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魔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之幺
“这是什么?”景安习惯性地问谢七。
却意外地见谢木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下子景安更加好奇了,或许在他看来谢七一向什么都知晓,那么连他都没吃过的东西应该一定很好吃。
骆成虚步下台阶,接过弟子递过来的长刀,亲自切下了第一刀。
空气中突然迸发出繁复的味道,层层叠叠,先是酸让人口舌生津,再是甜让人食指大动,再是肉香勾得人恨不得伸长脖子去看盘中更多食物。再之后是厚重的香料味,最后是辣让人忍不住脖颈冒汗,面红耳赤后却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清凉解了辣解了腻,让人周身清爽。
谢木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看向因为众人的垂涎陶醉面上不禁露出自得的骆成虚。
这个长老可比掌门有想法多了,昨日送到他们屋内原定的晚宴菜色可不是这样的。
侍女们摇曳着莲步,端着分好的餐盘就走向他们。
有人已经忍不住了,抢过她们手中的餐盘,便大快朵颐了起来。
很快,就吃完了一盘抹抹嘴巴冲着骆成虚竖起了拇指:“长老高才。”
一开始景安还惊叹那些人的速度,等餐盘送到他面前时,他才明白是如何做到了。
盘中的食物是串好的,看不出具体的食材,但是看得出荤素分配得很好,令人食指大动。
仙气渐渐散去,不等他们看清大盘中食物完整的模样,侍女们又抬着盘子离开了,等侍人抬走大理石桌,旁边休憩的舞女再次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当景安咬下第一口时,肉汁蔓延在舌尖,一口接着一口,绵软酥脆无论是哪一个口感都应有尽有,之前的味蕾之旅再一次进行了一遍。
当景安放下银签时,谢木佑也吃完了,不禁点点头:“这里的大厨倒真是好手艺。”
当最后一点美味也散去后,比起落星派的大厨,景安更好奇的是食材。
谢木佑却往他手中塞了一个雪白的药丸。
看景安迷惑不解,他解释了一句:“解毒的。”
景安:“……”他觉得他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明枪暗箭,仰头服下了药丸。
“我什么时候又中毒了?”
“刚刚。”谢木佑也吃了一颗下去,“不过毒性不大,也没什么太大的害处。”
景安看着面前空荡荡的银签,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压低嗓音道:“菜里有毒?”
“嗯。”谢木佑点点头,“类似于神亢奋剂,就是让大家情绪激动的东西。”
“那这些人岂不是全都中招了?”景安可不信这些人能有谢七的眼力以及随时随地掏药丸的本事。
谢木佑摇了摇头:“也未必。”他在景安的大腿上写了几个数字。
景安一个激灵,就听见谢木佑道:“你看这几个张桌子,他们就没动过筷子。”
“之后的夺宝大会注意一下这几个人。”
“是因为他们本事比你还厉害?”
谢木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歪头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他的逻辑:“我也不清楚,这里面邪门歪道的多。他们不是知道这道菜有毒,而是从一开始就没动过筷子。”
“不饿?”
“当然不是。”谢七被他的耍宝逗乐了,“他们目标明确,落星派对于他们来说,是要从这里抢宝贝的,怎么可能信得过晚宴上的东西,怕是连口水都不敢喝这里的。”
“而且……”谢木佑慢悠悠道,“我之前就知道那道菜有问题。”
景安:“……”知道还要吃,这人是不是傻?
