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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乡多宝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英渡
督察院里关着的都是本案第一等重犯,若需要询问谁时,则发差现去拘押的衙门中提人,来往皆有刺御史签发的文书,断无说放人便放人之理。
沈砚来时求了郑岫,后者并未答应徇情,只是跟典狱官打了声招呼。他的意思沈砚明白,若不出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自己去权当没看见,若出了事他是一字未闻、一字不知的,自有沈砚承担责任。
如今便出了事,沈砚下不来台,万不得已时只能放弃。
“文书在此。”走廊那边忽又传来淡淡一声。
萧索不知何时来的,近前递上信封,行礼道:“沈钦使将文书落在了御史台,下官见着,怕耽误案情进展,便送来了。”
“这不是萧御史,”张云简笑问,“指甲长好了么?”
萧索一滞,扯了扯嘴角,低头道:“多谢大人关心,已经长好了。”
沈砚终于松了一口气,打开盖着执宪御史印章的信封,里面果然是刺御史签发的提调文书。情势陡然逆转,他趾高气昂地将信甩在张云简面前,一字字问:“可以了么?张大人。”
张云简信步走到满脸泪痕的阮桐和咬牙切齿的十一面前,略略站了片刻,猛地抓起梅七左手本已半昏的人瞬间惨叫不止,原来明艳娇嫩的脸,此刻亦被疼痛扭曲。
沈砚又气又恨,一步迈上前,立时便要出手。萧索忙拽住他衣角,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沈砚望进他湖水般平静的双眸,半日,还是放下了拳头。
张云简回过头,右手一摆,笑说:“请吧。”
沈砚冷哼一声,带着人扬长而去。
出得刑部大门,萧索道:“将军还是得将他带去御史台监牢押,否则下官回去无法交待。”
“我知道,我自然知道。”沈砚皱眉道,“只是他左手手筋被挑断了,一身的伤,直接送进大牢,恐怕要落个残疾,甚至小命不保。我的意思是……”
“不必说了。”萧索突然打断他,冷声道:“无论将军什么意思,都得按规矩办事。他的伤自有御史台医官诊治,就不劳将军忧心了!”说着便命差役将人带走。
沈砚一把抓住他胳膊,急道:“你生气了,你别误会!是卫岚托我救他的,我真不是……”
“下官告辞。”萧索不等他说完,挣开他的手,带着人头也不回地去了。
沈砚懊恼不已,无可奈何地抓抓头发,又踢了一脚门口的石狮子,抱着钝疼的脚,没好气道道:“还不走,杵着做什么?”
十一和阮桐撇撇嘴,忙快步跟上。
萧索回到御史台,命人给梅七清理了伤处,亲自看着狱医给他上药。梅七服了止痛的汤药,又被喂了些稀粥,神比先好些,已经可以断断续续地张口说话。
他不停地道谢,问祁王在何处。萧索怕他情绪激动,便随意安慰了他几句,说祁王很快来救他,又问:“张云简为何如此对你,你得罪过他么?”
“不错,我得罪过他。”梅七叹道,“几年前,他花重金见我,想要我陪他一晚,却被我借口拒绝了。从那时起,他便恨上我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可算不上君子,却记仇颇深。”
萧索不置褒贬,继续问:“你时常结交他这样的达官显贵吗?”
梅七睁着失焦的双眼看了看他,勉强笑道:“萧大人是在看我的笑话么?你以为我是谁,仕宦子弟,还是皇亲国戚?我不如此,如何在京城立足?”
“我没有别的意思。”萧索歉然道,“我对你的所作所为毫无意见,你不要误会。”
“你没有意见,可你有态度。”梅七笑得甚是荒凉,“你对我与他人无异,是因为你修养好,其实你心里很看不上我们这样的人,我都知道的。清客,呵。说得好听点是清客,说得不好听,就是有些身份的娈童罢了。”
“我没有看不起你。”萧索再次强调,“不管你信不信。”
梅七嗤道:“我不信。”
“那也随你。”萧索不为所动,“我的话,你还未回答。”
梅七无所谓地说:“是,我常结交张云简这样的达官显贵。那又怎样,难道这也有罪吗?”
“为何?”他不答反问。
梅七荒唐一笑,他被萧索戳中痛处,此刻浑身带刺:“你说是为何?当然是为了活着,就像你从前利用沈将军一样。”
“恐怕还有别的原因。”萧索也不生气,更不想解释,只问他的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梅七瞥他一眼。
萧索笑笑:“你是东瀛人,不是吗?”
