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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山雾藏百魅
此际平等王实已山穷水尽,咬牙道:“将轮回薄交出去如何?”
秦广王微微一笑,道:“陆王爷说笑了若小王记得不差,你当初可是在那本轮回薄上纪若尘名下批过注的现在你反要将这本轮回薄交给他?这可是触犯天条的罪过啊,难道要这殿中的都陪着落罪不成?罢了,念在过往情谊上,小王只当什么都没听到,陆王爷要做什么,尽可自行去办”
平等王一把拉住秦广王袍袖,急道:“可是我那本轮回薄在你手上,你不与我怎成?”
秦广王面色一沉,道:“陆王爷又在说笑了,轮回薄由各殿自行保管,本王手上怎会有你第九殿的轮回薄?”
平等王大怒,喝道:“当日我被逼不过,亲手将载有纪若尘名字的轮回薄交到你手上,你却再未还来!这可是诸位王爷都看到了的!你休要抵赖!”
秦广王面色不变,道:“是吗?哪位王爷看到了?”
平等王环顾一周,见众王或顾左右,或称未见,或养心神,当下惨然一笑,拉住秦广王批头就打,喝道:“好好好!姓蒋的,你既不与本王活路,今日就与你拼了!”
秦广王护住头面,忙喝了一声:“陆王爷醉了,左右!速送王爷回殿!”
早有数名粗壮力士冲进殿来,将平等王拖出殿外,一路上平等王骂声不绝
直到平等王骂声远去,秦广王方抚须道:“那纪若尘去而复返,神通大增,现下堵城叫阵,气焰滔天!那本轮回薄自然不能交给他,除此之外,诸位王爷有何妙策退敌?”
众王齐道:“我等愚鲁,实是想不出对策,一切当惟薛王爷马首是瞻”
秦广王也不推辞,当下道:“一动不如一静,我等先静守些时日,以观其变”
见此间事了,八位阎王于是一一离去
此刻弱水之畔一片肃杀,宽广的河滩上遍布着巡城甲马的尸体他们或被洞穿胸腹,或被枭首腰斩,几乎都是一招致命
这片狼藉战场之前,摆放着一张乌木八仙椅,他端坐椅上,遥遥望着酆都弱水,若有所思他身后一名身长五丈、极是健硕的悍卒高擎一面大旗,深黑旗面上绣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大篆:纪
大旗之后,五百幽鬼卒列成横列一排,倒提巨斧五百名战兽狂骑则又在后面列了一排它们刚刚屠戮了五倍于已的巡城甲马,一个个都吸足了巡城甲马死前散出的魂魄,此刻意犹未尽,更显杀气腾腾
他呆坐一刻,双眉皱起,喝道:“怎么还没动静?”
旁边玉童忙道:“纪大人,方才来的都是平等王手下,现在可能各殿阎王之间起了争执,不知该如何分配兵力,又畏惧大人兵锋,所以才迟迟未见发兵”
他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说十殿阎王麾下共有十万巡城甲马吗?我才在这里摆了一千阴卒,怎地他们就不敢出城了?还是说酆都城中另有神通广大之人,能够看得到我布在远处的大军?”
玉童忙拍马道:“大人麾下兵卒过于凶猛,方才实是杀得太快了些十殿阎王畏战也是常情”
他冷道:“我不管他们畏不畏战,再骂,直到将他们骂出来为止!如果你骂出不他们来的话……哼!”
