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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乡多宝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英渡
“沈砚……”萧索着他衣角央求,“沈砚,沈砚!”
“你说的对。”他忽然冷静下来,“你我和好的事,他们都不知道。我若贸然去诘问他,反而暴露了咱们的关系。”
“是这样。”萧索不疑有他,急着点头附和。
岂料沈砚却若有所思道:“你现在他手下做事,我去找他岂不是害了你。此事不能明面上找他理论,须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好。难道他就没有在意的人了不成!陆宇,或是卫岚,或是……”
萧索越听越惊,忙捧住他的脸,迫使他与自己对视:“沈砚,你看着我,看着我!你疯魔了,那不是你,那不是你干的事。他是言浚啊,你忘了言浚帮过你多少了么?你忘了你们两个交情多深了么?你忘了他是你的恩人了么?刚才那些话不是你真心的,你看着我,你只是一时气急了!”
沈砚猩红的眸子望进他平静如水的眼里,理智一分分回笼,半晌,猛地瘫坐在床边,捂着脸喃喃道:“我、我……糊涂了。我都说了些什么,我刚才居然……”
萧索跪在床里搂住他,轻轻拍着他背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做不出那等下作事的。你刚才只是气迷了心,并非是你本意,不用自责,我都知道的。”
沈砚沉默片刻,突然抄起桌上一只茶盏,狠命掼了出去。碎瓷片崩得四处是,茶水溅了一屏风。十一听见动静,匆匆跑进来问询。
萧索摆摆手说:“无事,他心里有气,发出来就好了。”
十一打量一圈,又狐疑着退了出去。
萧索继续温声劝慰:“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咱们就算有误会,如今也解开了,你就不要怪罪他了。何况言大人也有他的难处,他知道你的性子,劝你你肯定不听,非得撞了南墙才肯回头,可就头破血流了。”
“事实证明,他的确没错。你那时执意救我,皇上反倒更生气了。你在狱里当着皇上的面对我那般绝情,不正是看到了跟皇上拧着来的后果,终于明白了么?若早听言大人一句劝,何至于我受牢狱之灾、你遭冷遇之苦。可见,他真是为了咱们好,纵然行事有不妥之处,也不好怪他的!”
沈砚倒在床上出了半日神,将他拉到怀里,张了张口,艰涩道:“我对不住你。”
“你又有什么办法,面对皇上,谁都没有办法。”萧索细软的掌心一下下顺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用潺潺温柔消散他满心的怒气,“你心里只有我,我就很高兴了。”
“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沈砚起身去拿那瓶假死药,却见药粉混在茶水里,洒了一地。
方才他往外冲,萧索忙着去追他,袍子拖过桌边,不偏不倚正好砸了药瓶。再经沈砚这杯茶水一泼,彻底毁了。
“……天意,”沈砚竟不知是喜是悲,捏着太阳连连摇头,“天意如此。”
萧索微觉歉意,扁嘴道:“对不起,把你的后路毁了。”
“你还笑。”沈砚气得直头晕,“我的后路不也是你的后路!”
他不说还好,越说萧索越想笑,额头搭在他肩上,乐得花枝乱颤。“闹了半天,竟是老天爷要走这瓶药呢。”
“别傻乐了。”沈砚忿忿道:“等明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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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西山,找祁王问问配这药的是谁。到时候寻着那郎中,再配些新药来。”
“说得轻巧。”
然而事情却不似他想的这般容易。
萧索次日回朝,先去谢过恩,又去吏部领了职衔,到衙门拜见过言浚,打听得祁王案已尘埃落定,如今御史台里空闲无事,皇上准许他们休假一旬,便悄悄去了将军府。
沈砚早起进宫探病,与桓晔商议了半日筹措军饷之事,接着去找如今已被破格录入太医院的纪子扬问了问假死药一事,又折去西山见了祁王,最终一无所获。
此药当真难得一见。
萧索过来时,正见着阮桐与梅七在园中散步,后者手里抱着毛茸茸一团,正是失踪的宝玉。他心里不自在,却又不好同他讨回来,只得悻悻作罢。
梅七却叫住他说:“萧大人,我要回家去了。”
他何曾有家,从前住在京郊,跟在祁王身边,如今住在沈府,与阮桐日日相伴。东瀛远隔重洋,况又有他的仇家掌权,怎好回去?
