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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乡多宝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英渡
“好了好了,不闹了。”沈砚将他重新抱回去,“马上就到了。”
他们出来时是清晨,回到子规巷正该吃晌饭。
八宝摆了一桌子菜上来。萧索看见,摇头道:“顿顿如此,太浪了。就两个人,根本吃不完。”
“吃不完散给底下人吃,浪不了。”沈砚草草洗过手,给他的碟子里搛了些菜,“快来吃,不是饿了么?”
萧索见自己盘中有一根调味的韭菜,便挑出来放进了沈砚碗里。他自来是如此,碰见不喜欢的便给他吃。沈砚一向照单全,此次却一反常态,筷子一夹又丢了出去。
“你不吃韭菜?”萧索还从未见过他有甚不吃的东西。
沈砚老脸一红,敷衍道:“啊,小时候不吃,后来吃了,再后来又不吃了。”
“怎么吃了又不吃,不吃又吃了的?”一根韭菜也如此纠结,萧索不以为然。
“就是小时候原本不爱吃的,但从军后,在外征战,有时候粮饷运不到,为了活命,连树皮草根都得吃,也就没法讲究了,所以又吃了。”沈砚点到为止。
萧索却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为何现在又不吃了?”
“因为……”他总不能说因为韭菜容易粘在齿间影响他英俊的相貌,只得扯谎:“因为后来发现,呃……吃了闹、闹肚子。”
“哦。”萧索将信将疑,转身叮嘱小厮:“告诉厨下,以后不要给将军做韭菜了。”
那小厮应声称“是”,退了出去。
沈砚清清嗓子,又给他添碗汤:“吃饭,吃饭,别操那些心了。吃完去隔壁看看,程池出狱了,你该去探望探望。”
“我每晚都去。”萧索哪里还用他提点,从前受刘思文之托帮忙照看程池,若有事便告诉他一声。故此他每日都去探望,一为看伤员,二为同他谈讲。
程池学问匪浅,性子又温和,与萧索很合得来。
“每晚都去?”沈砚不乐意了,他都无法每晚见着独宝,“你去干什么?他有什么好看的,干嘛每晚都去?”
“他在刑部被打得一身伤,我去探病啊。”盛着饭的调羹送进口里,萧索两腮鼓鼓的,一动一动地咀嚼着,“他很有学问,人也很不错,和他说话很畅怀。他虽看着沉稳,其实人很和善的。而且他还很有趣。你见过树屋吗?他在家里自己搭……”
沈砚不等他说完,筷子“啪”地扣在碗上,皱眉道:“以后不许再去了!”
“为什么?”萧索咽下最后一口饭,试探性地伸手扯扯他袖子,“你生气了?”
“没有。”沈砚没好气地抖开他,自顾自地夹菜到碗里。
萧索默了默,垂头道:“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去找他了。”
沈砚听见他这委委屈屈的语气,心里又酸又气又爱他就是如此,永远那么顺从,连气都令人不忍生,自己简直像个欺负他的混账。
“我不生气。”沈砚原本甚是淡漠,回头瞥了他一眼心便软了,揉揉他脑后,无奈道:“刚才有点儿生气,现在不生气了。快吃饭罢,我真不生气了。我不是说过了么,以后只有你生我的气,我绝不再生你的气。说话算话,绝不食言。况且,你现在冷起脸来刺人,那也挺有气势的,我也怕你呢。以后都听你的,我待会儿就进宫去,好不好?”
萧索点点头,端起碗,抿起嘴,笑道:“好。”
十一说的不错,他的确是个软耳朵。所幸他只是个沙场带兵的武将,所幸他爱上的是乖巧聪慧的萧独宝。若他是君王贵胄,身边又睡着心思各异的妃子,只怕两句枕头风,江山便易主了。
吃罢饭,外面雨势更急。
萧索打着伞将他送到门口,沈砚道:“你也去吧,就说去回复鸿胪寺的事。咱俩前后脚去,皇上不会起疑的。”
“也好。”萧索正怕他会说错话,自己去看着他更放心些。只是他不可明目张胆地与之共乘一车入朝,因而命八宝备轿。
沈砚拉住他说:“算了,下这么大雨,轿子不好走。你跟我一道去罢。到宫门口我站一站,你先进去,我后进去便是了。”
“那你等我一会儿。”萧索忙向回跑,“我去换官服。”
“慢点!”沈砚看得胆战心惊,雨地里那样滑,舞文弄墨之人一向又是那样的笨拙不灵便,别再跌一跤摔着。
他的乌鸦嘴又一次灵验,话音刚落,萧索脚下踩着青苔一滑,坐在了青石砖上。
沈砚点足跃过去,急着拉他也不打伞,口里数落道:“你看看你,急得个什么劲,我又不是不等你!摔疼了没?”
