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乡多宝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英渡
窗内必定藏着惊天动地的秘密,萧索微一踌躇,家国终究战胜了私德,贴着耳朵悄悄凑到窗边,留神细听里面来往应答,说的都是东瀛语。他虽听不甚懂,却愈发坚信里面那二人,有一个是梅七。
萧索越想越奇,不知梅七为何与东瀛人有联系,回身之间手肘碰到木撑,发出“咚”的一声。窗内瞬间传来惊问:“是谁在哪里?”说的却是汉话。
此处是房屋拐角,另一边被栏杆挡死,对面是涛涛大河,千千万万雨点当空坠下,在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仿若月光下的荷叶。
萧索走也不是,藏也不是,顿时陷入绝境。
梅七推门出来,见那红褐木板上潲进许多雨点,转过回廊,栏杆边的地下一滩水渍,却空无半个人影。身后黑衣人跟上来问:“是谁?”
“无人。”
话音方落,忽听轻轻一声响,房梁上猛地跳下一只猫来,贴着墙根正躲雨。
黑衣人凝眉问:“这是外面闹着找的猫?”
梅七摇摇头:“不知道,我送出去问问。”说着扑身抱起无处躲闪的猫。
“不行!”那人拉住他,许是觉得逾越,又退后一步,垂首道:“少主不可让德川家的人看见你。”
“无妨。”梅七摆手说,“我跟着沈府的人来的,他们怀疑不到这上头来。”
“小心无大碍。”那人淡淡道,“不若丢出去,或是将它沉进河里罢。”
梅七并未答言,二人沉默片刻,一前一后地走了。
萧索挣扎着浮上水面,狠命喘了几口气,奋力爬上回廊。幸而他是南方人,自小住在水边,水性极好,否则必给他们抓个现行。
好在是雨夜,他这浑身湿透的模样并未惹人怀疑,只说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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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伞淋的,众人也便信了。沈砚将他外袍扯下来,又把他来时拿着的斗篷给他披上,命花楼老板留神帮他盯着,若宝玉回来立即派人去将军府通报,方带着人乘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萧索见他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想来是在为宝玉担心,便提起晚间看到的事,又安慰道:“那回廊上的猫许就是宝玉,梅七既没有听那东瀛人话溺死它,想来就不会再伤它,明日你打发个人去他府上探探便知。”
沈砚眉心紧蹙,问他:“你确信没听错,那窗户里说东瀛语的是梅七,另外那人真的叫他少主?”
“绝不会有错,”萧索颔首说:“若是平时或许会听错,但今晚……他拉着我穿和服时,我刚和他说过话,岂会听错?”
“那可怪了,”沈砚道,“难道他竟是东瀛番人?”
“你不知道么?”萧索知道他们有过数夜之缘,从前偶有来往,对梅七应该很是熟悉。
“我怎么会知道?”沈砚被踩到尾巴,急着辩白:“他是祁王身边的清客,和我绝无关系,你可别误会!再说,和他有过露水之缘的多了,我只不过……年少轻狂时和他……嗯……相与过几次。”说得仿佛他如今不再轻狂了似的。
“我以为你认识他许久,或许知道。”萧索暗暗勾了勾嘴角,又问:“那你可知祁王与梅七是什么关系?”
沈砚沉吟片刻,道:“其实我也不甚清楚,他们常常混在一处,祁王很宠他。不过祁王对谁都照顾备至,连底下的小厮都颇受他的恩惠,并不因身份地位便被另眼相待。你别看祁王素日呼和成群,其实常伴在他身边伺候的人也没几个。这两年他的势力屡遭重创,京中那起势利小人,渐渐地都和他疏远了。况且当日王妃何等细致周到,替他打点琐事十分得力,对他身边的人比对儿子还好,可惜如今也殁了。想当年他如日中天时,连先皇万事都听他的调度。言浚曾说,祁王爷是用情至深的人。这话我虽不知真假,不过早年间京里有传闻,说他和先帝……有些不清不楚。”
“先帝?”萧索讶然,“他们可是兄弟!岂非,岂非……”
沈砚捏捏他脸,被他躲开也不恼,仍旧笑说:“他们不是亲兄弟。祁王那一支才是正根嫡子,只是当年庶出皇子上位,成了德宗,才一路传之于同是庶出的先帝。他们俩虽有血缘关系,也已差了几代,因此实在不算亲近。”
“传言不可信。”萧索不肯乱猜度,“何况,这与梅七是不是东瀛人有何关系?”