萧索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去哪里?”
梅七黯然垂首、不言不语,阮桐替他回说:“阿七的家仆来接他了,不日便要带他回东瀛去。”
“可是……”萧索隐隐担忧,“你都多少年不曾回去了,如今回去,可能适应?而且,德川家的人,你不怕他们?”
梅七闻言,眼圈竟红了:“卫大人说,他找到我母亲了,她并未遇害,如今正在东瀛等我。”
萧索觉得事情未太匪夷所思,即便真有此等事,时机也过于巧合了。但他又不知如何相劝,毕竟那是别人的母亲。易地而处,若有人告诉他,说他母亲在家等他,大约他也会奋不顾身、冒险回去罢。
“此事还是访查真了,再做决定好些。”他只能点到为止。“不然,请人接她过来,也不失为折衷之法。”
梅七顺着宝玉光滑的毛发说:“母亲不会说汉话,一把年纪也不好学的。再说,漂洋过海,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好。我是必回去的了,这只猫,大人可不可以送给我?”
萧索顿了顿,道:“你带去罢。”
三人相对无言,便各自散了。
走到前厅时,沈砚已换了衣裳,正等他吃晚饭。他如今也不似从前那般桀骜,坐在桌边竟有些寒门小户里的安稳平淡之感。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短短数月,世界已非从前的模样了。
沈砚看他脸色不好,揉揉他发心说:“你也听说了?”
萧索“嗯”了一声,筷子拨着碗里的一片山药,无打采地道:“我与他无甚交情,如今他要走了,我竟觉得难过。”
“兔死狐悲,这也是人之常情。”沈砚叹道,“帝王无情,纵是卖命一辈子,又能如何。”
“你说的是谁?”萧索还以为他在说梅七。
沈砚凝眉问:“你说的不是郑铎么?”见他满面愕然,又道:“今日皇上跟我说,郑铎一家辞官,他已准了。原本皇上不愿准的,但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又改主意了。皇上还说要打仗,却凑不出军饷来,昨日施家主动捐粮,解了燃眉之急,再七拼八挪,凑一凑也就够了。看来他们是用钱买了郑铎一家的命。”
“那郑岫呢?”这样大的事,萧索竟未听见。
“自然一起走了。”沈砚道,“真是可惜了,他原该前途无量的。怪只怪祁王党倒了,他家成了皇帝的下一个眼中钉,趁着整肃吏治一并给拔了。兔死狗烹,这招也不新鲜了。倒是那个刘玉舟,虽然了官,却活得好好的,他儿子也未受牵连。”
萧索耷拉着脑袋不作声,沈砚默了默,又道:“下一个倒霉的,可能就是言浚了。”
“不会吧?”他蓦地抬起头,“言大人对皇上是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的!”
沈砚却道:“可他现在没用了。”
残忍至极,却是事实。
“就算皇上念旧情,不想动他。可他得罪的人太多了,一众朝臣也不会放过他的。”沈砚虽气言浚,到底是多年推心置腹的朋友,也不禁唏嘘,“今日就有几个人上书,说皇上病危前是他伺候在床前,此事他难辞其咎,还杂七杂八参了他一些别的事。偏生几个人的折子都可直接上达天听,御史台连拦都拦不下来。”
“独宝。”他握住萧索的手说,“皇上的病,是不可能好的了。纵然这一时缓过来了,可单凭千尾萝,又能支持得了几年?何况那东西还有剧毒,只怕天长日久,没病死先毒死了。如今皇上这样绝情,大约也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要给大皇子登基铺路了。虽然他这一时用得着你我,但下一时,就不一定了。也许你我将来……不,根本不必等到将来,眼下就未必能躲过这一劫。”
萧索默然良久,回握住他的手,道:“同荣辱,共进退。”
第121章焉知非福
边关战事吃紧,桓晔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下令关闭西陲的市所,调拨三万大军,命羽林大将军樊长云开赴前线,征讨藩贼。
沈砚得到消息后,一连几日在家气得吃下饭。他一心一意地想要出征,桓晔却偏偏不派他去。不为别的,只因群臣上书反对。
那日朝堂之上,皇帝说起开战一事,众人七嘴八舌,都道沈砚并非合适的人选。尤以清流为主,御史台还好,有言浚压着,并无人敢滥言多事。
那些文官却不依不饶,说此事本就是沈砚惹来的祸患,若非他未能照顾好南安公主,如今也不必劳民伤财地征战了。有罪不罚,反而将他官复原职、派往前线统兵,于法度不合。
众人大抵是知道,此一仗纵然难打,但对拼国力,我朝是必赢的,因此都不愿沈砚去捡这现成的便宜。而且现今人人都知,沈砚已不比从前虽然前几日曾被圣上托孤,但他千里迢迢取药,救得圣上性命,却未得任何加封,可见已失圣心,恩宠不再了。