“不要紧。”萧索嘴硬道,“我没摔着,就滑了一下。”
“还说呢,就你这样的,哪儿禁得起这么滑两下!”沈砚将他打横抱起,两步奔进厅里,放在榻上问:“快动动,试试看疼不疼?可别大意,这不是闹着玩儿的,摔得狠了一辈子都得落下病根儿。”
萧索扶着榻沿慢慢直起身,左右动了动,眉心微蹙道:“没大碍,就是尾巴骨有些疼,歇歇就好了。咱们快走罢,赶紧进宫去。”
“别。”沈砚按着他不让动,“今儿不去了,明天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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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不行。”萧索必不肯依,“说好的,你不能反悔。我真没事儿,就是摔得肉疼,并未伤着骨头。”
沈砚才不信:“净是胡说,你有肉吗?还肉疼,分明是摔着了。”
“你到底去不去?”萧索捂着尾椎骨催促,“你扶我去换衣裳,现在就去。”
他甚少如此强硬,沈砚竟不敢反驳。他将人扛到卧房,给他换上官袍,又将他一路抱进马车,让他伏在自己膝上,给他按揉缓解痛楚。
“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萧索握握他手,“待会儿你先进去罢,我肯定走得慢了。”
“不管那些了。”沈砚心疼起来破罐破摔,“我抱你进去。今儿值守的是秦欢的部下,料也无妨。下着雨,我看那些小内侍也懒得出来瞎窥探。就算看见了也不要紧,我就跟皇上说你在宫门口摔着了,我以为皇上召你有急事,怕耽误皇上问你话,便将你扛进去了。我的性子一向如此,皇上知道的,肯定不会起疑。”
“撒个慌,你竟也想得如此周密。”萧索由衷地称叹。
沈砚感概道:“不周密行么?咱们这位皇上,心思比海还深些!”
说话间,马车已到金雀门外。
此处人烟稀少,一下雨更是连只猫都没有。沈砚四下张望一圈,见没有耳目,同守门的侍卫打个招呼,便匆匆将萧索抱了进去,走到朝房后门才放下。
“其实不用抱,我打着伞也能走。”萧索讪讪说,“你快进去罢,我站站再进去。”
沈砚趁着无人,迅速在他侧脸上吻了一下,转身跑了进去。
萧索反应过来时,他已没了影子,脸色顿时烧得绯红。他在汉白玉砌的露台上稍候片刻,顺着廊檐缓缓向麟德殿走去。
刚到门口,只听殿中隐隐传来争吵之声。小内侍在帘外伺候,萧索凑上前问:“里面怎么了?”
回话的正是高升,他躬身道:“萧大人,沈将军和梁大人、李大人、周大人几个在里面。哦,还有谢大人。众人正在讨论边关征战之事,似乎……意见相左。”
萧索心下了然,请他代为通传。
高升答应着进去,很快便跑出来叫他。萧索整整衣衫,进殿行过礼,见大家都面有愠色,不敢多言,只悄悄站到了一旁。
沈砚余光紧紧追着他,看他下跪时颇吃力,几乎没忍住伸手去扶他。萧索刻意离得他远些,默默立在谢逸身后。
政治派系一目了然。
桓晔歪在上首,有气无力的样子,连面色都透着苍白。他见萧索进来,心里一动,道:“萧卿来得正好,朕正有事找你。你在鸿胪寺时间也不算短了,又通番语,可知涂杉人的豹子,是从何而来?”
“豹子?”
第127章离别前夕
萧索莫名其妙:“微臣斗胆,敢问皇上,是什么豹子?”
谢逸极有眼色,不等桓晔开口,回头解释道:“前线发来奏报,涂杉国不知从何处弄来一群猎豹驯养,以为坐骑之用。其速度之快、武力之强,皆远胜于战马。樊将军纵有三头六臂,也实难抵挡。大军与之两次交手,皆伤亡惨重。”
“以猎豹充当坐骑?”这样的事,连多年征战在外的沈砚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遑论萧索。“野兽生性凶猛,不与人亲近。以猎豹充当坐骑,难道涂杉国士兵自己不会受伤么?”
