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为何要杀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泼莲池
他见我醒了,又是一笑,道:“醒了?喝些茶。”
我下了床端起茶,正喝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事。
“热水……”我跑到屏风后面伸手一探,那桶水果然又凉了。
云殊君在我身后慢悠悠道:“好了,和你在一起,横竖洗不上澡。”
我一窘,他却无所谓般道:“下次去湖里,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尽管我不知道“出发”是要去哪里,不过他既然这样说,我便应了声“好”。
他想要去哪里,去做什么,我都断没有说“不好”的道理。
与云殊君出得客栈来,只见外面大雪纷飞,十步以外不辨人影,这雪下了一夜未停,现下竟然更大了。
云殊君拉着我御风行到城中,只见云殊君随手使了个什么法术,便坚定地向一处行去。
仙妖殊途,我也看不懂他用了什么法术,唉,难为他从上仙堕入妖道,妖法无师自通,学的也是这样快。
他本在凝神探查,却忽然道:“鹤白啊,下次你要喝酒就同我喝,不要同旁人喝。”
我道:“嗯。”
云殊君道:“怎么不反驳?你还以为你要说‘还不是因为你’这类的。”
我道:“我什……什什么时候反驳过你。”
云殊君回头冲我一笑,道:“你今天乖巧的过分了罢,连问都不问了。”
我一想到宋临霜的事,还是觉得心中郁结,我强压下去,只道:“你该是有你的道理,你不想说便罢了。”
云殊君道:“昨日,我自己也不知为何阻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和你说。”
这理由……我更是气闷,便不肯说话了。
云殊君眼波在我面上转了一圈,笑道:“鹤白,你生气的时候表情很吓人。唉……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云殊君顿住脚步,认真对我道:“宋临霜前世的罪孽,我已经了结了,那么……这一世是否该”
我截口道:“有些事情,本就是几世也还不完的。”
云殊君眼神微微一凝,道:“是么……”
我道:“前世的他已经死了,但是你还活着,不是么?只要你的记忆还在,他便还不完。”
云殊君盯着我的双眸,突然道:“你怎么不结巴了?”
我道:“你……不用岔开话题,我不会勉强你,你若是真放下仇恨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我只是怕你放不下……但是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我都听你的。”
闻言,云殊君神色一轻,转过身从容道:“你说的也是。”
昨夜同云殊君……做了那样的事,本该说些情意绵绵的话吧,只是一提起宋临霜,我便觉得心中泛起烦躁,也不想开口了。
此后我们便不再交谈,我暗怀心事在白茫茫的城中行着,因着这场暴雪的缘故,往日繁华的街道此时杳无人烟,格外清净。
行了许久,我发现迎面不再有雪花飞击,恍然间一抬头,才发现已经到了宋府大门前。
云殊君同府兵打了招呼,便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却不是行往大堂,他左拐右拐,像是知道目的地一般坚定。
他停在一间柴房前,指了指这里,对我道:“这里是小蛇化形之地,还残留着妖气。”
我“嗯”了一声,走了进去,见这里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间柴房,虽然不是极其简陋,但也没什么蹊跷。
我这样同云殊君说了,云殊君道:“没有什么比蛇在柴房化形更蹊跷的了。”
我微微一怔,云殊君道:“妖兽化形九死一生,深受身裂之苦,期间还有三五天动弹不得,毫无还手之力,故而多半避人群而寻深山中的洞府,这个小蛇为何会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宋府化形?”
他明明在说小蛇,我却不由自主道:“你当时也、也如此么?”
云殊君像是没听到一般道:“所以我想……她定是”
“你这样清楚,当时也是如此么?”
云殊君终于顿住话头,他扬起眉道:“鹤白,你今天怎么这样不依不饶的啊?”
