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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九十九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渊在水


被杀九十九次 分卷阅读4
奔你,虽说追杀之人都教你杀了,但日后未不会有消息走漏,给你平添祸事,二哥,你怪不怪我?”
风上青反问道:“我若是怪你,你是不是立刻就要带人走?”
边五叔立刻勉强起身。
风上青出手,按在他肩头:“五弟,你我兄弟几人自结义以来,什么风浪险滩没闯过?你何时见过我将生死放在心上?你这般试探我,也太瞧我不起。”
边五叔抬头看他,有些羞惭,抓着风上青的手笑道:“唉,是我错了。这孩子的仇家好厉害,我一路上左思右想,几次想要回头。可是我又怕自己不敌,有负所托,让这孩子丢了性命。想来想去,还是来找你了。”
风上青正色道:“这个麻烦我接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若是怪你给我惹麻烦,哪还配做你边丛白的兄弟,更不配被你叫一声哥。”
薛不霁知道,师父这句句都是大实话,他为人即狂且傲,被误会了也不屑和人嗦解释。前世边五叔为了保护师弟死了,师父为了给他报仇,杀红了眼,最后还送了命,却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他一句不是。
风上青问道:“这孩子是什么来历?”
“他是斗海剑江翻青的独子。当年江氏夫妇于我有恩,他夫妻二人教仇家杀了,又没有什么亲人可托,家仆拼了性命带这孩子前来寻我,我怎能置之不理。哪知道江氏夫妇的仇家好生厉害,竟一路追杀我至此。我原想去北边找大哥,可是天高路远,我怕支撑不到北境,只能就近来找你。”
风上青道:“你我情同手足,边弟的恩人就是我风上青的恩人。这既然是恩公的孩子,我们该将他好好抚养长大,传他武艺,好让他日后为父母报仇。”
边从白目中莹莹然似有水光,动容之下,眼珠竟微微泛蓝。他与风上青等兄弟自结义以来,一直情同手足,虽然眼下几人都是天各一方,但是感情从未变过。而且风上青从来不屑说假话,说了要将孩子抚养长大,那便是答应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了。想到方才心中忐忑,唯恐二哥怪他招来祸事,是以才出言试探,确是他的不对。
“二哥,你不问问那江氏夫妇的仇家是谁么?”
“这老者使的虽是雁翎刀,看似是北方屠家的冰雪神刀,但是手法中却透着三尺金风刀的路子。而且他内力浑厚,看年岁,至少百余,这种好手,江湖上两只手便能数出来。”
“三尺金风刀?以二哥之见,这老者是什么来历?”
风上青微微一笑:“南疆乌衣流。”
乌衣流薛不霁曾有听闻,那是西南边一个流派,专门些心狠手辣的恶徒,做些丧尽天良的恶事。
一旁的小孩童啊地叫了一声:“南疆乌衣流……南疆乌衣流……”
他心中痛极恨极,将这五个字在口中反复咀嚼,似是死也不肯忘却。
薛不霁见他眼中水光莹莹,只是憋着一口气,不肯哭出来,唯恐他憋岔了气,将他抱起来哄道:“好了,乖乖,有我师父和边叔叔在,一定会帮你的!”
那孩子伸手揽住薛不霁的脖子,将脸埋在他颈间,痛叫道:“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这话说到最后,带上了一丝哭腔。
风上青道:“五弟,虽说南疆乌衣流也有几个好手,但也不至于将你伤得这么重。”
边丛白回忆道:“我前些日子练功走岔了气,受了暗伤。那些追杀我的人除了那老头,其他也没什么好手。只是他们手段十分卑鄙,我带着海西赶来的这一路上,他们连设了十八道关卡,我走水路,他们便凿船,我夜里找农家投宿,那农家的人却全都教他们杀了,由他们的人扮上,夜里偷袭我,害我伤上加伤,若非如此,我也不至于险些交代在白鹿崖顶。”
风上青点点头,又分析道:“出手的虽是乌衣流,但我不曾听说他们与江家夫妇有什么旧怨,此事背后说不定另有其人。虽然这人在暗,但只要有所动作,必不能隐匿太久。”
小孩童正过身子,挣扎下地,噗通一声跪下,双手抓着风上青的衣袍,叫道:“大善人,求求你告诉我,是谁害死了我爹娘?”
风上青问道:“你想去找他们报仇么?”
那孩童忙不迭地点头。
“你身小腿软,我一指头便可将你点倒,你要怎么去报仇?”