谢木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挺悠哉:“你也饿了,我也饿了,而且这里大厨手艺太好了。”
景安:“……”他说错了,这人不是傻,是吃货。
就宛如像是受不住街边摊的诱惑,吃完麻辣烫心满意足后再吃几颗整肠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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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而殿角的那个看不清脸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人正是谢七所说那几个需要注意的人之一,而他面前的酒水半点没有少过。
***
回到台阶上的骆成虚很满意,抚须大笑道:“众位吃好喝好,我落星派的这道十全十美还望各位贵宾满意。”
“长老,宴是好宴,可少了宾客助兴可就缺了几分意思了。”一个身型修长的男人起身,一身白色西装看起来文质彬彬。
景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谢七,摇了摇头,都是白色,可那人少了几分儒雅气质,没有谢七穿得好看。
那人手中拿着一个铁钵,向侍女要了一碗酒水,将酒水从高处斟入铁钵之中。
众人忍不住惊呼,原来是铁钵之中突然跃出了巴掌长的小锦鲤,一只两只三只四只……
等酒水斟完了,六只锦鲤在铁钵中游来游去。
男人手一扬起,铁钵中的酒水和锦鲤被抛到了半空之中,六条锦鲤在空中摇头摆尾。
“余某人祝愿落星派年年大顺,富贵有余。”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空中的六条锦鲤突然不见了踪影。
只有落在地上的酒水和空气中弥漫的酒气彰显着刚刚的那一幕并非幻觉。
“好!”骆成虚鼓起了掌,全场响起了一片叫好之声。
那个余姓男子,右手优雅地在空中划过,拢到了自己的左肩上,优雅退场。
景安看得津津有味,用肩膀碰了碰谢七:“你会不会?”
“不会。”谢木佑今晚有些贪杯了,一杯接着一杯酒喝着,一向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半倚半靠在景安的身上。
抬头就看见景安落在他脸上不信任的目光,谢七扬了扬嘴角:“我又不是变戏法的。”
他笑着用手指在空中圈:“而且,那也不是什么锦鲤,你看花锦动都没动。”
正在用致力于表情嘲笑把汤汁吃到羽毛上的大肥鸟的花锦,闻言爪下打滑目瞪口呆:“……”
虽然刚刚那个确实不是真的鱼,可是他也真的真的真的不是小猫崽啊!!!
第六章剑舞
【国殇曲,算盘空】
随着那名余姓男子的献艺,越来越多人开始自告奋勇。
骆成虚见到此景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宴会进行了两个小时,已经有人不胜酒力,甚至开始对身边的侍女动手动脚,骆成虚见差不多了便轻轻拍了两下掌。
片刻后,空气中响起了刀剑之声,突然乍现的寒光让人忍不住一个激灵,刚上头的酒气突然就醒了。
众人甩了甩头再一定神,大殿之中已列了一个方阵,四十八位弟子持剑,神色肃然,严阵以待。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唰”的一下,众弟子将剑举起,连空气中都染上了一丝肃穆。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蹭”很难说得清剑刃破空的声音,但是所有人都不禁一震,产生了难以言说的敬畏。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咚”鼓点响了,剑越舞越快。
刀刃、寒光、袍袖、步伐还有苍凉的嗓音和越来越急促的鼓点,每一下都仿佛击在人心。
但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是,骆成虚的脸色却难看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声音越来越高亢,弟子的剑也越来越快,在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惊呼中,剑刃上滴下了鲜血。
位于队首的骆沉逸也开了口:“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不可凌”众弟子开口,这句不可凌在大殿中久久回荡着。
不少人心头生起对落星派的觊觎之心,在这一瞬间,都被剑光绞杀得无影无踪。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伴随着这一声的呐喊,弟子倒地。
全场寂静,刀刃上的血滴滴下,终于有人回了神:“好!”
骆成虚看众人反应,脸色勉强好了一些。
再次拍了拍掌,这一次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神,未见人影却先闻到了一阵清幽的香气。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几个青衣女子踏空而至,歌喉婉转,舞姿曼妙。
一首山鬼被她们唱得烟眉愁倦,目中含情。
谢木佑却是在发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半躺在景安腿上,看着穹顶出了神。
景安的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都没让他回神。
“咳。”景安不满地轻轻嗓子,“听傻了?”