第110章陈年往事
沈砚回去后越想越烦躁,心里暗骂卫岚,若不是他和阮桐三求四告,自己也不会贸然营救梅七,还因此得罪了萧索。
转念一想,自己救梅七,与萧索何干?他成日口口声声说与自己毫无情意,既然如此又岂会吃醋?可见无情是假,有情才是真。想到这里,又不禁高兴起来。
十一见他一时苦着脸,一时又咧着嘴傻笑,以为他着了疯魔,忧心忡忡道:“爷,要不要让纪郎中来给你看看?”
“我身康体健,看什么病?”沈砚挂上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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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流星向外走,“备马,去鸿胪寺。”
十一忙跟上他,吩咐小厮去马厩拉马。
外面雨水稍歇,天气愈发溽热,闷得人透不过气来。
梅七擦擦额角的汗渍,脸上笑意一分分褪去,瞳孔倏地放大,又渐渐缩,扯了扯嘴角问:“你听谁说的?”他手指微微打颤,“这传言是从哪里散播出来的?”
萧索看着他不作声,梅七忽然坐起身,横眉怒目道:“谁造的谣,到底是谁?”
“前日在西城东瀛人住的花坊一带,捉住一个混进来的刺客。据他供述,他是来找你的,你是他的少主,你们是东瀛人。”萧索信口胡诌,有意诈他。
梅七朗声大笑,眼神却躲躲闪闪,半日说不出话来。
萧索不依不饶地问:“你漂洋过海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又为何结交那些达官显贵,是何目的、居心?”
“我几时漂洋过海了?”梅七吊着一侧嘴角反驳,“刺客说的话,岂能相信?”
“你会东瀛语,这不假吧?”萧索也不知他是否在人前说过东瀛语,若是没有,那他大可装作不会。
梅七却未否认:“是,我会东瀛语,那又怎样?你们鸿胪寺里的东瀛译官是我的……入幕之宾,他教过我几句番语,难道不行吗?听说你还通涂杉国语呢,你莫不是涂杉人?”
萧索莞尔一笑:“你不认也没关系,东瀛来的大使节德川玄一走前留下两名使者。我叫他们来认认你,你可愿意?”
东瀛人自然不可能认识所有本国人,但那日黑衣人与梅七密谈时,萧索躲在走廊下的河水里,耳朵贴在木板背面,分明听见那人告诉梅七不可被德川家的人瞧见。
由此可知,梅七与德川家必有纠缠。德川玄一留下的人,他岂敢轻易相见?
“好,见就见,你叫他们去罢。”梅七故作轻松道,“他们若是诬陷于我,我就一死,也无所畏惧。”
萧索起身道:“他们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扯谎诬陷于你?”
“人心叵测,什么事不可能?”梅七低下头,抱着自己已经包扎好的左手,道:“你们诬陷我,何等事做不出来?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被你们买了!”
“其实你不必急着开脱。”萧索久坐,脊背僵酸,一面踱着步子舒散筋骨,一面道:“你是东瀛人又如何?京中东瀛人那么多,不是都过得好好的?”
他反应如此激烈,反倒令人生疑。
“我根本就不是,为何要承认?”梅七冷笑,“我知道你们怀疑什么。我告诉你,我这些年虽然结识了不少达官显贵,但都是正常往来,只谈风花雪月,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举。你若不信时,可以一一查问他们。”
“既然没有不轨之举,你怕什么?”萧索走到门边,梁柱旁的花几上搁着一盆百合。他轻轻嗅了嗅,道:“你瞧,这花多白。一身清净,又有何惧?”
梅七“哼”了一声,道:“萧大人别指桑骂槐了。”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审问你,你是不是东瀛人,与我无甚关系。何况沈将军要救你,我岂会害你?不过我这么想,别人可不这么想。你今日不说也可,但将来别人会不会借此整你,我就保证不了了。”
萧索笑笑,又道:“本案由御史台主办,日后你何去何从,你是否想过?我可以救你出去,也可以将你送往东瀛。毕竟通东瀛语的英才,可不能浪了。”
梅七神情陡变,猛地站起身,行动间带到伤处,疼得咬牙切齿说不出话来。
萧索扶他卧下,自己坐在床沿,语重心长地道:“你身上的伤不少,且得养些日子,不可乱动。你先在这儿躺一会儿,下午会有人将你抬进狱中。我还有事,失陪了。”说着,便向外走。
“等一下!”梅七忙叫住他。
萧索回过头:“还有事?”
