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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人花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骨火
鸢室仁的眉毛拧了拧,疑惑道:“是这样么?”
谢升点头:“是。同理可得,你也最好不要顶着鸢首花神的|名号在村中现身。村人的虔诚之心中包含着对你所有一切的完美幻想,对未知的恐惧以及对神力的向往使你的形象无比高大。若他们发现你的长相与邻家少年并无区别,怎还会继续敬畏你呢。”
见他说得头头是道,鸢室仁点头:“谢谢你的忠告。”
谢升绕过辰酉湖,道:“不说啦。我得走了。”
少年喊住他:“我和你一起出去。”
两人来到鸢首山间。
头顶朝阳熠熠闪耀,谢升眯了眯眼睛,随手摘了颗树上的桃:“睡了一夜,太阳都升起来了。”
“嗯?”少年提醒他,“不是一夜,是一天两夜。我们睡到了第三天早晨。”
谢升的头发登时蓬了起来:“什么?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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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了第三天?”
“正是如此,我能在神界里感知到外界光阴流逝。”鸢室仁见他着急,问,“你有急事吗?”
“有!”谢升看看头顶的日光判断时间,“其实也不算急事……今日是我十一姐的婚期,时间还早,我赶回去来得及。但家人不知道我跑了出来,他们若是知道我一整日未归,定会担忧我。”
小花神理解他的处境:“那你快回家吧。”
谢升道过了别后,立即升起一朵祥云返家。他踩在云层上,俯视云下的少年,想到自己就这样离开,心里忽然冒出一股抓耳挠腮的心悸感。
他停下祥云,问:“神无需整日在神界中度过。你可愿意和我一起去参加十一姐的婚宴?”
少年在下面仰着脸,用圆溜溜的眼睛望他:“如果不嫌叨扰,那我”
谢升赶紧道:“自然不嫌,我扶你上来。”
谢升伸手一拽,将鸢首山的山神拉上了他的祥云。
鸢室仁站在谢升身旁俯视脚下土地。他第一次以这样的姿态观察鸢首山,心中情绪颇为雀跃。
谢升将少年牵到胸前,把自己的鼻尖靠在对方的发髻上:“扶稳了,我们这就出发。”
祥云迅速升高,鸢首山逐渐变得渺小如蝼蚁,随后,连蝼蚁都看不到了。
乘祥云飞行可一时千里,片刻后,两个人来到了天砚山脚下。
今日天砚山布置得十分喜庆,山脚大门前的路口换上了两排粉粉红红的山茶花。山底背坡的地方有座与辰酉湖一般大小的湖,湖边的岸石上落英缤纷,散着山茶花的花瓣。
谢升将湖边一处石头上的花瓣尽数扫落,对四处张望的少年招了招手:“这是砚山湖。你现在坐在这里先等等,今日宾客众多,须得出示请柬,我先上山为你拿来。”
“嗯,我等你。”鸢室仁听话地坐在了石头上。
“今日婚礼,你得穿件红火的衣服。”谢升对着鸢室仁身上一吹,他身上就换上了一套黑红相间的衣袍。变完以后,谢升满意地对少年上下打量起来,“不错,这套正好。我马上回来,你千万不要乱跑。”
与神花告别后,谢升赶到十哥谢楠的房间。
房间内没有十哥的身影,但院子里却有一只黑眼竹熊在砍柴火。
食铁兽两只腿站立,圆圆的胳膊挥起了斧头,吭哧一声响,娴熟利落地将柴火一分为二。
“咏川?”谢升心中好奇,“你怎么在这儿砍柴火?”
而且用的还不是人形。
咏川的声音清冷,与他毛茸茸的外形丝毫不符:“你兄长说我们食铁兽一族胃口实在太大,不愿平白留我,他问我会做什么,我说砍柴,他便拿了一捆柴来让我砍。”
谢升看他砍柴的动作行云流水,愈发对好吃懒做的食铁兽一族有所改观。他问:“你有没有告诉他我去做什么了?”
咏川道:“我和他说了你去幽会佳人。”
谢升哪里知道对方答得如此坦然:“你答应了要替我保密。”
“你也答应我第二天早上就回来。”咏川继续一斧头一斧头地砍,“正因为你没回来,你兄长才嫌我贪吃,让我砍柴火。”
这下,谢升无法辩驳了。他只好说:“我现在去找我母亲要请柬,我要带个人上山参加十一姐的婚宴。”
咏川顿住:“幽会的佳人?”