玉童面色一白,忙飘到阵前一个腹大如鼓的巨汉肩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巨汉边听边点头,待玉童说完,即深吸一口气,只见他颈中皮肉一圈圈鼓胀起来,足足粗了三倍有余,肚腹也高高隆起,就似被气吹胀了一般
玉童头颅登时罩起一层紫光,将所有声音都隔绝在外
那巨汉口一张,几乎可以看得见无数道波纹自那张巨口中喷出,聚结成束,跨过弱水,直向酆都冲去!在这巨汉身后的阴兵鬼卒只得见一阵阵轰鸣雷音,但酆都城头守卫诸鬼听见的却是清晰无比的喝骂这骂声听起来既不刺耳,也不随距离而变弱,在酆都城头听到与在阎王十殿中听到没什么分别
骂辞着实精彩
这一大段长篇大论,指名道姓,全是向着平等王而来
在落难之前,玉童可是平等王身边最得宠之人他生得极是俊俏,为人又聪明伶俐,心计也是阴险狠毒,在许多事上都能给平等王帮上忙,绝非只靠着一张脸蛋吃饭的软脚货色平等王早把玉童倚为左膀右臂,什么事都不避着他单是为给玉童弄点功绩,就可将自己的巡城车驾给他乘了,可见对玉童的喜爱正因如此,玉童对平等王所有隐秘事都了如指掌
象什么昏庸胡涂,全凭心头好恶,胡批生死薄,乱定阿鼻狱,这根本都上不得台面索取贿赂,纵容凶徒,另拿没有阴财孝敬的孤魂野鬼顶罪冒藉,发配热油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甚至有意不发援兵,害得胆敢顶撞于他的阴司将军在苍野中孤军奋战、最后落得个全军战死这等借刀杀人之举,也可暂时放在一边
这些罪名实在是流于俗套了此前玉童已就着这些骂了一个时辰,结果只骂出一个赵将军和五千巡城甲马来之后无论他再怎么骂,揭平等王再多的老底,酆都城都再无动静了
这一次玉童知道,自己办事不力,纪大人已动了真怒落在这位纪大人手中后,玉童只觉自己现在处境已可算是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实是过往不能想象之惨但显然那纪大人还另有雷霆手段!具体手段如何,玉童如何敢试?
在这等严重程度远超生死攸关四字可以形容的关键之际,玉童灵思如泉涌,骂阵功力骤然突飞猛进
他专从平等王的生活琐事说起有晨起更衣时,平等王如何对侍婢动手动脚,甚至兴冲冲的直接按倒就受用一番;也有平等王参加夜宴醉酒,当席抱过一个俊俏少年鬼侍就剥衣衫,全忘了其余九殿阎王全都在席这种种恶形恶状,其实只消在十殿中侍候久些的鬼侍阴婢,多少都知道一些,也不仅仅是平等王独有
那巨汉乃是冥军大营中专司叫阵的骂手,一身异能全在喉咙以及胸腹中无有止息的气息上若只是声传百里,那骂上三日夜就如喝血般容易象这般跨界送声数百里,且还要使冥王十殿殿殿闻声,虽然难了许多,但骂上半日也不会伤筋动骨也不知上任大将军是因何忽发奇想,营中竟然养了这种异卒
酆都城内喧闹早停,处处鸦雀无声,无论是判官鬼役,还是未及解送入狱的新魂,都静静聆听,惟恐错漏了一字
第九殿中,平等王面赤如血,但觉得一口腥甜堵在胸口玉童揭他的这些丑事其实再寻常不过了,但他知道,玉童绝不会只说这点事
这的确仅是个开场引子而已
玉童话锋一转,转而述说起平等王诸般特殊的嗜好来比如说在提审犯魂时,若遇上了那合意的妙龄倩魂,此王最喜细细拷问,从在阳间许了夫家没有,直问道何时暗自怀春,何时初经人道,一月之中有几度春风,每次欢好须得多少提送方觉欢喜,等等等等问到心痒时,偶尔也会迂尊降贵,亲自上阵试试供词真伪那架巡城龙车也是件妙物,平等王最喜在车中亵玩娈童侍女,且定要打开车窗,只





尘缘 章二 荒唐事 中
这其实还算不上天大事
玉童接下来道出百年之前,瑶池仙子下落阴司,听十殿阎王各述其职,并随性择选案卷翻阅,看有无缺漏错判想那上界仙子是何等容姿,平等王一见之下登时魂魄都飘飞了一半他一个小小鬼仙自不敢在瑶池仙子面前放肆但等上仙巡察已毕,重返仙界之后,平等王悄悄绘了幅瑶池仙子的画像,藏于寝殿暗格之中,时时会取出把玩一番另外那第九殿中一众侍妾中,着实有几人与瑶池仙子容貌有三分相似
听到此处,本是坐在第一殿中闭目养神的秦广王也不由得悚然动容,睁开双眼,与身旁正伏案疾书的一个书生对望了一眼
秦广王道:“李先生以为此事有几分真?”
