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巢鸟
所以白霖在意的才不是这起案子。
府外长街,成群的混混为死去的亡灵喊冤。无数人在旁观望,无知的孩子加入这条队伍,笑嘻嘻地要求皇帝将张氏父子斩首。
他们被打压,有人反抗,被杀被捕,明明都是人,为什么你们就要比我们高一等?
你们讲求公平平等,又为什么要在这里打压我们而不是把凶手斩首示众?
潘昭饮最终死在牢里,百姓没有看到,所以他们说他没有死。现在张孜诚父亲已经去世,张孜诚如果被拉出来斩首又会被怎么说?
只是杀了一个长得像的人罢了,张公子平时就很少出府谁知道他长什么样?
皇宫珍宝最多,杀了人也能起死回生!
这才是神的目的,毁灭整个世界,再去拯救这个世界。
他们只有这样才能永远成为人的信仰。
第62章无言(二十七)
烽火狼烟,山河破碎。公主一身白衣站在花墙前,“阮公子?”
“公主。”阮卿珏独自来,“在下来,想问公主一个问题。真正应该拥有玉石的人手心都有伤疤,那潘公子手心分明没有,为什么也会得到玉石?”
“身处无数乱世,阮公子,你觉得护住这么一个小玩意容易吗?上千的时光,早已被淡忘的先祖,在饥饿下当掉玉石就能活,留着就会死,你是留,还是卖?
“可惜公主爱的人是个痴儿,他的后人亦是痴儿,宁愿最终饿死也没把玉石当掉,而他托付玉石的人,又带着这块玉石走过无数春秋。他们当中有同公主那样恋人关系的人,也有结拜的兄弟。世上无人会知晓他们的故事,只剩这一块玉。现在玉丢了,唯一见证过这些人存在的东西就没了。”
长寿的人永远不会明白短寿人对一些东西的执着。
“曾经公主死前在恋人手心吻过,恋人食下那块肉,从此永不分离。无数轮回后,公主顺着玉石终于还是找回来了,可惜情郎却是早已不在了…”
阮卿珏诧异地看着她。
“情郎为了可以找到公主,不愿忘记前世种种,最终少了轮回的机会,魂飞魄散了。”公主淡淡地说,“可惜时格千年,情郎不在了,公主也不在了。我不是那公主,潘昭饮也不是那情郎,但这块玉曾经出自潘昭饮祖先之手,这上面,流过潘家人的血,所以潘昭饮杀了他们。”
没有人知道小小的一块儿玉石上走过多少故事,多少人因它在生死上抉择。
杀了这些人是错,为贪图财物卷走他人挚爱又算什么?
人死虽是大事,那无人知晓的岁月里,没有一样东西是没见过生死的。
第63章无言(二十八)【修】
大司命打量着铜镜前的人,一身淡蓝色的长衣,一头雪白的发,阮卿珏的双眼不能视物,被一条发带遮住。
他手脚腕上的锁链是纯黑色的,随着动作轻轻响动。
大司命不肯让他拿拐杖,执拗地握着他的手,扶他一步步上了马车。
为了出去,他不得不答应大司命戴上镣铐,本就重伤未愈的身体在风中摇摇欲坠。
他有些苦恼地笑笑,没想到自己这么盼着死,往往最后只是换得自己一身狼狈。
马车停在张府门口,他隔着车窗依旧可以听见人的哭喊声。
张府,起火了…
他担心打草惊蛇特意没有叮嘱女皇保护,然后府邸就着火了?
呵呵…
“大人,没有发现张公子,张公子是不是…”是不是逃了?
“…”
大司命道,“我出去看看,你不准出来。”
他说完,天下马车,对车夫道,“看好了里面的公子。”
阮卿珏额头贴着窗户,嘈杂的声音依稀可辩,“哎,真惨啊,听说府里上百口人一个也没逃出来。”
“可不是吗,听说这火就是张孜诚那个杀人魔放的,为了找什么玉…诶,你看你脚下是什么碎了?”
“啊…”妇人轻呼一声,向后推了几步。阮卿珏突然冲出来,捏住地上碎成数半的玉。
“公子…”车夫没想到这瞎子反应这么快,连忙也下了车。
不知谁喊了句这是快邪玉,围观的人迅速推开,却依旧把阮卿珏包围在最里面。
“夫人公子们,千万不要碰这块玉,会招来杀身之祸的…这位公子…啊!大家快爬,这是前朝的杀人魔王啊!”
