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白深渊5部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NAX
这个紧急情况下才能向警卫提供武器的地方散发著一股熟悉的味道。艾伦在这种味道中度过了好几年时光,最初是安东尼.阿姆斯特朗的奥克塔维尔五金店──艾伦认识安东尼时他还不是店主,但这个黑市武器商人为他打开了一道神奇的门,让他对枪械这种危险武器有了全新的认识。安东尼说,枪就像你的情人,要抓紧她,落到别人手里就会伤你的心。後来是朱蒂和露比的康斯坦丝模型店,朱蒂对枪械的描述更理性,她说,枪就是枪,既不是刀也不是锤子,你对它了解得越多就越安全。露比说,有了枪我们就可以接大买卖了!最後艾伦有了一个属於自己的武器库,他爱好集,从最新型的自动手枪、高度狙击枪到古老的肯塔基步枪、怀旧的汤姆逊冲锋枪,子弹和防锈油的气味让他时刻保持警惕,提醒自己什麽是“不了解,就会伤你的心”。从某种角度来说,艾伦更喜欢安东尼那种热恋中智商为零的描述,朱蒂太冷冰冰,露比纯粹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嘴脸。
艾伦走进枪械库,没有开灯。他闻著那股味道,手指轻轻抚过整齐排列的枪。
“夥计们。”他说,“该你们上场了,谁愿意跟我出去转一圈。”
他选了一支m9,对付没有重型防弹衣的目标绰绰有余,接著再拿起直立在一旁的m1014霰弹枪。它在这里有些太强大了,但很有威慑力,少有人能在这支枪跟前镇定自如。
艾伦拿了几个备用弹夹,认为可能用不了这麽多,正如露比所言,如果找到目标,只需要一枪就能解决问题,但艾伦还是深思熟虑了一番,现在的情况和当时的计划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他为麦克挑了一支警用左轮,完事後把枪械库的门重新关闭。
艾伦没有立刻上楼,而是打开底楼的铁门出去,躲过探照灯的扫射回到独囚室墙外,并在墙角找到那个通往独囚室内部的小孔。他再次把手指伸进洞去,这回摸到了一点东西。艾伦尽力活动手指把粘在洞壁上的东西挖出来,感觉像一张贴纸。等他把它弄出来後发现是半张浅蓝色标签,上面写著干净、清香、无异味。看起来很像某种产品的广告语,艾伦很快想起那是一种清洁剂,在电视节目上连续做了一整年广告,至今还在各大商场赠送试用品。毫无疑问,那是种强力有效的液剂,不但适合厕所,也适合浴室和水池的下水道,广告上说只需要几滴就能消除排污口的异味和日积月累纠缠在污水管里的头发和杂物。
“早知道有它,上次清洗集体浴室时就不该让我用手去掏下水道。”
艾伦把标签贴在手背上,标签背面的胶水已经失去作用,轻轻一碰就掉在地上。他将它捡起放进口袋,就像往里面塞了一个难题的答案。做完这些事,他听到一声很轻的响声,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可能只是夜晚常有的怪声,在各种电气运行的操作中会被忽略不计,但艾伦对这样的响声不会无动於衷,他听出那是经过改造安装消音器的手枪射击时发出的声音。好莱坞导演们拍了太多关於消音手枪的电影,让人们以为消音器是遥控器的静音开关,实际上它只是让射击的声音变得更短促更轻微,并不能完全消除。
尖白深渊5部全 分卷阅读259
艾伦判断著枪声的来源,一声响後不再有动静。监狱里没有人能够未经允许擅自配枪,而消音器更是为了隐秘行动而备,艾伦不知道枪手是谁,装答案的口袋里有几个备选名单,但可以肯定开枪的一定不是自己人。他弯下腰,沿著墙角回到监舍内部,在黑暗中飞快上楼。今晚对什曼监狱的所有人而言,都将是个不眠之夜。
艾伦来到楼上,牢房里没有动静,走廊上也没有。巡逻的狱警不见了,他检查地面,和麦克得出相同结论,因而走了相同的路。洗手间的门虚掩著,不太寻常,夜间巡逻的守卫检查过所有房间後会把门关上,除非有个迫不及待的家夥刚冲进去来不及关门。艾伦把霰弹枪背在身上,掏出手枪对准门内。等他全神戒备地进入洗手间内部时,发现地上躺著平时放风时最会惹是生非的家夥。保罗.昆尼尔躺在小便池附近,他的同伴俯卧在当中,其中一个隔间里还有另一个不醒人事的家夥。艾伦跨过这些横七竖八的身体,看到墙上和地板上有一些血迹。推开最後一间隔间的门,巡逻警卫斜倚著墙角,那是个十分安全的位置。艾伦摸了摸地上的血,还没有凝固,是刚才的枪击造成的。他检查警卫周身,没有发现枪伤,门外的那些家夥也全都毫发无伤。艾伦只听到一声枪响,受伤的不会是开枪的人,他开始有些担心,受伤的人不在,凶手一定另有计划。
艾伦走到保罗身边踢醒他,身材魁梧壮硕的黑人痛苦地呻吟著醒来,立刻被枪口顶住脑袋按在冰冷的地板上。
“早上好,昆尼尔。”