那书生也停了书写,断然道:“十分!”
秦广王点头道:“此子此前所言诸事,三分真、七分假,有证可考之事皆吐实言,无据可察的则张大其辞,倒让人以为这些事都是真的以他才华,这最后一件事又如此干系重大,当不会说谎依先生之见,是否该即刻派兵前往平等王殿,将那幅画启出?”
李姓书生阴森一笑,道:“何必多此一举?倒显得王爷是有心人了反正就算那幅画被烧了,哪几名姬妾也在而且死人比活人来得更加有用些,若平等王动了杀机,杀人灭口,那就更加妙了,还能多牵连一些人”
秦广王深觉有理,颔首称是
李姓书生又问道:“只不知那瑶池仙子是何许来历,份量是否足够?”
秦广王笑了笑,道:“据我所知,这瑶池仙子乃是南海仙翁的爱妾南海仙翁就在上界也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你说这份量够不够?”
李姓书生点头道:“实是太够了!现在此事整个酆都城中人尽在,这平等王落罪已成定局,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即可不过这之后的事,还须及早谋划,不要好不容易多出来了一个位子,最后却给旁人得了去”
秦广王道:“依先生之见,何人可以补替此缺”
李姓书生沉吟道:“平等王有一族弟,颇有野心,早就想取平等王而代之此人目前已在十八狱中轮值三百年,论功绩论苦劳均已足够担当此位最妙的是此人志大才疏,还有把柄握在大人手中另外他取兄长而代之,风评人望必差,大人尽可放心用之,如此十殿之中将有四殿落入大人之手”
秦广王当即称善,此时大事将成,他也觉心情舒畅,当下笑道:“话说平等王养的这个玉童办事如此狠辣决绝,真是个大才可惜平等王用人不得法,喜的只是那张脸蛋而已”
李姓书生忽然皱眉,道:“玉童如此心机,却被甘心为纪若尘所使,恐怕那妖人神通比我们原来料想的还要高些此次事情,所是未必能如我们所料的那样顺利”
秦广王一怔,思索片刻,面上也是喜色渐去
弱水之畔,玉童已自飘回,秉道:“大人,骂完了”
尽管酆都仍是全无动静,但他却罕见地未有动怒,反而嘉许道:“骂得不错!你所说的哪些事,可都是真的?”
被夸奖了一句,玉童登时觉得整个头都有些轻飘飘的,忙道:“怎会都是真的?那平等王再昏庸,也干不出这许多事来我说的三分真,七分假,真真假假掺在起一起,假的也就变成真的了,管教他百口莫辨”
他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所骂那些事,除了最后一件之外,怎的似乎没几件真正大事?”
玉童笑道:“大人这就有所不知了,酆都阴司行事自有一套规矩,平等王那点荒唐事,但凡有些职司权势的,都尽可做得,但无论如何不能明白说出来小的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些事揭了出来,平等王的名声也就毁了虽然阴司没有任何规条说这些事不可为,但他再怎样也无面皮坐这王位了就算平等王想死占着位置不走,其余的十殿阎王也不会答应,必会去仙庭弹劾小的既然已如此骂过,那平等王还不出城求战,就没别的办法了其实他与其缩在城中,还不若孤身出城求战,只消战死沙场,至少身后名声还能保全”
他苦思片刻,仍是有些不解,不禁摇了摇头,只觉得阴司规矩实是莫名其妙
再等一刻,酆都城中仍无动静
他也不急,安坐八仙椅上,向玉童道:“当**与我究竟有何仇怨,那日荒野见面,你会如此恨我?”
