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桃花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朵小葱花
妖界早被世人构陷为妖魔道,内里却不似如此。
面善者未必善,面恶者未必恶。
“入魔未必是条好出路,瑾儿必然也不愿意你入魔。云渊,魔道为何脱离三界,便是因为无人能降服。你若真想与陶桃一同,魔道便入不得。”
溯玖捻起一粒花生米,未曾入口又放下,心里头是前思后想的结论:“你听我的,入妖道。让瑾儿分你一半妖灵,就同我分给莲辰那般,同生同死。只要他静心修炼,你便可吸食他一半的灵气天长地久的与他活下去。”
这等同于是在吃陶桃的一半寿命。
云渊急忙拒绝:“这是在折他寿命,损他的修为。”
“他的寿命,早折了。”
溯玖低声厉色,两指捏着酒杯慢慢端起,里头的酒水透彻,像是映了心。明晃至绕眼,是四百年里,云渊所不知道的陶桃。竹叶的香渗在酒里,仿佛要揭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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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云渊不曾知晓的天大秘密。
“你以为只有你能为他牺牲,为他去死,为他入魔,他便不能?”
溯玖的声音空荡,如魔篡耳,灌入了云渊的脑中,扎的他心疼。
“你知不知道,他在四百年前,用妖灵养育了一个孩子。时至今日,这个孩子应是要出生了”
云渊听陶桃提及过,颔首:“他对我说过此事,但这与他折寿又有何联系?”
“妖灵育子是我教他的,这便是分了自己的阳寿给这个孩子,直到他长出全新的妖灵。期间,孩子的所有养分,皆来自于他的寿命。云渊啊云渊,你可知他为何要用自己的寿命去换这样一个有着妖族血脉的孩子?”溯玖不再轻笑,沉着至冷静,语气严肃,“皆是因为他以为你死了。所以顾自留了妖界的血脉,待养大这个孩子后,他便要随着你去了。谁也拦不住。”
这孩子的出生,唯有溯玖知道陶桃是什么目的。
溯玖从不道出口,便连莲辰都闭口不谈此事。因为这是陶桃自己做下的选择,不应有人干扰。但时至今日,他要告诉云渊,是因为云渊是这选择的源头。
就像四百年前在无间地狱时,陶桃的那一句。
“你留我独活,我随你一起死。”
云渊的心头被刺刀剜了,哽在喉间的苦与涩。他闭上眼睛,是庆幸自己未死,也感念今生得此一人。月老殿的红线并非谁人都能绑上,陵泽苦等了多日,等的陶桃寄居的桃花树都干枯,才等来了云渊,与他将陶桃绑在了一处。
命里有缘,不管千山万水,万里迢迢。那一根单薄的红线,总能彼此相连。
溯玖嗟叹:“入妖道吧,天帝那头至少我还能帮你们一把。”
不管怎么说,陶桃也算是溯玖的血脉。既然寻来了,那便帮一帮。
正如云渊所料,天界那头显然没有闲着。
近日南海破魔兽冲破封印,直朝妖界袭来。与之同来的,还有南海泛滥的水灾,吞淹了妖界不少地界。破魔兽带来的海水并非普通的水灾,淹溺了不少妖界无辜的性命。
陶桃身为妖王,理应出面制伏破魔兽。
而破魔兽的名号在三界中也算是大有名气,往前都是天界去降伏,如今天界事不关己。且破魔兽动怒的方向便是妖界,像是冲着什么而来,带着浓重的杀意与血腥味。陶桃的妖灵里有着云渊的修为,破魔兽嗅着就有所忌惮,也更加暴怒。
于此,它带来的攻击更是汹涌。
陶桃施法在妖界四处下了结界,一困就是半月。
“破魔兽携南海的海水前来,目的明确为妖界,想来是天帝用了什么办法迷惑了它。云渊曾用他的仙血封印过破魔兽,在它体内刻下过符咒。”陵泽一语道破,提点陶桃,“若要再次封印它,需得云渊的仙血。”