梅七顿了顿,轻轻问:“王爷……是不是真的倒了?”
“是,真的倒了。”他淡淡道,“蛰伏多年,一朝出手,皇上不会给他死灰复燃的机会。”
“那他……会死吗?”梅七的表情甚是凄楚,当真我见犹怜。
萧索摇摇头:“到底还是王爷,他大约不会死。但他身边的人,一个也逃不过。”他意有所指。
“包括我。”梅七喃喃,是陈述的口气。
“天助自助者。”萧索道,“这世上的人,自己不想活,谁也救不了。”
“我真是清白的!”梅七瞪着眼睛说。
萧索点点头:“我知道,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大厦之倾颓,岂能不带累一二无辜?我是在救你,你可明白?你以为你矢口否认,别人便拿你没法子了?就算御史台和大理寺不处置你,你觉得张云简大人,会轻轻放过你吗?这些事连我都能查到,他掌管刑部多年,难道查不出来?”
梅七闻言,嗫嚅道:“你说的是,他不会放过我的。都怪我,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是我当年太意气用事了。”
萧索重又走回去,坐下说:“我和沈将军想救你,也得你自己愿意。你的那些事,其实我根本不想知道。你别忘了,我母亲死在你们祁王党人手里。我能做到不迁怒,已是仁至义尽了。若不是沈砚执意帮你,为此还和张大人起了冲突,我绝不会管这闲事。”
“那你还吃我的醋?”梅七无力地笑了笑。“沈砚必定害怕了,除了你,还真没什么事能让他害怕。”
萧索不禁嫣然:“他最傻了。”
“是够傻的,好好的大将军不当,非得罪皇帝跟你纠缠,”梅七嗤笑。“你知道吗?他曾为两个人奋不顾身过,一个是皇帝,一个是言浚。”
“说来也巧,当年皇上去京郊祭天遇刺,那个刺客不偏不倚,一支箭正冲皇帝胸□□去。言浚扑过去挡箭,还是晚了一步。千钧一发之际,是沈砚推开言浚,挡在皇上身前,替他们俩挨下了致命一击。为此,他在床上躺了俩月才好。”
他叹了口气,接道:“这一箭可真是前途无量的一箭,带着金子的一箭。从此后,皇上重用沈砚,对他比对亲儿子还好。世人无不嫉妒,恨不能自己也中一箭,便可飞黄腾达了。”
“他不喜欢言浚,我当初是故意骗你的。”萧索当时入狱,梅七探监时说的那些话,他自己还记得,“沈将军虽然为言浚和皇上奋不顾身过,但却从未像待你一样低三下四地待过别人。他那个性子,恨不能上九天揽月,你还不知道么?”
萧索想起沈砚素日的桀骜,会心一笑,问道:“那你当时为何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谁稀得管这些事,还不是帮王爷办事。”梅七白眼相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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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早想和沈砚结交了,他却固执不肯,一心一意跟着皇上。我去挑拨,是想让你离开沈砚,投奔王爷。你的才华,王爷可也看中了。”
“真是多谢你们抬举。”萧索勾勾嘴角,正色道:“沈砚不去的地方,我也不去。”
“行了,行了。”梅七“啧啧”说,“我可不听你们俩的事,牙酸。”
“那你歇着吧。”萧索笑道,“我先走了。”
他刚推开门,只听梅七在身后叫他:“我的确是东瀛人!”
萧索知道他会开口,却未料到他这么快便会开口。他关上门,回身问:“你又肯说了?”