落井下石、泼脏水,历来都是居心叵测之人爱用的好手段。
沈砚辩驳了几句,称南安公主是许凌所害,他也无可奈何。清流们又说无论是谁所为,他都有失察之罪。
他心内不忿,便与他们争辩起来。朝中自然也有向着他说话的,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桓晔正头痛时,忽又有人说,沈砚性情桀骜,素日骄狂悖逆、作风不检,行为多有不妥之处,曾为找一只猫动用官兵、开罪东瀛使节,闹得满城风雨,可见他已跋扈到何等地步。
而且他志虑不纯、深为可疑,当初上林苑猎豹,他曾向皇上索要坐骑,可见其早已内存反叛之心。此次涂杉国来犯,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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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因之前被下狱而不满,故意挑唆的番邦。
此等诛心之论,沈砚纵有一万张口,也是莫能辨驳。
刑部尚书张云简貌似中立,却不阴不阳地笑着问他:“听说将军从狱中出来后,曾三番五次往番人住的地方跑?”
沈砚为了调查许凌和南安国的关系,的确走过几次番人聚集之地,后来办祁王案时,也没少去鸿胪寺打转。却不想此刻,竟被有心人翻出来做文章。
旁人要挑你的错,总能找出一二可质疑之处。他并非神仙,情绪上来也会动怒,心里烦躁也会冲动。
桓晔时常将“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挂在嘴边,可连皇帝自己也做不到,又何况是他。
纵是再理智的人,面对突如其来之事,总有不周到的时候,遑论他这等桀骜不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不愿妥协之人。
他是扑火的飞蛾,不会未卜先知。
皇上不堪其烦,终于还是选定樊长云为主帅,却也没有处置沈砚,挥挥手令众人散了。
萧索虽然替他不忿,心里却着实松了一口气。沙场凶险,刀枪无眼,万一他此去有个三长两短……他简直不敢想。
沈砚回到家便瘫在床上,望着床帐久久不语。萧索知道他一腔的忿懑、满心的委屈,也不打扰他,只默默坐在他身边,守着他、陪着他。
他们便如此,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发呆到下午,入定的沈砚忽然问了一句:“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萧索一怔,随即了然,与他十指相扣,温声道:“错不错,看你如何衡量,用什么标准衡量。世上焉有完人?纵然有,事事完美,时时理智,便也失了人情味儿了。”
“你就是你,因为你是这样骄傲热忱、坦荡率真、永远不违初心,所以你才是沈砚。这样的沈砚,他岂会不知如何讨好别人呢?这样的聪慧的沈砚,想要讨好谁,又岂能做不到呢?
“沈砚不是不能,他是不屑于做罢了。这样的沈砚,必是要得罪人的。众口难调,这世上没有谁,能够让所有人都喜欢。喜欢是特例,不喜欢才是常态啊。何况,你不是说过么?皇上他也不许你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
沈砚深深望着他,忽然觉得眼睛蛰得生疼。
“这样的沈砚,不讨好别人,就落得个如今众矢之的的下场。”他叹了一声,搂过萧索,动容道:“还好他有你。”
“这样的沈砚,才是有血有肉有烟火气的人,我才喜欢。”萧索低低道。
沈砚揉着他略微硌手的背脊,蓦地释怀了。去不成战场又如何,有卿如此,宁可耽溺至死了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这一生已打过太多仗,功高震主,急流勇退才是明智之选。只是,他要离开的愿望,又落空了。
萧索与他相拥而卧,初秋的风送进来,有早发的桂子清香,甜醉绮靡。
“明日欧阳旭娶妻,你随我去吃酒。”萧索没有问他。
“好。”沈砚弯弯眉眼,“天助我也,可算把他打发走了。”
萧索闷声嗫嚅:“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怎么这么小气,还惦记着。”
那些书信,皆是他与欧阳旭伪造的。这话他虽未明说,但沈砚早已猜到了,或是他根本不曾相信过。这些,萧索都知道的。
“你对他的情意是假,他待你可是情真。”沈砚捏捏他唇边,“十一都听见了,还赖。”
萧索闻言翻起来,趴在他身上问:“十一听见什么了?”