被他一问,我也颇觉失态,便不语了。
云殊君探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风轻云淡道:“早就过去了,再说本来也不算什么。”
第四十章寻蛇
柴房查无所获,云殊君与我回到了宋府大堂中。
宋夏正端坐在那里喝茶,似乎知道我们要来,见我们来了,他吩咐下人上了茶,云殊君与他寒暄几句,宋夏面上虽恭谨,却有些心不在焉,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云殊君对他道:“昨天出了些小事,耽搁了时间,幸好没有误事,今天我把鹤白叫来了。”
宋夏顿时大喜,对我连连作揖。
我正疑惑,云殊君同我道:“忘了和你说,本想叫你去给宋家画些辟邪符篆,别让那小蛇再进来侵扰就是了。”
我道:“这个好、好办。”
栖云山的道士道行在凡人中是好的,只是在我眼中倒还不够看,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之前的符篆也只能护得宋府一时,没几天的功夫又被小蛇所破。
宋夏连忙叫人奉上朱砂道符,我摇头道:“不必。”
我只取了空白黄符,咬破指腹点在上面,一滴血落在黄符上面,眨眼间便渗透了厚厚一叠,我拿在手中随手一晃,就显出阵法来。
我把这叠交给下人,细细嘱咐了用法后,对宋夏道:“此物,可佑贵府平安,不受邪崇所扰。”
其实完全不用这么多的,我们本就是蛇的天敌,我的一滴血便可护佑宋府平安,云殊君大约也是这样想的,才特意叫我来画着符篆。
我只是想着很难与凡人解释,便多化了几张,多贴一些他们也安心些。
用我的血所化符篆在此,那蛇除非连命都不要了,不然断断闯不进来,即便她脑子不清爽,真的拼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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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散尽闯进来,也早已被重伤,化回一条普通小蛇罢了,无足为惧。
宋夏惊喜道:“鹤公子真乃神人。”
我摇了摇头,我一想到阴错阳差之下,这符反倒保护了宋临霜,心中更觉没趣,也懒得与他客套,只望向云殊君。
云殊君对我点了点头,对宋夏道:“还有一事要麻烦宋公子了,想在府上再叨扰几日,一则方便我们在城中找寻大小姐下落,二则我们与栖云山的道长们颇有些渊源,,助他们疗伤。”
宋夏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连连夸云殊君菩萨心肠,肉麻至极。
两人又你来我往的客套许久,宋夏方唤了下人带我们去客房落脚了。
下人引着我们到了客房,走到了我才发现,那宋夏也是体贴,就把我们安排在几位道长隔壁。
下人一走,云殊君便同我说:“鹤白,劳你去一趟吧,我就不去了。”
我一怔,道:“怎么?”
云殊君道:“看他们笨成这样,我会生闷气。”
“……嗯。”我猜想他大约觉得自己身堕妖道,不想面对自己一手亲建道观的后辈们,便没有多说什么。
我为他倒了杯茶,便出门转到隔壁。
还不待我轻敲门扉,那门就打开了,到底也是修道之人,五感还是要比凡人敏锐许多。
开门的是一位周正的道长,相貌平常,但浑身上下透着凛然正气,显出几分英俊,他丝毫不惊讶我的到来,温声道:“贫道清溪,有礼了,阁下便是近日所传的得道高人?”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想到云殊君做凡人时是不是也如同这人一般板正,这念头一起,我心下有些好笑。
我曾在人间以白袍道长的身份行走多年,当下也还礼道:“不敢当,听闻几位遇到些小麻烦,在下不请自来,助几位治伤。”
清溪面露喜色,让开门口,比了个“请”的手势,道:“请进,请进。”
屋内还有三位道长,却不像开门的这位从容了,他们或躺或坐,面露黑气,想来蛇毒未清,吃了不少苦头。
我本就不爱说话,简单问一下何日被咬,伤在何处,便为他们输送了些灵力,灵力一入他们体内,登时吐出几口黑血,面上笼罩的黑气却散了许多。
地仙本是仙界中本领最为低微的,但是即便如此,也与凡人修士的修为相比也是一天一地,我也没什么事,他们却大为艳羡,连连道谢,又询问我来历师承,一时间我编不出合适的说辞,又不想同云殊君道观的后辈们扯谎,只是沉默。
他们也很识趣,见我不回答,便道了声失礼,也不问了,话头又转到他们自己身上,他们自称都是栖云山清字辈的道士,此代观主就是他们的师父,我想,这样论起来,他们也算凡世中的大能了,难怪被蛇妖咬了还能撑这几日,换做旁人早就殒命当场了。
唉,即便如此,也难怪隋河会说,凡人再怎样修炼,百年也难飞升一个云殊君。
待我助四人都疗伤完毕,我对他们道:“你们中毒颇久,拔除蛇毒还需月余,我就就就住在隔壁,此后每日都会来助你们祛毒。”
其实我本有心问问他们关于蛇妖的事,但是见他们都神不济,我也不便久留,只嘱咐了他们细心调养,又应付了许久的千恩万谢,我才出得门来。
回到房中,云殊君正负着手立在窗前看雪。
我站在他身后道:“我看过了,无大碍,但是想要完全清除他们的蛇、蛇毒,还需月余。”
云殊君沉吟道:“嗯……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我道:“我猜想,兰姬本来是栖息在宋家的一条普通小蛇,正、正赶上宋临霜转世,她也不知何故的沾了些光,就化化化形了,掳走城中女子是为画皮,一直想要闯进宋府,不就是为了要吃宋临霜?”