杀人…魔王?
阮卿珏茫然地站起身,手掌被断裂的玉割得血流不止。
陈朝至今间隔尽前面,其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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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各国纷争的混乱时期,不可能有人认得他。
阮卿珏轻声问,“兄台,你认得我,那你认得这块玉的主人吗?他在哪儿?”
没有人记得这个玉的故事,或许这些围观的人的祖先里也保护过这块玉。
可现在,没有人记得了。
他神情恍惚,明明目难视物却感觉有人正在平静地看着他。
那人嘴唇微启。
杀了这些人。
“余孽,你莫不是这玉石妖,专门以谋财害命为生?看剑!”
剑尖在阮卿珏面前生生折断。
大司命用身子挡住他,“明明自己只是个黄鼠狼,在这里当什么大仙?”他拂袖扬起的风给了那人一耳光,那人立刻口吐鲜血在地上显了型。
而阮卿珏…
“爹?”
不知何时,阮卿珏也显出妖身。
“天啊,真得是妖!他竟然管妖叫爹?”
认贼作父…
阮卿珏突然将大司命扑倒在地,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剑刺进他的背部。
爹…
为什么?
阮卿珏化回人形,背上还插着一根剑。他轻轻一笑,抽出体内的剑抹了这里所以人的脖子。
“干的漂亮,阮卿珏,这才是心锁真正的用途。”屋檐上,失踪已久的蓐摸着下巴,“大司命,好久不见,多谢这段时间对阮卿珏的照顾了。”
他手轻抬,阮卿珏便出现在他身前,失去意识的人毫不抵抗地倒进他怀里。
同时,原本被斩杀的人伤口快速愈合,纷纷站起来。
蓐道,“妖魔以被在下生擒,诸位不必惊慌…”
“您是…”
“惭愧,在下蓐。”
第64章无言(二十九)【修】
蓐抱着人,在树林入口设下结界,独自向伸出走去。
蓐将阮卿珏放在一块巨石上,抚摸着他的脸颊。
那天他突然不告而别,不是受谁所托,而是有人在他睡梦中道,“离开。”
他如同提线木偶般被瞬间移去他处,封印一解只见身处河畔,一人身着白色斗篷,有些无奈地说,“连你也醒不过来了吗?那个人……已经……不……”
黑洞猛地将那人吞噬,他到最后也没有完整听清那人的话。
那个人……究竟是谁?
蓐眉头紧皱看着阮卿珏,从他莫名接受任务去锦山找阮卿珏那一刻起,事情就变得越来越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牵制着他们往前走,就连凡人对神的转变,也显得过于生硬,让人觉得不切实际。
……
“你动他一下试试。”大司命人未到,剑已出。蓐躲得再快依旧被斩去数根青丝。
他皱眉拔剑会击,“来得到快,你不好奇阮卿珏的过去吗?”
“你门口的阵就放了点这玩意?很可惜,我只要这个人。”大司命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压制了没几天的魔瞬间失控。
他的剑是把纯黑的短剑,不过成年男子的手长,人却如鬼魅般难以捕捉。
蓐被刺伤数处,连连后退。本想控制阮卿珏挡挡攻势,谁知大司命已先一步抱起阮卿珏,消失不见。
蓐难以察觉地叹了口气,看着身上的伤口也不处理。
巨石上现在空空如也,他坐在上面,看着天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第65章无言(三十)
“没想到他们竟然用心锁控制他。”伏羲手指凝结一丝神力,探向阮卿珏额头。
“他被梦魇困住了,你要去救他吗?当然他自己也能醒来,不过你去了,说不定他会醒得快些。”
“好。”
阮卿珏的梦里是在闹市,年幼的男孩拉着阮卿珏的手,对什么都是说不尽的好奇。
大司命跟在他们身后,并未引起阮卿珏的注意。
原本两人只是正常的逛街买东西,突然屋檐上出现一名男子,一身白衣。
大司命只看了他一眼再找阮卿珏便找不到了。
人群中突然传来竟呼,一只妖怪竟突然出现。
之后场景与之前发生的无二,只是阮卿珏并未动手,却被那白衣人带着一群凡人打断了骨头。
白衣人用锁链穿透他的骨头把他吊起来,人民一边唾骂一边用利器刺穿他的身体。
大司命从未听过如此污浊的话,分明无冤无仇却一定要赶尽杀绝,越是不反抗越是被打压。
大司命第一次在阮卿珏眼中看到了绝望,挣扎不得的绝望。
而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正和白衣人现在一起,说,“白帝,这样就行了吧?”
