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魔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之幺
“不敢?”女子呛了他一声。
谢木佑摇了摇头:“我怕你不敢,他别的不会,但是打架却没输过,你想试试?”
余姓男子看了一眼他带来的女子,清了清嗓子,冲着谢木佑摆手:“这个大好日子,打打杀杀岂不是扰了在坐的雅兴?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谢木佑施施然坐下,拍了拍景安的手,示意他别搭理这群人。
这种当众卖艺的事,他做就足够了,让景安来,他觉得这帮人还不够格。
景安并不知道谢七的想法,但是他自己想了一圈,确实没想起自己除了杀人越货还会做什么,见谢七这么说也安心地坐在位置上。
只是有一件事他还是跟谢木佑说了:“那个女人有问题,我看不见她的心。”虽然说他不愿意动用心魔的力量,可是就在刚刚他突然有了一种危机感。
天道固然可怕,可人心更可怖。会不会在被天道抹杀之前,他先会因为其他人的诡谲而失了性命?
谢七能护得住他一时,但是能护得住他一世吗?
更何况躲在谢七身后,但是这么想着,他都觉得有些面热。
女子还想开口,骆沉逸便上前几步,立于台阶之上:“诸位,今天各位施展的手段让沉逸大饱眼福也很是钦佩,下面进行的是午宴。”他看了一眼瘫在座位上的师父,继续道,“家师年事已高身体有所不适就不陪各位了。夺宝大会于明日凌晨正式开始,所有的注意事项和比赛须知,会有道童通知给各位。”
“且慢”
一个极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骆沉逸让人上菜的指令。
角落中的一人起身,他缓缓地走到了大殿之中,周身都被黑色的斗篷覆盖着,只有拉着帽檐的手指看起来毫无血色。
“先生有何见教?”骆沉逸退也不退,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
黑衣人轻笑了一下:“我也是参赛的,可我还没展示本领呢。”
骆沉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色已晚,这次不过是切磋,先生把本事保留到大赛之中岂不是更妙?”
“可我要是不想保留呢?”
他掏出了一枚短笛,短笛长度只及一个手掌,通体玄色。
谢木佑却猛地抬头,审视着这名男子。
“怎么了?”景安感受到了谢七心情的起伏。
“催心笛……”说罢谢木佑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对。”
“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催心笛威力虽大但是难以练成,需要男子以纯阳之体练就而且不得破身。”谢木佑严肃地摇摇头,“昨天吹笛子的绝对不是这个人。”
谢木佑飞快地说:“而且摧心笛并非邪物,取灵心竹制成,又怎么会长成这样?”
“说不定是黑色的灵心竹呢?”
景安见谢七紧张,故意逗一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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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谢七认真地摇了摇头:“那不是黑色,是血干了的颜色。”
而且是浸泡了很多遍鲜血后干涸而成的色泽。
第八章血笛
【血笛破,入山洞】
被鲜血染得近乎黝黑的笛子,不需要谢七再赘述,景安已经能够感受到其中的邪恶。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骆沉逸直视着他,目若朗星,一只手却已经悄悄地按在了剑柄之上。
“贱名不足挂齿。”声音低沉沙哑,说话间笛子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唇边。
从谢木佑他们的角度看去,就只能看到一张白得像是扑过粉的干裂的唇。
笛音缓缓升起,初时很弱,弱得几乎听不见,可很快声音就像是从众人心底升起一般,那是婉转至极的曲调。音符就像是长了一个小钩子,悄悄地把众人心底的愁绪勾了起来。
景安皱了皱眉,说实话这笛声在他听起来并没有昨天那个来得厉害,那个让人猝不及防就已经坠入了陷阱,而这个他看有人因笛声红了眼睛可明显神色上已经有所防备。
但谢木佑的目光却从最开始散漫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骆沉逸也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这样那倒好办,反正大家都丢脸也就相当于大家都没有丢脸。
已经有女孩子悄悄地擦起了眼泪,这个笛声勾起了她们心底最深的愁绪。