“奇就奇在这里。”旁边穿红袍的周大人开口道,“那些豹子不仅不伤害番子,还对其俯首帖耳。据战报中说,涂杉人驾驭起这些畜牲来随心所欲,如臂使指,所向披靡。”
沈砚皱眉道:“这么顺服,定是从小养起来的。可见这涂杉国早有预谋,他们驯养豹子,只怕为的便是对付我朝。”
桓晔微微颔首,摩弄着手里的籽玉说:“朕也是如此想。当初卿在上林苑降服的那只豹子,正是涂杉国所献。”
“皇上的意思是说……”谢逸道,“他们在那时便已经开始驯养猎豹了?献那头豹子来,为的是试探我朝是否有能将其降服者?”
“必是如此。”殿东侧皓首苍髯的梁太傅愤愤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帮番子,阴险狡诈之极,专会做此等钻营试探之事!”
沈砚撇撇嘴,躬身说:“皇上,如今追究这猎豹从何而来,已经无甚意义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破解难题,再行出兵才是。”
桓晔叹了口气,问:“众卿可有办法?”
殿中诸人瞬间没了声音。
往常当此之时,都是言浚出言安慰,或是献计,或是分析情势,不论如何,总能拨云见雾,令桓晔转忧为喜。
然而这一次,再也不能了。
廊外雨声淅沥,滴滴答答敲在心间,愁中更添愁。桓晔病得如同纸扎成的人,光线强些能将其灼烧成灰,似乎风吹一吹,便要散去。
沉默许久,梁太傅忽然说:“皇上,臣以为……沈将军可以代替樊将军担任主帅。”
话一出口,周大人、李大人纷纷附和。萧索心里急得无可不可,一步迈上前,反驳的话还未出口,又被谢逸悄悄按了回去。
“本将军可没那么大本事。”沈砚冷冷道。
梁太傅笑说:“将军一向勇武过人,当年在上林苑猎豹传为一时佳话,京中人人知道将军你是能擒豹子的,又何必谦虚呢!”
周李两个如学舌的鹦鹉一般,他说什么,他们便附和什么,将沈砚夸得天上有一、地下无双,力拔山兮气盖世,堪比项羽再投胎,简直是冠古绝今的第一能人。
当初他想去,他们拦着不让,还揣度他心存不轨、意图反叛。如今大军溃败、凶兽难敌,他们又变了脸,口口声声称赞起他来了。
“一只豹子和一群能一样么?”沈砚气得胸口直发闷,他们只盼着他早些死在那里才好。“梁大人当日不是说了?本将军内存反叛之心,焉能带兵出征,岂不威胁朝廷安危!”
“将军这是说哪里的话?”梁太傅转脸不认账,“老夫何曾这样说过将军?我只是说武将若有反叛之心,必会威胁朝廷以及皇上的安危。老夫只是假设,并非特指将军,将军你误会了。何况,国难当头,哪里还能计较这些?将军当识大体,以国为重。”
周大人也道:“是啊,将军怎么当此之时,还计较个人声名之事?当以国事为重!”
“下官看大人如此会说,聪明才智实不亚于将军,胜得过先贤转世。”萧索气不过,从谢逸身边走出去,不温不火地揶揄道,“依下官看,不如几位大人出征,临阵迎敌、指点江山,我军必定无往不利、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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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李大人指着他鼻子怒斥,“你这个……哼,我等身为文臣,一向只管提计献策、辅佐皇上治国□□。若要我等前去出征,还要这些大字不识的武将做什么!”
“恕下官直言,大人此言差矣。”萧索不卑不亢道:“古来征战,谋臣猛将,缺一不可。将士骁勇善战,也需军师出谋划策。一个好军师,可抵得过千军万马。大人如此能言善辩、聪敏机巧,或可效仿昔日之诸葛孔明,坐镇指挥、奇谋破敌、言毙王朗、空城退军,可谓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才是上上之策!”
沈砚听得高兴,不着痕迹地与他对视一眼,暗暗笑了笑,道:“萧大人之言深为有理,李大人、周大人、梁大人,你们就别谦虚了。这一战,没有你们,当真难胜!”
