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生前是个体面人[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万八千鲤
顾怀盏走出水榭,绕着长廊来来回回走了三四趟都没有看见当归的身影,他又想起今日与当归偶遇的墙头下那块残碑,想着反派是不是正在面碑思过,于是便飞快的朝那地方跑去。
就在他即将到达石碑所在地时,忽然被一阵妖风掀到在地,紧接着被阴影笼罩。
顾怀盏抬头正对上一张绝美的容颜,当归面色阴沉,顾怀盏忽感身下一轻,整个人便浮到了半空中,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抓握住。
“你想逃到哪儿去?”当归走到他面前,贴近顾怀盏耳畔,言语间温柔缠绵却令人寒颤不以,“你若敢擅自离开,你所到之处,我便将那儿杀的片甲不留。”
顾怀盏震惊的讲不出话,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善解人意之人。
顾怀盏振奋不已:“为了拯救天下苍生,我只好牺牲小我。”
系统:“……”话是没毛病,但你为什么能笑的这么开心。
当归掰起他的下巴,欣赏着他被惊怒逐渐替代的沉静面容:“你若不信,就先从琼华天子峰开始如何?”
“那些事果然是你为陷害我所为。”顾怀盏动怒质问,“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逼我至此!”
琅琊城中茅山弟子爆体而亡,他被人追杀时十二将刻意在人前出现并出手相救令茅山认定他与鬼仙是一伙,琼华宗内又出瘴气灭茅山长老一事,还有他师兄心魔丛生瘴气侵体,论剑台上众目睽睽之下十二将再次出面相助令他坐实了罪名……这一切都是鬼仙在阴谋。
鬼仙闻言沉默半晌随之轻笑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为何而来。”
顾怀盏闭上双眸不再作答,钳制着他下巴的手松开又附上他的脸庞,动作轻容的摩挲着。
当归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你与他之间二者只可活其一,为何要救他?还是你当真如同那些人所讲,恋慕宴观从不惜以命相抵,甚至甘愿来自投罗网。”
顾怀盏睁眼说:“大师兄若殒命,我定不可独活于世。”
当归垂首低笑声不止,心中妒火霎时间蔓延为燎原烈火,顾怀盏瞥见他眼中阴霾令人心惊胆寒。
这一幕看在眼中令人心惊胆寒,顾怀盏想要后退,却因受掣肘不能有动作。
“从一开始就是假的,顾怀盏。”当归叫出他的名字,声若钟鸣震动耳鼓,面有些许笑意却不达眼底,魔气滔天犹如修罗在世,“从始至终你都在愚弄我。”
顾怀盏欲言,可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话,并且还不受控制的点头承认了。
强行扒马甲,一点面子都不给。
顾怀盏:“他怎么能随随便便控制人心。”发不出声音了。
系统冷笑一声:“请问你对反派有什么误解吗?”
这对鬼仙来说不过是小手段,若
反派生前是个体面人[穿书] 分卷阅读49
他真想探究的明明白白,只需侵入顾怀盏的心境一切便明了。但他只是叫顾怀盏只能以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去否认或承认他的疑问,结果昭然若揭。
只听他又问:“于你而言宴观从的安危比你的性命更重要?”
顾怀盏依然点头。
系统有些担心他会被鬼仙问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朝顾怀盏暂时索得身体的主控权。
顾怀盏让位后,当归又恰好问出下一个问题:“天下苍生与你无关紧要,你可会为了他们与我为敌?”
这题让顾怀盏来答他必定会摇头,而系统也没有如愿以偿的交白卷,连它也没能摆脱鬼仙的牵制,又点了下头。
顾怀盏:“……”呵呵。
系统:“……”
当归脚步不稳的后退一步,抬手指,顾怀盏立觉身体受到一阵无形的碾压,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青衣从半空坠落又被一双手接住,一条水墨色系带从他衣襟缝隙钻出,沿贴着他的身体游走至他的左手手腕处环绕几圈,还余下大半垂下随风摇曳。
“顾、怀、盏!”当归拢手臂将人死死的抱在怀中,墨字禁咒攀沿上他阴鸷的面孔,狂风作乱将他披散的长发四撒杨逸,他低沉着嗓音道:“我定让这苍生厌你,世人皆弃你,叫你无人可信、无人可依、无处可去!”