沈砚“哼”了一声,道:“你忘了,我可还没忘。那欧阳混账,说我不如他也罢了,还口口声声要你跟他。十一躲在暗中,都听见告诉我了。难道还有假不成?”
“难怪。”萧索恍然记起欧阳旭对他剖白心迹之后,十一忽然对他态度好了许多,想来自然是因为他严词拒绝、对沈砚一心不二的缘故。
“怎么?”沈砚微微不悦,“你还为欧阳旭鸣不平吗?”
他冷笑一声,又道:“你可知他为何放弃你?”
“为何?”萧索突然发现,过去他有许多事情瞒着自己。
沈砚嗤道:“你以为他那么好心,还不是因为我给了他钱,帮他叔父把春缘茶舍盘了下来。我叫他别再对你痴心妄想,他痛痛快快就答应了。”
“看了吧?”他颠颠腿上之人,“这世上还是我待你最好,旁人根本靠不住!”
萧索一怔,却道:“不是的,初明他虽然答应了你,可也是因为我先拒绝了他的缘故。若是我应了他,他不会答应你的。既然已经被我拒绝,那他赚你的银子,便无可厚非了。”
“你倒是向着他说话!”初明,初明,有必要叫得如此亲热么?
萧索正色道:“我不是因为高看自己一等,觉得他对我如何情真,才这样说。只是初明不是那样的人,我心里知道。而且……他后来帮我时,丝毫未曾犹豫,可见我说的对。”
沈砚撇撇嘴:“对,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最好了!你找他去吧,别在我身上趴着,去去去!”说着将他远远推开了。
“怎么了,吃醋了?”萧索抿着嘴角拉他胳膊:“小孩子似的。我何曾说过喜欢他了?”
他仍旧不作声,萧索装腔作势道:“那好罢,我走了?我真走了?”见他不动,真的起身向外走。
“哪儿去!”沈砚一把将他拉回来,待要如何又舍不得如何,狠命揉了他头发两把,“气死我,你就气我罢。小混蛋!”
萧索戳戳他心口问:“那你到底陪不陪我去吃喜酒?”
“陪。”沈砚说完又觉得憋屈,恨恨道:“陪!”
怀里人颤抖不已,显然乐得开花。
下午沈砚便备车同萧索去了安乐县,一路上繁华热闹,虽不如京城奢靡,却另有一等太平景象。
萧索趴在车窗上看得津津有味,挂着笑说:“初明这官当得着实不错,你看这里的百姓,人人面带喜气,可见日子过得甚好。”
“他可是进士出身,直接下放到京县做县令,带的是老虎班。底下人自然不敢怠慢,政令必行,还能治理不好么!”沈砚颇带几分酸意地说。
窗边人不理他,犹自看热闹。他心里一气,禁不住拍了他屁股一下,凶道:“别看了,老百姓有什么好看?看我,我在这里,我多好看!”
