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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破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尘都乞儿




第82章 延义攻略(六)
    翊善坊,周国公府,武延义的院落。

    “桀桀,这回爷们儿总要让那些下贱人开开眼,谁才是真正的练兵强将,权策算个屁,还想着为难爷们儿,爷们儿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武延义翻着手头的册子,笑声如同夜枭。

    “主人,这册子来历不明,还应慎重行事”他身边的侍女一边为他捶腿,一边劝说,“奴奴只看了几页,只觉得这重骑兵行动缓慢,也只在阵地战上有些用处,草原上轻骑来去如风,以此向西突厥示威,怕不会有效果呢”

    “哈哈哈,妇道人家,你懂个屁”武延义得意大笑,伸手在侍女胸前狠狠掏摸了两把,“爷们儿又不是傻子,会用重骑兵跟轻骑兵赛跑不成,重骑兵乃是撒手锏,专在两军接战后使用,冲散敌军阵型,冲击敌军中军,轻重相济,天下谁是敌手”

    “主人英明”侍女胸口一疼,皱了皱眉,捧着他的手夸赞,“只是这重骑兵,造价也太高昂了些,如今朝中下令要在各州修建大云寺,钱帛怕是支撑不起”

    “呸,爷们儿这是正经事,裤裆里的腌臜贼秃,神神叨叨,有个鸟用”武延义勃然大怒,狂躁起来,一脚将桌案踢翻,东西滚落一地,犹自不解气,连踢好几脚。

    侍女深知他的脾性,赶忙顺毛捋,“主人说的是,主人说的是,不过,这册子的来历,还应查探一番,奴奴这便去安排”

    “哼”武延义哼了一声,返身盯了她一眼,“不必了,这是千骑郎将令狐伦献上的,他是爷们儿从大头兵一手提拔起来的,不用你多心”

    侍女被他盯得一抖,做出妖艳模样,“是,都听主人吩咐,奴奴女人家,总是犯疑心病……”

    话未说完,身形似闪电,猛然向书房门方向冲去,一掌推开房门,揪住一人的发髻,袖中寒光吐出,架在那人脖颈间。

    “呀……”来人却是个娇滴滴的女子,被突然的变故吓得不轻,凄厉大叫,手中漆盘里的热羹脱手,掉落地上,火烫的汤水全数溅到了侍女腿上,发出嗤嗤声。

    侍女只是闷哼了一声,手上并不放松,扼住她的咽喉,“说,你为何鬼鬼祟祟在门外”

    “郎君,奴奴没有”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也是娇滴滴的,如同绵羊,梨花带雨,软得一塌糊涂。

    武延义看得心烦,胡乱摆摆手,“放开她,纯子,你来这里作甚,听到了什么”

    侍女一松手,叫纯子的女子竟一屁股跌落在地,委屈巴巴,“昨日郎君说骑马久了,腰背疼,奴奴给郎君熬了血藤牛筋汤,滋补一番,奴奴听到郎君说狐狸大头兵,听到这个姐姐说犯了疑心病,郎君,狐狸也可以当兵么”

    纯子有啥说啥,毫无机心,一脸的娇憨可爱。

    “哈哈哈”武延义心怀大畅,上前将她抱了起来,“你家郎君啊,不收狐狸当兵,但是,要收狐狸精”

    双手动作间,将纯子身上的衣衫剥去,解下裤带,便开始行云布雨。

    侍女见惯不怪,忍着腿上的剧痛转身关门出去,未见到,身后正娇弱呻吟的纯子,眼神陡然凌厉如刀。

    整个下午,武延义都在房中享受鱼水之欢,纯子的孪生妹妹怜子也加入进来,悉心侍奉,只将武延义弄得五迷三道,腿软腰酸才作罢。

    躺在榻上,翻着重骑兵演训册子,武延义犯了愁,虽嘴上说得硬,他终究不敢触碰武后的红线,薛怀义和大云寺他是惹不起的,脑海中捋了捋可用的人脉,“当在何处找到钱帛呢”

