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血时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下飘火
拔异愈加肯定幕后一定是三大族所布置,只有三大族才有能力将争锋掌控在不影响战舰正常运行的范围之内。
他只找了线体与另外一个叫做许可珺的地球人,协同做着各自的事情。
所有事情有有条不紊地进行,就连争锋都变得很有“规矩”,让拔异都有些不太习惯,线体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它最怕动乱。
唯一的麻烦事反成了新枢机人选,寒灵主的契约,拔异找了好几个比较合适的人,可是对方都不太愿意。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想要契约,但想要契约的人更希望得到的是楚云升的契约,而不是寒灵主的。
虽然知道获得楚云升契约的机会太渺茫,可一旦得到了寒灵主的契约,就意味着永远没法再获得楚云升的契约,所以不到最后一步,都不想要寒灵主的契约。
寒灵主看似没有任何要求,实际上人选限制范围很窄,根据阿里与楚云升在降临点星系的试验,要达到寒灵主所说的目的,最稳妥的人选应来自于当初的地球人。
即便是冷星黑发人也有概率失败。
绕了一圈,拔异又回头找到他最初第一个找的人,银色军团原团长,何应远。
他第一次来时已经向何团长说了为什么选他的几个重要原因,但这一次,拔异不再说那些,只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刚刚申请卓尔人再次检查了你的情况,你已快到生命的尽头,如果不接受它的契约,你会死在这一次的航行中,永远回不到新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的契约不也是其他灵生命的?你也说过没什么关系,怎么到了你自己头上就接受不了了?
没有契约,即便新舰的生命技术再先进,当初离开地球的人,随着时间,很快都会一个接着一个地死去,就像在暗域中死去的克里斯与老赫尔一样,活不了太久。
你离开地球时年纪本也不小,又受过重创,如果没有新舰三大族的生命技术活不到今天,如今走到了尽头,已无路可走了。”
黑暗血时代 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老奸巨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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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团长沉默不语,拔异也不催他,等他自己做最后的决定。
过了一会,何团长终于开口,微微叹息:“我和你不一样。”
拔异聪慧过人,闻言便知道何团长真正的心病在哪里了,道:“贝格麻麻的,不就是阮家的那点事吗?”
何团长没有否认,坦言道:“是的,对你来说可能不是事,对我们...我们曾是阮的下属,至今,我们那些人当中还有人在阮家那边,方明成以前就是其中一个,后来楚先生在冷星上时,大家的事情你都清楚,我知道你会说那都是八百年前的破事了,自从地球飞向星空,一切都应该变了。
但是拔异你忘了一点,降临点星系尝试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我们这些从地球上逃出来的人类,都是工具,都是棋子,我们自身没有多大的力量,但是被人当做棋子与工具时,就会让其他人获得它们想要的强大力量。
我不是个预见家,但从寒灵主这件事上,仍可以看出来,我们作为工具与棋子在未来必然是非常大的冲突点。
如果我们不可控,你别看乌怒人雷现在有多重视银色军团,它是想要找到我们作为工具的原因与作用,一旦我们不可控,存在被其他人所用的风险,雷恐怕第一个要全面清杀的对象就是我们这些人。
我不用寒灵主的契约,哪怕死在快速战舰里,将来一旦有了变化,银色军团可以与阮家切割得干干净净,可我要是接受了寒灵主契约,寒灵主又是左旋的灵主,你知道这里面将来的厉害关系会有多么严重吗?
那种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切,别人也认为你切不干净的。
将来即便我什么都没做都没用,它们会放心我们进战争机器?
新舰和乌怒人不能承受我们出一点问题的后果,就像在降临点星系以及寒灵主与愔灵主逃出的星系时那样,一丝不慎就可能是全灭。
谁也不会就因为信任两个字,将全舰上下所有生命与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
你说,我能接受它的契约吗?”