笛声又一次地沉了下去,景安的心情也跟着沉了沉。
他想起了在香炉里的那种感觉,如果当初谢七没有把他抢下来,他现在又在哪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果谢七没有抢下他,现在会不会身边还是跟这一个“景安”……
“景安!凝神!”一声低呵在他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在他脑海中炸裂,绞碎了所有的情绪。
景安猛地睁眼,却发现全场的人状态都不对劲,有人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脑袋,有人哀伤得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丝毫值得留恋的,有人手拿着破碎的瓷器片往手腕上割……
“他在用笛声劝人自杀。”谢木佑往他口中塞了一颗药丸,景安还没看清药丸的颜色,一股清凉便直冲脑仁,他的大脑中顿时清凉一片,就像是有人在他脑子里种了一块薄荷田,就连后颈的寒毛也竖了起来。
瞬间,景安就连刚刚在想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只觉得现在的自己估计很适合出家,真正的清心寡欲。
“叮”
谢木佑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铁铸剑,修长的指头在剑上弹了一下。
几个音符混进了笛音之中,吹笛人还未察觉,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的,站在台阶上的骆沉逸已经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不知不觉中靠在了扶手上,哪里还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担心地看了一眼骆子鲤,但比他担心更早的是理智,吹笛人不停止,这里所有人都要遭殃。
他刚要出手,脑海中却听到了一个传音:“给每人准备一杯薄荷茶。”
骆沉逸一怔,就看见了谢木佑的动作。他不再婆妈,既然眼前的事情他解决不了,那就去做能做的。
路过小师弟时,骆沉逸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没停下反而是加快了脚步,去准备谢木佑要的薄荷茶。
“叮叮咚咚”很轻很轻的剑音混在了笛声之中,吹笛人顿了顿似乎有些疑惑,随后抬高了笛子的声音。
谢七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剑音越来越小,可仔细看过去他的手指却越来越快。
透明的指甲敲在铁铸剑身上,若是景安现在不惦记着出家的事,将灵力运在眼上,便能看到随着他的手指,音符就像是小小的利剑,每一根剑都在奋力绞杀着音符。
到了最后,所有的剑都悬浮在半空围在笛子周围,似乎只有谢七一声令下,便会上前去消灭始作俑者。
吹笛人因为斗篷遮眼,并不知道周遭的人已经开始逐渐清醒,他的曲调按他的计划变得肃杀起来。
有修为较深的已经睁开了眼睛,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看向他的目光已经不再是忌惮,而是警惕。
这个人才是对他们真正构成威胁的……也是他们在夺宝大会率先应该除掉的人。
“各位!”骆沉逸拍了拍手,示意侍人上前为他们分茶水,“这是落星派特有的植物所制,此番希望诸位贵宾与我们一起饮用。”
有人刚想问是什么,可喝下去的一瞬间便没了问题。
刚刚的笛声有问题,可刚刚的他们也是有足够丢脸的。
谢木佑重重地一弹,铁铸剑发出来一声剑鸣,彻底废了他手上的那一根血笛。
斗篷人愣愣地看着深入笛身的一道剑痕,顿时捏紧了拳头。
他看向谢木佑的方向,谢木佑剑眉微蹙,似乎觉得这个人有几分眼熟,可是在哪里见过呢?
“领教了。”斗篷人拖着沙哑的嗓音,随后转身回到了位置上。
所有人都以为斗篷人这是服软了,可谢木佑目光却寒了下来。
刚刚斗篷人转身的一瞬间,如果他没有看错,那人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顿午宴众人不欢而散,骆沉逸却是叮嘱师弟师妹,把之前说商量好夺宝大会之后给他们的宝物,现在就送过去。
原本是想用来安抚没能夺宝的人,但是有了刚刚那么一处,夺宝大会中若再有损伤,结仇可就不妙了。
更何况,夺宝大会,本就九死一生……
……
“进山洞?”谢木佑看着那个简要的地图,冷冷一笑,“当真是虎狼之地。”
来给他们送东西的和通知的是于桐,本来是她自告奋勇前来的,这是却后悔了,恨不得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她硬着头皮干笑着:“这不是有地图吗?凭谢老师的本事自然出得来的。”
“地图?”他扬了扬手上的小卡片,“你管这叫地图?”