“你误会了。”谢升笑笑,“一开始就没有什么佳人。更何况,这人你也见过。”
“我见过?”
咏川回忆起自己在蜀地竹林里相识的朋友,实在想不到谁能认识谢升。
.
鸢首花神坐在石头上,看着砚山湖对面的几个小老虎妖玩捉迷藏。
一只虎妖男孩儿眼睛前蒙着一块喜庆的红布,喊道:“我要开始数了!数到十就抓!一,二,三……”
另几个娃娃们立即作鸟兽散,找好地方藏了起来。
虎族嗅觉灵敏,因此捉迷藏的难度较人类小孩儿有所提升。他们游戏的地界更大更广,负责抓捕的虎妖在寻找时也必须全程蒙上眼睛,全凭一只鼻子。
有一个小孩儿绕过这一座大湖,躲在了鸢室仁身旁的玉兰树下。
“……八、九、十!”
“我开始抓了!”
那眼睛蒙布的男孩儿老远就嗅到了鸢室仁身旁的同伴,顺着气味摸了过来。
“沐沐,我要抓到你了。”男孩笑嘻嘻朝鸢室仁身上一扑,闻了闻他的袖子,“诶?不是沐沐,是……是谢升!”
一闻到是“谢升”的气味,小虎妖连捉迷藏也不玩了,蹦着蹦着就蹦回了小老虎的模样,他绕着鸢室仁跑了一圈,尾巴打起转转,圆鼓鼓的虎头晃了晃,一下子甩掉了那快红布。
他定睛一瞧傻眼了。
不是谢升,是个他从未见过的少年人。
藏在神花后面的沐沐跑了出来,拍着手说:“哈哈,你输了,你认错人了。”
“我没认错。”小老虎妖不信邪,“他身上就是谢升的味道,不信你闻!”
沐沐点头:“我知道呀,就是因为他身上有谢升的味道,我才跑过来想要迷惑你。”
小老虎后背上的毛全都竖了起来:“这不可能。”
沐沐看得很开:“有时我娘亲身上也会有爹爹的味道,为什么他身上就不可能有谢升的味道呢?”
“……”
听见两只小老虎在那大声谈论,鸢室仁也好奇地嗅了嗅他自己的袖子。
他身上谢升的味道如此浓密,竟连谢升的熟人都认错了?
第12章第十二章
天砚山作为神识界每年制定律法之地,虎族的嫁娶红事自然来了许多在世间排得上号的人物。
谢升从后门偷偷溜了进去,穿过尚在布置的酒宴大堂,老远儿就望见谢楠及其他几个未曾娶亲的兄弟在前门迎接宾客。
他趁着谢楠训完十四弟检查礼单的空当,走到谢楠身边说:“十哥,给我一张请柬吧。”
谢楠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礼单,垂着眼睑故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佳人幽会完了?”
“十哥你别听那只竹熊乱说。”谢升挺直了胸脯以表清白,“你看我谢升活到现在一千多岁,什么时候传出过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呦,你还挺自豪的。”谢楠呵呵一笑,拿出一把扇子悠悠扇了扇,“已经活成了千年老妖竟连只母老虎的手都没牵过,不怕爹娘着急么。”
“十哥我们现在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谢升拽拽谢楠的袖子,眉心微皱,“我带了位神仙过来,现在他正在山下等我。今日没有请柬,就上不了天砚山。请十哥通融通融。”
“和我们家有来往的神仙,早就递了请柬,你这位朋友是哪路神仙。”谢楠特意拖长了每句话的尾音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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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升着急,“半月前爹娘专程到你那去问了需要发请柬的朋友名单,那时你怎么不说?”
谢升才不管这些,拉起谢楠便跑:“一会儿再与十哥细说,我记得娘亲前几天给了你几张空请柬备用。快拿出来吧十哥,这位神仙朋友现在就在山下等着呢。”
谢楠表面上好似一副不乐意,其实还是遂了他这位弟弟的愿。他跟着谢升来到砚山湖边,还没定神,便看见谢升像支飞矢般冲到一名端坐在石阶上的少年面前。
谢升对那位俊秀的少年说:“久等了吧。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十哥谢楠,长我四十岁,是谢氏虎族中与我最亲近的一位兄弟。”
“谢升十哥,你好。”鸢室仁朝谢楠点点头。
玩笑归玩笑,喜帖还是得给的,不能显得他们谢氏虎族太过抠门寒酸。谢楠从袖口拿出一张烫金红皮信札,低头写了两字楷书“敬请”,忽然问:“你是哪里的神仙?”