梅七不答,目光失神地盯着床帐,片刻后,娓娓道:“我的原名叫羽柴梅七,是东瀛大族丰臣家的后人。我家祖叫羽柴秀吉,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东瀛战国三杰之一的丰臣秀吉。秀吉原是东瀛掌权者织田信长的家仆,因为忠心耿耿,颇受信任,为其带兵征战,立功无数。后来本能寺之变,织田信长为部下明智光秀所杀。我先祖秀吉脱颖而出,取织田氏而代之,统一了东瀛,成为实际的掌权者。可惜英雄迟暮,后被部将德川家康夺了权。”
萧索内心的惊异不亚于得知他是东瀛人时的感觉,怔怔道:“没想到,你的身世如此……传奇。”
梅七讽刺地笑笑:“可惜我生不逢时,出生时家里已然败了。德川家对丰臣氏赶尽杀绝,我一家除了我尽数死在他们刀下。德川家康的儿子德川秀忠见我生得比人好些,说我有樱花之相,便将我留了下来,养在家里,做他的男艺伎。后来我家从前的武士就是你们抓住的那个刺客他将我救了出来。我因无处可逃,便混进了遣唐使的官船,漂洋过海到了这里。”
“竟是这样。”萧索不禁感概,又问:“这么说……你当真不是细作?”
“都跟你说了不是,你见过我这样的细作么?”梅七苦笑着摇摇自己伤残的左手,“我就是为了活命,没别的心思。当初我流落街头,是卫岚救了我,教我汉话。也是他将我引荐给王爷,改头换面,做了他身边的清客。”
萧索趁机问:“那……卫岚的身世,你可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梅七的身世,都是杜撰虚构,咱们这是架空,与历史有很大的出入。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康争斗的那个年代,大约是明朝时期,被我借来用了。
第111章月夜生温
沈砚从鸿胪寺回来时天已黑了,他故意从子规巷经过,远远见八宝提着灯笼在石墩上坐等,猜着萧索大约还未到家,不禁隐隐地揪心他最近累得人都憔悴了。
正想着,青蓝官轿已自那边过来。
晚风拂在他脸上,温柔如水中月。夏夜蝉鸣,听在耳里,却似圣音仙乐一般。沈砚心内一动,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他要一顶红轿,光明正大将他抬进家门。
萧索扶着腰从轿中出来,便见沈砚一身戎装、英姿勃发地坐在马上,俯瞰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 此刻他该在家才是,萧索上前的脚步微微打颤,“有事吗?”
“我路过。”沈砚忙翻身下马,扶着他向里走,“怎么累得这个样,路都走不稳了?”
萧索接过八宝递上来的手帕,抹抹汗,撑着石墙说:“不是累的,我……害怕。”
今日下午张云简去了御史台,说想看看他们讯问梅七。言浚毫不知情。三言两语问清事情的经过,将他唤过去训斥了一番。
那封提人的文书,是他求刘思文签发的,一并连后者都有了不是。好在事情并不严重,因此言浚并未处置。但张云简趁机争夺办案权,要求过问梅七之事。
他是从二品尚书大人,同时身兼刑部侍郎一职,官比言浚还大一级。众人不好拒绝,萧索也不得不看他脸色行事,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恐怕要天天面对他。
散班前,他还说要萧索不必拘谨,有事直接去他府上回禀。虽是客气话,但言辞间的不容置疑是人都听得出来。
萧索最怕他,一见他便不自觉要发抖,比觐见皇帝还不安。今晨在刑部大牢里,若非沈砚在场,他根本不敢与之搭话。如今要日日与他照面,真比上刑还痛苦。
沈砚听说,直接将人抱起,一路大步进府放在厅里的榻上,道:“我现在就去跟皇上说,让张云简滚远点儿!”
“回来,”萧索忙拽住他衣袖,“你别去,还嫌麻烦不够多么!”
沈砚摸摸他头顶,柔声道:“别怕,我心里有数。你当我真傻么,岂能直说?我就跟皇上说梅七乃此案关键证人,未走漏风声,要将他带去羽林营密审。你放心,以我对皇上的了解,他必能答应。梅七一走,你就不必面对张云简那张烦人的脸,他也不好再插手御史台别的事了。”
萧索想了想说:“那也不行。你这样不是欺君么?将来被人翻出来,又要惹祸的。再说,你带走梅七又审不出什么,到时无法向皇上交待。说不定心怀叵测之人,还会诬陷你暗中救护祁王党人。”
沈砚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萧索摸摸自己脸颊,问道:“怎么了,看我做甚?”
“你担心我?”他嬉皮笑脸的,歪着脑袋问:“是不是?”
“我……我没有。”萧索忙低下头躲闪,“我是不想欠你的。”
沈砚再也不信他的鬼话,眼珠一转,回身倒在榻里,捂着心口说:“我心疼,快去叫郎中!”
萧索拍他一下,嗤道:“快起来,又装病!你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么?”
