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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桃花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朵小葱花
由此,出于被动的云渊忽而猛地抬腰,顶的陶桃差点又泄了一次。
“你听清楚了,陶桃。世间有百媚,我心唯独桃花源。”
云渊甚是认真,一字一字板正陶桃的心眼,不安与诸多惶恐。
“桃花源,是你。”
“若再问,待我好了之后,定要你日夜在床上求我。”
陶桃错乱了心绪,又慌又期待,竟是痴痴傻傻地道出一句:“现在,现在就求你……求你……让桃花源里的桃花,喝口雨水。”
“它们……它们快渴死了,想你想了四百多年,快渴死了……唔……”
刹那,此起彼伏的吟声凌乱,额间的薄汗顺着脸颊下落,炽热彷徨,恰似一腔爱意无处可去。统统交付在那致的穴内,一股接着一股,像水漫了春日,淹了那满山的桃花。
站在屋外的莲辰颇为尴尬,本想着云渊来了数日,他作为长辈也未好好关怀过。知道云渊得靠凡间食补来调养,今日一早他便出了婆娑河去人间捉了几只肥壮的鸡鸭来。小火慢熬了整整一日才熬了一小锅鸡汤,想给云渊补补身子。
谁想一来就听了一场床榻间的缠绵悱恻。
他往前是扶风阁弟子数千的上仙,眼下又与溯玖避世多年,哪听过如此放`荡的场景。
什么喝口雨水,什么渴死了……
真是羞煞人了。
莲辰也是脸皮薄,端着鸡汤就回了自个儿的屋内。里头的溯玖正在和小树妖下棋,小树妖见莲辰回来,忙告状与莲辰说溯玖又赖棋了。说着说着,就嗅到了那碗鸡汤。小树妖是吃素的,闻不得,捂着鼻子就跑了。
溯玖啧声:“这小东西,这么好的鸡汤还闻不得。”他起身,从后拥住莲辰,“怎么原封不动地端回来了,长辈做不成了?”
“送去的时机不对。”莲辰红着脸,偏过脑袋与溯玖私语几句。
溯玖挑眉:“这你就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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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床上,可比他们……咳,别瞪我,我可什么都没说。我是说,要是我,非踹开那门,吓到他们不举。在我的地界还如此不知敛,明个儿就赶他们走。”他是说的玩笑话,往莲辰耳边亲了一口,细细想来,他们也好久未亲热了。
自从妖界这几个小祸害来了,莲辰便有所顾忌,和他亲热甚少。就怕被撞见,害的溯玖有时只能在屋里才能搂一搂莲辰。谁教莲辰脸皮子浅,溯玖也舍不得欺负他。
“就知道贫嘴。”莲辰将鸡汤端给他,“你喝吧。”
“我才不喝,又不是熬给我的。”
“我辛苦熬了一天……”
“拿来。”
莲辰顾自叹气:“你那小辈,虽是妖王却也不懂事。他拐了云渊回来,天帝迟早会想法子对付他的。”
“天帝那老东西就是事儿多,天界又不缺云渊那一个上仙,再说了,他如今身子骨这副德行,回去了又能做什么。等他养的好些了,我就替他剜了仙骨,让他同你一样入妖道,让那天帝再也管不着。”他说着,将莲辰抱入怀中,让人坐在他的腿上,“你们上仙配我们妖界王族,哪亏了?”
“哎,这不一样。”
莲辰按住溯玖乱摸的手,靠在他怀里与他轻语:“云渊是玉衡的儿子,与玉衡长得如此相似,且又是天帝待如亲子般养大的。我是怕……天帝自己心里头那一关难过。”
“哦?”
