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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他妖气缠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越见微
“那什么,我们买狗去。”美梦被打断了,应逸有点尴尬,提议道。
“走吧。”陆京毓跟应逸保持了一段充满礼貌的距离,两人一起走到市集上。
两人站在狗贩的摊子旁,选来选去挑了一只小一些的。应逸递了钱,忙把狗抱到怀里,不停逗弄着。
买完了狗,两人走了出来,陆京毓看应逸很喜欢那狗,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小的时候刚能化成原形,就跑到人界山里去玩,结果那天遇到一只……”
“我说过的话你就记得那么清楚?”应逸握着小狗的爪子作挥手状,往陆京毓眼前凑。
“一边去。”见应逸还要凑过来,陆京毓摆摆手,像赶蚊子一样要把他赶走。
“不过那天晚上有只猫,在树下叫了一晚上想上来抓我,还好它胖上不来,要不然你可就看不到我了。”应逸又说。
陆京毓给他一个眼神,意思是“看不到你更好”。应逸笑了笑,低头跟小狗自言自语,陆京毓一听,说的净是些“他欺负我”、“不要学他”、“还是你乖”,又好气又好笑。
他想起来自己曾经因为一本书就跟徒弟发脾气,觉得在徒弟心中他还不如一本书,现在应逸把他跟狗相提并论,他反而没有发怒。他突然有个更奇怪的想法:应逸说几句话气气自己,自己没发怒不是很正常吗,毕竟他都把自己给睡了,自己不还是气了几天就……
“咳咳,到了。”陆京毓看贺章家就在前边,轻咳两声掩盖自己莫名的心虚。
应逸腾出一只手敲了敲门:“贺章,我是严霄的舅舅。”
贺章开了门,应逸把小狗放在了地上,对他道:“我外甥想送你这个,你下吧,有它看家护院能安全一些。”
“嗯,谢谢。”贺章把门打开了些,让狗钻进去。
“那我们走了,再见。”陆京毓跟贺章道了别,看到门关上了就要走,被应逸拦住了。
“等会,我们去树上看看情况。”还没等陆京毓反应过来,应逸一把扛起他就往树上飞。
到了树上,应逸看他脸色不太好,忙哄道:“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没洗手就摸你了。”
“闭嘴。”陆京毓直盯着院子,打算等一会回去的时候再把应逸推下树。
两人靠得很近,应逸看陆京毓神情十分专注,蓦然有一种感觉涌上来。他想要再靠近一点,没有太多的要求,大不了再从树上掉下去一次。
在树上待了一会,应逸准备悄悄挪过去一点点,这时一声惨叫传了过来,两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声绝望而凄厉的惨叫,不是人的,是狗的,就是刚才他们送给贺章的那只狗。
这位置算是偏僻,但因为是狗叫所以村民们并没当回事,许是认为谁家的狗又被山里的蛇给咬了,也没人闻声过来问问情况。
陆京毓手扶着树干,指节发白,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他们没有动,看着一个男人和贺章一起走出了门。
那男人想必就是贺章的傻爹,不同于贺章,这傻爹是个货真价实的傻子。傻爹拎着狗的尸体,狗的脑袋已经被打碎了,血淋淋的,红色和白色一起沿着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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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流下来,随着他们的行进滴在地上成了长长的一道。
傻爹就像拎一个布袋一样拎着狗的尸体,又像扔布袋一样把它扔在后院的地上,嘴里还说着什么,应逸听了听,只能零零碎碎听到“河”“种”两个字。
傻爹脸上带着痴傻的笑容,嘴巴张得老大,眼睛也弯起来,仿佛看到了小贩卖的糖人一样。他笑容之中带了点雀跃,可干的却是屠户都做不到的虐杀的事。这甚至不能被称作“事”,这是暴行。
他们看到贺章也跟着出来了,知道他在屋里肯定看到了刚才杀狗那幕,有些担心却又不好出面,只得盯着贺章看。贺章背对着他们,他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他声音很低,一味重复着“闭嘴”,显然是对傻爹说的。
然后傻爹开始挖坑,他挖一会歇一会,最后把尸体用锹铲进坑里盖上土,动作十分娴熟仿佛地下是连成片的埋尸坑。