听这一问,玉童登时汗如雨下但一见他那双毫无生气的冥瞳,立刻又是一个寒战,忙恭恭敬敬地道:“玉童生就一双妖瞳,有异于寻常鬼仙因此见大人当日双瞳中隐隐有神采飞扬,于是见猎心喜,想将大人双瞳据为已有,结果却受了大人一脚玉童本是亦男亦女之身,受大人一脚后,从此非男非女是以那日苍野相见、看出大人来历后,玉童才会心生恨意”
他淡道:“你倒老实”
“玉童绝不敢在大人面前有半句谎言”
他微笑道:“现今你再不用烦恼是男是女了”
饶是玉童面皮已练得极厚,此刻也不禁有些尴尬,低声道:“多谢大人成全”
他哈哈一笑,只觉胸中积郁已消了少许,当下长身而起,向前行了几步,望向了远方云雾中时隐时现的酆都
玉童只觉周围越来越冷,不禁暗自惴惴
他忽然道:“你还记得,我当日说过什么话吗?”语意之寒,直可滴水成冰!
当日那些话,玉童怎么会忘?不知多少次,玉童都被这些话从梦中吓醒,方知又过了一夜
见他问起,玉童战战兢兢地道:“大人说的是……‘只消我不死,终有一日,我会重归地府,拆了阎罗殿,烧光生死薄轮回册,再把你这小贼扒皮拆骨,油炸万年!玉童,我绝不会忘记你的名字!’”
他冷冷地道:“难为你还记得去,把前面这句告诉酆都里那些阎王!若再不开城,这就会是他们的下场!”
巨汉将这些话送入酆都之后,九位阎王立时在秦广王殿中聚齐,个个面有忧色一众阎王商议许久,却商议不出个结果来轮回薄如交到纪若尘手上,哪怕少了一页,都足以令各位阎王吃不了兜着走,虽说可将一切都推在平等王头上,但终究是闯出了祸事百年之内,九位阎王谁也休想能够升迁,沾染些仙界荣光
众王议来议去,最后觉得既然纪若尘过不得弱水,那就不妨再等等九位阎王是绝不会踏过弱水一步的,安全得很至于那些须得过水巡狩的巡城甲马,死上一些又有什么干系?反正阴司鬼卒众多
一众阎王躲在酆都城内商议不休,弱水那边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他赫然大喝一声:“戟来!”
早有四名健硕鬼卒合力抬上一柄长五丈,碗口粗细,重逾千斤的寒铁大戟!他右手瞬间大了许多,一把抓住戟柄,轻轻松松地就将这柄四名鬼卒抬着也吃力的寒铁大戟提起!
他胸中透出一点蓝芒,这蓝光越来越盛,就似躯体之内包裹的尽是蓝焰一般!他忽然跃上百丈空中,周身蓝焰大盛,然后弯身引戟,眼见寒铁大戟就要以雷霆万钧之势之际掷出之际,他身躯忽然凝定了极短的一瞬!
一声清越鼎音刹那间响遍弱水两岸!
玉童只勉强看到那寒铁大戟化作一条乌黑光带,瞬间连通弱水两岸,眼中就尽是蓝光,什么都看不清了随后鼎音入耳,玉童只觉自己三魂七魄刹时间飘飘欲散,于是眼前一黑,一头栽落地上
待玉童悠悠醒来时,他已负手立在弱水之畔,宁定望着彼岸玉童勉强从地上飞起,四下一望,骇然发现千名凶厉鬼卒一个个东倒西歪,竟然躺倒了大半,现在正挣扎着爬起许多阴卒方爬起一半,可全身无力,又栽回地上
玉童立时想起了那记清越鼎音,寒意又生,颤声道:“纪……纪大人……”
他并未回头,只是吩咐道:“将三百里内的摆渡人都杀了,所有死魂一个不许放过弱水”
二名将军领了命令,冲进鬼卒中一阵吼叫踢打,将一个个冥兵强行拉起,各率五百人分向左右,沿着弱水搜索下去
冥兵顷刻就去得远了弱水之畔,只剩下他和玉童
玉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忽然骇然张大了嘴,一声惊呼!只见酆都那两扇无比坚固的城门巍峨依旧,可酆都城墙却不似城门这般坚硬,城门周围竟然崩坏了百丈方圆的墙壁,塌下的夯土碎石堆成一座小山,将城门都埋掉了大半
玉童虽早知他的厉害,但也绝未想到这一戟之威,竟是如此刚猛绝伦!
