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酒挽清风
此时,宋沅锦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他平静的心境,不再仅仅是自己隐秘的儿女情长,而是那如雾霭般的层层疑虑。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引导着这一切的发生。
如梦般的谜团。
是的。如梦一般。再一次强调这个定义,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当某一天,一个人发现自己原以为的真实不再是真实,当梦境与现实重叠在一起无法分别的时候,该怎么办?
他没想过,因而,当这种感觉强烈地充斥着他脑袋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护着孩子,不要让哥哥生气。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道理他懂,只是作为局中人,难会有贪欲,不管哪一样都舍不得放弃。
宋栖瞄了眼挨着自己的大腿,往沙发边挪了挪。单人沙发本来就狭窄,哪怕他再怎么挪,两人的大腿还是挨着,这就有点尴尬了。
他有点心不在焉,那灼热的温度通过薄薄的裤子,流遍他全身,灼烧着他的心口,快要为那个人着火了。
如果可以碰触他。如果可以碰触他,该有多好啊。
他想要亲亲他的唇,想要深入,把舌头探进去,让彼此唇舌在口中交缠起舞,直到对方口里只剩下他的味道。
现实给他当头一棒,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虚妄罢了。
淮逸注意到他躲避的动作,刷地黑了半边脸。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他想。心里有些委屈,还很不爽。而不满之意也直接对着自己亲近的人撒了出来,结果他清楚地看到他的小栖因为他努力地蜷缩着,身体都吓得抖了抖。
“哥,就让宋沅锦在家里住吧,我和他有缘,何况他一个小孩,也没地方去。”宋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哥,斟酌着开口。他心里虚,觉得自己得寸进尺,当年哥哥不过是好心带了他回来,他现在竟然要让哥哥留其他人待在这个家,明明就不是属于他的东西,还还敢理直气壮的要求,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混蛋,根本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淮逸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我们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留他?还有,你怎么就知道他没地方去了,你看他穿的也不差,还那么干净,长得白白净净像个小白脸似的,哪里像是没有地方去的人了?小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被人愚弄了!”
宋沅锦小脸一僵,默默地抬起头瞟了他一眼:“……”
宋栖噎住,上下打量宋沅锦,宋沅锦正襟危坐,也瞪着一双大眼睛打量着他。确实,对方单从外表来看的话,就是一个非富即贵的孩子,根本就不可能存在落魄的问题,在这一点上,宋栖不得不承认哥哥眼光比他厉害,一眼就看到问题所在。
可是能怎么办,他就是心疼这个孩子,想要他留下来。
于是宋栖不得不反驳他哥:“哥哥,你不要以恶度人好不好,沅锦不是那样的人,他才几岁啊,缠着你回来,恐怕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现在人贩子那么多,也有可能是被人掠来的哪家贵族少爷啊。”
“你就是圣母心,”淮逸气道:“咱家没那么多房间,没地方给他睡。”
淮逸在京都买的房是一厅四室,他和宋栖各占了一间,许姨一间,还有一间充当了书房。虽然不大,可当初买的时候也花了差不多一千万了。
宋栖脱口而出:“我可以和他一起睡的。”话音刚落,他就被人大力捏住了下巴,疼痛从下颚传来,他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自己扭曲苍白的脸。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男人的声音阴沉而危险,褪去了平时的如沐春风,那些过往的温柔,一下子消散得干干净净,他没见过男人这个样子,此时的男人是如此的陌生。
许姨啊地叫了一声,被淮逸瞪了一眼,她狠狠地抽了一口冷气,也知道不对劲了,刚想打断,就又被淮逸低声吼道:“不关你的事。”她只得讪讪闭嘴。
宋沅锦在这时小声说:“我睡沙发也可以的……还有地板……”
第17章chapter17
宋栖脾气也上来了,较着倔劲:“别管我哥,沅锦你就和我睡!”
宋沅锦刚想说什么,淮逸猛地抬头盯着他,吼道:“你给我闭嘴!”
