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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瘦骨禁秋
齐琼若有所思:“就像刚刚你不在一定是去寻找巧婧一样。”
沐引头垂得更低,羞赧道:“公子,我……”
“好了。”齐琼放过他,“天色将黑,你回去吧。”
“可公子一人……”
“你如果想留下,就去给我找些吃的来。”
“属下告退!”沐引利落的转身出去。
齐琼:“……”罢了,上回沐引就是给他找了吃的,被他爹发现后他就在悬崖上,那个览山亭下挂了一个时辰。他定是不敢了。
祠堂内烛光烨烨,明亮如白昼。齐琼想着天色已黑,他的爹娘已不可能再来就揉揉膝盖坐下,靠着供奉吃食的桌子。那些吃的他不敢碰,否则他爹发现了只会更严厉。还记得十四岁那一年,他来山庄的路上呕吐几近昏厥,到了山庄休息一日恢复过来便开始耍小性子,整日闹着要回去。他爹哄不好便让他跪在祠堂。几个时辰在那时对他来说已不是难事,他难以忍受的是饥饿,于是抓了供奉的糕点来吃。齐渊发现,摆了一桌美菜肴供奉桌上,齐渊盯着他不让他吃,不过齐渊会允许他喝水。桌上菜肴常常更换,香味飘散。一桌热食摆上来变得冰冷又换上热食,好不容易挨了两天,那个时候瘫在太师椅上的齐渊对他说,他此举是要告诉他,齐家人要有气节,既然答应了不食就要做到。他一个半百之人尚且能做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还不如一个半百之人不成?齐渊也两日未食。
那是齐琼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好好看他的父亲,以前皆是匆匆一瞥齐渊又要离去。他明白了,他小时引以为傲的父亲并没有随着官职不再而离去,他的父亲仍然是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的嘴角挂起笑意,夜风吹进来,一阵凉爽。屋外的黑暗就像一个张着嘴的巨兽,祠堂的门框就是巨兽的血盆大口。风声带来的不只是茶叶的清香,还有,一阵琴音。
此刻已晚,还有谁会奏琴?
听琴声泠泠,略含悲意,是君无疑了。只是祠堂离琨泉院那么远,他怎还会听到琴音?莫非是耳力愈发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啾咪~
第11章第十一章
琴音响了一个时辰才息去,齐琼靠着供桌渐渐入睡了。虽是九月,天气犹热,凌晨也有些凉气侵入。大约到了寅时,齐琼转醒,不可抑制的打了个喷嚏。
近来是否安逸太过?身子这般脆弱了。
齐家的黑夜极其安静,齐琼起了尿意,行至祠堂外,屋外看守的人已经靠在门框上睡去。天气清朗,月色铺了一地。草丛里的蛐蛐仍然在嘶鸣。祠堂的小院里种了一棵梨树,树已苍天,高过祠堂院墙一丈多,所结之梨并不甜馨,只是花开时繁密,一树白花飘落,煞是好看。现下梨树正是枝繁叶茂之时,若仰头便会看到一轮圆月升在梨树之巅,犹如明珠一般。齐琼解决了生理之事,不想错过月色柔美的景致,便拂了拂衣袖打开祠堂院门走了出去。
月色清明,宛如为静谧的山庄铺了一层白纱。走了半刻,他转了个弯,拐进一条小道。这是去祠堂的背面。祠堂背面挖了一个小湖,湖心有一个小亭。此刻月光洒在湖面上,若有水波,水波反射着月光,这样的情景想来也是极美的。
小湖四周种了梅树,现在不是梅花开的季节,所以四周并没有可驻留的美景,唯有小湖,水里藻荇交横,偶有一尾鱼游出,偶有一群小鱼结伴游去。在白月光下,小湖里的场景变得空灵起来。走过湖面上的曲廊,他看到了亭子里的一团白色。
齐琼自然而然想到了小时娘亲讲的白衣女鬼。
可是那一团白色分毫不动,他凑近了看,那分明是一个人,君。
齐琼疑惑,君怎会在此,想来入夜后听到的琴音就是这里发出的了。亭内摆放着琴桌,君跪坐在席上趴在琴桌上睡着了,他的琴完好的摆在桌上,而他自己只是靠着琴桌的丝毫位置。
现在君倒是没再皱着眉头,之前许是马车颠簸,他睡不安稳吧。
齐琼褪下外衫给君披了,复又起身,望着一湖波光轻柔。微风拂过,带起他的发丝,他毫不应景地打了一个喷嚏。
君眼眸眯起,已是醒来。他看到齐琼的背影一愣,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衫忙站起来褪下衣衫披给齐琼。齐琼回神,又脱了披给君,道:“秋色渐浓,别着凉了。”
君欲脱被齐琼按住了手,君于是惶恐道:“小人不足以公子如此。”
齐琼威严道:“我的命令你也敢违抗不成?”