鸢室仁答:“我是鸢首山的花神。”
“鸢首山……?”谢楠听着有些耳熟,他边写边回忆,写到一半又转头看谢升:“上次你说你去鸢首山降伏妖花去了,妖花在哪?”
鸢室仁举了举胳膊:“是我。”
谢楠将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悠,随后用窥探术看了眼面前的少年。是株植物不假,只是他身上的衣服是谢升的虎毛。
难怪少年周身环绕着谢升的气息。
谢楠咳了一声:“唉,你们这成何体统,真当爹娘看不出你变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么。”
“哪里不成体统?”谢升还没反应过来他十哥究竟在劝告他什么,“这位神花没衣服穿,所以我才”
谢楠瞪他:“什么神仙会没衣服穿,这话爹娘会信么?我猜你们在这两天也一直腻在一起吧?”
谢升正琢磨这个“腻”字,那边的鸢室仁倒是傻兮兮地开口了:“我们在鸢首神界里睡了一天两夜,我和他……”
“等等,我不想听其中细节。”谢楠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走,跟我来,我带你换身用棉布锦缎做的衣服去。”
谢升也提步跟上。
谢楠却转头朝他说:“弟弟,你代我到前门迎接宾客,别忘了监督弟弟们记录礼单,到时爹娘会过问。”
谢升已经知道他哥想歪了,只是眼下有口难辩,还需等婚礼结束再和他哥解释。他对毫不知情的鸢室仁叮嘱道:“你跟我哥换完衣服,呆在一处别动,到时我就来找你。”
鸢室仁应道:“嗯。”
谢楠提醒谢升:“别忘了把那只食铁兽牵走。”
“我不牵。”谢升瞅他一眼,接着飞向了婚宴前门的方位。这时,两人听见云中传来谢升的声音:“十哥,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早就认识这只食铁兽。那天还让我去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比较忙,今天更的少,明天多更点。qwq抱歉
第13章第十三章(修)
谢楠带着鸢室仁来到自己独自居住的院落。
此处临着一条涓涓溪水,溪水两岸种着几丛绛紫色二月兰。花瓣跟着溪流在山石上打了个弯儿,留在水边不走了。
刚到门外,鸢室仁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劈劈啪啪的声音。起初谢楠也愣了愣,后来才想起来里面还留着一只竹熊。想不到这只食铁兽竟然如此听话,说让他砍柴,他便一直砍到现在。
谢楠道:“我的院子里有只食铁兽,他叫咏川。莫害怕,他已经修炼至神识境界,不会伤人。”
鸢室仁跟在谢楠身后走进院子,看见一只黑耳黑腿黑眼圈的白熊拿着斧头劈来劈去,笨拙的动作看上去着实好笑。
那只黑白熊听见来人的声音,便停下挥舞的手臂回头看。目光穿过谢楠落在他身后一个少年的身上时,突然瞪直了眼。刹那间他从兽身变成人形,丢下手里的斧头,大步朝鸢室仁走了过来。
“你……”咏川那双狭长的眼睛在鸢室仁脸上逡巡,“神仙?”
谢楠笑了笑,好奇道:“原来你们认识?”
“我们不认识。”鸢室仁疑惑地看了看面前的青年男子,“我不曾见过你。”
“但我见过你,在东海海面的蜃楼景象中见过你。”咏川有些难以置信地碰了碰少年的肩膀,确认摸到的是非虚像的实体后,他感慨一声:“不愧是天砚山谢氏虎族。办场喜事就能随随便便请到四面八方的神仙。”
听见对方的称赞,谢楠勾勾唇:“他是我十二弟谢升的朋友。”
“谢升?”咏川听着耳熟,紧接着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原来你们是朋友?”