沈砚不以为然:“先帝的忌辰是八月十七,祁王每月十七都要去静修两日,不是在射圃,就是在西山。而王爷府从前在东城,先帝死后便挪去了西城西山可是皇陵之所在。所以说这事儿虽是传闻,但也并非空穴来风,到底有些影子。至于梅七,若他真是东瀛人,许就是图谋不轨来的。素日他来往的达官显贵颇多,真是细作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说着,叹了口气。
外面大雨滂沱,萧索掀开车窗看了看,见已走到浮浪桥上,花楼越来越远,仍旧在水幕后亮着,仿佛永远不会熄灭。
沈砚将他拉回来,闭上窗道:“别看了,小心受了风,回去要发烧的。你今夜淋了雨,浸了水,还跟我干过那事儿,身子可吃得消?”
萧索脸颊一热,脱开胳膊道:“别动手动脚的。”
沈砚自讨没趣,不禁撇了撇嘴。
次日萧索先去过鸿胪寺,各处查看一遍,又折去了御史台,听见里面人正凑在一处议论,不知说的什么新鲜有趣故事,便上前问:“诸位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众侍御史见到他,忙弯身行礼,其中一个道:“回大人,下官等在说今晨京里发生的事儿,不知大人可听见消息了?”
“何事?”萧索不解。
那官又道:“就是沈砚将军今日一早到督察院调走了巡城御史的兵马,和兵备道的人一起满城搜寻,说是要找他府上走丢的猫。下官来时就听见说,他们都找到东瀛使者那里去了,东瀛人颇不忿,两方产生了些龃龉,都不太高兴。”
萧索听说,一面暗骂沈砚,一面去找刘思文说情,请他千万将此事压下去,莫令巡城御史告到圣上面前。
刘思文却说:“无用,你从鸿胪寺过来难道没听说?东瀛人现已进宫去了。听说昨夜宴席上,你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本来是件扬我国威的好事,谁知今天这一弄,反倒有些失礼了。我劝你别管这事,你自己现在也担着不是呢。”
萧索闻言又忙忙赶去鸿胪寺,命顾鸿快带人去阻拦东瀛人,谁知底下小吏却说,接待使已带领他们进宫去。
二人匆忙赶到金雀门前,眼睁睁看着东瀛人进了皇宫,只差一步便可拦下,终是晚了,只得跟进去朝见。
不出刘思文所料,桓晔听见此事面色阴沉,温言责备了萧索并鸿胪寺负责接待的官员几句,命他们好生应对最近来朝的各国使节、不可疏忽怠慢,又说过几日要开万国宴,让他们早做准备,得临期忙乱。
三言两语哄退东瀛人,他却忽然变了脸,当即将沈砚叫进宫来,劈头盖脸一顿斥责,令他在家中禁足,一个月不许外出。
总算没有闹出大事,萧索松口气,心有余悸地出宫来,从歪声丧气的沈砚跟前过,冷声道:“活该!”
后者吃个瘪,却未敢吭声。
宝玉终究没找回来,沈砚经此一事彻底老实了,日日在家憋着喝闷酒,听底下人说最近万国来朝,外面是多么多么的热闹,何等何等的繁华。
夏日炎炎,百花盛放,唯他一个落寞凋零。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萧索最近也未与沈砚来往,他成日忙得脚不沾地,从早到晚不得一丝闲暇,人到鸿胪寺,御史台的人便跟到鸿胪寺问事,回到御史台,鸿胪寺的人又找来御史台问事。
除了忙公事,他还想着那夜梅七与东瀛人的密谈,暗地里少不得留心打探,因此更是忙得连吃饭的功夫也没有,更不要提与沈砚做那事,几日下来,人都清减了不少。
好容易到六月下旬,终于盼到各国使节的归期,众人带着与来时期待相符、不相符的结果一一启程。京中顿时风流云散,各衙门都是人倦力疲。皇帝下旨,特加一日休沐假期,令百官休养生息。
群臣盛赞皇上仁德,纷纷回家歇着去。萧索原打算和善姑同去安乐县探望欧阳旭,值此假期正好前往,还可以在安乐住一日。
谁承望那日刚拾好行李,衙门里便来人请他。萧索忙穿戴好,到司部见过言浚,只见各位大人都在,他细问才知,原来朝中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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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早,礼部侍郎刘玉舟以死进谏,弹劾当今皇叔祁王桓斌,称其结党营私、以权谋利、铲除异己、草菅人命、把持朝政、祸国殃民,所列诸项罪名共十七条之多,又说当初越州知府陈几顾、工部侍郎陈几道、学政文海,并前日刚刚获罪的前鸿胪寺卿许凌,皆是受其指使行事,连他自己亦曾被祁王党人的妖言所惑,如今幡然醒悟,不敢欺君,愿皇上将其一并治罪。
消息传出,群臣沸然,又都急急赶了回去。
桓晔不悲不喜、不怒不笑,端坐朝堂之上,冷声下令御史台严查此案,相关涉案人员一个不许放过,若有徇私枉法者,一经查知,格杀勿论。
朝中风谲云诡,瞬时变了天。
言浚刚刚领命,刘玉舟又涕泗横流道:“皇上,罪臣还有一事未言。那江湖上作恶多端的杀手组织快意堂,便是祁王所辖!”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抱歉,今天又更晚了。昨天中午切菜切了手、下午吃饭咬破了舌头,晚上换床单手跟墙比谁硬磕破了皮,前天电脑从腿上掉下来砸了眉骨,现在整张脸看起来别有一番被家暴的风味,身残志又不坚,唉……
最近三灾八难不断,亟需一颗黑珍珠王转运qaq
祝大家端午节万福,人人行大运,另祝买了德国赢的天使安康!
