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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乡多宝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英渡
萧索郁郁寡欢地说:“不是的,此行还有几个文吏,又不止我一个官。他们都会告诉皇上,这不是你我就能说了算的事。你明天陪我去好不好?有你在,我心里安稳些。”
“说什么傻话。”沈砚揉揉他发心,“我当然陪你去,怎么可能不陪你!”
“那我便放心多了。”萧索歪在他怀里说,“你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太阳真大、真近,好漂亮。”
暮色四合,夕阳沉沦,橙红的余晖铺洒在城墙上,掩映住萧索白皙的脸色。荒漠茫茫,一望无垠,此情此景,如画如卷。
沈砚拢拢他的衣裳,又将涤生的包袱遮严些,空出一只手拉着他道:“回去罢,墙上风大,一会儿该着凉了。”
萧索听话地跟他下了墙,回到城主府,先将涤生哄睡下,才过去盥漱安寝。
“其实我还有个心愿一直没了呢。”沈砚吹熄蜡烛,勾着怀里人说:“你可还记得?”
“什么心愿?”萧索挺起身子,望着他黑暗里闪闪发亮的眸子。
沈砚勾勾嘴角,凑到他耳边咕哝了一句,只见萧独宝立刻钻进了被子里,捂着脑袋闷闷道:“我不要干那个,你每天都想这些!”
“话不是这么说的。”他将人捞出来,强硬地拉下他堵着耳朵的双手,“我整天想着干你,说明我喜欢你,看不见都心生幻想。难道你不高兴么?”
“净是瞎说。”萧索躲着不看他,“我不要那样,我不干的。”
沈砚本来也不指望他能同意,提出来是想试探试探,见状便说:“那你什么时候能干这个,我等着,总得有个期限吧?”
“什么时候都不。”萧索挣扎出手,又捂住了耳朵,“你说过不逼我的,我不想那样,我不能……你别惦念着那个了,行不行?”
“不行。”沈砚压着他,不安分地捏捏这里、摸摸那里,“我只有那么一个陈年未满足的老愿望,你就不能满足满足我么?我也不强求你现在就同意,总不能永远不同意啊。给个时间,你说多久能接受,我等着。”
“不能,多久都不能。”萧索扁着嘴说,“那样有辱斯文,我真的不想。求求你了,放弃罢,行么?”
沈砚叹了口气,翻回身躺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人都吃干抹净多少回了,还捞不着满足一回心愿。”
他刻意作出的惋惜语气,果然引得萧索愧疚不已:“那我……等一等,好吗?”
“好罢,”沈砚的声音听来甚委屈,“那等多久啊?”
“等……五?”他刚说出半个字,沈砚忽然背过了身去,只得不情不愿地道:“那等两、两年罢,行吗?”
“两年这么长啊。”沈砚故意拖长调子,其实心里已乐开花,还装出一副妥协的口吻:“那好罢,我就勉为其难了。”
萧索从后面搂住他腰身,下巴搁在他肩窝里,糯糯道:“对不起,我就是这样迂腐。这个我也会改的,你要等我,耐心一点。”
“傻瓜。”他伸手握住了他。
翌日起来,十一已在外面恭候。与涂杉人商定好的议和谈判之地在城外三十里处,那儿早已扎好帐篷。众军随行护卫,场面甚是宏大。
萧索与沈砚带着同行的文官护卫们上午进去,和敌国来的使臣一直谈了三个多时辰,到下午才出来。
双方兵戎相见,互不相让。涂杉人自恃弓马娴熟,虽然连败两战,却仍不肯认输。桓晔提的要求过于苛刻,一旦同意,举涂杉国上下,生计便都艰难了。
沈砚走到远处,附耳道:“皇上就是这个意思,此次他们挑起事端,想要减岁贡,引得周边诸小国无不蠢蠢欲动。若不狠狠敲他们一下,起不到震慑作用。皇上要如此重的岁贡,就是让那些持观望态度的人看一看,这就是拒交的下场。而且涂杉与南安相比大几倍,咱们南安国的岁贡还可,涂杉国的岁贡丰厚,万万不得。”
萧索站在他的御驰马旁,远远看着涂杉人策马而去,忧心忡忡道:“这一次谈不妥,咱们可又要打仗了。樊将军的安危、皇上的旨意,还有三军将士的性命,都是……”
“与你无关。”沈砚及时打断他的话,“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你看他们那个样子,哪有一点儿服气,分明是觉得自己还能再战,不是诚心想同咱们议和!皇上提的要求也的确太狠了些,换了咱们也是难以接受。”
“那现在怎么办?”萧索被他抱上马,回头问他:“要不要赶紧回去制定作战计划?”