咏川万万没想到,林坡冉心心念念的神仙竟与谢升相识。明明近在咫尺,何苦要掐准时机爬到孔望山朝拜海面上那一尊虚像。
“倘若我们来得再晚几天就好了。”咏川盯着鸢室仁的脸,平静道,“或者,他晚死几天。”
有一声细微短促的哽咽隐没在了这句话的尾音之下。
鸢室仁是受人供奉的神仙,他可以敏锐地觉察到世间生灵内心的痛苦对于这只食铁兽来说,“他”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
谢楠捡起掉在地上的斧头,挥了挥袖子,那些砍好的柴火便立即整整齐齐摞成一堆。
他对食铁兽说:“院子西边有间供客人休憩用的厢房,你先进去歇一会儿。我和这位神仙还有事相谈。”
咏川看着鸢室仁欲言又止,眉头一皱,转身进了西边的屋子。
等到食铁兽不见了,谢楠才对身后的鸢室仁道:“原先我还有所怀疑。不过现在已经相信你是真的神仙了。”
谢楠与谢升当初的思路大致相同:海市蜃楼是检验神仙身份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当初我十二弟闯入鸢首山,一定对花神有所冒犯吧。我与谢升从小一起长大,他的性子我最了解嫉恶如仇,善良单纯,但有时候难会显得横冲直撞。”
鸢室仁赶紧摆手:“不碍事,谢升现在对我很好,之前都是误会。”
谢楠已经带鸢室仁走进卧房,他从紫檀木衣柜中拿出一件绣着仙鹤的红色袍服,递给他说:“谢升以前在院子外玩水,不小心跌进了小溪里,袍子换下来放在我这儿一直没拿走。正好这件看着喜庆,花神先穿这件凑合一天,明日我再让人给你送一件新的。”
鸢室仁望着手里新衣服,又低头看看身上穿的这件,纳闷地问:“为何需要换衣服?”
谢楠没明说:“花神换下来就知道了。”
鸢室仁换下衣服,将谢升送给他的那件递给了谢楠,谢楠刚拿到手,便从嘴里送出一口凉风,衣服被他一吹,竟变成一根黄色虎毛。
谢楠将虎毛丢到一边:“这根是谢升从他自己身上拽下来的毛发,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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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短暂遮蔽的用途,时间一长,它便自动变回去了。而且……你容易暴露行踪。”
少年仍在整理腰带,听到这儿愣了愣:“暴露行踪?”
谢楠点头:“如果你和谢升关系好也就罢了,若你们关系不好,你穿了他用毛发变的衣服,那么找到你对他来说易如反掌。老虎天生懂得追踪自己留下的气味。”
“我明白了,多谢。”鸢室仁已经穿好衣服,也没见谢升来找他,他看着没有动静的门口,问,“那我们现在要去哪?”
“我准备让谢升在前门多呆会儿。”谢楠找了张有靠背的竹椅坐下来,长舒一口气,“总算能歇一歇了。昨日我把谢升应该干的活儿全给揽下,忙里忙外一整天,今天正好轮到他当苦力。你可以先随带领客人四处闲逛的家丁出去转转,等时间差不多了,我就让咏川……让那只食铁兽去叫谢升回来。”
院内长着几株山茶花,和山下那些姹紫嫣红的不同,谢楠院里的山茶花素雅白净。谢楠靠在竹椅上,眼底的黑眼圈与洁白的山茶花形成反差。鸢室仁看见谢楠闭上眼,手撑面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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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升打小就讨神仙和长辈的喜爱。他活泼好动,从不愿在山上安静呆着,喜爱去各个神仙家串门,学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功夫和仙术。他将这些皮毛同虎族法术结合起来,自创了一套生僻的仙术心法,常常用这套术法下山为民除害。
因此目前他行侠仗义的名声比其他兄弟都要响一些,那些到访的神仙也喜欢拉着他谈天说地。谢升在前门站了一个多时辰,先是和赤脚大仙唠了唠家常,又和南海观音座下的童子坐在一起吃了些瓜子茶点;最后与章鱼族长老交谈起来这位长老曾交给他章鱼一族的法术,正是凭借这项本领,谢升才总能不吹灰之力就捉到戕害生灵的妖孽。无论如何,谢升都得感谢这位长老。
在到访的人群里,其中有一位土地神与天砚山交好。土地神无意间和谢升说起,天府嘉湖附近一处村落最近遭到了野兽入侵,每天都有人被野兽拖走吃掉,村里人因此过得战战兢兢,连农事都耽搁了许多日。
谢升听后十分生气,若非十一姐的婚礼还要继续进行,他多半就要喊上一两个兄弟即刻起身下山赶往嘉湖。
他站在那想了想,忽然发现了其中的怪异之处,他问土地神:“野兽没有神识,只有蛮力,那么应该不需要花太大力气就能除去,为何当地的神仙没有出手?”
