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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破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尘都乞儿

    令狐伦看了眼面如清水一言不发的谢瑶环,狐疑之色深重,打了一招太极推手,“这,若是东都千牛能为,千骑必不落人后”

    “且慢”权策冷脸道,“为保万全,千骑当中,与武延义牵连过深者,必须清理一番”

    “权少卿,与武将军牵连最深的,便是区区在下令狐伦,你待如何清理”令狐伦强硬顶回来,与权策针尖对麦芒。

    “哼哼”权策冷哼一声,从容拍了拍巴掌。

    千骑参军和四名千骑军官跨步入门,“众位上官,经我等梳理,与武延义交通勾结的,有如下二十余人,左哨哨长,第七队队副……其行迹罪证如下……”

    “两位,意下如何我意,非常之时,当用重典,以武延义同党论罪,悉数处斩,免生枝节”权策先声夺人,看向武三思和谢瑶环。闪舞www

    武三思沉凝不语,谢瑶环终于开口,“不知忠孝节义,私相授受,令人不齿,我从戎日短,尚未见过鲜血,这二十余人,便由我麾下处置,我亲自监斩”

    二对一,所言又都在理,武三思无从开脱,“便依女官所言”

    令狐伦愤愤然出帐,击鼓聚兵,搭起断头台,二十颗人头,在千骑将士面前,瞬间落地,血喷如注,原木断头台,为之染红。

    忽而烟尘大起,东都千牛全员策马,由步兵转为骑兵,狂奔而来,疾如星火,直冲到营内,分散成松散的圆形,包围了台下千骑。

    二百四十八人,对上近千人,以少围多,倒是稀奇得紧,偏东都千牛上下,人人理所当然,丝毫不怵。

    令狐伦大惊,手按刀柄,转头瞪着代表朝廷的三人,“这是何意”

    不待三人回答,东都千牛将军郑重先回答了,“并无他意,既为军人,当懂得听号令行事,谢将军,东都千牛卫将军郑重,特奉上典军令箭,东都千牛上下,纲纪如铁,闻令即行”

    一柄紫红令箭,纯铜,四边鎏金,入手微沉,谢瑶环接过,高高举起,喝令道,“东都千牛,解围,整队”

    “唰唰唰”

    “哒哒哒”

    果真闻令即行,数百人齐刷刷拨转马头,各寻基准,迅速猬集,马匹上列队还不甚习惯,队伍不免歪七扭八,躁动不停。闪舞www

    “哼”令狐伦不服气,交出令箭,亲自下场去列队,在马上,他们的队列要比东都千牛整齐安静得多。

    此间事已入正轨,武三思急于返回长安,武延义之死须得有个清楚交代,便先行离去,权策在此协助谢瑶环,组织观兵大礼。

    只剩下一日功夫,东都千牛和千骑必须适应新任指挥官谢瑶环的风格,谢瑶环也需要了解这两支部队的性情,权策在边上,往往三言两语,能令她茅塞顿开,下属军将,郑重不必说,令狐伦也去了桀骜,争分夺秒操练,两家你追我赶,誓要一争高低。

    一日功夫转眼即逝,磨合得尚算成功,当夜,谢瑶环将权策邀请到自己的中军帐用晚膳。

    “我帐中无酒,你可能习惯”两人相对而坐,军中餐食简单,各自取用,用得差不多了,谢瑶环眼睛闪了闪,开口问道。

    “我不喜饮酒,如此正好”权策笑答。

    “这几日发生太多事,令人如堕梦中,一切遭际,起于一曲将军令,少卿害我不浅”谢瑶环微微垂首,神情如以往般恬淡自如,与点将台上的冰美人将军,截然不同。

    “世事变幻如棋局,风动云起,谁能预料得到,好在,一切的结果,都还不太糟”权策淡淡说道。

    谢瑶环转头看着




第90章 暴躁少卿(中)
    腊月三十,新安县,函关古道。

    武后銮驾仍旧在未时前抵达,所不同的,在于气氛,宾主双方不甚和谐。

    大鸿胪豆卢钦望调教成效并不明显,阿史那斛瑟罗虽说遵从了队列安排,落后武后銮驾一丈远,在她右侧随从,但却不像傍时昔那样乘坐车辇,也拒不接受天朝的亲王仪仗,自顾自骑着高头骏马,打着自家白茫茫的羊皮旗幡,大纛上挂着个毛茸茸的狼头,甚是不吉利。