他忽然冷笑道:“这些蠢材,以为闭门不出就可无事了吗?我封了死魂之路,再拆你城墙,且看你们十个阎王日后如何交差!”
这一戟之威确是惊天动地,阎王殿中又乱成一团,已有几位阎王提议不如将轮回薄交出去,先免了眼前祸事再说也有几位阎王出言反对,言道若是纪若尘有本事过弱水,何须掷戟立威?反正酆都城墙极厚,就是再来个三四十戟,也穿不透城墙
他此时倒也不急了,望着塌了小半的酆都城门,忽然一声长笑,抬手指着那小山也似的碎石残土,傲然道:“百年以来,这万里弱水之畔,可还有比我更威风的吗?”
玉童张口道:“啊!这个……”
他眉头立时皱起,眼中寒芒闪动,盯着玉童道:“讲!”
玉童垂首低声道:“这个……不敢隐瞒大人,数年前曾有一只天狐到过此地她只在城外叫了三声,就吓得十殿阎王乖乖开城,列队恭迎……”
“啊!这个……”他尚是首次愕然无言,那滔天气焰,悄然间消得干干净净




尘缘 章二 荒唐事 下
新春刚过,正是寒气最重之时
长安城外,华清宫中,却是一派早春景象,与宫外隆冬雪景截然不同
华清宫早经高人之手重修过,炽热地泉沿着暗道流遍宫内各处,绵长宫墙脚下每隔三丈就埋着一块暖玉,将宫内暖意与外面寒气彻底隔绝是以每过新春,宫内青草即会起始抽芽
飞霜殿中更是格外的暖意融融殿中以白玉铺地,玉间错落镶嵌着块块琉璃踏脚透过琉璃,可见下面正有潺潺地泉流过
殿侧摆着一座妆镜,台上零星摆着三两盒胭脂水粉若非这妆镜乃是用一整块水晶打磨而成,实是无价之宝,单看妆台上那些胭脂,可就比寻常中等百姓人家的女儿还要不如了
镜前端坐着一个丽人,执一柄象牙梳,慵懒梳着披下的青丝她非是用不起胭脂,能在这华清宫、飞霜殿中梳妆,普天之下,又有何等胭脂买不得?只是她的丽色,实已无需什么胭脂了
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
她望着镜中人那无畴的丽色,却是满腹心事,心底轻叹一声:“你啊……若还能是那个什么也不懂的洛惜尘,该是多好?可是,那过去了的日子,就再也回不去了呢!”
殿中空无一人,纵是有人,自也听不见她的心声
一阵微风忽然突兀地拂过,将香炉口袅袅的青烟吹散了在她身后,一个身影诡异地出现他约有十五六岁,还是个少年,身上着的是宫中内侍的服色
这小内监一现身,即向她走近几步,轻笑道:“多日不见,玉环师妹一切可好?”
她神色立时转冷,将象牙梳放在妆台上,缓缓挽起一头青丝,道:“师父怎么说?”
那小内监不答她的话,却又走近了一步,道:“我们师兄妹也有好久未曾叙旧了,怎地师妹一见面就问师父的话,未免生分了些你也贵为贵妃,怎可自己挽发呢,让师兄来帮你!”
