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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巢鸟
“阮卿珏,你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白霖把他按在自己怀里,“我做过一场梦,你等我了一千年,我不知道梦是不是真得,但我不想后悔。”
第95章逃命(二)
大司命从水中探出身,冷漠的双眼缓缓睁开,扫过涅池旁静默生长的竹林。
他踏上地面的那一刻身体被黑色的长衣覆盖,巨大的帽兜遮住了他整张脸。
他手中握着一把造型特异的手杖,雪白的流苏从顶端垂下来,一点点变作红色。
仙童小心翼翼地蹭着步子挪过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人还没有找到?”大司命面带笑容,却总给人一种他并没有笑的错觉。
他的手暖温暖无比,轻轻托起仙童的头,“没关系,反正我也不能杀了你。”
他的声音很轻,仙童被迫抬起头,大司命却早已看向远方。
比涅池还要高处很多的地方无声隐匿着,云团从那里经过,如轻纱般被小心化开。
那里就是止静。
阮卿珏原本应该回到那里去的,但没有,他哪里都没有去,哪里也都没有他…
阮卿珏…
大司命异色的瞳眸带着寒意,他拍了拍仙童的肩,“再叫几个人,把止静烧了。”
“殿下!”仙童大惊失色地看着他,不敢相信大司命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这有什么?止静两代主人都不在了,与其留着让人记住当主神死得早,还不如让他彻底消失。”
“可万一他回来…”
“他不会回来了。”大司命手臂轻抬,斥退天空漂浮的云,同时好像一下拉近了涅池与止静的距离。
流火从天而降,落进密林之中。仙童惊恐地看着止静的熊熊大火,忍不住向后推了一步。
得赶快去向众神禀报!
仙童想着,一面紧张地顶着一动不动的大司命,一面向后退,当他终于觉得转身快跑的时候,一柄利剑轻松穿透他的身体。
大司命手中漆黑的手杖成了一柄锋利无比的剑,他一手还握着剑鞘,一手却已将剑送开。
他的声音依旧凉凉的,讽刺的意味有增不减。
“原本我还苦于找不到导致止静意外起火的替罪羔羊,你看,你多积极?”
“……”
道童呛出一口血,跪倒在地上。
大司命蹲下身捏着他的脸皮,一点点撕扯下来。道童痛苦地挣扎,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知道,跟着我的人样子都很像,可惜,你们对不起这张脸皮。”
世上长得相似的人那么多,可惜他就只有那一个。
第96章逃命(三)
如果说天界神殿是一节节向上的阶梯状分布,那阴间就是一节节笔直向下。
妖皇身形一晃出现在忘川河畔,那里的人已经站了许久,手中还托着一盏莲花形的灯盏。
炎帝从灯盏中废力醒过来,破口大骂,“阮卿珏那个兔崽子的!”
那个兔崽子心血来潮不光叫了白帝来打他爹,还叫了个炼丹痴魔的人给他送刀子。
现在魂魄不在三界之中,天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现在突然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伏羲也气不打一出来,“我当年给他下锁心可不是让他来和其他神通风报信的。现在到好了,连书信往来都省了,无声无息就能聊五个铜钱的。”
不知是不是让阮卿珏气糊涂了,伏羲反而比以前多了几分风趣。
他转头看了眼妖皇,“大人不必再跟着了,索性你我看了两厌,不如就此别过。”
妖皇并不生气,碎风将他身上锁链吹得相互碰撞,他垂眸低沉地笑,像是听什么有趣的笑话。
“伏羲大神哪里话,在下躲你还躲不及有怎么会上杆子的往过凑?只是之前有一事没有说清楚,怕你以后找我算后账,搅了妖界的太平。”妖皇声音不像成年男子那样富有磁性,反而带了几分狐族可以拿捏的妖媚。
“道观里的小黄鼠狼是我杀得,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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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大司命可以去涅池洗去身上魔气,其他一无所知。”
伏羲道,“那敢问阁下可知大司命就是靠着这点魔气活着?”
“知道。”妖皇并不避讳,他垂首看着静止的忘川河,远处还隐约可以看见奈何桥的倒影,无数亡灵从桥上经过,影子却映射不到水面上。
“那你是否知道阮卿珏一定会为大司命一而再再而三的死?天界人搅了他们这么多次,阮卿珏不也一样会出现在大司命转世的身边吗?你说…他图什么?”