拔异看着思虑极深的何团长,不再继续劝说。
何团长的担心并非一点道理也没有,如若将来真的出了问题,乌怒人清理银色军团相关人类的成本,与继续信任他们的风险完全不成正比。
没有银色军团相关人类,还有冷星人,还有其他与银色军团没有任何关系的地球人,可以保证新舰内不会缺少可以进入战争机器星系里的人类。
清杀它们几乎没有任何除却情感上的其他成本,而乌怒人这样的三大族连自己人都说灭就灭,不可能来讲什么情感。
与之相对应的,信任他们而造成的风险与几乎无成本的清杀相比,不论这个风险几率多么小,只要不为零,对比就是无穷大下的不划算。
拔异可以劝人向生,不能劝人向死,这样牵扯到很多人生死的事情,他还没有为了自己的想法而无耻到那个程度。
何团长这时候又自嘲地说道:“死是挺可怕的事情,但也已不算我们最害怕的事情,拔异你说,我们这些人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到了今天,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死了,那我们跑到星空干什么来了?不他麻地是个笑话吗?
让战舰随便找个星球把我们放下来,改造一下生存环境,你算算看,都不用等到快速战舰与新舰汇合的那天,估计快速战舰仍在继续寻找星图的本次航行中,漫长的相对时间下,我们都可以在那颗星球上富足地度过几辈子了。
这星空的大事,星空的危机,和在地面上生活的我们会有什么关系呢?屁的关系也没有!
哪怕等我们几百代之后的后代的后代把整个星球都糟蹋完了,过去的那点地面上计算的时间,就算是以万年计,星空估计还是静悄悄的,一根毛恐怕都没有打起来!
再退一步,就算那天真的打起来,谁从某个坐标对我们发射一次攻击,对我们而言,那遥远的攻击哪怕以光速前进,在我们一生中,估计都永远地在路上,像是个笑话一样地跑着。
星空的战争是与地面的生命无关的,就是两个世界。
而人啊,一旦习惯活在快进的世界里,就没法再回到原来的慢镜头世界了。
你说,我讲的对吗?”
拔异从何团长那里出来,一阵的头疼,契约任务棘了手,实在不行,只能放弃一些打算,从还在底层信息世界层次的地球人中找个勉强合适的人。
但他隐约又发现了另一个不太好的趋势,仿佛不要其他灵主的契约渐渐成了新舰中一种“正确性”行为,不再仅仅是从自身的需要考虑,而是从其他人看法的角度进行考虑。
如果继续发展到一个极端,到非楚云升契约就认为“不纯”的程度,恐怕才会真正造成一次新舰的大分裂。
这或许是比这次安全部的交锋可怕无数倍的大事情,但那不是拔异能考虑的范围了,那是楚云升与三大族需要考虑的东西。
拔异想了想,放弃了另外一个他本想再试试说服的人,返回与线体、徐可珺临时组建的工作舱。
一进临时工作舱,负责分析情报的许可珺就向他说道:“根据你与何应远的谈话内容,我认为他本人涉及本次安全部的争斗,线体偷录了一段你们谈话时他的所有生物反应,等会你可以自己看。”
拔异楞了一下,他暂时满脑袋的契约任务,又发现不好的趋势,没有回神细想,现在回头一想,还真是。
何团长话里话外透着一股意图,利用他上门说服的机会,利用寒灵主契约的事情,通过他隐晦地向楚云升表达安全部的权力实在太大了。
何团长虽然一个字都没提到安全部,但一直在说清杀风险,这不就是安全部现今的职能范围?
这老家伙也太坏了,拔异直感到自己大意了。
对熟到不能再熟的老熟人,他没有太强的“戒心”,加之安全部的争锋又不是叛变那样的生死之事,一时不慎,便中了这个家伙的圈套。
如果不是许可珺和线体已经开始协助他工作,他一时半会还真的想不到那么多。
“贝格麻麻的,这老东西现在是越来越老奸巨猾了,用他自己的话怎么说的?快成人精了。”拔异恨恨地说:“亏我当时还那么理解他......也奇了怪了,发动争斗的人都找到何团长了,怎么没人来找过我?”
许可珺只报告了情况,便继续做事情,没什么反应,她旁边的线体,看到拔异中招吃瘪,心里不知道多开心了,连线条扭动的姿势都不对了,那叫一个舒服!