第106章这就疼你
萧索得到消息后,顾不上佯作无情,直奔将军府而去。
彼时沈砚已闷得要发霉,又不得解渴,趴在桌上正在翻看绘本。那上面的姿势他一一点校过,却只和独宝试过几种,如今以他们的关系来看,尚不知有没有将来,遑论尝试新花样,他也只好画饼充饥、望梅止渴。
一念及此,又不禁想起那晚,他家独宝穿和服的样子。当真美杀,沈大将军一时也想不出文绉绉的言辞来赞赏,满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干他。
萧索之貌,如雪堆花树,清而秀、美而素,兼着几分冷意,本不是那等勾起欲念的人。但也不知为何,和服上身、唇颊施脂,又是那样低着头羞怯怯的态度,他顿时便觉把持不住。
那件和服是多年前他聘请东瀛来的能工巧匠,又命江南织造局的绣工加上我朝独有的缂丝技艺,时数月缝制出来的。
原本是想送给他弟弟做新婚之礼他一向风流,给弟妹送此等礼物,也不觉得逾矩。谁知后来他弟弟调往岭南,这衣裳便搁下了。
前段时日听说东瀛人要开船会取乐,他便想起此事,命人翻出衣裳来,心里一百二十个坏点子,想要哄骗萧索穿上给他看。
自然,沈砚也清楚萧独宝的脾气,自然是不肯穿的。所以他特邀了阮桐做说客,阮桐又临时拉上梅七,二人一强,萧索竟也从了。
当时他柔情似水,抱着自己的脖子呜呜咽咽不止,放开却又不愿意,主动贴着身子向自己怀里拱,当真风情万种。
沈砚脑海里已绘出一幅活春宫,正美滋滋地饮鸩止渴时,忽听头顶传来独宝的声音:“……沈砚?”
梦想照进现实,他吓得一个激灵,忙抬起头,起身太快几乎撞上萧索的下巴,忙掩饰说:“呃……我想事情来着,一时惊着了。”又不禁疑惑:“你这时候来做什么?着急忙慌的,可有什么事?”
萧索一滞,将刘玉舟出首参祁王的事说了,只见他眼睛倏地一瞪,讶然道:“怎么会?他可是祁王的人。”
“确实如此。”萧索点头说,“我在朝中亲眼目睹,岂会有假。”
“难道……”沈砚微一沉吟,问他:“那皇上是怎么说,可有降责于他?”
萧索摇头道:“那倒是没有,皇上只命御史台查案,并未说赦他,却也未曾降罪。”
“是了,是了。”沈砚不由得点头,“姓刘的大约是觉得局势大变,祁王朝不保夕,将来终究是要败的。与其为人所戮,不如倒戈保全自身。此人阴险歹毒,真真无耻至极!看来这天要变了,你可多加小心。”
仿佛应和似的,阴翳从南边压过来,天色渐渐暗沉,将要雨雨。
“我先走了。”萧索顿了顿说。
沈砚闭上窗,拉着他坐下:“你急急赶来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我……”萧索一怔,“出了这样大的事,我无人可问,就想到了你,并没有别的意思,你不必多想。”
沈砚也不失落,笑道:“你没别的意思,我可有无数种意思。我管不得你有没有意思,你也管不得我多不多想。”
“你的嘴,真贫。”
萧索低着头,手指在袖口乱缠。其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只是听见如此震动的消息,心里第一个念头便是告诉他。
沈砚神情一晃,见他脸上又闪现出那般温柔羞赧之态,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刚与他认识的时候。已经太久太久了,他心里霎时间酸涩难当。
“你做什么?”萧索忽然被他打横抱起,急道:“你别这样,我没心情,你快放开我!”
