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盛唐破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尘都乞儿

    周仁轨捋了捋胡须,试探着搭了一句话,“武将军行事干练利落,勇武亦是我军中翘楚,权郎君慧眼识人,只可惜未得实职”

    “大将军过誉了,陛下明见万里,权郎君才具世所公认,又蒙陛下爱重,入朝为陛下效力,只是早晚之事”武秉德神情有些莫名,虽将场面话圆了过来,终究有些慌乱之色。

    野呼利眼睛轮了一圈,赶忙插言打岔,“大将军,时辰紧张,警跸还未曾检查,不能再耽搁了,免得误了差事”

    周仁轨经年老妖,自然察觉出武秉德的异常,却佯作不知,顺势策马道,“野呼将军说得对,我们走吧”

    巳时整,神都苑马球场四周的看台,已经是人头攒动,前面的贵宾坐席,也坐满了高官大将,只有皇族的贵人们还未下降。

    未几,庄严的号角声四起,左羽林卫快骑突然发飙,由马球场入门处兵分两路,疾驰在马球场最高点会和,却并不停下,回到入口处,缠成了两个圈。

    其后,东都千牛卫入场,这支功勋军卫全员徒步行进,威势却仍旧不凡,无视左羽林卫的兵强马壮,高傲不可一世,左羽林卫的兵马见千牛卫过,无不抚胸行礼,眼中火热,这还是当初在西塞与吐蕃鏖战之时留下的习惯,保存至今。

    自谢瑶环解去兵权,泉献诚曾短暂领过此军,泉献诚撞柱自戕之后,东都千牛卫便没了统领将军,武后令拓跋司余管领万骑和焰火军,却没有提及东都千牛卫,因此,东都千牛卫实质上的长官是千牛卫羽林中郎将韩斋和王晖二人。

    说起来,东都千牛卫的番号,已经不合时宜许久了,毕竟东都洛阳都改名叫神都了,但向来喜变的武后,却丝毫没有动静,他们也成了唯一留存了长安都城痕迹的军队,朝中倾向李




第三百零四章 还君明珠(下七)
    神都苑中,马球赛如火如荼。

    但中场之后,马球赛已经不是焦点,后突厥默啜可汗倾整个使团之力,置办了仪从煊赫,豪奢华丽的仪仗,内外护卫随侍人马近千人之众,将云曦公主送入了神都苑中。

    武后拍拍权竺的后背,令他前去迎接。

    权竺半大少年,并不懂得拿捏礼数分寸,只晓得要去迎的,许是自家的大嫂,当下也不怠慢,兴冲冲迈步下阶,只身一人来到云曦公主仪仗前,仰着脸对着大队人马,嗓音清脆,“大周轮台侯权竺,见过公主殿下,陛下有请,敢请殿下移步下辇,共赏乐事”

    车马停驻,先迈步车辇的,竟是一双软底花纹重台履,这是大周贵女喜爱穿的,待云曦公主现身,马球场叫好鼓掌声大作,她穿着一袭粉色襦裙,梳着堕马髻,插戴着碧玉簪子,戴着一顶秀气华贵的水晶冠,全套的汉家装扮,娇俏柔媚之中,加上了胡人女子的活泼爽朗,令人难以移开眼睛。

    “哼,这女子倒识得些轻重,就是太招风了些”看台上,黄罗伞盖下,太平公主冷哼了一声,眉眼讥诮,若不是她昨日去了一趟韦陀护法菩萨庙,这修得了大造化的女子,此刻应在血泊之中抽搐,哪还有机会招摇满身绮丽风华。

    她的上首坐着义阳公主,作为高宗皇帝的长女,她从来未曾得到应有的荣耀,今日得到了,却惴惴不安,不时看一眼太平公主,生怕她心生芥蒂,若是对她有意见还好,若是将矛头对着自己的孩儿,义阳公主却是受不住,眼下见她对云曦公主有些不满,便即随声附和,“殿下说的是,到底是胡人女子,虽学得些表面文章,内里却不见中原女子温婉贤淑”

    这话说出,却见太平公主眉头皱的更紧了,抿了抿丰润的嘴唇,劝说道,“皇姐,这门亲事,虽说是母皇越过你定下,但木已成舟,终将是大郎终生伴侣,皇姐为婆母,挑剔媳妇算不得什么,只不过,却不好做过,免得大郎夹在中间,两相为难”

    义阳公主连连点头称是,她早想到这一节,自不会让长子难做人,只是奇怪太平公主前后矛盾,旋即想到她素来疼爱权策,衣食住行无不周全,便是亲子,也不过如此,此刻违心劝说,定是真心为权策着想,一念及此,神情言语间,便多了几分真心亲近,“大郎有殿下这样的姨母,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几世修来的福分或许是吧,他修了几世,能得我来做姨母,我却是修得不够,只修得他做我外甥儿。

