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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九十九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渊在水
金瞳跟着刑不端时,极少能吃到肉,只偶尔抓到一只老鼠半只鸟雀,才能沾得一点荤腥,是以他虽然十五岁,却是瘦瘦小小,十分单薄,叫玉渊先生看着心疼。
金瞳夹起一块排骨,也放进玉渊先生碗里,父子二人相视一笑,只觉得此时此刻乃是一生之中最为幸福的时刻。
玉渊先生带着金瞳赶了两天路,循着天机门的传讯暗号,第三天便在中南地区的泽岳城内与天机门的弟子们回合了。
薛不霁这一路上倒没什么波折,现在玉渊先生又已经回来,他更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没想到玉渊先生这一回来,竟然有了儿子,而且儿子居然还是金瞳,也不知这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曲折离奇的缘分故事,薛不霁倒是没什么,但是周围那些天机门的弟子们,神色就有些古怪了。
玉渊先生也知道,要弟子们接受这个事实并非那么容易,他虽然劝慰金瞳时说的轻松,但其实心中已做好了打算,若是金瞳当真无法在天机门内立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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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辞去天机门长老一职,带金瞳避世隐居。
夜里,江海西靠着薛不霁,问道:“师哥,妖族不都是坏的吗?那个金瞳哥哥,既然是半个妖人,那他是好还是坏?”
薛不霁前世死在妖族的金刚相手中,对妖族自然没什么好感。但是是非善恶不能一概而论,妖族也有好妖,而且就算是前世那个杀人如麻的金瞳,也称得上恩怨分明,并非滥杀无辜。
他想了想,说:“妖族并非都是坏的,其实妖族和我们人是一样的,有的善,有的恶,不可以偏概全。”
江海西显然不是很懂,他虽然聪慧,但是涉及到是非善恶这类哲理思考,终究受限于年龄和阅历。
他转过身,抱着薛不霁的胳膊,在他身上蹭了蹭,又问道:“那妖族究竟在哪里呢?”
“原先他们都生活在妖都,后来妖都被师父和我爹他们兄弟五个破了,妖族便迁徙到了妖后都,行事低调了许多,没人知道这妖后都在哪儿。”
前世薛不霁被妖族的金刚相抓到妖后都,但那时他都已经昏迷过去,也记不清那地方究竟是怎么去的。师弟当时能去救他,应该是知道的。
“妖族高手很多吗?”
“妖族有十大高手,一王:就是妖王,两相:金刚相和智慧相,三君:曜山君,溧水君和奉冥君,四凶:衔烛,云中,飞光,吞玉。据说这十位各个都是一流好手。”
江海西点了点头:“他们和师父比起来如何?”
“我想师父应该是略胜他们一筹的。”但若是这十位围攻师父,师父只怕也讨不了什么便宜。薛不霁忽然想到,前世围攻师父的八人之中,会不会有妖族存在?
他不敢细想,若当真有,那么这幕后黑手的势力就实在是太大了。
第32章智慧相
泽岳城外就是月照江,玉渊先生雇了一艘大船,带着众人一路顺江而下,直奔最南边的天堑山。
薛不霁两世加起来,也是头一次去天机门,江海西又是第一次见到月照江,两人仿佛乡下人进城,站在船头看水鸟飞花,看碧波青云,一看就是一整天。
金瞳也是第一次坐船,十分新鲜。玉渊先生乐得陪他,四个人在船头碰的多了,又有玉渊先生幽默诙谐,妙语连珠,居中调节,薛不霁对金瞳也并无什么敌意,因此金瞳渐渐地也跟他们热络起来。
江海西甚至还问他:“金瞳哥哥,为什么你叫金瞳呢?”
金瞳易容状态之下,眼睛是黑色的,因此难惹得江海西疑惑。金瞳不便回答,于是反问道:“那你为什么叫江海西呢?海又是什么?”
“我爹说,海是比江更大更宽广的水域。”
“那你爹见过吗?”