应逸早年游历过一段时间,走过不少地方,自然也听闻过一些故事和案件。据他的了解,一个杀人犯也许不会杀狗,但如果一个人连狗都虐杀,那么这个人离杀人也就差个念头了。毫无疑问,傻爹就是后者,如果再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迟早还会有命案发生,到时候难逃一劫的就是贺嫂子和贺章母子俩。
陆京毓也是这么想的,他觉得这个傻爹实在是个危险人物,打算回去商量商量应该怎么做,最好能带着贺嫂子和贺章一起离开。哪怕没法离开庐安,离开傻爹不跟他住一起也可以。
等傻爹和贺章前后脚进了屋,应逸和陆京毓才下了树准备离开。“我们还是别告诉小霄了。”应逸想到刚才傻爹的举动,觉得会给严霄带来巨大的心理阴影,提议道。
“嗯,走吧。”陆京毓看到刚才那一幕,也决定不告诉徒弟,这次他要撒谎了。
应逸和陆京毓慢慢走回客栈,一路上无言。他们刚进大堂,严霄就迎了上来,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讲究的人。
“师父,舅舅,这位姓赵的老爷有事想请您帮忙。”严霄介绍道,“赵老爷,这两位是我师父和舅舅。”
刚才严霄一进客栈,小二忙介绍了等在他身边的人给严霄,说对方是个生意人,姓赵,有事要找他们。
赵老爷面露急切之色,一个劲跟严霄说希望这位小道长能帮帮他的忙,严霄不好推辞,只得说自己年纪尚小,师父和舅舅还未回来,要等他们回来再商量帮忙的事。
“这位道长,这位公子,”赵老爷道,“我家住在宁兴镇,前几日全家来庐安游玩,可夫人和犬子这几日生了大病,我总怀疑是中了邪……”
赵老爷见夫人和儿子双双生了病,十分着急,找了大夫也未好多少。问了小二后,他得知客栈里前几日来了两位道长,想着他们也许能帮他夫人和儿子解决这困扰,就在大堂一直坐到三人回来。
若真是撞邪,术业有专攻,陆京毓还真不擅长这些,要找一位天师来才可以。若不是撞邪,他们可以尽力帮忙,首先得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您可否讲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陆京毓问。
第12章豆腐西施(七)
赵老爷前天晚上看到夫人和儿子匆匆回了屋,半夜却开始发起烧来,他问怎么回事他们还一句话都不说,所以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得按撞邪推测。见这位道长问,他便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了。
“前天我夫人带着儿子出去了一趟,半夜发起了烧,我问他们怎么回事他们也不说,想麻烦三位帮我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赵老爷说道。
“好,请问您夫人和孩子现在安置在何处?”陆京毓问。
“就在楼上,三位请随我来。”赵老爷起身带三人上了楼。
因为病着,赵老爷将夫人和儿子安置在同一间,由他亲自照顾。陆京毓听了赵老爷的描述,不知两人是否中了邪,但受到惊吓还是很可能的,拿过桌上的纸笔开了张方子。
“这是我们仪云派常用的安神方子,您可以按着这方子抓了药来。”陆京毓把方子递给赵老爷。
赵老爷接过了方子,忙喊了管家过来让他去药铺抓药,自己的视线始终未曾从夫人和儿子身上离开。应逸和陆京毓见赵老爷形容憔悴,两天来也未好好歇息,只顾着照顾夫人儿子,又想起刚刚见到的傻爹和贺章,心里生出几分感慨。
过了一会,赵夫人和儿子醒了过来,赵老爷过去跟他们说了几句话,介绍了三人的身份来历。赵夫人却说:“你先去隔壁躺一会吧,我和儿子有话要跟这三位说一说,需要一些时间。”
赵老爷还想继续留下看护,见夫人和儿子一再坚持,也只好去隔壁房间歇息了。
赵夫人和儿子坐起身来,生病的缘故两人脸色发白,说话也是极慢。赵夫人道:“前天,我和润儿……”
这一席话说了大半个时辰,三人方知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赵夫人和儿子一起讲了一个故事,虽然只是用“她”和“那孩子”来代指人物,但三人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赵家住在离庐安村有一段距离的宁兴镇上,赵老爷是个商人,时常外出做生意,因此赵家在镇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几年前有个女子带着丈夫和儿子搬到了宁兴镇,是女子带着而非丈夫带着,因为这个女子的丈夫不知得了什么病,许久不出屋,而儿子则是傻子。这个女子就是贺嫂子,那时候她还是个每天种地的农妇,没有摆摊子卖豆腐。
赵夫人的儿子叫赵润,有一天赵润在街头看到一个跟他同龄的小孩被其他小孩欺侮。那个小孩看上去眼生,好像是刚随家里搬到镇上来的,赵润听其他小孩一边围着那小孩,一边说着什么“傻子”、“呆瓜”,还嘲笑个没完。
