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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来顺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凤暝熙
(二十八章)
石墙林立,阴森可怖,血腥之气浓腻至极,直钻鼻间。
景修被反缚了双





逆来顺受 分卷阅读18
臂,吊在一人高的刑架之上,脚尖只能堪堪点在地面之上。
他体内的苗蛊仍不知疲倦的发作,慢慢的耗尽他最后一丝气力。景修皱了皱眉头,想要扭过头去看向在自己身后站着的几人。
预料之中的重鞭或是拶指之刑都未有落在他的身上,只有几根冰凉的手指不停的在他的背脊之上摩挲,好似在细心确认着什么,生怕做错半步。
忽而他心头一凉,深重的恐惧慢慢笼罩了他的全身,那个可怖的念头一冒出苗头,便再难遏制。景修猛地挣扎起来,可在狱卒的眼中却好似一条脱水的鱼,再如何奋力一搏,也终究难逃此劫。
景修知道,不出片刻便会有几根细细长长的钉子钻进他的身体,那钉子状若梅花,甚至隐含幽幽暗香,外表甚至可以称得上巧绝伦,可这却是鬼殿之中最令人惧怕的刑罚。
细细的钉子被按压在脊柱之上,开始只是刺破了半分皮肉,进而慢慢的钻进骨头,再透骨而出,连着血肉钉在某个脏器之上。
蚀骨苦楚,却不会要人性命,只是疼,入骨延髓般的疼。
一根……
钉入他两块蝴蝶骨中间的那段脊椎之上,好似将身体硬生生从中间撕扯开来,灭顶的痛楚如潮水般倾泻而下,立时便令景修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
再一根,
距方才那处约有三寸之遥,轻轻巧巧的透过骨骼,所到之处勾起一片火燎般的触感。
景修死死咬住牙关,咽下从喉中迫出的痛呼,却被逼的眼前一黑,几欲晕厥。三日三夜的香引焚烧已经使他满身倦怠,诛心之言更是令他心如死灰,再加上这般透骨之刑,景修嘴角微动,露出个苦涩的笑来。
“竟不知自己这般禁得起折磨……”
又一根透骨钉抵上了景修的腰身,虽已无丝毫反抗余地,景修终是绝望的阖上了眼睛。
他知道,若是这根钉子进了身体之中,他的下场便是成了个动弹不得的废人,只能如一滩烂泥般……再无半点生机。
“住手,”景初走上前来,止住了狱卒的动作,他眉目沉静,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你们都出去,我来亲自审问。”
几人对视了一眼,并不敢忤逆景初的话,只得恭顺的答道,“是,执符大人。”
待到人切切实实走了出去,景初这才转至景修眼前,仔细看着他的脉息。方才的酷刑太过惨烈,景修的唇角满是溢出的鲜血,显然是内里伤势过重,难以支撑所致。
景初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这个师弟,并算不上是什么出众的翘楚,自幼训教时既未修得上乘的武艺,亦未有半点决然的魄力。
也就只有一手易容功夫算的上巧,却不是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东西。而白白长了一副惹眼的脸容,却只是徒增祸端罢了!
因了这些缘故,便被早早打发出去去伺候一个并不受宠的病弱公子。却不料世事难料,陆琮辗转而归,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他从衣怀之中掏出个小药瓶,倒出一粒通体雪白的药丸送入景修口中,那药入口即化,不多时人便悠悠转醒。
“师哥……”景修力的睁开眼,发出的只是些浅薄的气声。
“景修,我现今要同你说的话,你要仔细听着。”景初眸色深深,压低了声音言道,“小王爷如今命悬一线,靠着珍稀药草吊着一条命,只等你那一颗解药来救。你若不给,除去少城主不会饶你,京师那面更会要你用命来偿!你若还想活命,也只有交出解药这一个法子。”
景修摇了摇头,“我本以为你不会欺我,许我盗出令牌便能换来解药,我也便信了,想来是我太天真了……”他惨然一笑,继续道,“景修身卑命贱,不劳师哥心了。”
这盘偌大棋局,谁才是执棋之手,翻云覆雨,颠倒黑白。众人皆在局中,早已分不出孰是孰非。
“蛊王之解药,非我所能染指之处,可陆琮自幼便体弱多病,算是药罐子泡大的,旁人使不得的法子他却可以一试,若你还愿信我,或许可以以毒攻毒,来破此局。”
惨白的月光透过伶仃的窗缝洒落而来,映在景初的脸容之上,他眼角的那道狭长伤疤愈发显眼起来,好似利刃最夺目的那抹流光,终是划破了一地平静。
