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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不解风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走无期
事后他悲怆的跌坐在地,完全没了身为罡一道掌门的风采,像是一个大失所望的孩子。
御阳道君泪流满面的颤抖着身子,嚎啕大哭:“掌门师兄你可知你这是在造孽啊,你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呐!”
一众人看着其如此模样,倒是有些于心不忍。
徐正身为长辈,见他这样便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走过去拍了拍他:“事已至此,还是早早的解决了罢,接下来通知其他门派的掌门,天色一亮就前往天罡道,四十年前六月雪一事,与十二年前云氏夫妇之死,都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归一门与六月雪虽然皆是被称为魔教,可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如此泼了脏水定是不该的,非他们名门正派的作风。
御阳道君缓了缓,闻言点头:“多谢徐掌门,还望您届时能够在修真大会上替天罡道说两句,天罡道可是师父他人家的心血,不能毁在我们的手里!晚辈定当感激不尽!”
“这个好说,我们……”
本还是在好言好语安慰人的徐正,却突然双目圆瞪,眼珠暴凸,他下意识的按住自己腹部位置,佝偻着身子往后一样。
“徐掌门!”
“师父!”
两声同时响起,陈子清与容隐等人赶忙冲向徐正,对方的气色看起来差极了,嘴角往外溢出血流。
御阳道君慌乱的看着那挤在一团的人,急得变了声:“徐掌门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能有事啊!你千万不能有事!”
傅疏玄此时只有唐锦一人抓着,后者自也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那边,皱着眉头。
前者就趁这个时机突然挣开,抬脚就要跑。
不过御阳道君却眼疾手快的将他一把抓了回来,再次一拳打上去,怒斥:“你还不知悔改!徐掌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天罡道怎么办!如此不仁不义之人,我现在就杀了你来祭奠那些被你害死的人!”
说罢他就从一名弟子手里抽出剑,那势头必然是要见血才罢休。
徐正的情况发生的突然,而且大有恶化之势,众弟子无心再管其他,一心都是要赶紧救人才行!
傅疏玄被御阳道君持剑追着砍,连连被刺中几剑,可仍然难以解恨,后他命座下弟子将人抓起来才走到徐正身旁,陈子清与容隐正在合力为其疗伤。
“子清,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徐掌门这伤是因掌门师兄而起,我也有责任。”
然而眼下他们根本就无空去追究这个,徐正甚至连意识都不清醒了。
这些人只有陈子清知道他师父伤得有多重,先前不过是强撑着,想要坚持到将傅疏玄一事安排妥当。
“御阳道君先前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他忽然问道,嗓音难得的带了丝情愫。
御阳道君连忙应声:“子清放心,徐掌门放心,我绝不会偏袒掌门师兄!”
“好!那傅掌门便由御阳道君先带回天罡道,待长清山将家师安置好,便会前去大会上讨要一个说法。”
陈子清与容隐固然替徐正暂且护住了裂开了的金丹,然只是解了燃眉之急,能够多争取一些时间而已。
一行弟子将傅疏玄交由御阳道君看押后,便着急忙慌的带上奄奄一息的徐正下了天龙崖赶回长清山。
唐锦本是不甘这样走掉,可是眼前的情况也只能跟上他们一行人,等着去修真大会上再讨要公道,将傅疏玄绳之以法,于是便慢一步抬脚跟了上去。
下天龙崖时自然是御剑的,徐正由岳子伦、林子川二人照看。
因为容隐身上有伤便与陈子清共乘一剑,虽他说无事,可众人担心他会像徐正一样半途倒下,后者不就是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突然就不省人事了吗!
