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山雾藏百魅
马上女子抖得更加厉害了,呼吸越来越是粗重她呛啷一声抽出长剑,带着战马不住在原地打着转,想要找出那隐于暗中施法的无耻之徒来,可是仓促之间哪里找得到?但衣内那只冰冷之极的无形之手依然在不停地游走着,一寸一寸地抚摸揉捏着她的肌肤,哪里都不肯放过了
不片刻的功夫,那男子忽然睁开了双眼,叹道:“筋骨未松,资质平庸,练的是些三流道法不说,还走入了歧途唉,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没的脏了我的手嗯,道德宗乃是天下正宗,看来或许只有他们的弟子还能合我的意,唉”
他一边自语,一边吹出一缕极淡的真火,炙在自己右手上,烧了一会,才熄了内火
“无耻yin贼,你做下这等下流事,就想走了不成?”此时那女子已定下心神,终于发现了酒楼上正欲离去的男子
“下流事?”那男子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就你这一身皮肉,也配?”
言罢,他身影渐渐变得模糊,就此凭空消失
那女子见了他这等通玄手段,登时大吃一惊,哪还敢冲上酒楼追察行踪?可是要就此咽下这口气,又实是心有不甘她正犹豫间,忽然听得全身上下喀喀连声,十余根骨头突然断裂!她从马上一头栽下,倒也不觉得如何疼痛,只是再也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
眼见那些登徒子不住向这边望来,她心中焦急如焚,眼前一黑,已然晕了过去
酒楼中又响起一片惊呼,一个店小二走着走着,忽然就此僵在了那里
他面上谄媚笑容仍与往常无二,然而生机早绝
尘缘 章四十二 不归 下
当怀素策马进入襄州城之时,已是第三天了三天前发生的诡异事件,街头巷尾反反复复议论了二天,也就谈不出什么新鲜花样来了于是百姓们迅速淡忘了此事,转而议起其它的话题来怀素又急着赶路,是以她虽然感觉到襄州城内有一丝非同寻常的阴寒气息,也并未往心里去过
她大略用了点茶水点心,就继续上路,不片刻功夫已离开了襄州出了襄州城后,她只感觉心头的那丝阴寒之意有增而无减,但这缕寒意来自于哪里,她可就说不上来了
怀素驻马回首,遥望着远方的襄州城,暗思是否在城中错过了什么
她正思索着,猛然间全身一僵!她只感到有一只冰凉之极的手正在抚摸着自己的后背,并且顺着脊椎一路向下,直至捏遍了她整个脊柱为止
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怀素通体冰凉,那只手所过之处一片麻木,早已令她动弹不得她不断地提醒自己,这不过是幻术,万万不能道心失守可是这种感觉如此逼真,又怎么会是幻术?若真的是幻术,那施术人的道行之高,她已不敢想象!
就在她竭力与心头的恐惧抗争时,一个悦耳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响起:“真是一根好骨头,当得起上上之资!这几十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骨头呢!”
一听到这个声音,怀素已知背脊上的那只手非是幻觉她心中一阵绝望,道心终于失守,一缕冰寒顺着脊柱漫延,瞬间扩散至全身,怀素身体一软,已倒进身后那人的臂弯中
那人也不停留,抱着她腾空而起怀素只看到周围景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后退去,然而耳边却不闻任何风声单以这驭气飞行的速度看,挟持了自己的这人道行就不比玉玄真人稍逊
怀素勉强镇定,叫道:“我乃是道德宗丹元宫门下弟子,本师乃是玉玄真人!你又是何人,胆敢挟持于我?若速速将我放下,还可不予追究不然的话,我们道德宗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惹得起的!”
那人阴笑道:“是吗?我知道你们道德宗有一门秘法,可以将敌人音容道法等方面特征传给宗内,以备日后寻仇这一次你措手不及,未能运使这个法门不过没关系,你也不用苦寻机会了,我帮你一把就是”
说话之间,怀素只觉得一道冰流自后腰处侵入自己体内,循着经脉运行一周,恰是那传讯秘法所需行的线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缕毫光已自她眉心飞出,穿入天际,将讯息传来道德宗内去了
可是怀素心中非但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完全被无止尽的恐惧添满!这人竟然能够逼使她自动运出道德宗秘法,这又是何等手段?
她勉强转了转头,这才算看清了那人面容这张脸清奇中有阴柔,颇似女子的妩媚,然而那双眼中却是在燃着熊熊的火焰!