寒夜漫漫,冬鸣蝉作响不止,顾怀盏在一阵嘈杂的虫鸣声中醒来。
睁眼清醒后的顾怀盏顿时慌了,他也不知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倒像是被抛尸野外一样,半个身子浸在水中,身后靠着的是黏软的土岸。
这片水域无边,又有不少参天古树立于其中,枝繁叶茂遮盖天际,最为壮大的一棵便在顾怀盏身后这唯一的岸上,说是岸不如说是被水包围的孤土,被极其壮观的根茎遍布霸占。
这就是他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
被水淹摸不知所措,这句话很好的形容了顾怀盏现在的心情。
他不想再呆在这一汪黑水中泡澡,转身攀着古树根络爬上了那片潮湿的土壤。
这些液体并不被他身着的衣物吸,也没有附着性,在顾怀盏上岸后便如同一颗颗黑珠子落尽,又有意识的滚落回墨海之中。
当他想要站起身再往中间地带靠近几分时,却发觉左手被什么东西勒拽住,他垂下头朝手腕处看去,只见那条墨色缎带从他宽敞的袖口中延伸出,因扯拽带身绷直,另一端没入水中。
顾怀盏将衣袖上卷露出被系带缠绕的手腕,并没有找到结处,那缎带只是缠绕在他腕间,却如何都不能轻易的被解下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放弃将手腕解放的想法,低下身趴蝮在湿软泥泞的岸边,将手臂伸入水面之下,顺着带身摸索下去。
系带尾端缠绕在水底密布的树根上,那些根茎被水苔覆盖,指腹上的触感些许柔软又十分滑腻令顾怀盏一阵恶寒。
水中的水藻与水苔光是踩在脚下的触感都令他难以忍受,他尝试着拉扯几下后无果,另一只手也随即探入水底,紧皱着眉头强忍不适寻找缎带打结处。
尝试努力了一会儿后,顾怀盏认清现实,水底的系带如同手腕上的这一段一样,没有绳结,却怎么都梳理不开。
绳带没打结,顾怀盏的脑子此时却已经如同一团乱麻了,无法揣测鬼仙将他丢在这里是想要做些什么。
离了水就直不起腰,只能蹲坐或趴躺在岸边,顾怀盏是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但对于这一片湿湿软软压一压就能出水的土壤,他无论如何都不想亲密接触。
顾怀盏陡然想起,虽与他梦中所见场景不同,可这样的墨色水涧,也曾经出现在他的梦中。
他心底已然有了一个合理的推测,这地方约莫是独立于天地间,一个浑然自成的小天地,且被鬼仙所掌控,想找到出路也只有指望鬼仙大发慈悲主动放他离开。
昏暗无光的绝境像是被求困在泛黄黑白照中的影响,入眼皆满目苍凉,毫无生息。
顾怀盏双手撑在岸边,垂首皱眉,如青葱般纤长细白的手指陷在软土中,他暗暗用力在地上抓挠住几道痕迹,像是对现状束手无策,只能以这种方式宣泄心中郁气。
系统于这时主动与顾怀盏攀谈起来:“这次是我的失误,你也不用这么着急,监测数据显示男主体内瘴气已经被平息,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你……你慢慢来就好。”
顾怀盏又抬起左手狠狠砸向地面:“我没有我开心,我好激动的,我被监禁了耶嘻嘻嘻,我现在感觉自己能日地!”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绅士笑容。
系统:“……”
激动完了的顾怀盏就着岸下的水把手洗干净,这才想起正事。
顾怀盏问:“瘴气压制下来了,那心魔呢?”
系统:“不碍事,原书里他也有心魔劫,不过虚惊一场,你失忆了?”
顾怀盏说:“几十年了啊大哥哥,我小学毕业都不记得有背过哪些课文,几十年前看的书,名字我都忘了。”
不用系统再多提顾怀盏也知道宴观从体内瘴气只是暂时的平息,想要完全令瘴气消散,还要请鬼仙高抬贵手。
在无事可做之时,顾怀盏就想到了修炼,他静下心来打坐却发现无法聚气。
他自身并没有异样而是这里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他自然是不可能凭空引气入体。
这对修者来说无异于是被掐断了后路,若他之后都无法从这片小天地中离开,灵力流逝无法纳新,修炼也是徒劳,突破无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限之日一步步逼近,最终逃不过陨落。
况且,身陷囹囫在一个不见天日的阴暗之地,逃出生天遥遥无期,本身就是一件能够令人感到绝望的事情。
也许起初还能忍受,过了一段时日后,系统如果把视频播放给关了顾怀盏就要跳起来骂人。
靠着这份神食粮顾怀盏挨过了这段时光,但是系统却受不了了。
系统:“这是第十七遍了。”
整部剧在短时间内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都还看的津津有味,除了顾怀盏,它也是找不出第二人了。
顾怀盏道:“啧,等我把这两集看完,哎呀下集老白拿回盗圣令牌了吗?”