许可珺没反应,线体忍不住地跳出来“安慰”拔异,它一向是不吝啬于此的:“拔异兄弟,它们不找你,我认为只有一个原因,像你这样正直、善良、忠诚、勇敢、仁爱......”
对线体幸灾乐祸的讽刺与挖苦,拔异等它开心地“赞美”完,只反击了一句:“它们不会找过你了吧?”
线体长长的一团线条顿时僵直了一下,好像瞬间成了地球上的方便面饼。
拔异写了一份报告上报给楚云升,虽然中了何团长的圈套,但他也没故意报复地改动何团长的担忧所述,如实地写了进去,不得不让何团长目的如愿地实现了:通过他向楚云升表达安全部问题。
但凡这种级别的争斗,很少人不会被波及,被当做争斗工具也很正常,拔异其实也没多在意。
但是他挺满意自己找的这个两个组员,一个任何时候都冷静淡漠的可怕,丝毫不受干扰,一个凭借源门能力操控先进技术进行信息保存与获取等工作,解决了他的大麻烦。
拔异报告送上去没多一会,楚云升便给了他明确的回复。
拔异在报告中说,现在的情况下,如果何团长用不了,就只能找个还在第一层信息世界层次的地球人。
楚云升让他直接定何团长,并让他通知何团长立即去他所在的船舱。
拔异不敢耽搁,马上通知了何团长,然后笑着对线体与许可珺说:“老何估计没想到老板反应这么迅速果断,估计现在都要吓尿了,哈哈!”
线体鄙视地看着高兴的拔异,心道你个驱猛现在这幸灾乐祸的反应和我刚才的反应不是一样吗?乐啥呢?幼稚。
黑暗血时代 第一千七百三十八章 不存在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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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异的话虽有些报复性地夸张,何团长确实吓得不轻。
确如拔异所言,他没想到楚云升的决定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楚云升让自己立即去见他。
何团长的心情既复杂又忐忑,像是地面时被上司抓了某种现行,又像是对弈或者打麻将,他这边抓完牌,桌面上刚过了一圈,轮到他出牌时,打个一筒出去探探路,观察牌局正思索着这局该怎么打,对面令人触手不及地胡牌了。
他也没和拔异说谎,是真的不敢要寒灵主的契约,可当拔异第二次来找他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肯定躲不过去了。
不是他也是他了,楚云升大概率会采用拔异的建议。
他对拔异这个人有过研究,这个退化人首领做成一件事的成功率非常高,其原因绝非有些人认为是他与楚云升的关系所致。
何团长在拔异第二次来的一开始就做好了决定,想好了办法。
说起来,他的这个办法在地面的时候很常见,属于踢皮球与推卸责任的惯用手法,绝不是什么高明之举,相反,遇到厉害的上司,只会徒增对他的恶感。
把皮球踢回给上司,哪一个上司也不会开心,上司们大约更喜欢勇于任命,且又不怕背锅的人。
至于上司们的喜好是否有职业道德与良心,那就不应当是下属们该关心的事情了。
若非此事实在是太大,何团长也不敢选择这么做,实在是太伤自己在楚云升那里的好感度了。
可这不仅仅关系到他一个人,正如拔异所说,没有契约,他很快就要死了,可一旦出事,整个银色军团都可能跟着他一起陪葬。
至于,什么他是他,银色军团是银色军团之类的说法,在乌怒人尤其是安全部那里是掰扯不清楚的。
出了事,和他有关系的岐沉等人要不要杀?杀了之后,岐沉等人周围的人要不要继续杀?一直这么杀下去,为了绝对安全,最后一定是杀干净省事,因为杀的成本极低。
何团长原本打算从拔异这里将球小心地踢回去一下,打个一筒出去探个路,看看风向,万一楚云升要看清一色,他也好及时调整,跟上节奏,该喂牌坚决喂,决不能手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拉回点好感来。
牌局复杂,他的上家势力雄厚,一桌牌局上的输赢伤不了筋动不了骨,下家的意意斯背后站着雷的整个安全部,有的是钱。
对面的楚云升就不要说了,不论输赢都可以不给钱的主。
这就是他这张桌子上的牌局,此时快速战舰中,每个人,都面临着和他或同或不同的各种牌局,每个人的桌子上都要对弈这三家!