保罗转动著眼珠,终於在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了艾伦。
“是你。”他说,“你这该死的小偷。”
“是我,但我不是小偷。”艾伦说,“将来也许你会有机会知道我是谁,但现在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麽事。”
保罗不接受这样的威胁,不相信他会在这里开枪,可是接著他看到艾伦肩膀上挂著的霰弹枪。保罗.昆尼尔是个喜爱暴力的人,因此很清楚一个人拥有两支枪时不会在乎接下去的局面多混乱,枪就是用来制造混乱的,一支不够还要另一支。保罗现在手无寸铁,而且刚败在麦克手里,他有些灰心,脑袋很疼,於是开始审时度势接受现实。
“我们在这里打了一架。”
“和谁?”
“迈尔斯.菲利克斯警卫,他身手还不错。”
“是吗,他一个人打晕了你们三个。”
保罗说:“他看起来不像是那麽有攻击力的人,我轻敌了。”
“你太幸运,一对一你会输得更惨。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保罗说,“我昏迷了。”
“除了你们还有谁?”
“不知道。”
“至少还有一个人,有枪。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如果不知道就糟糕了。”
保罗还在考虑,耳边传来一声轻响,艾伦打开了保险栓。击锤的声音让保罗崩溃了,现在他的脑袋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枪口下,随时都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而炸开一个洞。他迅速地说:“是杜鲁曼。”
“我猜也是他。”艾伦说,“今晚他有什麽计划?”
“相信我,他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今晚他要带我们出来转转,我们打倒了警卫,还没有等到杜鲁曼的下一步指示,菲利克斯警卫就出现了。我们打了一架,然後我晕了。”
艾伦听完又等待了一会儿,保罗说:“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
“昆尼尔,记得布兰顿.格林吗?你们曾是室友。”
保罗开始吸气,觉得有点不自在,特别是自己的小命在别人手中时,忽然听到一个曾经惨死的人的名字。他觉得可能要坏事,这种情况下只好尽量少开口。
“听说你一脚踩断布兰顿的肋骨时,我还以为你是个暴力、野蛮,不计後果横冲直撞的拳击手,可现在的你像一条漏水的管子。你尿裤子了。”说完他扣动扳机,击锤轻轻一响,没有射出子弹。保罗已经在喊“不”,然後发现自己还活著,双腿间迅速温热。
“好运气,臭弹。”
保罗挣扎著从他身边爬走,艾伦再次把枪口对准他,保罗喘著气说:“不把那颗臭弹拿出来你没法开枪。”艾伦向他展示手枪,击锤还在原来的位置,刚才只是个小伎俩,让他误以为自己扣动了扳机。保罗再次面临崩溃,黑洞洞的枪口正对著他的额头,恐惧像层层波涛,汹涌而来,艾伦还没来得及采取更多威胁恐吓的手段,他已经晕了过去。如果那些被他欺负过的犯人看到他尿裤子晕倒的模样,谁都不会再害怕他。
艾伦从洗手间出来,开始仔细检视地板。距离洗手间不远处有几滴血,不太明显,但足够作为提示。他越来越相信这些血是麦克留下的,除了他不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镇定自若地留下线索。血迹总是留在最不明显的地方,像一个聪明的引路人。
艾伦穿过走廊,站在审讯室门外。
第51章主宰
桌子。
一张纸片。
没有套上笔帽的钢笔,笔尖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这是史特伍德.泰勒监狱长最喜爱的钢笔,听著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会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安心。书写也是一种享受。
监狱长坐在座椅上,这样的夜晚他应该已经在床上,但今天例外,他在等人。
午夜过後,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监狱长说:“请进。”他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甚至还有点愉快。从门外进来的是新来的医生温妮.格瑞斯。
“医生。”监狱长说,“我一直在等你,请坐。”
“谢谢。”露比拉开书桌对面的椅子坐下,对他的两手空空,监狱长感到有些诧异。
“格瑞斯小姐,请问你是否有备而来?”