随着他的动作,卡片随风化为了灰烬。
“那我们现在走吧。”景安正一门心思想着法子把脑海里的薄荷田推平,那枚药丸实在是后劲太足了。抬头就见谢七发火,也觉得这趟未来得太憋屈。
“不行!”于桐脱口而出道。
见景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于桐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已经开始在眼中打转:“你们要是走了,师父会罚我的。”
“我们要是不走,命折在这算谁的?”
谢木佑扯了扯嘴角,并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而且求人之前麻烦先把位置摆清楚,眼睛都长在了景安身上,她是当自己是死了吗?!
于桐咬了咬牙,轻声道:“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不能说是我说的。”
“师父他……是想让我们这些弟子去给他联姻,师父并不喜欢偏居海上的生活。”言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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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既然是想结交人脉自然不会让他们死在落星派的。
不然就算是幸存者愿意与他们相交,怕是也不敢交了。
谢木佑对此不置可否:“既然你们不想,为什么不离开?”
于桐眨了眨眼睛:“师父对我们有恩啊。”
“是落星派对你们有恩?还是骆成虚对你们有恩?”
“这有什么分别?”于桐轻快地道。
谢木佑看着她,一对凤眸似乎能看清她的每一个想法,于桐瑟缩了一下条件反射想躲开,就听见谢木佑说道
“骆成虚等于落星派?我记得你们的掌门师祖还在世吧?”
***
也不知道落星派是什么想法,让他们集合的时候还差一柱香就零点了。
有人打个哈欠,都默契地换了一身轻便的服装。
谢木佑和景安则是一身黑,一个人背着一个大黑包,另一个背着一根棍子,看起来就像是要去打家劫舍。
骆沉逸则是站在他们面前,用了一句话打消了众人的疑虑“我乃落星派首席大弟子,作为本次大会的监督者,我与你们同入洞中。”
很快他用半柱香的时间讲明白了比赛规则,景安就看见周围的人目露贪婪,就连那句死生不论都没能打消他们的兴奋。
盖因骆沉逸说了一句:“里面的宝物是无主的,得到各凭本事,落星派不会过问。”
而最高的奖赏灵犀角则是通过石洞后,还有力气战斗的人去争得的。其实灵犀角这个东西对修鬼道的人有益或者是有所求的人,但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怕是吸引力还不如洞中那些不知名的宝物。
景安看着他们的内心大致的想法不禁摇了摇头,这些人怎么这么天真,无主物,那就意味着你拿到了,别人也可以从你手中抢走。
之后的时间里,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着,有人开始选择和人联合,有人则是闭目养神。
谢木佑是把一瓶又一瓶的药往景安兜里塞,跟他说哪个是解毒,哪个又是毒药……
景安赶紧拦住他,口袋实在是装不下这么多东西,谢木佑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把包给他背,就被景安喊停了。
“你不是一直都在吗?这些你背着跟我背着都一样,而且我又不熟悉这些,万一吃错了药怎么办?”