只是相互之间的位置稍有不同。
何团长的上家与下家位置基本不变,它们两个是这场大牌局的直接搏杀方。
变的是楚云升与何团长他们的位置,支持何团长上家的,位置与何团长一样,作用于卡住自己的下家安全部,相反的态度则要坐在对面。
至于楚云升,等其他三方落座才被自动放入缺席,仿若一个自动匹配的机器人,但何团长觉得,楚云升更像是赌场的老板,桌子上缺了人就要补上去,不但要补上去,还不能让桌子上的客人赌红眼了,输惨了......
但何团长没想到在自己的牌局上,自己刚打了个一筒探路,对面的楚云升在他的牌桌上就要胡牌了,这就不是喂,是玩不下去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场在意意斯身上的争锋,一张张牌桌上,第一个胜负桌,竟然要从他这里出现了,而不是从更为激烈的其他人牌桌上。
怎么也不应该是他的,他已经很低调了。
可偏偏契约的事情掺和了进来,加入了他这张原本低调的牌桌,将他干净利落地送到了楼顶上,下面一张张桌子全看着他,看他是输光了跳下来,还是......
这可是一个重要的胜负起始点,决定了其他桌子上的牌怎么打下去。
也许,还有一种可能,楚云升不是要胡牌,只是碰牌,有意截了何团长他的下家意意斯的牌,那情况又不同了,几乎反转过来了。
何团长忐忑归忐忑,不安归不安,还是很迅速来到楚云升船舱外。
舱外还有个隔间,通常,楚云升在快速战舰的时候,战舰都会在这里增派一个助理,主要作用于处理三大族之外的生命过来的一些事务,算是一个接口。
何团长与现任助理的地底小人打了个招呼,又想起意意斯曾经就做过这个职务,更加地不安。
地底小人很快就给他安排好,让他进去。
何团长进来的时候,楚云升正在做着计算。
快速战舰里的卓尔人太少,除了寒灵主那里有一个,其他卓尔人都在愔灵主那边。
楚云升没兴趣再去听寒灵主的故事,利用航行的这点时间,继续分析他的伤势问题,没有卓尔人帮忙,只能靠他自己慢慢计算。
何团长进来,楚云升没有停下来,但也没有地面上的特色,将他先晾在一边,先威后恩之类地让他更加地惊慌不定。
“你到这边来。”
楚云升算了一个数值放到一边说:“帮我把这些项简单归类一下,我等下要用。”
“好,好的。”何团长赶紧过去,楚云升怎么可能需要他帮忙,但所有的尴尬在无形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心中竟有些不争气地一暖,虽然他知道这也是一种套路,更杀人心。
可接下来,出乎了何团长事先各种忐忑的意料。
楚云升一边继续计算,一边说道:“我听拔异说,卓尔人检查了你的情况,不是很好?”