那人向怀素望了一眼,笑道:“不必惊慌,我对你身体道法的了解,肯定比你自己要清楚的多!”
这句话一入耳,怀素更是心惊,怎可能不慌?
噩梦还远远未到尽头
连续飞了几个时辰之后,怀素已不知到了哪里在黄昏时分,那人将她带入了一个山洞山洞并不深,但很高大开阔,一道清泉从一角涌出,蜿蜒出了石洞石洞正中有一座石台,显然是新制而成
那人将怀素放在石台上,开始给她宽衣解带,转眼间就将她剥得一丝不挂,仰天置在石台上
怀素又惊又羞,面对着行将到来的奇耻大辱,她心中的确是有羞耻感觉,可是远远不如惊惧来得强烈怀素性情刚烈,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然则在这等时候,她怎么会怕了眼前这人呢?
看着怀素**健挺的身体,那人眼中的火焰越燃越烈,他似是不堪承受内火煎熬,一把脱去了身上道袍,精赤着上衣,开始一寸一寸细细抚摸起怀素的肌肤来他十指冰凉,所过之处如有针刺,怀素只觉得又是凉,又是麻,又是痒,又是痛,说不出的难受,可偏偏又分毫动弹不得
“你这无耻yin徒,有种就将姑娘一刀杀了!”怀素叫道
“我叫虚无,可不是什么无耻yin徒”那男子低沉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似乎也在透着狂野的火焰,只是这火焰也是冷的
虚无取过一片长方形的石刀,用左手一擦,石屑纷飞之中,一把精致而又锋锐的石刀已成了形
他张口吹去刀锋上最后一点尘屑,才以左手温柔细致地抚摸着怀素秀丽的面庞,笑道:“你放心,你是我这几十年来得到的最好材料,我绝不舍得把你随意lang费在一些虚无飘渺,又或是无关紧要的计划上我会用你来进行一个至关重要的实验!这几十年来,我已经反复思索了上千次这一实验的每一个步骤,只是苦于寻不到一块合适的材料可是现在我有了你,就至少有了三成成功的把握!你明白这意味什么?这意味着一旦我的构想能够成功,将在这尘间开辟一块全新的领域!不不,你不会明白这当中的意义,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所做的事是前无古人的,这就足够了而从此以后,我虚无的名字将列入道典,与历代飞仙同列!”
“疯子!”怀素颤抖着骂道她知道自己已是不能幸免,但仍挥不去心中的恐惧,就连叱骂都是底气不足最差的结局是什么?不外乎被他活活凌迟而已,她怎会怕这个?
可是怀素就是不明白为何会对这个名为虚无的男人怕得如此厉害,但显然,现在这已是不重要了
“疯子?”虚无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轰轰隆隆的笑声在山洞中不住回荡他大笑道:“没错,在你们这些名门大派的眼中,我就是一个疯子!可是疯子与天才,圣人与大伪间不过是一线之隔,甚而有时候根本就是一体!你这种只知道循规蹈矩的人,又哪里分辨得出来?!大道茫茫,你能看清楚什么?”
虚无不再让怀素说话,将她的头推向外侧,以左手食中二指轻轻压了一压雪白滑腻的肌肤,石刀一挥而落!
怀素旋即感觉到颈中一凉,又有一种张开了的莫名感觉
她动弹不得,胸脯不住起伏,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
自从迁进了道德宗的仙长后,长安东城的铁木巷近日地价骤升这里距离宫城不远,向来是富贵人家聚集地,左邻右舍既然不用为温饱发愁,自然就会考虑风水升迁长生之事与修道的神仙们住得近了,说不定也能沾染上一点仙气
此时日头早已隐没,只留下一片余晖映红了小半边天空整个长安城中炊烟袅袅,好一派盛世景象!
铁木巷正中的一座大宅院即是明皇赐给道德宗群仙的居处,内中仆役下人用器一应俱全正堂中置着一座香坛,坛上摆放一块罗盘,四名道德宗道士正聚在坛旁,聚精会神地看着罗盘,感应着其中的风水地气流向
道德宗留守的六名道人任务十分不易,他们要在长安城中找出一块八方灵气汇聚的宝地出来,修一座道观,请来宗内诸般法器镇压,如此一来,就可将这长安镇得如铜墙铁壁一般,外宗的修道之士一入长安,等闲不敢再向道德宗生事此事本来并不如何困难,但长安乃是帝都,最显而易见的风水吉地自然被皇宫占了去而真武观位置也很有讲究,另据了一块要穴,与皇宫成倚角之势,互为奥援
在这种形势下,选址立观就很是考究风水功夫了这座观一立,不光要保证道德宗自身的灵气风水,还要断了真武观的灵脉,且不能伤及皇宫的气运龙脉最难之处在于这种手段还不能让孙果等人看了出来是以此次道德宗留守都是风水星相的好手,斗法道行倒是在其次即使这样,连日来道德宗几位道士也累得头晕眼花只是他们重任在身,不敢稍有偷懒现在两位道侣外出探查地脉,按时辰推算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六人合议之后,又要分头前往长安各处探查
此时院门处传来下人的招呼声:“神仙,您回来了!”