“天帝与玉衡,算是有过一段。”
莲辰忆起那段往事,脑中悉数闪过的,只有玉衡那被伤的彻底的模样。也唯有被伤透了,玉衡才会放下两小无猜竹马情深的数年暗恋。慢慢摆正了心思,撇弃了无望无果的那段情。
玉衡是爱过天帝的,但天帝……
“可惜天帝没有珍惜过玉衡的爱,一再糟践,哪怕是再完好的心都被一点一点碾碎了。我曾以为玉衡的红线无果,直到后来,他遇上了昭溪,我才晓得,他已从那一段情伤中走了出来,重新振作起来。昭溪很好,是她暖了玉衡那颗寒碎的心,重新一点点地拾补起来。玉衡也很爱她,只是好景也不长。”
昭溪便是云渊那早死的娘亲。
“世间诸事皆有因果,玉衡曾错付的情,天帝一再强行偿还于云渊。却不知道,他的放手成全,才是他们最想要的。”
溯玖听着,静静骂道:“天帝那老鹌鹑。”
“他是凤凰一族,同你还有点血脉联系。”莲辰纠正溯玖。
溯玖不屑:“呸。”
第35章
天帝原先还不是天帝时,是有名字的,他叫九霄。他是天地初开后,创世的天神育养的第一个仙。天神没有形体,便以无形为万物,化作轻风、白云、山川来陪伴他。岁月在那时过的很慢,日出日落,朝夕延长。
九霄一出生时,落地即能行走,通透聪慧,受天神爱怜。
天神创造了世界,彼时还未有三界之分。
万物都是生灵,有妖有仙有人,也有飞禽走兽,诸如之多,却没有一个是可做九霄的玩伴的。他是天神之子,元身凤凰,高贵如他,也不屑同别人玩耍。
可寂寞却是真的。
所以有一日,他抓了两把泥,打算自己做个玩伴。他仔仔细细地捏上数日,小人终于成形。是比他小上许多的年纪,好看的眉宇,俊俏的脸颊。
他自豪道:“做我玩伴者,需得这样好看才行。”
天神听在心里头,爱子颇深。便以微风拂过,春生万物,泥人化作了真人。那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娃娃,约莫七八岁的样子,糯糯地喊了一声九霄:“哥哥。”
花瓣落在他的眉心,像一处朱砂印记。
他黏九霄黏的厉害,好像眼中只有九霄一般。九霄给他取名为玉衡,上哪都带着他。教他习剑,教他仙法,教他万物灵力。自打他成人起,他们就是一体的,从未分开过。
九霄甚是满意玉衡这个玩伴。
听话,乖巧,唯命是从。最好的一点,便是玉衡喜欢他。
玉衡的情藏不住,越是长大越是露骨。九霄知道,他喜欢看玉衡慌慌张张跟在他身后,欲求不得,又望眼欲穿的模样。那样子,就好像他成了玉衡生命里所有的光亮。若是应了,玉衡满足了,会不会就不会这样看着他了?
九霄是怕的,但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喜欢玉衡。
他是要做天界霸主的人,不能有过多的情爱,否则就是把柄,就是弱点。也是乱了天界秩序的始端。九霄也曾气闷过,但这不舒坦一瞬而逝,他明白更喜欢权力。况且,他笃定了玉衡不会离开自己。
持着这一份私心,他待玉衡的情,从依赖,藏掖,到变味。
天神逝去的那一日,风云变色,哀悼之声远过天际。天神的元神化为大地与天,为世人搭起了一道结界。在这里结界中,人心开始变异,没有了天神的大爱,人人都生出了自私,渴望,黑暗的情绪。
三界就此初分。
仙、妖、人,开始了一场漫长的战役。甚至,还出现了魔。
当时的天界需要一个天帝,九霄野心颇大,志在必得。而玉衡是他用的最好的一把利刃,虽仙法修为不及他,却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天界第一位上仙。三界刚划下界限,诸事不稳当,就连人界都有术法者要同妖界和天界一争前后,夺三界之中的主位。
天神创造了万物,却不知道后头,这些东西会与九霄来抢地位。
九霄便想,谁同我抢,我就将谁杀个遍。
他要做霸主。
他要天地条约由他制定,天地万物由他差遣。人挡杀人,妖挡杀妖。妖界与人界,虽不必对他俯首称臣,但却不可忤逆天界。天永远是天,不可逆背。
九霄的武器是一把玄石铸造的剑,出征时,他常对玉衡道:“玉衡,你瞧,那些个家伙都不服我。”
玉衡已是成年男子的身段,一双俊逸的眸子紧蹙,握紧手里头的剑,眉目横生冷冽:“谁挡了哥哥的道,我便替哥哥清路。”
九霄便笑,一弯眉目如月,清声道:“玉衡,现下天界稳当了。我要做天帝,你可要留在天界陪我?”
