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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破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尘都乞儿

    “泉献诚名不副实,只是为了自保钻营,因与我一道去了长安迎你,便想着搭上关系,缓解压力,并无真心献诚之意”千金公主素面朝天,柳叶眉微蹙,对泉献诚评价并不高,“唯有一点,对长子泉毖,一腔慈父之爱却是不掺假,自幼娇惯得很,好在泉毖本性不坏,没有长成纨绔,听闻他近日在打探安西都护府,想必是想让儿子远走高飞,避开漩涡”

    权策微笑摇头,“异想天开,他想得简单了,大周朝堂的棋局,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世人皆言,惯子如杀子,泉献诚惯子,我们……”

    权策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便替他杀子”

    书房内一静,无字碑的行动人员还有无翼鸟的绿奴双眼神光湛湛,期待这个任务落到头上。

    “降龙,泉毖不日将会出京到新安县焰火军大营,待他到了营地之后,再设法取了他的性命,记下了,定要在他入营之后下手,越多人看到,便越好”

    “属下领命”降龙罗汉赶忙跪下,当日在剑南道办砸了差事,被绝地踢去后勤,憋闷太久了。

    “主人,泉献诚是蕃将,若是收服……”玉奴蹙眉思索着道。

    “不必了,会有人去收服,咱们不将他逼迫到墙角,他是不会认清现实的”权策摆手打断她,含笑道,“日后,你可与香奴多多联络,互通有无,还有,无翼鸟即日断开与瑶环的直接联络,莫要接收她的消息,也不要再通过她做事,宫中之事,日后便通过李笊和崇行办理”

    谢瑶环渴望清净,便尽力给她清净好了,这是权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夺储风云(十八)
    太初宫,武成殿,武后常朝。

    如意元年,也就是公元692年,转瞬到底,今年雪大,神都倒还好,东城南城贫贱聚居之地出了些灾祸,洛阳府措置得当,伤亡损失均不严重,长安却是不同,房倒屋塌,冻馁而死的百姓数以千计,长安留守府官员又有一大片获罪入狱。

    鸿胪寺卿邓怀玉禀报正旦大飨外藩来朝事宜,除了早就定下的吐蕃大相论钦陵,还有后突厥可汗默啜,契丹大贺部首领李尽忠都将亲自赶赴神都朝贺,这三个素来桀骜不驯的外藩,齐齐做出示弱的姿态,对大周的众多藩属产生了巨大震动,产生了连锁反应,东西南北数十个外藩和部落,都将由国主或掌权大臣亲自到神都来,远在北部边塞,向来疏离中原王朝,与突厥可汗金帐若即若离的突厥执失部和突骑施部,也都派出部落领袖之子前来朝贡。

    武后听邓怀玉禀报,听得眉飞色舞,令他妥善安排,定要让各方豪酋感受大周天朝的丰亨豫大,兵强马壮,不可怠慢。

    邓怀玉领旨退下,武后瞟了身边有些呆滞的谢瑶环一眼,露出一丝笑意,“自即日起,免谢瑶环万骑统领、千牛统领之职,众卿可有奏议”

    “陛下,臣夏官侍郎刘幽求,保举右卫大将军泉献诚,泉大将军骑射第一,天下闻名,素有从龙侍卫之名,世间真龙,舍陛下其谁,担当万骑、千牛统领,宿卫宫禁,护卫陛下,可谓实至名归,且大飨之际,以泉大将军为侍卫,足可扬威异域,展示陛下怀柔外藩之昭昭诚意,可谓一举数得”众多朝臣还在消化这个突然的消息,早得了消息的刘幽求,一马当先,一席话说得密不透风。

    “哦众卿可有异议”武后微微一笑,头一歪,瞥了一眼御座左侧的御史班和宰相班,若有所待,打泉献诚主意的人想必不少。

    果不其然,朝臣接二连三冒出来,他们倒是不敢否认刘幽求的说辞,但是他们却另有举荐,将朝中资历雄厚、得武后信赖的公卿宿将全都转圈儿举荐了一遍,检校夏官尚书王孝杰,左羽林卫大将军李多祚、赋闲在家的定王武攸暨都在受举荐之列,便是被封为金紫光禄大夫,荣耀归入文官行列的权策,也被人拎了出来,附议的人还不少。

