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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乡多宝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英渡
沈砚以为他不高兴了,强行掰过脸来,只见泪痕宛然,他却还在掩饰。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他忙扯出袖中柔软的内衬给他拭泪,“真是水做的,好了好了,别哭了,看得我心疼了。我有哪句话说得不对,你骂我就是了,哭什么呢!”
萧索清清嗓子,手背一擦反而又沾上些水渍,只得转过脸说:“哪里哭了,不过是眼睛里溅进水了。你越发会甜言蜜语了,只哄着我高兴,谁信你!”
沈砚从后面抱着他,脸贴着脸说:“我自来甜言蜜语,谁说是从今日开始的?哄一日是哄,哄一辈子就是情深了。你不信我,还信谁去?”
一辈子,他说一辈子。
“你说,一个人能同时喜欢两个人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只怕惹恼了他,破坏眼前旖旎的气氛。可他又忍不住去问,忍不住去猜,忍不住拿自己和他心中的那片白月光比较。
沈砚想了想说:“应当,可以吧。”后宫佳丽三千,皇上还不是雨露均沾,不但如此,还成日惦记着前朝的男子,时不时换换口味,可见是能的。
萧索默然片刻,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在外面等吧,我做好了端出去。”
沈砚笑道:“你等着,我去把宝玉抱过来给你瞧。这小东西最近长胖不少,估计你都抱不动它了!”
他笑吟吟地去了,萧索见他走远,拍拍自己发烫的脸颊,望着水盆里的倒影,只觉得心烦意乱,不禁一把抓碎了。
岂能如此贪心,他才承诺了自己一辈子,难道还不足?明明只求陪着他的,又得寸进尺求他的喜欢。现在如愿以偿,竟还想要一心一意,当真欲壑难填!
沈府后花园中有片天然的湖泊,当初建这宅子时,绘图之人见此处景致甚好,又想省些功夫,便将这湖圈在了园中,如此便可两全。
沈砚命人在湖中水榭里摆了一桌酒席,又将萧索做的桂花糕、桂花藕都拿来。入夜时分遣退众人,单独带着他在此赏月。
今夜良宵,桌上摆的果品甚是丰盛。沈砚掰开一只果仁月饼同他分食,又斟了一杯桂花酒与他:“你沾酒便醉,喝完这一杯,就不要再喝了。”
萧索就着他手里的喝了半杯,又劝他:“你也不要喝酒罢,万一醉了可怎么好?”
沈砚将剩下的半杯一饮而尽,得意道:“我是千杯不醉的,这桂花酒甜兮兮的,喝一缸也没事儿!难得有机会喝酒,今日又高兴,此时不多喝些,更待何时?”
他一杯接一杯,果然不觉得醉。萧索看得奇怪,问他:“你平日恣意纵情,怎么像几年没沾酒似的,这样贪杯?”
“还不是皇上不让。”沈砚直接拎过酒壶,干脆对着壶嘴喝,“他说什么败德,什么的,反正就是不让喝。”
当日他因上林苑猎豹得宠于帝前,之前却因醉酒几乎错过此次机会,之后他仍旧常常醉酒。再后来西征时,他又酒醉躺在帐中酣睡,结果被敌军偷袭差点儿连命都搭上。
回朝后,虽然大胜,但圣上依然大加斥责,还因此将他的军功削了一等,只封给他一个中郎将的职衔,并命他日后若非迫不得已再不许纵酒。
萧索仰着红扑扑的脸问他:“败德之事非一,而酗酒者必败德?”
“对对对,”沈砚一拍脑袋,“就是这句话,也不知是哪个混账说的!”
他说话间已喝空一坛,随手打开另一坛,又将萧索拦腰抱在腿上,动手动脚道:“你怕什么,醉了就睡去,反正今夜不放你走,明日我亲自送你。”
这水榭四面都是透气的窗子,萧索坐在他膝上甚是不自在,总觉得哪里有眼睛盯着自己看,便扭来扭去地推他:“你真喝醉了,别这样,给人看见不好。”
“怕什么,哪儿有人,鬼影都没有!”他还是推拒,口里嘟嘟囔囔。沈砚哄小孩子似的:“嘘你听,有人在吹箫!”
萧索留神细听,果然有呜呜咽咽的箫声传来,映着月华湖水,格外婉转动人。沈砚滚烫的呼吸吹在他颈边:“是十一,他会吹箫。”
“嗯,不想他如此多才。”萧索喃喃道,“我却不会。”
他低沉的声线拉着丝,在耳畔流连摩挲:“我教你啊?”