正堂中诸道只凭感应也知是同门归来,只是本该两人一起回来的,怎么现下只有一人进院?
四位道士一齐抬起头来,望向门口,见进来的果然是出去探风水的同门云玉,只是他面色苍白,气虚体弱,真元已弱得不成样子
四位道士互望一眼,均面有讶色年长的一位就问道:“云玉师弟,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云仪师弟呢?还有你的道行怎么损耗得如此厉害?”
云玉面呈青灰色,直行到香坛前,才沙哑着嗓子道:“下午我与云仪勘察风水时,真武观的人突然出现,打伤了我和云仪现在云仪被他们押回真武观去了,孙果则给我下了禁制,要我过来劝降你们现在真武观已经将这里围了,孙果就在外面!”
这一下道德宗众道均是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实不知真武观何以会如此大胆,做下这等绝不留余地的大事来要知长安乃是真武观大本营,而道德宗之所以敢在长安只留下六名道人,实是因为修道各派间很少会有不死不休的局面,纵是敌对多年,也会留有一线余地且道德宗实力远甚于真武观,孙果就是将六道杀光,也损不了道德宗实力而道德宗事后以雷霆手段报复的话,则真武观很有可能就此断了香烟
那年长道人沉吟一下,知现在已方实处于绝对劣势,于是先吩咐速将讯息传回宗内结果传讯的道人面色极为难看,言称真武观早已布下阵法,隔绝了与西玄山本宫的讯息往来
至此诸道皆知真武观乃是有备而来
为首道人哼了一声,道:“云玉师弟,孙果说没说如此举动所为何来?”
云玉摇了摇头,道孙果只是让他通知四道投降,并且只会给他们一刻时光,过了时辰,则要动武拿人了
为首道人沉声道:“各位师弟休要惊慌,待我先出去看看孙果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竟然如此嚣张!三位师弟试试看能不能解得开云玉师弟的禁制”
此刻在正对面的一座宅院里,本朝国师孙果正居中坐于主楼三楼之上,双目微垂,形似神游天外他身后两名小道僮分捧香炉仙剑,左右各立着四名得意弟子虽然此战已经胜定,但孙果心中殊无多少喜意
再等了片刻,孙果双目不抬,缓缓地问道:“他们降了没有?”
身旁一名弟子答道:“还没有消息不过我观此刻已成泰山压顶之势,谅他们不敢不降,师父尽管放心”
孙果哼了一声,并未做答
道德宗若六道聚齐,上下一心,多半死战不降现下他们担心同门安危,情势又有不同,降了的可能大增若真是动起手来有了什么伤损,与道德宗必成不死不休之局,那也非是孙果愿意看到的局面他虽誓保本朝社稷江山,但也不可能以本门香烟不保作为代价
此时长安宫中,明皇立于临清池畔,心事重重,早无心去欣赏美伦美焕的夕霞水景
“高翁”明皇唤道
高力士忙上前一步,回道:“老奴在!”
“依你之见,这道德宗会降吗?”
高力士犹豫半天,方小心翼翼地道:“据孙国师言道,修道之人求的是羽化飞升,最重同门之谊既然孙真人已抓了二名道士,那余下四人多半会降到时再以这六人为质,让道德宗承诺不插手本朝俗务,再把纪若尘交出来,当是可行之举在孙国师看来,此事该有七成把握”
“七成把握……少了点”明皇沉吟道
这一晚的黄昏格外的长,半天的晚霞也红得十分刺眼,落日余晖给整个长安都涂上了一层血色
本在神游的孙果突然睁开了双眼!
就在他面前,一枝黑色羽箭无声无息地飞过,在空中一个灵动无比的转折,越过了高高的院墙,飞入了道德宗群道所居的庭院之中
饶是孙果道行高深,也已不及反应,刹那间只觉得手足一片冰凉!