系统:“……”
如果有冰阔乐和薯片,顾怀盏不吹不黑的说他能在这个地方呆几十年,如果还能点菜的话,一辈子都没问题,废宅敢于面对一切囚禁play。
就是有一点点难过,还有对当归的失望,为什么关着他……却什么都不对他做。
简直岂有此理,顾怀盏气的抽出霜蛟砍出一片冰锥急坠,飙风席卷冰刃,将即将撞击向水面的冰锥又作弄上天去,顾怀盏朝狂风乱舞伸出手。
他想拿块冰舔一舔,手刚探出,便被人从
反派生前是个体面人[穿书] 分卷阅读50
后方抱住,压着他的手臂落。
“你想寻死,我保证宴观从会死在你前面。”慵懒的腔调,阴冷的话语在耳边作响,顾怀盏被人捏着下巴强行令他转过头,正对上当归深渊般的黑眸,“没有下次。”
作者有话要说:听基友说我每章字数越多,你们买起来就越划算一点,忽然有神凑够了6k字。
第35章顾怀盏的报恩
当归松开手绕到了他的面前,顾怀盏面带赧然的别过头,咬唇不语,他无法释怀鬼仙先前对他的所作所为,连两目相对都令他十分难堪。
他的举动也早在鬼仙预料当中,这点刺痛尚可不放在心上。他没再顾及顾怀盏意愿,将他强行压到在地,俯身一吻芳泽,直到那柔软的唇瓣被湿润染上水光,淡抹转换为殷红时才算尽欢。
不平稳的喘息声充斥在寂静之地,仙山上的道君不会习惯同他人苟合,眼角湿濡泛红,闭上眼想要忽视在身上作乱的妖魔,手指抠抓着身下的泥土。
“想知道外面如何了么?”鬼仙凑近他的耳畔轻声问出。
顾怀盏睁眸双目微闪,却又强迫自己做出不在意的模样不去理睬。
鬼仙伸手扫开他遮眼的碎发,又问:“宴观从呢?不想知道他怎样了吗?”
“师兄……有师尊在,他不会有事的。”顾怀盏先是一惊,而后又恢复冷静。
当归道:“可有我在,你师尊又怎能护得住他。”
顾怀盏与他怒目说:“你!”
当归握住他沾着黑泥斑点的手,忽然间的再次靠近,两人鼻尖相触,呼吸交错。
这距离太近,近到顾怀盏眼中只剩下这副令世间为其倾倒的绝色,近到被他搅乱心弦险些神智不再清明。
直到当归再次出言令他惊醒:“求我,我就告诉你。”
顾怀盏双唇轻微颤抖,无法言语,不愿向这邪祟低头求饶。
当归便步步紧逼,又语出惊人:“能护得住宴观从的只有你,叫我欢心,我便留他一命,否则我便叫你连他的尸骨都无处可寻。”
哦哦哦哦哦修真界潜规则!顾怀盏险些喜极而涕哭出声音,被当归握住的手微微颤抖。
顾怀盏哆哆嗦嗦的道:“他在拿男主的性命威胁我!”
系统:“哦。”
顾怀盏:“我是被逼无奈嘿嘿嘿嘿。”
系统:“……”你敢笑的再大声点吗。
当归静静的欣赏了一会儿他的静默,将他的克制、流露于目中的挣扎与动摇看尽。
良久,他又开口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顾怀盏心说这种事情他简直太知道了,各种姿势都能配合,再来点助兴小道具就更好了。
在鬼仙的一再要挟下,顾怀盏被逼无奈唯有妥协,抛下颜面摒弃自尊去讨好这个邪魔。
他抬起手,鸦青蓝灰的袖摆随着他的动作垂落,露出被墨灰色缎带缠绕的手腕。
顾怀盏一手轻落在鬼仙肩头,样似拉近这点小小的距离都需要扶着他借力才可以做到,不情不愿的主动与他贴面。
短短几秒后他便向后撤去,手也随之落到一旁,迫不及待的结束,眼帘垂下躲避鬼仙的视线。
“宴观从现在没事。”鬼仙先是给他一点甜头,还没等顾怀盏安下心来,便又道,“不代表我今后不会动他,如何叫我尽兴,你是要自己琢磨,还是想我来教你?”