“你会吹箫?”萧索讶然,他会这些风雅之事,才真是出奇。
“你也会,我来教你。”沈砚眼神一转,拉着他的手向自己身下按去。
萧索慌忙缩手:“就知道你没正经!”
他还要变本加厉:“谁说我不正经,这是天下最正经的事了!”说着将他抱下膝去,一面引诱哄骗:“乖,你亲亲它。”






此乡多宝玉 分卷阅读70
我……”萧索欲哭无泪,“能不能……我不会,改日,好不好?”
沈砚两坛酒下肚,本是借着醉意任性妄为,但也没想真的让他如何,不过是逗逗他。但如今他这苹果般红润的小脸贴在那里,他有些失控了。
“乖,亲亲它,就亲亲。”他循循善诱的声音带着几分魔幻。
萧索咬咬牙,当真埋头吻了上去。仅仅是贴着而已,何况还隔着两层衣裳,沈砚却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伸手去按他的后脑。
“唔”身下传来他闷闷的声音,“我喘不上气了!”
沈砚过了瘾,将他一把提上来,忙不迭地道歉,只是嘴角仍挂着飨足的笑意:“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伺候你成不成?”
他口里说着,手已探了下去,一面俯下身吻他,一面控着他溺在了自己手里。萧索喘息未定,他又欺身上来:“我真是爱死了你,怎么尝都尝不够了。”
桂花酒的甜醉气息缓缓渡来,斜月清辉,暗香浮动,仿佛这年复一年的风情。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49章绝世轻功
中秋节后沈砚便着了风寒,今日上朝连打两个喷嚏,引得一众清流指指点点,纷纷进言参他。
桓晔脸色不甚好,似乎是心情极差的样子,冷声慰问他几句,又说如今天气凉,叮嘱众臣都要仔细保养身子。
散朝后沈砚往宫门走,远远便见言浚和卫岚凑在一处,拉拉扯扯不知说些什么。他本不想打扰,但有惑求他解答,便唤了他一声。
言浚抖开袖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了过来。卫岚苦着一张脸,默默看着他走远,手还停在虚空中。沈砚向他点点头,才清清嗓子道:“我可打扰你们说体己话了?”
“少信口胡说!”言浚神情隐隐透着烦躁,“你是怎么回事,御前失仪,要命不要?”
“我有什么办法,身子不爽利嘛。”打喷嚏这等事,他想忍也得忍得住才行。
言浚冷笑道:“你少泡两天青楼,身子自然就安泰了!听说你中秋在思迁楼里腻了整整一天,今早才从南城到宫中来。”
沈砚笑笑没说话,他一大早便把萧索从被子里捞出来,随手给他套上两件衣裳抱进了马车。一路上他都睡着,到莲花街才将将醒过来,勾住他的脖子哼哼着舍不得走,求他再聚一时。
没奈何,沈砚只得哄之再四,又说明日接他去南山冰室相聚,才将其送进小莲蓬巷。他却没回府,掉转马头直奔思迁楼后门,进去换过昨日清早脱在此处的装束,又大摇大摆从前门出来,站在当街伸了个懒腰,生怕旁人看不见他流连烟花巷似的。
“此事皇上已知,你看他今日那脸色,你仔细着罢!”言浚懒得同他废话。
“我孑然一身,又没娶妻,难道不能有几个相好的了?”沈砚直着脖子抗议,“我也没别的爱好,酒也不让喝,马也骑不了,好容易得了一个对眼的人,又生给我拆散了,如今逛逛青楼还不行,你们干脆杀了我算了!”
“你急什么,还说不得了!”言浚嗔道:“若只是逛逛,皇上岂会拦着?从前你怎么样逛来着,不也没人说什么。只是如今你越发不像了,哪有成日住在青楼里的,你干脆把将军府也搬去才是。朝廷本有规矩在,不许臣子流连烟花场所。素日谁不是遮遮掩掩地去,只有你,恨不能敲着锣、打着鼓,摆上全副执事去。你可知如今御史台堆着多少参你的折子,若不是皇上命我扣下,此刻还容得你在此抱怨么!”
沈砚嘲讽地笑了一声,嗤道:“大不了辞官不做,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些清流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说闲话、指手画脚,真有正事办就王八脖子缩了头!我早都受够了,皇上身边伺候的人那样多,守着合宫的嫔妃不算,还成日想我的帐!我说句不要命的话,真逼急了,大家也顾不得脸面,就嚷出来让世人知道,左不过一死,看是谁难受!”
言浚唬得一把按住他的口,横眉竖目地斥道:“你要死自己死,别拉着我给你陪葬!皇上待你恩重如山,你如今所有无不是他给的,说这话你不怕丧良心!”