“不敢。”君不安地看了一眼齐琼,齐琼不禁一笑,靠在栏杆上问道:“可还记得罗兄?”
那个取笑君很多次的人,君自是记得,老实答了,齐琼又问道:“你知道他对你是什么心思吗?”
罗巍平对君的心思毫不避讳,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君自然也知道,老实点点头。齐琼继续问道:“若是你自己来定,跟着他可好?”
君生活在长安已有八年,罗巍平的喜好他大抵了解些,罗巍平常常是达贵平民的笑谈,君自是不肯跟着他的,忙摇了摇头,直视齐琼双眼道:“小人身份低微,不敢肖想御史大夫之子。”
齐琼笑意深深,忽然揽过君的肩头,犹如兄弟一般对他道:“那跟着我如何?我的身份便不高贵了。”
齐琼在罗巍平身边浸淫多年,多少也学了些暧昧的语调,此时一用,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君微微抬头,眼里俱是惊讶,然后很快恢复平静,淡淡道:“公子莫要取笑了。”
齐琼失望道:“看来庄里一众丫鬟没戏,我也没戏了。只能送给罗兄让他管教一下。”
君:“……”
齐琼半晌笑道:“开个玩笑。”
随后一阵风吹来,齐琼再次打起喷嚏,按住君又要脱下衣衫的手,让他快些回去,自己也忙回去祠堂掩好门呆着了。
他不在琨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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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想要练琴可以毫无顾忌的练,可是君为什么非要来祠堂后面的小亭上练?是给他听的?他刚刚在亭上就是想着这个问题。之前君说过,齐渊于他有恩,报了他的父母血仇,那君是来报恩的吗?报在自己身上?
齐琼不否认自己对于君还是有些好感的。明明有那样独绝的相貌,若是旁人早用此谋求利益了,可是他偏偏不会,御史大夫之子权力也不小,能给予他的也不会少,可是他还是宁愿待在这里弹奏琴乐,这是其一,君给他的感觉就像风箐辰给他的感觉一样空灵,就不似凡人一般。其二是君承着齐家的恩,对齐家抱有希望。他也是对齐家抱有希望的,齐家虽然不是世家大族,可也不是小门小户,齐渊能以一己之力坐到大将军的位置上自然是能力强大的,而他,想要光复齐家。不靠入朝为仕靠别的方式去光复齐家。其三嘛,他不否认君的容貌就算是他也想占在身边,不止是罗巍平心里痒痒,他心里也痒痒。明明君自赐给了齐家之后就完全是齐家的人了,可是君脸上的平淡就像是随时会离去一般,这样似是欲拒还迎的姿态令人难耐。
夜色撤去,阳光落洒。
齐琼穿着一大早沐引送来的外衫继续跪在齐家祖先的灵牌之前,齐渊吃了早饭来到这里,不顾形象打了个饱嗝绕着齐琼走了一圈,问道:“你想好了没有?”
齐琼嫌弃的偏过头,道:“想好了想好了。你一定是故意吃了饭来的,一大股烧鸡鱼肉的气息,一点也不符合隐世之人的清淡。”
齐渊乐了,蹲下面对着齐琼,口腔里的气息更是一股一股窜出来:“那你怎么想的?”
齐琼往后挪一膝盖:“我娶还不行吗?”
齐渊又喷出一大股气息:“算你识相!”