那孩童眼中浮出眼泪来,他擦了擦,咬牙道:“我虽然还小,但总会长大,我天天练功,日日练功,十年不成便十五年,十五年不成便二十年,只要我不死,坏人不死,总有一天能报得。”
风上青颔首,对这孩子的心性倒颇为满意,开口道:“若要报仇,你还差个师父指点。”
薛不霁已看出来风上青生了徒的心,连忙在一旁提点道:“师父要你做徒弟呢,快快叩头奉茶,往后你便是我师弟了!”
前世他却不是这样,当时他也看出来风上青有了徒之心,心中老大不乐意,他是孤儿,从小与师父相依为命,这么一来,好像师父被抢走了似的,是以对这个师弟,也就一直不冷不热,感情也不甚好。
小孩当即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求大善人我做徒弟!教我本事,好为爹娘报仇!”
风上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海西。”
“江海西,你即入我门中,需得遵守三个承诺,第一:不做大奸大恶之人,不行丧尽天良之事;第二:不可贪财好色,惟利是务;第三:你与师哥二人需得互相扶持,生死与共。”
江海西一一跟着念了。
这三条规矩,前世风上青也曾立下。薛不霁听到第三,心中一震,前世师弟可是实实在在做到了这三条诺言,可是他却早将这事忘了,真是不该!
他心中唏嘘懊悔,倒了茶水递给江海西:“快奉给师父。”
江海西小手捧了,恭恭敬敬地举到风上青面前。风上青接过,啜了一口,道:“起来吧。”
薛不霁将江海西扶起来,江海西冲薛不霁叫了一声:“师哥。”薛不霁抿嘴一乐。
床上的边五叔有气无力,咳了两声,笑道:“恭喜二哥又了个好徒弟。”
风上青道:“边弟好好养伤。待你伤势好了,何愁不着好徒弟。”
边丛白伤得重,众人不便叨扰,风上青带着人出来,吩咐薛不霁为师弟准备住处,又嘱咐他二人明日卯时到摩云崖去等候。
他又吩咐薛不霁单独留下,江海西便跟着安如等人先行退下。
薛不霁琢磨,师父大概是要过问他控蛇之术的事。冥冥中总有一股力量,阻止他将前世的事情说出来,因此关于这控蛇之术,他恐怕也不能和盘托出。心思转了转,薛不霁心下已经有了计较。
第4章第4章
风上青凝目看着薛不霁。不知他年岁究竟多大,看起来总是二十七八的模样,无论何时,都是整整齐齐的




被杀九十九次 分卷阅读5
道家装扮,头发一丝不苟竖在脑后,以一根乌木簪子簪着。
他眼睛宛若瑰丽星辰,容貌俊秀清丽,却冷若冰霜,薛不霁与他亲昵撒娇的记忆都在幼年,六岁之后,就少有与师父亲昵嬉戏的记忆。但他是极敬爱师父的,虽然表面冷淡,但他知道师父其实十分关心自己。
“控蛇之术是你从何处学来?”
“徒儿去岁曾在三圣山脚救得一个异人,这异人似乎是半人半妖之体,生有一双金眼,瞳孔竖直如针。他为答谢我,便将驭蛇之术教授于我。”
他这番话真假参半,救了金瞳异人是真,得授奇术是真,这一切却都是他前世的遭遇,救人的地点更不是在三圣山脚。
“为何不告诉为师?”