沈砚的力气岂是他一介文人可比,三两下便挣开了,正色道:“我身为人臣,别说皇上待我恩深似海,即便他素日苛刻刁难,我也不会抱怨,只一心一意地尽忠便是了。国家有难、主君遇险,我豁出命去也不眨眼。只是这件事,绝无可能!”
他语气坚定异常,神情更是凛然不可冒犯。言浚虽然有气,却无法反驳,只冷笑了几声,道:“好,好,你是血性男儿、沙场英雄。我等见识短浅、格局狭隘,不配与你为伍!”说罢,拂袖便走。
沈砚也知道他和当今私下的那些事,心知自己这番气话大约刺到了他,后悔不迭,忙追上他赔罪:“抒怀,你别走!我说错了话,当真不是成心的,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言浚头也不回,与方才甩开卫岚的神情别无二致。沈砚一着急,抬手将他扛到了肩上:“你不能走!”
“放我下来!”来往大臣侍卫纷纷侧目,言浚捂着脸喝命:“你这个土匪,快放我下来!皇家禁苑、宫门之前,成何体统!”
沈砚无动于衷,扛着他大步流星地向自己马车走。言浚无奈,只得软语央告:“行了,行了,我不生气还不成,快放下我来!”
他眼风一扫,分明看见商淮的小徒弟夏季从墙根下一溜烟儿闪了过去,急得一口咬上沈砚腰侧,恨道:“今日栽在你手上了,还不放我下来,命都要没了!”
沈砚并非有勇无谋之辈,他心中存着一口气,早已看见夏季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旁听墙角,半是赌气半是有心,故意闹了这一出。
“属狗的吧你!”他揉着腰侧的牙印,觉得那里定已绽出血痕,“差点儿给我咬出不举的毛病!”
言浚拨着缠在发间的衣带,啐道:“该,我真恨不得捅你几个血窟窿!”
“真是最毒你们文人之心!”沈砚瞥瞥宫门,道:“若问起来,你如实回禀就是,赶明儿有了罪过,我自来领受。”
今日之事传到皇上耳朵里,他和言浚都有不是。他既如此做,便已做好准备,只是无辜殃及言浚,他心内不忍,只有大包大揽将他摘得干干净净方可。
“你就拧罢,有你的好果子吃!”言浚叹口气,转身去了。
沈砚出神片刻,低低笑了。
萧索今日回去未见着欧阳旭,不知他清早出去做什么,又怕他是为避开自己所以才躲出去的,不禁掂来倒去地忧心一番。
善姑给他留有早饭,他梳洗一番,吃过饭,上了




此乡多宝玉 分卷阅读71
一趟街,在仁和药铺抓了两剂药,回来寻出一只药瓮子坐在火上慢慢熬煎。
昨夜沈砚酒醉,拉着他疯闹个没完,先是逼着他亲亲那里,又是命他跨在身上自力更生,分明他浑身都软了,还迫着他说那些难以启齿的话。
事后他蜷在榻上动不得,沈砚却愈发来了神,直嚷着说自己没醉。萧索劝他少饮,舌头都打飘了。他还强词夺理:“本……本将军,自来如此,大……大舌头,不是醉!”
萧索汗颜,他又说:“不信,我……我给你,耍个剑!”说着不顾反对,抽出剑来一气乱砍,又说:“本……本将军,再给你耍个桂花剑!”
自来也没听说过桂花剑,也不晓得他从哪儿比划出的剑招。只见白光闪烁,如千万条银蛇在空中飞舞,竟真有几分唬人。
那水榭原是建在湖中,只有一条石桥连着岸边,旁边还有一座荷叶形的露台,也是跨水接岸的。他兴之所至,觉得水榭里舞不开,歪歪斜斜走到门边说:“本将军给……给你展示展示轻功!”
说着纵身一跃,如流矢般蹿入了夜幕,身形优雅至极,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白光。萧索软脚虾似的扑到栏杆边,只听“扑通”一声响,方才展示轻功的人直直坠进了湖中。夜空中犹自回荡着“哎呀”的叫声,惊起一滩鸥鹭。
这景象蔚为壮观,萧索呆愣半晌,方想起呼救。沈砚被打捞上岸时,咧着嘴笑出一口白牙,还吹嘘说:“上乘闭气功,就……就是这么厉害!”
众人不约而同地背过脸去,只有萧索点头称赞:“……厉害,厉害!”