“嗯?”谢木佑回神,听见了现在在唱的歌却摇了摇头,“我是在想刚刚的剑舞,那首国殇。”
良久,他笑了:“其实落星派也没有那么不堪,至少还是有有风骨的人在的。”
仿佛就像是有人听见了他的话,一声清脆的剑吟,击散了因为一曲山鬼而目露垂涎原形毕露的男人们。
众人一凛,仿佛耳边又回荡起了那句“不可凌”,终于敛去了不该有的心思,单纯地安心欣赏歌舞。
骆成虚恨恨地看着自己最为得意的大弟子,大弟子正回半出鞘剑,目光沉沉的审视着到场的来客。
似乎是感受到了上位的目光,骆沉逸微微抬头,冲着他的师傅点了点头。
“哼。”骆成虚满心算计落了空,可他又能说什么?
国殇舞得不好?不,是舞得太好了。
而且思虑周全,表演的同时还为落星派立了威。
可这看似没有一点差错的行事,却彻底让骆成虚算盘落空了。
晚宴上的暗波涌动却丝毫没有影响景、谢二人的心情。
“我也会唱。”景安不满,不就是一首楚辞吗?值得谢木佑这般神。
谢七突然爬起来,伸手掩住了他的唇。
“别。”
词在景安的嘴边滚了一圈,终究没能出口。
景安用眼神询问他。
谢木佑想了想:“我想你活着,只要不当鬼雄,当个普通人也好。”
景安不期然的想起来开宴前的那场梦?
或者说是藏在他脑海中被他遗忘的事情?
他用那个男人的视角看到的一切,那位被“他”称之为凤君的男人,是用“景安君”这个称呼称呼“他”的。
可自己的名字是谢七告诉他的,那么,究竟是他叫景安,还是他的宿主叫景安?
景安心头之前的谜团彻底解开了,他和谢七以前肯定是认识的,可是另一个新谜团产生了。
跟谢七有关系的是他?还是他的宿主?
他想幸好谢七捂着自己的嘴,导致所有的疑问都憋了回去,不然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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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都不确定他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当个普通人也好啊。”谢七似乎是醉了,手撑着脑袋,歪着头看他。
一双凤眸含着笑意,眼尾藏着一抹醉红。
“当着普通人,不用去想那些大事,什么灾祸,什么天道都和我们通通没有关系。”
景安脑子突然空了,拨开他的手,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如果我是普通人,你陪我吗?”
谢七眨眨眼,仿佛在说他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其他的人晚宴或许结束于歌舞,可景安的晚宴结束于谢七的承诺
“不然呢?上穷碧落下黄泉,你还想自己去?”
***
第二天清晨,景安醒得很早,应该说他就没怎么睡。
昨晚的谢七就像是个闹觉的孩子,拉着他的手非要他承诺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走。
景安心里好笑,这个世界上他只认识谢七,又能往哪里走呢?
点头拉钩总算是把谢七哄睡着了,景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看着谢七的头顶不停地傻笑,仿佛这辈子没有什么比这个人更能让自己高兴的了。
笑得花锦悄悄地用肉垫蒙住自己的眼睛,顺便用尾巴把偷看的大肥鸟勾得换了个方向。
还是别看了,本来就够傻的了,再看下去得就更傻了。
……
一夜好眠的谢木佑醒来时条件反射蹭了蹭脸边的东西。
景安心想,总这么迷迷糊糊的也挺好,清醒的时候他要是知道蹭的是自己的胸膛,怕是别扭得一天都不会跟他说话了。
却没看到怀中那人耳根悄悄红了起来,睫毛却还在忠实地负责装睡。
他们的一夜过得很好,可有人却翻来覆去守了一夜的空房。
直到天亮才等到那人回来。
“师兄!”
骆子鲤翻身下床,推门而入的骆沉逸向前踉跄一步,身子一歪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师兄?!”
骆沉逸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苍白的唇色却不是这样说的。
他的衣服全部被冷汗浸湿,若不是顾及夺宝大会还指望他上阵,怕是师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时间倒转回昨日晚宴结束,骆沉逸去跟师父请安,却被师父叫住了。
骆成虚声音压抑着怒火:“你干的好事!”