宋栖听着那暴躁的怒吼,整个人一阵恍惚,他呆愣地看着他,又像是没有看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不再以哥哥为尊,开始跟他斗嘴较劲,他们明明可以更亲密的,他们本该那样亲密无间。过去那几年里,他们一直都是那样,怎么就变成了如今对峙的局面了?是自从得知他哥有对象之后还是最近才这样的,他不知道。
“哥,我不想和你吵,我们都退一步好不好?我……”我和你睡,宋沅锦住我房间……可后面那些话他没有机会说出口。
“宋栖,你够行的。”那天,淮逸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大学已经开学了,学生们一般都是选择住宿,除了一部分家里离学校不远的选择回家外,其他人已经办完住宿手续,三三两两的人出入学生公寓楼,一时间热闹非凡。
宋栖也在纠结,最近和哥哥冷战,哥哥已经两天没回家了,现在一定很不想见到他吧,家里有他他是不是就不回来了,是不是现在就住他女朋友那边?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心里难受,又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怨恨,干脆自暴自弃地想,要不我住宿得了,省得他不待见我都不肯回家跑去和那女人一起。他不是气淮逸生他的气,他是在气自己,怎么能那样过分,害得哥哥有家不能回。
可他住宿了,宋沅锦怎么办?
办完手续已经是下午了,宋栖坐车回家,许姨不在,许是出门了。宋沅锦在他床上坐着捧着一本书,是他最近刚看完的《活着》,四五岁的奶娃字捧着书看得一本正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看懂了。
宋栖有些好笑,一边拾行李一边漫不经心的问:“沅锦能看懂?”
宋沅锦抬起头来了他一眼:“从前,我们老徐家不过是养了一只小鸡,鸡养大后变成了鹅,鹅养大了变成了羊,再把羊养大,羊就变成了牛。我们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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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就是这样发起来的。”
“不错啊,”宋栖点点头,笑笑说:“可惜我不是那个祖宗。”
“当然,毕竟你不姓徐。”
宋栖笑了笑。
宋沅锦一针见血:“你就是那个败家子。”
败家子吗,心安理得地拿着哥哥的钱,拿着爷爷给的钱,做着自己的事,还着自己欠的人情,到头还害得原主人回不了家,这应该不算是败家子吧,明明应该是白眼狼才是。
宋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宋沅锦一脸冷漠任他看。
“有时候我在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只有四五岁,”宋栖叹了口气,有些疲惫,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索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给我的感觉倒像是个成年人,说话没有这个年纪的样子,甚至比我和我哥还理智。”想了想,他还是把前面的‘幼稚’给换了。
宋沅锦放下书,本来是曲腿坐在床上的,这时他索性站了起来,宋栖蹲在地上往行李箱里塞衣服,他居高临下地看了好一会儿,抿了抿苍白的唇,许久才说:“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只有四五岁。”
宋栖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那你说你多大了?”
宋沅锦毫无扭捏:“四百多岁了。”
宋栖顿时就笑了,这是他听过的最荒唐的笑话。
宋沅锦知道他不信,也不管他,反而疑惑地看着他拾行李:“你这是要走?”
“不是要走,”宋栖把日常的衣服都打包好,其他生活用品打算去学校再买,东西也不多,就两个行李箱,他把行李竖起来推到墙边,走到床边坐下来。“我在学校里租了房子,平时上学方便,也能认识多一些朋友,没什么不好的。沅锦,你也跟我去吧,我下课了回来可以照顾你的。”
宋沅锦没有说话,上下打量着他这个人,还是那么倔强,认定了歪理就不要命地往里面冲,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受伤,别人会不会受伤,有没有人会难过,当真绝情。
“有时候我在想你到底有没有心。”
宋栖笑笑说:“你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宋沅锦沉默。
那天傍晚又下起了雨,雨哗啦啦地打在车窗上,啪嗒啪嗒,杂乱无章的,淮逸没来由地觉得一阵烦躁,平时本来就比较堵的交通这时又龟速起来,车灯闪亮,绵长的车队看不到路的尽头。
他还是准备回家了,他发现生气其实是一个很不理智的行为,自己不高兴,到头来还是折腾着自己。可宋沅锦就像是他心里头的一根刺,不拔掉他心里就堵得慌。
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错觉呢?有时候他会想,他和宋栖,曾经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然,第一次见他时的心痛从何而来?