何团长清楚自己的情况,死亡距离他越来越近了,一边帮助归类,一边实话地说:“是的,大约就是最近的事情了。”
楚云升抬头看了看他,说:“那就用契约吧,先活下来再说。”
没有其他理由,就是活下来,同样的话,从拔异嘴里说出来,和从楚云升嘴里说出,对何团长的杀伤力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
也许是要死了,也许是经历了太多,也许是许久没有见到楚云升,何团长竟在这一瞬间,有些脆弱地要流下眼泪。
这是楚云升对他与对银色军团的一种肯定,他张嘴想要在此时说点什么。
楚云升却先说道:“我知道你心思细密,但你别忘了,你和银色军团以死保卫过从我们第一艘战舰到现在的新舰,参与了每一场战斗,用鲜血保卫了我们所有能够栖身的地方,这里早已是我的家,也早已是你们的家。
离开这里,三大族以及各个星空种族,它们还有地方可以回,我们却没有,我们早已是弃民。”
何团长重重地点点头,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掺和对安全部的争斗,更不会担心要了寒灵主契约后带来的问题。
楚云升继续计算着自身各种数据,说道:“说到家,我再和你说说地球的事情吧,你属于第七纪,纪子是安德鲁,艾希尔那些人可能劫持了他,背后是什么人,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
从她并未真正投靠岿灵主的新神国可以看得出来,背后之人一定很强大。
往前,是我来自的第六纪,纪子是我的一个老熟人,现在看,他们投靠的应该是左旋,
伪霸那里,可能有第五纪的人类,甚至纪子也在它那里,加上它在银河星系多年,知道许多秘密,拥有许多宝物,所以能在各个战争机器星系里如鱼得水。
再往前,第一纪到第四纪,暂时都没有任何明确的消息,当初遇到的那艘偏平三角舰或许是这四纪之一,但不能确定是哪一纪的人。
不管怎样,它们的背后总有更强大势力的影子,总有一天要打起来。
从一到五纪,我想,它们选择的投靠与归属方应当已定型了,六纪的话也差不多,一直在左旋这边转,悬而未决的实际还是第七纪。
艾希尔背后的人一时来不了这里,只能靠控制安德鲁来控制第七纪与纪子舰,对很多人而言,这就是机会,包括阮家。
阮或许还有纪子梦想,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也不仅是阮,盯上第七纪的人应该还有很多,新神国也许就是其一,但纪子舰的乌龟壳实在太厉害,谁都拿已经在里面掌控了安德鲁的艾希尔没有办法。
所以,你拿了寒灵主的契约,最坏能坏到哪里去呢?
它们一个个要的都是正纪之人,要的是纪子,不是我们这些随时会被抹杀掉的漏网之鱼。”
楚云升计算出了一项结果,放在到了何团长那边,继续说道:“我们这些人,过去、现在、未来,都是死里求活,稍有差池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没人会看我们一眼,也没人会同情我们一秒。
当然,我们也不需要,我们虽面对艰难险阻,生机渺茫,但我们从不跪地求奴,以换取活下来的机会,从地球上开始就是这样,我们从来都是以鲜血杀开活路,从来不跪求它们。”
楚云升一边做着计算,一边以平常的语气说出来,何团长却听得心绪飞腾,从地球到如今,为此战死了多少人,多少生命,却从未屈服过,无论是对命运,还是对敌人。
纵然面对灵,也没有屈服过。
相反,如同星空最不可思议的笑话一样,不论是愔灵主,还是现在寒灵主,在契约的事情上,如今竟然都要反过来,主动寻求新舰的同意!
岂有这样的事情,怕是只有新舰才有。
这或许便是跪着生与杀着生的区别之一吧。
“那个几个数字开头的项单独放在这边,不要弄混了。”楚云升纠正了一下有些出神的河团长的工作,接着说道:
“不知道你看了航行信息通报没有,我们马上就要到第九个牢笼星,可是到现在为止,从我们由伪霸大本营那边出发,掠过了好几个恒星系,这么久,竟一个生命都没有再遇到。
星空安静得像是只有我们还活着,其他人全都死了。
你觉得可能吗?
它们大概都有地方可以躲起来,或者有地方去,笑话一样地看着我们,看着我们怎么可笑地死掉。
因为,这里,乃至整个星空,都没有给我们预留位子,我们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我们应该是死在银河星系里的人。
我们不配活下来。”
此时,楚云升终于计算完一个阶段值,看向何团长,平常的语气中透着无比的坚定与信心:
“我不知道即将等待我们的是第三次绝杀,还是其他如围杀飞船之类更可怕的东西,它们想要抹掉我们,可我偏要活下来。
没有我们的位置,我们就从这里杀过去,杀至天翻地覆,杀至它们所有的计划与布置全都崩盘,杀至它们不得不给我们一个活下来的位置。
哪怕我死、你死,哪怕战至最后一人,哪怕全灭,最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我们本就是不准许活下来的人。”
何团长从楚云升船舱出来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楚云升没有和他玩皮球的老把戏,没有用许多理由说服他,更没有涉及到安全部的任何事,仿佛就是和他说了说人类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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