“当然。”露比说,“这麽晚了,我不是为了一次无聊的谈话才坐在这里。”
“要我把窗帘打开吗?”
“不用了。你知道晚上的飞虫都喜欢有灯光的地方,说它们飞蛾扑火也好,我们需要保持一个安静的环境交谈。”
“那麽我们这就进入正题。最近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来自联邦监狱管理局司法部,他们说近期要派遣探员来监狱调查。”
“然後呢?”
“没有然後。”监狱长说,“什麽都没有,传真档案、确认电话、登门造访。於是我想,这会不会是个诡计。很随便的恶作剧我可以认为那是真正的恶作剧,而认真的恶作剧就一
尖白深渊5部全 分卷阅读260
定是诡计。”
“是啊,我也这麽认为。”
“然後我开始想,这个诡计的始作俑者从我这里得到了什麽。”监狱长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狡黠,“我想到了自己的名字,电话中我重复了两遍名字,这在平时倒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接著我又联想到蓝胡子的万能钥匙。”
露比始终面带微笑,他从不强迫自己,如果不情愿就宁愿满脸鄙夷蔑视。今天他想笑一笑。监狱长说:“我去档案室检查了一遍,发现少了几份档案,你把它们拿走了。”
“是的。”露比供认不讳,“我拿走了几份,因为档案室光线太暗。如果条件允许,阅读超过十行内容,我都喜欢有一张桌子,一张舒适的椅子和一杯温度适宜的热茶。”
“你拿走了档案,从中看出点什麽来?”
露比说:“很多,可能包括一部分你不太想让人看穿的内容。我们何不从头说起呢,今晚有足够时间可供消磨。”
“我认为消磨时间需要的是咖啡和茶。”
“等我起个头,你就会打消这个念头。”露比说,“不再需要任何提神饮料。”
监狱长看著他,在他面前就座的是个年轻得令人有些吃惊的漂亮女人,通常人们认为年轻即是无知,生来聪明也会不懂人情世故。监狱长不相信自己会被这样一个年轻女人牵著鼻子走──这也是大多数人开始和露比打交道时的想法。他露出微笑,保持镇定说:“好吧,让我听听你的开头,一个好故事的开头很重要。”
露比说:“我们从什曼监狱的创始人说起吧。”
“唔。”监狱长敷衍了事地回答,他对监狱创始人的反应不太积极,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洛克艾万公司是什麽时候开始建造什曼监狱的?”
“大约五年前,这是我听来的,当时我还在别的州立监狱担任监狱长,什曼建成後洛克艾万公司的负责人来找我商谈。我对什曼计划很感兴趣,而且他们给出的薪水也超过我原来的入,於是我就答应了。”
“五年前这座监狱开始建造,而乔治亚封闭产业管理计划还只是个雏形,大家都知道由於日益升高的犯罪率让政府监狱人满为患,私人监狱的入很好,可是如何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什曼监狱的设计者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建成一座与众不同的大型监狱,囚犯们在社会化的环境下服刑,将庞大的监狱分割成数个小群体,再多犯人也不成问题。最初的那段时间,这个计划确实很美好,设计者如同造物主一样观察著他创造的一切。洛克艾万公司迫不及待地把这个计划推销给因为监狱满员而焦头烂额的联邦政府,政府管理部门的负责人如遇救星,在某项协议签订後,立刻将大量囚犯转移到什曼监狱。经过一番谈判,洛克艾万公司还得到一个口头承诺。如果监狱管理卓有成效,那位负责人会想办法向上头推荐他们,也许就有机会将成套管理方案推广到其他监狱。也就是说什曼监狱是洛克艾万公司的大赌注,一荣俱荣的买卖。”
监狱长听完後说:“你知道的可真不少。”
“还不算太多,不过足够讲一个完整的故事。”露比说,“这是楔子,也可以算作前言,接下去才是真正的开端。你介意我用一下你的纸笔吗?”