骆沉逸不亢不卑道:“请师父示下,沉逸不明白师父的意思。”
“好个不明白。”骆成虚冷笑,看着这个翅膀长硬了的弟子,袍袖一挥花瓶便砸了地。
“为师才是不明白,剑舞是谁安排的?!”
“是弟子,但师祖之前一直教育弟子们不得松懈,落星派的人当有风骨。”
“风骨……呵,你的意思是在说为师没有风骨?”
骆沉逸腰弯得更低了:“弟子万万不敢,只是师父事务忙碌,有些事有所不知。昨夜,已经有位来客对师妹们动手动脚,弟子不过想让他们知道落星派不可欺而已。”
“沉逸。”骆成虚凝视着他,“你知道为师为什么要安排你的那些师妹献舞吗?”
“沉逸……不知。”
“你当真不知?”骆成虚盯着他,缓缓道:“落星派不该偏安一隅,为什么那些下九流的门派都能在外面呼风唤雨,而我们却要守在这座孤岛之上?”
“师祖说的,修大道,与天争。”
“修仙?你真信了那老不死的话?”
骆成虚继续道:“沉逸,我知道你别谁都聪明。但莫要动那些无谓的善心,更何况,你真当你那些师妹不愿意?”
骆沉逸一言不发,静默地听着师父的□□。
“沉逸,你师祖老了,老得糊涂了,老得看不清现在的形势。落星派究竟谁掌事希望你铭记在心,更何况,你是我大弟子,以后也是我衣钵的继承人,有些错我不希望你再犯。”
沉默许久,骆沉逸才道:“……弟子明白。”
“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为师对你寄予了厚望。去吧,去地牢里好生反省,下不为例。”
骆沉逸没有辩解,哪怕每次从地牢里出来都得少半条命,说了句“弟子谨遵师父教诲”便要退出房间。
但是在关上房门的一瞬,师父的话却比地牢更为可怖,让他不禁心头一颤,手心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骆成虚说
“如果再有下次,就别怪我容不得你那捡回来的小师弟了。”
*男弟子剑舞时的念白是《九歌国殇》
*女弟子起舞时的念白是《九歌山鬼》
第七章献艺
【心中病,斗篷人】
夺宝大会,顾名思义,重头戏在夺宝。
但是并不妨碍一群明明早就没有面子的人人模狗样装模作样地进行切磋。
第二天早上,众人再一次齐聚大殿,或许有了前一晚宴饮的交情,互相礼貌地点头寒暄。彼此像是刚认识的朋友,可谁都知道,微笑背后是暗潮涌动的危机,之所以还不是敌人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
骆成虚抬了抬手:“诸位来宾,落星派举办此次大会,一是为了赏宝,二来也是为了结识八方朋友。本次大会有三十六位来客通过大阵考核,骆某人常年居于海上,孤陋寡闻,也想向各位讨教一二。”
众人纷纷摆手,都说骆长老太过谦虚了。
昨天的晚宴让他们谁都不敢小看落星派,此时更是打起十二分神,不止骆成虚好奇,他们也好奇彼此的手段。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当然没有人会在此时显露全部实力,但是毕竟也是一次试探,至少知道对方大概是哪个派别。
看了半场下来,景安不得不承认落星派还是有眼光的,至少已经展现过的几位基本上都有几分真本事。
“好!”
