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乡多宝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英渡
沈砚原是有些疼,但也并未疼到高声叫嚷的地步,方才不过是故意唬着他玩的,如今见他急了,忙温声安慰:“不是你,不是你。这是昨日言浚咬的,和你没关系。我逗你的,根本都不疼。”说着抱过他来拍了拍:“你的胆子忒也小了,看你急的,这么冷的地方,竟出了汗!”
萧索手指在那齿痕上来回摩挲,喃喃道:“言浚咬的吗?”
“是啊。”沈将军不疑有他:“昨日我把他扛到肩上,他急了眼,竟咬了我一口,真是属狗的!”
萧索趴在他肩上,与他别开脸,神色淡淡的:“是嘛,那他真是有福气。”
沈砚以为他说属狗有福,笑道:“你怎么也迷信属相之说,若是属狗的有福,属猪的不是更有福了?属龙的,岂不是天生要做皇帝?”
“谁说属狗有福。”萧索扁着嘴,“我是说能让你扛着,能咬着你,才有福。”
沈砚失笑,回头拉上门,将他也扛在肩上,一路向外走着说:“我也扛着你,你也有是福气的!”
萧索趴在他肩头,脑袋垂在后面,只好在他瘦的背上咬一口。只是他没疼,却硌了自己的牙。“我不咬了。”他捂着嘴呜咽。
待走出冰室,沈砚掌风一扫,便将里面的烛火尽皆熄了。他这一手劈空掌的绝技,却未能得萧索欢心,“怎么还苦着脸,当真硌坏牙了?来,给我瞧瞧。”
萧索委委屈屈地拿开手,沈砚掰开他红红的薄唇,见里面两排雪白贝齿,煞是可爱,禁不住俯身舔了一下。
“啊,你做什么?”萧索忙躲开,他这举动,太……难以言说。
“亲都亲过多少回了,还怕这个吗?”沈砚一本正经地耍流氓,“你在床上时,小嘴儿微微张着叫我名字,露出两颗门牙的边,小松鼠似的,不知多可爱!”
“你”他竟光天化日地说这些话,还说得如此平静。萧索忙捂住他的口:“你别说了,不许再说!”
“我偏说,偏说,就是可爱,特别可爱!” 论耍无赖,谁也及不上沈文玉,那是从小练到大的本事。
萧索脸色通红,活像熟透的樱桃,急得在他身上又拍又打。只是力气太小,反而像是故意做出来的情趣。
沈砚捉住他的手在唇边蹭蹭,柔声道:“好了,好了,不说了。我给你咬几口出气,好不好?”说着伸出胳膊,“喏,随便咬,你也是有福气的人了!”
他撸起袖子,小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在晨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
萧索低头吻了一下:“那我可舍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更新~~
今天从头看了一下,发现我写前几章的心态吊儿郎当,都体现在字面上了,行文速度太快,叙事太潦草。想要修修前几章,又怕再审查,还是写完再修吧,顺便改改打错的字。眼瞎,每次检查好几遍还是有漏掉的错字……
感谢各位读者大
此乡多宝玉 分卷阅读73
大不离不弃、包容支持!
第51章祁王其人
沈砚牵着萧索从竹林出来,便又进了射圃。今日他倒没有再骑马,只在草地上散步。上午的阳光正好,周围也清净,最是两人相聚的好时机。
萧索跟在他旁边,微微侧后些,也不说话,也不乱动,只是跟着。沈砚心里有事,难得此刻安静,身上也暖,手心也暖,亦是不言不语。
如此闲逛片刻,他方指着前面的行宫说:“进去坐坐吧,出来这么久,你也累了。”
“好。”萧索自然不会反对,“只是……去里面,会不会撞见人?”
“大约祁王在里面。”沈砚道:“今日是十七,他每到十七都会来此住上两日。不过一向是静修,不见客的。你不用怕,这里虽然京中纨绔都来得,背地里却是他说了算,皇上不会知道。虽然论到根儿上,他也算是你的仇人。可如今形势变了,为保平安,你和他接触接触,有利无弊。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如暂且忍耐吧。”
萧索摇摇头:“那些事都是陈几顾指使的,他伏了法,仇怨也尽了。即便祁王和我有仇,可我心里对他陌生得紧,从未恨过。”
“能不陌生么!”沈砚笑着捏捏他脸颊,“你都没见过他。既然你不抵触,那我带你去见见他。不过你也别怕,只是见见,寒暄几句便走。”
那日他堕马受伤,萧索受身份限制未能凑上前,因此并未见过祁王的真容,只记得远处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那去罢。”他刚走出两步又顿住,“等一下,我就这样见吗?”