“我怕师父责怪我多事。”
风上青一直看着薛不霁,不知是不是看出他在撒谎。在那向来明察秋毫、洞若观火的目光之下,薛不霁只能硬着头皮,眼睛也不眨,否则教师父看穿了,恐怕要多生事端。
风上青打量薛不霁片刻,缓缓道:“那洞窟内的巨蛇,乃是多年前祸害苍生的蛇妖衔烛,后来被我斩杀,尸体镇在云外青渊之下。需镇九九八十一年,方能化去蛟蛇怨气,骸骨我会处理,那个山洞,我会封死了,得有人从那里进来。你不可再去。”
薛不霁乖乖应了声是。
他想起之前对战时,于蛇骨头颅内曾感受到的那股寒气,仿佛连骨头缝都教这寒气津透了,也不知是否对身体有害。左右思量,还是暂且按下不表。
薛不霁为江海西准备了一张小榻,和他说了师门中一些规矩,晨昏定省,洒扫庭除,一一都交代得清楚。
薛不霁又带他到云外青渊各处看看,这云外青渊是三圣山与白鹿崖之间的一个凹谷,每年九月到来年三月,白鹿崖底会有气流上升,那正是入谷的时机。倘若是每年四月到八月从白鹿崖上跳下来,就只有摔死的份了。白鹿崖是入口,云外青渊另有一处出口,十分隐秘,寻常人难以得见。
院后有两亩耕地,是聋哑二仆日常耕作之处,安茹闲不下来,在耕田旁也辟了一块,种些瓜菜。这两块地其中一块生着许多杂草,瓜果也生的小,看来侍弄田地之人做事十分粗心。另一块却打理得整整齐齐,瓜果蔬菜长势喜人。
若是寻常人看了这两块地,大概要以为长杂草的那一块是安茹的,另一块是聋哑二仆的。其实不然。聋哑二仆做事粗手粗脚,似乎是做不惯粗活似的,两人又有些滑头,做事情马马虎虎,过得去就成,在安茹开始种菜之前,薛不霁和师父吃了好几年那些小瓜小果,生虫眼的蔬菜。
谷中另有绵延的山丘河流与野林,其中自生着奇花异果与野兽鱼禽。
这般走了有两个时辰,才将将走完了谷中一半。来日方长,薛不霁也不急在一时,带着师弟去吃了晚饭,又去看了看边五叔,见他还在沉睡,但气息平稳,料想应当是无碍了。
夜里江海西就睡在小榻上。薛不霁也闭上眼睛,沉入梦中。不知怎的,他又梦到了和师弟大吵一架、分道扬镳的那一天。
在这梦中,师弟脸上的表情他都记得极清楚。
那天,他将师父的尸首草草埋了,便带着师弟从密道逃出去。两人撑着一口气,逃到山圣山下,进了城镇,买了马,换了身衣裳,又马不停蹄整整跑了六个时辰,到了垂云河边,眼见马匹口吐白沫,两人只得下了马,在马屁股上一拍,让马儿朝西边奔去,两人顺着垂云河朝东走,在东面山坡上看见一个破庙,这时已是深夜,二人这番夺命狂奔,纵是有武功护体,却也气力不继,进了那破庙休息。
师弟取了干粮,在火堆边烤热递给薛不霁。薛不霁正是伤心欲绝之时,眼眶还是红通通的,哪里有心思吃东西。他抬起头,咬着牙问师弟:“围攻师父的那八个人的形貌体态,你记得多少?”
“记得大半。”
“好!他们虽然蒙着脸,但是他们的眼神,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师弟,我要去为师父报仇,你去不去?!”
师弟沉默不言。
薛不霁逼问道:“师弟,你怎么不说话?师父会招惹上这帮人,还不是因为你。当年边五叔为了保护你送了命,师父给边五叔报仇,将南疆乌衣流屠了个干净,哪知道泄露了你的行藏,从此来云外青渊刺杀你的人就没断过。你说,你家招惹上的仇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差使动这么多高手来取你的性命?!带累得师父也……”
他喉头哽咽,说不下去。
江海西脸色痛苦羞惭:“你说的没错,师父是因为我才会被害。师哥,你要去为他报仇,是不是要将昨天围杀他的那些高手一个一个找出来都杀了?”
薛不霁点头:“这些人害死了师父,我要他们赔命!”
“师哥,我原也该和你一道,将这些人都杀了,为师父报仇的。可是害死我父母,不断遣人来逼杀我的,却是这些人的幕后主使,他才真正是我的仇人。我……我……”
薛不霁脸色一变:“你要去找他,不愿和我一道去报仇,对不对?”
“师哥,其实你我的仇家都是一样的,你何不跟我一起,去追查那幕后主使之人?”
“他的命,我要取,但是这些围杀师父的人,我也绝不放过!”
薛不霁心中却另有思量,那幕后主使之人固然可恶,但他只是为了取师弟的性命,这些杀害师父的人,却才是真正的凶手。
“你不愿和我一起去报仇,对不对?”