说着话,他就自杨玉环手上接过了流瀑般的青丝,细心地挽起来他手法极是熟练,分毫不比宫内的女官差了杨玉环端坐不动,任由他施为,只凝神望着镜中的自己
飞霜殿内暖意融融,她身上披了一件轻衫,胸口用一抹薄绢围住
那小内监已有多时未见过她,此番重逢,觉得她比以往又丰腴了少许在一头青丝的映衬下,她肌肤实是有如凝脂,滑腻柔润,找不出一点瑕疵来他鼻中嗅着淡淡幽香,又与她贴得极近,视线自她半裸的肩头越过,落在颤巍巍的胸口上那抹薄绢只将将掩去她小半胸肉,绢下更是隐约可见两点嫣红
就连他这等俗人,口干舌燥之余,心底竟也能浮上‘新剥鸡头肉’一词他喉头如欲燃起火来,只觉若是一手握上她胸口,那两团如雪软肉,怕是立刻会在他掌心化了
他心如鹿撞,忍不住一手托着她的青丝,腾出一只手,慢慢将她轻衫褪向一边,露出半边浑圆的肩头来指尖一触到她的肌肤,那冰滑柔腻的触感立时冲垮了他最后的心防!他低吼一声,双手前探,抓住她胸前薄绢狠命一撕!裂帛声中,杨玉环前裳已尽被撕裂!
他一刻也不愿停留,双手即刻将那两团软肉抓了满掌,整个人都扑到杨玉环身上,将她压倒在地他喉中嗬嗬直叫,下体不住在她背臀上摩擦着,一面在她后颈、肩背上乱亲乱嗅
“玉环!玉环!我想得你好苦!今个你就成全了我!”他一边叫,一边万分不舍地从她胸前抽出右手,急得根本不及解衣,直接就将自己身袍一把撕开,又欲去撕她下裳
在这最要人命的时候,那杨玉环忽然一声轻笑,柔声道:“我成全了你,那谁又来成全我呢?”
他猛然一惊,还未及从周身上下传来的巨大快乐中醒来,忽见杨玉环满头青丝如有了生命,骤然狂舞!
一缕青丝如蛇,瞬间在他颈上绕了数周,然后猛然收紧,力道之大,直将他颈骨都勒得喀喀作响!
青丝扬空而起,将他生生提上了半空
这时杨玉环才慵慵懒懒地起身,站在了她这被吊在半空中的师兄面前她实不愧是天生的尤物,只一个起身,也能起得风情万种
尽管颈骨时刻都似会被勒断,看到杨玉环几乎**的胴体,他仍是欲焰高涨
他正待催运道法,解去颈中一缕青丝时,忽又有数缕青丝闪电般自杨玉环脑后飞出,分别刺穿了他双手双足,而第五道青丝则在他脸上绕了数周,将他的惨叫牢牢封回口中
杨玉环轻抚一下鬓边乱发,似是全不知自己前衣尽开,这一抬臂正引得胸前波涛汹涌,樱红跃动,只柔淡问道:“师父说什么了?”
缠住他嘴的青丝如一条毒蛇,悄然退去,游回了杨玉环脑后他手足剧痛难当,被青丝穿过后更是半分真元也运不起来,当下再不敢胡言乱语,只得陪笑道:“玉环师妹,师父让我跟你说,本朝龙脉中所伏的,乃是一条真龙”
“真龙!”杨玉环凤眼一亮,轻笑道:“那如此说来,或许我该给明皇生个龙子了”
此时殿外响起一阵细碎靴声,随后殿门上响起三记扣门声,高力士隔门叫道:“娘娘起身了没有?皇上刚在华清池里放了一池好水,命老奴来唤娘娘呢!”
杨玉环懒懒地哼了一声,软软地道:“知道了,劳高公公稍候一会儿”
她声音又柔又糯,听上去就似刚刚睡醒一般,高力士隔着殿门,哪里想得到殿中会是这般荒唐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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