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乡多宝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英渡
“你虽清瘦,骨架生得倒舒展,真好看!”他又划过右边,萧索忙抓住他手,弯着身子躲进他怀里,“你同我共浴,是故意要捉弄我吧!”
“既已被你看穿了,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沈砚转过他身子,低下头细细地吻他,手指来回游走,渐渐引得他情动。“还记得那画本上,在池子里的那一页吗?”
萧索灵台闪过一丝清明,忙推开他:“……不行,那样不行!”
“怎么不行?”沈砚从浴桶边的桌子上拿过一只小瓷瓶,“你瞧,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准……准备?”萧索一把夺过来,拨开塞子嗅了嗅,只觉一阵异香扑鼻,“你早有预谋!”
沈砚笑笑不语,倒出些淡黄色的粉末,在手里搓出透明似芦荟汁子般的液体来,揉在他背上,笑道:“这可不是我的预谋,此物是阮桐所制,我只是恰巧看见,便拿了来。你可别小瞧它,这里面是波斯国的药草,也不知怎么调的,一遇水就透明了,擦在身上比皂角粉还滑腻,且不怕水冲洗,还能润泽肌肤。我给你多擦些。你就像那书上说的,滑溜如泥鳅了!”
萧索脸色一红,低声道:“你平日里那么忙,居然还时时想着弄这些不正经的东西,亏你也顾得上!”
“你哪里知道,”沈砚说话间已给他涂遍全身,“这事儿才是正经事!我又不少钱花,又不妄想流芳百世,又不要娶妻生子,忙忙碌碌一世,归根究底,不就为了这点儿事儿!”
萧索被他按在桶边,双手死死抓着边缘,气喘吁吁地求他:“慢……慢些。”又道:“你就是这些歪理多,我不同你争辩!”
沈砚慢慢进去,用力顶他几记,俯身啄他黑漆漆的眼睛:“乖,学一声宝玉叫唤给我听听。”
“才不要……”最后一个音随着他的动作蓦地拐了个弯,萧索忙侧过脸去,腾出一只手去捂他的眼睛。
“听话。”他此刻半悬空,沈砚怕他掉下去,托住他的腰,继续哄骗:“就学一声,就一声。”
萧索扭捏半日,被他一记记折磨,终于熬不住,软着嗓子学了一声:“喵呜。”
沈砚大喜,握着小萧索一阵放纵。室内水声、喘息声、纠缠声,混着吟哦声相互交织,在明黄的灯光下旋转飞舞,如同空中的轻纱,又似晚间的宵夜,抚慰灵魂。
所谓乐极生悲,果然不错。二人都极尽兴时,萧索不慎手一滑,猛地跌了下去。只听“扑通”一声响,水花溅得四处是。他身子刚一触底,背后擦滑,又出溜到了后面。
沈砚正仰着头砸嘴回味那一丝还未消散的余韵,变故陡生也未来得及接住他。萧索摔得腰后生疼,又呛了口水,喊都喊不出来,喘着气不住咳嗽。
“快起来,摔着没有?”沈砚回过神,忙去抓他,谁知方才抹的那药粉甚是灵效,连抓几下都没能拉起他来。
沈砚气得直骂,匆匆抓过桌上的另一只小瓶,倒些白色粉末在手里,迅速在他身上一擦,才将那层泥鳅粉洗去。
“啊不行!”萧索稍稍一动便蹙着眉头呼痛,“疼,不要动!”
入冬的时节,沈砚急出一头的汗。他一步跨出浴桶,两只手平伸进去,将萧索慢慢托出来,又用嘴叼过一件长袍来给他盖上,自己不着寸缕地走回了内室。
萧索一动不敢动,痛得嘶嘶吸凉气。沈砚心疼不已,将他趴放在榻上,又寻出那瓶自己先前堕马时用的药酒,与红花泡在一处,用蜡烛点了一碗火来。
“你忍着些,我给你揉开伤处,再涂上药,用这火拍一拍便好了。”沈砚一面说,一面将黎洞丸研开,给他涂在左后腰摔伤的地方。
那火看着甚是吓人,不过萧索幼时司空见惯的,因此并未推拒,只咬着牙说:“你擦吧,快些。”
沈砚手劲儿极大,揉得萧索不住叫喊,眼泪都情不自禁地涌了上来。他“心肝宝贝”地哄着,又伸手去抓火,在伤处拍了许久,方柔声道:“淤血想必都散了,涂上这药,明日一早便能好了,绝不会再疼!”
