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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巢鸟
反倒是自己,还失态地说了些胡话,弄得人家莫名其妙。
阮卿珏想着想着,笑了。
他自认为自己挺开心的,只是一时算了鼻子,莫名难受罢了。
就是这么个人,捅死自己那么多次,自己都忍了,现在说喜欢自己,自己却怕了。
为什么?
贱么…
他抵着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扣了几下,末了抬起头冲大司命笑笑,“遭了,我又想跑了怎么办?”
我想草草弄清白帝的目的然后把你藏起来自己在蜗居回深山里。
“阮卿珏?”大司命看他全身都在颤抖,连忙扶住人,对方赖在他怀里还有闲心吐槽他骨头硌得慌,“儿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然后你就让我出去放放风…”
说不定我就找到开溜的机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阮爹因为曾经经常失去所以不相信美好了…儿子喜欢他他就躲,空桑要控制自己脾气了
第76章失衡(十一)
陈朝与现在的盛世中间时隔数百年,战事不休,九州之地皆是烽火狼烟,所以百姓根本无处安家。
阮卿珏当时也在人界溜达,弄巧成拙地点拨了某个小国的国君,结果连夜就被人连哄带骗地弄进了宫,成了国师。
可惜做国师的原则是爱国,阮卿珏的原则是爱命。他不舍己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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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必然要他的老命。眼见敌国将士兵临城下,敌国的皇子做使者进来谈判,眼睛都不带转弯地就看上了他,非要把他当战利品娶回去。
国君听得脸色从白到绿,从绿到黑,从黑到红,五颜六色一一转了一边才回过神来,同意了。
阮卿珏想了想好像自己也反抗不得,便稀里糊涂地跟着同意了。
因为他无血亲,所以一切置办的嫁妆皆是出自国君夫人之手。他虽然不懂这些却觉得应该都是好东西。
就是抬轿子的人脚程太慢,他没走多远就饿了。偷偷摸摸把陪嫁能吃的东西都吃了,还想这堆吃的准备的真不错,都是两份,要是一份他可能不够吃…
除却吃得,嫁妆基本上都是成双成对的,他一手撩着盖头一手将用法力移过来的东西铺了一马车,闲得无聊摆得玩。
敌国身在黄河以北,寒冬腊月冰天雪地,花轿摇摇晃晃地前行竟是一日也没停过。外面吹啦弹唱不断,随行的队伍环住了整个山腰,宛若赤色长龙对天哀鸣。
一个女子一生最幸福的莫过于一场无人能比的豪华婚礼,像他这样的糙老爷们,实在只能称得上滑稽二字。
队伍终于停了,停在深山之中,群山环抱,重岩叠嶂,竟不知天是明是暗。
血映红了皑皑白雪,融化了千里冰封的河川。
两国之战不可不打,两国约好天方夜谭。只是阮卿珏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还要选个顺眼的人嫁过去,万一真喜欢了,该怎么办?
大司命用滴血的长剑调开门帘,他看着车中摆得乱七八糟的嫁妆,早就掀了盖头的人冲他尴尬地笑笑。
大司命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紧了紧手中宝剑才道,“我是齐国的皇子,未来的国王,也是你的夫君。你死后可以葬在齐国的皇陵里。”
他准备去倒两杯酒,结果壶中却是空空如也。
“……”
饶是他早早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还是没挺住。
大司命将腰间的酒壶解下满了两杯,递给他。“喝吧。”
百世轮回,百年过客。人活得久了果然不好,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对方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阮卿珏接过酒盏一饮而尽,什么推杯换盏,什么私语呢喃,说得好像他真得是个人似得。
“你…不害怕吗?”车外满地狼藉阮卿珏早就看到了,可也仅只是看到了。
其实阮卿珏并不善饮酒,之前那壶他忘了喝了睡了几天,反正这次是一杯下去就晕乎乎的了。
可能北方太冷了吧,酒水都像火一样,先把人伤的麻木在下刀,就不疼了…
他醉醺醺地笑问,“怕什么?我死不了,你死了还会转世…”我不是第一次遇见你,也不会第一次死在你剑下,只是第一次坐上花轿,有了个名分罢了。
“听不听得懂不重要,大司命,来世再见吧。”他轻轻抓住大司命手中的剑,划破了自己的喉咙。
其实他也是会死的,消失于眼前,他不知道天地辽阔自己去了哪儿,又会在哪里重生。
只是每当他再次睁眼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的身体都会更加快速的腐烂。
后来神就不再干涉他的生活了。
第77章失衡(十二)
大司命牵着他的手,有意走在前面为他挡去倒春寒的冷风。
镇上街道的人很少,清明后欲断魂的愁绪还未完全散去,连他这个瞎子都能嗅到空气中挥之不去的焚烧味。
“哎,不好意思借过!”一个青年匆匆忙忙跑过来,大司命护住阮卿珏用手臂挡了一下。
“这位公子请问为何如此匆忙?”阮卿珏不能视物,从大司命庇护中走出来。那人又是一连串的道歉,着急跑了。好在他没忘回答阮卿珏的问题,“鬼车又撞人了!”