因为不愿被红线支配的执拗吗?
因为发自内心的喜欢吗?
千年回首,梦中一忆,不过两人对视片刻便再忘不了?
妖皇道,“我从不觉得爱情是这么伟大的东西。”
不知为何,伏羲从妖皇身上读出几分怨恨,妖皇看着他,虽然极力压抑却仍能从中读出几分不甘来。
得不到,忘不了。
伏羲忍不住扣住他的肩膀,说出一句几位狗血的话,“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你白日做的梦里。”妖皇将放在他肩上的手打掉,身体化作流光远去。
第97章逃命(四)
受理案子的是大理寺,犯案子的却是百姓。白霖仔细回忆了一遍大理寺那几个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的饭桶,强行拽着阮卿珏出了宫。
阮卿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特别怀念初识时的你?”
白霖垂眸无声笑过,没有回答。
“你知道攘攘人流中流言最多的地方是哪里吗?”皇室贵族尚黑,白霖为了避嫌特意换了套件红袍,袍上只有些黑线修成的花纹,简约却大气。
“不知道。”阮卿珏面无表情地死死抓着自己还在白霖手中的袖子,随时一副暴走的模样。可惜白霖将王八之气发扬光了大,愣是咬住就不松口。
阮卿珏一面应着路人好奇的目光,一面脸色越来越差,他压低声音最后警示了一次,“放手。”还没等他发作,白霖突然主动凑过来指着不远处的小楼,“阮公子你看,那个是映月楼,京城里人气最高的酒楼,文人骚客多在那里饮酒作诗。当然,所谓人多口杂,那里也是打听小道消息的不二之地。”
阮卿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栋小楼分作上下两层,上层梨花雕花床,酒香扑鼻而来,伴着管弦丝竹之声。下层木床半掩,一声大喝吓得路人练练回头。
越是高雅之地越是将人分作三六九等,楼上琼楼玉宇,楼下地上人间,说不清的残酷现实。
阮卿珏将目光回来,低头不语。
“阮公子,你这么消沉做什么?哎,我看你也不像京城人,莫不是囊中羞涩?不怕不怕,我养你。”白霖笑嘻嘻地搭着他的肩,看不出一点认真的意味。
“不,要,离,我,这,么,近。”阮卿珏板着脸一字一顿道,“太子还是不要与在下这么亲近比较好,得让人误会。”
“谁认识我?”白霖突然变了脸色,皱眉说不出得阴郁,“出了皇宫褪了那层黑皮,外人看我不过就是一个富贵家的小公子,谁还会关心你其他?是生是死,是悲是喜,除了与你有血缘关系的父母外,这世上还有哪怕第二个人会无条件的把你放在心尖上?”末了,白霖脸色一变,笑模样又从双眼一直弥散整张脸。他打趣道,“哦?那你会误会成什么?阮卿珏我这可是在追你,你不回应我也就算了,泼我凉水做什么?”
“了。”阮卿珏轻叹一声,“太子殿下,你欣赏我我感激不尽,但若谈喜欢二字,在下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回应不了你什么。”
阮卿珏独自向前走,分明是刚刚回绝了爱慕者的爱意,却好像自己先丢了半条命,显得格外失魂落魄。
他想,我究竟为什么要来惹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映月楼熟吗?嘿嘿…
顺带关于白霖的衣服,我国古代崇尚黑色的是秦朝。我这里让白霖外出穿红色是选用的宋朝,网上搜了一下宋朝皇帝换红一是五行属火,还有一个是赵匡胤黄袍加身想要与民同乐所以衣服和高级官员服色相同,至于为什么不用紫色就应该是出于五行了。
第98章逃命(五)
“太子殿下,你既已学过四书五经,明白人□□理,那鄙人问你一个问题可好?”
“太师请讲。”
烈日炎炎,太师面上掩着一层纱,光洁的额头带着一条淡蓝色的水晶链子,一双寒冰乍解的眸将一切看做烟雨。独自静默不做便已是风景。
他垂腿坐在屋顶上,一手抓着太子的柚子防他滚下去。
太子已到了而立之年,却仍像少年时那般憨厚。
太师轻声说,“一个人用了一生去考取功名,但却在考中后病死了。一个人生来才华横溢却家贫如洗,只能考给考生代写维持生计,你觉得这两种人哪种更可怜一些?”