“我有心情,只许你想要的时候找我,就不许我找你了?你不是说咱俩没关系,那我又不欠你的,凭什么只按着你的心意来?”
萧索顿时没了话说。
沈砚振振有词,情绪却掩藏不住,剥衣裳的动作格外温柔,仿佛他是瓷,一碰即碎。
“我今日尚未沐浴,你不嫌脏,便来罢,”萧索破罐破摔地趴在床上,语气中的疲惫显露无疑。
沈砚一滞,放开他走了出去。
萧索回头瞥他一眼,叹着气倒回去,心里难以抑制地失落。他果然嫌他脏,原是该的,为何又如此难以令人接受。
不一时沈砚又走进来,俯身将他抱到侧间,那里已备好汤水。“巧了,阮桐正要沐浴,我先抢了他的水,叫他另烧去罢。”说着扯掉萧索的中衣,将他放入池中。
热气润蒸,萧索困意上涌,几乎要在水里睡着。沈砚拿着块白手巾帮他擦拭,感叹道:“果然是当了官的人,比先时长肉了。”
“你嫌我圆润了?”萧索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问。
“你要是还圆润,天下都没有瘦人了。”沈砚顺着他脊骨直擦到尾椎,按揉的动作带着三分情热,引得怀里人直哼哼。
萧索还不服气:“我瘦了的,那日做新官袍,才在司部里量过尺寸,反倒比先小了。”
“哪里的尺寸?”沈砚闷闷笑着,不怀好意地摄住他那里,软软的,像条垂头丧气的丝瓜。
萧索偏开头,捂着脸说:“我都说了没有心思,你还不信……”
“马上就让你有心思,你信不信?”沈砚顶他一下,见他不出声,手里用了两分力,不依不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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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嗯?”
“我信……”萧索倒抽一口气,歪在他肩上,“信还不行。”
沈砚却不再动他,竟真的帮他擦起身来,力道之轻柔、手法之细致,活像浴馆里的小厮。萧索枕着他不想动,渐渐地睡着了。
他这段时日劳碌不堪,心里又郁结,实在不曾好生歇息一日。沈砚深知道,因此不愿强他,将人又抱回床上,熏干头发便由得他睡去。
萧索醒来时外面又在落雨,凉风习习,甚是清爽。他身上搭着一条薄毯,发丛间有淡淡的茉莉花香。枕边趴着沈砚,他手里拿着一把凉扇,梦里都在笑。
“醒醒,”萧索怕他落枕,轻轻推他。
沈砚猛地惊醒,茫然不解地看着他,一转头听见“咯咯”两声响,立刻捂着脖子呼痛:“我的老树脖子,闪着了!”
萧索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刚想提醒你的,你快别动了。好好的不躺倒睡,焉能不落枕!”
“我这不是怕炭火熏头发你觉得热嘛,就想给你扇扇,谁知道睡着了。”沈砚撇撇嘴,“再说了,我倒是想躺你身边,我也得敢!”
萧索叹口气,扯他上来:“说得我这么不堪了,就是萍水相逢也不至如此,何况你我睡过一张床的。”
沈砚摇头晃脑几下,觉得好些,拉着他手说:“现在也不困了,天儿也不热了,咱们是不是能干点正事儿了?你心情上来没?”
“没有。”萧索抿着嘴,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我真该走了,衙门里忙得什么似的,我却在此和你苟且,岂非渎职?你趁着禁足,好生在家歇歇罢。”
“真是无情!”沈砚靠在枕上抱怨,“睡完就走,只顾自己爽!”
萧索无奈,扔下刚拿起来的外袍,躺在他身旁道:“快来吧,不许混闹,解了馋就罢。”
“你这样我怎么解馋?”沈砚声音中透着委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多要求?”萧索忍着白眼,自己褪去衣裳,拿来床头搁着的柔润膏给他,眨着水汪汪、清亮亮的眼睛,柔声问:“将军疼我可好?”
“好……好!”
岂能不好?