每个门派都有每个门派修生养息的宝地,长清山自然也是。
众人拼命赶回了山中,此时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群人将快要不行的徐正带去了长清山最深处的一处泉潭。
此地方因那温嘟嘟的泉水而缭绕着云雾,四周皆是密集的竹子耸入天际,长势密集故外面的风并无法透进来,围绕着此泉潭倒像是一间竹屋。
容隐是第一次来这儿,光是刚踏进来便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了许多。
徐正被众弟子小心翼翼的放入那泉潭之中,倚着潭边,不消片刻竟是动了动,恢复了意识。
护心泉虽不能替其修补丹田重聚金丹,但是却能将生死一线的人续命。
他睁开眼后看到自己身处的地方,短瞬间便了然了。
众人见他醒了,都紧张询问。
徐正虽然醒了,可仍然还是气若游丝:“你们、且去三……皇井将你们、师叔、请回、来!”
“师叔?”几人面面相觑。
陈子清这时说道:“是天道宗的宗主。”
“黄宗主是我们师叔?!”岳子伦首先诧异出声。
白子安倒是要比他心思细腻一些,说道:“我们还是先去请人罢!不要再问了!”
眼下师父的情况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他们师兄都束手无策,那他们更是无能为力,但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出事。
此时师父指出了一条路,自当是得赶紧照办!
“你们只要说、是为师……叫你们去的,他、他便知道了。”徐正说完这一句话已经是彻底没了力气了。
几人见状便赶紧道知道了,让其好好休息,他们这就去请。
待他们走后,徐正又休养了片刻,过了许久才再次开口:“子江……你先出去,为师有话与你师兄说。”
这时他再言语就已经好多了,不似先前那般一句话要喘好几口气才能说完。
容隐闻言看了眼陈子清,随便就转身走了。
留下来的人不知其是要说什么,但是既然对方还未开口,他也不主动去问,就一直站在一旁候着。
良久。
徐正闭着眼打坐,边道:“你呐,是这群师兄弟里,为师最放心不下的。”
“师父不用担心。”陈子清蹙了蹙眉,情绪低落。
他因何低落,倒是不难猜出来。
“见你如此,为师竟是觉得欣慰。”
徐正说着便睁开了眼眸,那面色难看得犹如苍老了几十岁,傅疏玄那一掌极其致命,若非是他修行多年内力深厚,尚还可强撑,哪里还能故作无事撑那般久。
陈子清不解何来欣慰之说:“师父此言何意?”
“你虽自小便在长清山修行,可生性却太过淡薄。”
徐正一直觉得陈子清可能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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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都没什么感情,故后来才将幼时上山的容隐交托给了他,试图能不能多个人在身边能好些。
修行心无旁骛固然是好事,可若是太过冷漠则对长清山不好。
陈子清闻言倒是很快了然其意,道:“师父且放心,长清山于弟子有养育之恩,弟子定会力保,不会让旁人欺负了去。”
徐正之前便是怕,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大限已到,留下这一群鲁莽冲动的弟子该怎么办。
曾有心让陈子清继他掌门位置,可提及两三次都是没有结果。
眼下对方自己做了保证,倒是让他安心不少。
虽然他这弟子生来性情太过冷淡,可为人却是从不让他失望的。
“为师此刻最后悔的事……便是没有早早的将你那些师弟们给教好……你日后一定要看着他们,不要惹事。”
那些个虽然个个本事不低,可却同他一样,没有身处修真界该有的觉悟。
他怕哪一日,自己门中的弟子们也会步上他的后尘。
“师父放心,他们不会的。”
“哎……”
徐正摇了摇头,陈子清本是想让他好好养伤,可是这伤势到底还能不能养好,双方都心知肚明。
丹田几近全毁,金丹碎裂出细缝,时日不多了。
之后他又询问了天龙崖上后来的事情,陈子清担心他说话会更加虚弱,便难得的主动将一切都道出。
听闻后徐正才放了心,道:“为师怕是再不能护着你们了,子清,你与子江之间,可有打算?”