听着他的话,顾怀盏有几分失神,接着眼底出现惧意。
见他久久未作答也不再有动作,当归便替他做了选择,抬手勾开他的衣襟,挑落他的外袍。
宽大的道袍平铺在地,顾怀盏躺在中央,克制住想要起身逃离的想法,举手至面部,以手臂遮住双目。
衣衫一层层被剥落,凉意附体,但紧接着他便全身心的被拉入一场热火之中,灼热的令他难以自控。
他踏入修道以来习心法、习剑法、习阵法,时至今日,又被邪祟压在身下习如何委身于人下讨他人尽欢。
却偏偏自甘堕落,迷失自我享受欢愉,无可药救。
莺燕悦耳声声不息,暗境深处再无他音。
顾怀盏从兴奋不已到被曰到想吐,最后两眼一翻不省人事,醒来之后在地上跪了十秒有余,不仅仅是因愧对系统,还有腿软。
系统叹了口气:“算了,赶紧去洗干净。”看顾怀盏这副惨兮兮的样子也不想再念叨什么了。
由于腿软站不起来,顾怀盏只能惨兮兮的用爬的下水。
先前垫在身下的外袍也被沾染的一塌糊涂,顾怀盏搓完了衣服,又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后才缓过一口气。
系统问:“身体感觉怎么样?”
顾怀盏想了想说:“穿肠过肚,一步到胃。”
系统:“……”
他自浩渺墨渊中脱离,皎月色的身躯上遍布点点红痕如同梅花烙印。
顾怀盏强忍着不适爬上岸,身后依然有黏腻溢出令人作呕,几处皮肤都被用力搓洗到泛红,但他却始终不愿将手探到那个令人难以启齿的地方去清洗残留在里面的秽物。
系统:“这样比较符合人设是吗?”
顾怀盏:“我不要自己洗,我要他给我洗。”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你为什么搓澡搓的那么用力。”
顾怀盏道:“你没看见这水是黑色的吗?我害怕给我染上色了。”
说罢顾怀盏便听到那边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物件摔落的声音,接着无论他怎么说系统都不再搭理他。
顾怀盏:“小老弟你怎么回事啊?”
细细思索半晌后,顾怀盏将宽大的裹在自己身上,蜷缩在交织的树根之间。
顾怀盏将衣领用手紧攥合拢,真情实感的哭出声:“我被玷|污了,我已经洗不干净了,呜呜呜呜……”
系统忽然出现:“你又想做什么?”
顾怀盏保持原样说:“原来你好这口啊,早说啊我以后天天演给你看,可以给我放武林外传了吗?”
系统:“那个我删了,你看别的吧。”
神食粮没了,顾怀盏这次是真的真情实感的哭爆。
系统趁此机会强行卖安利,给他播了一部自己最爱的蜡笔小新剧场大人帝国的反击,顾怀盏被摁着头补番,难过又续一秒,一边哭一边看。
隔了一会儿后顾怀盏用衣服布料抹了把眼泪说:“还挺好看的。”
逃离了武林外传无限重播魔咒的系统松了一口气,在十分钟内将所有的集数与剧场都给顾怀盏找来了。
顾怀盏缩在道袍里看番泪点笑点同时被戳烂,一时哭一时笑,情绪波动起来根本没法克制,以至于鬼仙再次出现时,顾怀盏还没来得及调整好状态,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僵硬在脸上。
顾怀盏一手撑地支起身,一手拢着套在身
反派生前是个体面人[穿书] 分卷阅读51
上的外袍,望着当归时强撑着使自己尽量看起来相较平静,但是想想刚刚的剧情还是觉得好好笑,憋笑有点困难身体发颤不止。
当归俯下身将那件青衣毫不力的扯落,瞥见他身体几处被搓红的部位,眼中阴霾更甚。
他得以令这副无论何时都静止如水从容不迫的面容因他发生了些改变,那双眼中也有了他的存在,但却皆是因惧怕与憎恶。
他倏然毫无预兆的将顾怀盏抱起,坐到了一旁,并将顾怀盏放到了双腿上,一手捂住他的口鼻,翻来覆去将他里里外外检查一遍。
身体被一手掌控,连话语权都没有,备受蹂~躏过的地方被两根手指撑开抠挖,顾怀盏眼尾余红更甚,双手紧攥,指甲生生的陷入掌心肉中。