    抵达之后,鸿胪寺和春官衙门依样葫芦,将观兵台预备停当。

    “可汗,朕之千骑、东都千牛稍后将会到此演武,请可汗一观”武后微微侧头,淡淡说道。

    斛瑟罗落座在武后下首,直视对面平和雍容的睿宗皇帝,颇为不屑,漫不经心回应道,“天朝兵马,在边塞已有所领略,战力是有,稍显呆板,不够灵活,顺风仗尚可,稍有挫折,一乱即溃,想是天朝规矩礼法森严所致”

    话里有不少火气,豆卢钦望驯服他,着实花了不少功夫,礼官从进馆驿大门开始,每一步都是阴谋诡计下三滥招数的大集合,人马下巴豆蹿稀,蛇虫钻被窝,馆驿四周开堂会,无所不用其极,最令人气愤的是,他的使团中还有不少人感染了杨梅毒,断送了终生幸福。

    “可汗但请静观”武后心中恼怒,面上不显,勉强回了一句,不再搭话。

    依然是东都千牛先登场,气吞山河的队列,仍旧直抵人心,其后是重骑兵,一个个连人带马的铁疙瘩,在索子马链接之下,威武雄壮,千骑如一人。

    两骑绝尘,前方一个红马红袍红披风,未戴兜鍪,梳着道士发髻,素面朝天,正是谢瑶环,后方一个,英挺豪迈,却穿着文官袍服,正是权策。

    两人到武后驾前跪地复命,饶是谢瑶环在前方,又是武将打扮,奈何身躯稍短,容貌绮丽,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儿身。

    武后召二人近前,颇多嘉许,礼仪性问及斛瑟罗,“可汗,朕之马步二军如何”

    “草原上的汉子,说话直爽,大天后休要怪罪”斛瑟罗自己给自己挂上了免罪金牌,粗声粗气地品头论足,“这些兵马卖相绝佳,看上去威势赫赫,像草原上的狼群,但却太过冷静平和,没有军人嗜血张扬之气,表演尚可,战斗起来嘛,怕是一冲即散,难以制胜,何况以女子统兵,大大不吉”

    武后脸色唰地阴沉下来,眉眼间怒气隐隐。

    夏官尚书娄师德雄赳赳出列,“可汗,本官久在边陲,与突厥、吐蕃都交过手,你们所谓的狼群,也不过尔尔”

    “哼,自然是天朝人多势众,兵甲犀利”斛瑟罗死性不改,嘴硬到底。

    娄师德不逞口舌之利,只是留下一句狠话,“但愿有朝一日,能与可汗沙场相逢”

    “娄尚书,何必等待来日”权策轻拂袍袖上前来,“可汗所说,也有道理,不只是谢将军,千牛千骑上阵见血的机会也是不多,正巧可汗有意,何不即刻对阵一场,也好辨别个上下高低,免得可汗以称臣之身,口服心不服,别扭得紧”

    这话一说,两厢都安静了,不少朝臣偷眼瞧武后神色,只看到阴沉如水,众人不得要领,无人敢擅自出声拿主意。

    斛瑟罗在台上无人给台阶,只好强做硬朗,“本汗此行,随身所带武士二百名,想必天朝不会以多欺少”

    权策后退到谢瑶环身后,不再说话。

    谢瑶环得他暗示,已经成竹在胸,“一百千牛,一百千骑,本将不占你便宜”说完,大步流星回到军阵,后撤一里路,腾出厮杀空间。

    “哥舒雀,代本汗出阵”斛瑟罗凶性上脸,“赢不了,就不要活着回来”

    转过脸,仰着下巴对着武后,“大天后,本汗意欲近前观战,不知……”

    一旦将其视作敌人,武后便不再有甚气怒之处,笑意盎然,“呵呵,可汗有此雅兴,朕自当奉陪,传旨,移驾”