    “陛下,臣以为泉献诚是最合适人选”武三思一句话,朝议重新回到了起点,他嘴角一丝冷笑,闹腾得最凶的都是武承嗣的人,虽然他不知道内情,但随便助攻一脚,坏掉他的盘算,还是可以的。

    武后轻笑,不置可否,“婉儿,依你之见呢”

    武后对上官婉儿放了心,征询意见的举动越发多了,使她在朝堂渐渐活跃起来,分量不下于宰相班众人,她稍稍一想,应道,“臣妾以为,正旦大飨乃是朝廷头等要事,事关国体,一切应以陛下安危、朝廷颜面和外藩观感为重,刘侍郎所言不错,泉大将军优势得天独厚,可暂代此职,日后,若有更合适人选,再行调换不迟”

    “也罢,朕便依你”武后很是满意,上官婉儿没有因为与太平公主不睦而反对刘幽求的提议,可见还是得了教训。

    “泉献诚,你可愿接下此职”武后垂询。

    泉献诚赶忙出列跪好,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朝议已定,除了随声附和,他毫无余地,“能为陛下效命,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甚好,此事便定下”武后当即拍板定案,“所遗右卫大将军由定王武攸暨接掌”

    当日武攸暨因长兄武攸宁出任羽林卫大将军而罢去左卫大将军职务,以免两兄弟军权过重,如今武攸宁已经被圈禁,武后也不乐见他过分醉心财货,还他个大将军职务。

    所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便是此意了。

    “焰火军都尉虚悬,诸卿可有合适人选”武后又抛出一问。

    这个问题却不受欢迎,阶下万马齐喑,朝臣跪坐在各自的桌案后,如同泥胎木塑。

    “呵呵,罢了,李湛何在”武后摇摇头,乾纲独断,殿内走出一员壮年将领,眉目硬朗,年过三旬,留着短须,“臣左领军卫将军李湛拜见陛下”

    “朕令你降职三级,为焰火军都尉”武后径直下令。

    “臣叩谢陛下隆恩”李湛跪地谢恩,若说南衙是国家武装,北衙是皇室武装,那么如今的焰火军,便是皇帝的武装,统领此军,便是天子近臣,权势影响,不是官阶所能桎梏,李湛能得到这个机会,朝臣都是淡然平静,无人反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夺储风云(十九)
    洛阳东城,菜市,城狐社鼠啸聚的地方。

    此地往来都是苦哈哈或者亡命徒,家无长物,今日却迎来了一辆朱轮华毂的马车,若不是四周有数十名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佩刀持剑,环绕四周,怕是这些眼冒绿光的泼皮便要发一声喊扑了上来。

    权策踩着脚踏下车,头戴紫金冠,缠着丝绦编发,身着雪白锦衣,刺绣花样繁复,脚踩鹿皮官靴,富贵气息俨然,似是让整条街道都亮堂了几分。

    这倒不是他张扬,而是没有别的衣装可供穿戴,太平公主说服了高安和义阳公主两姐妹,将他的衣橱重整了一遍,往日衣冠再也寻不到了,这套纯白色的衣裳,已经是其中最最低调的,让他披红挂绿满大街乱走,他是绝对不肯的。

    车里伸出一只莹白的素手,权策伸手扶住,将芙蕖搀扶下来。

    是的,权策今日摆出偌大阵仗,便是陪着芙蕖,来这比内城便宜几文钱的菜市场走走,买些菜回府去。

    “噗嗤”芙蕖与权策相携前行,又笑了出来,出门前,听闻两人去东城买便宜菜,婆母义阳公主的惊疑不定,还有管家权祥生无可恋的表情,令她每每想起,都要笑上一场,已经笑了一路,还是按捺不住。

    权策忧心地看了她一眼,轻轻拉了她一把,煞有介事地道,“来,到这边看看,这是菘菜,嗯,这是荠菜,还有山药,很粗,很长,很是不错”

    冬日里的菜蔬不多,多是各种各样的山野菜主打,满满当当绿油油的摊位,他认得的也不过寥寥两三种,芙蕖也是许久未曾问过农桑,两人三言两语就被小贩看穿了底细,施展起了吹拉弹唱的本事,口若悬河说着自家山野菜的好处,每一种都能说出十几样不重复的来,再平凡不过的野菜,活生生被他说成了老少咸宜的滋补佳品,唬得两人一愣一愣的。

    “主人,您再去看看下一家,这里的,我来买下”绝地在后头看着向来英明神武的主人给人哄骗得要掏钱袋了,赶忙窜上前去搞破坏,用十倍的价钱,买一堆打蔫儿泛黄的菜根,这种污点,绝不能让主人沾染上。