(二十九章)
阶前落英纷纷,熏笼黯倚,隐见窗纱曼曼,瑟瑟流光。
陆琮披了件外袍立在小菱窗之前,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脸色格外的苍白,透着大病初愈的虚弱之感,未站了过多时,他便有些难耐,从喉间溢出几声堪堪的低喘。
身后侍候着的奴从见状忙走上前来,方将人扶至小榻上稍作歇息,等在偏厅的老医师便拎着药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大公子,不是老夫年岁大了絮叨,您这刚好转了些,又跑到窗前吹起冷风来,真是……”
“是是是……”陆琮忙一连声的应下,止住了老大夫的话头,“我这次旧疾发作的凶险,多亏周老您医术高超,这才转危为安。”
那老大夫听了这话,极是受用,神色也和缓了许多,“不过大公子,老夫倒是有一事要禀告,前些天您沉疴复发,又因着落水着了寒凉,状况极是糟糕,老夫试了多个药方子也未有见效,却是无意之间听了几个洒扫的下人议论,说是院子里生出了一丛奇怪的草药,一看才发现乃是味罕见的药材,看见此药老夫便想起了从前在古书上见过的一剂药方,以毒化病,用药之后果有奇效…….不过老夫总是觉得事有蹊跷,想着还是得跟大公子您知会一声。”
陆琮拧紧了眉头,手指无意识的摩挲起来。他刚刚清醒只有数日,便有手下人接二连三的回禀消息,说是顾聿被私自逃出去的景修一剑刺伤了心肺,几乎丧命,陆珩自是暴怒不已,派人把景修押解在鬼殿,不日便要把人提去京师交给顾氏一族处置。
仔细想来其中关窍,便是层层叠扣。景修窃取令牌,又不曾发一言辩解,如今回想,想必大有隐情,怕是有人从中作梗,不得己而为之才是。
不过这一切仅是猜测而已,在未得确凿证据之前,若是贸然搬上台面,怕是占不到半分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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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草丛丛,烛光晦




逆来顺受 分卷阅读19
暗。
几个狱卒聚在一处,捧着数坛烈酒正大口饮着,其中一人大声咒骂道,“这地牢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外面天暖和的不得了,这里面简直要冻死老子!”
余下几个也附和着说了几句,多是些抱怨不忿之语。那狱卒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脸上堆起个不怀好意的笑模样,“哎!兄弟们,.”他挤了挤眼睛,压低了嗓音说道,“里面关着的那个模样好的很,要不咱们几个去…….”
他话没说完,便被个年长些的看守截断,“你还是别肖想了,执符大人颇是看重他,隔几日便来一趟,莫要平生事端。”
“正是正是,再说他身上还钉着两根透骨钉呢,成天半死不活的躺着,我可不愿意沾了晦气!”
那狱卒见自己碰了一鼻子灰,面上颇有些挂不住,一仰头将酒坛子中的酒酿一饮而尽,便走到一旁的小桌上拎了根细长的藤鞭向内里弯弯曲曲的回廊行去,“我去里面巡视一圈,你们几个先喝着……”
廊道深深,四周无窗半扇,只有嵌在墙面上的几只高蜡尚能照明。里面所囚之人日子久了,便分不清是白日还是黑夜,皆是变的浑浑噩噩、神智不明。
每隔上十步便是一狭小囚室,内里摆设如出一辙,无桌无椅,唯有一层粗糙的干草堆在冰寒刺骨的地面上,除此之外便是一坚固刑笼死死钉在地面之上,那囚笼极是狭小,人在内只能蜷缩身体,若是想直起身子或是躺下片刻皆是无半点可能,可谓是极折磨人的物件,鬼殿建立近百年,在这笼子中被活活折磨死的家奴已是难以计数。
囚室之中关押的人并不太多,只有十数人而已。家奴犯错或者遭弃,通常都被遣去试药,不出数月也便都死的干净。
只有些身份敏感特殊的,或是身有秘辛之人才得已苟活,被长久的囚禁在这地牢之内。
那狱卒仔仔细细的一间间看过去,见有不老实的,便使那根软藤条劈头盖脸的抽下去,没多时便都安安静静,再听不见半点声响。
几声轻颤的喘息声传进了狱卒的耳中,他转过拐角,便见到了那个年轻的男人。
单薄的囚衣裹在景修消瘦的脊背上,他的背微微弓着,随着痛苦的呼吸小幅度的动了动,算是让人知晓他尚存一息。见有人来,景修稍抬了头,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因着喉间的干涩而未得发声。