沈砚笑问:“那你还要怎么见,沐浴更衣,捻烛焚香?”
“不是。”萧索低头扯扯自己的灰袍子,“我见了他,该怎么说话呢?”
“你连皇上都见过了,还怕他么!”沈砚话一出口便想扇自己两个耳光,萧索见皇上是在刑部地牢里被廷杖之时,那经历实在算不上愉快。“你……别担心,有我在呢。就是说几句客气话,并没有什么难应对的。而且他那个人一身江湖气,平时不拘小节,还是很好相处的。”
萧索点点头,他又道:“只要你别见了他就拔刀报仇,那就没什么事儿!”
他这个玩笑开得实在不怎么样,沈砚自己说完也觉得尴尬。幸好萧索宽厚,没有揶揄他,也没有过分伤怀,还配合地抿了抿嘴唇。
射圃的行宫不大,沈砚带萧索进去穿过一间小厅,便到了祁王静修的寝殿外。侍卫进去通传,他们也不急,耐心在外面等着。
也不知过去多久,里面才打开门。侍卫出来,弯身恭请他二人进去。萧索忙放开沈砚的手,生怕让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是非。沈砚却有些失落,与他坐在外殿的客座上等候。
一时前面传出细碎的脚步声,只见一位高大魁梧、英俊沧桑,举手投足尽是华贵潇洒之气的男子走了过来。
萧索趁他还未走近,悄悄凑在沈砚耳边说:“他长得倒像你上了年纪的样子。”
“胡说!”沈砚起身相迎,趁无人注意耳语道:“我比他英俊多了!”
眼前之人身穿金龙缂丝的圆领黑袍,腰间一条玉带,脚下蹬着翘头白底乌皮靴,正是祁王本人。萧索听说过他许多事,今日才见到真人。
他看来大约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眉心、眼角皆有细纹,一双星目饱含事故,两道剑眉凌厉豪侠,竟不像朝廷的王爷,倒像是个德高望重的江湖侠客一般。
祁王步幅甚大,毫无拖泥带水之气,背着一只手,摆着另一只手,三两步便走了过来。沈砚忙拉着萧索下跪行礼。
桓斌微笑道:“起来吧,不用闹这些虚礼。”
萧索起身时绊了一下,沈砚一面道谢,一面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祁王端起茶来呷了一口,权当作没看见,只是低垂的眼光里透着了然。
沈砚躬身道:“臣知王爷今日静修,本不该带人打扰。但既然来了,若不拜谒,实在是礼数不周,所以便斗胆进来了。这位是萧索萧公子。”说着拉拉萧索衣袖。
萧索忙上前一步,拱手道:“学生萧索拜见王爷。”
祁王抬头扫了他们一眼,指指椅子说:“都不必站着了,坐吧。”又吩咐下人:“去把今年的破壁茶沏两杯来给他们。”
“文玉如今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一向公务繁忙,怎么有空闲过来了?”桓斌笑起来时,脸上总带着一段隐隐的忧愁。
沈砚回说:“臣上次在这儿受了伤,回去养了许久才好,谁知刚好又染上了风寒。皇上开恩,许臣再休息几日。因此,臣才到这里来散散心。”
桓斌点点头,又问了他们些闲话。沈砚身为当今的心腹,为避嫌疑,素日从不与他多来往,连话也未搭过几回。祁王虽几次三番地派人笼络他,却都被他婉拒,此刻也无话可说。
正你来我往地客套时,外面忽有人回说,言浚言御使在外求见。沈砚吓了一跳,言浚对当今的态度,百官风里言风里雨,都说他最谄媚忠心。
他一向也交割得清楚,比自己还会避嫌,从不与祁王党多接触。今日他怎会忽然来找祁王?况且此刻萧索在自己身边,实在也不能让他看见。
祁王如何看不出他的为难,指指殿后的一处小门,道:“沈将军若还有事,可以从那边先走。得小王和言大人说话,将军觉得枯燥烦闷。”
沈砚忙道谢,拉着萧索一径出了小门,直往行宫后面走。
他在外面晃悠许久,心里很想去见一见言浚,问问他到底来做什么。但他犹豫不决,只怕言浚问起来自己无话可答。
一时言浚出来,沈砚安顿好萧索,令他好生待着不要乱走,才上去叫言浚。后者看见他也是一惊:“你怎么在这儿?”