白帝点点头,“辛苦你了,大司命,和我回天界吧。”
大司命心中大震,看着孩子和白帝一同现实,再看阮卿珏,竟有人脱下衣物走向他。
!
阮卿珏脚下的地不住震动,他睁开眼,满天飞雪掩盖了地上血,大司命踩着几乎粉碎的肉块,抽掉他身上的锁链。
“疼…”阮卿珏身体轻轻抽搐,被大司命拥在怀里,“爹…没事了。”
大司命不止一次转世,也不止一次再遇见阮卿珏。
可更多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伤害阮卿珏和神离去。
他是神,又怎么会喜欢上一只妖呢?
阮卿珏愣愣地沉浸在梦境里,还不明白这次为什么和平时不一样。
“爹…没事了…”
明明无欲无求,大司命却鼻子发酸。他一边一边确认着现在的安全,用身体替阮卿珏遮住鹅毛大雪。
“这是在我梦境里…”阮卿珏渐渐清醒过来,“你把我救回来了?”
“嗯…你安全了。”
“卧槽,我儿子就是厉害,连蓐都敢打,哎,你这孩子,怎么…哭了?”
阮卿珏擦了擦脖子上的泪,自己也有些愣。可大司命脸上亮晶晶的东西不会说谎。
听说神刚入魔的时候特别难控制自己,很可能只是眨眼间就能失控地灭掉一个村庄。
可全天界的人都不知道大司命在自己心里种了一个魔。
就像全天界也没几个人知道阮卿珏究竟为了大司命付出多少一样。
阮卿珏有些废力地睁开眼,可惜他在梦以外的世界什么也看不到。
“爹,下雪了。”
临近清明的天竟然还在下雪。
雪花很大,因为有风所以在空中轻悠悠地荡,等到落在地上便化了。
大司命在他肩上披了件衣服,“要出去看看吗?很美。”
阮卿珏莫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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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恢复了之前的缺德样儿,“为父一觉醒来就这么乖?莫不是怕我把你哭鼻子的事说出去?不怕不怕,我充其量就是让三界皆知罢了。”
无谓失衡,但求本心
第66章失衡(一)
小镇正赶上集会,农夫提着瓜果出来售卖。姑娘在山间摘了花枝,扎成一束拿着花篮装着,坐在路旁看见俊俏的儿郎便送一束,最后也不知是卖出去的多还是送人的多。
一位眼部束带,一身淡蓝色长衣的年轻男子微垂首,对一位正拿着花篮发愣的姑娘问道,“请问这位漂亮的姑娘出镇是那个方向?”
那姑娘突然回神,红了脸颊,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公子才刚从镇外来,为何又要出镇?”其中一位女子用面纱遮住容颜,缓缓走来。
男子轻皱眉,刚想说这姑娘莫不是掉狐狸洞了便猛一回神,转身踉踉跄跄就跑。手脚腕上的锁链一起响动,好不热闹。
而那女子,手中花枝沾着露珠。她对露珠道,“大司命,他往你那个方向去了。”
“哼。”大司命将手中的生死盘起来,身形一晃以立于屋顶之上。一身黑衣如同立于墓碑上的乌鸦,再搭配上一张脸色不佳的臭脚,就是不瞎的人也要转身跑。
他看着某人匆忙跑过来,毫不犹豫地踩在废物上摔了个五体投地。而他衣摆下端,几乎被血和泥抹了原本的颜色。
大司命脸色又黑了几分,跳下去一把将人拽起来,“阮卿珏,我真后悔没打断你的腿。”
“杀人啦!放火啦!谋杀亲爹啦!!!!”阮卿珏一阵鬼哭狼嚎却只是随意地挣了挣便让大司命抱上马车。
大司命把人安稳地放下,挽起他的裤腿麻利地清理伤口。他随口一问,“摔了几跤?”