    纯子的小脑袋从他肩头探出,瞟了一眼,谄媚道,“郎君,这么厚的甲胄,怕只有郎君这等盖世英雄才能披挂得起呢”

    闻听此言,武延义思索了下,神色更显疲惫,他发现他想得太简单了,不只是钱帛的问题,适合打造重骑兵的兵和马,都要耗费心力,重新搭建,好在找人找马,比起找钱,要容易一点,拖着父亲武承嗣的牌子,想来应该无碍。

    他想错了。

    夏官衙门,武延义求见



第83章 延义攻略(七)
    “世道艰险行路难,壮志难伸可奈何”

    武延义回到周国公府,天已经擦黑,仰望周国公红漆大门,在心中遣词造句良久,凑成一句七言,喟然长叹,在外周旋整日,一事无成,那族叔武懿宗,又是矮子又是罗锅,形貌丑陋,架子却大,让他坐了大半个时辰的冷板凳,见到面东拉西扯,好不容易回到主题,一句让你父亲来找我,便将他打发了。

    “父亲可在”武延义没有回自己院落,直奔正堂书房。

    “主人在,请二郎稍候通传”门前的老供奉无喜无悲,眼睛淡淡扫了他一眼。

    武延义脖颈一凉,很是心虚地转过身。

    候了片刻,武延义获准进门。

    “小畜生,跪下”进门就是一道霹雳,武承嗣阴沉着脸坐在桌案后,低头翻阅手中卷宗,戟指指着地面。

    武延义二话不说跪倒,不待武承嗣再开口,自觉叩头,砰砰作响,结痂不久的伤口迸裂开来,血迹一片。

    “哼,你倒是乖觉”武承嗣双眸阴冷,“说,杀老供奉,又杀身边管事,所为何来”

    “老供奉跋扈,孩儿受辱,心意难平,故而杀之泄愤”武延义跪直身体,坦然招认,“管事操作此事,杀他以灭口”

    面对如此光棍儿的回复,武承嗣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看他倔强模样,心就软了,到底是自家骨肉,撒撒脾气,处死几个奴仆,并不足挂齿,冷声训斥,“日后再敢胆大妄为,为父就圈了你”

    “孩儿不敢”武延义又叩了三个响头,掏出怀中宝书,“父亲,孩儿此来,有要事相求,西突厥内附,鸿胪寺依照前例,令千骑观兵,孩儿有意编练重骑兵……”

    “荒唐,满打满算,不过二十日光景,你练得什么兵”武承嗣刚刚解冻的脸又被冰封。

    “父亲,重骑兵要害不在于演练,在于装备马匹,但教钱帛到位,孩儿自信万无一失”武延义连忙辩解,呈上演练册子,“这是编练纲领,请父亲过目”

    武承嗣拿来细细翻阅,眯着眼思索片刻,“此事做得,人马都披重甲,持斧枪,如同金身,可命名为铁浮屠……”

    浮屠武延义暗地里撇嘴,这铁疙瘩是杀人用的,与浮屠何曾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光头寺庙之类的,最是惹人厌恶。

    武承嗣不理会他的心思,面带嘉许之色,“难得你想要做正经事,为父书信几封与你,你自行走动张罗,总要让你晓得成事之艰难”

    “谢父亲”武延义躬身道谢,艰难什么的,他已然领教过了。

    “你退下吧,为父稍后会命人将信函送到你那里”武承嗣伏案动笔,摆手挥退。

    武延义退出书房,迈步下阶,走出几步,停了下来,冲着门前阶下的几位老供奉,一一拱手作揖。

    老供奉们默默看着他,未有任何回应,即便主人抬举,仍旧只是奴仆,既为奴仆,不过任由主人予取予求,一条性命,几个揖礼,何者轻何者重,他们已然不知晓。

    武延义回到自己院里,屁股尚未坐热,身边的助手侍女惊惶冲进来,“主人,姐姐,姐姐遇害了”

    武延义大惊,噌地一声站起,“遇害死了”

    侍女含泪点头。

    武延义后退一步,面孔扭曲,袖中一烫伤药膏滚落出来,掉在地上,粉末飞扬。

    “可有蛛丝马迹,是谁干的”

