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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破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尘都乞儿

    权策侧目看了看她这一脸明媚灿烂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轻松,这鸳鸯谱,有他一份功劳在,若是两人相处不谐,成了怨偶,他也难辞其咎,李仙蕙这般欢快,显然是看对了眼,至少没有抵触厌恶,算得良缘。

    李仙蕙似是察觉了权策的目光,垂下了头,雪白颀长的脖颈间浮起一片片嫣红。

    权策知机地移开视线,手中一轻,李裹儿像头小老虎,张牙舞爪扑向了嘲笑她的兄长,对着李重润好一阵拳打脚踢,李重润哪里敢与她交锋,上蹿下跳,躲闪不迭,时不时挨上两下,疼得龇牙咧嘴。

    “好了好了,裹儿,来,大兄带你去骑真正的大马”权策赶忙上前解围,想着带李裹儿去隔壁天水公主府的校场跑几圈马。

    “噢,快快……”李裹儿尖声一叫,兴奋得脸颊通红。

    两人刚走出没几步,绝地和庐陵王府的门房一同迎了过来,“主人,吐蕃使团有人求见”

    权策皱起了眉头,前几日他奉命接待外藩,论钦陵便提及,要迎回苯教大巫师,权策当时打着哈哈含混过去,未曾正面回应,一来兹事体大,要请示武后,才能做决定,二来也想试探一下,论钦陵是真的想迎回大巫师,还是虚晃一枪,另有图谋。

    岂料,自那时起,论钦陵就成了一贴狗皮膏药,隔三差五的,要




第四百零四章 无众生相 (下四)
    太初宫,长生殿。

    权策躬身下拜良久,武后却没有让他起身。

    武后侧后侍坐的张昌宗,面上闪过一丝不安,入宫贴身伺候武后这么长时日,他开辟了先河,多少摸清了些武后的脾性,她若是真的恼了谁,当是不动声色,明的暗的打击密不透风,绝不给喘息之机,像眼下这般给权策点小苦头吃,显然并没有动真怒。

    想起自己若有若无给权策上的眼药,诸如恃宠生娇,懈怠公务,暗中与外藩勾结之类,虽不露骨,但却正经不少,张昌宗并不担心算计权策失败,一次两次不行,还有十次八次,担忧的是武后对他生出疑心,危及自己在宫中的地位。

    张昌宗视线一飞,瞥了一眼权策稳如钢铁,丝毫不见疲态的腰背,心中忌惮更甚,此人宠眷不衰,当是平生大敌。

    “起来吧,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这风流才子,能让朕的神都乱成一锅粥,你倒也能折腾”武后声音清冷,直走到他的身前,权策才直起腰,见状又弯了下去,他比武后高一个头,不弯腰的话,武后就要仰视他了。

    “站直了”武后却不领情,呵斥了一声。

    权策闻言,挺胸拔背,却是如芝如兰,玉树临风,加上俊雅的面庞,很是光彩夺目。

    武后面露欣赏之色,嘴角扯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伸手给他掸了掸衣襟,“说说,你在长安临行前可以赠诗,在神都却宁肯落得狼狈,也只字不留,是何缘故”

    权策微懵,他想到了武后会问起此事,大抵是疑虑他带着杨我支微服外出,却不料,武后关注的,却是他对长安和神都的区别对待,不及多想,脱口回应道,“陛下,事起突然,那乐坊飞快聚起众多歌姬,不由分说便是推挤,臣身边又有后突厥的贵人在,即便想以诗词换得自由,也是不能”

    “呵呵”武后轻声一笑,一放即收,虎着脸道,“带着未婚妻逛勾栏,这等荒唐事,亏得你做得出来”

    权策躬了躬身,面上露出羞窘之色,却是无从辩解。

    武后朗声大笑,“罢了罢了,说正事吧”

    “是,陛下”权策神色一整,“吐蕃大相论钦陵多番纠缠,请求迎回苯教大巫师”

    “多番纠缠”武后拂了拂袍袖,扫了上官婉儿一眼,自顾自跪坐下,拧了拧脖颈,张昌宗立时膝行上前,伸着修长双手,轻轻为她揉按,武后颇感舒适,微阖双目,面上有些许混沌之意,口中条理却是清晰,“论钦陵向来视苯教为心腹大患,大巫师更是眼中钉,此番要求迎回,依你看来,是何缘故”