“上面下了令,怕是不日便要把你提走。不过你在我手里一天,便还是得乖乖听话。”狱卒粗糙的手指落在景修苍白的脸颊之上,“你伺候伺候我,便能自我这儿得去些药草,让你好受些,不然你怕是要被这透骨钉……给慢慢磨死”
(三十章)
景修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四周是坚硬的刑笼,毫无怜悯的束缚着他的所有微小的动作。他只觉得心头犹如寒冰缠裹,严寒刺骨,背脊上的两颗透骨钉穿透了他的皮肉骨血,带着歹毒的暗钩磋磨着他的神经。
“不…….”景修慢慢抬起手,将狱卒的触碰隔绝开来。
“你这个下贱东西!”那狱卒见景修竟敢反抗,更是恼羞成怒,一时间也顾不上许多,抄起手中的软鞭便抽在景修身上,鞭梢甩在景修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颊之上,留下了一道道饱含屈辱的红痕。
狱卒打了良久,仍未解气,便从怀中掏出刑笼的钥匙,将人从中生生拖拽而出。景修重伤未愈,又经这一番折磨,早已气息奄奄,蜷缩着身体发不出半点声音,他半阖着眼眸,长长的眼睫上似有隐隐泪色。
沾着血渍和枯草的囚衣被一把撕开,景修的身体大半暴露在空气之中,那具曾经修长白`皙的身体如今已是凄惨至极,腰腹间满是淤青,肋间泛着些青紫,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肋骨微微向下陷着,显然已是有几分断裂开来,正是前些时日被鬼主亲自提审讯问之时留下的旧伤,因着身体虚弱,又新伤未断,更是久久不能愈合。脊柱之上烙着几点寒芒,被穿透的肌理仍是向外渗着血,一直不肯口。
这些苦楚施受于一人之身,若是换做旁人,怕是早已难以支撑。饶是景修自幼被训教,多年来饱受捶楚,如今亦是强弩之末,只余下一口气堪堪吊着而已。
那粗鄙的狱卒拽起景修的头发,将他的脸容强压在那不堪的位置上。
“来,伺候伺候爷!”
景修呆愣愣的睁开了眼,惊惶的看着发生的一切,师哥未曾欺瞒于他,不知用了何种方法解了主人身中的蛊王,小王爷亦是转危为安。自己这颗弃子究竟如何,想必不日里便要被送上京师,交由王族之人随意处置。
受尽酷刑折磨之时他不曾怕过,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刑狱之中他也未曾后悔。可他不愿,被人这般羞辱,他虽是生而为奴,却曾被人真心待过,哪怕如今再不复往日情深,却不愿自己这般下贱偷生。
景修慢慢张开了嘴,含住了那根丑陋的性具,那狱卒满脸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弯曲的回廊之外,余下几名看守正抱着酒坛子大口饮着,借着烈酒慰以驱寒,只听一声凄惨无比的嚎叫自那牢狱深处传来!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击破了满室的宁静。
几名看守匆匆忙忙的跑至囚室,便见到这极是可怖的景象,那狱卒死死护住下`身,跌坐在地上正疼的几欲晕厥,景修则是异常平静,他借着破碎的囚衣擦净了嘴边的血渍,便依靠在墙角低垂着脸容。
看守面面相觑,他们皆是些明白人,打眼看去便知了是怎么一回事。如今这般结局,着实不可拾,景修身份敏感,上面又有命令怕是不日便要押解至京师,若是人出了些什么纰漏,也着实担待不起。几人暗暗商量了好一会儿,也便将那狱卒抬了出去,唯恐事情闹大了牵累己身。
待到规整了局面,便有人走上前来,复又将景修锁进那方窄小刑笼中,一条冰冷的锁扣紧紧拷在景修脖颈之上,连在笼子根部,迫使他只得蜷在地面上,而再不得有任何其他动作。
景修不发一言,任人施为。待到一众人等散去,牢房的门被重重锁住,他这才松懈了几分,疲惫至极的阖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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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浮波,依稀可见锦鲤畅游浅溪,伴有暗香隐隐,落英纷纷。如此盛景,辅以上好的松花笺在案,配以极奢的烟墨,真乃是惬意无比。




逆来顺受 分卷阅读20
身量修长的男人起刚写就的诗笺纳入怀中,便微微抬手唤那立在一旁的青年走上前来。“景初,我安排你做的事情,可都办得妥当?”