“早已计划好了。”沈砚道,“今晚连夜急行军,明早我就要攻下从此向北的白川城。他们那里防守不严,咱们出其不意,必能制胜。”
“那大约几日能完全攻下北面这片荒漠?”萧索知道,只要攻下这片疆域,涂杉国的实力便大减了,届时就是要他们国主的项上人头,害怕再受牵连的百姓也会摘下来献给我军。
“大约……一个半月吧。”
彼时桓晔正卧在榻上,方才呕过血的地毯已被换了出去。
商淮喂药的手轻轻颤抖,他扯了扯嘴角道:“连你也知道朕不行了,所以才如此害怕么?”
“皇上恕罪。”商淮忙跪地叩首。
“起来……你起来。”桓晔力地摆摆手,“朕身边,只有你了。沈砚这一去数月,尚不知何时能回来,只怕朕……朕赶不上了。”
“皇上您别这么说。”商淮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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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眼圈,“沈将军他心里是有您的,您的心他必能体会。”
桓晔唇边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唏嘘道:“他心里有的,不是朕……从来也不是。朕的心,他又如何能体谅?你可知……朕当初,为何放了萧索?”
“奴才愚钝。”适时的装傻,才是伴君之道,商淮比谁都明白。
桓晔果然没有生气,反而激起了倾诉之意:“他……还有言浚,他们以为他们聪明得紧。朕什么不知道!他们找祁皇叔牵制朕,让朕以为不用萧索,祁皇叔就会用萧索。真是可笑!”
他冷笑一声,接道:“即便朕不能流放他,难道还不能杀了他?祁皇叔纵有天大的本事,能从法……法场,救下人么?”
“皇上仁德,自然不愿动杀机。”商淮忙附和。
“朕知道,若朕杀了他,那朕与文玉……便再无可能了。所以在拉拢和除掉萧索之间,朕选择了前者。可事到如今,朕终究失去了……都失去了。”说着,桓晔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躲开商淮帮他顺气的手,伸长颈子道:“快,快拿笔,朕要……写,写一封遗诏。”
“皇上您已立了太子,不必再……写遗诏了。”念出这两个字,总是需要勇气。
桓晔笑了笑:“朕要让他,给朕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还有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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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即成永别
一月连下十五城,沈砚带军长驱直入,打到了涂杉重镇平沙川外。自古以来,此处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向西可攻都城,向北可取陪都,向东则可分裂涂杉大半版图。
消息传回朝堂,举国上下无不欢庆,桓晔在病榻之上下旨褒奖,遥封他为羽林大将军、配享太庙,待得胜还朝之日另行加冕。
接到传信的那一日,沈砚亲领三千军卒,兵临城下,正与敌军对峙。涂杉军仍是旧招,深沟高垒,坚守不出。
这一次无法用诈,但我军也已不是昔日弹尽粮绝、困守城外的局面。此时此刻,留给沈砚的办法只剩下一个,便是强攻。
今日寒风格外凛冽,荒草凄凄,随之飞卷。再过两个月,它们将抽出嫩芽,又是一茬朝气蓬勃的生命。
万物周而复始,然而这一冬的枯草,可还是下一冬的枯草?