云殊君沉思片刻,道:“按理说是这样的,但是我总觉得宋府透着古怪。”
我心不在焉道:“人间的权贵人家,哪家都有有有些古怪的事。”
云殊君道:“说的也是,既然如此,那就烦你去多跑几趟寻找一下那小蛇的下落了,她上次被我所伤,十天半个月内化不回人形,但妖气也会微弱的令人难以察觉,你……”
我道:“无妨,我去。”
他把我支使出去,无非就是怕我杀意再起,去寻宋临霜麻烦,他不愿说破,我也不想挑明。
我们两人又喝了盏茶,我便出门去城外寻那小蛇踪迹了。
这雪连着下了五天,我一无所获。
每日清晨去隔壁为几位道长拔除蛇毒后,我便去寻兰姬,可是那小蛇就像骤然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可查。
兰姬没找到,反倒让我把这城内外翻了个底朝天,方圆十几里的妖兽我都逮住个遍,好在多是些不成器的小妖,也没做过恶,教训一顿便放走了。
我开始疑心,兰姬是不是冬眠了。
我每日早出晚归,刻意避开宋府众人作息,但即便如此,我每天踩着屋顶瓦片路过佛堂时,也总是遇到宋夏的夫人惜莲,每每见她,她都在佛龛前跪坐着虔诚祷告,时而哭泣时而自言自语,随着日期推移,她反而平静许多,秀美的脸上显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坚毅神色。
约莫过了半月,某日夜间,我又一次空手而归时,见到她独自一个坐在佛堂前的花园中,正用手帕包着什么东西往地上撒。
我起了疑心,隐去身形飞到树干上,想看她在做什么。
只见她的手帕中尽是瓜子仁米粒的东西,她将这些尽数洒在地上,耐心的等了很久,引来几只麻雀前来啄食,这些麻雀竟然不惧她,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里,它们也敢落在地上啄食。
惜莲安静地看着它们,露出一丝极浅的微笑,像是对麻雀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诵经修得的福报能不能给小秋?唉……冬天觅食不易,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指望你们罢,好鸟儿,吃了这些便帮我去寻小秋可好?”
我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些酸涩。
几个麻雀叽叽喳喳的,一只说:“找了啊找了啊,找不到啊!”
另一只说:“这夫人犯傻你也跟着犯傻,你就算找到了怎么和她说?”
那只道:“帮着找找怎么啦,你那天不也跑到郊外找了一圈。”
说罢这两只就打起来了,惜莲见了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也是无法可想了,你们哪里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呢?我只是想着,我给你们些吃食,我的小秋,也有人能这样待她,这数九寒冬,她一个弱女子可怎么过啊……”
我从树后现了身,缓缓转出来,远远道:“它们,替你去找了。”
惜莲先是一惊,转而支起拐杖艰难站起,也远远地向我一福,道:“这位想必就是鹤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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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听下人们提起过您,一直无缘得见……听说您一直在为小秋奔波,请受妾身一拜。”
我本不想过去,但她言罢便真的作势要拜,我忙闪过去虚虚一托,道:“夫人不必多礼,我、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惜莲哀叹道:“鹤公子何等神通,自从府上供了您的符篆,那妖兽再也没有来侵袭,像您这样的得道高人都寻不到小秋的下落,只怕是……只怕是……”
说着她便扑簌簌地落下泪来。
我避嫌地退了几步,正不知如何劝慰,那几只麻雀飞起落到我肩膀上,七嘴八舌道:“这是个厉害人物,你赶紧帮她找找吧,天天哭的我心烦。”
“就是就是,那蛇都吃了我几窝蛋了,可怜我那未孵化的孩儿啊……”
我轻轻弹开它们,低声道:“都闭嘴。”它们这才一哄而散了。
再抬头时,惜莲看我的目光更是犹如神明,我解释道:“雕虫小技它们虽是麻雀,承了恩情也定会报答,夫人如此广结善缘,来日一定……”
惜莲截口道:“我怎样……我怎样又能如何呢?小秋善良更盛我百倍,连蛇……都不肯伤了性命,若真是好人有好报,她这样的好人,为什么又会身遭横祸?”