他永远都忘记不了自己在昏暗的巷子里看到宋栖蹲在地上看着蚂蚁时哀伤的情景,他仿佛活着又仿佛没有,心不知在哪里,神魂亦是。
一见如故,宛若故人来。
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大半是在淮家度过的,大半是和宋栖一起,他们生活平淡温馨,并不曾发生过什么事。
路上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不是宋栖,心里有些失落,他没有接那个电话,随手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
猝不及防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大概是一种大脑死机、整个人都是懵的感觉吧。有什么人拿着锁钥在心门上上了锁,他进不去,那人也出不来。
“小栖怎么还没回来?”淮逸把家里都翻遍了还是没看到宋栖的身影,就连宋沅锦也不见了。他跑去宋栖的房里衣柜、洗手间、床底都搜查了一番,还是没有看到。
角落里的置物架上的行李箱不见了。
他恐慌起来,抖着手摸出手机,点击屏幕上唯一的快捷联系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捷通,请稍后再拨。”
一次,两次,三次……直到他耐心告罄,亦是如此。
也许小栖手机没电了。他不死心地改拨打许姨的号码,这么晚了许姨也没回来,说不定他们两个一起出去了呢。
许姨的号码亦是无法接通。
他看着空荡荡的家,突然发现,才入秋呢,他就感到浑身刺骨冰冷了。
第18章chapter18
这样的情景,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他一个人在京都拼搏的时候,每当他筋疲力尽地回到家里,偌大的家,空荡得可怕,竟然只有他一个人。
身处异地,无人陪伴。那种滋味并不好受,就好像,大家都把他抛弃了,他是多余的,没人在意的。
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他知道的。小栖当时在读初中,他当然不能贸然帮他转学到京都。他是自己考进的大学,自然是可以到京都念书,可初高中不同,一般本地学校不招外地生,哪怕去读了,等到考试也得回到生源地。因此他和小栖也不想麻烦这些事,反正到时也会考过来,不急于一时。
幻想总是美好的,当所有幻象被打破的那一刻,他不得不看见了现实的残酷,也只能承认所有美好的生活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此时此刻他坐在这里,窗户上的雨水拍打在玻璃上,一声一声的,如同无数的锥子敲打,落在他胸腔里,五脏六腑都被撞到一块,疼得要命。
他眉头绷紧,眸中布满苦涩,抖着手摸出烟,点着含进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有些辛辣,倒也能接受。他平时不常抽烟,不过由于工作需要,身上常常会带上一些。
大概是尼古丁的刺激,淮逸大脑有些恍惚,他盯着阳台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室内空气忽视变得火热起来,他原本忧郁的神情也变得烦躁,眉头紧紧皱起,双眸猩红,如同被人困在笼子里的狮子,见到敌人时自己被牢笼困住挣不开的愤怒,他站起来,愤怒遮住了他的眼,不管不顾了,一把茶几上的东西也全扫到地上,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碎了,想拼凑也拼凑不起来了。
他烦躁地在客厅走来走去,嘴里的烟也被他咬断了,被他狠心地踩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猛地再次看向阳台的方向,冷冷道:“你又来做什么?我不会让他跟你走的,死了这条心吧!”
“呵呵!”那人被他认出来了也不慌,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他头发很长,整张脸笼罩在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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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中,看不清容貌。不过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冷淡、阴柔,倒不是那种让人听了格外不舒服的非男非女的音色,它偏向于中性,却又因为其中的冷淡之意,使得他每一个字说出来都特别有味道。
“你这反应倒是有趣得狠。”他笑了笑,“不过我要不要带他走也不是你说了算,你说是吧?不要那么瞪我,我今日来,只是看看你,如此狼狈的样子。”
淮逸不说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的胜算有多大。
他犹豫了,他在怀疑。
他会跟他走吗?毕竟他们是有血缘上的关系的,血缘的羁绊向来强大,小栖到时会不会选择这个男人?而他,不过是口头上的,连拜把子都不是。
他忽视后悔起来,若是当初他听爷爷的话,把小栖认作干弟弟就好了。
悲愤、悔恨着了火,胸腔里充斥着砰砰的声响,一声比一声激烈,仿佛要把他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用光。
然后在他再也受不了时转过头嘲笑他这个人:谁让你这么不自量力!