玉衡将这话当做了一句情话,听罢,征战沙场的高傲将领居然露出一丝刹红的耳色:“哥哥想我陪着,我便陪着,一直都陪着。”却不知道,九霄瞧出了他呼之即出的爱意,连连退闪了多步。
他将玉衡给的情爱,都当做一个玩伴应尽的责。他不曾珍惜过,甚至还一再践踏。
最是诛心的那一日,是在两人饮酒后。
九霄初登天帝的位置,多数不服他,这让他很辛苦。白日里,他要装作威风凛凛,不容质疑的天帝。夜里头,只剩下他同玉衡了,他就饮酒放纵,故而一醉解千愁。喝多了,他就有些醉了,站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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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懒洋洋地往后倒,靠在玉衡的怀里。他的颊面绯红,把玩着玉衡的一缕发,放在鼻息闻。
“荷花雨露。”这说的是玉衡身上的香,他嗤笑着呢喃,“你怎么问仙女们讨这样的东西来沐浴,娘兮兮的,一点都不好闻。”
“你昨日说我身上都是泥味,不好闻。”玉衡眉骨若清风,一张脸捏的着实好看,是九霄喜欢的。
他抚了九霄的脸颊,爱慕之情缓缓。庭院杨柳轻轻,遂而飘落一阵绿叶清香。像今日口中的酒,醉甜似梦。玉衡身着盔甲,拥着九霄的动作却极其温柔。铁骨柔情,恰似此番。
九霄靠坐在他怀里,倒了一杯酒缓缓喝下,没轻没重的:“听闻昨日`你带着莲辰习剑一整日?他是莲花身,你是淤泥,倒是有意思。”
“他仙骨极好,多指点些,往后你用的着。”玉衡不恼他的说法,上前按住他的手,亲昵道,“哥哥,你醉了,我抱你回去歇息。”
可九霄却挥开他的手,起身离他远远的。九霄撇过神情,冷冷淡淡道:“谁是你哥哥?”
“九霄。”玉衡以为他是恼这个,直呼其名。
而九霄的声音却冷的像人间挂着的那轮凉月:“玉衡上仙,你需尊我为天帝。”
他是咬牙切齿,每一字都说清了。
玉衡一字都未反驳,颔首后又将他揽进怀里,悄声安抚道:“你醉了,我带你回去歇息。”他甚是木讷,对待感情也只有九霄一人,不懂得做什么才是真的讨九霄欢心。他只觉得,做了天帝后的九霄像是变了一个人。
往前,他们总抱着玩耍,嬉戏,乐此不彼。
他们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如今,九霄眸子里更多都是轻蔑与自傲。那些疏远的情感,刺激的玉衡快疯了。他想同曾前一样触碰九霄,他爱九霄。自打第一眼起,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
今夜的杨柳纷纷,枝条撩的人心发痒。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顾一切地按住九霄了的肩膀,脑子一热便吻了下去。
啪。
那是浑然响亮到彻底的一个巴掌,猛地打醒了玉衡。
“你算什么东西,一滩淤泥也敢以下犯上?玉衡,一你眼里头恶心的情意吧。”九霄醉了酒,又带着醋意,生生厌恶道,“凡尘的这些情爱是最无用的,你倒是学的快。往后,你不许再近我的身。这天界,你要留便留,要走,你且也走。”
就像是那一日,九霄对他说:“玉衡,现下天界稳当了。我要做天帝,你可要留在天界陪我?”
玉衡是应的。
他本以为自己对九霄能是天长地久的陪伴,是两情相悦。却不知,换来的竟是这样的唾弃。
他是九霄的玩伴,一个泥人,一滩淤泥。
上不了台面,懂不了九霄真正所求是什么,也看不透。
从此以后,九霄甚少见玉衡,见了也不理不睬。九霄的身边多了许多玩伴,也可说是宠物。有千年的仙鹤,也有聪慧的麒麟……每一个都比玉衡好的多,出生高贵的多。九霄宠爱他们,用行动告诉了玉衡,这些宠物和他一样,只是自己排解寂寞的东西。
可这一切又都是假的,只有九霄自己心中明白,他不能再靠近玉衡了。再近一步,他便会沦陷。那日的吻,让他身心都发了颤。
但他又是自私的。他想占着玉衡的爱,这份爱道不出。天界时局如此,他要顾大局。
好在玉衡如他所愿没有离开天界,并一直远远地陪伴着他。为他征战,为他效力,像极了一个好臣子。
为此,九霄不仅没有意识到玉衡的情感的变化,甚至还沾沾自喜。他认为是自己创造了玉衡,让天神赐了他七魂六魄。
玉衡应当忠于他。