萧索呜咽着点点头,脱力地趴在床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沈砚拾好东西,给他盖上被子,道:“都是我的错儿,一时忘了情,没能接住你,真是该死!你若觉得疼,就告诉我,别忍着难受。”
“疼得不厉害。”萧索有气无力地说:“快些睡吧,明日便好了。”
沈砚吹熄蜡烛,将人在怀里一下下轻轻拍着,渐渐便睡了过去。萧索伤处火烧似的难受,加上之前睡了一下午,此刻没有丝毫困意。
他伸手去描摹沈砚在暗影里起伏的五官,腰后虽然疼,却觉前所未有地满足,不禁弯了弯唇角。此时莫说是伤到腰,即便是顷刻间死了,他也心甘情愿。
沈砚久在军中之人,因为心里记挂着他的伤睡不安生,次日早早便醒了过来。他见萧索睡得还沉,忍不住亲亲他露在外面的脸颊,又给他拉拉被子,身子轻轻巧巧地翻了出去。
待萧索醒过来时,他已备好早饭,清清爽爽地坐在榻边询问:“醒了么?快试试腰后还疼不疼了,若还疼我叫郎中来。”
“你起得这样早。”萧索迷蒙着咕哝了一句,慢慢悠悠地爬起身。“不觉得很疼了,只是还有些隐隐的感觉。”
沈砚放下心,一面伺候他起身穿衣,一面叹道:“那就好,吓得我悬了一夜的心,总算是没事儿!”
萧索因为摔到腰,便借口不肯再去学骑马,真是正中下怀,内心暗暗欢喜。沈砚只怕他伤患加重,因此他说什么是什么,万事都点头应着。
他便如此与他腻了一日,下午又上过一次药,到傍晚分别时,已好得七七八八,只有扭到特定角度时,才微微有些痛。
沈砚将他送上车,嘱咐八宝回去好生照顾他,又递给萧索两只大包袱:“这里面是几件冬日里的衣裳,一早做好的穿着应该合适,你想着添换,千万别冻着。这另一只里面是两双鞋,都是按你的尺寸新赶出来的,你且凑活穿着,下回再好生量了脚做。”
萧索心内暖融融的,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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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又从身后侍立的小厮手里接过一只瓷瓶、一只银盒,和一只绣花锦袋,一样样嘱咐他:“这瓶子里是药酒,虽然已不疼了,却也别大意,回去时时想着擦,否则坐下大病就不好了。银盒里治脚伤的药,昨晚我给你上过,你回去再涂些,别忘了。”
萧索答应着,又听他说:“这锦袋里是一百两,全部兑成了碎银子,用起来不必现找换去。”
“我”他刚想拒绝,沈砚便捂着他嘴巴嘘声道:“你先拿去使着,只当我借你的,等你放了月钱,再还我也是一样的。”
萧索原本不要,听如此说,只得了起来。
沈砚一时没忍住,一手推过十一的脸,一手按着萧索后脑,低头吻了下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抱着萧索低低叹气:“赶明儿我去弘文馆里看你,咱们就又见面了。我跟你保证,这样的日子不会很久,一定不会。”
萧索忍着眼泪,在他怀里“嗯”了一声,半晌才恍若无事地抬起头来。
“好了,走吧。”沈砚拍拍他抓着自己衣角的手,给他放下了帘子。
十一驾着马车“”而去,在地上拖出道影子,愈来愈长又愈来愈短,一路渐行渐远,最终化作一点黑墨,缓缓消失了。
沈砚追出去盯着许久,马车消失后又发了半日怔,方才转身回去。宝玉不知何时跑出来的,蹲在廊下“呜呜”直叫,听得他眼眶发酸,不禁抱起它晃了晃。
“唉,又剩咱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明天沈将军给萧独宝拔份儿!