    “皇姐,同时一家血脉,这见外的称呼还是免了吧”太平公主谈兴全无,悠悠然说出老早想说的话,便移开视线,看着云曦公主在权竺的引导下,登上高台,来到御座旁,敛衽蹲身行礼,却是下了些功夫,学了个全套,太平公主心头堵得慌,却不知,有人比她更加难堪。

    武后赐座,上官婉儿亲手为云曦公主搬来座椅,眼见她款款就坐,满面娇羞,一腔酸涩,漫漫如海,几乎将她淹没。

    “迎你的,是权策之弟,轮台侯权竺,朕怀中的小可人儿,别看年纪小,爵位却高,乃是天水公主权箩,权策的幼妹”武后笑意嫣然,见云曦公主偷眼打量权竺和权箩,模样甜美如蜜,心中突地闪出一丝不悦,立刻按捺住,面上却仍是带出了几丝怅然,“你是个有福之人,权策人中龙凤,偶尔虽有冷清之处,心肠却始终是热的,形貌秉性,甚肖他外祖当年时,才华本事,又胜出多矣……”

    周围侍奉的女官和宫娥,纷纷垂首,状若未闻,上官婉儿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却有层层风浪起,不怪武后对权策始终不同,磨砺得狠,盯得紧,恩宠也非同一般,原来还有这般典故。

    “皇帝陛下以女子之身坐断天下,是云曦心目中的大英雄,权郎君能有今日,皆是陛下栽培有方,臣女的福缘,也都是陛下所赐,您像是草原上的太阳,日出之时照亮一切,日落之时遮蔽四野,一切都在您心意之中”云曦公主丝毫不敢怠慢,很是崇拜的仰视着武后,像是百灵鸟一般的声音,说着好听的话。

    “哈哈哈”武后朗声一笑,不



第三百零五章 还君明珠(终)
    大理寺官差将左羽林卫大将军周仁轨拿捕下狱,才上任不久的大理寺卿韩咸亲自按察讯问,由昼及夜,以半个时辰为界,接连提审数十次,三木酷刑无所不用,逼问其幕后主使及其同谋之人。

    周仁轨遍体鳞伤,实在忍受不住,面无人色,全身觳觫,他是极想要招供的,惊马的兵马,便是武秉德新换了兵马的那一队,与自己无干,可武秉德是皇室宗亲,又是权策的党羽,这背后牵扯出来,便是漫无边际,休说是他,便是韦温和庐陵王,也承受不起,再抬眼,望着高居正堂,头顶正大光明,面色阴狠的韩咸,猛然惊醒,这人也是剑南道出身,因安戎城一战功劳,与武秉德一同入朝廷为官,接替了宋璟,掌管大理寺。

    周仁轨身上冷汗涔涔而下,心下惨然,“都是我一人所为,权策里通外藩,侍宠横行,败坏朝纲,不杀他,不足以平我心头之恨”

    “原来如此,你是受了别有用心之人指使,阴谋破坏大周与藩属的良好关系,尤其是不想看到权郎君与云曦公主结成连理,不惜用出暗杀伎俩,图谋令大周与后突厥的亲善关系毁于一旦,你这等败类,觍颜侍敌,同室操戈,禽兽不如”韩咸的原来如此,与周仁轨的原文差异很大,戟指着他,怒意勃发。

    周仁轨张口结舌,横竖是死,索性不再反抗,哼哼两声,“寺卿法眼如炬,我又何能饶舌,还请掷下火签,与我一个痛快罢了”

    “甚好,好个厚颜无耻的叛国之贼”韩咸怒极而笑,手握火签丢了下去,“先将这匹夫杂治一番,以叛国谋反定案,请旨凌迟处死,判案移送秋官衙门覆核,待驾帖下达,立即行刑”判决完毕,犹自怒气未消,气哼哼地点了一句,“本官对此人深恶痛绝,下列众差人,各守本分,休得自误”

    说完拂袖而去,官差对长官的意志自然心领神会,当下将周仁轨拖拽出门,这一番杂治虽不至于要了他的小命,缺个胳膊断了腿儿却都是可以的,足以令他毁去终身。

    “且慢”大理寺正狄光远喝止,“本官有下情上复寺卿,尔等且不急动作”

    狄光远快步进了内衙,直趋韩咸的签押房。

    狄光远看到的,是韩咸气定神闲地品茗,完全不见了方才怒发冲冠的模样,心中惊疑不定,犹豫了下,还是说了来意,“寺卿,那周仁轨不足道,却是庐陵王一脉,其人虽险些伤及权郎君,人神共愤,但若是撕破了脸皮,恐无端树敌,颇是不美,不妨稍缓片刻,以待权郎君措置”