    权策目不斜视,微微蹙着眉头道,“陛下,臣以为,吐蕃国内局势应当有变,论钦陵占据上风,甚至稳操胜券,苯教势力或者已经溃散,或者已经消解,此时将大巫师带回,可做个傀儡,将苯教残余拿捏在手中”

    武后闭着眼,良久未曾言语,上官婉儿察言观色,适时插言道,“苯教既已不足一提,论钦陵何不一鼓作气,将苯教剿灭,而要多费这许多手脚,将大巫师迎回”

    “吐蕃赞普赤都松即位十数年,年逾三旬,当难容论钦陵”权策用了春秋笔法,论钦陵兄弟四人,包括曾在权策手中折戟的赞婆在内,都是手握重权,把持吐蕃文武大政,赤都松做了十年橡皮图章,实力渐长,有大义名分,又有后妃妻族部落的力量,与论钦陵的矛盾不可调和,两人共同的敌人苯教一旦覆灭,彼此的对垒无法避免,论钦陵试图将大巫师迎回逻些,大抵是想着留下苯教一口气,当做缓冲区。

    “冠军侯言下之意,似是不欲成全论钦陵”上官婉儿紧跟着逼问,很有几分质问的色彩。

    权策缓缓摇头,“上官昭容差矣,依臣之见,当令大巫师返回,然而,他毕竟曾在天朝布道,座下的弟子门人,持有的财货物资,当不在少数,赤都松赞普为高原正统,苯教即便要改弦更张,投诚世俗,也该是投诚赞普才对”

    “冠军侯不愧铁血将军,论钦陵送出了那么多贵重资材给你,却只换得你铁石心肠,当胸一刀,却是明珠投



第四百零四章 无众生相 (下四)
    太初宫,长生殿。

    权策躬身下拜良久,武后却没有让他起身。

    武后侧后侍坐的张昌宗,面上闪过一丝不安,入宫贴身伺候武后这么长时日,他开辟了先河,多少摸清了些武后的脾性,她若是真的恼了谁,当是不动声色,明的暗的打击密不透风,绝不给喘息之机,像眼下这般给权策点小苦头吃,显然并没有动真怒。

    想起自己若有若无给权策上的眼药,诸如恃宠生娇,懈怠公务,暗中与外藩勾结之类,虽不露骨,但却正经不少,张昌宗并不担心算计权策失败,一次两次不行,还有十次八次,担忧的是武后对他生出疑心,危及自己在宫中的地位。

    张昌宗视线一飞,瞥了一眼权策稳如钢铁,丝毫不见疲态的腰背,心中忌惮更甚,此人宠眷不衰,当是平生大敌。

    “起来吧,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这风流才子,能让朕的神都乱成一锅粥,你倒也能折腾”武后声音清冷,直走到他的身前,权策才直起腰,见状又弯了下去,他比武后高一个头,不弯腰的话,武后就要仰视他了。

    “站直了”武后却不领情,呵斥了一声。

    权策闻言,挺胸拔背,却是如芝如兰,玉树临风,加上俊雅的面庞,很是光彩夺目。

    武后面露欣赏之色,嘴角扯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伸手给他掸了掸衣襟,“说说,你在长安临行前可以赠诗,在神都却宁肯落得狼狈,也只字不留,是何缘故”

    权策微懵,他想到了武后会问起此事,大抵是疑虑他带着杨我支微服外出,却不料,武后关注的,却是他对长安和神都的区别对待,不及多想,脱口回应道,“陛下,事起突然,那乐坊飞快聚起众多歌姬,不由分说便是推挤,臣身边又有后突厥的贵人在,即便想以诗词换得自由,也是不能”

    “呵呵”武后轻声一笑,一放即收,虎着脸道,“带着未婚妻逛勾栏,这等荒唐事,亏得你做得出来”

    权策躬了躬身,面上露出羞窘之色,却是无从辩解。

    武后朗声大笑,“罢了罢了,说正事吧”

    “是,陛下”权策神色一整,“吐蕃大相论钦陵多番纠缠,请求迎回苯教大巫师”