这种想法持续了一万年,一日又一日地诛了玉衡的心。
直到有一日,昭溪出现了。一个莽撞单纯的小丫头,初来天界,什么都不懂。却有着胆子攀到蓬莱殿的杏树上摘果子,如命运般巧妙地跌进了玉衡的怀里。
也同时掉落了一根自己牵上的红线。
那样一个卑微的小仙,居然进了玉衡的心。她就像玉衡黑暗里的一盏烛火,微弱却耀眼。她的心思如石子溪水般透彻,就像玉衡曾经追着九霄那般,昭溪也陪伴着玉衡。
她的温柔为玉衡在黑夜里指明了道路,用一张不算能说会道的嘴告诉了玉衡,人心会有多少种数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它是痛的,是快乐的,也是在成长的。
很快,九霄就知道了昭溪的存在。
九霄是藐视的,他甚至是想过:不自量力的小仙,你如何同我与玉衡的情意比。哪怕我揉碎玉衡千万遍,他也是我的。
为了看戏,为了看看玉衡是何反应,他放纵了昭溪留在天界,没有第一时间赶走她。
却不曾想到,昭溪是一道光。她待玉衡,是毫无保留的付出,也是温柔极致的成全。
玉衡的心被九霄捏碎了,她便一点一点拾起,为他再搭了一颗心。她从未说出过他的爱意,虽旁人都懂,昭溪却不说。玉衡是泥人为仙,心中呆板,看不出昭溪的情。
莲辰那时常与玉衡来往,有一次耐不住了便问昭溪:“你为何不说?你不说,玉衡那木头看不出的。”
昭溪便答:“他心里头欢喜,我便欢喜。我能瞧着他,认识他,已是我的福气,多求无益。”她望着玉衡,眸子里总有说不尽的柔情绵绵。
但昭溪未能所愿,因为玉衡是淤泥成木,木头又开了窍,生了花。
他牵着昭溪的手,去向九霄请安。一万年来,头一次的请安,实则却是请婚。此时,九霄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些做戏给玉衡看的莺莺燕燕。三界时局已稳,天界众仙臣服,九霄再不怕谁了。若玉衡现下同他说要在一处,愣是脾气再倔再高傲的九霄也是会应的。
可惜,玉衡的心废了一万年的时间,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早一步是错,晚一步还是错。
他们是没有红线相牵的,可怜九霄还亲自将玉衡推去了她人的怀里。
九霄坐在天御殿高高在上的座椅上,眼生诧异地望着玉衡,也见玉衡满目含情地望着昭溪,九霄懵了,他的心里头不是醋意,也不是哀伤。他是怔愣的,也惊讶于自己居然会如此喜欢玉衡。
喜欢到此时此刻,他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的泥人,他的木头,再不是他的了。
“如此一个身份低下的小仙,不配你。”那一日,他是这般回绝玉衡的。
九霄慵懒的声色悠悠,每一个字都压在昭溪头上,告诫着她的低贱。昭溪被九霄的怒气吓得瑟瑟发抖,却被玉衡主动护在身后:“天帝,只要能同昭溪成婚,我愿自贬为小仙身份。”
“哦?”
“请天帝成全。”
九霄眯起眼




我心桃花源 分卷阅读60
睛,恨不得将昭溪碎尸万段:“真是下贱,胆敢勾`引上仙。”
可九霄还是允了,他不想玉衡真的离开自己。娶个小仙就娶个小仙罢,只要玉衡还留在天界便可。玉衡对他的情,长过万年都可移情别恋。待昭溪又如何?
况且,玉衡的孩子是真的聪慧伶俐,九霄给他赐了名字叫云渊。云渊像极了玉衡年幼时,九霄很是宠溺他。
九霄是天帝,应对世间有大爱,而不是钟情于一人。他是矛盾的,也是犹豫的。其实放手一回算不得什么。只是,他的长世所爱,竟被一个小仙抢去,让他甚是丢脸,也是不甘。这份情,他压在心底,总也道不出口。
九霄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却不想被莲辰撞见。
莲辰是莲花修仙,天资颇高,一眼便捕捉到了九霄眼底闪过的复杂情绪。
于此,莲辰被派去了扶风阁。
故事被莲辰说到此,溯玖拍了拍手。
“做什么?”莲辰不解。
“原来你是被贬去扶风阁的。”溯玖啧声,“我先前还以为,你是不喜欢天界那些死板的条条框框才甘愿离开的。”
莲辰红了耳后,像是什么糗事被戳破:“我要是不去扶风阁,就不会在路边遇到奄奄一息的你,今日可就没你了!”
“……”
“我要是不去扶风阁,今天也不会跟了你!”
“……”
“不许再提我是被贬的。”
“是你自己说的啊。”
“?”