周李二人顿时跳脚,你一言我一语地与他争辩起来。
梁太傅刚要回口,桓晔忽然将手中的羊脂玉“啪”地摔在了桌上,吓了众人一跳。
“行了!”他嗤了一声,顿了顿,看向沈砚,放缓声音道:“沈卿,前线……”
沈砚发完火气便顺了,想着军情紧急、皇帝病弱,通身气概不由得涌上来,单膝跪地道:“皇上放心,臣愿领兵出战,征讨涂杉,肝脑涂地以报皇上恩德。”
“好,”桓晔颇欣慰地点点头,“卿之能,朕甚为放心。朕许你官复原职,领兵十万前去支援,务必……望你早日得胜还朝。”
“臣,领旨谢恩。”
沈砚一个头磕到地,发出“咚”的一声,直砸在萧索心上。
他终究是要走了。
此去西征,千里之遥,艰难险阻,不得相见,一别音容两渺茫,千山远隔难重逢。
沈砚私心里是高兴的,却也舍不得他的独宝。他嘴上说得轻松,然而连樊长云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沙场宿将也铩羽被俘,此战之凶,可窥一斑。
这一去,能不能回得来,尚未可知。
“你带着这个罢。”萧索回去,连夜给他打点行李,恨不能把将军府都给他带上,这也放不下,那也有用处,手里拿着一只游魂枕说:“你睡惯了这个,我怕你乍一换枕头会落枕。”
沈砚丢开手,笑道:“哪里能这么讲究,军中有统一的铺盖,不用自己带。”
“那这狐裘总要带着吧?”他奋力将那件衣裳塞进大行囊里,“西番冷得紧,你得带着,不然一定会冻着!”
“行行行,带着,都带着。”沈砚不想告诉他,军中一身戎装,根本披不上奢华的狐裘。
“对了!”萧索忽又想起来,“你那个特别灵验的金创药我还没放进来。还有治冻疮的药,也得带上些。万一冻坏了,可怎么好。”
沈砚摇头叹气地将拉到怀里箍着,温声道:“军中有军医,不用自己带药。你别忙了,后天就走了。陪我说说话罢。”
“说什么?”越是到这个时候,他反而越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你……这一去,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可不好说。”沈砚推开床上摞着的几只包袱,抱着他坐下道:“如果顺利的话,我可能个把月就回来了。如果不顺利……一两年,都是有可能的。”
萧索慢慢垂下头,委委屈屈道:“这么久……”
“我会给你写信的。”沈砚将他按在胸前,脸颊贴着他发心,“我保证,速战速决,绝不迁延。从我出发开始,我便给你写信,一日一封,命人快马往回寄。从衣食住行,到见过什么人、办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吃过什么饭,全都写上,就像我还在你身边一样。好不好?”
“好。”萧索蹭蹭脑袋,又说:“你带着阮桐罢,他人细心,又会炮制药膏。有他在你身边照顾着,我也放心些。”
沈砚亲亲他鬓角,笑道:“你不吃醋?”
“我信你。”萧索嗓音软软的,听着像在哽咽。
“怎么了?”沈砚忙捧起他脸来,见上面泪痕宛然,“小傻子,哭什么。我这一去,是去杀敌的,哪有心思想那事儿?哎呦,别哭了,看着心疼。咱们不让阮桐跟着了,行不行?”
萧索抹着泪花讪讪道:“谁是为这个哭了。我是……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沈砚低头吻他,“若不是前线告急,为了你我也不会再去了。你若不做官,我就带着你了。可我又庆幸你做官,沙场无眼,带着你万一有个闪失,我岂不要遗憾终生!”
“我不做官了!”萧索急着说,“我不做官了,你带我去,别丢下我!”
沈砚笑着刮刮他秀挺的鼻梁:“傻瓜,官也是说不做就能不做的?你劲考上来不容易,岂能轻易放弃。再说,我让你在家,也不是丢下你。这么大个将军府,没有你帮我看着,我怎么能放心呢?”
“有你在家,我在前线心里也有个牵挂,知道有个人还在那里等我,有个人还心心念念地盼着我平安。从前都没人管我的死活,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有你了。就为了你,我也得保重自己。”
萧索心内触动,额头抵在肩上,握着他手,不禁又滴下泪来:“你想着你说的话,不能食言。我会在家乖乖等你的,一直等着你,多久都等。程池我也不见,欧阳旭我也不看,只等着你。你要时时记着,一定要早些回来、平安回来。”
“我记着。”沈砚拍着背哄他,“我都记着。”
记着你在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加班……
第128章天降元宝
“你脱衣服做什么?”