    权策微微一愕,他不是不知道菜贩子在唬人,只是不想计较罢了,眼下绝地较真,他也不好强当冤大头,含笑拉着芙蕖走了,留下那口干舌燥的菜贩如丧考妣。

    在菜市场转了一大圈儿,遇到实诚些的摊位,绝地不制止,权策便慷慨解囊,如此下来,很是买了不少的菜蔬。

    两人到菜市场旁的一处茶楼饮茶,他们这等兴师动众的,自然是去雅间为宜。

    “芙蕖,你在这里等我,我有点事情要做”权策陪着芙蕖坐了会儿,权忠和沙吒术相继现身,一切都已准备好了。

    芙蕖仰面而笑,艳丽的脸颊在雪白的貂裘中,如花绽放,甜甜的道,“郎君自去,芙蕖等你”

    茶楼有个地窖,里头黑黢黢一片,堆着不少的麻袋杂物,点着一盏油灯,光芒恹恹的。

    地窖两边,各捆着一些人,白衣人只有一个,黑衣人却有五个,黑衣人污言秽语骂骂咧咧,嘴上一刻不停,白衣人却是安静,只是脸色有几分惨然。

    门分左右,一束光照下,一个白衣神人从天而降,直到光线消失,恢复了视野,才看清楚,是个贵人,还是个熟悉的贵人,他们算计过的。

    权策漫步到地窖中央,直入主题,“告诉我,武延秀下一步要做什么”

    “呸,落在你手里,是爷爷倒霉,是汉子的,给爷爷一个痛快,想让我做背主叛逆,绝无可能”黑衣的源乾怒声咆哮,像是个受伤的野狼。

    “你,你……你要作甚”这头野狼刚咆哮完,便开始牙齿打哆嗦了。

    权策接过绝地送上的一张硬弓,还有一支特制的狼牙羽箭,缓缓拉满,弓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响声,很是瘆人。

    “嗡……”破空声钝钝的响起,油灯的一点光,照出空中四散的尘埃,狼牙羽箭深深刺入源乾的腹部,鲜血像是泼出来似的,哗的一声溅了一地。

    这么近的距离,竟然没有一箭射死穿着白衣的姜隆眼珠一转就以为了然了,这只是逼供的手段而已。

    他错了,权策没有再开口问话,往后伸手,又接过一支箭,“嗡”的一声再次射了出去。

    肩部、大腿、胸腹之间,所有不会致命的地方,都有一支长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夺储风云(二十)
    权策入驻鹿堂山,是私密行事,随行护卫的羽林也都是便装分批,并未开拔入城,俨然神不知鬼不觉,汉州上下官民人等,一无所知。

    然而,却并不包括汉州刺史鲜于士简。

    权策纵然对商道之事并不伤心,却也对剑南烧春格外在意,毕竟是要入宫的东西,带来的收益除了芮莱在世时候做的地产买卖,无可与比,在官场上做了不少安排。

    鲜于士简是武攸暨夹袋中人,原在左卫军中为功曹参军,精明强干,为武攸暨所喜,后保举升官放入剑南道,选择州郡的时候,武攸暨颇费了些心思,因他涉足盐业生意,本意是令他去荣州,以为自家井盐开采贩运的倚仗,后被权策求上门来,改了主意,索性放弃荣州井盐,让他到汉州为刺史,替权策看守门户。

    他在汉州就任两年,强力护持剑南烧春,酿造工法、酒浆成品丝毫未曾外流,连鹿堂山和玉妃泉也成了义阳公主府私产,州衙中大量府兵捕快投放到其中,破坏了不少人揩油占便宜的如意算盘,屡屡遭受地方排挤,弹章收了不知有多少,过得很是艰难,好在武攸暨无意朝政,武家李家都给他几分面子,又有权策的首尾在其中,中枢始终未曾动他。