谢木佑想了想,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给他带上。
认真地叮嘱着他:“如果我们不小心失散了,你握着项链默念三声我的名字,我会出现的。”
第九章味道
【择路径,白檀香】
半柱香的时间一过,众人头顶的云雾散去,参宿三星连成一线。
洞门在众人的面前徐徐开了,骆沉逸沉声道:“并非落星派要为难各位,而是这个洞门只在零点开启半柱香也就是十五分钟的时间,如果各位迷路想要原路返回只能等零点再次通过。”他顿了顿又道,“洞中我也没有去过,还望各位量力而为,莫要逞强。”
言下之意也就是,半柱香一过,洞内就是一个封闭的环境,那就彻底变成一个……弱肉强食,你死我活的环境了。
而且早在给他们送卡片的时候,就已经说了,入洞之后死生不论。大家此时听见骆沉逸的话,更是多了几分小心。
众人抢着往里走,就像是晚了别人,宝贝就要被别人抢走一样。谢木佑和景安懒得同他们争抢,便落在了后方,快要进洞时谢七突然捏了捏景安的手掌。
“怎么?”景安以为他还有什么要嘱咐的,把耳朵凑了过去。
谢七摇了摇头,嘴角轻轻挑了起来,他是想起了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场景。
他们被迫去参加一个无聊的夺宝大会,也是跟着一群心怀鬼胎的人。只是那个时候,自己是茫然无知站在那人的身后,只知道拿着短剑往前冲看不顺眼的打败就好了,却不知道最可怖的敌人往往是那些看起来言笑晏晏的人。
那人就跟自己说:“等会儿冲慢点,站我身后,不会让你吃亏的。”
……
拢了思绪后,谢木佑上前一步,低声道:“等等站在我后面,小心那个斗篷人还有余姓男子。”
景安刚想开口,就见骆沉逸似乎也慢了几步,看起来有话想跟他们说。
他把疑问咽了下去,就听见骆沉逸果真有事要跟他们说,而他的话恰好印证了谢七的叮嘱:“那个穿斗篷的男人并不在邀请之列,而且名单上有三个人失踪了。”
轻声说交代完这句话,骆沉逸便飞快地闭了口,仿佛刚刚那一瞬间是错觉,他们之间并未有任何的关联。
谢木佑看了他一眼,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
景安挑了挑眉,可能因为他是心魔所以没有心,这会儿也没有特别感激骆沉逸的感觉。而且退一万步来说,把他们陷入险境的应该是落星派才对,对于来自敌人的关心……
他摇了摇头,并不再多想。大不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他这种半个不死之身总不至于栽在这么一个地方吧?
一群人就这样缓慢地进了山洞,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进了洞口并不是想象中的蜿蜒曲折,而是有七八个道口。
有人暗骂了一句,都猜到落星派给他们的那张地图应该只是最安全的道路,但也应该是一条没有宝贝的通道。
众人各施手段,算卦的算卦,占卜的占卜,用塔罗的用塔罗……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卡片上的道路,最后洞口除只余下他们三人。
“二位打算去哪里?”骆沉逸看向景、谢二人。
谢木佑和景安对视一眼,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了众人都没有走的通道。
骆沉逸笑容却淡了下来,抿抿唇,良久才哑声道:“我劝二位一句,家师虽然有所图,但家师更不喜欢无用的人。“
说到最后他声音已经几乎含在嘴里了,和他们擦肩而过时吐了一句话:“宁可让他盯上,让他觉得你们身上有利可图,也别让他觉得你们没有用处。”
说完,骆沉逸就入了一个洞口,景、谢二人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还是执意进了那条没有人进过的洞口。
等到,他们身后都安静下来后,一道身影从角落的阴影处走了出来,苍白的指头拉了拉斗篷,他轻笑一声,像哄孩子一样轻声道:“你说我们去哪里呢?”
没有人应答他,可斗篷人却仿佛听见了什么:“嗯,都听你的。”
……
“那就跟着他们。”
……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先说景、谢二人。
进了道口后,就连谢木佑都惊叹于洞中的陈设,洞顶距离地面也就两米多高,上面的石缝中坠着点点的夜光石。
而脚下是一片深蓝的碎玛瑙,走了几步路后,身后的光越来越弱,到最后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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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头顶微弱的光。
碎玛瑙也折射着夜光石星星点点的光,走着走着,景安一个恍惚,就仿佛脚下是深海的夜空,而头顶是璀璨耀眼的星子。
当真可谓是他们居百尺,手可摘星辰。
走着走着却是两个岔路,一前一后一右一左,左后方的岔口黑漆漆的,只有墙壁上悬挂着的微弱烛灯,而右前方则是同样的陈设而且还多了花草,仿佛前方就是出口。
“去哪?”景安谢木佑异口同声,相视一笑后谁也没有回答这个题。
“你听。”谢木佑轻声道。
景安也听见了,左边传来了惨叫声和慌张的问路声,而右边则是一片安宁。
没有更多的交流,他们毫不犹豫地往左后方深幽的通道走去。
远离了身后那片璀璨夺目后,谢木佑才开口问他:“为什么选这边?”