第75章妖星附体
萧索没有听沈砚的话。
他近日不再出去买饭,却也没有在馆里吃。众人烦他,一起用餐难尴尬。善姑早上给他做好晌饭,他带去馆里,等到中午悄悄拿出去,在馆后的小巷子里吃,倒也清净。
只是如今天气冷,饭菜到中午往往便凉了,加上风吹,总是要闹肚子。他也不在意,回来多喝些热水便是,总好过在里面虚与委蛇。
这巷子与他之前买饭的小巷只隔着一条街,却是两个方向,周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似乎是大户人家的后墙外那对面有许多光秃秃的花木探出房檐。
巷子里有一只猫,脏兮兮的,又瘦又小,偏生得一张圆脸,像颗会叫的柑橘。它比宝玉平凡得多,既没有高贵的血统与身份,也没有优雅的姿态与举止,每日瑟缩在墙角,像只被欺负惯的小可怜。
萧索格外触动,常常分些吃食与它,渐渐地便和它熟悉了。许是从未有人待它如此好过,小可怜见到他便叫唤,变得异常粘人,时常抓他的衣摆。
今日晌午散班后,众人一窝蜂地涌出门去了饭堂,萧索方拿出自己蓝底白花的布包袱。他从弘文馆后门出去,刚拐进小巷,却见一个人正杵在那里。
“思文兄?”萧索讶然,“你……怎么在这儿,没去吃晌饭么?”
“没有。”
萧索“哦”了一声,觉得有些尴尬,没话找话道:“不知思文兄为何不去吃晌饭,到这僻静巷子里来做什么?”
“有事。”
“……”萧索小心瞧着他脸色似乎不恼也不喜,像块没有表情的木头,又像没有温度的冰块。“思文兄何事烦恼,弟可能为兄分忧?”
刘思文终于回头看了看他,指着巷边墙头的砖瓦说:“这里原有只猫,你可见过?”
“猫?”萧索一怔,“啊,见过见过。这几日我喂了它些吃的,与它已混熟了。往常每日它都出来的,今日也不知去哪儿了。”
刘思文动了动眉毛:“你喂它了?”
“是啊。”萧索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它……是思文兄的猫吗?”
没有回音。
隔了半晌,刘思文才回过头:“多谢你照料它,若再见了它时,烦你告知我。”
萧索未作声,刘思文顿了顿,又道:“你若有要求,尽管提便是,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应。”
“啊?”萧索从未听他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因此才怔住,闻言忽然反应过来,忙摆手说:“不必,不必。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哪里还用得着如此。思文兄放心,若再见到它,我必告诉你。”
“多谢。”他点点头,抬步要走,余光瞥见萧索打开一只小包袱,坐在了一扇挂着生锈铜锁的角门边的台阶上,不禁脱口问道:“你在这里吃饭?”
萧索仰头笑笑:“是啊,这里清净。”
刘思文默默片刻,转身走了。
今日善姑给他带的萝卜烧肉,萧索抹抹筷子,刚夹起一块肉,便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喵呜。”
可惜刘思文回去了,不然正好碰见跑回来的小可怜。它从房檐上轻轻巧巧地跳下地,抬着前爪来扒萧索的衣裳,每叫一声,圆眼睛便被腮肉挤成一条缝。
萧索将碗里仅有的几块肉丢给它,自己只吃萝卜与白饭。小猫饭量不大,几块肉下肚便不再吵闹,蹲在他脚边,舔着自己的前爪洗脸。
饭吃到一半时,眼前忽然一暗,似乎阴天了。
萧索从食盒里抬起头,只见面前一片金银双线绣的黑锦,上面勒着镶玉的腰封,再上面是一团团缂丝暗花,旁边有黑发垂下来,领口一圈珠圆玉润的红玛瑙,里面衬出一截月白领子。
最上面那张脸他分外熟悉,是沈砚。
萧索手一抖,几乎将食盒扣在地下。他慌忙站起身,竟不知说什么好:“你怎么……你来做什么?我是说,会被发现的。”
沈砚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似乎压抑着极大的怒火,却又看不出究竟是否在生气。他的声音很沉:“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萧索心虚地看了一眼台阶上的食盒,又看看早已躲到一旁去的小可怜,内心无比希望神仙显灵,将他和刘思文的猫对换身子,也得承受眼前的威压。“吃饭……我,抱歉。”
“为什么道歉?”沈砚仍旧阴着脸,方才出来寻他,远远便见一人一猫坐在台阶上吃冷饭,活脱脱两只小可怜,一只比一只瘦。
萧索没回答,只低着头沉默。
沈砚愈发有气,自己的话他只当耳旁风,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低头看了一眼那食盒,不容置疑地吩咐:“拿上你的东西,跟我走。”
“去”刚蹦出一个字,他的眼神便剜了过来。萧索忙咽下剩下的话,迅速起食盒,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向馆里走。
此时正当午歇,馆中众人都凑在一处闲打牙。后院子里修缮部有几个人在散步,前院却并无一个人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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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大约天冷都懒怠动弹。
沈砚一言不发地向里走,萧索跟在后面很是忐忑:他平日嬉笑怒骂,最爱玩笑,即便生气,不过咒骂几句也就罢了,很少如此冷着脸,令人看不出情绪。
萧索刚踏上台阶,便见沈砚推门的手顿住了,接着又听屋内有人说:“……今日时辰早,那灾星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可别乱说话,叫他听见就不好了。”
萧索脸色一白,心里更是惴惴。这声音他认得,是黄柏青,年逾四十的长者。他实在没想到,连此人也会如此。
“听见便听见,他还敢怎么着!”另一个稚嫩些的声音道,“有他时时在此妨着,我们时运都不好了,难道还不能抱怨几句?”