    睿宗心惊劝阻,“母后,战阵慌乱,刀



第91章 暴躁少卿(下)
    高台之上,情景又不相同,俯视下去,只见百名千骑奔腾成数个圆环,突厥骑兵在中间左冲右突,相继被斧枪砍杀,残肢断臂横飞。

    武后露出了矜持的笑意,身边的朝臣称颂声不绝于耳,唯有太平公主恼怒,她的视线一直盯着权策,见他被突厥骑兵刺中,硬挺着往前冲,挥动斧枪砍掉一颗脑袋,不顾伤处,兴奋地继续策马画圈,太平公主却叱骂,“权策不晓得贵贱,不知自爱,定要好生责罚”

    武后嗔她一眼,笑意更浓,斛瑟罗脸色漆黑一片,眼底深处是恐惧,“天朝兵甲果真犀利,也有能人异士,这新创的战阵,非同凡响”

    “可汗错了”谢瑶环淡淡否定,十足轻蔑,“此乃汉家古有之物,并非新创,太宗皇帝有言,以史为镜,可知兴替,汉朝以此车悬阵封狼居胥,若可汗不引以为戒,怕我大唐铁骑纵横北漠之时,不远矣”

    斛瑟罗服输可以,服战阵可以,但不可以服女人,梗着脖子道,“本汗观你此战,仅动了一下令箭,甚至连外厢一百步兵都不曾调动,怕指挥此战者,另有其人”

    “步兵乃是东都千牛”谢瑶环不为所动,瞟了他一眼,“东都千牛,是一支比千骑还要骄傲的军队,令他们此时上阵抢功,无异于取了他们的性命,为将者所不为”

    疑惑地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问了一句,“可汗,果真知兵”

    斛瑟罗脸颊酱紫,又怒又气,却再不敢放肆。

    斗嘴的功夫,下方战场,胜负已分,来时斛瑟罗带了两百护卫,待到去时,怕要孤身一人了。

    哥舒雀没有死,他也不想死,趁着千骑整队的功夫,从尸首中爬起来,向着山坡冲来,口中惨呼,“大汗,救我,大汗,救我”

    “哒哒哒”

    一骑绝尘而来,在山坡下将他截住,扔掉手中斧枪,抡圆了马鞭,恶狠狠抽在他脸上,将他半边脸蛋抽烂,连翻几个跟头。

    “大汗……”哥舒雀叫了最后一声大汗,又是一鞭子直抽在他嘴上,满口鲜血碎牙,再难出声。

    马上骑士在武后和斛瑟罗面前,骑着马转着圈子,用鞭子将哥舒雀活生生抽死。

    目睹他断气,谢瑶环确认战斗结束,策马下了山坡,查看伤亡,整兵回营。

    斛瑟罗看着嚣张的骑士,怒气冲天,眼珠子转悠着,想着该怎样用自己藩属臣子的特殊身份,让这个该死的东西喝上一壶。

    却有人代劳了,太平公主早就按捺不住,娇叱一声,“权策,你给本宫上来”

    骑士费力地取下全包围的头盔,滚鞍下马,快步蹿上山坡,脸上颇是得意,太平公主快步迎上,却没有好果子给他吃,素手一伸,揪住他的耳朵,拎着就往銮驾方向走,“待御医给你诊治,若伤势不重,看本宫可会轻饶于你”

    “哎哟哎哟,疼,姨母”权策连连叫疼,适才威风凛凛的杀神,瞬间变得如同绵羊。

    这戏法唱得有些离奇,斛瑟罗目瞪口呆,对天朝的女性顿生高山仰止之心。

    斛瑟罗良久才想起要给自己的爱将讨回公道,利落地一跪到底,“大天后,臣不远万里而来,只愿求得天朝庇护,战阵交锋,生死各安天命,臣无怨言,然而战局已定,臣属下却遭如此虐杀,实在与天朝仁爱之名相悖,请天后,为臣作主”

    武后玩味的看着跪在自己裙下的壮大汉子,微有些感慨,不同的人,便要不同手腕,对突厥这等野人,唯有铁血有用,刀剑出真章,任你桀骜,又能如何轻笑一声,摆手示意旁边的豆卢钦望,“大鸿胪,扶可汗起来,权策行事暴躁,朕会处置他的”