沈砚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他又道:“我正好有事找你!”
“何事?”他想了想,扯谎说:“我今日来查饮冰案的,也有事同你说。”
言浚道:“正是这个,我今日也是为此而来。你可还记得我之前那个来京找妻弟的赵返?”
沈砚颔首:“自然记得,你不是说此事还有蹊跷吗?”
言浚四顾一望,将沈砚拉远些,悄声道:“我这几日亲自审了他才知,此事当真还有内情。”
当日他从将军府回去后,立刻便到御史台命人去和京兆府交涉,将那赵返提了来。言浚根据他的供述,又亲自带人去他说的妻弟租赁之所查看。“幸而我去了,也幸而那人租的房子在一处犯煞的地方,至今还没有租客入住,因此现场竟保留了下来。”
“犯煞?”沈砚莫名觉得熟悉,“那宅子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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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你日日去青楼泡着,也该知道这地方。就在思迁楼后面,小莲蓬巷里。我派人在那勘查许久,竟真的找到一处疑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方纸给他,“你瞧,这是从那房子角落里发现的血字,我让人拓下来的。”
沈砚低头一看,是个“冰”字。
言浚接道:“我拿到此物证后,立刻提审了赵返。这厮开始还想使奸耍滑,待看到证据后,方才招了。”
此人姓张名远,早在失踪前便给家中寄过两封书信,其中都提到过冰。赵返来京之后,见到那屋子里血痕划的一个“冰”字,立刻便知他妻弟失踪之事有蹊跷。
京师乃天子脚下,官吏甚多,牵扯甚广,稍有行差踏错便会得罪上官,必然死无葬身之地。赵返深知这个道理,也怕官官相护,贸然上告反要坏事,连自己都会被波及,那便更无人替张远活动了。
他因此并未报官,而是自己跑来覆舟山私查,想先看看里面究竟有何隐情。“偏巧”在这山上遇见一位半仙,此人将他妻弟之事说得一字不差。
赵返并非糊涂人,他知道这“仙人”多半是故意来指点他的,也一定知晓此案的隐情。于是他按着半仙的指点找到萧索,再后来便遇见了沈砚。
但此事干系重大,赵返也不清楚半仙的意思究竟是不是让他找沈砚伸冤,所以也不敢和盘托出。若非言浚找到物证,他无从抵赖,连这些事他也不会说。
沈砚皱眉道:“这厮甚是奸猾,分明还有隐瞒。张远给他的前几封家书里究竟说了些什么,他为何不说?还有,他只知道张远失踪与冰有关,又为何会跑到覆舟山来私查?由此可见,他还知道不少隐情,却不肯说。”
言浚点了点头,说:“不错,我命他将家书拿出来看看,他却说来京的路上遇见大雨,家书淋湿之后都沤坏了。”
沈砚冷笑一声,又问:“你今日过来,是找那半仙?”
“自然不是。”那假半仙哪里有迹可循。“我来是有另一件蹊跷之事,正好告诉你。”
沈砚忙问:“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52章胆小如鼠
覆舟山地震后,射圃南面裂开一条罅隙。巨大的沟壑盘踞在山谷中,像猛兽咧开的狰狞血口。
皇上下令彻查地震之事,三法司不敢怠慢,但的确无甚可查之处,因此各衙门都派出些人马,每日在覆舟山附近晃悠,名为查访,实为闲逛。
这日御史台派出的差役回督察院应卯,正遇见执宪御史谭昭荟,言谈间提及此事,谭昭荟素来机敏,立刻便将此事上报。
言浚深觉其中有些文章可作,趁着另外两个衙门尚未知晓此事,兵贵神速,遂一早赶到了南山来。
沈砚听说,便自告奋勇:“这么说你别去了。你这目标太大,一在这里现身,刑部、大理寺必然察觉,随后便会来截胡。还是我去查看,神不知鬼不觉得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言浚点点头,“只怕他们已经知道我来了,所以我才到祁王那里站了站,只说是来取皇上用的安神宁息丸的。他们大约以为我是谄媚君上,献殷勤讨好,巴巴地亲自赶来拿补药,不会想到案子上去。我本是怕来不及,原已叫人去你府上叫你了。如今在这儿碰上,更好了。我衙门里事忙,也的确脱不开身。你先去那里看看,回来再说别的。”
沈砚大包大揽,原本是想让他快些走,得发现自己和萧索在此私会。什么截胡不截胡的话,不过是临时扯谎。谁知言浚亦如此想,可算正中下怀,心内禁不住窃喜,迭声答应着去了。
萧索坐在行宫后的亭子里等候,远远见他满面红光地走来,心里像吃了一颗青杏子,又酸又苦涩。
见言浚一面,至于这么高兴么!