“我爹虽不曾见过,但是我会见到,因为师哥答应了我,要带我去看海。”江海西说得言之凿凿,显然对薛不霁的承诺深信不疑。
几人都是一笑。
天气好的时候,玉金瞳便与江海西一道坐在船头念书,两人一个是没有条件,一个是年岁还小,于学问上所研不深,正好趁此机会,由玉渊先生系统教导。
潭鹤生有时也会跟着来听,甚至还会跟金瞳说说话,但是对薛不霁却总是冷着脸。薛不霁三番两次和他搭讪,都是热脸贴者冷屁股,不由得也生了赌气的心思,不再理会他。
船行了二十来天,终于远远地见到一片青山草木。天机门早已得到玉渊先生传讯,派人守候在渡口。远远望去,苍翠蓬蒿之间,点缀着一片白衣弟子,仿佛是白色水鸟栖息于草木之间,以小见大,于此间已可窥得天机门的风姿。
玉渊先生带着众人站在船头,缓缓靠岸,岸上领头的是个中年男子,短寸眉、三角眼,鼻梁有些歪,下颚一撇花白胡子,身穿白色织锦直裾,外罩金色滚边月白大氅,与玉渊先生打扮相同。他身后跟着的弟子们,穿着打扮则与玉渊先生的弟子们一样,一水儿白色直裾。
花白胡子道:“玉渊师弟总算平安无恙归来,可喜可贺。”
他说话阴阳怪气,玉渊先生却不以为意,笑道:“敏机师兄久等了。”
他带着众位弟子与薛不霁,跟在敏机队伍身侧,往南边走去。薛不霁四下看了看,这里果然也是一个巨大的阵法,外头人想进来,必须得有内部人员引路,没有阵盘,他一时也参悟不出。
转过一道山头,眼前是一片巍峨建筑群落,一眼望不到头。穿白衣的天机门弟子们出出进进,见到玉渊先生与敏机,都是招呼一声,恭恭敬敬退至道旁。
玉渊先生让玉娟师姑带着众位弟子先下去休息,他带上薛不霁和江海西,跟着敏机一同去向掌门复命。
薛不霁原以为玉渊先生会带他去中央那座最庞大巍峨的大殿,哪知一行人只是朝边角一处小院子走去,绕过一面花墙,便是绿竹猗猗,疏影淡日,院中摆着石桌石椅,并一个石雕小童,另有一人,正在喂一只通体雪白的鸟。
见众人进来,白鸟呼啦啦展翅而起,飞落在不远处的松林间。掌门这才转过身来,薛不霁一见之下,吃了一惊,这位天机门的掌门不仅年轻得惊人,容貌气质更可以称得上绝顶。
据说他十七岁便已淬体有成,因此这么多年过去,容貌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只有一双眼睛透露出岁月沉淀的沉着冷静。
早已有人通传过了,因此见到几人,游掌门也没什么意外,请几人在石桌旁坐下。
薛不霁带着师弟在玉渊先生身旁坐定,感觉到游掌门的视线,他抬起头,就见游掌门对他二人微微笑了一下,让薛不霁局促的情绪渐渐放松。
这时,身旁那石雕小童忽然卡拉卡拉移动起来,胖胖的肚子内开了一个口,机括将一个托盘送出,托盘上盛着五只茶碗,碗内是碧绿的茶汤,还在冒着热气。
五人一一取了茶,那石雕小童便卡拉卡拉又将托盘回,关上肚子,退到一边。江海西乖乖坐在师哥怀里,却扭着脖子,眼光追着那石雕小童,显然是十分好奇。
玉渊先生将聚义屠魔的见闻禀报了掌门,又说道:“那袁策原本是以三尺金风刀见长,但是近一年来,他不知从哪儿得到了那半步神掌,闹出好大一番动静。”
敏机在一旁嘿然笑道:“师弟,要我看,连这位小弟都能轻松取胜,那袁策也称不上多厉害。怕不是你们一个个输在他手下,跌了面子,因此将他的半步神掌吹得出神入化。”
玉渊先生摇摇扇子,笑道:“敏机师兄说的也不无道理。还有一事,我带人回来时,遭遇玉镜山留岫真人的弟子,被他以幻象困住了片刻,也受了些皮肉之苦。那幻象应当就是传说中的八万四千相。”
“八万四千相?嘿,你是说这小弟子手里头有八万四千香了。师弟,你出去一趟,说话是越发不靠谱了。这八万四千香,别说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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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咱们师父,咱们祖师爷爷,也都没见过。”
玉渊先生道:“我也是心中疑惑不解,这江湖之中异变频出,恐怕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游掌门听了,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他说了话,玉渊先生便知他已将事情放在心上,不再赘言,又将边丛白中毒之事说了,言明薛不霁师兄弟二人远道而来,是为求取雪生白露丸。
游掌门点点头,问薛不霁:“你师父还好吗?”
