肉横飞的场面只会让他们兴奋。”
“这只是你的猜测。”
“是的。”
“你没有证据可以证实。”
“我没有。”
监狱长得意地说:“那麽我可以全盘否定。”
“狱长先生。”露比说,“我现在打电话给约翰.科尔温先生,向他求证这件事是否属实。三名逃犯是什曼监狱中第一批越狱的犯人,想必科尔温先生会对此记忆犹新。”
“这不符合我们之间的游戏规则。”
“好吧,那麽就算是假设,游戏规则不禁止假设。”露比说,“犯人从监狱逃走了,这是惊天大事,作为监狱长,你有义务向洛克艾万公司的上层汇报。科尔温先生得知此事召集了他的智囊团商讨对策。最後他们得出一个结论,越狱的事绝不能公之於众。说明一下,这一点不是我的猜测和假设,这是我来什曼的目的之一。”
“科尔温先生的智囊团顾问们想出了什麽好法子来隐藏秘密?”监狱长对猜谜游戏很有兴趣,露比是为数不多的在这个监狱中能和他长时间聊天的对象。
“犯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有了空缺必须填补。抱歉,我还没有提这三个犯人的名字。”露比说,“他们是奇.托马斯,布莱恩.帕里斯,克里斯多夫.尤金。三个人都在越狱逃犯的名单上,名单我和科尔温先生核对过,他很不情愿地承认确实无误。”实际上约翰.科尔温并不想承认,也曾试图含糊其辞蒙混过去,但露比的情报准确得让他无法抵赖,最後不得不确认了这份关系重大的逃犯名单。
“接著顾问们商量如何补缺,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宣告死亡,问题是突然之间死了三个重要囚犯,解释起来不但要花很多时间,而且万一监狱管理局起了疑心介入调查,真相迟早会败露。於是有一个人提出,也许就是科尔温先生本人提出,用不重要的犯人代替他们死亡,生老病死总是难,监狱里死去几个罪名不重的犯人就不必向公众解释,他们受关注度低,没有亲友,死後由监狱代理丧葬,一切顺理成章。”
监狱长开始长时间沈默,只做个没有表情的听众。
露比凝神看著他:“三名符合条件的犯人被挑选出来,分别是昆西.雷奇尔,鲁宾.菲利普,史丹尼.威尔,他们和逃跑的三人有相似之处,且身份普通,没有任何麻烦,正是替身的最佳人选。补漏专家们不请自来,闯入监狱在没人发觉的情况下把犯人带走。他们失踪後再出现就成了三具只存在於流言蜚语中的尸体。这个计划绝妙之处在於它成了一起灵异事件,任何事只要牵扯到鬼怪幽灵都会分散不明真相者的注意力,因此大多数人不在乎真相究竟如何。而在监狱管理上,活著的囚犯人数一个不少。”
“恕我打断一下。”监狱长说,“什曼是个受政府部门监督的私营监狱,请问要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样的手脚,调查局的人可不是傻瓜。”
“一切照正常程序办,贿赂医生捏造死亡证明比这个监狱发生的任何一件事都更容易,死因可以是心脏病、中暑、原因不明的自然死亡。反正他们的死活没人关心,不过实际上他们并没有死,只是被关在特定的地方,与其他人隔绝。”露比说,“记得我第一次未经允许进入你的办公室吗?”
“记得。”监狱长低沈著嗓音,“那次的会面很不愉快。”
“抱歉。”露比轻柔地说,“还记得你那天进来时我在哪吗?”
“背对著我,坐在我的椅子上。”
“什曼监狱最高权力者的座位,可以看到监狱的一切,包括不想让我看到的,那才是你觉得很不愉快的原因。”露比说,“我看到了隐藏在三栋监舍後方的病区牢房,曾经有人对我说这里的医疗设施不完备,如果有需要紧急治疗的伤员怎麽办?他显然错了,这里的医疗设备并非不完善,而是原本完善的医疗设施成了一座秘密的伦敦塔,关押著各种改头换面隐姓埋名的犯人。”
“这也是你的猜测。”监狱长吸了口气,仿佛觉得这里的空气不够新鲜而遗憾地皱著眉。
“我有一个助手。”露比非常突然地转换了话题,“他叫艾吉尔,是科尔温先生安排监视我的眼线,有一天我向他提出去病区牢房看看,结果他说没有科尔温先生的允许,那里禁止任何人出入。如果没有秘密,为什麽禁止?狱长先生,你能否给我合理的解释?”
“我不能。”监狱长说,“因为这不是我制定的禁令。”
“那麽我的假设可以成立吗?”