赵润平时跟他们玩得也算好,见不得他们欺负心智不健全的小孩,连忙上去阻止。那群小孩却说那是他们的事情,叫赵润不要多管闲事,还说赵润因为跟他们关系好,所以他说什么他们都不计较了。
赵润拒绝了他们让他一起加入的提议,冲进去就要带那个小孩走。其他人因为赵家家境殷实,且赵老爷经常把经商带来的好东西分给他们家里,难有些顾忌赵润,便只能冲那小孩下手。赵润从里边把那小孩拉走,那群小孩拳头又不长眼睛,他差点也被他们给打了。
那个小孩就是贺章,赵润带着贺章回去,让管家拿了药和新衣服给贺章,自己又把他送回了家。晚上,贺嫂子上了门亲自向赵夫人致歉,说赵润因为自己的孩子差点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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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心里过意不去,又向赵润道了谢。
赵夫人听赵润说了白天发生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叮嘱他让他平时多关照一下贺章,赵润答应了下来,下了学回来就带着贺章一起,其他小孩也就不再欺负贺章了。赵润还拿了他爹带回来的特产分给那群小孩,他们见赵润很护着贺章,贺章和赵润一起的时候也很乖巧,并不像真正的傻子一样痴笑个不停,便逐渐接受了跟贺章一起玩。
可好景不长,不知怎的有一天风言风语就传遍了镇上,说贺嫂子是青楼出来的,往常就喜欢勾引男人,所以生下来的不知道是谁的傻子种。赵润甚至在回来的路上听到有人议论,他到了家就要出去找贺章,怕贺章被其他小孩嘲笑或者欺负。
赵老爷这天在家,问了赵润出去要干什么。赵润说了,赵老爷却很生气,怒斥赵润成何体统。赵润执意要出门,被赵老爷抓回去揍了一顿,赵夫人从房里出来,见儿子被打,自己在旁边阻拦也没用,还挨了赵老爷的训斥。
赵老爷虽是生气,但没下重手,赵润被打了之后又加上心气郁结,生了病卧床不起小半个月。赵夫人不知道儿子为什么挨了揍,拦赵老爷也拦不住,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自己又气又急也病倒了。
两人病了半个多月,赵老爷也后悔那天的行为,那段时间一直衣不解带地照顾夫人和儿子,等他们病好了之后又连着两个多月没出门做生意,在家陪着他们。
后来赵夫人才得知,头一天贺嫂子干完农活回去的路上被人纠缠,对方称是她当年的恩客,言语中流露出轻薄之意,跟她同行的农妇见状忙躲得远远的。贺章听到有人说他娘的事,连忙跑出去打那人,却反过来被那人打了一顿,第二天流言四起。
而在赵夫人和赵润生病的那半个多月,贺嫂子就带着丈夫和儿子搬走了,赵润病好了之后还想打听他们一家去了哪里,却没人知道,更没人愿意提起。
这次赵老爷又做成了一笔生意,小赚了一笔,决定在家待一段时间。他久闻庐安山风景秀丽,风光甚好,临时起意便派管家前来订下房间准备带着夫人和儿子来游览。此时游人甚多,村里的房子又都被租出去了,才订到两间上房与其他几间。赵家一家三口出了门,一行只带了管家轻车简行前来。
路上花了几天时间,马车终于进了庐安村。赵夫人掀起帘子来想透透气,她打开帘子,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贺嫂子,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赵夫人还是能记住她的样子,当年的农妇现在到了庐安村,摆起了摊子卖豆腐。
想起贺嫂子这几年的生活,赵夫人觉得她带着丈夫和儿子独自讨生活也很不容易,就想带着赵润去她家里看看。跟赵润商量了之后,赵夫人决定不告诉赵老爷这件事,怕他知道了之后生气。
赵夫人让赵润拿了些东西,两人向村民们打听了贺嫂子的家就走了过去。她让赵润在院外拿着东西等,自己先敲了门。过了一小会那门打开,出来一个小孩,门里传来“啊啊”的声音。赵夫人见那孩子眼熟,她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赵润却冲进来拉着她就走,嘴上连连说着“抱歉走错了”,手上却不停,一直把赵夫人拉到走近其他村民的房子才放缓了速度。赵夫人仓促间只得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那孩子眼中的恶毒与愤怒,赤|裸裸地流露出来,丝毫不加掩饰。
赵润在他娘还在门口站着的时候,一眼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他今年十二岁,贺嫂子一家在宁兴镇待了一年,那时候离现在过了大概四五载。贺章走之前赵润最后一次见他,那时候他比刚来镇上的时候要高了些,而现在