陶桃沿着结界边缘踱步,幽幽然道:“他如今是凡人的骨血。”
“是。”陵泽直言打断,望着陶桃深深道,“所以天帝做这一出,应是想要你将修为还给云渊,他想让你死。否则,破魔兽会一直惊扰妖界,过不了多久,你的子民便会对你怨声四起,质疑你,背离你。妖界人心不稳,便会乱。”
破魔兽生于混沌,吞噬日月,杀不了,只能封印。
一桩难题摆在陶桃面前,陵泽以为他会慌会乱,却不想陶桃只是轻挑了眉目,临危不乱地用紫蝶搭了一道陵泽不曾见过的屏障,它衍生木术,将大地染成了浊色。
天地四暮,疾风凛凛,一颗盘底而起的桃花树破土而出,肆意生长至参天茂密,它伸展姿态犹若遨游的凤凰,一羽化为一枝叶,揽住了整个结界。
“是破魔兽的海水凶猛,还是我的结界牢固,且就让天帝那老东西瞧瞧。”
假以时日,海水溢过妖界去往人界,便是泱泱浊流,魂死无数。这命债与孽债,天帝若要背,就背着。陶桃捏指,刺破得一滴妖王之血,固守了整个妖界,纵生无数青藤缠绕。妖界暗不见天日,黄昏日落再不降临。
这是凤凰藤蔓,妖界始祖用妖灵所化的结界之物。
天界有天帝,妖界却有溯玖。
溯玖身为妖界始祖的亲子,怎会惧怕区区天界的把戏。当初三界平分,妖界始祖可是与天帝平起平坐的。谁晓得后头妖界纷乱,入了几分尘世滋味,妖王一个接一个的早逝。留下的血脉里,如今唯有溯玖与陶桃二人。
溯玖不喜争斗,陶桃又稍显稚嫩。所以天界才能压过妖界一头,自以为是的清高。
“有凤凰藤蔓做结界,不管天帝耍什么手段都不足为惧。”
渠高头一次见妖界始祖之物,心生敬意,不夸赞几句。
陶桃愈合了指尖的伤口,叮嘱:“切勿大意。”
“是。”渠高上前道,“王,小太子有动静了。”
前一刻还心思束缚于结界的陶桃,听得渠高这句话后,立刻起身与他一同前往。陵泽拧眉,不知小太子是何人,亏得槐彦告知。
可惜,他们想的过于单纯,不知这孩子最初是为何而来。还以为是陶桃不想成婚,提早为妖界留下血脉罢了。也因此,槐彦他们对这个小太子颇为期待。
只是,众人的目光都集聚小太子时,凤凰藤蔓的缝隙处,竟是溜进一抹人影。他鬼鬼祟祟地化身为小妖,潜入了婆娑殿。而在他进来后,凤凰藤蔓唯一的破绽处也瞬息愈合。外头破魔兽的海水对妖界丝毫不能起任何作用。
小太子生在妖界的灵树中,以陶桃的妖灵为脐带,四百年来每一日都在吸取陶桃的妖灵成长。陶桃的妖力越强大,他便长得越快。
眼下,小太子已经四肢分明,眉骨清朗地挂在灵树的果实中。隔着薄如蝉翼的果皮,他咿咿呀呀着喊闹着。似是那位置过于狭隘,躺得他不舒服。挤着眉头一蹬脚,便踹破了灵树的脆弱的果皮,生搬硬弄地掰开了灵果。
“呀!”
他甚是新奇,看见什么都张着嘴笑,一点都不显生怯。
守在灵树下的小妖女们纷纷幻化出蝴蝶翅膀迎上去,伸手拖住了即将坠地的小娃娃。可小妖女的手才碰着小太子,他便突然掉了两颗金豆子,哭的厉害。好像她们要将他卖了,委屈地直打哆嗦。
他是念陶桃了。
虽他以前不成人形,却在灵果中以妖力与陶桃的妖灵相连。如今出了灵果,脐带便断了。他感知不到陶桃的气息,哭的险些要岔气。
幸而陶桃及时赶来,才没让他折寿养出来的孩子一出生就哭断了气。
“王,小太子怕是饿了。”
“去传个乳娘来。”
陶桃接过孩子,抱在怀里生疏地哄了哄。这孩子与他相连四百年,气息融合,一靠近就能知晓彼此。他就像是第二个陶桃,同骨同肉,便连妖灵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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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陶桃眼见着孩子像自己,便是欢喜,抱着哄他:“既生于灵树,便叫灵栩。小栩儿,让父君好好瞧瞧。”