沈砚看着默默解衣带的人,有点懵。
萧索不作声,埋头苦脱,终于扯掉身上的外袍,又伸手去脱沈砚的。“我要跟你在一起。”
“行行行。”这天上掉下来的大元宝,沈将军岂能不接着。“我来,我来,别累着你。”
他将几只包袱远远丢下床去,三两下拉开衣裳,抱住独宝便吻。萧索不似平常般羞怯,或者说是强忍着羞怯,又或是顾不得羞怯。
其实在他们分道扬镳的短短一段时间里,萧索仿如久惯风月之人一般。那时冷着脸,对他不理不睬,一颦一笑都甚有气势。一口虚张声势的气吹进身体里,连自己都当真了,丝毫没有难为情的意思。
但真心对真心,却又换了境况。
他又是独宝了,是会胆怯、会害羞的独宝。
沈砚啖他的颈子,那里最是纤敏,稍经作弄便会全身颤抖。他浅浅地吻他,轻轻地呵气,燕衔茱萸,舔瑚珠,唇齿温柔包裹,间或啮噬,最后深深吮进口中。




此乡多宝玉 分卷阅读186
萧索顿时弯成虾米。
“你瞧。”他的声音很远,又很近,仿佛在半梦半醒虚无缥缈之间,“独宝想我了。”
沈砚控着的,大约是他此刻最脆弱的一根弦。他笑得不怀好意,堵住上面的窍隙,已经预示了接下来的痛苦与极乐。
“抱我。”萧索展开双臂,是信任与接纳的姿态。“抱着我。”
“乖,听话才抱你。”沈砚分开他髀髋,指顶膏腴揉在窦径中,“想要吗?”
萧索乖乖点头,眼睛蒙着一层雾霭,在烛光下泛出细碎的光泽。“想要……抱`抱我。”他又一次伸出手臂,身子向前挺了挺。
沈砚先给他,又晾了他一会儿,才俯下身搂住他,“独宝,我的独宝。”
这话他总说,今日听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你……你别这样。”萧索捂着眼睛推他,尾音拖着转了一个调,“不要这样。”
沈砚不动,“好热,不想离开,不想走。”颇不舍地感慨,语气都透着无奈。
萧索难耐地扭了两下,撅着嘴求他:“别……别……我不要这样。”
沈砚叹了口气,与他紧紧相依,双手钳住他的双腕,缓缓地疼他。
他平时并非如此,往日里他都铁马金戈,异常迅疾,仿佛怕他消失不见了,又像仿佛难以自持。今日却一反常态,他与他对视,深深、深深地对视。
萧索能看见他瞳孔的形色,很黑,如长夜,似深海。那里面藏着的情绪太过复杂,他说不清,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自己感受到了。
所有的情愫,他都感觉得到。
沈砚忍得艰难,他还是要忍。看着他、望着他、对着他,起起伏伏,送进他心底。他的眉心在眼前微微蹙起,眸子熠熠生辉,神情也渐渐失据,似乎想哭,又似乎想笑。
萧索心里是酸的,下面也是酸的。很迫切,很想要;又很满足,很充实。他没有沈砚的耐力,两行眼泪滑下,嘤咛从嘴角斜溢而出。
“要我吗?”其实他从未离开,缓慢拉长,却不间断。
没有理智,萧索几乎下意识地点头,追随着他的目光求他:“要……要!”
“要谁……”额角的汗滴下来,沈砚近乎咆哮地问他,“要谁?”
共他这一生,想要的,不过一个沈砚而已。
“要你,要你。”萧索声调从嗓子里逃出来,像是在哭,“求……求你了。”
沈砚啄他眼睛,他很喜欢啄他两只水汪汪的眼睛,里面藏着天边最亮的两颗星,每眨一下,他的心就动一下。
“我是你的。”他吻着人,含混道,“永远是你的。”
沈砚早已难耐,尾椎直发痒,抓着他后颈要他,又快又狠,仿佛猛兽猎食,要拆散他。
萧索两只细手紧紧抓着他胳膊,口里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两颗门牙露出一点白亮的边,迷蒙而脆弱的样子,像贪恋温暖的雪片,就快要化了。
沈砚爱得不知要如何才好。
他的独宝,这样惹人怜爱的独宝,就要见不到了摸不着,碰不着。
一想到这里,沈砚就舍不得放开手。似乎要牢牢记住最后一口汤的滋味,刻在脑海里,午夜梦回,聊以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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