齐琼抱怨:“我若是不娶,还指不定跪到那天呢。”
不怪齐琼轻易屈服,齐渊一向是说得出做得到,昨天他惹齐渊生气了,齐渊就说过要他一直跪到他同意为止,从亭子回来他慢慢想通了,就算不娶琴倚以后也是要娶别人的,取悦别人还不如取悦琴倚来的容易。他为何还要白白跪上许久然后屈服?反正还有一年时间他再想想办法也不迟。
齐渊捏捏他的肩让他起来了,然后皱眉道:“这几日你的身子怎么这般弱了?”
“嗯?有吗?”齐琼后退几步,伸伸胳膊活动活动腿脚,“没有啊,肯定没有。”
齐渊上前几步还想细看,齐琼却歪着脚跑出去了,一边跑一边喊道:“爹我饿了先走了啊……”
齐渊扶着门框:“臭小子!肯定弱了,明天开始给我来山后!”
“哦。”齐琼脚下一顿,应了一声不再跑了,一瘸一拐地走出祠堂院门,那模样看起来甚是可怜。
回到琨泉院酒足饭饱,齐琼唤了君,学着齐渊压迫的样子绕着君慢慢走了一圈,问道:“你可想好了?”
君莫名其妙:“想好什么?”
“可愿跟了我?”
君:“……”这个问题不是回答过了吗?
齐琼见他不答,低着头似是没听到一般抚弄着琴,颇为无奈,蹲下身与君平视:“君,可愿?”
君淡淡道:“公子喝醉了。”
齐琼摆摆手:“这点酒还不会醉。”随后起身,“罢了,今后你搬去独幽阁住吧。”
君停下琴音,抬头不解道:“公子是在赶我?”
齐琼笑道:“在长安曾答应梨悴让你去庄后一处清幽僻静的地方,独幽阁就是了。”
君点点头,起身行礼谢过,要继续奏琴时齐琼按住他的手:“就现在吧,我带你去看看。”
君点点头,抽出手又起身。齐琼一笑,转身走了出去。他身后君走在最末尾,沐引故意落后几步,对君悄声道:“还记得我第一日与你说过些什么吗?”
“公子最讨厌犹犹豫豫之人。”
“那君就别犹豫了。”
“……”他没有犹豫啊。
“君应该想想,若是不跟着公子又能跟着谁?以后你若是被权贵看中公子也保不下你。若是你偏爱权贵全当我没说。”
他自是不爱权贵的,如此被人污蔑君心下一凉,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偏偏沐引又继续道:“你若跟了公子想要什么不容易,就算是要他的命也轻而易举。”
君脸色发白:“我不想要他的命……”
沐引颇有深意地一笑:“也许会用得到呢?”
君脸色更白:“不是的,我来这里不是要他的命……”
沐引看着前面浅青色的背影幽幽道:“这世道如果你能拥有什么就不要推出去了,万一以后就成了你的依仗。”
君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前方,那个浅青色的背影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路走去,芳草萋萋,阳光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
啾咪啾咪~
齐琼:“我的小剧场呢?”
瘦骨:“我这几天想去旅游,在想旅游的事儿呢。”
齐琼:“想去就去啊。”
瘦骨:“可是我没有钱。”
齐琼:“那快睡吧,睡着了什么都有。”
瘦骨:“。。。。。。”
第12章第十二章
独幽阁位于悬香茶庄最高的地方,是最接近于山顶的地方。里面只有一小座楼阁,清幽雅致,楼阁周围种了血梅,共一十七颗,这些血梅是齐琼两年前从隔壁山头的少林“借”来的,到花开时节,也有几个名人雅士慕名而来,提诗作画。
这独幽阁是齐琼的心头宝,送给君也只为博他一笑,无奈现在梅树还挂着几片破败的叶子,独幽阁他许久未来也许久没有人打扫,有些脏乱,就像是他被拒后心里不平故意让君来这个荒僻的地方生活一样。
他走进梅林才恍然想起,他还未叫人整理楼阁,于是有些心虚地带着君饶了一圈回去了。
第二日,一个丫头带着两个小厮来到君住的小楼,丫头说她叫巧菱,是公子派来伺候他的,独幽阁已经拾好,前来带他去独幽阁。两个小厮是来帮忙搬东西的,无奈君东西甚少,只有两三套衣物和一把琴,君自己抱了琴,巧菱替他拿了衣物便也没有了,两个小厮只得跟着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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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路。
今早齐琼是想亲自来的,无奈他得早早去到山后,且他天亮就起身赶往山后时他爹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他预感不好,乖巧地与他爹交谈起来:“爹,你好早啊。”
他爹眼光一瞥:“你怎么那么慢?太阳都要出来了。”
齐琼擦擦汗,道:“我来时你还未来,我已经绕着山头跑了一圈了。”
齐渊哼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你跑了一圈还会这么轻松?”