薛不霁忙道:“甚好。”
游掌门嗯了一声,从石雕童子腹内取出纸笔签了条子,递给敏机:“取三颗雪生白露丸。”又给薛不霁递了个眼神:“跟敏机去吧。”
敏机见一个外人求药,掌门如此大方,心有不满,却不敢在掌门面前多说,只能愤懑按下,带着薛不霁师兄弟二人出去。
玉渊先生还坐着,薛不霁推测,他应当是要向游掌门说金瞳的事。
他转过头,不再看两人,跟在敏机身后绕了七八个圈。敏机带着他们到了丹房,亮了掌门亲笔批条,守丹房的弟子恭恭敬敬请他们稍作,上了茶水,又亲自带人去取药。
薛不霁带着师弟坐在一边,没想到求药一事会这么简单,除了玉渊先生亲自开口的功劳,还要算师父和边五叔同这位游掌门的交情。
没多久,那取药的弟子回来了,手里捧着个藤盘,盘上端端正正摆着一支细瓷瓶,举至敏机面前。
敏机将细瓷瓶拿来,拔出塞子,倒出来三粒圆润润、白馥馥、一般大小的香丸子。薛不霁站在一边,霎时只闻到一阵异香涌动,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受用。
敏机确认无误,重新塞上,将瓷瓶放入袖中,带着薛不霁两人出了丹房。
薛不霁见他还袖着手,不得不笑着开口:“敏机先生,这三粒雪生白露丸,还请交给在下。”
敏机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浑然不将他放在眼里:“掌门叫我取药,可没说是给你的。”
薛不霁愕然抬头,瞧着敏机傲慢的样子,只觉得这人十分的愚蠢可笑,难怪先前他处处在话语中挤兑玉渊先生,玉渊先生却毫无愠怒,实在是对着这样的蠢人,生气也不值得吧。
“敏机先生说的是。”薛不霁抬手告辞,也不管他惊愕的表情,带着师弟从原路走了。
走远了,江海西问道:“师哥,咱们不拿药去救五叔叔吗?”
薛不霁将他抱起,摸摸他的小脸蛋:“药咱们不拿了,等他送上门来。”
江海西不解。
薛不霁道:“你等着看吧。”
天红城外,妖族后都。
一座奇绝嶙峋的黑山巍峨耸立。四周静悄悄的,龚长云站在山脚,眼见得月上中天,他忽然转过身,背对着黑山,拔腿向身后冲去,就在要撞上山壁的一刹那,眼前景色一变!四周喧嚣嘈杂的声音传来。
他转过身,眼前已经没了那耸峙入云的黑山,而是一片都城景致,天空亦不再是明月高悬,反而笼着一片胭脂般的暮色。
都城内人员往来比肩继踵,买卖吆喝不绝于耳,龚长云对这里已经十分熟悉,避开行人,朝内城走去。
他周围的“人”大多数模样怪异,有的屁股后伸出一条尾巴,有的头上顶着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还有的人身兽头,也有兽身人头的。
头上忽然投下一片阴影,由小飞速变大,龚长云抬起头,就看见头顶上,两条云蛇抬着一架步辇,正飞速降落。地面上的众妖怪连忙推挤散开,龚长云叫人一推,摔倒在地上,怀中一块佩玉状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这一下,仿佛是水滴入煮沸的油锅,周围登时炸了,叫道:“人!有人味!”
周围的妖怪嗷嗷叫起来,有的已经忍不住,彭地一声化出原型,在龚长云身侧不断嗅闻。龚长云不动声色,将玉佩捡起来,放入怀中,推开一个已经闻到他身上的狗头。
那狗头叫道:“咦,怎么回事?怎么闻不到人味儿了。”
就在这时,半空中的步辇已经轰然落下,卷起一片烟尘,两条云蛇摇身一变,化作两个青衣小童。那步辇上坐着两个男子,一个肤色雪白,面容俊秀,头戴宝冠,身着锦衣,仿佛芝兰玉树,殊为清贵。另一男子双手搂着他,神态亲昵,眉眼俊美,又添一抹妩媚之色。
第33章天机峰
众妖对这缠在一起的两男子却是早已经见惯了,只对那清贵男子俯首行礼,口中称颂赞美。只是这些妖怪素来长于林泉,未曾受过人类教化,此时行礼也好赞美也好,听起来都是不伦不类,十分可笑。
龚长云也跟着低头,那清贵男子已经看见了他,笑道:“先生回来了!”
他挥开身后搂着他的男子,站起身走出步辇,来到龚长云面前,亲热地抓住他的手:“先生是不是要去见父王?随我一起去吧。”
他不由分说,拉着龚长云走上步辇,对另一男子道:“奉冥君,我带先生去见父王,你若是无事,就先回去。”
奉冥君微微一笑,退下步辇,躬身行礼:“奉冥君恭送大殿下与智慧相。”
大殿下挥挥手,拉着龚长云坐下,两名青衣小童抬起步辇,往内城去了。
“先生这番入世,不知又见到了什么有趣之事?”