“说下去。”
“接著是个好消息。”露比继续说,“除了这三个替身,什曼监狱接下来的两年没有再发生类似事件。越狱仍然时有发生,但脱逃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补漏专家们有足够能力化解这些麻烦。”
监狱长实在无法理解这样尴尬的监狱管理经历如何算得上是好消息,但露比似乎对此相当满意。
“阿尔奇及其余三人的故事到此为止,接著我们该谈谈谁呢?”
监狱长说:“不如谈谈维克.弗吉尔如何?”
“如果你有兴趣,我很乐意和你谈论关於他的事。”
“他不是真正的维克.弗吉尔。”
“也许。”露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微笑著说,“这是你的猜测。”
“听说在这批囚犯入狱的半路上,囚车遭遇了一场车祸,万幸的是并没有囚犯脱逃,但那毫无疑问是一次偷天换日的好机会,现任的维克.弗吉尔在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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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换走了真正的小偷,代替他入狱。这其中有什麽我不知道的秘密计划?”
“犯规了。”露比说,“游戏规则是只能对已知的事件提问,不能在自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要求对方和盘托出。”
“那麽我换一种方式。”监狱长看著他的眼睛问,“这位假冒的维克.弗吉尔是为了杀人而来吗?”
“你为什麽会有这样的疑问?”
“因为一个人甘冒风险把自己投入监狱,通常只有两种原因,救人或是杀人。我给过他机会,让他在监狱的通道中自由往来,他有足够时间了解整个监狱的构造,想必也能找出救人脱狱的出路。但他对此并没有什麽兴趣,甚至认为这份差事可有可无。既然不是救人,那麽就是杀人。格瑞斯小姐,他是杀手吗?”
露比回答:“是的。”
第54章战火
杜鲁曼的手臂开始发沈,加了消音器的改造手枪竟会如此沈重。他有一种奇怪的错觉,感到重量并非因为枪械本身和地心引力,而是来自对面的的压力。艾伦在长篇大论之余仍然没有丝毫松懈的迹象,伸直的手臂像绷紧的弓弦,随时都能射出致命的箭簇。杜鲁曼原本以为自己占尽上风,不但有人质在手,而且人手更多,然而此刻这种优势变得微不足道,不只是艾伦本人,就连被铐在椅子上的麦克也轻松自在,对即将发生的事没有半点担心紧张。
“你没有话想说吗?”艾伦问。
“要我说什麽?”
“金.莫林在独囚室干了什麽事?”
杜鲁曼沈默。
“那就由我来说。”艾伦看著他,“真希望有一张舒适的沙发和一杯热咖啡,一个适合夜间故事的小客厅。”
杜鲁曼显然不相信他能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说出一年前的秘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超过三个,包括他自己在内,而且可以保证知情者都不会说出去。杜鲁曼信心十足地等著听艾伦信口胡说,艾伦忽然将空著的左手伸进口袋,摸出一张小纸片。
他把这张纸片送到杜鲁曼眼前,蓝色贴纸,家庭主妇们耳熟能详的广告语。
“干净、清香、无异味。”艾伦念著上面的字,“广告上说瞬间消除管道杂物,保持畅通,永不堵塞。离开监狱去任何一家商店都会看到这种产品的促销,试用品随普通洁厕剂赠送,外形是一个麽指粗细的滴剂塑料瓶。”
杜鲁曼的目光开始变化,艾伦的话中并没有什麽惊心动魄的内容,连上了年纪的老妇人也不会感到惊讶,但杜鲁曼却非常明显地愣了一下,连拿著刀子的多姆都看出他的失态,再次不耐烦地说:“要我先干掉他的同夥吗?这小子的废话连篇完全是在拖延时间。”
杜鲁曼阴沈著脸说:“没让你开口时最好闭紧你那张只会吃东西的嘴。”
多姆立刻照办,至少目前为止杜鲁曼仍然是头目。
艾伦问:“要我继续说吗?”
杜鲁曼犹疑不定,艾伦的态度近乎暧昧,好像窥知了一切又像只是在引诱他说出真相。杜鲁曼曾在两次清洗日中和他有过交涉,可直到现在才明白他是个多麽出色的演员。
“强力清洁剂的主要成分是浓盐酸、磷酸、复合酸或者混合酸。另外还有一种神秘液剂,生产方视为商业机密,我们无从知晓,但它的腐蚀和软化效果不错,我用过。”艾伦说,“监狱的杂物间随手可以拿到,犯人们用来清洗厕所、浴室和其他不容易清理的下水道。”
麦克也开始好奇他忽然说起清洁剂的原委。他相信艾伦所说的一切都不是信口胡言的浪时间,但这是他不知道的细节,他对此非常感兴趣。
“从金.莫林入狱到病逝,他在监狱的时间足有两个月,除了和你作对,他有足够时间在单人牢房独处。”
“你究竟想说什麽?”