    他身边两个侍女,从识得人事以来,就陪着他,是他的左右手,最信任的人,怎能如此轻易地让人谋算了去。

    “奴奴盘问了姐姐身边的暗人,事发后他们跟踪过去,贼子行迹隐藏得不算好,去了上林坊,义阳公主府”侍女的悲戚只留了一瞬,眼底弥漫着仇恨。

    武延义连连冷笑,“哼,哼哼,现如今,长安竟是龙潭虎穴一般,是条阿猫阿狗,都想拿爷们儿当棋子摆弄,我去他娘的”双脚乱踢,房间里桌椅板凳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主人,您的意思是……”侍女眼睛一转,“有人栽赃嫁祸”

    “权策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也没蠢到这个地步”武延义看了侍女一眼,喉结艰难地动了动,转过身,“你去张罗下她的后事,去账房多支银钱,不要太寒酸”

    “是,奴奴代姐姐谢过主人”侍女感恩戴德,快步离去。

    武延义目送她的身影远去,召来个仆役,吩咐了几句,很快,武承嗣身边的老供奉来了一个,“见过二郎,请吩咐”

    “你去跟踪我的侍女,应当有人



第84章 延义攻略(八)
    “老奴查实,刺杀二郎侍女的凶徒,兵分两路,一路兜兜转转,却行迹明显,去了上林坊义阳公主府,另一路百般隐匿,时伏时出,最终去了一处外宅,经盘查,那里是春官尚书武三思府上管事的宅子”

    借用了府上老供奉,武延义就失去了行动主导权,老供奉在武承嗣书房里,向他们父子二人禀报查探结果。

    事到临头,武延义反倒麻了爪子,口中念念叨叨,“堂叔,应当,当不至于,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堂叔何必为难我何以对晚辈的侍女痛下辣手应当不是,你们可查探仔细,有无第三路”

    “二郎交办的差事,不算复杂,老奴带人做些守株待兔,尾随跟踪的小事,要是这都会有所差池,老奴自刎谢罪”老供奉鸡皮一样褶皱纵横的脸颊阴沉冷峻。

    “怎么会难道真是权策这厮作祟”武延义站起身,在书房走来走去,恨恨一跺脚,迈开大步就要出门。

    “站住”武承嗣沉声喝止,搓了搓眉心,“此事你撂开手,自有为父处置,你不是一直苦思重骑兵保持队形事宜,至今无解么明日你去义阳公主府,向权策请教一下”

    “向他请教”武延义尖叫起来,双脚离地,几乎跳了起来。

    “哐当”武承嗣拿起手边砚台,奋力砸向武延义,正中他肩头,漆黑的墨汁淋了他满头满脸,“混账东西,你再跳几下给为父看看,莫不是要跳到为父头上不成”

    武延义心绪不平,不敢再扎刺,嘴上仍是不服,“请教权策,还不如去请教几位军中宿将呢”

    武承嗣揉了揉太阳子的愚蠢超出他想象,不得不掰开了揉碎了喂给他,“请教只是顺带,你尽管去,看他反应有无异常”

    武延义恍然,满脸喜色,“孩儿明白了,若他装作不知道孩儿演训重骑兵,或者直接帮我,就一定是心中有鬼”

    武承嗣向外挥手,将他赶出去,缓缓吐出一口气。

    “主人,您,欠考虑了”老供奉突然出身。

    武承嗣皱着眉头向他看去。

    “将夜之时,周身涂黑,阴阳难辨,不吉啊”老供奉望着缓缓沉下的夜幕,幽幽说道。

    武承嗣抽抽嘴角,没当回事儿,仰着脸,嘴角向下耷拉着,“武三思,逼我太甚……”