贺章根本就没有变化,他的身体仿佛停留在了那个时候。当年赵润听他说过,他更小的时候头受过伤,他爹对他也不好。赵润几年后见到他他还是当年的样子,而屋内传来的“啊啊”声显然是来自他爹,并且赵润还在贺章手上看到了伤痕,正在滴着血。
赵润本能地觉得这里很危险,自己的娘在这里也不安全,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于是拉着她就走,两个人急匆匆赶回了客栈。
“我跟娘说那个孩子她几年前见过,她想了起来。娘还说她看到了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凶狠地看着她。我们又惊又疑,又不知道这几年发生了什么,回来就病倒了。”赵润说道。
“其实我们并没有撞邪,只是一时想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而已,有点受惊。爹他担心我们,还要麻烦三位听我们说这些,真是不好意思。”赵润有些愧疚,又问道,“你们可以不告诉我爹这件事吗?我怕他因为这件事生气。”
“好,我答应你。”严霄一口答应,赵润和赵夫人见他们答应了,也放下心来。
这时有人敲门,管家拿了煎好的药,去隔壁房叫了赵老爷过来,赵老爷看着夫人和儿子喝完药,坐下要跟他们说说话。三人听完了赵夫人和赵润说的一桩旧事,告别了他们一家回了房。
从刚才的对话中他们得知,贺章小时候头受了伤,说不定是因为这个才导致他长不高,又因为当年以为赵润见他家里出了事不管不顾才寒了心,才会对赵夫人和赵润那个态度。
误会未解,如此种种更像是上天在戏弄贺章,总得找个机会让赵润跟贺章解释清楚。应逸和陆京毓又想起贺章的傻爹,他们总得想个两全的法子,不能让贺嫂子和贺章一直这么逆来顺受下去。
有些事情忍得久了,最后就真的只能认命了。
第13章豆腐西施(八)
三人经过这次跟赵夫人母子的谈话,觉得贺嫂子之所以搬家,是因为贺章幼年受了伤导致再也无法长高,再加上流言纷扰,让她不得不通过搬家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的孩子。
可是有一个贺章傻爹那样的爹,就算她再怎么想保护贺章,也总是显得心力交瘁一些。他是个纯粹的傻子,作的也是纯粹的恶,扔尸埋尸的那幕看得应逸和陆京毓着实毛骨悚然,最关键的是这事连贺嫂子都不知道。
他们下楼匆匆吃完饭回到房间,应逸想跟陆京毓商量商量关于傻爹的事,又不想让严霄知道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两个人就开始传纸条。
严霄看这两人神情严肃地在纸上写着什么,写完了又递给对方,对方写完了又递回来,不一会一张纸就写得满满的。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把那张纸放到油灯上烧掉,只余一点纸灰。
他不知道有什么事是非要瞒着他不可的,除非那件事让别人知道不好,当然,他也算在这个“别人”里。




道长他妖气缠身 分卷阅读20
换句话说大概就是……见不得人?不光是事情本身,还有内容,让他们说都说不出口。
严霄总结了一下,他们不直接说代表难以启齿,不出去说代表事情隐私,神情严肃代表瞒天过海,把纸烧了代表斩草除根。这样推测下来,他们刚才写了什么也就呼之欲出了。他暗暗想着,下次如果去别的地方游历的话,他一定要一个人住一间,钱不是问题,舅舅应该会很乐意给他出住单间的钱。
严霄正在胡思乱想,应逸和陆京毓已经商量好对策打算动身,陆京毓起身叫严霄走:“我们一起去趟贺家,有点事情。”
严霄跟着他们出门,三人慢慢走到贺家。他们敲了门,贺嫂子见来的是他们,忙让他们在院里的石凳上坐下。贺章在门口站着,探出半个脑袋,严霄冲他摆摆手让他过来。
应逸和陆京毓刚才商量了一番,最终商量出一个方法让贺嫂子带着贺章换一间房子,不跟傻爹住在一起。至于钱的问题,他们出得起,完全不用担心会像有些人一样只提意见不办实事,活像个甩手掌柜,最后还要靠别人来把事情办成。
应逸道:“贺嫂子,我们听说你丈夫身体不大好,所以总对你和贺章发脾气,看这孩子这么瘦小……要不你带他另寻个住处吧,也好照顾他。”他没绕太多弯子,也没把诸多推测尽数道出,甚至连实情都没有揭露出来,只在后一句表达出他们的想法。
贺嫂子犹豫了一下,连声拒绝道:“不了不了,我一个人照顾的来。”
陆京毓道:“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出钱雇佣下人照顾他,就当是我们对贺章的一点心意。”
贺嫂子并不答应,她摇头拒绝道:“这我怎么好意思呢?”