“师父的仇我会报,但是,我要先报父母之仇。”江海西双目莹莹:“师哥,我知道你定然要骂我忘恩负义,当年若不是师父留,我江海西哪里有命活到现在。这次师父也是为了保护我,才会被害死。但是,我爹娘……我爹娘……”
他闭了闭眼,努力克制了情绪,继续道:“师哥,我有没有跟你讲过,那时我还年幼,生了一种怪病,总是头疼,爹娘找了好些大夫,都治不好。他们于是带着我,找到九和村神医樊五更。”
阎王要你三更死,岂能活命到五更。这樊五更却有一身高明医术,生死人肉白骨,更是将名字改作五更,是“阎罗有何惧,留命到五更”之意。
“樊五更有两个徒弟,大的叫关仲济,小的叫樊梨,是樊五更的女儿。这两人见我年幼可欺,便哄骗我,叫我在地上爬,学做狗叫,我傻乎乎地做了。
后来他们又让我管他二人叫爹娘,我却不同意,我爹娘只有一个,为什么要叫他们爹娘?他们见我不依,便打了我一顿。我痛得大叫,将神医樊五更引来,他嫌我聒噪,问我什么事,我一一说了,他却一口咬定我说谎,他的宝贝徒弟和宝贝女儿断然不会如此。
当时我心里又气又委屈,看见我娘站在一边不做声,由着樊五更训斥我,心里气她不维护我。樊五更




被杀九十九次 分卷阅读6
带着弟子们走了,我娘见我哭个不停,问我是不是哪里痛了,我说:‘我痛了才不会哭!’唉,我是心里委屈才会哭。我心有怨怼,也不想和娘亲说话,一个人早早躺上床,在被窝里抹眼泪,当时,我真真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最凄惨的人了。
半夜我醒过来,却听见娘亲小声哭着,跟爹爹说:‘我知道他心里委屈。其实我心中比他更气,更委屈,我的孩儿便是有错,也轮不到樊五更来训斥。唉,可是我们有求于他,只能忍下……青,我好气!好恨!都是我这个做娘亲的没用,保护不了西儿!’爹爹将娘揽进怀里,哄道;‘好了,待海西的病治好了,我们立刻就离开。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浪迹天涯,逍遥自在,好不好?’我娘给他哄睡了,爹却不睡,一个人坐在灯下叹气,又将我们家的斗海剑谱取出来,翻来覆去地看。我听见他一个人颓丧地喃喃自语;‘江翻青啊江翻青,你好没用!一不能将祖宗的剑法发扬光大,二不能保护妻儿不受委屈,活得如此憋屈,算什么男人!’”
江海西眼中泪光闪动,继续道:“我第二天醒来,便对爹娘说,我不想治病了,求他们带我离开。他们还以为我是闹小孩儿脾气,其实我听到他们说话,心里才明白,爹娘受的委屈,比我多得多。当时我便在心里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出人头地,不让我爹娘再受半分委屈。哪知道……哪知道……还没等我长大,他们便走了。我心中好悔!好痛!好恨!师哥……这个仇,我不能不报!”
薛不霁听完,问道:“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不和我走一道了?”
江海西垂下眼睛:“师哥,对不住。”
薛不霁立刻拔出剑,朝江海西右手手筋一剑挑去。江海西不闪不避,受了这一剑,他手腕一颤,手中的干粮脱力掉落在地,鲜血顺着长剑蜿蜒而下。
“你不愿为师父报仇,那也好,从今往后,再也别使师父教你的剑法!”
“师哥……”江海西声音轻颤。
“也别再叫我师哥!”
江海西沉默了半晌,轻声道:“好,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使逐风剑法。师……薛兄,还望你多多保重。”
他捂着伤口,乘着星夜转身走了。
薛不霁梦中惊醒,满身冷汗,看了一眼榻上睡着的江海西,捂住脸,愧疚的眼泪一滴滴落进手掌心里。后来金刚相要杀他时,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和我师弟对战时,他使的是左手剑还是右手剑?”
金刚相哈哈大笑:“你是他师哥,不知道他是左手使剑?你这个师哥当得好生糊涂。”
好生糊涂!薛不霁前世错事没少做,最最后悔最最糊涂的一件,就是挑了师弟的手筋!他重新练左手剑法,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若是右手没废,说不定后来也不会死!
薛不霁又痛又悔。
第5章第5章
榻上忽然传来小声呜咽之声,师弟似乎是做梦了,小声喃喃叫道:“娘亲……娘亲……你醒一醒!”薛不霁叹息一声,将他抱起来,放在自己床上,轻轻拍哄着他。
江海西的啜泣声渐渐低了。
月光自窗外照进来,照在薛不霁身上。他身后的帷幔上,一道妖邪的影子不停颤动。
就在他入睡后不久,气海内升腾起一道妖娆的蛇影。衔烛恶灵诡笑着,自言自语道:“风上青啊风上青,汝未想到吧,虽杀了吾,吾却又被放出来了。这毛孩子功底浅薄,勉强可为吾一用,吾这就占了他的识海,从今往后,这身体就归吾了……”
衔烛恶灵催动功法,睡着的薛不霁宛如陷入了噩梦,额头冷汗涔涔,浑身抖个不停。就在此时,识海内陡然生变,不知何时潜藏在薛不霁气海内一道金色剑气冲上识海,一剑穿透了衔烛恶灵!