景初恭敬垂首跪在地上,应答道,“回师父,皆已布置妥当。老城主如今重疾缠身,身边又悉数安插了我们的棋子,只待您与少城主一声令下,定可一举拿下城主之位!”
“好,”鬼主挑了挑眉,将立在身前的人从头打量了一番,复又说道,“你近来办事颇有长进,着实是上了心的。”
“多亏师父教导的好。”景初规规矩矩的答了话,暗自吸了一口气,支撑出些气力,挺直了稍有些委顿的腰身。前些日子因着些小事而被惩戒的旧伤尚未口,腰身连着窄臀皆是红肿一片,稍有动作便难受得紧。
倒也多亏这些年来的磨砺和训诫,早使得他懂的藏匿自己的苦楚,多去顺和男人的脾性,尽力使自己少受些折磨。
景初答了话,鬼主却再未同他吩咐些什么,也并未有令他起身的意思,反倒是复又提笔沾墨,练字消磨起来。
小溪旁的过道皆是由上好的鹅卵石铺就,个个形状饱满,圆润可爱。景初跪在那方卵石之上,随着时间的流逝,膝盖承载了身体的重量,慢慢体会着细碎又难熬的痛苦。
酸麻的触感沿着膝头向上蔓延,不知到了哪个节点,又转换成了深重的痛楚。景初抿了抿苍白的嘴唇,压下了喉间难以抑制的低哑呻吟。
“怎么这就耐不住了,当年我同你这般年纪时,可比你吃的苦要多的多……”鬼主的声音低低,传进了景初的耳中。
(三十一章)
是夜,朗朗月色宛如流光似锦。
玉箫声起,隐隐恻恻,难觅心意。
小小一筒竹简置于桌案之上,内有薄纸一张,寥寥数字,隐波涛千顷。短短月余,落雁城中风云再起,老城主重病不愈,闭门谢客已有近十日,城中局势莫测,各护其主,已成水火难容之势。陆珩与鬼殿之关系,已是昭然若揭,人马悉数围城而来,怕是只等老城主身故便要拾起城中局面。陆琮却并未有甚举动,整日于无妄阁中休养,这般举动倒是令人不敢轻举妄动起来。
本应早早回京师的顾聿因着伤重便也耽搁了行程,留在城中暂且休养,连带着景修也被先行押在牢中,尚未押解回京中受审。
“主人,属下办事不利,特来向您请罪。”男人悄无声息的闪身而入,屈膝跪地低声说道。
立于小菱窗边的男人闻言转过身来,他的神色未动,似是早有预料是这番结果,眸色中却是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失望。
“景修如今身份敏感,鬼殿自是看守的格外严苛,你们无功而返也是意料之中……”陆琮的手指搭在那玉箫之上,轻轻摩挲着,“景修他……可还好?”
“回主人,景修人被囚在地牢之中,看起来神尚好,只是仍有些虚弱。”男人见陆琮神色稍缓,便接着说道,“属下已将苗蛊的解药送了进去,主人也可稍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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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烛爆起朵朵灯花,照在被月色染凉的窗棂之上。
景初独自一人坐在床边,手中捧着一篇临帖细细看着。他只着了件松松垮垮的亵衣,近来因着暑热人便有些消瘦,露出了白`皙紧实的肌理。
他的腰身极直,微微抬手,在虚空中临摹着字体的走势,被那暖暖的烛光映照之下,瘦削的侧脸宛如一块上好的的璞玉。
“你倒是好兴致…..”男人充满玩味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在景初耳侧,“我让你在这等我,你倒随便翻起我的东西来。”
衣帛撕裂的声音破开了原本平静的气氛,鬼主修长的手指按在景初的亵裤之上,“真是这些日子将你惯得胆子大了许多。”
景初眨了眨眼,似是有些惶恐之色。因着他生为异邦血统,眸色生的极深,望向人时便隐有一股不可说的妖异之感。他并未将目光落于鬼主身上,而是低垂了眼。恭恭敬敬的说了声,“景初不敢。”
鬼主却不欲轻易放过他,强硬的抬起了他的脸容,直直的看了过去,他的眼中带着蔑色,宛如毒蛇捕食之前紧盯猎物的眼光,“别以为你心中的那些心思我猜不到,总想翻出鬼殿这片泥沼去,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些个本事!”