萧索在帐中等他,桌上摆着除夕夜吃剩的糜子糕。第一次在军中过年,并无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二人分食一糕,甚香甜。
涤生躺在摇篮里睡得沉,小家伙昨夜见到漫天的烟花,看得入迷了,久久不肯入眠。后来萧索哄他去睡,他舞着拳头哭了半日,方慢慢打起盹来。
帐内炭火“哔剥”作响,萧索心神不宁地拨着浮灰,总是安静不下来,坐立难安。
今日之战极凶,比数月来的任何一战都艰难。沈砚昨夜一宿未睡好,脑中一遍遍地过着行军计划,不知在寻找什么漏洞。
早晨他走时说过,不让萧索跟着。
这一次,他要听话。
“爷,他们这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十一已等得不耐,他们在此守了两个时辰,从上午到下午,眼看日头都西沉了,对面就是没有丝毫动静。
“他们会出来,这一仗不是躲就能躲得过的。咱们再等等,实在不行就攻城。”沈砚道。“这些番人别的不论,倒是很有血性。自己国土,不会这么甘心拱手于人,所以即使到了这个份儿上,还不肯议和,一味负隅顽抗。”
“代价却也极惨重。”十一道,“萧大人说了,说好听了叫有血性,说不好听就是不知变通。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之辱,保存实力才是正道。如此做,得不偿失。”
沈砚笑了笑:“你现在倒是很笃信他的话。”
“他……说的对我自然信。”十一咕哝,“再说,人家到底比你读书多。”
“嘿!”沈砚扬鞭抽了他一下,脸上笑意明媚,藏都藏不住,“你又上过几天学,读过几本书?竟敢贬损起我来了!”
十一撇嘴道:“萧大人说了,‘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您就总是动粗,他从不动粗。”
“萧大人说了,萧大人说了……你跟着萧索打仗去罢。”沈砚心里酸意沸腾,想想叹了口气,正色道:“你记着,不论我在与不在,都要听他的话,就如同听我的话一般。”
“属下领命。”十一肃声道。“不过自从咱们上次使诈攻下乌云城后,萧大人在军中威望陡增,现在大家都可服他了。这话不用爷说,我们也听他的。”
沈砚放心地点点头:“那便好。如今皇上圣体违和,只怕不久便有祸事。到时候事情紧急,你们不光要听我的,更要听他的。”
“爷放心便是,这个不用说。”十一隔了半晌,又问:“爷,下令攻城罢,再不动就天黑了。大家伙都站累了,一会儿打不动就不好了。”
沈砚看看天色,再望一眼对面直入云霄的城楼,颔首说:“好罢。传令攻城!”
兵戈声响从前方传来,隔着长空都能听见战场上的嘶喊,其惨烈可以想见。
萧索乍闻此音,吓了一跳,手中碗盏“哗擦”摔在地上,惊醒了涤生。
他又撕心裂肺地哭起来,白嫩的小脸憋得通红。萧索忙抱起他,一面哄着,一面蹲下身去捡碎瓷片,没留神,指间割破了一道口子。
嫣红血点蜿蜒流下,汇聚成斑,毯上绽开朵朵梅花。
战前歃血,是为大吉;战后见血,是为不祥。
萧索命人进来拾,吩咐仆役点灯。风吹得帐篷“飒飒”作响,火苗一次次点着,一次次被扑灭。他看得心烦,一把夺过来,不料却烫伤了手。
涤生还在哭,帐内除了哭声静得吓人,他终于坐不住了。刚走出两步,只见一行人面色沉痛地走了过来。
此一战日后被载入史册,随行人等皆青史留名。
我军将士奋勇当先、迎难而上,一鼓作气攻下天堑平沙川。沈将军用兵如神,数万军卒指挥若定,大敌当前,临危不惧,诚乃世间第一有勇有谋之人。功业已成,虽死犹荣。
沈砚是被抬着回来的,他浑身是血,有自己的,有旁人的,心口一支截断的羽箭,比阮桐中箭的位置下移两寸,潺潺红艳,刺得人眼睛一痛。
涤生忽然便止了哭泣,眨着大眼睛懵然不知所以地望着远处的大人。
不知为何,萧索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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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反而安了。是死是活,终于有了结果。这把剑落地,只有一个反应疼。
他握着沈砚的手说不出话,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哭到最后,反哭不出来了。
纪子扬被人簇拥着进来,迅速从药箱中取出止血粉给他敷上,又把了把脉,淡淡道:“将军,大人,你们说说话罢。”
言毕,带着众人一并退了出去。
“别哭了。”沈砚唇色比脸色更苍白,已经干裂起皮了,“对不起你了,我也没想到,咱们的日子……竟这样短。”
“我不要听……”萧索一手紧握着他,一手捧着他脸,哽咽道:“你说过咱们的日子会长久的,你骗我。你别死,求求你了,我……我真的听话了,真的听话了。”
“对不起,只有这个,我办不到了。”沈砚尽量稳着声音说,“最后再……听我一次话,好不好?”
“不好……不好!”萧索的眼泪随着摇头的动作甩在沈砚嘴角,与血液相和,又腥又苦。“你说话不作数,我再不听你的了。除非你答应我,不要死,求你……求求你!”