突然有什么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连忙问道:“大小姐她她她救过蛇?”
惜莲拭去眼泪,道:“救过的,小秋一向怜弱,大约两年前,有仆人在府中逮住一条花斑毒蛇,本想摔死,被小秋看到了,小秋叫他们把这蛇带到郊外去放生,仆人不愿意跑那么远,就说’大小姐,您菩萨心肠我们都知道,若是甚么小猫小狗放也就放了,这可是条毒蛇啊,何必如此?’小秋听了,同他们说’毒蛇身为毒蛇,并不是它自己选的,同是生灵,它与小猫小狗也没什么区别,你厌恶它欲杀它,是因为你惧它,可是它何其无辜?’唉……小秋啊……她怕仆人当着她的面答应,转头便摔死,就亲自要过装蛇的布袋,带到后山放了。你说……她这样的人……”
她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我心中巨骇,这……这完全推翻了我们的想法!
这宋家大小姐,竟然是对那兰姬有恩的,兰姬不可能害她性命!
既然如此,那么……那么……她一直要闯入这里,难道是因为!
我掉头就跑,却在这一瞬间,我忽觉一阵异动。
有什么妖兽,正在冲击我在宋府设下的结界。
第四十一章人心
我来不及通知云殊君,直飞到宋府大门。
还来不及落地,就见一个穿着灰扑扑袍子的少女,她一遍一遍地撞着我的结界,被结界一次次弹开,她撞得头破血流妖气凌乱,仍然锲而不舍。
我出声喝道:“住手!”
兰姬听到,怨毒地看了我一眼,骤然化回毒蛇向我面门弹射而来。
我站在宋府高墙上,她还来不及触碰到我就被结界击飞。
我忙一指挥去,燃掉符篆,霎时撤了结界。
然而兰姬维持着蛇形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像是力竭濒死的模样。
我跳下高墙,提起她道:“宋秋对你有恩,她”
我话还未说完,软绵绵的蛇身忽然卷上我的手臂,原本灰败的蛇头上骤然瞪开黑豆般的双目,光四射,一口冲我咬来。
我这次有了防备,一手掐住她的七寸,厉声道:“莫要闹了!化回人形,我有话问你!”
兰姬丝毫不领情,哪怕我只要轻轻一用力她就会毙命于我手中,她仍然挣扎的像要咬我,我大感无奈,这样下去根本无法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我只得攥住她的嘴,带他去见云殊君。
一进屋,才发现云殊君此时已经要睡了,他已经摘了道冠,披散着墨黑长发,就连里衣的衣襟也是歪斜的,露出些许白`皙胸膛,很是肆意懒散。
我见状一顿,道:“我们之前想的,都错了。”
他也是一怔,转眼便盯住我手臂上的兰姬,皱眉道:“怎的?”
我将惜莲同我说的话转述一遍,又说:“宋大小姐对兰姬有恩啊!兰姬没道理害她,但我还来不及想清楚,兰姬就冲冲冲击我结界,她又在蒙昧期,根本无法交流……这可如何是好?”
云殊君拢了拢衣襟,走过来道:“把她放了吧,看她要去哪里。”
我依言将它往地上一放,刚松开手,她转头就是一弹,我避开她这一击,催促道:“这时候还要作恶?你到底来宋府作甚?!”