什么事都是瞒不过他的,虽然他留在长清山的时间极少,但容隐对陈子清的多年来的态度是有目共睹的。
或许门中的弟子没有看出来其中门道,徐正却是心里有数的。
加之经过陈子清寒疾,与天龙崖那殿内一事,他一个师父还比不得陈子清的一个眼神。
故他断定他这弟子在容隐心中,可不仅仅是师兄那般简单。
男子之间虽有些惊世了些,但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徐正从不觉得有何不妥,故也不打算去过问。
只是眼下他就要不行了,而容隐身世太过复杂,又牵涉极多,实在与他这不谙世事,更不喜复杂的弟子不太合适。
陈子清闻言愣了愣,这下倒是没有猜出师父的心思:“并无打算。”
“为师是说……”
徐正这么想着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这个弟子哪儿都聪明,一点就能参悟透,可唯独在情之一字上,不摊开了说,再暗指都无用。
倒得叫他拉下了老脸,琢磨了好一会儿。
其实容隐的深藏不露叫他这个当师父的都极其佩服,他早就知晓其父母是云氏夫妇,但因为傅疏玄的诡计,只当是归一门内部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去管。
而徐正与容隐的父亲容云珩,曾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不知其身份,倒是欠了个人情,后来受其相托,虽正邪不两立,可他便是如此一个人。
只要不违背道德伦理,便会将欠下的人情还上。
故才下了容隐,答应保他安全。
后来这孩子来到了长清山,徐正倒是暗中观察过一阵子,但是见其与普通的孩童并无差异,最多也就是心性有些早熟,从始至终都不曾提及他父母,或者他在山下时的事情。
然而这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之后便就随他了。
第74章
也是这近来发生的事情,才让他对容隐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他曾经以为这人是因为年幼怕生,又或者悲痛对父母之事闭口不提,此时想来哪里是这样,分明就是在暗暗谋划,等待有朝一日有了能力再去寻出仇家。
天龙崖上,他满身伤痕却浑然不觉的神情,现在想来依然叫人头皮发麻,那般小的年纪隐忍力令人发指。
徐正吃不准这极其能隐藏心思的容隐,到底是如何的一个人。
也不知其有没有向他这弟子坦白,他想趁着自己还有一口气,问一问陈子清是如何看的,也好得个答案,趁着还有一口气帮着谋划谋划。
心思极快的飞转,这么多事情在脑中思索个来回也不过是几句话的时间。
待他想好了,才语重心长道:“子江是否与你提了……道侣一事?”
“提了。”见师父这般严肃,陈子清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曾想竟是这个。
徐正见他回答的坦荡,一时间反倒觉得是自己太过古板了些,又问:“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弟子应了。”
“……”
可能是觉得他这个人太过清冷,竟是连徐正都难以相信他这个弟子竟然还能动得了心?
只是转瞬他便看出了端倪,觉得很是不对。
“子清可知这子江说的道侣,乃是何意?”
陈子清固然不理解师父为何在此等关头问这些问题,但仍然是秉着师在上,不得违抗的尊师之道回答了:“知道。”
“……”
徐正再一次沉默,此时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看人极其不准。
傅疏玄是,容隐是……
竟是连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是?
陈子清见他不语,以为是伤势发作,道:“师父还是安静养伤罢,弟子去看看淮宁。”
“淮宁?”
徐正对这个名字觉得有些熟悉,可却想不起来是在哪儿听过。
“嗯。”陈子清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想该如何来陈述,但是短瞬的蹙眉像是没有想到,最终便按着事情经过说道,“之前去江陵,淮宁二婶说他已经离开修真界不便再唤道号,他又坚持要弟子如此唤他,便一直这么叫了。”
这个称呼到底是为什么会叫得如此顺口,叫他本人也是匪夷所思,甚至觉得比叫了十年的‘子江’还要习惯,好像称呼那人‘淮宁’能让他莫名的愉悦。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徐正看着自己弟子这副神情,反倒是旁观者清,既然对方觉得如此甚好,他也不太好阻拦,但是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
“子江对你也是不错,但是到底太复杂了,城府太深,别看你修为比他高,比他年长,可若是论起心眼,你是远远不如的。你本该是前程无量,将来是要得道成仙的,若是因此白白浪了这天资,委实可惜。”
陈子清是个修仙的好苗子,若真是选择与容隐在一起,那便是有了杂念了,再想要得道成仙就难了。
只是这被劝诫之人倒是一头雾水,诧异道:“师父何出此言?道侣与修仙有何阻碍?固然弟子与淮宁结为道侣,却也只是为了相互扶持,又怎会影响修行?”