景初的反应却是出乎鬼主意料,他并未开口解释,也不曾低头认错,而是缄默无言,带着些委屈微微俯下`身子咬住了鬼主身着亵衣的一枚小小盘扣。
素白的玉石盘扣被人含在唇齿之间,微微一使力,便从绣扣中滑脱而出。
一番动作下来,便有些薄汗自景初额角溢出,他悄悄打量鬼主神色,便见男人仍是无比平静,并无半点放过他的意思。
便只得自己动手褪去了身上仅存的亵裤,光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温度并不冷,却令他忍不住开始瑟缩起来。
腰臀之上被藤鞭抽出的细碎伤口,胸口脖颈的爱欲痕迹,这一切都令他愈发难耐。忍不住想逃离男人的掌控,却终究无处可逃。
“前些日子景修在牢里伤了个看守,”鬼主将手落在景初发顶轻轻摩挲着,“你这个师弟倒是生了个硬骨头,他如今身份敏感,各方的人都争着要他,陆琮竟也为了个奴才派了不少死士来。”
他露出个笑模样,复又说道,“你明儿便去把人给我提到训教堂去,再安排个身量相似的拘在暗狱里,我自有安排……”
(三十二章)
孟秋夜,暑气正溢。
旧主身故,落雁城中已是大变。陆珩携兵马一举围城,入主殿阁,铁血手段,清剿不臣之众,便欲执掌一城。
却不料鬼主竟称病不出,放言道:“鬼殿不涉城中派系之争。”陆琮伺机而起,携诸位根基颇深的老堂主而出,一时间城中人心浮动,风云变幻难测。
隐香渺渺,清酒半盏,空余两人对坐。
陆琮神情肃然,微微垂首,“小叔心中所想所求,陆琮已是明白。不过景修只是家奴出身,并不值得小叔您在他身上耗如此心思……”
鬼主冷冽的眉峰微微上挑,终是开口道,“我还真不曾料过你能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即是如此,我便令景初引路令你俩见上一面。”
“不过景修早已是死棋一




逆来顺受 分卷阅读21
枚,就算我不按鬼殿规矩处置,京师那面若是追究起来,你也难要将人交出去。”
陆琮将杯中物灌入喉中,沉声说道,“陆琮自有分寸,还望小叔莫要为难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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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深深,阴寒刺骨。
一入地牢,便是一阵寒意缠裹而来,迫得陆琮忍不住闷咳不止,心肺间带出一丝丝隐痛,他紧紧攥住双手,跟着景初向更深处行去。
所行之处便是一条狭窄回廊,脚下踏过皆是枯草丛丛,囚室之中刑笼之内,囚着的家奴皆是瘦弱不堪,蜷缩在角落之中,见人来皆是瑟瑟发抖,死命向里躲避着。
陆琮心中更是苦涩,此情此景,入目已是堪堪,念及景修,更是不忍再看。
景初行至廊道尽头,便停下了脚步,一道石墙横于此处,只余下窄窄一道小口,能隐约见到内里景象。
陆琮忙向内看去,便见有人侧躺在一席草垫之上,发丝散乱,隐约露出小半张侧脸来,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景修!
此时已是深夜,景修早已熟睡,眼见他身上并无甚明显伤痕,气色看上去也只是稍显憔悴,陆琮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他侧过身子对着景初说道,“我知你与景修多年来感情甚笃,还望你能对他多多照拂。”
景初隐在暗处,那眸色深深落在内里所囚的景修身上,他声音低低,在陆琮耳侧轻擦而过,“还请大公子放心,景初会尽力护他周全…….”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陆琮也不欲多做耽搁,便是心中万般不舍,也只得匆匆离去。景初将人送了出去,过了半晌却又折返而归。
他行至那道石墙旁,在一凸起之处轻轻一按,墙面应声而动,缓缓开启。
枕于草席之上的人动了动身子,仰头盯住了景初。他的脸容苍白,隐约透着股死寂之感。
“师哥…….”,他眨了眨眼睛,语气带上了些撒娇的意味,软绵绵的唤了一声。
景初皱了皱眉,猛地发力扼住了眼前人的咽喉,“景昭,你若不安分些,我便把你嗓子毒哑了!省得你徒生祸端。”
景昭的左手被镣铐锁住,连在墙壁之上,并不得动弹分毫,右手早已被鬼主废去,如今已是毫无反抗余地,他见景初下手未有丝毫犹疑,怕是真要将他毒哑以保万无一失。只得求饶不止,“景昭不敢……..真的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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