他不知是性情所致还是身体抱恙,说话只能慢条斯理做说,做事只能慢条斯理地做。反而让人误以为他是故意拿捏。
“孤…我觉得前者更可怜些。”太子回答得有些犹豫,时刻担心着太师翻脸大人。他见人并无反映,继续小心翼翼地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人读书为忠报国,之后或战场厮杀,或入朝为官,但说到底做得是对的事,而后者…我觉得他本就有错在先。”
“那鄙人现在告诉你结局,前者考中进士,虽死有怨念,却只是一汪没什么力量的清水,烈日灼灼不过几日便什么都不剩了。而后者,一生卑陋,纵使留下千古名篇贯之姓名也与他无关,他之怨念,如溪流般源源不断,无声无息中害死过很多人。”
“可他明明犯法在先啊…”
太师迎着太阳的方向望过去,被刺痛的双眼渐渐眯上。“对,但他犯法了。”人伦与法治相比,维护社会治安者胜。而人伦道德,往往只会造就人心惶惶的乱世罢了。
他眼前一黑,只听太子惊呼着想要拦住他倾斜下的身子,却还是无济于事,反而连自己也被带着拽了下去。
“救…救命!”
衣领被人用力提起,那人不知从何处而来,快如闪电将两人一并稳稳接住。
太子在地上踉跄了下,“你…你是那天在殿上和母后说话的人!”
那人皱了下眉头,“闭嘴!太吵了。”
第99章逃命(六)
救太师的人穿了一身麻布衣,像是极力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平民,可他天性不甘粗陋,再拦的袍子依旧穿得一尘不染,飘飘然如神仙一般。
太子一路小跑跟着,像个给人打杂的小二,最后却被人关在门外。那人道了声回去休息,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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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窗户也一并关上了。
好在太子愚钝,没往冒犯的方向想,竟真听话,乖乖地回去了。
这位胆大包天,把人当瞎子,死活要做平民老百姓的,就是之前把阮卿珏坑得奇惨的蓐。而那位不以真容示人的太师大人,也不难猜出其身份了。
蓐扶他平躺好,一手伏在他心口传输神力。阮卿珏在昏沉中仍抗拒地哼了一声,将妖力递了出去。
两重力量相互碰撞,互不示弱。只是与那点妖力相比,神力更胜几筹。
一炷香后,愣是在无形中将那股妖力生生包裹住,自我消化了。
阮卿珏轻咳一声,一双困顿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有些失去焦距地冲着房顶道,“庄稼…”
“嗯。”
“咳!”阮卿珏呛了口血痰,眼神反倒清明了许多,“太子殿下呢?”
“我让他回去了。”蓐并不在意未来皇帝的死活。他敛了神力,给人盖好被子,“下次别爬那么高了,摔下来不疼吗?”
“哈,你是怕我摔下来脸先着地不幸破相了吧?无妨,鄙人下次要晕也先抱好头再滚。”阮卿珏虽是在说笑,双眸间却看不到一点笑意。“殿下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出去吧,我可不想成天看个死棺材脸恶心人。”
“阮卿珏,别这么叫自己。”蓐后面的话被阮卿珏生生截断,“殿下,你觉得咋们之间除了欢迎欢迎,进来进来之外还有其他什么吗?”
第100章逃命(七)
“阮卿珏!”蓐让他一句话气得七窍生烟,“你说话就不能注意点形象吗?”
蓐一生最容不得人说粗陋之语,阮卿珏却捂着仍在闷疼的心,继续气他。“我于整个天界不过就是一把兵器,能称得上趁手已经是不易了,你还要奢求什么?”
菜刀是刀,砍刀也是刀。大夏天杀了人不擦上面的血一样会引来无数苍蝇。又有谁比谁干净?