沈砚扯扯嘴角,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在他额角抚了抚,道:“我早年受过箭伤,偏……偏就这么巧,又伤在了这里。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叫我拥有你……又把我早早叫走了。”
萧索到底没忍住,伏在他胸前恸哭起来。沈砚未带血污的左手一下下顺着他后脑,语气格外平静地说:“涤生交给你,我放心。你要好好养育他成人……告诉他,他有一个永远爱他的爹爹,这个爹爹更爱他的独宝爹爹……很爱很爱。”
“不要说这个,求求你了。”萧索搂着他脖子,只盼着奇迹出现,自己与他互换处境。
“要说,我……不放心。”他力地吐出一口气,“你要活着,可以伤心,但最多只能伤心两……两个,不……一个月。保重自身,如同我在。最后听我这一次,好不好?”
萧索只觉气堵喉噎,张了张口,却未发出声音,半晌,哭道:“好……我听话,我以后都听话!”
“那就好……那就好。”沈砚心满意足,颤着手从怀中摸索出一张染血的纸,里面包着一只虎符。“拿、拿着这个,号令三军,莫……莫敢不从。药……药方,想着……日日喝药。”
萧索噙着泪,努力看清他模糊的面目,连连点头:“我知道,我都记着。你……我舍不得你!”
沈砚眼角滑下两行泪,衔着比哭还丑的笑,道:“独宝乖,再亲亲我吧。”
再亲亲我,最后一次。
萧索倾身贴在他唇上,身子比痛觉渐消的他还抖,直到他的睫毛从眼皮扫过,慢慢坠在了睑下,再无声息。
胸前仿佛压着千斤大石喘不上气,只有仰着头张着口,无声地落泪。许久许久,他终于哀嘶了一声,难听至极。
从今往后,世间再无沈砚。
纵使他寿盈四海,天上人间,再也听不到他低低唤一声“独宝”了。
凌晨时,萧索动了动。
他直起身子,将虎符和药方进怀中,摸摸沈砚凉下去的额头,给他盖上了被子。
帐帘缓缓拉开,他向红着眼睛流泪的十一招招手:“进来。”
“大人。”十一回头瞥见沈砚,下巴抖了抖,哭诉道:“将军遗言,从今后十一唯您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砚是怎么死的?”萧索一字字道。
十一眼里怒火中烧,恨恨道:“是宋棠,是他害死了将军。我军攻城时,他被对方擒住,刀搁在脖子上眼看要落下,是将军及时救下他,还拉着他跳下了着火的高台。可他却在下来的时候推了将军,就是这一下,正中那支羽箭。大人,求你一定要给将军报仇!”
“宋棠何在?”萧索冷声问。
十一并未答话,起身跑了出去,不一时将五花大绑地宋棠提了上来,重重掷在地上。
“大人!”他兀自挣扎着,耿着脖子,极力辩白,“末将并非有意,将军之死不关我的事!大人,我”
话音未落,忽然被割断了脖子,血溅当场。
萧索回刀,看着十一说:“副将宋棠通敌叛国、扰乱军心,本官今日将其就地正法,以示三军。传令下去,将其枭首示众,头颅吊在旗杆上,大军班师前,不许放下。有违令,或擅自为其尸者,立斩。”
“是……”十一猛然回过神,“是,属下遵命!”
“还有,”萧索续道,“传我军令,三军为大将军穿白,茹素服丧。”
“是。”
十一拖着宋棠退出,帐中又只剩了萧索。
“我杀人了,我不怕。”他趴在沈砚耳边低语,“你等我,我给你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无良作者保证,一定是he!