灵栩抿着嘴,呜呜地扒陶桃的衣衫,应是真饿了。可陶桃哪有奶水给他喝,只得好笑地拍哄他,将一指含进他嘴里。
他的一双眸子灵动,黑如玛瑙,挥舞着自己肉肉的小胳膊,转而又露出一个天真的笑来。咿呀地要同陶桃讲话,可惜又讲不好。
陶桃少有的爱怜,亲了亲他的额头:“父君要去婆娑河了,你待在这里乖乖的,父君会常回来瞧你。”
未说完,灵栩便鼻子一酸,眉头一蹙,大哭大闹起来。
第37章
灵栩是陶桃当年为了寻死才留下的孩子,若直接抱去婆娑河会显得奇怪。再者,陶桃不知云渊是否喜欢小孩,初生的婴儿吵闹,他怕扰着云渊休养。
云渊身子还未好透,不能受扰,陶桃便硬着心肠将孩子留在了婆娑殿,交由乳娘与小妖照顾。
只是这孩子是他妖灵养育分化所得,必然是心心相连,牵肠挂肚。
以至于陶桃在婆娑河时,总有那么几分心不在焉,愁眉苦脸地出神。也时而找借口想回婆娑殿看孩子,片刻后又作罢。不过几日,就被云渊察觉了异样。
初以为是天界屡次来犯,云渊还担忧了一阵。他的身子现下不适合剜骨,帮不上陶桃什么忙。后来,便又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因为陶桃提及天帝时眼都未抬一下,压根就没把天帝当做天大的烦心事儿,又何来忧愁一说。
夜里头两人靠在一头亲热,云渊搂着陶桃的腰身,咬了口他的耳骨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陶桃心惊,撇开了目光。身子还赖在云渊怀里,声色若蚊:“没有。”
“我都瞧出来了。”
“……”
“是不是妖界有什么事绊着你了?”云渊皱眉,撑起身时墨发落肩,“其实我之前同魔君聊过,若想要天帝就此放过我,除了入魔道还有一个办法。”
随即是一声悠悠的叹息,陶桃坐起身来,宽松的衣衫露着半边白`皙的肩,“老祖宗同我说过了。他要你入妖道,与我同享妖灵。”
云渊凑过去,从后抱紧他。
“陶桃,你愿意吗?让我与你同生同死。”
“……可若是如此,你的命就被我牵着了。倘若我有一日不测死了,你也活不了。”陶桃是犹豫的,他仍想着云渊重修仙道一事。
云渊却不在乎,解开了彼此的心结坦荡道:“那正好一同死,也不留我一个人牵肠挂肚的。”
陶桃扭身诧异地看向他,眸里春雨细细,问他:“你真觉得好?”
“是,省的我有一日也朝思暮想地弄个孩子去寻死。”他是有意那么说,将陶桃压在了床榻上,俯身在他上方,咬着他的下唇狠狠地吸了口。见着陶桃无措的表情,便晓得自己猜中了,“孩子出生了,是不是?”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陶桃摸了一把他的腰骨,明明还是个凡人,难不成会占天术,“是不是又是老祖宗告诉你的?”
“都说了,我瞧你一眼便晓得你在想什么。”
云渊贴着他的耳蜗笑出声,单手撑着脑袋在他身侧躺下。
陶桃扭身窝进云渊的怀里,深深吸了口气,心中自是满足:“你现在身子还虚,不宜剜骨。等迟些,再养好些了。我们再说剜骨入妖道之事,现下你什么都不要想。天帝暂时拿我没办法,他难不住我的。”
妖界哪是那么容易就端掉的,若是如此,天帝早了妖界。先前熬冽将妖界闹成那样,都没被天界了。如今陶桃坐镇,溯玖在后,便更是稳如泰山坐镇于三界之中。
外界最大的威胁一时半刻不足为惧,他们躲在此处也算宽心。
陶桃拽着云渊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撩拨,指尖触着他的指腹,用圆润地指甲去刮揉他。像是饶痒,也像是撒娇:“淮大哥,你喜欢孩子吗?”
“说不上来,没养过。”
“……我,我想等孩子大一些,便接来婆娑河。”
“现在也可以。”云渊温柔应道,且问,“他像你吗?”