“你要走吗?”他扁着嘴向前蹭蹭,“还……没到中午呢。”
沈砚身材颀长,比他高一截,看着他时微微垂目:“不走,我又来了差事了。咱们不在这儿待了,往山坳子里去转转。”
萧索展颜一笑:“好。”
去后山直行不远却没有路,须得转过前山绕行才可。如此一来,路程便陡然翻了两倍。若要徒步过去,怎么也得走到下午。
山路崎岖不便乘车,沈砚只得骑马。但萧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恨不能躲着马匹十丈远才安心。
他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沈砚甚是心疼,只得耐心哄他:“我抱着你,你坐我前面,咱俩共乘一马,没事儿的。我你还信不过吗?”
萧索抱着亭边的柱子,很有些丢脸地说:“我……你……那个,要不然我走……走着去吧。”
“那不行。”沈砚去掰他在柱子上扣得死死的手,“就你这脚力,等走到都要吃晚饭了。你听话,我这马极乖,断不会伤人的。而且有我在,当真不打紧。”
萧索见躲不过去,心一横,咬着牙说:“要不然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对了,我回去还有事,真的还有事,先回去了!”
他虽单柔,可毕竟是个男子,并非风吹一吹便要歪倒的病西施。但此刻双手抱着柱子一脸惨白的模样,也真够瞧的,怂得花样翻飞。
沈砚叹了口气,灵机一动,道:“这样吧,你闭上眼睛。”
萧索狐疑地看了看他,抱紧柱子,听话地闭上眼睛。沈砚手刚伸到他袖边,他立刻瑟缩了一下。
“别怕,我不动你。”沈砚从他袖中取出一条手帕,转而蒙住他双眼,“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来。”
萧索点点头,惴惴不安地等在原地。视觉被剥夺,听觉便像是忽然通了神,周围一花一叶落地的声音都分外清晰。他觉得自己今日真是丢脸丢到家了,这般胆小如鼠,日后可怎么见人!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此刻还是先保命要紧。
一时沈砚的脚步声伴着钝钝的声音走近,他试探地张口:“你回来了?”
“哟,”沈砚玩味一笑,“你怎么知道是我?又看不见。”
萧索又紧紧怀中的柱子,道:“你走路很快,步幅又大,和方才那位祁王有些相像。但他的步子更有力些,铿锵顿挫,干脆潇洒得紧。你的却是虚浮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我听惯了,就能认出来了。”
沈砚上前敲敲他脑袋,嗔道:“他就铿锵顿挫、干脆潇洒,我就成虚浮了!这叫轻功你懂不懂,只有身怀上乘轻功绝技之人,才能走路不发出一点儿声音,若功力深厚,脚底连泥都沾不上。他能比吗?”
“哦。”萧索想起前日他酒醉撒癔症,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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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当平地,绝顶轻功一展示,反而落个咸汤泡老狗的下场,憋着笑说:“果然是绝世轻功,我如今才真懂了!”
沈砚看他表情便知他在想些什么,扯扯他脸上的细皮嫩肉,讪讪道:“你等会儿,看我怎么拾你!”
片刻之后,萧索听见他说:“你松开柱子吧,我不逼你骑马了。十一在偏门等着,我先送你回去,再自己去山坳。”
“真的吗?”他有些信不及。
“当然是真的。”沈砚不耐烦地催促,“快些,天色不早,我得早去早回,还要回宫请旨呢!”
萧索心里阵阵失落,缓缓放开了手。还好眼睛蒙着,沈砚看不见他的情绪。想起眼睛,他又伸手去解手帕。刚一动胳膊,忽觉腋下被人一抬,身子顿时腾空。
“啊”他心里已猜到三分,沈砚骗他骑马!果然下一刻他便坐到了坚硬的马鞍上。“你骗我!”