土地神皱皱眉头,吸了口气,抿唇思考半响,摇头说:“我是来参加婚宴去的路上才听闻此事,具体情况并不清楚。谢升,千万不要莽撞呀。”
“多谢前辈指点。”谢升对土地神老人鞠了一躬。
自打遇见鸢首神界里的小花神以后,他在这方面的考虑便多了好几重,生怕再破坏一次类似鸢首祭祀日的祭典。鸢室仁因为他的出现,在那天遭了不少罪。尽管后来对方再不曾抱怨当天的事,但谢升心里一直有愧,总想着做些什么能够补偿他。
谢升向周围看了看,发现其他几个迎宾的兄弟全坐在一堆儿嗑起了瓜子。神仙们都喜欢找谢升聊天,其他人便空闲下来了。
为首的十四弟嗑的最欢,桌上桌下躺了一串儿瓜子壳。
谢楠一走,他便偷起了懒,靠在窗边的太师椅上眯着眼晒太阳。
谢升朝谢十四的脑门重重弹了一下。
“哎呦。”谢十四吃痛,捂着额头愤愤道:“十二哥,你干嘛?”
“若是十哥看到你这副懒散模样,可就不是弹脑门这么简单了。”谢升对周围的弟弟们说道,“我在山上还有个客人需要照顾,你们莫要再偷懒,我先走一步。”
谢升来到十哥谢楠的院中,推开门,听见里面静悄悄的,鸦雀无声。
他想:难道他十哥带着小花神出去转悠了?
谢升走进院里,拐了个弯儿,这才发现他十哥靠在竹椅上睡着了。
他走到西边的房间,看到床上趴着一只食铁兽,这只食铁兽吃掉了半只竹席,剩下的一半被他卷在怀里,正睡得香甜。
谢升明明闻到黄猫的气味就在这间房里。可是竟然没见着。
他轻轻踱到圆桌旁,忽地发现搭在桌上用来遮蔽灰尘的棉布中央凸了一块圆鼓鼓的轮廓出来。
在谢升的印象中,这块棉布原本应当恰好及地,可是今天却垂落在半空中微微晃悠。桌上凸出的轮廓缓缓起伏,谢升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只睡着的动物在呼吸……嗯,应该是只睡着的猫。
谢升看着好玩儿,便想捉弄捉弄这只小黄猫。他捏起几个桌布角,向上一兜,那黄猫便轻松被他用这块布四脚朝天地提了起来。
“喵呜”黄猫显然是醒了,它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晕头转向地踩在一片混沌里原地绕圈。
谢升用手戳了戳黄猫从棉布中透出来的圆脑壳,心生怜爱之心:“哈哈,我在这儿呢。”
黄猫没有再挣扎,而是直接变成了人形。这块布可包不住一个少年人的身体,谢升感到手上一沉,捏住的四个角便松了两个。
鸢室仁头发散乱,从里面探出上半身,由于重心不稳,他只能伸出手抓住谢升的肩膀,乌溜溜的眼瞳里一下子映出了谢升放大的脸。
谢升与鸢室仁对视半响,手臂忽然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彻底拎不动了没了身下棉布的支撑,鸢室仁两腿一弯,直接摔在地上。
“哎……”
他的叫声惊醒了正在院子里的睡觉的谢楠。
谢楠起竹椅,赶到屋中,就看见地上的花神正跪在一块布上,身上的衣服比头发还要凌乱。绣在胸口的仙鹤缩成一团,修长的颈子像是扭曲着打了个结。
而谢升则站在少年正前方一动不动,衣着格外整齐。
谢升赶紧拉鸢室仁站起来,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谢楠狐疑地盯着他们来回看:“你们在干什么?”
“我本来是想玩玩猫,没想吵醒十哥的。”谢升将脚边的木簪拾起,递给散了头发的少年。
谢楠暗笑自己弟弟连骗人都不会:“胡说八道,哪里有猫。”
不会有猫傻到来老虎聚集的地界。
听到他们交谈的声音,躺在床上的食铁兽也醒了,他坐起身,用乌漆漆的胳膊抹了把脸。
谢升知道自己现在是有口难辩,他十哥恐怕要在误解他和食人花关系的路上渐行渐远。这时刚好看见食铁兽动弹了一下,谢升灵机一动,道:“对了,十哥,有件事我想问你。”
谢楠斜睨他:“什么事?”
谢升:“其实你认识林坡冉,对不对?”
一听见“林坡冉”的名字,抱着半拉竹席的食铁兽登时清醒了。
谢楠似乎不打算坦白,他将头转




食人花志 分卷阅读20
到一边:“你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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