“有一点吧。”陶桃努力回想了下,觉得孩子的眼睛最像自己。
“那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老夫老妻,如今还多了个孩子。”云渊的话语说的直白,便是满口笃定地将孩子也揽在了自己的名头下,做了自己的儿子,此话撩拨的陶桃忽而满面通红。
自打云渊重新见到陶桃后,他的性子一直都像是另一个人。天界与妖界人人都忌惮他,疏远他。而陶桃做了妖王后也喜欢端起架子,性情阴晴不定。但云渊晓得,这都是陶桃为了保护自己做的伪装。
他的年纪尚轻,又失了父母,要镇住妖界妖王的位置唯有装的冷酷无情些,才好让那些有心人士退避三舍。
现如今一到了云渊面前,两情相悦甚是无猜,他便又回到了四百年前那朵小桃花的含羞模样。单纯,易懂,且动情。一层一层剥下了近些年生在身上的刺,圆润的如一个小桃子般无暇地献给云渊。
就像此刻,云渊说上一句他便红透了脸,逗上一句他又躲进了云渊的怀里。
云渊见着喜欢,抱紧了他,连连在他额头落下几吻,痴情道:“陶桃,你还如以前一样。”
唯见陶桃露出一双氤氲的眼睛,害羞地眨了眨眼睛轻声道:“不一样,我现在可威风了。”
“是,你最是威风。”云渊宠溺地应他。
陶桃便偷偷得意道:“我心里头威风呀,我喜欢的淮大哥,也这般喜欢我,那么喜欢我。”话罢,陶桃蹭了蹭云渊的下巴,小小地咬了口,把想了千万回的话一次道出,红透了耳,“淮大哥,我们……我们成亲吧。”
他们不追求凡俗礼节,也不挑什么良辰吉日,大婚就定在第二日。
婆娑河几万年来少有的热闹,张灯结,人声欢腾。
溯玖靠坐在藤椅上,瞧着一下子热闹起来的婆娑河,也瞧着藤蔓上挂起的一盏盏红灯笼,扯过莲辰的手,假意蹙眉道:“你说,我是不是太宠他了?”
“你是他祖宗,是该宠他。”
“那你也是他祖宗,你怎么不宠?”
莲辰翻了个白眼,举了举手里头正要挂到门框上去的红绸缎:“我正宠着呢。”他摇头推开溯玖的手,招呼着若风他们几个一同来装点周遭,将喜气烘托的更明显些。
陵泽剪了好几个喜字,交给丫头去贴,丫头崇拜地对他说:“哥哥,你长得好看,手又巧,和槐彦在一块真的可惜了。你都不晓得,他从小就笨,有一回还被冒牌的捉妖道士给捉了,差点没了小命。那可是个没什么本事的捉妖道士耶,他都被捉。”
丫头把槐彦小时候的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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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给陵泽听,虽是从若风那听来的,她却能说的惟妙惟肖,声色动容,时不时还露出几丝身临其境地神情。
“你别瞎说!”槐彦正攀在石洞上挂灯笼,耳朵尖的和什么似得。
他蹬下来,往陵泽这头跑。丫头乐的光着脚丫子躲。
转眼见陵泽伸手就揽住了槐彦的腰,温声关怀:“当心摔着。”
“陵泽,你别听他瞎说,那会儿我还小!我这些年有用心修炼……”
“知道。”陵泽给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抿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端起手边刻意凉放着的杯盏,和缓道,“渴不渴,我这杯茶恰好温了。”
槐彦心里头美的很,趁着别人不注意就偷亲了陵泽。
这一幕恰好被若风瞧见,着实不开心地别过脑袋。
莲辰便问:“怎么了?累了?”在他眼里都是些小孩子,他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像长辈。
丫头顺道接话:“他的小杨柳被人撬啦!”
若风:“你闭嘴!”
莲辰不知何意,指着河岸便安慰若风道:“婆娑河的小杨柳挺多,你回去时带一棵走。”
可莲辰哪知道啊,杨柳依依,声色轻轻,说的正是若风暗地里喜欢多年的小白狐槐彦。若风唉声叹气,不同他们解释什么,拎着个红灯笼便去找陶桃。
一路上,萤火点点,着实好看。
藤蔓遮掩的洞穴中,铺满了红艳艳的喜被。正入夜色,若风点起灯笼里的蜡烛,映的自个儿胸膛发亮,由凉渐暖。
青草铺满的地上,有萤火虫悄然闪烁的光。
若风靠近些,往里喊:“王,我进来啦?”