想多了,心情都压抑。
那人在一边自是把他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嘲讽地笑了笑。
你以为你付出了所有就能会得到你想要的吗?不,对方只是会怀疑你付出的动机,哪怕你倾尽全力,又如何。
你得到的不过是南柯一梦。
你看看你今天的样子,我只想问一句,你后悔了吗?
许姨推开门,被凌乱的客厅吓了一跳,两眼一黑,差点以为家里进贼了。好在坐在沙发上的淮逸询问地看向她,才及时唤回了她的神志,才不至于真的把屋子搜查一番把那贼子抓出来。
“许姨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许姨看了看墙上的闹钟,已经十点多了,平时这个时候她已经把一切拾妥当,准备休息了,可今天下午路上塞车,还出了点小事故,处理完回来竟然都这个时间了,也不知阿逸吃晚饭了没有,她有些忐忑不安,实话实说,“路上出了点事,回来晚了。”
淮逸说:“有事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让司机接你就是了。”
许姨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啊,可手机回来时不小心掉水里了,坏了,我联系不到你。”她虽然是老人家但通病也和大多普通人一个样,电话在手机里当然找得着,手机不行了,自己也记不住号码的。
淮逸表示理解,毕竟都有通讯录了,谁还会记那么一串串的号码。这虽然是事实,可说不难过也不可能,许姨好歹跟着他也有十来年了,还记不住他一个号码,说出来还是有些难过。
“阿逸还没吃晚饭吧?没的话我去给你做一些宵夜吧!”
淮逸纠结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许姨被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问他还有什么需要的?
“那个,就是,许姨你知道宋栖去哪了吗?”
许姨脱口而出:“小栖不在房间里吗?”
淮逸看着她,沉默了。
许姨有些慌了,哆嗦着唇,老人家本就身体不如年轻人,这时更是因为担忧,浑身都颤抖:“给他打电话了吗?”
淮逸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疲惫:“打了,打不通。”
宋栖把东西拾好,想看看时间,掏出手机才发现手机居然没电了,无奈之下只能掏出书包里的手表,一看,嘿,居然晚上九点多了,他又累又饿,只想躺尸,一点都不想动。只是一个人的时候还可以想不吃就不吃,两个人可就不行了。外面下着大雨,出去吃是不可能了,好在他聪明,在回家时就叫了超市外卖,把该用到的厨房用品都买了,还买了一袋米和一些生鲜肉菜,全给他一股子塞进冰箱里,现在倒是可以煮一份清淡的晚餐。
宋沅锦跟着他,他去哪宋沅锦就去哪,还有样学样,看到他把东西放到一个地方也跟着把其他东西也摆那儿,贼聪明,看得他心窝都软了。
这么懂事萌萌哒的小孩子哪里找去啊,反正他注定不会有孩子了,宋沅锦愿意跟着他,他自然乐意至极。
他根本就不相信宋沅锦说的他已经四百多岁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聊斋志异啊,以为自己是怪,寿命长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宋沅锦:什么动物的心是黑的?
宋栖:乌鸦?!!
宋沅锦于是离家出走了。
第19章chapter19
宋沅锦也不解释,安守本分地当着小孩,视线眷恋地追随着宋栖,一点也不觉得害躁。
宋栖微微抬起头,看到小孩委屈地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他,小脸皱巴巴的,像是在控诉他忽视他了。宋栖叹了一口气,把人抱到床上,好笑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小气包!”
宋沅锦顿时就脸红了,抬起小手捂住脸,不敢看他:“别乱说!”