    韩咸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而今狄仁杰拜相,深得武后信任,几成武三思之下第二人,这位相爷公子,却是并未飞扬跋扈起来,也是难得,悠然啜饮一口茶水,若有深意,“多谢寺正善意,本官虽独断一衙,行事却未敢擅专”

    狄光远听出他的意思,这是既定的动作,并非逞一时意气,他心中微有些不舒服,他与权策有些交情,在夺储之争中,他又若有若无地呼应了权策行事,眼下看韩咸作派,虽挑明几分内幕,却是带着疏离戒备,不肯切入实质,“寺卿既是心有成算,却是光远多嘴了”

    “却非如此,本官初来乍到,日后多有要仰仗之处,寺正善意弥足珍贵”韩咸坐直身子,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我闻大理寺职权差事,以往多有为御史台侵占之处,此乃来俊臣奸臣遗祸,大大不合规矩,还须刷新一番,我有意奏疏一封弹劾御史台因循恶政,败坏法度,寺正可愿与我共襄盛举”

    狄光远闻言,心思电转,韩咸辣手处置周仁轨,马不停蹄又要对群龙无首的御史台发难,前者他刚愎自用,一意孤行,后者却有理有据,还邀请他同谋,两者风格截然不同,相比之下,后者才是熟悉的权策味道,前者干系甚重,即便不是权策授意,怕也不是韩咸自作主张,只是权策人马向来以忠耿精干著称,谁又能擅自调度呢

    狄光远刹那间闪过许多念头,心头乱糟糟



第三百零六章 何处浮生(上)
    神都东郊,将作监,一处工场。

    新任的左羽林卫大将军权策携后突厥云曦公主,一道前来,同行的还有明堂尉武崇敏。

    “大兄,陛下忒是不公平,水泥是我煞费苦心,与安平王叔一同调试数月得来,到得派上用场之时,却不令我等操持,安平王叔在天官尚书任上,公务繁忙,我却是闲着呢,明堂尉听上去体面,却不过是个侍从官,没劲透了,陛下这是,这是卸磨杀驴”武崇敏一路碎碎念,很是不满。

    “呵呵,哈哈哈”权策笑得了不得,眼见武崇敏恼羞不胜,才停了下来,“崇敏啊,莫要焦急,你年岁不大,又才从西塞筑城归来,陛下是体恤你,才让你休息一段时日”

    见他神情仍有怨怼之意,权策蹙眉,严肃道,“我等为朝廷享有荣耀,食有俸禄,皆是朝廷所给,民脂民膏,恪尽职尽,竭尽所能便是问心无愧,何必定要纠结事情首尾你需谨记,为官不可急功近利,也要有功成不必在我的胸襟气度,以你皇室出身,富贵伴生而来,若是再汲汲于名利,必然招祸”

    武崇敏赶忙纵身下马来,躬身下拜,臊红了脸颊,“大兄息怒,崇敏不敢,只是,只是心有不甘……不服气罢了”

    权策也从玉逍遥上下来,搀扶起他,“你们兄弟素来懂事,我今日响鼓重槌,也是警醒你,攸暨世叔爵封亲王,却操持财货,远离朝堂,以图保全,你切不可因无端小节,卷入不可测之风波,是非之人不可交,是非之事不可做”

    “是,大兄,崇敏,崇敏惭愧”武崇敏头埋得更低,权策的话,他们兄弟都很听得进去,他却是着急了,不是因为贪图什么名利,而是觉得自己这么大人,却无事可做,还不如崇行,可在宫中各处走动,通通消息,多次帮上了大忙。

    权策笑了,工场就在前头,索性步行过去,揽着他的肩头,一路慢行,一路温声安抚,“崇敏啊,昔日西塞筑城,为大周巩固边防,是为军功,今日协助筑路,可军民两用,利国利民,不必只着眼在我这一亩三分地,放开了眼界,你是大周的功臣”

    武崇敏仰脸看他,脸上笑容缓缓绽开,“嘿嘿,崇敏只是出把子力气,都是大兄的指点……”

    说话间,两人到了工场门前,权策止步,身后的马车也停住,武崇敏招呼了下人布置脚踏,弯腰伸着胳膊,将云曦公主接了下来。

    云曦公主搭着武崇敏的胳膊下车,面上带着些温婉笑意,她打听了不少权策的消息,都说权策将武崇敏、武崇行兄弟视若同胞,今日见识了一路,却是名不虚传,她也就随着权策,看武崇敏,自与旁人不同,“崇敏,我昨日备了些草原上的土礼,都不是太值钱的东西,只是图个新鲜,回头安排人给你们兄弟送一份,莫要推辞,你大兄待你们如同骨肉,便不要见外”