“嗯。”
里头低低地应了他,遮掩门帘的藤蔓也散开了,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来。若风把灯笼随手挂在一处青藤上,走进里头,看到陶桃正自己铺着被褥。下头压着红枣,花生,核桃,一床塌的好东西。
这点倒是很应凡尘的俗节。
若风饿了,吞了口唾沫,捡起桌上的蜜饯就吃。
眼前的陶桃身穿一件素简的红色长衫,袖边绣着雅致的桃花,细线缝缝,生如巧妙,匹滑如丝,是陶桃昨日让妖界的蚕妖连夜制作的。他的墨发由一根羊脂玉簪束发成一只马尾,透着一股三月桃花庵的香意。杏色的眼梢带着数不尽的柔和,温雅,落下烛火斑驳。如一位翩翩如玉的公子,举手投足间满是书香温润的气息。
“王,你今日的打扮甚是好看,也同往前不大一样。”
“怎么不一样?”陶桃替他倒了一杯茶。
“唔……就是不像之前那样冷情了,倒像是我刚认识你时。”若风回忆道,“三月桃花,灼灼而来。透彻干净,不染一丝纤尘。那会儿我还小,说不出这些词汇。”
若风笑笑:“像是小神仙长大了。”
这一声熟悉的称唤,引得陶桃不禁回忆起那时人间的情景。他与若风还有槐彦,三人总形影不离,每日清晨便一起游山踏水地采药。
一隔许多年,陶桃都快不记得‘小神仙’这个称呼了。
“若风,这些年我待你们性情冷淡,是我的错。”陶桃知错,也是感激,“但你和槐彦依然陪在我身边,我都是瞧见的。你们待我好,我也都知道。”
“你都做妖王了,还和以前一样好骗可不行。你的脾气硬些,我们其实也放心些。”若风是有事而来,踌躇片刻,三分软语,“小神仙。”
他又这样喊他。
陶桃静坐着等他说话,若风便落寞道:“明日一早,我兴许……就走了。我没同槐彦他们说,日后你帮我说一声。”
“去哪?怎么这般匆忙?”陶桃诧异。
“去东海,我家远亲喊我过去当差。运气好了,我以后还能做上东海的龟丞相呢!”这职称,在乌龟里头,算是出名。若风也对此颇有向往,“你瞧现在,你的瞎眼皇子也回来了。槐彦他……也寻着自己喜欢的人了。我想出去学些东西,好过在这里虚度光阴。”
妖界有能力的妖数千万,若风最不经用。
术法不好,脑子里又只有小机灵,霸在婆娑殿当着差,凭着陶桃待他的偏心一直狐假虎威。其实说起来,怪丢脸的。
另一头,他也是有私心。
他从少年时期就喜欢槐彦,虽未说出口,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唯有槐彦那个木头瞧不出,但这瞧不出,皆因他不喜欢自己。待喜欢的来了,一眼便能认定。若风不讨厌陵泽,他觉得陵泽很好,甚是配槐彦。
又觉得陵泽很不好,夺了他的青梅竹马。
想到此,若风抹了抹眼眶,握住了陶桃的手:“小神仙,这称呼我且再多喊你几声。你与那瞎皇子,定要长长久久的。”
陶桃何尝不知道他心中所顾虑的,但槐彦与陵泽是数千年的情,谁也介不进去。故而,纵有万般留念陶桃也不提了:“好,你去东海之后,要常传消息回来。若有人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们这儿。东海虽归天界管,但也忌惮妖界。莫要被人欺负了去。”
“自然,我不给妖界丢脸。”
他眼含热泪,动不动就感怀,着实伤心了一场。
只是,后头的若风被东海的龙宫小太子拎着欺负到床上去,便又是另一段事了。
待若风离开后,帘子后头的云渊才走出来。他也穿着同陶桃一般的喜服,高挑秀雅的身段在烛火下显得无比俊朗,甚是神的模样。为了晚上这成亲的礼仪,似是刚歇息过,养足了神。他悠闲自若地走过去从后抱住陶桃,将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沉了口气。
“瞎皇子是什么称呼,需改改。”
陶桃被他逗得笑出了声,牵着他得手,听着外头老远的呼唤,亲了亲云渊的侧脸:“听见没?外头喊我们拜堂了,你今日要做我的妖后了。”
“我是头回‘嫁人’,生疏了。”云渊说着笑语,眸里笑意且浓,春风十里不及,“走吧,给老祖宗磕头去。”
他们只拜溯玖,不拜天地。
再得双人对拜,礼成。
床榻前是一对红烛入人眼,花下折醉,他们这一段情诉了那么久,总算礼成了。
第38章
若说新婚最是甜蜜,说的也便是陶桃与云渊二人。
赶早,他们就寻着规矩来给溯玖请安。溯玖在婆娑河蜗居惯了,早不记挂这些凡尘缛节。恰好昨夜他与莲辰也尝了一回喜酒后的放纵,大清早还昏沉沉地拥着人睡着,就听得外头有人唤他。
老祖宗。
“老祖宗我与云渊来向您敬茶!”
溯玖厌恼地睁开眼睛,摸了把莲辰的细腰:“我什么时候才能将他们赶出去?”
怀里的莲辰转了个身继续睡,没醒,应是累坏了。溯玖亲了亲他的耳骨,传声出去:“不喝。”他的语气里满是不悦,听的陶桃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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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低笑。
云渊知道陶桃是故意的,点了点他的脑门:“你也不怕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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