    斛瑟罗站起身,对武后含糊其辞不甚满意,他都跪了,还办不了一个黄口小儿径直开口问道,“臣



第92章 端衡朝野
    正旦日,东都洛阳,万象神宫。

    西突厥内附大典隆重举行,斛瑟罗作为主角,未曾再出幺蛾子,函关古道一场厮杀,比豆卢钦望用尽手段的效果都要好,让跪就跪,让叩头就叩头。

    各藩属国使节观礼,其他使节还好,习惯了任是哪家帝王,来到万象神宫,都要俯首低头,殆无例外。西域各国使节却是感触极深,西突厥可汗阿史那斛瑟罗,昔日在西域数十个小国家,堪称是魔王杀神一般的人物,即汗位以来,肆虐二十余年,名号可止小儿夜啼,他白茫茫的行军旗幡是任何一个城池和部落的噩梦。

    “臣,西突厥可汗,阿史那斛瑟罗,拜见天朝大天后”斛瑟罗依照礼官提点,规行矩步。

    西域诸国使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队列有些喧哗。

    “咄,肃静”殿中侍御史嘬唇大喝,朝中文武使节,一同整肃衣冠,寂然无声。

    斛瑟罗神色也为之一振,行礼如仪,依照剧本与武后对答西突厥风土人情天灾收成,出万象神宫更衣,片刻后,着大唐郡王服饰入觐,与武后重新见礼,定下君臣名分,奉上各色贡品,斛瑟罗虽已成丧家犬,家底丰厚无比,贡品就有牛千头,马五百匹,羊万只,极其丰饶。

    武后赐宴陶光园,命斛瑟罗五日之后归国。

    宴席之间,曲乐和鸣,不待武后吩咐,被豆卢钦望和武三思轮番纠缠的斛瑟罗主动离席,“大天后,蒙天朝接纳庇佑,臣得以安享富贵,此间其乐融融,愿献舞以增色”

    “可汗有此意,甚好”武后笑意吟吟,气派雍然,神思遐飞,去年,今年,年年都有藩属国内附,她的正旦大飨,不只与朝臣、万民同乐,还能令藩属国共襄盛举,如此功德,谁人能与比肩武后顾盼自雄,飘飘欲仙,心情一好,也不愿令斛瑟罗太过难堪,“西域诸国素来能歌善舞,诸位使节,可有雅兴,与可汗一同起舞”

    “臣等遵命”西域各国使节自然没有二话,于他们而言,跳舞本就是日常,何况是跟斛瑟罗一起,堪称与狼共舞,也是生平难得记忆。

    斛瑟罗看了眼稀里哗啦出来的数十名伴舞,并不觉得缓解了尴尬,反倒更觉得羞耻,这些被征服的羊羔,不配与长生天眷顾的独狼一同起舞,再次下跪,“大天后,有道是歌舞不分家,诸位使节可一展歌喉,久闻天朝诗礼弦歌鼎盛,请天后赐下乐手,为我等伴奏”

    “哦也罢”武后稍加思量就明白了斛瑟罗的心思,这人虽则粗鲁不文,贵族大家的傲气却是不少,“众卿,谁人愿弹奏一曲”

    众人纷纷矜持而笑,大家都有一手,也都想露一手,这就比较尴尬了。

    这个众人不包括权策,他没有这一手,不用尴尬,位子在第三排,不引人注目,自自在在,抱着一条羊臂臑啃得有滋有味,这道餐食有点像是孜然烤羊腿,不过却更为细嫩软糯,香料十分入味,却又不腻人,是他难得喜欢的唐朝美食。

    “侄臣承嗣愿为可汗演奏”出乎意料,最先出来争露脸机会的,是武承嗣,一般而言,这种机会都是中层官员或者皇室的亲近晚辈出来竞争,紫袍大臣出来献艺,有损朝廷的威仪。

    “呵呵,既是承嗣有此心,便由你来吧”武后诧异了一瞬,摆手同意了。

    武承嗣命人抬来古筝,端坐在琴凳上,“可汗颇有勇武之风,恰好我朝大才权策少卿新近谱就一曲将军令,乐曲所歌咏的,正是谢瑶环将军,几位都是有缘人,本官便演奏这曲,为可汗助兴”

    “铮……”

    不待斛瑟罗反应,武承嗣拨动琴弦,激越高亢的曲调响起,斛瑟罗倒也不怯场,做了几个小点儿的动作热身,继而动作大起来,腾跃、胡旋、四肢舞一一展示,动作间力道十足,很是带起一股热力,西域诸国使节慢了一拍,很快开始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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