    “多番纠缠”武后拂了拂袍袖,扫了上官婉儿一眼,自顾自跪坐下,拧了拧脖颈,张昌宗立时膝行上前,伸着修长双手,轻轻为她揉按,武后颇感舒适,微阖双目,面上有些许混沌之意,口中条理却是清晰,“论钦陵向来视苯教为心腹大患,大巫师更是眼中钉,此番要求迎回,依你看来,是何缘故”

    权策目不斜视,微微蹙着眉头道,“陛下,臣以为,吐蕃国内局势应当有变,论钦陵占据上风,甚至稳操胜券,苯教势力或者已经溃散,或者已经消解,此时将大巫师带回,可做个傀儡,将苯教残余拿捏在手中”

    武后闭着眼,良久未曾言语,上官婉儿察言观色,适时插言道,“苯教既已不足一提,论钦陵何不一鼓作气,将苯教剿灭,而要多费这许多手脚,将大巫师迎回”

    “吐蕃赞普赤都松即位十数年,年逾三旬,当难容论钦陵”权策用了春秋笔法,论钦陵兄弟四人,包括曾在权策手中折戟的赞婆在内,都是手握重权,把持吐蕃文武大政,赤都松做了十年橡皮图章,实力渐长,有大义名分,又有后妃妻族部落的力量,与论钦陵的矛盾不可调和,两人共同的敌人苯教一旦覆灭,彼此的对垒无法避免,论钦陵试图将大巫师迎回逻些,大抵是想着留下苯教一口气,当做缓冲区。

    “冠军侯言下之意,似是不欲成全论钦陵”上官婉儿紧跟着逼问,很有几分质问的色彩。

    权策缓缓摇头,“上官昭容差矣,依臣之见,当令大巫师返回,然而,他毕竟曾在天朝布道,座下的弟子门人,持有的财货物资,当不在少数,赤都松赞普为高原正统,苯教即便要改弦更张,投诚世俗,也该是投诚赞普才对”

    “冠军侯不愧铁血将军,论钦陵送出了那么多贵重资材给你,却只换得你铁石心肠,当胸一刀,却是明珠投



第四百零五章 无众生相(终)
    天水公主府,校场,马蹄声如奔雷,伴着李裹儿清脆的笑声。

    权策兑现了诺言,带着她在校场奔驰。

    李裹儿似是极为喜欢这种风驰电掣、快意驰骋的感觉,嘴巴没有停下过,要么是嗷嗷尖叫,要么是咯咯娇笑,跑了半个多时辰,还是意犹未尽。

    眼见她脸颊红扑扑的,声音都沙哑了,权策勒停玉逍遥,将她抱了下来,李裹儿不肯,抱着权策的脖颈,两条腿打弯,就是不肯落地,口中甜腻腻的央求,“大兄,裹儿还要骑大马,不要下来”

    权策笑着摇头,“裹儿听话,明日还可骑大马,若是不然,大兄便再也不带你了”

    李裹儿仔细看了看他,见他面目柔和,神情却是坚定,不像是有商量的,小心眼儿里权衡了一番利弊,难得的听了劝说,拧着腰挣开权策的双手,“大兄走开,我要去沐浴了”

    李裹儿踢踏着脚丫,像个骄傲的孔雀,自顾自走远,浑然忘了她在这里是作客来的。

    权策揉了揉额角,摆手令侍女们跟上去伺候,突然觉得,他这个楚国公李重润的文师傅,许是不用多教导李重润什么,反倒是眼前这小丫头片子,少不得要多花些心思调教一二。

    “大郎在看甚裹儿可还小呢”肩头一沉,一阵幽香传来,耳边传来沙哑成熟,充满诱惑的嗓音,带着丝丝戏谑调笑之意。

    权策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扯了扯嘴角,好奇地道,“千金殿下,你小的时候,高祖和太宗是怎生教导你的”

    千金公主直起身,拉起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捧着,面上泛起苦涩,眼睛直直地望着远方,眸光灰暗,“你却是想差了,我虽为幼女,却早早失了父母,豪宅大屋,伶仃一人,并不像裹儿,有万千宠爱,为人父母,也是不称职,你要教导裹儿,我怕是帮不上你”

    权策转过身,双手捧着她的胳膊肘,冲她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往事已矣,千金殿下,还要向前头看,总有快意恩仇的一天”