“当真不是装的。”他嘴唇咬得泛青,装模作样道:“我早年中过一箭,差点儿送命,至今还有后遗症。”
萧索蓦地想起今日梅七之言他曾在京郊为皇上和言浚挡过致命一箭顿时急得脸色发白:“你等、等一下,我去叫人。”说着便要向外跑。
沈砚忙拉住他,将人扯到胸前按着,道:“算了,别去了。你现在对我爱答不理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死了也罢了,落得个清净。”
“什么时候了,还乱说!”萧索捶他一下。
沈砚丝毫不觉得疼,反而舒服地眯了眯眼,顺势握住他无力的拳头,笑道:“就你这点儿劲儿,还打人呢?以后记着,照人要害掐,那还勉强有几分力。”
“你到底是不是真疼?”萧索无奈地点点他心口。
“真疼。”他忽然正色道,“都快疼死了,你也不来救我。”
萧索气得又打他一下:“我就知道你是扯谎骗我,嘴里没一句正经。”
“不骗你,永远不骗你。”沈砚抬头亲亲




此乡多宝玉 分卷阅读160
他眼睛,郑重其事道:“你不在我身边,我心真疼。”
萧索闻言,态度慢慢软下去,趴在他心口,闷闷道:“不是陪你睡了么。”
沈砚不由得笑了一声:“你拿我当什么了,难道我要你只为干那事儿?你把我瞧得也太混账了。”他捉起他的手凑在唇边蹭蹭,不解气地说:“恨不能打你一顿教训教训,看你还惹不惹我生气了。只是舍不得。”
萧索侧身躺在榻上,被他面对面抱着,心下一片安宁,玩笑说:“你若打我,我就哭。”
“真长出息了,都学会威胁人了。”沈砚笑着捏捏他屁股,“我不用打你,也能让你哭,你信不信?”
“……信。”萧索搅着手嗫嚅,“刚还说要我不只为干那事儿,又这么着了。”
沈砚低笑道:“不只为干那事儿不假,可要不干那事儿,也算不得情真。你说我要是天天守着你不碰,那你受得了么?”
萧索还未回答,便被他堵住了口,半日方气喘吁吁道:“今晚不要了,好不好?”
“你不动就是了,我伺候你。”沈砚将人翻过来,令他跨坐在自己腿上,“别躺下,这榻忒硬了,一会儿硌得疼。听话,抱着我,别掉下去了。”
萧索知道躲不过,乖乖搂着他脖子,任他给自己褪去衣裳。沈砚双手按按揉揉,将他一身疲惫带走不少。他昏昏沉沉地跪坐在那里,身子水一样柔软,被他捏得几乎要睡着。
清凉的膏脂涂在髀髋之间,萧索猛地清醒过来,讶然问他:“那、那……是什么?”
“你说是什么?”沈砚笑笑回手,转而去解自己的腰带,他的黑袍挂在身上,连脱都未脱。
萧索脸色一红,讪讪问:“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沈砚心猿意马地抱着他许久,早已上来兴致,连准备都不用便硬了。他按着怀里人嫩生生的后脊,一手扶着下面,勉力挤了进去,笑道:“从前那些都用完了,这个是阮桐新制的,里面有川穹和薄荷,行气止痛、活血化淤,喜不喜欢?”
“不喜欢。”萧索斩钉截铁道,里面凉凉辣辣的,蜇得涨疼,傻瓜才会喜欢。
沈砚将信将疑,双手托着用力顶了几下:“真的不喜欢?”一面问一面大加鞭挞。
“嗯……喜、喜欢。”萧索扭着腰向上躲,被他一把扯回去,纠缠处进得更深几分。他“哼哼”着求他慢些,沈砚哪里肯听,一下下抛他上去,又一记记拉他下来。
萧索周身染上一层薄汗,趁他暂且停下来,在他耳边央告:“好胀……不要了,不要了好不好?”
“不好。”沈砚断然拒绝,不听他说还罢,一听见这话更不肯放手,托着他站了起来。
“啊不行!”萧索吓得浑身瑟瑟,牢牢攀着他哭求:“放、放我下来,会摔死的!”
“胡说,怎么会摔,我抱着你呢。”沈砚吞下他后面的话,将他抵在墙边,恣意纵情地动作。
萧索又是怕,又是爱,又是惊奇,又是喜欢,口里溢出大段呻`吟,却不自知。一颗泪珠顺着睫毛抖落,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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