相互扶持?
徐正是越来越不懂了:“你只是为了这个才答应的?”
“也不全是。”陈子清神情认真,倒像是在讨论未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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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之路一般,“弟子见不应他,他便闷闷不乐,遂觉得倒不如应了,倒也不会损失什么。待日后他不愿修行离开修真界,又或者大限将至,弟子若是有那个运气再飞升也不迟,也算是同门一场。”
他一席话结束,徐正已然是被惊到了。
任他怎么想,竟也是想不到他这弟子竟然将道侣一事想得这般简单,且先不说别的,就是那容隐在长清山的那些年,绞尽心思那个势头,便是不可能轻易就放手了的。
可是转念又一想,他便无奈道:“也不知该不该同情子江。”
对方那般煞苦心,到头来也没得出什么结果。
不过此话也不能这般说,能让他这生性淡薄的弟子不忍见人难过,也实属不易了。
徐正突然忆起前阵子陈子清寒疾发作时,便问道:“子清可记得为师前些天说你心思太重一事了?”
“记得。”提及这个事,才让他有了一丝的不自然。
这个转瞬即逝的情绪,已经足以让徐正心里有数,但还是问出了口:“可是因为此事?”
此事指的,固然便是道侣一事。
陈子清犹豫了半晌,才微微颔首。
或许心里压了事,是从江陵一事后开始的。
因为他发觉到,同门了十年的容隐,似乎很多都是自己所不知晓的,乃至是不熟悉的,那十年里自身仿佛从未了解过这个人。
导致于后来对方瞒他的事情一件件的从旁人,又或者是他自己无意间说漏嘴得知时,陈子清就更加觉得心里如同压了块石头,又堵又闷,极其不适。
虽然事后容隐向他解释了,可却让他觉得,天罡道重逢反倒像只是对方计划中的一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徐正忽然又觉得其实陈子清该有些意思的,只是这些年没有感受过人情冷暖,故分不清这种情愫是何。
陈子清后来追问,徐正却是摇摇头没有言语。
算是出于私心罢!
看破不言破,任由他们顺其自然,才是天意。
再后来陈子清就退下了,留徐正一人在护心泉休养,虽不能保命,却也能多拖延些时间。
出来之后他命还在山中的林子川守在护心泉外面,接着就去寻了容隐,猜到了其定然在他的别院里。
对方在这个空档已经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势,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没有了先前那血迹斑斑的狼藉。
坐在那院中的秋千上发愣,见到他来,容隐露出一笑站起身,身后的那块打磨致的木板随着他的动作摆动了两下,最后因为他的小腿阻碍归于静止。
“师兄。”
“嗯。”
陈子清走近,上下打量着他。
容隐示意他安心:“师兄,你可知我现在修为有多厉害!”
“多厉害?”
“我爹娘并没有离开我,而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在我的身边。”容隐一直都觉得这种煽情的话非常老套,可是此时却觉得一点也不,“他们知道傅疏玄的目的,便将自己的金丹隐藏在了我的身上,用以护我性命。”
其实对方说这句话的真正意思,陈子清知晓,不过是岔开自己的注意,不让自己去想他先前伤痕累累的模样罢了。
故他也顺着,便就安静的听对方说着他不在场时发生的事情。
容隐避重就轻,将傅疏玄想要夺他金丹,却无意间将这金丹的力量激活在他的体内粗略的说了一遍,没有把之前的惨状道出。
“淮宁最厉害了。”陈子清嘴角微微扬起,可是却一种心疼的弧度。
两人此时能站在对方的面前,看着平静,可是之前已经凶险到差点儿要阴阳相隔。
容隐脸上的笑也有些伪装不下去,这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里,他已经从鬼门关走了几遭。
更何况,虽然这么久以来追寻的幕后真凶已经落网,自食苦果,可……
“师父如何了?”