严霄看贺嫂子这么拒绝,说不定从贺章那儿下手让他来说服他娘更奏效些,就对坐在旁边的贺章道:“贺章,你跟我说过你爹他打你,对你不好。你娘这么好的人带着你,离了他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倒不如让你娘跟他和离另找个地方住,钱的事你们不用担心。”
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前一阵才知道“和离”这么个词,现在就用上了。小时候的事他记得不太清楚,也不知道大人们的感情是怎么处理的,后来在仪云也没人教他这些,就只能看看书来增长自己的见识。他看小说里的女子都能跟丈夫和离,那为什么贺嫂子就不能和离呢?
或者说休了也没错,凭什么只能丈夫休妻,妻子就不能休了丈夫?贺章他爹是个傻子,需要人照顾,那他们出钱雇人照顾就行,从这爹的行为上看也明显对妻子和儿子没有感情,休了岂不是更好。
严霄说完话,才发现自己失言了,对面的贺章眼神充满防备,视线在他们身上打转,一会看向应逸一会看向陆京毓。他想贺章可能误会了自己师父和舅舅,误以为他们想要乘人之危。
他忙解释道:“我们只是想帮你,不是设计谋要害你们的。”
可贺章还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们,原本正常的谈话好像突然进入了僵局。一瞬间,严霄脑海里浮现出不少措辞,可说了“我们只是想帮你”贺章不信,直接说出来“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又会让大家都尴尬,这可怎么办。
他再次想起来上次灵机一动把书送给师父的事,一下就找到一个足以让大家信服的好理由,就对贺章郑重道:“我师父和舅舅其实是一对……断袖,这次帮助你是出自真心的,你不要害怕,我们一直都没有恶意的。”
应逸听严霄这么说,十分自然地就握住了陆京毓的手,尽管对方被形势所迫没法抽回手他也很高兴,还握得更紧些,视线也舍不得移开。陆京毓没理应逸,可他看到贺章的眼神,就像赵夫人说的那样凶狠又充满怨恨。他心下不解,只能赶紧狠狠掐了应逸一下让应逸敛点。
旁边的严霄也看到了贺章那样的眼神,心里一惊,方才明白赵夫人为何心有余悸,他正要说话,被陆京毓拉了起来。
“抱歉,是我徒弟失言了。”听陆京毓这么一说,严霄连忙向贺章和贺嫂子道歉。
应逸道:“刚才我外甥说错了话。希望你们再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们定将竭尽所能。”
三人辞别贺嫂子和贺章往回走,严霄又走在后边,他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支支吾吾想道歉。“我……”还没等说出来就被应逸截住了。
“不用道歉,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应逸道,“何况你也没说错。至于贺章是为什么这样,我猜可能是他不信任我们,人的观念形成得久了,不是一时一瞬改得过来的。”
陆京毓也道:“是,我们也算奔波了一天,回去早点休息。”跟应逸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已经可以筛选出来其中有意义的回复,至于其他的?权当被风吹走了。
回了房间,严霄说想去看看赵润,就去了赵润那儿探望,留下应逸和陆京毓在房间里。应逸拿桶倒了热水泡澡,一边泡着一边扭过头透过屏风的缝偷偷看陆京毓,又过了一会,他发现陆京毓的眼神刚好跟他对上被抓包了。
“有意思?”陆京毓坐在桌旁,歪头面无表情看着他。
“你……上次看到了?”应逸趴在桶边缘,低头避开那道缝。
“猜的。你快点洗,我困了要睡觉。”陆京毓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
“行吧,我给你腾地儿。”应逸迅速拾好了自己,套上衣服出去倒水又接水,放了块毛巾挡住了那道缝,陆京毓这才放心地进去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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