大司命瞥了眼那人指肚厚厚的老茧,没想到就这么个没脑子的竟然是郎中。当然他也就是心里吐槽一下,很快便回目光问阮卿珏,“爹,你没事吧?”
“儿子过去看看?”阮卿珏一边提议,一边弯腰捂住自己的脚,“哎疼疼疼!他踩了我的脚,快给我报仇!”
“去吧。”
长街上的人都集中于一处,老远就听见有人说,“什么又撞到人了啊。”
“哎呀!你看看这腿…都扭成这样了!”
听这些人的只字片语大概可以明白事情的经过。一炷香前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不知从哪冒出来就在这街上横冲乱撞,一直到撞了人才从原地消失。而被撞的这个人,家里上有病母下有小儿,家里穷的叮当响。
虽然命没丢,但腿是肯定保不住了。
阮卿珏脑中莫名想起高柳烟,他的腿好像也不太方便。
“公子,你可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你是什么人?”问话人看上去约摸十五六岁大,一身洗得看不出原色的道服。
因为这里围得人太多他又来得太晚什么也不知道,便打算随便抓个人问问,结果就这么无巧不巧地问到了阮卿珏头上。
阮卿珏道,“我…抱歉我也不太清楚。”不知这是道家哪派的规矩竟让个小孩身上带这么多桃木物什,扎死他了。
那小孩扎他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但扎完道歉便走了,显然是道行不行。
“他在试你。”大司命不准他往里钻。阮卿珏只得幻想着自己是一只耳朵又大又长的兔子,从人群话语中找线索。
“嗯,扎得挺疼的但也没用啊。我一天天活在神仙堆里的,连妖王都嗅不出我的妖气来,更别说这种小朋友了。不过好在没吓到别人。”
“嗯…”蓐虽然到处胡说八道但也没什么证据,这些人虽然愚昧却没有惩恶除奸的雄心,自然不会真得害得阮卿珏没有一席之地。
只是不知百姓这样冷漠是该悲还是喜。
大司命在他被扎过的手臂上揉了揉,“今天去完道观就回去吧。”
“好。”
第78章失衡(十三)
镇上的道观大概是唯一没有建在山上的特例,小道士形色匆匆,脚下生风般快步往回赶,连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阮卿珏脚程虽好却架不住现在是瞎的。一边认命地抓住大司命的袖子想要快走两步,一边又被大司命毫不领情地一拖再拖,最后愣是把人给跟丢了。
阮卿珏心中默道你莫不是坑我,手指一合盖住一片花瓣,再张开时已化作了翩翩飞舞的蝴蝶,向着南方飞了几下便被大司命捏住了翅膀,“真好看,我要了。”
“……”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好看?祖宗你是活倒回去了才觉得这么一只白蝴蝶会好看吧。
“有病得治。”阮卿珏打了个响指,从指尖幻化出的蝴蝶群如白色的长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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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空,“有空为父给你治治。”
“好。”大司命忽略掉废话,“我等着。”阮卿珏莫名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是那种咣咣咣最豪放的砸法。
说话间之前跟丢的道童迎过来,微欠身,“两位公子,道长请你们过去。”
阮卿珏抓着大司命袖子的手一松,又被对方牢牢抓住,这架势简直就是带着傻子出门,眨个眼都怕丢了。他没闲心嘲讽,对道童道,“带路吧。”
引路的道童姓李家中次子名李仲文,习道近十年除了长高个公鸭嗓外便再没什么变化。所说百年之后羽化登仙,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到了。”道童小声道。
大司命早早便看出这镇上的道士都是假的,却不想连道观也如此随意。破烂的窗扇后可以看见屋中随意挂着几位神君的画像和贡品,他努力辨认那些画像中的主角,却只能自叹学识短浅,实在不知这扭曲的一团是什么。
观中出入的几名道士看上去比李仲文还年少些,出来拍拍坐在道观前石阶上的道童。对方并未理会。
那道童十岁不到,托着下巴看着空荡的街道愣愣出神。
“小…”阮卿珏本想先从小朋友身上下手,谁知小肚鸡肠的大司命是个大醋缸,丝毫不差地挡在他面前,用那张弃欲专属棺材脸对着小孩儿,问道,“小童,你在这里看什么?”