蓐让他说得一怔,将人强行按倒回去,“抱歉…你好好休息。”
阮卿珏看着他一脸自责的模样,无心与他在小事上废嘴皮子,主动转移了话题。“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死?”依他现在情况来看,他魂魄完整,心脏健在,除却身上神力荡然无存外倒也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我那天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在林子里躺了大半天了,若不是身上有妖力庇护,荒郊野岭你恐怕身体难保证完整。”蓐一边说,一边掩口打了个哈欠。
用神力治病本不是难事,偏生阮卿珏的病不是寻常病,而蓐也只是个半吊子郎中。俩人往起一凑半斤对八两,好不到哪儿去。
“乏了就滚回天界去涅池里泡泡,小心哪天玩脱了魂飞魄散。”
“你是在关心我吗?”蓐难得露出几分笑意,却也只是转瞬即逝。他虽不常回天界却也知道这数年间大司命跟条疯狗般见谁咬谁。莫说涅池让他占为己有,就连止静不也被他一把火烧了吗?
大司命既已疯魔,少了阮卿珏便无人得以阻拦。
“无妨,你好好休息就好。”蓐说着,小心靠在墙边,缓缓闭上了眼。
他想阮卿珏终究没有外表那样冷酷。
第101章逃命(八)
九重天之上现在有个闹得人心惶惶的大魔头。虽然集万千神力于一身,虽然公平正义为人漂亮正直是众神的楷模,却也只是单纯对凡人好罢了。
没人知道他杀了多少仙童,更没人知道他得罪了多少神仙,总之没人刚惹他。他也不屑于和任何人打交道。
云中君那日让他一袖子扇飞出去,仙骨断了数根,心脉震了又震。一个人蜗居仙居之中愣是花了数十年时间才勉强像个人样的爬回来。
大司命在止静枯黑失色的树林里站了半晌,云中君脚下无声,甚为小心地走过来,身后还牵着两天金龙。他哆嗦着手握紧折扇,原本为了卖弄书法特意写上的云字以被遮住大半。
“大司命。”
“滚。”
大司命一抬袖,云中君猛哼一声,来不及躲闪便让疾风扇得连滚几个跟头,伏地不起。
云中君一向主张随遇而安,坚决不愿与人事体谅。现在却着魔般执意说下去,“那把刀集万千怨念于一体,若是正常入体怕是顷刻就要神智全失,而阮卿珏不但神志清醒,连魂魄也未散去,在下认为,他绝对没死。”
那是在他三界之内,五行之中的范围内,如果跳出之外,又有谁说的准?
“那人呢?”这十年间手可翻云覆雨的众神除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他劝说阮卿珏或许还活着的话外,也再放不出一个屁来。
而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人活在这世上这么简单。他要这人只能活在自己眼下,他要折辱这人翅膀利爪,让他再无力离开。
云中君站起来在原地踉跄了一下,被二龙扶住。“我确实有一个方法可以把阮卿珏引出来,现在也有所尝试,只是不知大司命是否认同。”
“说。”
“在下欲重现当年旧事,引当今靖朝灭亡。”
大司命头顶枯枝突然落地,他弯身将之捡起,枯枝之上竟在瞬间长出花苞,一副含苞待放之态映入眼帘。大司命低笑几声,身影一晃已出现在云中君面前,徒手生生挖出他一颗眼球,二龙连阻拦的机会都没有。“你们就是这样逼他的…”
第102章逃命(九)
头顶的杏花谢了,樱花也随之开败。一切都好似眨眼的功夫,无知无觉的人们就毫不犹豫一脚踏进了火炉般的日子里。
太师刚刚给太子洗完脑,悠闲地背着手走出来。身上的凉气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蒸发。
他脚下一顿,只觉皇宫中气温正诡异地快速升高,一道细小裂缝无声露出。
他皱了皱眉,正要举步再走,一道水墙从天而降,将他与去路隔开。
地上黑影渐渐靠近,太师仰头只见一人身骑仙鹤,散发垂眸,似水般柔和的面容带着不入凡俗的仙意。
“太师,好友初来皇宫正与陛下畅谈,不方便他人叨扰。”
以水为术,天生的女人柔情。太师对这人身份心中早已了然,只是仍故作疑惑,“这位大人是…”
“水神,赤松子。有礼了。”赤松子淡淡地看着他,一袭蓝衣水袖,一双凤眸情深。
他像是看出太师不会善罢甘休,出言阻止,“太师,知天命方可活。”
太师拢了袖子整个人被水墙包裹住,如同身陷牢笼。
如果水墙内的空气在此时用尽,水流倒灌,他很有可能就成了落汤鸡,再惨些,他可能因此窒息而亡。
只是这些都不足以让非人的太师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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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起曾经的玩世不恭,太师只是平静的目睹一切。
“知天命?鄙人已是已死之人。”太师弯腰从地上随意捡起一根花枝,不加修剪随意一挥,竟将水牢轻松劈开。
花枝上残次的花瓣托起水水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太师执花枝的模样与大司命无他,却不似大司命那样阴沉。
清风拂过,带起太师衣袖。他只是略展妖术就已经疲惫不已,问道,“赤松子,你们找陛下所为何事?”