完结倒计时,还有一天,新文存稿中……
一任江海寄余生
第147章完结终章
沈砚死后第五日,萧索率兵割裂了涂杉南部大半版图。
他似疯魔了一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周边小国皆闻风丧胆,纷纷上书朝廷,自请增加岁贡。
我军攻进涂杉,如入无人之境,全仰赖于萧索的指挥。但他并不会打仗,只是凭着腹中的兵书战策,和一个“狠”字。
十一知道如此必不长久,况且守不住的疆土,夺来也无用,因此趁着涂杉人送书议和的机会,劝谏说:“大人,咱们实在不能再打了,否则引起诸小国的求生之心,一齐围攻咱们就完了。”
“廖辉在哪儿?”萧索不理睬他,自顾自地说:“叫他过来,商量明日的作战计划。”
“廖将军在发放新缴获的棉衣。”十一道,“咱们这次大捷,已是前所未有的胜利,实在没必要再打了。涂杉国议和的文书都发来好几次了,咱们不回,朝廷也不乐意。”
沈砚去后,宋棠又被斩,萧索临时将廖辉提上来做了将军,自己则手持虎符接替了主帅之职。
“快去叫他来。”他如此听不进谏言,众军本有怨言,但他的决断每每能够制胜,将士们渐渐又俯首帖耳起来。
十一无奈,转身而去,刚走出帐,廖辉自己先过来了:“大人,朝廷发来急信。”
萧索接过一看,踌躇半日,又将十一唤进来问:“涂杉国议和的文书在哪儿?”
“都……烧了啊。”十一嘀咕说,“不是您让烧的么。”
“此事我不出面,你去派两个斥候找他们谈议和之事。”萧索命令道,“告诉他们,要想议和,先得答应皇帝对岁贡的要求,同时放还樊大将军与俘获我们的数万军卒,




此乡多宝玉 分卷阅读222
此外还要他们举国上下,从国君到平民,朝南方给沈砚磕一个头。如有违逆,我军厉兵秣马,明日便取陪都,以祭大将军在天英魂。到时亡国灭种,怪不得别人。”
“大人,这万万使不得!”廖辉连忙阻拦,“这要求一旦提出去,他们为保国家不灭,多半会答应。可这仇就结下了。咱们现在是两军交战,生死皆有天命。但若羞辱了对方,那就长长久久地理亏下去了。将来他们的子子孙孙辈,必定无不以覆灭我朝为己任,大人,这事万万行不得!”
“我死以后,哪管洪水滔天。”萧索冷笑道:“就去这么说,否则我绝不退兵。”
廖辉同十一对视一眼,点头走了出去,叹气道:“大将军一死,大人彻底变了,如此不顾国运声名,你我将来都会成为历史的罪人,终将被钉在耻辱柱上。”
“刚才萧大人还说不议和,为何又要议和了?”前后态度变化太快,十一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廖辉悄声道:“朝廷发来急报,皇帝病危,秦欢将军控制了宫禁,姚贵妃母家作乱围住了太子宫,现在急等着大人班师回朝靖难。”
“那我现在就去谈议和。”十一去偏帐叫上两个文吏与斥候,赶忙纵马而去。
萧索日夜将沈砚的棺木放在大帐中,看得人人毛骨悚然,如今众军议事都请他移驾偏帐,再无人敢随意进出主帅营帐。
廖辉没有通知他,直接过去假传军令,说主帅下令班师回朝。
众军欢呼不已,纷纷回去整理行囊。不等拾好,十一便带人回来了,上复说:“大人,十一幸不辱命,涂杉人答应了。只要咱们将陪都外围着攻城的人撤去,他们立刻归还樊将军。”
“下跪之事也答应了?”萧索甚怀疑,岂会如此顺利。
“啊,答应了。”十一道,“他们说只要咱们一撤,就当着樊将军的面给将军磕头谢罪。属下不敢撒谎,您若不信,到时候可以问樊将军。”
萧索斟酌片刻,颔首说:“传我命令,大军连夜撤出陪都外十里。今夜拾行李,明日一早班师回朝。将樊将军先前带来的人带走,留下五万将士守土。等樊大将军回来,再叫他另行部署罢。”
十一领命而出,连夜安排好留守将士名单,并将随行物品一并打包装车。
次日要走的时候,萧索命人遍体纯素、头戴白巾,一路洒着纸钱往回走。大军过境,压地银山一般,竟是在为沈砚出殡,所见之人无不震骇。
待行到京城,已是桃红柳绿之时。
樊将军被放回的消息从前线传来,萧索安下半颗心,一面哄着涤生睡觉,一面给他回信,问他涂杉人是否真曾叩头向沈砚谢罪。
如今京城已经戒严,百姓生计多艰,只怕不留神死于乱军刀下,因此都闭门不出。
萧索回来时,城门被剑南道节度使姚丛带兵封锁,满朝文武皆不得出入,致令怨声载道,都称外戚祸国,真如史书再现,又回到了东汉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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