又一个更为老迈的声音道:“也不知哪世里造的孽,偏遇见了他,过了年我还想去考试呢,届时别又让他连累了!”
“那还用说么,之前那些下狱的考生怎么死的,你先忘了不成?”那稚嫩些的声音又道:“还不都是他妨的!我娘说了,这等妖星转世的祸害,实在邪得厉害,煞气极重,沾一沾便要倒霉的!”
忽又有一个声音说:“是了,我说我最近为何如此倒霉,原来都是他妨的!”
“真的假的?”黄柏青的声音再次响起,“有这么厉害,沾一沾都不成?”
方才那说“妖星”的人道:“自然是真的。不信你们想想,自打他来了,咱们谁有过走运的时候?你们可知上一个妖星转世的人是谁?”
门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不知。是谁?”
那人又道:“就是在南城门上吊死的礼部郎中陆梓风啊!”
屋内众人吵吵嚷嚷,屋外听得清清楚楚。萧索脸色发青,见沈砚眯着眼似乎要发作,想要劝,低头看看手里的食盒,又不敢劝。
沈砚不等他们说完大概也不会有说完的时候便一把推开了门。
众人尽皆错愕,看着他怔愣半晌,才有机灵的看出他身上衣裳的规制,忙跪地叩首道:“卑职不知将军驾到,有失远迎,望将军恕罪!”
室中人无不讶然,纷纷跪地行礼。
沈砚却笑了:“本将军有事来查书,也未知会校书郎就来了。你们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这屋子里谁是管事的?”
半晌没人出声,沈砚走进屋,捡了一张空椅子坐下,轻笑道:“怎么,你们这儿竟连个管事的都没有?”
萧索忙跟进来,轻声说:“将军,管事是刘思文,他此刻不在屋内。”
“这样啊。”沈砚淡淡一笑,“你们管事的不在,就连个会说话的人也没了不成?”
话音刚落,先前说“妖星”的那人也不知何时跑出去的,忽然从外间捧着小茶盘走了进来,笑道:“将军请用茶。众人都未见过将军这般气派,因此都吓得不敢说话了,请将军莫怪。”
沈砚接过茶杯,浅尝辄止地呷了一口,突然猛地掷了出去,“哐嚓”摔个粉碎,茶水泼得四处是。“呸,你想烫死本将军么?”
“将军恕罪!”那人忙跪地求饶:“卑职不是有心的,求将军宽恕!”
“你叫什么?”沈砚低头瞥了他一眼。
“回将军,”他忙道,“卑职杨维举。”
沈砚点点头,又问他:“你们方才在聊什么?本将军只听得什么‘灾星妖星’的,可是在谈论算命占卜之术?”
杨维举拱手道:“回将军,卑职等说的……是闲话。”
“闲话?”沈砚端着杯子冷笑道,“本将军最爱听闲话,说来给我也听听。”
杨维举的面色顿时像打翻了染料缸,只得实话实说:“卑职等,正在说……说妖星转世附在人身上的传言。”
“哦?”沈砚笑问:“妖星转世,这倒有趣。你们方才所说被附体的那人是谁?”
“是……”杨维举看了看萧索,低声道:“是萧举人。”
沈砚又问:“萧举人,哪个是萧举人?”
众人谁都未敢答言,纷纷将头伏在地上。杨维举神色不安地跪在一旁,似乎颇为忐忑。萧索心内格外煎熬,不知沈砚到底要做什么,只得道:“回禀将军,学生便是萧举人。”
“你是妖星转世?”他忽然问。
“我……”萧索动动嘴唇,嗫嚅道:“学生,学生不是。”
“怎么会呢?”沈砚似笑非笑地说:“众人都说你是,你一定是的。否则人家为何说你?”