“杀伐决断,她该料理之事。”
赤松子见他轻松劈开水墙,双眼竟含着泪光,他好像早已猜出这人身份,现下终于确定,他恨不得一下冲过去抱他个满怀。
“在下生来贪生怕死,要是这杀伐决断中也与鄙人有关,那鄙人死得不明不白,岂不可悲?”
太师冲他随性的笑笑,被轻纱遮住的面容只能看清一双清澈的眸。赤松子为之怔愣,催鹤落地,一手手指分开扣住他的脸。冰凉的掌心竟像是要将人神智一并冰封,太师下意识向后退去,却被对方死死控制住。
“你究竟是何人?”
完了…
他本就被迫闭住双眼,现在只觉眼前更黑,无从挣扎就失去了意识。
第103章逃命(十)
太师不比曾经,原本只想凑合着糊弄糊弄让赤松子把自己拐回去,谁知他却直接夺了自己神智,也不知有没有趁机吃他的豆腐。
太师有些感慨地闭上双眼,余光扫到站在死角的人身上,如果可以逃出去,他很像去告诉空桑,他不想死。
赤松子将仰倒下去的接住,瞥了眼终于愿意从暗处走出来的蓐,眉眼间尽是厌恶之意。
他骑上仙鹤,将太师抱好,小心整理着他前额的碎发。随后,他一掌托向天空,掌心一点飞向空中,清风扫过推来乌云密布,蒙蒙细雨接踵而来。
赤松子用自己的身体为太师挡住雨,他想,哥哥,让我们好好聊聊吧。
赤松子回头看了眼蓐,看着他手中凝出剑意直接飞了过来,清秀的眉毛不满地皱起。他衣袖一仰,剑意在空中粉碎。
他拱手行了一礼,“哥哥未死赤松子甚是惊喜,请哥哥回府一叙,不日必当送回。”
如果太师此时还清醒着,听了这样类似物物交换的混蛋话,大抵可以气得七窍生烟。
等他醒来时自己正被扣在一个滚圆的结界中,这气泡一般的玩意在水中起起伏伏,既回不到水面上,也沉不到地。
太师眸中疲意肆起,谁知锁心突然发作,他长剑一挥劈在结界上,让神力反弹着撞向了另一侧,嗓子一阵猩甜。
他垂首捂着心脏用力呼吸,刺穿身体般的剧痛终于被他强行压制下去。
赤松子原本站在暗处,此时终于忍不住走出来,“阮哥哥!”
太师抬起头,苍白的脸唯有双眼略带湿润,他放下捂着心口的手,有什么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还是被他死死压住。
他慢吞吞地撑着身体站起来。
这一切在赤松子眼中却是分外的心痛,他想,云中君只是折一只眼,太轻了。
太师看着赤松子充血的双眼,好像下一刻就会痛哭流涕。
他几乎是瞬间就敛了刚刚的脆弱。
之前发生的种种,以后将会发生的种种,他为什么要让一个一无所知的无辜人参与呢?
他靠在气泡里,摆出玩世不恭地笑容都弄对方,“小东西,连你也欺负我。”
“哥哥!”赤松子是聪明人,他知道太师根本不准备让他参与,忍不住冲过来。“哥哥受了大司命之命,让皇帝下令禁天下人之言,以效仿前朝的文字狱。你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吗?”
因为有人在他儿子床边吹了枕边风,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所以他作为一个租的,带着冤大头一般爆棚的怨念来诈他了。
或许同样也是这个人,巧妙错开两人相遇的所有可能。
这是,这个人究竟是谁?
一直在潜移默化中操控着他走向这一步的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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