    “苦了你了”见到鲜于士简,权策为之动容,此人年不过三旬,却两鬓斑白,瘦削的脸上皱纹密布,如同半百之人。

    “为朝廷牧民,为定王殿下驱驰,为权郎君守业,士简不敢言苦”鲜于士简腰板挺直,嗓音洪亮,军人风范犹存。

    汉州北有利州,南有益州,东有隆州,西面更是羌人聚居的羁縻州松州,利州刺史卢承谟的德行,权策已经知晓,对他的行踪万分关注,那定是包藏了祸心的,益州富饶,商贸发达,利益驱使之下,官场上的动作层出不穷,刺史段纶是在朝堂弹劾鲜于士简的主力,松州都督府羁縻数十个羌人部落,鞭长莫及,羌人部落各行其是,唯利是图,他们并不会如益州方面那么矜持讲规矩,夜袭、强抢、放火杀人之事时有发生,为此鲜于士简与松州都督府都督韩咸的嘴仗一直没停下过。

    四个方向,唯有隆州不显山露水,堪称四面皆敌,也就只有鲜于士简出身行伍,作风硬朗,才能挺得过来。

    “权郎君初来,有所不知,士简最为棘手的,恰是隆州刺史尹思贞”鲜于士简苦苦一笑,眼中却跃动着炙热的火苗,“此君表面无声无息,暗地里却策动了不少商队,大肆授予通行令牌,到汉州四处流窜,使得我汉州各处关卡形同虚设,若不是有商队中人,感慕权郎君为鸿胪少卿之时的关照,特意书信权宥管事,使我及时防备阻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此事之后,隆州又有大批流民进入汉州,入各家工坊做工,抓住一切机会试图靠近鹿堂山,令人疲于奔命……总之,尹刺史,对士简的关照,可称无所不在,无孔不入”

    权策脑子里闪过两个词,财帛动人心,会咬的狗不叫,脸色阴沉下来,自家的下金蛋母鸡,在地方上被人上下其手觊觎,任谁都高兴不起来,“依你之见,与谷州豫王行刺案有关联的,会是哪路人马”

    鲜于士简神情一震,显然意识到了,权策这个问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朝廷的敕令他看到过,权郎君是来彻查剑南道情弊的,行刺案只是个莫须有的突破口,他接下来脱口说出的名字,很有可能就离殒命不远了。

    鲜于士简陷入天人交战,权策端起茶盏,看了一眼侍女奉上的茶汤,浓重的油腥味扑鼻而来,赶忙放到一边,索性拈起一块豆干放入口中,齿颊咸香,乃是荣州产盐地的方物,滋味独特。

    沉吟良久,鲜于士简给出了一个令权策意外的答复,“士简愚鲁,窃以为,与行刺案有关的,应是松州以西安戎城盘踞的吐蕃贼子”

    权策坐直了身子,认真打量着鲜于士简,他也昂着脸,热切地与权策对视,像是个等待检阅的士兵。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夺储风云(二十一)
    剑南道,利州。

    赵与欢派了个小校给卢承谟传话,他要去梓潼县拜会在那里聚居的武氏族人。

    卢承谟满心不乐,却也不敢不陪同,涉及到御座上的皇帝,没人敢掉以轻心,一不留神便是轻慢皇族,心怀怨望,不管他卢承谟在剑南道多么树大根深底气足,也不敢与刀子比谁快。

    武家人留在利州的一支,是武士彟几家从堂兄弟的后裔,爵位最高的,论辈分与武后平齐,是个国公,封号为兴,寓意利州是她龙兴之地。

    赵与欢骑马,卢承谟坐马车,两人相看两相厌,草草见礼,各行各路,一州刺史为封疆大吏,军政大权在握,仪从煊赫,华贵非凡,赵与欢所领兵马,多数经历过西塞苦战,气势凌厉逼人,吞天沃日,却是各擅胜场,不落下风。

    “哼,还神都来的,不过是一群臭要饭的”卢承谟的马车上,有个年轻文士,掀开车帘看了看,不屑一顾。

    “从亚,切不可大意轻敌,神都各方势力纵横,倾轧之酷烈,难以想象,权策能周旋其中,进退从容,不是等闲之辈”卢承谟却是愁眉苦脸,没那么轻松。

    “呵呵,刺史也不必高抬了他”那文士唤作梁从亚,扯着嘴角不赞同,“作诗带兵却是有一套,但看人嘛,却是傻到了根儿上,自以为高明,不过是个玩偶般的蠢货,就盼着他与那贪得无厌的赞婆打将起来,谁死了,都是我们得利,最好同归于尽”

    卢承谟皱眉不语,即便是大家得利,却是他打了头阵,面临的风险最大,总觉得亏得慌。

    梁从亚似是有所察觉,“卢刺史,刺客出自利州,若是权策耍狠,您这里无路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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