兰姬闻言果然不再与我纠缠,蜿蜒着嗖嗖就跑,我与云殊君连忙跟上。
越跟着她走越觉得景色熟悉,我们忽然顿住了脚,只见那兰姬竟然钻进了惜莲的卧房。
不能不跟,但我与云殊君两人男子夜闯主人卧房也是于理不合,我正踌躇,只见云殊君已经使了个隐身术,穿墙而入,见状我也只得跟上。
我默念着非礼勿视进了屋中,只见屋中无人,我听闻宋夏与惜莲虽然相敬如宾,却一直夜宿书房,很少会来与惜莲同寝,而那惜莲刚刚还在佛堂,以她的脚程估计还在半道上,于是我当下放心了些。
兰姬进了屋便四处游走,游走了一圈又一圈,既不肯停下,又不肯离去,她愈来愈急,蛇尾疯狂拍着地面,气急败坏的模样。
我与云殊君对视一眼,更是疑惑。
云殊君道:“难不成她要找的东西就在这屋中?”
我也跟着走了一圈,摇头道:“什么都、都没有。”
云殊君忽然道:“我怎么忘了,真是深夜神志都不清醒了。”他说罢,一手抓住兰姬,一手点上她的蛇头,给她输送了些法力。
眼前黑雾一起一散,只见兰姬又化回了人形,她这次穿着五斑斓的锦衣,这才像是她的本色,那个灰扑扑的袍子真是不知道她从哪弄来的。
兰姬一化作人形,自己也是一愣,她看了云殊君一眼,眼中似乎有些感激之意。
云殊君道:“你要找什么?”
兰姬化作人身了,开始在屋内翻找,连装首饰的匣子都要翻开看看,片刻间便把这里弄得一片狼藉。
云殊君又问:“你找什么?我帮你找。”
兰姬意外的开口了,她道:“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被坏人藏起来了。”
此言一出,我登时觉得浑身一寒。
云殊君也是惊得退了一步,追问道:“大小姐在这里?!”
他说完也没有指望兰姬回答,转头就对我道:“放大五感,找!”
我连应声“是”的功夫都没有,当下便双手结印,竭力放大五感。
远处是一瘸一拐的脚步声,丫鬟的劝慰声,府兵的窃窃私语,甚至风拂过的呼啸声,这些原本极远极小,但此时听在我耳中只觉得震耳欲聋。
师弟为何要杀我 分卷阅读60
这也是我为什么不爱用这法术,极耗灵力不说,随意用来,五感都会禁不住。
在嘈杂的漫天噪音中,我听到一个微弱的呼吸声,与此同时,鼻尖也嗅到些淡淡的腐臭气味,那气味夹杂着些血腥气。
我大骇之下,膝盖一软便跪在地上,了法术,
云殊君忙扶住我,急道:“鹤白,你没事吧?”
我伸手抵着地面,不敢置信道:“在……在在在在下面!!”
云殊君也露出惊愕神色,他拂开我,道:“我来。”
他将手也抵住地面,不知他用了什么法术,只见地面自他脚下渐渐裂开一条细缝,那细缝越是往外延展越是分裂,逐渐将地面裂成两半。
那地面一层层向下裂去,直裂出三五十尺深,骤然一空。
霎时,一股血腥气和腐臭味扑面而来。
云殊君停住手,拉着我站在坑边向下望去。
只见下面竟然是个密室,里面一片漆黑,站在这里什么都看不分明。
兰姬当先窜了下去,云殊君燃起一道火焰,也拉着我跳了下去
我落地便觉得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我就这火光低头一看,只觉得一瞬间全身的血都被冻住了。
我竟然踩到了一个女子的大腿。
她没有呼疼,我再定睛一看,只见她面上早已是死去多时的样子。
我四下一扫,见这间密室中四下横着许多女子尸体,死相可怖。
“这这这这……”我只觉得这场面比金殿前那次是尸骨成山还要骇人。
云殊君神色极冷,却握住了我的手。
见兰姬跌跌撞撞的撞着一道暗门,云殊君一挥袖,那门就开了。
我硬着头皮同云殊君走了进去,只见这间屋子比外面的更小,除了一张床再也没有其他。
床上竟然锁着一个赤裸的女子,她不知是死是活的躺在那里,双目紧闭。
霎时间,云殊君周身溢出层层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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