    翌日朝堂上,有殿中侍御史弹劾弹劾春官侍郎营私舞弊,虚列名目,侵吞筵飨公帑,巧取豪夺,掠夺民脂民膏,敛财数十万贯,弹章有理有据,还有账本,钱帛进出,清晰明了。

    武后怒,令春官衙门对质,铁证如山,侍郎伏地请罪,将一应罪责全都揽在自己身上,愿将赃款回吐,以减轻罪过。

    朝议罢官夺职,流放三千里。

    又有夏官衙门负责兵事的郎中上奏,千骑演练,正是钱帛紧张之时,可将这笔钱帛拨付千骑,以支持内附典礼大事。

    武后制令准许。

    武三思全程不发一言,面上团团和煦,不见喜怒,见提及千骑演练缺钱款,主动表示春官衙门主客司有专款用于外藩内附,可挤出些钱帛支应,很是呕心沥血,一心为公。

    武后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未曾出言嘉许。

    待散朝回府,又闻报,家中有个得用的外管事死于非命,横尸在蓝田县郊野。

    “啪”

    武三思的春风脸到底坚持不下去,将手中象牙笏板重重摔落在地,七零八碎。

    上林坊,义阳公主府。

    权策乐谱初步编成,遍邀文人墨客,风雅同僚宴饮,请各路高手为他把关斧正,自平康坊、教坊司请来大批乐伎,将乐曲一一演奏,每个曲谱虽都是单一乐器,但却规模庞大,人数众多,演奏起来,气势逼人,声震四野,乐声洒遍角角落落,响遏行云,整个上林坊,都笼罩在磅礴大气的清乐之中。

    “大郎乐谱,改编部分以单乐器净化,



第85章 延义攻略(九)
    大明宫,飞香殿,休沐日,武后聚集亲信勋臣,翰林学士,凤台鸾阁舍人等,畅叙诗词文章,饮宴作乐。

    忽闻城内古筝声大作,其声铿锵炽烈,气势威武雄壮,听起来还有些熟悉,正是将军令。

    “倒是能折腾,权策是要强迫长安所有人听他的新曲不成”武后戏谑道,玉手一引,招来身边侍立的谢瑶环,“诸卿也都听听权少卿的大作,此曲因朕身边的女将军而生,诸卿能听曲,亦可见人,却是难得”

    谢瑶环的衣着,自将军令诞生之日起,便易钗而弁,不着宫装,亦不穿文官袍服,转而着武官常服,看其服色,是定远将军,正五品上,与上官婉儿的翰林待诏品级持平,除她之外,武后驾前还环绕着十余名戎装女侍,着千牛卫绿袍,不着甲胄,看着威武,却无肃杀气,与千牛卫的绣花枕头,异曲同工。

    “京兆尹杨守愚求见”小太监朗声通报,长安城内出了这么大的事,杨守愚迅速查清事由,几乎连滚带爬入宫。

    “启奏天后,经臣查实,此事乃平康坊商家自发而为,为增京都风色,尽遣乐伎歌姬上街,于城内演奏将军令乐曲,每隔一炷香弹奏一遍,每日弹奏五次,自巳时起,至午后初刻终,计划持续一旬十日,臣以为此事无伤大雅,特来禀明,请天后圣裁”

    武后颔首,离席起身,“诸卿且随朕来,看看是怎生光景”

    殿内众人,见武后兴致颇高,纷纷应和,随她涌出大殿,登上大明宫制高点承天门楼,俯瞰脚下长安城。

    只见长安方方正正的坊市街道,大街小巷纵横交错,每条大街的十字交叉路口,坐着一名素衣乐伎,端坐琴凳之上,面前案几,瑞兽香炉,青烟袅袅,正中摆放着一台古筝,乐伎十指急骤大动,拨弄琴弦如同狂风暴雨,衣袂翻飞,发丝凌乱,四周围观者甚众,皆束手静听,不敢轻狂。

    “长安如坪,百姓为棋,将军令出,万民恭肃”武后将此情此景尽收眼底,出口轻声吟哦,帝王格局宏大,出口便是皇朝霸气。

    群臣如云,俯伏叩拜,善祷善祝,恭贺武后治国有方,民生安乐。

    “哈哈哈”武后豪气大笑,“此事朕倒不便居功,长安臣民得闻干戈之声,都是托了朕的女将军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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