齐琼讪笑道:“我身体又没弱到那个地步……”
“那今早你再跑个……三圈吧。”
齐琼:“……”他不该那样说的。以前也就跑个两圈,他一年没跑了,突然跑个三圈还不得累死。
齐渊坐到一块大石头上:“一年前是你说你可以自己练的,可是后来呢?你看看你的皮肤越来越滑,身子越来越弱,我齐渊的儿子哪一个如你一般?不求你壮如牛,可你也别像个大家闺秀啊。”
“爹……”齐琼辩解,“我不像大家闺秀,大家闺秀那有我这么高的。”
齐渊:“跑步去。”
齐琼:“……”
待齐琼跑完步回到这里,已是气喘吁吁,汗流如注。他扶着一颗大石头连连摆手:“今天再跑下去会死人的……”
齐渊啃着一个苹果看着一本《花释》,随口道:“你才跑了两圈呢。算了算了,你先歇会儿吧。”
齐琼喘着气道:“爹,你还有苹果吗?”
“没有,想吃下次自己带。”
“……”
齐渊把书一合,起身道:“我得回去了,要不你娘不开饭。你歇会儿后跑完第三圈,洗个澡也回去吧。”
齐琼:“……”
山后有一流水,一年四季不干涸,齐渊命人挖了一个水坑,流水在这个小坑里聚合一潭又继续流下山去。时维十月,早上流水虽然不冷却也不热。齐琼褪尽衣衫,用脚试了试水温,颤抖一下,然后像豁出性命一般一跃而下。
整个身子泡在水里,他打了个喷嚏,然后等身体渐渐适应了水温,一个猛子扎了下去。他好久没有洗过溪水了,现在看来,还是溪水水质清澈,如同水晶一般。他还在溪水里看到一尾红鲤鱼,他换了口气去捉,可鲤鱼小而狡猾,钻到临岸生长的水草里去了。齐琼这才作罢,浮出水面揉去眼睛周围的水。
他睁开眼时,看到自己的衣物正被一个小女孩抱在怀里正要悄悄离去。
齐琼:“……”
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破烂,手里还捏着几个野果,一双眼睛倒是极大,极为无辜。小女孩看他出来了,心虚道:“叔叔要吃野果吗?”
齐琼摇摇头,指了指她手里的衣服柔和道:“把衣服还给我好不好?”
小女孩继续看着齐琼。
齐琼:“我给你买糖吃,你把衣服还给我好不好?”
小女孩蹲下,把衣服放在地上,就在齐琼以为她同意了的时候,小女孩把野果也都放在地上,抱起衣服就跑,一边跑一边道:“叔叔我把野果都给你,你把衣服给我吧。”
齐琼大惊,跳出水面,一阵风吹来他打了个喷嚏,女孩已经无影无踪了。他看着几个野果欲哭无泪,他要这样回去?等会儿吧,说不定待会儿沐引就来找他了。
沐引找到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齐琼咬着野果一脸忧伤地泡在水里,看着山庄的方向,齐琼看到沐引来眼睛一亮,看得沐引头皮发麻。
结果证明,他还是有一点了解齐琼的。齐琼抢了他的衣袍,兀自穿着,不理会哀怨的沐引,道:“这里离山庄的独幽阁最近,君已经搬去那里了吧?”
“是的。”
“我们先回独幽阁吧。”
“是。”
于是君坐在楼外练琴时就看到横斜穿插的梅枝间,一身黑衣的齐琼和白色里衣的沐引走出来。君起身走上前去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齐琼应景地打个喷嚏,道:“衣服丢了,你找一套你的给我。”
君比他矮一个头他就没指望君的衣服能适合他,可也比只穿着一件外衫好。君领他进去,找了自己的一套衣服给他,却出乎意料地合适。齐琼看着自己一身黛色,颇有些好奇道:“从没见你穿过这件,我还以为你只穿白衣呢。”
君为他系好腰封,回道:“这是梨悴缝制的,与那日她穿那件是同一块布料。让我以后穿的,倒是先让公子穿了。”君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以后的衣服自然要做大一些。
齐琼了然地点点头,随后君问道:“山里怎么还会有小孩子?”