秋水甚凉,他落水后酒醒不少,正讪讪的时候忽然打出两个喷嚏,果然已染上风寒。他嫌丢脸,且带着余存的酒意,说什么也不让叫郎中,嘱咐众人不许再提今夜之事后,便拉着萧索回房就寝。
今晨沈砚送他回去的路上,连着咳了几声,显是病情加重的迹象。萧索知道他注重颜面,绝不会请大夫调理,便想煎几剂汤药,让十一给他带去。想来自己心熬的,他纵然不肯承认伤风,也会将药喝了的。
十一近来对他忽然亲切了许多,时常笑脸相迎,也不知是因何缘故。萧索将药交给他时,嘱咐说这药容易洒,赶车时需要格外小心些,又说凉了损伤药性,请他务必快快送到将军府,亲自看着沈砚喝下去。他竟未觉得烦,欢欢喜喜地答应着去了。
沈砚回到府中,十一也赶着马车到了。只是一个在前门光明正大地进去,一个在后街闹市里悄悄进去。
将药送到他家将军面前时,沈砚还嘀嘀咕咕地说自己无病。十一便劝道:“爷,这药是萧公子一大早亲自跑去药铺抓的,回来又守着炉子熬了半日,吩咐我务必看着您喝下去。您若不喝,不但我没法回话,萧公子的心意也糟蹋了。”
沈砚听如此说,才不情不愿地喝了,又说:“嗯……本将军自然没病。他们文人胆子小、事儿多怕死,生恐染疾,所以这样小题大做。我是看他如此尽心,不愿拂他的意,才勉强喝的,知道吗?”
“属下明白。”十一躬身道:“将军内功天下无双,和轻功一样的厉害,泡一夜都没事儿,哪里会伤风!”
沈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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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雨,在家睡了一天,爽哉!
第50章啮齿之情
欧阳旭和王铁嘴直到入夜才回来,二人似乎都有些疲乏。萧索想他们在茶馆忙了一日,自然是累的,因此也没理会,只和善姑忙前忙后地给他们置办晚饭。
次日晨起,萧索便又去小莲蓬巷坐马车。他如今私会沈砚已成自然,和十一打个招呼便安心上车往南山去。
昨日沈砚说过,今日要接他去冰室相会。因此早晨出来时,他特意穿上了沈砚给的青蓝斗篷。上次只在窨室外待着,他便冻得受不住,此次自然要学个乖。
一路向南行去,房舍渐渐朴素起来,绿树青山缓缓映入眼帘。再走片刻,前面已是覆舟山下的竹林。十一不便进去,把马车赶到林子外,停车道:“萧公子,里面不方便走马车,你从这里下吧。小的会去射圃偏门处等候,你出来就看见我了。”
萧索道声“多谢”,踏上林间小路,一径向里而去。走不到一刻,远远就见沈砚玉树临风地杵在那里等他。
大约因为是私会,他身边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歪歪斜斜靠在一根竹子上,嘴里还叼着片翠绿的竹叶。
“我来晚了。”萧索走上前,斯斯文文站在那里,比竹子还板直。
沈砚从旁边竹枝上取下一件衣裳,笑道:“是我来早了,你倒是正好。”
他将萧索身上薄薄一层的斗篷脱下来,换上自己手中的雪白狐裘大氅,系紧带子,拍拍他脸颊道:“里面冷,穿着这个就无事了。”
萧索点点脑袋。沈砚又捏捏他:“真乖!”
如今已是八月半,既不是三伏要起冰的时节,也不是三九要存冰的时节,因此冰室周围毫无人烟,连一个守卫都不见。
沈砚关上厚重的大门,一路向里走,一路点燃两边的壁灯。待走到最下面时,他将火递给萧索拿着,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铜锁。
门里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面皆是高大宽阔的铁门,门与门之间相隔甚远,显然里面的冰室极大。他们走到尽头,眼前却是目之所及最大的两扇门。
萧索见他手里拿的大锁沉重异常,想要帮他推门,手刚触到大门上的铜环,只觉得冰得厉害,侵皮刺骨,忙缩回手去。
“你推不动的。”沈砚低低笑他,拉着铜环用力一推,那门轰隆隆地开了。他却突然转过身,背对大门,一把护住了萧索。
“有暗器吗?”话刚出口,萧索便觉得一股寒风从两侧袭过。
“冷不冷?”沈砚大手来回搓着他胳膊,“先适应适应,再进去。”
方才没留意,也是手里举着火灯下黑。萧索离得远些,才发现这门上竟结着一层霜,里面也有白茫茫的寒雾向外涌来。
“我不冷,你这衣服甚暖。”他伸手试了试沈砚脸上的温度,“你穿得这样单薄,还问我。”
沈砚无所谓地摆摆手:“我有内力护体,不怕的。你身子弱,该多注意些。别落下什么大病,可就不好了。”
二人相视一笑,携手入内,火光下只见冰室内蓝盈盈一片。那些冰块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将偌大一间冰室填得满满当当。
眼前冰块切割得方方正正,倒像狗尾巷口小牌坊下搁着充当台阶的大青砖。萧索好奇心起,伸手扣了扣身边的冰,摸着冰凉凉、湿




此乡多宝玉 分卷阅读72
漉漉,上面还有几个细小的坑洞。
“皇上让我查这冰窖里的蹊跷,那就从此查起吧。”沈砚叹了口气,“这里是最后一间冰室,也是最大的一间。想来若有问题,也该出在这儿。”
萧索向内走了两步,问道:“这冰不是好好的,有什么问题?”