他不知道具体怎么样,但是陈子清的神情告诉他,情况很不乐观。
“师父时日不多了。”
“……”
容隐不知自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因为虽然是师父,可是两人之间见面次数少之又少,委实没有太深的师徒情谊。
可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徐正好歹也是在他年幼保了他的性命。
加之这一次又是因为自己的事,才会让其屡屡牵扯进来,先是失踪,再是如今搭上了命。
终究还是难过、歉疚、自责多一些的。
“师父不会怪你的,这不怪你。”陈子清靠近搂住,扣住其后脑勺想要将他像是幼时那般,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只是容隐到底已经超过了他的个头,身形也比他壮硕,抬手一个用力便将陈子清先给按进了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陈子清光洁的额头上细细摩挲。
眼底的伤感还在,只是怀里的温度让他稍微的舒服了些。
“我没有食言。”
突兀的一句话,没头没尾,陈子清等了半晌等不到下文,便问:“什么?”
“我追寻了十二年,不会放弃。”
容隐抱着他的胳膊得更紧,让陈子清本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都有些硌得慌,因为身高不得不微微踮起脚尖来迁就着。
前者察觉到他的不舒服后,便换了个姿势,牵着对方的双手环在自己的腰身上,然后将其再次按入怀中,闷声道:“好不容易才将师兄追到手,我哪里舍得就这样离开。”
因为距离的关系,陈子清可以说是将脸颊贴在对方的身上,虽然是在肩窝,却也能感受到皮肤下那鲜活跃动的心跳。
带着震耳欲聋般的响声,鼻息间萦绕的是对方身上阳刚的气味儿。
没有具体的味道,就是觉得那有些温热的气息吸入鼻间,让人心里很安稳。
当时他没有说完,却还是记得那句话之后,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记得那时,是如此问的:
“淮宁若是明知会死,是否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追寻?”哪怕是……丢下师兄一人。
当时心中闪现出这个念头,倒是叫他大惊,随后也就释然了。
“我追寻了十二年,自是不会放弃。”
容隐那时的回答,也似乎就回荡在耳边,此时经过对方的解释,倒是才听懂这话背后的意思。
陈子清只觉得心头有点温热,在蔓延,却不知这到底因何而起。
人生在世,得过且过。
诸多不如意乃是常事,一切随心,不究其根本溯源。
两人随后去长清山的书室内翻找古籍,抱着侥幸的心理试一试,也许能够找到补救的法子也说不定,总是比不作为的好。
容隐之前就在这里翻找过古籍,此时再找起来会更加快些,没一会儿便将那将脑袋仰望成平面才能看到顶的一面书墙




师兄他不解风情 分卷阅读111
给排除了一半。
“师兄,师父不是让其他师兄去请了天道宗的宗主吗?难道黄宗主也没有办法吗?”
陈子清一边继续翻找,一边回他:“师父没说,但是师父看起来像是自己都认定已经没有任何法子了,傅疏玄下手太狠,丹田几近全毁,金丹也裂了,就是十绝镜在手也无法补救。”
若是发生在年少力壮的青年身上,倒是不一定会死,但是他们师父年岁已高,且在失踪时也受了重创。
容隐看着其一边找寻,一边陈述,好像是很镇定,可是有些小动作却躲不过他的眼睛,对方那翻书时有些不协调的手指动作,分明是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风轻云淡的。
也不过是,不想让他自责再加深一些罢了。
“那师父为何受了伤之后,却还像是无事?”他撇过眼也继续翻找,心中不断的希望能够出现奇迹。
陈子清饶是心中再不平静,也依然答复他。
“当时师父若是倒下,便无法主持大局,他怕傅疏玄一死我们会陷入舆论之中,届时天罡道的人失了掌门又不知真相,定是不肯相信我们的一面之词,故师父强撑着要将此事处理妥当,保证不会伤到长清的弟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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