黑影顿时宛如受惊的鸟群般散开,过了片刻才慢慢凝实,影子却比之前要暗淡不少。
恶灵惨声嘶叫:“这护体剑气……是风上青!可恶!”
被风上青留在薛不霁体内的护体剑气所伤,衔烛恶灵顿时不敢再造次,生恐与这护体剑气缠斗下去,会招来风上青查看。
衔烛恶灵恨恨道:“罢了!就先让这毛孩子多活些时日,一旦他出了云外青渊,脱离了风上青的庇护,那时……”
恶灵说着,蛇影渐渐暗淡,再一次沉潜下去。
第二日,天光尚未破晓,薛不霁便醒了,他将江海西摇醒,一大一小洗漱完毕,便出了院子,往云外青渊东面走去。
这时天色未亮,四野黑黢黢一片,薛不霁点燃火把,紧紧牵着江海西的手,问他:“你怕不怕?”
江海西摇摇头:“我不怕!我要去和师父学本事,什么都不怕!”
薛不霁笑笑,两人相携着来到云外青渊东面一处峭壁下。薛不霁将火把插在石壁凹口处,扯了扯从上方垂下的一条绳索,确认无虞,将师弟背着,攀扯绳索慢慢爬上去。待爬到半山腰,衣衫都湿透大半。山风吹来,激得他浑身一凉。
此时东方终于露出鱼肚白,一缕金光破开云层,射穿郁郁苍苍的雾霭,照拂在绵延的山林上。
这一切仿佛是眨眼之间,教初初见到的江海西倒吸一口气。
薛不霁微微一笑,提醒他:“你可要抱紧了师哥,若摔下去,师父也救不了你。”
江海西搂着他的小胳膊立刻紧了紧。
薛不霁继续往上爬。周身的层云在逐渐变多,变厚。待终于爬上摩云崖,四周已是一片茫茫云海。但见摩云崖顶一人正迎着晨光打坐,仪范清冷,风神轩举,正是二人的师父风上青。
薛不霁带着师弟爬上去,走到师父身后站好。片刻后,风上青吐纳完毕,头顶一缕淡烟慢慢消散。
他站起身,由弟子们一一上前问安见礼,接着便开始例行授课。因为江海西是初初受教,风上青便将淬体心法从头讲了一遍。
淬体,乃是引天地灵气入体,在体内循环一个大周天,淬炼经脉,很多人一生都无法淬体成功,有的是因为淬体功法低级,有的是因为找不到灵气丰富的山水宝地,而这摩云崖上,可以说是整个云外青渊灵气最为浓郁的地方。
淬体靠得是日积月累的水磨功夫,朝夕之间看不出妙。但是薛不霁知道,师父传授的这部《太羽含真诀》乃是上上乘的内功心法。前世他见过不少大门派的淬体心法,都觉得不及《太羽含真诀》高妙。这一点,看风上青自淬体大成之后,容颜衰减如此缓慢便可窥知一二。
江海西年纪还小,风上青便仔细讲解了一遍。江海西却是十分聪慧,听过便能记住,还能举一反三地询问诸如:“师父,冲脉与带脉不相交,要如何‘生发诸端,引气成一’呢?”此类问题。薛不霁坐在一旁,打坐入定,运行淬体心法。
江海西的聪慧与天才,他前世早就见识过,因此这




被杀九十九次 分卷阅读7
启蒙一课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果然,待薛不霁引气运行了一个大周天,江海西也已经能引气入定了。
薛不霁便将师父昨日教授的剑法练了一遍。片刻后,江海西睁开眼睛,头顶也冒出白气。
金光照耀在摩云崖顶,师兄弟二人脸蛋都是红扑扑的。风上青传了江海西剑术,薛不霁便持剑与他喂招。风上青在一旁指点二人缺漏之处。
午时师徒三人下了摩云崖,用了午饭。薛不霁与江海西照例看了看边丛白,他还是时睡时醒,一时不得大好。
师兄弟二人中午午休过后,又继续练剑,风上青来看过一次。
待到边丛白终于痊愈,已经过了近四个月。薛不霁淬体已有小成,点苍碎雪指第一式能使出五六分威力。
这一天,薛不霁与江海西练完功回来,便见到边丛白坐在院内,风上青站在他身侧,给他围上一块布兜,持一把短匕为他细细修面。
薛不霁笑嘻嘻地走过去,牵着师弟在一旁观看。难怪师父颚下无须,原来他会给自己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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