阮卿珏有些尴尬地笑笑,下意识地摸鼻子,因为手上都是泥,这下干脆抹了一鼻子。
大司命看他这样就来气,抓住他手腕被他擦上面的泥。“怎么又跑了?我不是说给你去买酒吗?”
“你是买了,买了然后呢?放一边让我闻味吗?哼,就内一口简直就是猫食。”
“……”
大司命有些无奈,“你的伤还没有痊愈。”
“你是我儿子吗?”阮卿珏拍腿而起。大司命回答的更是迅速。
“不是。”
“……”
阮卿珏别过脸不去理他,如果不是阮卿珏再三妥协别说喝酒了,就是直接溜腿也没什么不可能。
就是阮卿珏现在有伤在上,大司命也只能跟他打个平手,更不必说他全盛时期了。
大司命明明没什么表情,却还是叹了口气,不知从哪儿拿起一坛酒,给阮卿珏倒了不小的一杯,“爹伤口未愈不能多喝,下次再为了买酒逃跑我就打断你的腿…爹如果觉得颜面扫地等到此间事了,尽可报复回来。空桑…绝不会手。”
作者有话要说:
只要互相妥协才能长久,自从我改过自新不准备虐了以后感觉这俩人越写越甜了…
可能是我自己的错觉……
第67章失衡(二)【修】
眼下他们南下寻找炎帝。苏婉一路跟随却很少和他们搭话,有时淡淡地看着阮卿珏,目光中哀意难以抑制。看得阮卿珏心里纳闷,大司命当时得有多委屈人孩儿?
他本想偷偷想和她说句话,却被大司命直接拽到一边。他不满地问,“干嘛?”
“闭嘴。”
大司命这个人情商很低,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抓在手里,时刻看着,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一个扔到最北端,一个扔到最南端,他坐在中间当门神,全当靠自己压下了。
再看伏羲,他在外好似威望声望极高,每到一处都有人登门拜访,好礼相赠。
反观阮卿珏自己,就好像一只过街老鼠,若不走快些京城的流言蜚语传过来他就得挨揍。
明明互不相识,却就是可以这么没道理。
“只靠只字片语就杀人害命,现在的人觉悟可当真得高。”他们本在茶馆消磨时间,就听见两名男子一前一后上了二楼,在旁边的屏风后坐下。
茶馆分上下两层,差距却是天上地上。一楼长桌烂板凳,二楼屏风雕花桌椅,怎么高端霸气上档次怎么来。
其实说到底就是给有钱人花钱找个借口。
上来的这两名男子皆是灰色布衣,前者落座后要了壶茶,后者慢他一步,行走间步伐十分沉重,好似腿上绑着什么重物。
阮卿珏他们四人只与那二人隔着一道屏风,交谈皆可听得一清二楚。
前者声音柔和,似涓涓细流般缓缓到来,“只可怜世上这样的人总是不少,逞强凌弱,欺软怕硬…高兄,我最喜欢这种茶了,你当真不品之一二?”
“喝不起。”后者惜字如金,一路上就只听前者絮絮叨叨,现在后者一说话,竟让人冷得一个哆嗦。
这样没有感情的言语,不禁让人想起棺材里睡美人觉的死人。
阮卿珏后背轻抵屏风,只觉一道没来由的风从手边擦过,又带走了什么。
“我请也喝不起?大不了拿这个月的工钱抵了,反正我是给你干活的,杂俩我吃你我喝你早已不分你我了不是?”前者将茶盏推过去,“高兄,请把。”
“林兄,今朝有酒今朝醉那是仙人做派,你若不想被饿死在街头就消停得喝完茶走人。”
“那钱谁…”不知何时高兄手中竟多出一个钱袋来,同时阮卿珏敲了敲屏风,道,“两位公子,请问是哪位偷了在下的钱袋?”
好快!
林公子心中暗道。这镇子土生土长的人少,外来人却是络绎不绝。为了应证那句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镇上的人都习了偷东西的本领,而高兄,又是这小偷里偷得比较快的。
高公子敛起诧异,将钱袋递到屏风后伸开的手里,道,“抱歉,开玩笑。”
如果再不开口,这玩笑就成了捐功德了。
阮卿珏问道,“哦…那玩得可还算尽兴?”