“你去过独囚室吗?”
杜鲁曼鄙夷地笑了笑,身为头目,即便犯了滔天大罪也会有人顶替,独囚室对他来说是个只存在於谈话中的地方,听话的手下们进进出出,早已是家常便饭,但这种遭遇绝不会发生在头目身上。
“不久前,我对独囚室的牢门进行了一番研究。”艾伦将他对铁门的粗暴行径称之为研究,而研究结果是,“我发现牢门上方的铁条栏杆焊接得并不牢固,只要有足够的蛮力和体力再加上一点锲而不舍的毅力就能弄断那麽一两根。当然就算弄断也逃不出牢房,最多是把手臂伸出窗户对著监视器招招手。我研究了那扇牢门的窗户,其中有一根栏杆很新,与众不同,想必是後来重新焊上去的。原来那根去哪了?”
杜鲁曼阴沈地看著他。越是这样,艾伦越有把握,看来他说中了重点,这个监狱的秘密正在抽丝拨茧地展露出真实面目。
“独囚室的便池下水口壁上有两个小缺口。”艾伦说,“味道真难闻,所以能瞒过警卫的搜查,我看下水口的直径刚合适,有人把窗户上的铁条藏在里面,并用它在墙角挖出一个小孔。尽管只是一个手指粗细的小孔洞,花的时间也不少。看起来好像很无聊,因为独囚室外也是监狱内部,照样有铁网和高压电包围,这个只能供爬虫通过的小洞有什麽意义呢?我在里面找到这张标签,有人通过洞口传递了一瓶强力清洁剂,只要几滴就能令各种毛发纠缠的浴室下水道通畅如新。囚室中的人用它干什麽,清洗便池?”
多姆皱起眉,在他看来艾伦这番话犹如一道永远解不开的谜题,把他的脑子搅得一团乱。他很想像平日放风时那样直接动用拳头,但杜鲁曼的反应也一样让他捉摸不透。事实上,多姆对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很迷惑,但在这里他得听从头目的命令。
多姆正在胡思乱想,艾伦又问了一遍:“犯人要清洁剂干什麽?”
杜鲁曼说:“你在审问我吗?”
“我在提醒你,帮助你回忆当时的情景。”艾伦说,“他毁了自己的脸。”
“是谁告诉你的?”杜鲁曼的回应足以说明一切,显然他对当时发生的事也一样惊讶和意外。时隔一年,这段往事从一个陌生人嘴里说出来无疑令他万分惊奇。
艾伦看著他的眼睛,捕捉他的内心。
多姆终於又忍不住问:“他究竟在说什麽?谁毁了自己的脸。”
麦克想起艾伦对他说过在病区牢房见到了马卡斯,但不能确定,因为他的脸全毁了。艾伦也说那可能是任何人,未必是马卡斯本人。那时他们同样迷惑,真相在雾中,仿佛触手可及又仿佛遥不可及。现在麦克看到艾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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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不再有迷雾,他的眼睛明亮自信,光驱散了雾霭。
“金.莫林在独囚室中毁了自己的脸,那天狄恩在餐厅闹事引开警卫,我去了一趟病区牢房。我在那里看到马卡斯.j.哈登。我从未在你面前提起过这个名字,也没有在监狱里打听过,但你应该知道他,病房里的病人不是真正的马卡斯,而是毁去真容的金.莫林。他成了别人的替身,真正的马卡斯早已不在什曼。”
艾伦话音刚落,整个监狱上空响起了警报声。这是第二次拉响警报,突然而至的尖锐声响令多姆受惊,握著小刀的手在惊诧中晃动了一下。麦克趁此机会抬腿踢向他赘肉层叠的肚子,多姆痛得弯下腰去,麦克连人带椅往後退开,紧接著站起来抓住椅背,将整张椅子横扫而过,毫无保留地砸在多姆肥胖庞大的身躯上。多姆发出的并不是惨叫,而是一种奇怪的嘟囔声,也许肥肉为他消除了大部分的冲撞力。剩下的两人在麦克动手之後才开始行动,但晚了一步,那张沈重的木质椅子扫过多姆之後又成了对付他们的武器,其中之一被击倒後,枪声响了。艾伦的右手仍然保持不动,左手多了一支左轮手枪,一发子弹已经脱离枪膛钻进对手的肩膀。麦克在艾伦说话引开所有人的注意时早已悄悄打开手铐,他非常轻地放下已经有些松动摇晃的椅子,艾伦把左轮枪扔给他。他们的警报解除了,监狱的警报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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