沈砚担心面朝前他会害怕,便将他面朝后对着自己,按在胸前,笑道:“我不骗你,你下辈子也不敢上来。你看,这样儿不是一点事儿都没有。我抱着你,你看不见便不会害怕了。”
萧索眼睛上蒙的手帕已然抖落,但他不敢睁眼看,只得捂着眼睛紧紧贴在他怀里。沈砚一只手拉缰绳,一只手拦腰抱着他,策马疾驰得飞快。
但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脑后发丝也被吹得纷飞,直往脸颊两侧扑。萧索颈窝里微微作痒,禁不住来回摩挲。
这一转头之间,他眼帘细细张开一条缝,正瞥见两只翻飞的马蹄。那上面竟包着白色的粗布。难怪听不到清晰的“”声,大约是方才沈砚把马牵到亭边时,生怕自己听见马蹄声起戒心,便先用布帛将马蹄包了起来。那钝钝的声音,应该便是马的脚步声。
倒难为他想得如此细致,可见平时没少骗人,端的经验丰富!
萧索哼了一声,气鼓鼓地转过脸,带得身子一晃。沈砚将马镫让给他踩着,本就坐得不稳当,加上纵马速度极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碰,撞得身子一歪差点儿跌下马去。
“你做什么?”他紧紧手,放低重心,竭力稳住身形,“我不过扯了个小谎,你至于谋杀亲夫么!”
萧索刚泛上来的两分愧意被他一句“谋杀亲夫”冲得干干净净,恨得一口咬在胸前:“你再胡说!”
沈砚低低笑道:“你最近脾气见长啊,都敢咬我了!从前可是乖得小兔子一般,连顶嘴都不敢的。”
怀中之人没答话,他又低头亲亲他头顶,提高声音问:“怎么,生气了?”
“没有。”萧索语气里透着委屈,“我怎么敢生气。”
此时已转过山去,道路益发坎坷狭窄。沈砚放缓速度,慢慢悠悠地颠着走。如此便安全不少,他捧着萧索的脸,笑吟吟道:“你怎么这么敏感,开个玩笑都认真。你为何不敢生气?在我身边,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怎么放肆便怎么放肆,就是刚刚那样才好,知不知道?”
“哦。”萧索撇撇嘴角,“你手捏得我脸疼。”
沈砚讪讪放开他,想想又憋闷,点点他鼻尖:“哪世里的小业障!”
一时穿过陡峭的山道,他们渐渐走上下山的斜道。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骑马尤其如此。上山时健马还能驮着他们勉励攀登,下山时坡度太大,马儿便不敢也不能下了。
沈砚爱马如命,不舍得这般劳碌自己的宝贝坐骑,便抱着萧索下来,徒步而行。萧索远没有他矫健灵便,攥着他的手一级级下台阶。
御驰马则神骏非凡,丝毫不怕路陡,身上一轻三两步便奔到长长的石阶之下。原本沈砚也可以点足跃下去,但这样和他牵着手缓步徐行,也别有一番滋味,心里甜甜的,裹了蜜一般。
待到山坳时,已是日当正午。萧索出来得早,沈砚比他更早,二人此刻都已饥肠辘辘,饿得顶不住了。
沈砚撸起袖子,将马放在野地里吃草,笑道:“看我给你逮条大鱼吃!”
那边山壁上有一条水流湍急的大瀑布,下面是块湖泊,水不甚清,瞧着极深的样子。他将配刀拔出,三两下砍断一树枝,又将枝头削尖,脱掉外袍、挽起裤脚下了水。
“你还是回来罢。”萧索满眼尽是忧惧,站在岸边叫他,“这水深得紧,里面有鱼也扎不到的。那边石头更滑,水势又急,看再摔着!”
沈砚一听“扎不到”三字便不乐意了:“谁说扎不到,你竟敢怀疑为夫,看你夫君我如何大显身手、扬眉吐气!”
萧索汗颜,嘟囔道:“什么为夫不为夫,就知道信口胡说。你怎么和个孩子似的,受不了人两句话一激。我不是怕你跌了么,那可不值当的!”
沈砚回过头,笑嘻嘻道:“为夫我又不是个傻的,我只在浅地方扎就是了。你别叫嚷,给鱼都吓跑了。一会儿饿肚子,可别赖我无用啊!”
萧索不禁翻个白眼,撇撇嘴嘀咕:“可不就是个傻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更新,下章吃肉。
昨天更新那一章贴得乱七八糟,凌晨起来又重新贴了一遍。
晚上看过一头雾水的大大,可以再去看一遍正常的,抱歉啦!
另外,听说看本文的人都瘦了,为什么我反而胖了……?
第53章荒郊野岭
这块湖泊形状瘦长,蜿蜒流淌至数里。岸边生的不知什么草,一丛丛翠绿垂丝拂上水面,中间点缀着白色与藕荷色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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