小童托着下巴,指着京城的方向,“要打仗了。”
两人皆是一愣,那小童衣袖一抖将一块强行拼凑起来的碎玉递给阮卿珏,“他在等你。”
玉石被大司命拂袖扔在地上,来不及捂热便又是粉身碎骨。
“不必了。”
第79章失衡(十四)
小童并未料到大司命会直接将玉石扔掉,更未料到阮卿珏会毫不阻止地看着他扔。这导致他原本扔下玉石就走人的计划被彻底打破,现在大眼瞪小眼地戳在原地,且不说他打不过阮卿珏,就是打得过他也没那个胆子。
“我想你可以请你们亲爱的道长出来了,长辈唠嗑实在不该让晚辈在中间躺枪,你说是不是?”阮卿珏手掌擦着小童的肩膀而过,他闪了下腰,不觉尴尬地正身微笑。
“我…道长说你们接了玉石才能进去…”小童声音小越来越低。一抬眸一双墨眸竟有一只成了红色。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李仲文变了脸色,冲过去捂住他的双眼,谁知怀里的小童身影随之猛地窜了半头多。
“……”
大司命无力扶额,着实不知这两人在做什么。与阮卿珏说清现状,那二货满脸灿烂笑容,推开李仲文在小童脑袋上一拍,随着一声惨痛的哎呦后小童脑袋两侧各长出一只毛茸茸的耳朵来。
“郎郎很久不见,你又来我这里送死啊?”阮卿珏笑得格外仁慈,这死黄鼠狼也是点背,爱整人也就算了,偏偏变出个玉石吓他们,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好在他比较仁慈,就打人个半死。
大司命将人拉回来,盯着小童头上那双蜷缩的耳朵,莫名有种被坑的愤怒。再看那碎了一地的玉石,分明就是一堆暗黄色的兽毛。
这种小儿科的障眼法是个神仙就应该能一眼看破,但怪就怪在他幻化出来的这个东西是阮卿珏最怕的,又是之前那些神挑起事端的工具才让他一时先入为主,丢了智商。
不需阮卿珏出手,大司命已拂袖将小童扇了出去。
“道长!”李仲文看了眼小童又看垂下手没事人似地安抚阮卿珏的大司命,随后又是在两人间来回看。
最终只得是把自己看得头晕眼花,“哎…两位,道长只是只黄鼠狼,禁不住打啊…”
“无妨,有朋自远方来,先打为敬。”阮卿珏歪头一笑,身形一晃将被大司命袖风扇在墙上的黄鼠狼拽下来,脖子一握将人倒栽葱按进地里。
一声惨叫后,小童身形完全舒展开,鼻青脸肿地在地上挣扎,“爷!爷!我错了爷!我!哎!我这不是让徒儿来请你们了吗?爷…哎哎哎痛!爷我错了,我真得错了。爷放过我吧。”
“郎郎,放过你,不可能。前面带路。爷要听想听的。”阮卿珏抬脚在他屁股上来了一下,昂首冲大司命笑笑,“儿子走吧。”
第80章失衡(十五)
阮卿珏的心情看上去特别好,主动抓了大司命的手不说,还笑得越发灿烂。谁知他那只白皙有力的手冰凉无比,抓住他时仍在微微颤抖。
爹…?