他一边问,一边将钱袋递给大司命。那高林二人还不知道,高公子原本偷得是阮卿珏的钱袋,却就在这偷得过程里让人掉了包。
阮卿珏嘴上不说,心里却道,就你们那点手速,出来偷东西也不怕丢人,早知道杀人也是需要速度的,手起刀落比的就是速度,速度慢了掉的就是脑袋,还有谁会关心你脑袋掉了有没有人换回来?
“爹?”
阮卿珏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突然高公子低呼一声,没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没错,但人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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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第68章失衡(三)
许是旁边沉默太久,大司命挑眉无声问道,你又干什么了?
像是刻意回应他,林公子快步走到高公子身边,问道,“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全是血?”
“障眼法而已。”阮卿珏轻笑着,露出捉弄成功后胜利的笑容。他微敛容,绕过屏风躬身作揖,“两位可是被吓到了?既是要开玩笑,那这样才有意思。”
阮卿珏眼盲,自然不知道高公子正瞪着他,一双血肉模糊的手已经恢复了原貌,他却仍然颤抖不已。
如果不是强行压抑内心的怒火,他恨不得上去掐死这个瞎子。
林公子与他回礼,面带笑容,“在下姓林,名玄,是镇子上的教书先生,所以镇上人大多叫我林玄子。”他又一躬身,“刚才是高兄做得不对,玄替高兄向公子道歉了。不过见面及缘,公子可愿与在下交个朋友?”
“甚好甚好。”阮卿珏笑得格外真诚。林玄子见他有眼疾,主动过来扶他却被大司命拦住。
“这位是?”
“空桑。我爹身上有伤不易喝这么浓的茶。”大司命自报家门,随后在阮卿珏衣摆上轻轻拉了一下。见人执拗着不肯动,也不避嫌直接环住了他的腰,作势要把人抱起来。“爹,回去吧。”
阮卿珏侧脸道,“没事,我和他聊聊。”
“爹。”大司命见他有意挣扎也不好再阻拦,便跟着他一同坐下。
林玄子只要了这一壶茶,现下半凉。他挽袖提壶,给阮卿珏和空桑各倒了一杯,想了想还是给高公子倒上。
“高柳烟,你这是怎么了?一个玩笑而已至于黑这么久的脸吗?何况也是你有错在先。”林玄子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对方仍不回神,只是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玄子,这分明是妖法啊,妖法你还能当玩笑欣然笑过?”
林玄子不以为然,“又不是谋财害命,有何可怕?”
“你!你当真是缺心眼转世!眼下小镇被个回车闹得人心惶惶,而你呢?还在这里结交如此不三不四之徒!”高柳烟一副气急样,拍桌而起,无论如何也不愿与这几人品茶对坐了。
林玄子摇头苦叹,“说者似无心,却愿听有意。几位公子若是好奇,不妨今晚在街上走走。”
林玄子匆匆付了茶钱离去,与刚从二楼回来的伏羲擦肩而过。伏羲垂眸扶了下面具,刻意往旁边躲了躲。
身后人嘴角轻扬,两步并一步地下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
玄子和伏羲,啧啧…
第69章失衡(四)
“我在附近打听了一下,近期镇子上确实出现过一位艺术极高的医者,听他们的描述,应该是炎帝本人。”伏羲轻叹,“当真惭愧。我与那二货虽然称得上是半个朋友,但却并无与他联系的媒介,上次给你治伤还是他主动联系上来。现在他有意避人,我便是如何也联系不上了。”
伏羲口中所言的那唯一一次联系便是阮卿珏遭锁心反噬。后来炎帝封去他双眼就离开京城,谁知道就这前后短短几天相隔,炎帝还在不在这里?
何况炎帝贵为一帝,法力无穷,更不会快乐地溜达等被人抓。
“现在天色黑了吧。”阮卿珏面带微笑,岔开话题,“作为神,那是要面代慈祥微笑,身有普度众生之法的。大司命你这样冷着脸莫不是要抢地府的工作?我跟你说了地府人少事多,又黑又冷实在不适合你去…你要是实在笑不出来哪天我带你去附近的寺庙转转,你就站在弥勒佛边上练习。”
“……”大司命抓着他的手腕,一点点用力。曾经,这个人打闹阴间让人关过几十年,后来就不怎么耐寒,如果不是伏羲告诉他,阮卿珏能把自己曾经的经历当笑话说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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