“我很介意。”
“泰勒先生,我欣赏你的品味,你有一张令人忘却疲惫和烦恼的座椅,还有一支纯手工制作书写轻松流利的名笔。你所有的一切都太舒适,舒适会让人忘记自己的职责。”
“你是说我对监狱的管理不太上心。”
“还有其他人这麽说过吗?”
“在这个监狱里,有多少人敢这麽对我说话。”监狱长的满不在乎之中带著点玩味。
露比说:“好吧,回到我们的话题上来。请给我一支铅笔,用过的纸也没关系。”
监狱长给了他一张信纸,并从桌上的笔筒中抽出一支削尖的红色铅笔。
“三年前,营运中的什曼监狱连续接了几批犯人,其中包括以下这些人。”露比每说一个名字就在纸上写下来,“昆西.雷奇尔、鲁宾.菲利普、史丹尼.威尔、奇.托马斯,布莱恩.帕里斯,克里斯多夫.尤金,还有……阿尔奇.奥斯本。”
他如数家珍,监狱长面无表情地看著他。
“怎麽样,这些名字有没有让你想起什麽?”
监狱长说:“现在你是讲故事的人,你不该问我知道什麽。”
“请问,你对监狱中脍炙人口的阿尔奇幽魂传说有什麽看法?”
“就像所有谣传一样,没有人遏制就会越传越离谱。”
“你也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医生。”监狱长说,“抱歉,我不应该叫你医生,那不是你的真实身份。你相信这个世上有幽魂吗?”
“如果亲眼看到我会相信。阿尔奇.奥斯本的故事究竟是怎麽回事呢?”露比在纸上涂写著,忽然说,“我没有找到他的档案。”
监狱长说:“你当然没找到,因为阿尔奇.奥斯本的档案不在档案室里。”
“在哪?”
“在我的抽屉里。”
“为什麽把它从档案室里拿走?”
“你说呢。”
“既然你让我猜,那一定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理由。”露比说,“甚至可说很高尚。”
“为什麽这麽想。”
“因为高尚的理由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就打了折扣,这必须得由别人来说才能体现出其高尚之处。阿尔奇是头一个在监狱里惨死的犯人,那时你还是个对管理监狱很有责任感的监狱长,你拿走了他的档案,放在抽屉里,提醒自己不要让这样的事件重复发生。”
监狱长吸了口气,然後他打开抽屉,把一份平整如新的档案放在桌上。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露比拿走档案,架在膝盖上一页页翻看。他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只是个自以为是的补漏专家。”
“如果你坚持这麽说的话。”监狱长的态度再次转为冷淡,之前他们还有过一段近乎友好亲切的交谈。
露比说:“你不喜欢我的职业?”
“你的职业专长是弄虚作假,说实话我并不怎麽欣赏。”
“别人的欣赏可当不了饭吃。”露比从阿尔奇的档案中抬起头来,“我看完了。”
“你看得很快。”
“他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十九岁之前生活无忧,接受良好教育。然後他的父
尖白深渊5部全 分卷阅读261
母死於一次意外,他在某位亲戚自私卑鄙的阴谋设计下失去了所有的遗产成了个无依无靠的流浪汉。小说作者们喜欢的情节,富家子落魄街头,再遇上个千金女就完美了。”
监狱长疑惑地伸长了脖子:“这些档案上有吗?”