“你呢?”景安反问道,他的理由特别简单,“假的东西看久了腻歪,更何况假的就是假的,永远都取代不了真的。”
天空在外面,星星也在外面,哪怕落星派再想要星星落下来,那星子也居于九天之上,非人力所能企及。
“我吗?”谢木佑指了指身后,“那边太安静了,刚刚那么多人在最开始选了右边,左边尚且能听见其他通道的声音,可是右边……”谢七摇了摇头。
景安也笑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三十多号人乌泱泱地进到了这么个不大的山洞,吵闹才是正常的,安静反而不对劲。
走着走着,谢七眉头皱了皱:“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香气?”
谢木佑仔细地环视了四周,最后落在了他们的衣服上。
景安还在找源头,就见谢七突然趴到了他的身上,鼻尖在他的脖子处嗅了嗅。
还不等他阻止,鼻尖就顺着锁骨处滑到了胸口,景安喉结滚了滚,黑暗藏住了他通红的耳根。刚想问他有哪里不对吗?就见谢七的脑袋停住了。
谢木佑的手指不由分说地爬上他的胸口扒拉开他的领口。为了方便,也是以防万一要是受了伤不好疗伤,他们俩的上衣都穿的是开衫纽扣的,这会儿谢七轻轻一扯,景安大半个胸膛就袒露在外面。
景安自然不怕打赤膊,可是最要命的是胸前趴着的脑袋,而且谢七还一无所知地拼命用鼻尖去蹭他的肌理。
景安:“……”
谢木佑还不知道景安的脑内此时正在天人交战,还不停地像个小猫一样嗅着鱼干。
景安咽了一下口水,直到谢木佑的脑袋快蹭到自己的小腹上时,才忍无可忍地把他推开。
“你……你好好说话。”景安的声音彻底哑了,只觉得山洞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甚至想到之前被自己很嫌弃的药丸。谢七给他吃的是哪个颜色来着?薄荷田?这个时候就是薄荷海都没问题。
谢木佑眨眨眼,有些茫然,不过他之前的疑惑却是被解开了。
“我们衣服上沾了香味,可能是在之前那个玛瑙山洞中。”
“我、们?”景安一字一顿地反问。
谢木佑点了点头:“我刚刚闻了,不是我们身上的味道,是衣服上散发的。”
景安气笑了:“那你怎么不闻自己的衣服?”
谢木佑:“……”
是啊……他怎么没闻自己的衣服。
谢木佑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了,而且自己好像是占了便宜的那个。
“咳……”
他清了清嗓子,顶着通红的耳朵走在景安身边,几次想张嘴都对上景安深沉的目光。
最后自暴自弃地嘟囔了一句:“摸一下怎么了?”
景安:“……”这人还挺有理,摸一下是没什么,可是一想到这人摸自己是为了找线索心头的火就窜了起来。
“嗯?摸一下怎么了?”
“不怎么,手感怎么样?”景安挑了挑眉,把这记直球扔了回去。
“挺、挺好的。”谢七抛下这么一句话,就加快了脚步,脑子里却忍不住回味起刚刚的触感。
刚刚除了山洞中带出的香气,似乎还有景安本身的味道……
景安摇摇头,也闻了闻自己衣领,喃喃道:“丁香、艾草、薄荷、紫苏……”
谢木佑猛地停住了脚步,猛地回头差点撞进了景安的怀里:“你说什么?”
景安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说得更全了一点。
“你怎么会知道?”谢木佑借着墙上微弱的光仔细盯着他的眼睛,却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但是他可以确定他放在书架上的书并没有医书。
“好像是……”景安思虑半天,最后遗憾地发现这个问题无解,最后手一摊,“就这么知道了。”
他再次拎起自己领口嗅了嗅:“好像还有点白檀的味道,很淡。”
谢木佑沉默了。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景安就听见谢七故作平静的声音:“白檀……是我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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