萧索头垂得更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沈砚忽然笑道:“来来来,你发个功,给本将军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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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发功!
第76章拳打脚踢
“发……发……发功?”
萧索瞪着一双懵懂的眼睛看着沈砚,实在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咦?”他道,“你还是个小结巴!你不是妖星转世,会妨人么?那你就发个功给本将军瞧瞧。”
杨维举觑眼瞧了瞧,沈砚立刻回视过去,他又忙低下了头。室中众人跪得安安静静,连一丝呼吸声都不闻。
萧索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道:“学生实在不会发功,请将军见谅。”
“那怎么行!”沈砚不依不饶,“本将军好奇心已起,就是要看你发功,你竟敢推辞,莫不是在敷衍本将军?”
“学生……不敢。”萧索有些懵,他怎么反来刁难自己?
沈砚哼了一声,忽然拔高声音:“什么敢不敢的,敢也得敢,不敢也得敢!本将军现在叫你发功,你便给我发功看看,哪来的这许多推辞!”
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寒噤,不知这位将军为何忽然变了脸,也不知他究竟是针对谁。
萧索为难至极,又分外委屈分明自己才是被造谣中伤的人,他为何不仅不帮自己,还这般蓄意为难只有叩首道:“将军息怒,学生当真不知将军所言‘发功’是何意!”
沈砚暗暗叹了口气,放缓语气说:“本将军就是要看看你这个转世妖星的功力,你有何不明白的?这样吧,本将军随意拣一个人给你妨害,你就对着他发功便是了。”说着抬起手,在人群中胡乱一指,“就是你了,杨维举!”
萧索满面茫然,嗫嚅道:“将军……我……我……”
“你不必忧虑,本将军只是看看效果!”沈砚走到他跟前笑笑,又回头贴着杨维举的脸笑道:“皇上总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凡事亲眼见过方知究竟。这妖孽的道行是深是浅,本将军须得亲自看看才知道。今借杨学究的身子用一用,想来你也不会介意的,是吗?”
杨维举哪里敢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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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忍着几欲纵横的老泪,点头道:“吾皇圣明,将军说得甚是。”
“好!”沈砚一拍他肩膀,又催促萧索:“你这妖孽还不快些发功?”
“怎……怎么发功?”萧索怔怔问他。
沈砚嗤笑一声:“真是个笨妖,这还用本将军教你!就从头来罢,你先对着他的脸发功,看看他疼不疼。在心里做法即可,不必喊出来了,这个难不倒你们这些妖孽吧?”
萧索耷拉着脑袋不作声,两只眼角微微垂下来,甚是无助的模样。沈砚心里一软,问他:“好了吗?”
他不回答,沈将军只当默认了,遂问杨维举:“杨学究,你的脸疼不疼?”
众人纷纷看向杨维举,都悄悄替他捏把汗。杨维举哪里敢说疼,这大将军的意思他总算看出来了,分明是要说妖星转世之事乃事胡扯。
“卑职……”他盘算了一下,还是不敢撒谎:“卑职不疼。”
“不疼?”沈砚挑挑眉,命令萧索:“你功发得再重些,杨学究不疼!”
后者默默,头垂得更低些。
沈砚又问:“疼吗?”
杨维举咽了咽口水,声若蚊蚋地说:“不疼。”
室内忽然炸开“啪”、“啪”两声脆响,只见沈砚抡圆胳膊打了杨维举两个耳光,萧索吓得瑟缩一下,顿时瘫在地上。
“疼吗?”他微微一笑。
杨维举头发都散了下来,满眼惊恐地捂着脸:“疼……”话还未说完,便见沈砚目露凶光地眯了眯眼,忙改口说:“不,不疼!”
“是么?”沈砚再一次命令萧索:“你怎么回事,如此无用!给我使尽全部功力,我就不信不疼!”说着又问:“现在疼不疼?”
现在的确不疼,杨维举生怕沈砚治他个“欺瞒上官”之罪那可是要下狱的只得忍泪道:“不疼。”
接着便是雨点般的拳打脚踢,沈砚一掌将他抡倒在此,抬脚冲着非要害的地方连踢了四五下,又拽起他领子给他两拳,吓得室中人抖如筛糠,尤以萧索为甚,几乎不曾哭出来。
他一面打,还一面迭声叱问疼不疼,又道:“妖孽妨你你还敢不疼,本将军就不信你不疼!这样疼么,这样呢,疼不疼,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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