大司命本欲问清原委,阮卿珏却没有给他机会,自顾自向前走去,愣是营造出一幅瞎子爹带面瘫儿子逛街的美好画面。
郎郎带他们进了道观,不知何方畸形神仙的画像正冲着门挂着。画卷上的人龅牙斗鸡眼,瘦干身形活像只佝偻着腰靠两脚站立的猴。
不知为何,大司命有了不好的预感。
画像前的木桌上放了个空盘,道童见人进来连忙将手中啃剩小半的苹果放回盘中。
谁知就是这一来一回的动作,竟将刚燃起的三根高香撞断了,断头香在地上又断成数结,滚了一地。
“包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刚才还是孬种抱头求饶的黄鼠狼对着自己道童发横,“你要大司命出来抽你吗?”
本尊,“……”
这画像与本尊对比,怎一个惨字了得。也不知就这么个长得绝对黄鼠狼亲家的白衣人哪里具备执掌生死的能为,要说他笑容可掬,做个财神爷还不错。
阮卿珏看不见画像却放声大笑,毫不给大司命面子。
那名叫包子的道童实则并不胖,反而瘦的好像只剩一块包子皮。他格外认真地看了画像一会儿,手情不自禁地摸到嘴边含进去,“道长,神仙是假的,这世上根本没有神仙。”
如果世上真得有神仙,那养他们的道长又为什么会是一只只会吃鸡骗人的黄鼠狼?
“不,这世上有神仙,但人不能靠向神仙祈愿活着,我们一样要依靠自己的双手。何况这世上没有一个生灵是天生无私的,就像你不愿意把最后一个苹果留给神一样,神也不会为了你浪哪怕一弹指的时间。”郎郎在道童头上轻拍了一下,让李仲文带他离开。
直到目送两人从视线中消失,他从躬身道,“见笑了。爷,你还没向我介绍你的朋友呢。”
“哦,他是…”“空桑,我是他儿子。”大司命扣住他的腕脉,凝神仔细查看。对方除却脉搏比常人快许多外,竟还有一丝莫名的神力在其中涌动,力量越发强大,竟如同准备冲破牢笼的猛兽,在囹圄中胡乱挣扎。
阮卿珏却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他面向大司命思索片刻,好像对大司命也没什么可说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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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自顾自地笑笑。
“郎郎,说说鬼车的事吧。儿子你在这里听着,我先回去了。”
“阮卿珏!”
阮卿珏跟条泥鳅似得突然窜出了道观,大司命百般提防依旧没能把人拦住。而一旁傻站着的郎郎,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被大司命甩出的袖风成功扇飞了出去。
几里外的高山上蓐与阮卿珏一前一后走着,只是后者神情恍惚,如提线木偶般浑浑噩噩,任由人摆布。
他二人停在一架马车前,蓐方才回身捏住阮卿珏的下巴,将人拽近些。
“你说只要是神下达的命令就一定会有执行,但我已经很少见你像现在这样乖巧了。”蓐扯下束住双眼的长带,对上那双没有焦距却不禁脆弱的眼。蓐长长地叹了口气,将人紧抱在怀里,嗅着他发间的香气,道,“你把红线斩了,可你要是再丢了我该怎么办?”
第81章失衡(十六)
巴掌大小的河灯逆着河流的流向,流入天界。摇曳的灯火如同遥不可及的星,淹没在湖水之中。
阮卿珏将黑蛇强行系在他长发上的发带扯下来,扔进水中。
啧,娘们儿似得。
他心性无拘无束,就算是条小小的发带也融不下。要不是和黑蛇打赌输了,他才不会让他系上呢。
不过他们打得是什么赌来着?
阮卿珏就着河水揉了把脸,血如断线的珠子,一滴滴落下,在河水中氲开。
他看着手腕上一指长的刀伤,愣愣出神。
这是梦吗?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梦,这样的清醒,清醒到可以清晰感受到被支配的无力…
“谁?!”不加掩饰的脚步声顿了顿。阮卿珏将受伤的手进袖中,警惕地背对着来者。
“阮卿珏,这里的水很脏。”蓐拨开河边的浓雾,一身白衣不染凡尘。他眉间带着凡人雕琢神像上才有的悲悯,从袖中掏出锦帕,走到阮卿珏面前弯身替他擦去脸上未干的水珠。
蓐是将军出身,高挑硬朗的身躯遮住阮卿珏看向远方的视线,敛起杀意的气质温文尔雅,堪比美玉。
他沉声问,“想什么呢?”