“是是,我谢谢那只老鹌鹑。”溯玖讨饶,他自然忘不了莲辰当年的救命之恩。也幸好是莲辰救了他,溯玖以身相许都不够,还死赖上了莲辰。
哎,谢谢老鹌鹑,但老鹌鹑这人确实不厚道。
溯玖干笑两声。
莲辰气不过,重重地拧了溯玖一把。
第36章
婆娑河的灵气最是养人,不出一个月,云渊的身体大有好转。与陶桃的感情更是黏蜜如初,不再心生猜忌。
素日里,他常和陶桃一同去溯玖那下棋。不过溯玖的棋品不好,时常赖棋,令云渊很头疼,怪不得莲辰不喜欢与溯玖下棋。
以前只有小树妖陪同溯玖,现在还多了个云渊。溯玖嘴上不说,心里倒是乐意。
再者,溯玖是陶桃的祖宗辈,云渊待他十分尊敬。
而陵泽休养半月便好的透彻,早早同槐彦一起回了妖界。毕竟妖界那头,渠高一个人心有余而力不足,若风和丫头又顶不上什么用,槐彦回去也好帮衬着渠高。但有重大的事情,渠高还是会亲自来婆娑河禀告陶桃,让他拿主意。
苦了丫头来回跑,清瘦不少。
这回,隔了大半个月渠高才来。他在陶桃耳边低语两句,陶桃便起了身,与云渊道明去向后便匆匆离开了婆娑河。
云渊心里头是担心的,却没法跟着一起去,遂而心生忧闷,落棋的动作也急躁起来。
溯玖见此了棋子,让小树妖端来一壶酒,还有一叠花生。
那壶酒清香,是用的千年竹子的竹叶酿的。
溯玖喜欢竹香,莲辰每年都会酿下几坛。这坛刚开封,是今年的第一坛酒。醉香扑鼻,溯玖有意要请云渊喝上一口:“千年竹子的酒酿,尝尝?”
“多谢。”
“你觉得今日瑾儿离开婆娑河是为何事?”溯玖喜开门见山,主动替云渊斟满了酒杯。他唤陶桃喜用苍瑾这个名字,陶桃二字用在一介妖王身上显得稚嫩,溯玖是不大喜欢的。
云渊沉声,猜到了八九分:“天帝虽不能明目张胆的讨要我,但必然会想法子对付妖界。”
溯玖淡淡笑道:“瑾儿待你用情至深,不会将你还回去的。所以,你打算如何做?”
云渊没有犹豫,像是早便想好了的。
“剜仙骨,入魔道,我便不归天界管了。”
这话让溯玖惊讶,他好笑道:“魔道脱于三界,不归任何一界管,也是三界公敌。我曾入魔道,是莲辰废了一身仙力硬生生将我拉回来的。你可晓得那是如何的折磨?”
永生置于深渊,日夜备受皮肉油煎之苦,如凌迟削肉之罪孽,唯有嗜血方可缓解疼痛。
是以杀戮为生的魔君,几万年来,就出了两个。
一个在当年杀了玉衡后被天帝斩杀;一个便是溯玖,入魔未深,被莲辰拼死扯了回来,元气大伤了万年才复原。这也是溯玖为何与莲辰厮守婆娑河从不离开的缘故。
“我耐得住。”云渊了然,他自是知道的。
溯玖否他:“你耐不住,我受过,所以知道是什么滋味。久而久之,再坚定的心思都会泯灭,你会成为真正的魔。到那时,你是要陶桃助你屠杀万物?”
然后,再死于你手?
云渊皱起眉目,抿了一口竹子酒,他像是想了许久才道:“陶桃的心思不稳,亡命劫与情劫已耗他太多的灵气。若现下离了我,他便会画地为牢,自入深沼。恐有一日要入魔。他入魔,不如我入魔。我为仙几千年,这点耐力还是有的。”
“啧。我入魔前,也是这般想的。可最后呢……”溯玖最听不得这些深情缓语,“不过便是脱离天界罢了,入妖道不就行了。”
可云渊何曾没想过,他苦笑道:“入妖道,天帝依旧会纠缠不休,唯有魔道他才会忌惮。若想天界安稳,他便不敢主动招惹我。况且,我是重生的血肉,凡人体区。若废了仙骨入妖道,寿命便是极短,陪不了他百年则会死。我若再死一次,且死在他前头,他受不住的。”
此话一出,溯玖算是看明白了。他们俩许是谁也离不了谁,吊着一口气都是为了对方活着。
天上那老鹌鹑也是得力不讨好,回回都做拆人姻缘的恶者。
溯玖并未惧怕天帝,但也顾及着天帝。妖界与天界如此下次,若真的发生战役,必然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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