当归面露轻蔑之色,抽出手指举到了顾怀盏眼前,嘲弄道:“原来你这么喜欢夹着我的东西。”
顾怀盏被他捂着嘴没法言语,心里不认同当归的话,比起液体他更喜欢固体,就是昨天捣的太狠了有点疼,不过他就爱这种粗暴点的。
下一幕顾怀盏便被抛进水中,如愿以偿的让当归仔仔细细的帮他给洗干净了。
再被抱上岸时顾怀盏已经有些昏沉不清,一手紧抓着当归的衣袂不放,侧脸贴在他胸前无意识的埋首显得异样温顺。
当归摸上他被缎带系着的手腕,方才触及,便被顾怀盏下意识的反握住手,唇间动了动。当归俯首靠近去倾听,大约是身体不太舒服,断断续续的梦呓轻唔。
也不知他是梦到什么,当归看见怀中的面容嘴角轻微的上扬,如同鸿毛飘落心头引起一阵轻痒。华蜜仅仅是一瞬间,那片落羽便化为巨石。
当归抽出被他握着的手,将他的美梦摇醒,见他在清醒的一瞬间脸上的安宁静好全都化为乌有,被僵硬所取代。
当归将想要挣动出去的顾怀盏摁回怀中,并说:“我可以祛除宴观从体内瘴气。”
闻言顾怀盏安静下来,平缓片刻后,乖顺的依偎回去。
“世人传你天赋异禀,灵隽浚齐,闻一知十触类旁通。”当归手指穿插在他的发丝间,语气平稳,如同在下达着命令般说:“昨日我已教过你,今日你便自己来。”
屈辱在顾怀盏脸上一闪而逝,紧接着他目光黯淡下来,嗫嚅着吐出一字:“好……”
连连数日夜以继日委身于他人,从最初不愿屈服到心有不甘再到麻木不仁,顾怀盏双目中希翼也逐渐泯灭隐没殆尽。甚至在后来他已不敢去想如何脱离困境,甘愿画地为牢将自己圈禁在这一方小天地。
从不经人事到习以为常,也能够主动迎合索取,自甘堕落不过就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
“你再乖一点,我就带你从这处出去。”鬼仙靠坐在古树下,抬手替顾怀盏将微乱的发缕别到耳后。
顾怀盏跨坐在他腹前,双手搭放在他肩头,身体紧绷随之起伏。他目光涣散微微仰面,淡雅的玉容徒增一丝诡魇,断断续续的发出并未抑制细碎的沉吟。一双桃花眼中磷光闪烁上挑的眼尾被红晕侵染,最是多情不已。
他对自己的丑态了然于胸,神魂仿似分离出躯壳,冷漠的将这画面入眼底。
又过了几日,当归兑现了他的承诺,将顾怀盏从秘境中带出,束在手上的系带再次沦为腰绳松松垮垮的圈绕在外袍腰间处。
其实顾怀盏对这段时日在小黑屋里白嫖的时光颇为满意,他相信反派,就算带他出来之后也不会让他失望的。
说是将他放出小天地也就仅限于此地步,当归并未打算让他有片刻的自由,而他也好似完全被驯服,被带回水榭后连里屋都不曾主动踏出过。
这日水榭难得迎来了访客。
“这是大人叫我给你的。”昙乐乐将矮桌搬到床榻上,从篮子里端出一盘糕点放到桌上,她又看了看从始至终未曾开口过的顾怀盏,抬手挠了挠头问出:“你还好吗?”
顾怀盏对她所言置若罔闻,双目无神始终注视着地面,对周遭一切都视若无睹。
初见时他若霁月清风,霞明玉映,一双桃花目若朝暮伴星辰,玉曜清澹,最似多情却无情。但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再遇见这人却从镜中水月转眼成毫无生气死气沉沉的空壳。
昙乐乐连说了几句都没得到回应,情绪不佳嘟哝着离开了。
白衣停驻在远处长廊,长衣单薄随风摆伏不定,双目闭合泰然自若,犹如天神圣颜绝色,浑然与景色融为一副水墨画。画中仙头轻侧,容颜俊美丽几近妖异,他看向水榭方向若有所思,静待片刻后一名女童从那边赶来。
当归沉静着等待她的汇报,昙乐乐在距离他三尺时停住脚步说:“大人,他……他都不理会我。”
当归道:“嗯。”早该算到是这样。
虽他面色平常,但周身气息却令人毛骨悚然,昙乐乐兢兢战战的杵在一旁,等得了当归默许后便片刻不留的走开。
水榭中的青衣仙君仍旧垂目贴靠坐在墙便,如同一尊石像纹丝未动。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