萧索靠回他肩上,叮嘱道:“待会儿见了众人,你不要摆脸子看。就像对待你讨厌的那些大官一样,虚与委蛇、笑脸相迎才好。”
沈砚心里更不是滋味。
萧索的话,他到底没听。一整日都拉着脸,倒像来讨债的。好在他掩藏身份、微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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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因而也无人留意他。
倒是他的独宝,笑吟吟地走来走去,一时去和欧阳旭说话,一时又去恭喜善姑和王铁嘴。他沾不得酒,饮了两杯便双颊酡红,醉醺醺的,看得人只想把他装进口袋里藏着。
沈砚瞧得牙痒痒,只好去帮他挡酒,最后反而成了替欧阳旭赚面子,喝了个人仰马翻。
回去的路上,萧索捧着他脑袋搁在自己腿上,拿着凉帕子给他冰额头,心里像含着一颗糖,甜得化不开。
今日欧阳旭微醺之际,眼中泛着时过境迁后的光泽,同他说:“独宝,我有话和你说。当初是沈砚给了我们银子,叫我们去刑部门口救你。也是他,让我们照顾你养伤,一日三餐给你送饭。一并连那个给你棒疮药的走方郎中,也是他的人。我还是不喜欢他,更不看好他。但他对你,也算是真心。这我不能骗你。”
萧索俯下身吻他耳后,轻轻呵气:“我……爱你。”
可惜,他正酣眠。
第122章岁和文集
沈砚一夜好梦,翌日起来见萧索不在室内,心里窜出七八个念头,一个比一个骇人,忙趿着鞋下地去找。
他在茶水间里,手中托着一只青花瓷罐正在喂鱼。翡翠缸里养着许多锦鲤,从前宝玉在时,最爱跳到桌上伸长脖子窥探。
萧索身穿白绫睡衣,下蹬青蓝布履,外披碧色长袍,发束紫金绂带。他平日斯斯文文的,或站或坐都是板板正正,甚少如此刻一样,左腿支着,右腿探在前面,两条裤管松散垂坠,直落在脚面,看上去倒有些别样的潇洒。
“吓死我了,还以为我喝多了酒对你做了什么事儿。你一恼,又跑了呢。”沈砚上前拥住他,“自己吃饱了么?就先想着喂它们了。”
“宝玉走了,我也就喂喂它们了。”萧索说着,又在荷叶式的大鱼缸里洒了一把鱼食。
沈砚从他身后搂着,与他耳鬓厮磨,颇有几分慵懒地说:“你不是还有只瘦猫,就是长得像橘子的那只。把它带来,养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它叫习之。”萧索纠正道,“那是刘思文的猫,他自己分了房舍后,我就送还给他了。”
沈砚禁不住笑他:“什么破名儿,还习之,怎么不叫考试呢?”
“不和你说了。”萧索悻悻然放下瓷罐,转身说:“今日衙门还有事,我走了。”
“这就生气了?”沈砚将他拉回来,指着鱼缸道:“呐,这条起名叫习之,这条起名叫温故,这条叫知新,这条叫登科,这条叫夺魁……行不行?”
萧索抿抿嘴角:“你可真贫。”
“我衙门里真有事。”他又道,“言大人出事了,你没听说么?”
沈砚昨晚回来喝得酩酊大醉,自然不知道京中的变故。萧索伺候他睡下时,听沈三儿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言浚前段时间被参之事尚未有结果,近日又卷进了一桩前朝旧案中。
“什么前朝旧案?”沈砚眉头紧锁。
萧索也不知:“我只是听沈三说了一句,昨夜忙着给你煮醒酒汤,还没来得及问。”
沈砚忙将沈三儿叫进来,细问前因后果,听他道:“属下也知之不详,听人说好像和一本书有关。言大人家藏着的一本书,里面的文字涉嫌影射太宗,被人告发了。”
“他又和书有什么关系?”沈砚道,“是本什么书,里面写的什么?”
沈三儿摇头道:“这属下就不知道了,只听说似乎是前朝哪个名宿大儒写的,叫张……张什么的。”
“可是张久龄?”萧索试探地问。
“对对!”沈三儿道,“就是这个张久龄,那书就是他写的。”
萧索又问:“那书是不是叫《岁和文集》?”
“好像还真是。”沈三儿若有所思地说。
沈砚听得一头雾水,迭声催问:“你俩别你一言我一语的了,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张久龄是哪棵老帮菜,岁和文又是谁?”
原本气氛严肃,话题沉重,萧索蹙着眉愁云满面,被他一句话瞬间打破了局面。“什么岁和文……张久龄老先生字岁和,他的文章编订成书,所以叫《岁和文集》。至于张久龄,他是我朝开国以来数一数二的大儒,兼百家之长,又于孔孟奥义,学问极深,德高望重,素来为人敬仰。”
“好了,好了。”沈砚听见这念经声便头疼,“你别说这些,只说言浚的事。”
萧索苦着脸道:“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是当初在弘文馆里,我曾帮忙修过一本旧书,正是那《岁和文集》。他一说,我便想起来了,旁的实在不知。但我记得那本书似乎是孤本,言大人家里怎么会有?就算有,那也是本无可争议的书,为何又成了涉嫌影射太宗的禁`书?”
“你说你在弘文馆里见过那本书?”沈砚挑眉问。
萧索点点头,不疑有他。
“你去备车,我要出门。”沈砚吩咐沈三儿,又转身道:“咱们去你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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