一个身着洛丽塔服饰的盲女拢了塔罗牌,屈膝提裙向众人行了一礼。旁人不知道她究竟给骆成虚占卜出了什么,但是却知道骆成虚格外满意,此刻在频频点头。
“好!下面还有哪位”
“我看对面那两位先生等了很久了。”坐在景、谢二人对面,一个脸上画了半边致妆容,另一半边却戴着半张面具的女子突然开口道。
有人认出来她并非参与夺宝的人,应该是跟着她旁边昨天率先献艺的余姓男子一起来的。
突然被点名的谢木佑看向她,眯起了眼睛,半晌笑了。
“是等了挺久。”谢木佑起身,理了理衣服,“其实我别的都不大会,但我会看病。”
众人哄笑,看向谢木佑的眼神就仿佛看一个跑错地方的傻子。
“这位是医生?”骆成虚的发问压住了在场的笑声。
“我不治寻常病,治的是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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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木佑手指一弹,一道银丝飞出,骆成虚躲避不及,被结结实实地缠住了手腕。
“你!”骆成虚刚想动怒,心火就被一抹清凉生生浇灭了。
谢木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骆长老不想瞧瞧心病?”
骆成虚刚要开口,耳边就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带着不容他反抗的威严
“汝心中有愧,愧于师长、弟子,愧于门派。”
“胡说!”骆成虚脱口而出,但是他看到众人面面相觑茫然的目光,意识到刚刚的声音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而谢木佑依然站在原地,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汝心中有魔,贪图权势,贪恋权位,贪求长生”
“胡说!滚滚滚!”骆成虚捂着耳朵,可那声音依然在继续。
受不住的骆成虚咬破舌尖,力图将那声音驱逐出脑海之中。
谢木佑挑了挑眉,倒真没想到这落星派的路确实没走错,虽然成仙不太可能,但是延寿却是可以做到的。
他任由那滴血将自己驱逐,但骆成虚却疯得更厉害了,他的手送耳朵上松下来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心脏几乎要炸裂,身体中的声音被狰狞的咆哮所取代
“你恨你师父!你嫉妒你的弟子!你看不起那些外来人!你贪恋权力!你想要长生!!!”
“不!不!不!!!”
骆成虚恨不得就此昏过去,那咆哮每一下都说中了他最不堪的心事,反反复复一下又一下拷问着他。
“你瞧,这不是生病了吗?”谢木佑轻笑一下,手上捏诀,“破”
一瞬间,骆成虚心中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安静得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
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确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上首之人已经瘫软在座位上,大汗淋漓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众人皆惊,看向谢木佑的目光多了忌惮和小心,唯独景安看向谢七的目光混杂着欣赏。
他虽然听不见骆成虚的心音,但是却能看到他体内有重重黑影张牙舞爪地翻腾。
很奇怪,这不是他第一次觉得谢七厉害,但确实第一次有了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之感。
景安一哂,要说初长成的应该是自己才对,怎么会是谢七呢?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最后还是那半面女子打破了空气中的桎梏,她用着带着一点翠绿的指甲把玩着自己的头“真是让我们打开眼界,那另一位先生呢?”
众人将目光对准景安,不是没有人一道而来,但是敢于一起闯阵的却是没有,因为一人失败邀请函就作废的规定,谁都不想因为同行的人失了夺宝的名额。
所以用一个人的名额,双双闯过大阵的也就只有景安和谢木佑两人了。
女子这么一说,有人已经把他们列为了最强的竞争对手。
和弟子们站在一块的于桐张了张嘴,队首的骆沉逸有所察觉,扫了她一眼,低声道:“有事?”
“师兄!这不公平,景老师根本没有参加夺宝大会,他们这不是奚落人吗?”
“谁跟你说的?”骆沉逸了目光,淡淡地说:“他们两个是第一个穿过大阵的,这里每一个人都不简单,了你那毛毛躁躁的性子。”
于桐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景安,仿佛像是看见了陌生人。
在她印象之中,明明会道术的是谢木佑才对。她知道夺宝大会的流程,以为到了夺宝大会他们会不得不分开,这样她才有机可乘,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和她想的有了出入。
骆沉逸又看了一眼于桐,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提醒她:“少想些不该想的,若是你想一直下岛生活我可以跟师父说,但是别去招惹你招惹不起的人,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于桐一个激灵,乖乖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他吗?”谢木佑看向女子,目光澄澈仿佛把女子从里都外都看透了一般,“他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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