这枝箭似缓实快,飞行中不显气息,除了孙果外,真武观再无人能够发觉此箭行踪黑羽箭一过院墙,忽然声势大振,速度更是快了一倍,带着摄人心魄的厉啸,一箭将道德宗云玉带得飞起,生生将他钉在了正堂墙壁上!
“师弟!”
为首道**叫一声,只踏前一步,就立在了原地不光是他,其余三位道人也已看出云玉早已生机尽断,连轮回的可能都没有了
此箭狠毒无比,一箭引发了云玉身中所有禁制,倾刻间将他所有腑脏都炙成了焦炭!
呛啷一声,道德宗为首道人抽出长剑,运足真元,厉声喝道:“真武观孙果狗贼听着,你害我云玉师弟道果,贫道今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誓与尔等死战到底!”
他一领宝剑,腾身而起,当先向院外杀去!其余三道也各取法宝,运起真诀,紧随着为首道人杀出!
夕霞如血
“报!”一名执事太监高叫一声,小跑到临清池边,扑通跪倒在地
明皇转过身来,催促道:“快讲!”
“陛下大喜!孙国师传来吉报,此战大捷,五名妖道惑乱人心,已尽数伏诛!”
当的一声,明皇手中杯盏落地
尘缘 章四十三 魂炼 上
直至面朝大海,耳听涛声的一刻,纪若尘才真正知道了海的广阔
他立在一块巨礁之顶,任扑面而来的强劲海风推挤拉扯此时天是阴的,沿灰色的云低低地悬在海面上,在极远处海也成了灰色,与天上的云接在了一起铅云之下,海的波涛正渐渐变得汹涌起来,一lang推着一lang,层层叠叠地向岸边涌来待到得岸边时,远方的鳞鳞细lang已成了足有十余丈高的涛天巨lang,挟惊天声威向岸边遴遴礁岩拍来!纪若尘所立巨礁虽足有五十丈高,但下方巨lang拍岸时溅起的水花业已打湿了他的衣襟
茫茫海中忽然现出一个身影,足踏一波巨lang,冉冉而来快到岸边时,她腾身而起,落在了纪若尘身旁,正是顾清
“进入东海的水路应该就在这一带没错,只不过今日的风lang实在是太大了些,水下也全是乱流,似乎有些不大对劲”顾清道
纪若尘微笑道:“我倒很喜欢这些风lang呢!”
他束发头带忽然裂成两半,被海风托着,转眼间就直飞冲天一失了束缚,纪若尘黑发即刻被劲风吹得烈烈飞舞
他忽然握住了顾清的手,迎风而立,衣袂飞扬,骤发一声清啸!
这啸音如凤鸣龙吟,直上九宵,如轰雷般的风声、涛声都不能压下啸音分毫啸音如有实质,逆风而上,所过处带起波涛反卷,向着自东海深处涌来的狂涛扑去!
海天间骤然一声轰鸣!
百丈之外,忽然升起一道数十丈高的水墙!这一道水墙就那样凝在海上,足足停了半盏热茶的功夫,才又激起一声闷雷般的涛声,化着排空巨lang,重向海面落下
纪若尘的清啸至此方渐渐散去
顾清忽而轻轻一笑,道:“你这一声鬼叫,可要把方圆百里内的牛鬼蛇神都喊出来了不过倒真是好声威!”
她顿了一顿,向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看了一眼,又道:“而且你的胆子也忽然变得大了”
纪若尘面上一红,冲天声势气焰立时降了三分,根本不敢去看顾清的脸,慌忙道:“我只是见今日风雨如晦,风lang排空,忽然心有所感而已……”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地想把手抽回来哪知道顾清手忽然一紧,根本不给他机会逃脱
顾清向纪若尘望去,见纪若尘也转过头来,双眼中全是笑意,哪有分毫畏惧惊慌的模样?顾清这才恍然有悟,原来竟是上了他的当,这还是有生以来的头一遭于是她脸上微微一红
纪若尘心中说不出的畅快,仰天一声长笑,又伸手去揽顾清香肩
顾清含笑立着,当然不闪不避
谁知此时海上突然传来一声煞极了风景的大吼,音如破锣:“那边的放lang小子,无端端的鬼叫些什么?!若说不出个令本将军满意的理由来,今日就要将你生吞活剥!”