“我怎么就乱说了?”宋栖觉得有趣,去挠他的胳肢窝,把人弄得咯咯笑,也顾不得捂脸了,双手都推着宋栖作乱的手,两人闹得有些狠了,气息都有几分不稳:“爸……爸爸,不要挠了,好痒啊。”
“……”宋栖手上动作一顿,窘迫极了,没想到当初失口说出的话又被提起,活像被人当众扯掉了他的遮羞布,害得他又羞又恼,于是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宋沅锦的小屁屁,没好气道:“我不是你爸爸,又不是古代十四五岁就娶老婆,现在哪有这么年轻的爸爸啊,叫我哥哥还差不多。”嗯,小孩就是不一样,连小屁屁都软乎乎的,特别有弹性,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他,因为瘦小,干巴巴的,一点都不好摸。他下意识地把右手放到自己的股后,也掐了一把,还好,现在他的也不差,又软又有弹性。
宋沅锦抿了抿唇,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又没说错,明明是你自己把什么都忘了啊……”
宋栖没听清,扳正他的脸面对自己:“你个小孩,叽叽歪歪地说些什么呢?说得那么小声,是要说给我听还是不要啊,信不信我揍你啊!”开玩笑,他当真舍得揍,现在就不会自己在这儿憋屈了。
宋沅锦背过身去,不想理他,只拿小屁股对着他。小屁屁肉肉的,怼的可高了,一看就十分生气,超凶!
“叫你说话呢。”宋栖轻轻推了一把他的小屁股。
宋沅锦身体僵了一下,依旧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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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栖无奈,坐了起来,没好气道:“我说你这个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啊,不就说你两句吗,就闹性子了,是谁说他四百多岁的?我看四岁还差不多!”
宋沅锦那个气啊,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的体型,真想把人揍一顿了。可他不想说话,这个人就这样,对着他们,蹬鼻子上脸,对着那人,卑微到尘埃里去。
“我饿了。”许久他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宋栖顿时就眉开眼笑,讨好道:“我去煮,想吃什么?”
“糖醋排骨,酱肘子。”
宋栖的笑变成了干笑,手机还在充着电,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尴尬道:“这个时间不适合吃那么油腻的菜了,况且做出来都要十一点了,换一个行不?”
宋沅锦冷淡道:“随便你!”
宋栖眼神黯淡下来,说不出的失落,起身去做饭去了。既然太晚了不适合吃太油腻的,还是煮锅粥吧,他记得自己有买了海鲜的。
宋沅锦见他认认真真地在厨房里做饭,神情十分复杂。他趁那人不注意他,消失在房间里。
外面下着大雨,他穿梭在雨中,衣服半点也没湿,夜色隐去了他的身影,不一会儿就出现在校园拐角处。
薄涛靠在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小沅锦倒是豁得出去。怎么样,宋栖有没有对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宋沅锦冷哼一声:“这个不用你管,倒是你,这个时候了还叫我出来做什么,不会打电话吗?”
薄涛倒是有些冤枉,他当然知道能打电话,况且宋沅锦的电话特殊,一般人都看不见他的手机。可这事紧急,还是当面说好。他敛起笑脸,神情变得严肃:“刚才我无事去淮逸住的地方转了一圈,感受到了宋清禾的气息,他似乎找上了淮逸。”
宋沅锦神色一冷,稚嫩的小脸满是狠厉之色:“宋清禾?他倒是敢出现了,我还以为他还要藏起来好一阵子呢。”
薄涛耸耸肩:“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毕竟那一天就快到了。”
那一天是哪一天?如今回想起来,仿佛就是一场噩梦,打碎了他们的生活,将他们彻底推入了地狱。
宋沅锦冷笑:“现在看来那天淮逸会骂爸爸,想来就是让宋清禾给刺激的吧!他还真是个‘男人’啊,爸爸为了他,命都可以不要了,他倒是把受的气都对爸爸撒!”
薄涛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居然还叫他爸爸?这次人家可比你小多了!”
“有何不可?叫了那么久也不差现在了。”
薄涛盯着身高只到自己大腿根的宋沅锦,发现自己无话反驳。
宋栖厨艺不错,虽然这几年没怎么下厨,可在遇到哥哥之前可是做了很久的饭的,他妈脾气差,他做得难吃的话准得被她打一顿。这次海鲜粥做得又香又稠,两人都喝了两碗,把整锅粥都消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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