“档案上只写著父母双亡,小学、中学、大学,十九岁时辍学了。如果不是突然失去经济来源,他应该会完成学业有很好的前途。可惜命运总爱捉弄幸福的人,他入狱时已经三十五岁,看看这张照片。”露比把档案转向监狱长,“一脸丧气的家夥,长得倒还不错,这种垂头丧气永远不知反抗的人最容易被当做泄欲工具,监狱的创造者想到了群体中的暴力和等级制度,但却忽略了性。因为他是个正常得以为全世界人和他一样的男人,马休.乔治亚先生醉心於设计监狱里的每一条通道,每一个牢房,甚至每一扇门。我不能说他不懂人情世故,因为他对人性了解得也不少,否则就不会想出这样的监狱计划,可他唯独不了解的是男人对同性也会产生欲望,即使入狱前还是个喜欢辣妹的正常人,入狱後在全是同性的牢房里也会有所改变。乔治亚先生恐怕没想到,即便有人低头求饶,愿意服从头目,还是难遭到他人的非人对待。阿尔奇.奥斯本是第一个下场凄惨的受害者,他尝试了无数种越狱方式,不顾一切,不惜性命,全部失败後他走了一条绝望的路。”
露比将刚才涂鸦的信纸放在档案上方,向监狱长展示一张惊人的画面。红色铅笔在白纸上画了个巨大的排风扇,像一个切割机。露比并不是绘画天才,他画得很乱,但达到了最佳效果,红笔的痕迹像一道道飞溅而出的血痕。
“阿尔奇以最惨烈的方法告诉什曼监狱的主宰,他犯了一个大错误,他的计划注定要失败。”
第52章枪下故事
艾伦没有立刻推门,而是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这种情况下突然袭击是最常采用的方法,但他反其道而行,进门之前,用枪轻轻碰了一下门把。
敲击声并不响亮,此时此刻却有些惊人。艾伦听到里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对手不止一个。他从每个人走路的声音判断他们各自躲在何处,门背後、墙角边、正中间──意味著他们有人质在手。确定人数後,艾伦猛力踢开房门,对门後的人举枪瞄准。
杜鲁曼的枪口也正对准他,双方四目相对,一触即发,但谁也没有先开枪。
开门时艾伦已经看见座椅上的麦克,但这并未影响他的行动和对环境的判断,甚至在一瞬间就占了上风,杜鲁曼的枪对准他的心脏,他的枪口却对准杜鲁曼的额头。
“你知道是我。”杜鲁曼对这样确的身高瞄准有些惊讶,这是他难得遇到的对手。
艾伦说:“如果你对手下不太信任,最好不要把他们随手乱扔。”
“是保罗?”
“其他人还没有醒。”
杜鲁曼说:“他一向不是个能挨打的人。”
他们彼此掌握对方的性命,但多姆向椅子走了一步,一把自制小刀放在麦克的脖子上。
“菲利克斯警卫是你的搭档吗?”多姆问,“他几乎不和你说话。”
“是的。”艾伦并不否认。
杜鲁曼说:“看来你很重视搭档,否则不会明知我们在这,仍然义无反顾地闯进来。”
“是的。”
“二对一,你应该先放下枪。”
“不。”艾伦说,“如果他死了,这里不会有活人。”
杜鲁曼看著他的的双眼,艾伦不再是那个跪在头目脚边求饶的小人物,他的威胁也不像威胁,更像陈述事实。
现在情况变得有点微妙,僵持是一种很令人难受的局面,不止如此,更是体力和神的双重考验。艾伦的手臂在半空纹丝不动,他曾有整个晚上练习对准同一个目标瞄准,日复一日,各种枪械。杜鲁曼很快在这样的对峙中开始动摇,尽管他也是个习惯与枪为伍的人,但枪械并不是他赖以为生的道具,他在武器上花的时间远不及花在女人、金钱和其他黑道家族之间的勾心斗角来得多。当发现自己的手臂在长时间瞄准中开始摇晃时,杜鲁曼有了一点焦虑,但他掩饰得很好,反而是多姆显得很不耐烦,他看不出僵持双方有什麽明显不同。
“要我动手吗?”多姆问,“我可以不让他死,只是让他流点血。”
杜鲁曼没有说话,艾伦的枪口移开了。这个举动开始得很突然,结束得也很突然。枪口以常人难以捕捉的速度往右侧偏移了一点,接著是巨大而惊人的枪声,子弹擦过杜鲁曼的耳朵射向後面的墙壁。等杜鲁曼回过神来,艾伦的枪口又再度对准他的额头。
“现在我们可以谈判了。”艾伦向他微笑。不管在怎样激烈、愤怒和冲动的情况下,微笑都能使他情绪稳定,恢复镇定──这是狡狐的策略,过激的呼吸会破坏准,微笑、放松。艾伦从杜鲁曼的脸上看到一些不悦,刚才那一枪似乎坏了好事,为了隐秘行动,他预先准备了消音器。
艾伦以一种愉快的口吻说:“现在会发生什麽事?”
“什麽也不会发生。”杜鲁曼说,“只会加速你们的死亡。”
“我很感兴趣,你们到底有什麽计划,你似乎早就对我有所怀疑,我有破绽吗?”艾伦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即使有破绽也不该被杜鲁曼发现,他在头目面前表演的机会不多。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