纪若尘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放开了顾清,向海上望去顾清也向海中望去,她可是笑意全失,恢复了过往那淡对天地的模样,淡漠中还透着一线杀机
海中立着一朵lang花,既不向前,也不退后,lang尖上立着一个丈二大汉,身披青铜重甲,手持一柄镏金大锤,肤色淡青,双眉长达尺半,在空中徐徐挥舞,就似是两根触须
那大汉身后跟着四五个人,看装束道行该是隶属于他的兵卒只不过手下就这么点兵卒也敢号称本将军,显然是在胡吹大气
纪若尘含笑向那人一拱手,道:“这位将军高姓大名,可是出自东海紫金白玉宫?”
那人立刻胸膛一挺,态度更是傲慢了三分:“本将军正是东海紫金白玉宫靖海大将军帐前巡边第五队第三小队队长,不不,是带队将军虰蛑!本来我们东海正是多事之秋,误闯禁海者杀无赦但看在你还知道我们紫金白玉宫厉害的份上,今日本将军就暂且放你一条生路,速速离开此地,不然的话休怪本将军锤下无情!”
纪若尘又行了一礼,道:“原来是虰蛑将军,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我一事想要请教虰将军……”
虰蛑立刻插道:“是蛑将军!原来你们陆上的人也知道我的大名吗,啊哈哈哈!本将军如此有名,真是没有想到!本将军今日心情好,你有何事速速问来,好趁天色未晚前回去!”
纪若尘含笑问道:“虰将军巡守八方,该是对若大的东海了如指掌的了不知从这里入海七百七十里的地方,是个何等样的所在?”
虰蛑退了半步,惊道:“你是说地火裂谷?那可是绝地!你这个陆上人怎么会知道地火裂谷的?听说那裂谷里面地火流淌,水都是滚沸的,连本将军都靠近不了那里对了,小子!本将军乃是蛑将军,不要再搞错了!”
纪若尘点了点头,道:“既然虰将军知道地火裂谷所在,那就最好不过这就请将军分水带路!”
虰蛑一头雾水,茫然问道:“你在说些什么?”
纪若尘微笑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地火裂谷,只是东海现在风lang太猛,我原先准备的避水咒用不上了,而威力更强的分水诀又缺了材料无奈之下,我不得以出了个下策,引了虰将军出来,是要请将军给我们带个路有将军跟在身边,这区区波涛也就不算什么了”
虰蛑呆了片刻,才想明白过来,肌肤由青转红,怒喝一声:“原来你是想抓本将军为质,好为你分水带路!你好大的胆子!”
此时海中又涌起一朵大lang,lang尖上立着一员手执三尖叉的猛恶将军与虰蛑不同,这人下半身乃是蛇身
他一现身,即向虰蛑大吼一声:“虰蛑,你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快宰了这两个越界的陆上人,速去南方补防?那里已经两个时辰没人驻守了,若混进了奸细,看本将军不拆了你的甲壳!”
虰蛑吓得一缩脖子,随后怒视着害得他陷入如此境地的纪若尘,一扬手中镏金巨锤,大吼一声,一跃数十丈,一锤向纪若尘当头砸落
纪若尘完全没有理会虰蛑,双眉紧皱,只是盯着新浮出水面的那人此人道行强横,胜过纪若尘许多,看来他才是紫金白玉宫真正的将军纵使纪若尘此刻道心境界远超修成的真元道行,又有诸多仙诀妙法傍身,此人也堪为劲敌况且他立在水中,还占有地利之便
此人道行虽高,但仍不是顾清之敌本来纪若尘应自己出手拿下虰蛑,让顾清去对付这人,但不知为何,纪若尘紧盯着他,心跳得越来越快,内心深处似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呐喊,逼迫着他接受这个人的挑战这种感觉,隐隐约约似是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尊严受到挑战时产生的怒意,又有些象是饥饿的猛兽看到猎物后的兴奋
随着纪若尘心中感觉越来越清晰强烈,海中那人似也有所警觉,转向纪若尘望来,并且开始提聚真元戒备
纪若尘神识深处的呐喊越来越响亮,心房中隐约透出一点蓝芒,不断有力量从蓝芒中涌出,和当日在地府的情形有些相似
纪若尘不再犹豫,身形化成一片虚影,闪烁间已掠过百丈海面,向那将军扑去!
当的一声巨响,虰蛑镏金巨锤重重地砸在纪若尘原本所立的礁石上,生生砸出一个大坑,碎石四下纷飞!
虰蛑完全没想到自己这志在必得的一锤竟然会落了个空他不由得茫然四顾,想找出那该死的小子究竟躲到哪里去了可是他没有找到纪若尘,却看到顾清就负手立在不到一丈的地方,正凝神望着海中,完全没向他蛑大将军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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