    “是,谢过嫂嫂”武崇敏老实不客气地应下,甜着嘴就叫上了。

    云曦公主轻轻拍了他一巴掌,面上红云片片,心头却是欢喜得很。

    权策背着手等他们上前了,一同进门去,里头的人,已经不少,将作大匠杜审言、贬官的冬官侍郎宋璟都在,宋璟拉着杜审言的袖子不停追问端的,杜审言却是语焉不详,说不太清楚,两人你追我赶,弄得满头大汗,看上去颇有些童趣。

    “二位好雅兴,且仔细脚下,莫要伤了筋骨”权策出声打趣,“宋侍郎却是心宽,才贬了官职,瞧这身姿,身轻如燕,竟是比升了官还要欢实几分,令人赞佩”

    宋璟笑而不语,杜审言却是如同见了救世主,上前朝武崇敏深鞠一躬,“县公,这宋侍郎有几分学究气,工匠操作了几回,效果纹理都交代清楚,他却不依不饶,非要寻根究底,你可要搭救本官一



第三百零七章 何处浮生(中)
    权策食言了。

    外藩相继离开神都,执失部和突骑施部都如愿拿到了大周出售的制式兵器,于各地折冲府武库收上来大批积压库存,移交给这两个突厥大部落,换得无数牛羊马匹进入太仆寺牧场和飞龙厩,执失苾力和乌质勒喜翻了心,连价都不还,任凭宰割,私下还馈赠了权策不少财货,权策稍作推辞,也就笑纳了,待两大部落急匆匆先后离去之后,权策向地官衙门捐输钱帛百万贯,地官尚书陆象先受惊不小,入宫请旨之后,一头雾水将其入库。

    唯有契丹大贺氏部落联盟没有得到兵器,李尽忠恼怒万分,接连去鸿胪寺拜访鸿胪寺卿邓怀玉,要求大周做出解释,连上几份奏疏弹劾权策私心用事,不诚不信,破坏朝廷威望,寒了藩属臣服之心。

    奏疏递到武后案前的时候,权策正在长生殿伴驾,殿内侍从俱无,只有他二人。

    武后才沐浴完毕,披散着一头青丝,慵懒踞坐,“这瑜伽真是功效不凡,每每练完,总会心旷神怡,经络俱通,权策,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臣不敢,陛下春秋鼎盛,青春永在,臣不敢居功”权策跪坐一旁,低垂着头,眼睛没有地方放,虽说已经开春,天气犹自寒冷,武后只着纱衣,大片雪白肌肤露在外头,淡然不觉。

    “你去北衙,有段时日了,怎的没有动静,朕可是盼着,你将朕的禁卫军练成铁血雄师呢”武后懒散地翻阅着奏疏,间或题写几个字,多数却是推往一旁,不予理会。

    “北衙规制已经完备,左、右羽林卫和万骑、焰火军都是精锐之军,足可横行天下,李多祚大将军在任已久,经验丰富,拓跋司余将军虽是新任,却颇有锐气,臣年轻,正该多多请益”权策俯首低声道,重出朝堂,他有意蛰伏一段时日,度过这段震荡期,以免太过引人注目。

    武后呵呵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到权策身侧,抚了抚他的脸颊,叹息着道,“朕早说过,下玉养儿,谨慎太过,养得你好好一个有才华有谋略的少年郎,成了谨小慎微的小家子气,没有点儿少年家的锐意上进,整日里想的,怕就是避嫌、避讳、避祸这些琐屑东西,如何能成大事想那三法司,便是你一人掌握,又有何妨何苦平地起风波”

    “陛下容禀,臣素无大志,侥幸邀名,其实难副,愿从陛下凤尾,做一听差护卫,于愿足矣”权策心中砰砰作响,赶忙剖白心意。

    “你呀”武后跪坐在他身旁,纱衣随料峭寒风浮动,一角飞落在权策脖颈旁边,馨香馥郁,声音却是凄清,“你要追随朕,却是可以,只是,朕,终究也会老的,或者说,已经老了……朕还指望着,有朝一日,能靠一靠你……”

    权策惊愕万分,如遭雷击,伏地下拜,“陛下……”

    “休要说那千秋万岁的鬼话”武后冷哼一声,双目凌厉如刀,“朕,要听你的心里话”

    权策仰起脸,看着武后,她是真的有些老态了,眼角唇边,生出密密的细纹,皮肤也有几分松弛,只是精神还健旺,看着这个宠他信他,也害他迫他的帝王,权策鼻头微酸,不知不觉间泪水淋漓而下,他放弃了场面上的说辞,直白道,“陛下,臣久蒙陛下深恩,粉身碎骨难报,抛开是非议论,陛下励精图治,接续贞观之治,文治武功洋洋大观,于天下万民有大恩德,于这江山社稷有大功劳,不可抹杀,倘若真有不可挽回之时,生不可言之事,臣愿跨玉逍遥,单枪匹马,与天下人为敌”
1...7778798081...37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