我脑子坏了才会告诉你。
“哦,没什么,我就是脑补一下万年棺材脸如何和颜悦色满面桃花地撩人。”袖子湿了,阮卿珏极自然地抬起手抖抖袖子,顺带无巧不巧地用袖子扇了他一耳光。
“……”蓐眉头皱了下,忍了。
呦,庄稼这是良心发现了?
他垂眸扫了眼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何人有愧于心,何人如此退让。蓐你当真把我当智障啊。
阮卿珏并未说出口,面不改色地说,“疼吗?”他凑到蓐面前,笑眯眯地投手给他揉了揉,“让你欺负我,庄稼你个王八羔子…”
一个人没了红线做牵绊,还能多痴情呢?
阮卿珏抬起的手有伤,血蹭了蓐一脸,被蓐小心握住。他捏着阮卿珏断指的地方,小小的疤痕无心人看不到,有心人忘不了。
“疼吗?”蓐的声音有些干涩,阮卿珏敛去笑容,将手指从他手中抽出来“这里是梦里吗?”
“不是。”蓐沉默着挥袖斥退周身迷雾,几盏小巧的河灯顺着河流被冲到岸上,纸包的花形上只有翻折回去的花瓣上写了字。字迹看上去有点像出自初学者之手,稚嫩无比还歪七扭八,却看得出写得格外认真。
阮卿珏垂眸拾起其中一盏河灯,看过上面的内容后他终于扔去最后一丝淡然,挥不去的疲惫撕扯他仅剩的力气,嘶哑了他的嗓音。
“你要我怎样才肯放过我?”
第82章失衡(十七)
没有人会比他更熟悉那花瓣上的字迹,曾经圣贤黄河治理完毕,凡人会采集新鲜的花束用尖锐的石头在上面画上图案以表对亡灵的哀悼。河水顺流而行被出行任务的他拦下,后来他知道这就是最原始的河灯,而水中飘得这些,正是出自他自己之手。
那时的他只是觉得好玩,并不知晓那些人们的用意,也不明白那些非我族类难同其心的图案。如今再看当真又讽刺又悲哀。
连续尽百年的黄河之灾,数以万计的无辜性命逝去,数不胜数的家园毁于一旦,可神只是端坐于世界最高端,不闻不问。
这可是承载无数亡灵哀恸的祭品啊!
而他,也只是把它们当做一件玩具。
阮卿珏手中下意识用力,将花瓣捻做泥,问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炎帝背叛了我们,卿珏如果你不先我们一步找到他,就只能去和东皇作伴了。”蓐将目光落向无风却惊起阵阵波澜的河面,太过平静的神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有那略微多情的言语中露出些许蛛丝马迹。
“阮卿珏…不要相信任何人。”话音刚落,千丈浪涛向二人扑来,阮卿珏眼前一黑思绪回归,只身竟在一辆狂奔的马车之中。
“庄稼!”阮卿珏猛起身,突然翻倒的马车被滑了出去,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大司命黑着脸将车帘一把拽下来,“爹!”
“蓐呢?”阮卿珏一手捂着破皮的额角,一手准确无误地握住大司命的肩膀。“快拦住他!”
马车侧翻后并未消失,马上引来了巡逻的士兵。郎郎冲进来在二人站得地方画了个圆,默念咒语将众人带走。
道观外,大司命背着阮卿珏进去观内,将人小心平放下来,手上利索地扯了衣布绑住阮卿珏手腕上的伤口。
苍白的手臂毫无血色,连人触碰都感觉不到疼痛。冰凉的可怕。
“你刚才去哪里了?”大司命手颤抖的厉害,掐得他手臂黑紫,“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没事…阮卿珏支撑着想要坐起来,又无力地摔回去。煞白的脸色也不知因失去过多还是什么。
此时他脑中快速思索,炎帝背叛,失明,手腕上的伤。白帝想用他引炎帝出来,还有…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还有大司命…
大司命是掌管生死的神,通医术不说还可以用自己的血做药引。所以大司命可以用自己的血治他的伤。
可…如果大司命是假的呢?
如果本人早就死了呢?
他恐惧地面向大司命,听到对方说,“爹,我的血能救你吧。”
回应他的只有死寂。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毫不犹豫地走进了人家挖好的坑,还替自己在上面盖了一层土。
第83章失衡(十八)
阮卿珏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凉气嗖嗖得往身上窜,好像谁把他踹去了忘川河畔坐着。
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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