    “向前头看前头不就是你么你倒是不害臊,咯咯”千金公主转眼已是笑容满面,雀跃了一下,青春洋溢,浑然不像是四十许人,反手上前,拥住权策,淡然道,“也不必多说了,就算是报了仇又能怎样常杰终究回不来,只要能做些事,看着你顶天立地,事事都能称心如意,我便欢喜了”

    权策听得心中热乎,用力将她拥紧,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她承诺,“千金殿下且安心,权策深知一身干系甚广,定会小心谨慎行事,徐徐图谋,熬过这段黢夜,总有破晓光明的一天”

    千金公主全身无骨,闭着眼睛,露出个惊心动魄的笑容,猛地想起了什么,连忙拍了权策两下,挣脱出来,急切地道,“大郎,我这回来,是有正事的,前日夜间,我设宴招待各路举子,有个姓刘的举子,私下递了句话给我,说你有资格担当春闱主考,我看他模样有几分阴险,可是有人在图谋你”

    “刘氏”权策蹙眉,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想必是皇嗣妻族的刘氏吧,呵呵”

    “大郎何以知晓我安排了玉奴去查探,这刘氏举子来自山南道,在神都没有瓜葛牵扯,同乡举子也不晓得他的来历,暂时没有确切回音”千金公主疑惑。

    权策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有八成把握,这是豆卢从昶拜年的续集,临淄王李隆基还是不肯出面,转了九曲十八弯,用李成器的舅家出面,拿春闱主考官的位置,寻求与权策和解。

    “和解怕还有捧杀哼”权策冷笑,也不避讳千金公主,“麟趾殿耍弄小把戏上瘾了”

    千金公主自然是信他的,柳眉倒竖,风风火火就要离去,“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肯消停,算计到大郎头上,真真可恨,我这便去设法,收拾不了麟趾殿的小崽子,给这满口胡吣的瘟书生点颜色瞧瞧”

    权策赶忙拉住她,“殿下莫急,不必理会他们,由他们去折腾”

    武后令他国子监设宴招待举子,显然对于会试考官已有定论,要不然也不会容他喧宾夺主,麟趾殿不明就里,胡乱拱火,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怎的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第四百零六章 血色罗裙(一)
    天水公主府,权策召见葛绘和无翼鸟高层。

    千金公主走进书房的时候,葛绘的嘴巴张大到极限,堪比河马。

    权策站起身相迎,千金公主却嫌冲击力不够大,和玉奴、绿奴两人一起,屈膝福礼,口称拜见主人。

    “千金殿下爱开玩笑,葛兄莫要放在心上”权策离了案前,将她搀扶起来,苦笑着解释了句,担心葛绘不明详情,胡猜乱猜,轻率对待千金公主。

    千金公主掩嘴而笑,倒是没有再刻意做作,顺着权策的指引,在一旁的黑檀凳上落座。

    “诸位,千金殿下的宴会办了无数,葛兄也没少走动,眼下春闱主考已定,明面上的动作已然不合时宜,接下去,该整理手头的信息,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了”权策直入主题,说得很是坦然,“玉奴,你协助千金殿下,绿奴,你来配合葛兄,若需要无字碑介入,可通过绝地安排,总之一句话,但凡是看中的苗子,尽可不择手段”

    “是,主人”绿奴和玉奴娉娉婷婷起身领命。

    “用些盘外招数,倒不是不可以”葛绘沉吟着道,“只是,朝中各方势力纵横,有意插手春闱的不在少数,与人对上,又当如何”

    “还是那句话,不择手段,也别怕得罪了谁,也给这些举子打个底,早些见识见识神都的风浪”权策放松下来,靠在软垫上,窗外的春日阳光照在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回答得很是干脆,行百里者半九十,酝酿铺垫了这许久,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放手。

    退一万步讲,春闱的举子争夺,不涉及皇权道统,一群新晋官场的新丁,短时间内不足以成气候,即便败露,也无太大政治风险,若是朝堂各方在春闱上争夺厮杀一场,武后怕是乐见一场热闹。

    玉奴张了张嘴,似是有话要说,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犹豫之时,权策看在眼中,冲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有话直说。

    玉奴是有阳光便灿烂的乐天性情,小步跑到权策身边,认真地道,“主人,这些举子即便通过了贡举,也都是些青袍小官,如何值得主人这样耗费心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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