沈砚吞咽两下,忙抱住他,满口里答应:“这就疼你!”
他先将人吻得动情,又将那盒跌在床上的柔润膏拿来给他涂抹,动作更比方才擦身细致百倍。萧索原没兴味的,此刻也不禁求告。
沈砚比任何时候都耐心,浅尝辄止地吻他五官,鼻尖与鼻尖厮磨,引得萧索直笑。他继续向下,一口含住独宝白玉般的耳珠,那里最是脆弱,轻轻呵气他便浑身酥倒。
“你快些……别这样!”萧索嗓子里挤出两声,却在中途变了调,反倒似欲迎还拒的小意趣。
沈砚叛逆的心根本按捺不住,益发闹起来,也不顾他愈来愈抖,顺着下巴一径舔舐,张口含住了他不甚清晰的喉结。
萧索颈子被他吮着发不出声音,只好急切地屈膝蹭他,双手乱抓,偏就蹭在他下面。那里依然坚硬似铁,却又炙热如火,股间不禁一颤。
沈砚乐得不知南北,伸手下去揉,那里仿佛蕨草般缩着。他亲亲独宝的眼睛,油腔滑调地笑他:“想我了,嗯?”
萧索大窘,翻过身向床外逃,又被沈砚擒着脚踝拖回来:“往哪去,不是叫我疼你吗?”说着挺身而入,势如破竹地鞭挞起来。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连萧索自己也不知到底是何等婉转,只觉得天地都在摇晃,下一时他便要死过去。
只是沈砚如何舍得,屡屡将他从边缘拉回。他双手抓着床里的栏杆,求他慢一些,可他真的慢下来,他又耐不住想要更多。
结束时沈砚抱着周身绷紧的人,一面握着小独宝一面挺动,虽已到极致,怀里人却一丝声音都无力发出,空张着口抽搐了半日,软倒在他怀里不知所以。
沈砚神百倍,搂着他揉揉,趁着人事不省狠命吻他几下,恋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第107章心甘情愿
“醒了吗?”
雨声“滴答”作响,帐里旖旎春光。
萧索不作声,沈砚掰开他的手心贴在自己脸颊,笑问:“小赖皮,还不醒?天可快要黑了,你若晚了,可别怪我不叫你。”
“我没睡。”他声音格外娇慵,像小猫的呜咽,又像清风搔过心尖。
沈砚禁不住低头吻他。
萧索也不躲,闭着眼睛道:“不是要催我起来,你这样我怎么起?”
“晚上你是睡这儿呢,还是回家去呢?”沈砚撑着脸,歪在枕上看他,“要是睡这儿,我就不催你了。要是还回去,真该起了。晚上冷,风又大,你再着凉了,怎么办?”
“身为我的床友,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萧索似笑非笑地调侃。
沈砚捏捏他鼻尖,回身从床头小斗柜里拿出一封信,并两只小瓷瓶给他看:“这是从许凌府上搜出来的,我都找人验过了,一瓶是害死南安公主的剧毒。还有一瓶,你猜猜,这是什么?”
萧索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坐起身靠进他怀里,道:“我哪里猜得出,必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还真说错了。”沈砚拨开塞子,给他嗅了嗅,“怎么样,是不是别有一股异香?”
萧索点点头,又问:“到底是什么稀奇东西?你别卖关子了。”
“这是能让你死过去的宝贝。”沈砚神神秘秘道,“只消一点点混在水里,你喝了就会呼吸全无、身体僵冷,如同死人一般。”
“如同?”萧索挑挑眉。
“不错,就是如同。”沈砚点点头,“这药吃了是假死,并非真死,昏睡三日便能醒来,可不是金蝉脱壳的好宝贝!”
萧索又仔细看了看,见里面盛着细腻的暗红色粉末,带着浓郁的花香,大异于寻常药物,“我小时候听我爹说过,世间好像是有假死药,却没亲眼见过,连我爹都说他没见过。我以前只以为是江湖传说,没想到真有。不过这东西颜色奇怪,看起来邪得紧,似乎不是能随便乱用的,或许有毒性也未可知。许凌好好的,要它做什么?”
“那就要问这个了。”沈砚摇摇手里的信封,抖开信纸给他,“你比我懂,你看看这笔迹。”
萧索接过一看,皱眉道:“字迹倒看不出什么来,娟秀飘逸有余、沉稳刚健不足,算不上一流好字,不过也不错了。这是谁写给他的?这上面说请许凌想办法把假死药送到南安公主手里,又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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