沈砚从乌皮靴中掏出把明晃晃的匕首,抬手削下一角冰,凑到他鼻端:“闻闻,可有什么不妥?”
萧索深吸一口气,鼻腔里顿时窜进一阵寒气,只觉冷冰冰的,别的什么也闻不到。“太凉了,闻不出味道。大约要等化了水,才能闻出来。”
沈砚自己也嗅了嗅,点头说:“的确没什么味道。那日在宫中,皇上将那冰化的水给我,闻着倒有一股子腥臭味。”
萧索四处转了转,道:“这冰室封得严严实实,看着也无甚不妥之处,想来问题并不在此处。冰最能保鲜,那味道不太可能是后来染上的。若说冻成冰的水原就是有异味的,倒还有可能。”
沈砚随着他绕了一圈,也道:“你说得对,即便是个死人用冰冻上也不会发臭了,何况是染臭这么多冰!”
萧索“嗯”了一声,打个寒噤,向外站站。沈砚瞧见,忙走到门口,将四周堵的棉花包拿来给他抱着,“你到门口去,先抱着这棉花暖和些。”
“棉花?”萧索大奇,“这里为何放着棉花,不怕热化了这些冰吗?”
“你这个小傻子!”沈呀哈哈大笑:“这棉花正是怕冰会化,特地放在这里隔热的,怎么还能化了冰呢!”他竟不知渊博如萧索对自然的了解却如此贫乏,忽然有种找回场子的感觉。
萧索红着脸嗫嚅:“冬日里不是穿棉衣便暖和么……”
沈砚揉揉他脸,笑得甚是开心:“你可真是个活宝贝,看来文人的确不谙事务。你冬日里穿棉衣暖和,并非是棉衣会发热,而是有棉衣隔着,身上的热气便散不掉了。这棉花隔热也隔冷,它自己却是没有温度的。若里面包的是冰,冷气隔着散不出去,那也可以保冷了。”
萧索讪讪点头:“你懂得真多。”
沈砚笑道:“不是我懂得多,只是我府中夏日里也供冰,见过他们用被子裹冰。你从前没见过,所以不知道。今日见过了,以后便也知道了。这也没什么了不起。”
从前他家贫寒,夏日里的冰价值千金,他自然用不起,也没见过人运冰。当初他在县衙做账房,也是在衙门口的偏房里,县太爷躺在后衙享受冰镇的饮品,自然没有他的份。
今夏他倒是在将军府过的,但他住在沈砚的正房,偶尔不过逛逛花园,下人从后门往府中运冰,他也不曾留意。况且他身弱畏寒,连玉席都睡不得,哪里吃得了冰呢!
萧索颔首道:“我的确见识鄙陋,比不上你身边那些人,只怕以后还是要闹笑话的。”
沈砚捻指抬起他下巴:“再说这样的话,又要罚你了!不就是没见过藏冰,谁天生就是什么都见过的,不都是后来一样样地见识。为这点小事,叹什么气,灰什么心?手伸出来!”
萧索在衣侧搓搓手,战战兢兢地伸出去,闭上眼等他打一巴掌。只听一声脆响,他刚要缩手,沈砚忽然“吧唧”亲了一口在他手心。
“看你吓的!”沈砚笑着捏捏他鼻子,伸手鼓了鼓掌。
萧索方知他刚才是故意拍手吓自己,不禁掐了他腰侧一把,嗔道:“你越发坏了,就知道捉弄我。”
“疼疼疼”沈砚竟龇牙咧嘴地跳了起来。
“怎么了?”萧索忙去掀他衣裳,手里的火折子一晃,只见腰间一个血印子,急得皱眉跺脚,声音都变了:“这是怎么闹的,我……我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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