龚长云笑笑,摇了摇破扇子叹道:“天劫将至,纷争四起,哪有什么趣事,龚某只见到这些人还为些虚名小利争得面红耳赤,不知大难临头,实在可笑。”
大殿下一脸不屑,嗤笑道:“人就是这样,鼠目寸光。”
他看了一眼龚长云,想起来这位也是人族,又连忙补充道:“当然了,先生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龚长云微笑,不置可否。
很快到了内城门口,高耸的红色朱门上钉着七十二颗门钉,门边把守着两对卫兵,见到大殿下的步辇,侍卫长上前行礼,命人开了城门。
内城森严威仪,秩序井然,与嘈杂纷乱的外城大相庭径。大殿下下了步辇,整理冠仪,伸出一只手扶下龚长云,笑道:“智慧相,请了。”
薛不霁带着师弟,顺着原路返回,路上恰好碰见玉渊先生,但见他一脸喜色,薛不霁笑道:“玉伯伯,看来小侄要向金瞳道一声恭喜了。”
玉渊先生笑道:“为何是向他道喜?”
“当然是恭喜他终于认祖归宗,否极泰来。”
玉渊先生摇摇扇子,显然是喜不自禁,向薛不霁微笑道:“我已向掌门禀明,十日后设宴席邀请亲朋好友前来庆贺,薛贤侄留下来喝杯水酒如何?”
薛不霁呵呵笑道:“雪生白露丸还未求到,小侄少不得要多叨扰几日,正好留下来喝一杯喜酒。”
玉渊先生闻言,已猜到是敏机有意刁难,摇摇扇子:“贤侄放心,十日后绝不会让你空手而归。”
他将薛不霁送到待客厢房,便着手准备邀请亲友事宜。
薛不霁只带着师弟在房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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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功,看看书,到了第二天,果然有人前来求见,是敏机的二徒弟生香子。
薛不霁客客气气让人进来了,见生香子从怀中取出那个瓷瓶,故作惊讶道:“生兄台,这是做什么?”
生香子窘迫笑道:“掌门师叔已经责备过师父,师父让我把药送来,还请薛少侠笑纳。”
薛不霁连道不敢不敢,惶恐惶恐,只推拒不,打太极般堵了生香子话头,将人送了出去。
江海西一直坐在一旁看书,薛不霁回来,就见他咬着毛笔杆子,问道:“师哥,他们都上门送药来了,你为什么还不要?”
薛不霁捏了捏他的脸:“过了两道手,谁能保证瓶中还是雪生白露丸?他们是内行人,找个差不多的香丸丸掉包,咱们也看不出来。这药如此珍贵,敏机或私用,或偷卖,反正不会心甘情愿便宜了咱们。”
江海西经他点拨,这才点头。
过了两日,左右客房渐渐住进了人,都是来参加宴席的江湖人士。玉渊先生素有侠名,广交朋友,这次他要认回金瞳,来吃宴席的人却并不算多。
玉渊先生敢认回金瞳这个私生子,冒了天下之大不韪,这些人愿意赏脸吃席,显然都是些重情重义之辈,薛不霁自然要和他们结交,搞好关系。
邱横江、屠凛也都来了,他们与薛不霁原本便认识,听闻他也是留下来吃席的,自然更是亲近,带着他将左邻右舍一一拜访过。有这两位成名已久的前辈引荐,诸人对他都很是客气。
这几日,他又带着师弟在天机门各处走走看看。师弟早已露了行迹,再遮掩也没什么作用,他便索性将师弟带在身边,以不变应万变。
谢永兴回来的那日,他远远地就看见了。谢永兴是跟着谢劲一起来的,谢劲受玉渊先生的邀请来赴宴,想必已把事情告知了谢永兴,谢永兴怒不可遏,一回来就抓了个弟子,询问他金瞳的住处,要去寻衅滋事。
薛不霁有些担心金瞳,带着师弟一起跟上,就见谢永兴找到了金瞳居住的院落,玉渊先生也在,正教金瞳练功,见到谢永兴,话音未吐,脸上已露了笑容。
他见谢永兴满脸晦气,怎能猜不出原委,持扇笑道:“兴,谢副使第一次来天机门,你怎么不带他四处走走?晚上由我作个东道,请谢副使来喝一杯,你也来。”
他的意思,是有什么话晚上再说,谢永兴却横眉立目,瞪着玉渊先生身后的金瞳,上前逼问道:“师父,这个蛇妖是你儿子?!”
玉渊先生听他口气蛮横,已有不悦,伸手招了招金瞳:“来见见你大师兄。”
谢永兴却叫起来,又是气愤又是委屈:“师父!你当年潭鹤生那个臭叫花子做徒弟,我就说不得!现在你又说这个蛇妖是你儿子,我不信!我不信!你怎么会跟一个妖生儿子?!”
玉渊先生没想到他反应如此激烈,有些无奈,一旁的谢劲更是尴尬,这是天机门的内部事,按理他应当回避,但是谢永兴又是他的少城主,他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为师和谁生儿子,难道还要向你禀告。”
谢永兴一听这话,更是激动:师父,难道我们十几年的师徒,还比不上你刚认的这个便宜儿子?!”
玉渊先生已经沉下脸,一挥扇子:“兴,你旅途劳顿,回去好好休息。”
谢永兴被扇得趔趄几步,眼眶红了,恨恨道:“好!好!反正这天机门里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他说罢,甩袖转身走了。玉渊先生也是叹气,向谢劲告罪,请他晚间来小酌一杯,便让众人散了。
薛不霁跟在弟子们身边慢慢往回走,听他们小声议论玉渊先生与金瞳,心里颇不是滋味。他有心想为两人辩白几句,却也知道有些观念根深蒂固,不是一时就能想通的。
晚间薛不霁正与邱老爷子在院子里切磋,敏机派人来请,薛不霁还未开口,邱老爷子已经冷笑出声,刁难了两句,将人打发了。
薛不霁心中感激,连忙道谢。
邱横江已知道他求药不顺,敏机从中作梗之事,不过看他并不着急,看来是心中已有成算。
薛不霁的确有自己的打算,就算是敏机亲手把药给他,他也是不敢接的。他推辞了两次,就是等游掌门亲自送药。
夜里他和师弟睡下。半夜风摇花影,月掩青云,薛不霁被簌簌风声吵醒,睁开眼睛,原来是窗户开了个缝。
他正要起身关窗,忽然浑身僵住,只见床帐上倒勾着一条细长小蛇,蛇头呈三角形,通体碧绿,有剧毒无疑。他不敢妄动,得引起注意,只运起灵气,默念驭蛇咒语。小毒蛇晃了晃头,接着慢慢游走,顺着窗户一点一点溜出去。
薛不霁连忙站起身,将窗户关了,回到床上看了看师弟,确认他安然无恙,好梦酣眠,这才躺下。
这毒蛇来的蹊跷,明天或可问一问金瞳。
第二日刚用了早饭,游掌门来请,薛不霁便带着师弟前去拜见。还是在那个小院子里,这一次那白色的大鸟却不在,游掌门正坐在石桌前看书。那石雕小童子手里握着扫帚,来来回回四处打扫。
薛不霁师兄弟两个上前与他见礼。游掌门着人看座,又问他吃了早饭不曾,这几日睡得好不好,他师兄弟二人习不习惯。薛不霁一一答了,他凝目打量游掌门,只觉得这位掌门是个绝顶出众的美男子,天下间怕是只有梅大伯能与他一较高低。
他看得出了神,游掌门叫了他两声,这才回过神来,臊得满脸通红。游掌门戏谑道:“贤侄在想什么?”
薛不霁连连致歉,羞赧道:“游掌门风姿卓绝,貌赛卫潘,叫我不由得想起大伯父了。”
游掌门一怔,笑了笑:“你说厌雪?我和他可不像,你怎地会想起他。”
薛不霁心道,原来游掌门认识我大伯,是了,他认识我师父,那认识我大伯自然也不奇怪。只是为什么他前几天问候过我师父,却不问问大伯好不好,难道他和我大伯关系不太好么。
他答道:“游掌门与我大伯都是气度不凡,仪容出众之人,小侄一见便觉得亲切。”
游掌门洒然一笑,自怀中取出一个白瓷瓶:“这是三粒雪生白露,你且下。”
薛不霁将白瓷瓶接过,小心放进怀里。这时,一直坐在他身侧的江海西忽然咦了一声,眼睛睁得老大,抬头看着游掌门后方。
游掌门身后是一进房舍。这房舍后头原本是一片青天白云,此时,那里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道青黛山峰,看的薛不霁也呆住了。
游掌门回头看了一眼,笑道:“这是天机峰,在天机门极南,每日只出现三个时辰。”
薛不霁疑惑不解。江海西更是出声询问:“方才明明还没有的,怎么能凭空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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