“看她手里的野果可能是为了上山摘果子吧。”
然后可能就看到了他的衣服,想着能卖几个钱就抱走了。这小孩也是个识货的,知道一套衣服可比几个野果值钱多了。
“巧菱呢?”
君领他去了正厅:“她去取饭食了。”
“哦。”
“公子可吃过了?”
“没有。”
“……”
于是巧菱回来看着楼阁前跪坐在地的齐琼以及在他身后为他束发的君,还有站在一旁一身黑衣的沐引愣了愣,感受到齐琼与沐引两眼放光地盯着食盒,自觉地再去领了一份。
饭毕,齐琼坐回楼前的软席上,等君也吃完了,唤道:“君,过来。”
君走过去,拿起矮桌上的木梳继续为齐琼束发。
一连十日,都是这般情景。倒不是齐琼每日都会遇到小女孩遗失衣物,只是齐琼每日在山泉里沐浴好都会披着湿发来找君,让君为他束发。山庄里渐渐有了传言,说是君已侍身于齐琼。巧菱出去取饭时,还会有人问她,她于是笑眯眯应了,并不否认,还一脸兴奋,绘声绘色地说起齐琼如何待君好,如何在下山一趟之后给君带回来了珍玩古物,面对君时脸上如何笑。听得大家仿佛都不认识齐琼了,他们从来没见过齐琼会对一个人这样。
然而,这些也只是传言,齐琼除了让君束发外就没有什么进展了,至于珍玩古物,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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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君带过,可是君淡淡接受了,随意摆在楼阁一个角落里。那些话若是讲给君听,君也会觉得他好像不认识齐琼了,因为他也没见过齐琼那个样子。
不过这些话传到林婉姝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意思了,她思虑半天,下山找了一个身家清白的姑娘,自己做主给齐琼纳了妾。那个姑娘名叫挽洛,姓秦,是山下城里一个首饰店家的小女儿,年十五。
挽洛身着水红衣服抬进山庄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会是什么。坊间传闻,齐家四公子性子纨绔,偏爱琴音,整日不务正业,四处游玩。若不是他姓齐,是齐渊的儿子,她是必定不会嫁过去还做一个妾的。不过将来与公主共侍一夫听起来还好,一个公主见惯了皇帝三千后宫佳丽,应该是能容忍一个妾的吧。可是她太不了解琴倚了,琴倚自小被惯得无法无天,从小便容忍不了别人分享自己的东西。
齐琼坐在门槛上,等着挽洛被抬进来。他一脸不喜,在罗巍平身边多年,他自是知道妾与冷落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他以后一定要娶琴倚,那按着琴倚的性子,这个妾也到了冷落的边缘。他不想让一个年华正好的女孩子就此枯萎,可他也不能违背他娘的意思。娶就娶了吧,山庄也不差一碗饭。
作者有话要说:
隐小剧场:
瘦骨:“挽洛小姐姐第一次进入山庄有什么想法?”
挽洛:“我比你小多了,不用叫我小姐姐。”
瘦骨:“。。。”
挽洛(看了一眼瘦骨不好的脸色):“第一次进入山庄我是坐在轿子里的,我没看到山庄里的东西。不过有人说这就是山庄了,然后走了好久他们才发下轿子,所以我对山庄的感觉就是大。”
齐琼:“那是,我们家可大了。”
君:“低调。”
齐琼:“好,我们家也不是很大,就是瘦骨家的一百倍吧。”
瘦骨:“。。。。。。很好,下一章主角死了,全文终。”
第13章第十三章
挽洛的轿子停在琨泉院门口,齐琼亲自去接了挽洛下来,送到齐琼居处的对面小楼,也就是之前君居住的小楼。这小楼被重新修饰过一番,自然是以前无法比拟的。然后挽洛似乎有些害怕,像是木头一样坐在床上。齐琼本来就没兴趣,看着她这个样子也只是吩咐早点休息就走了。留下一脸呆愣的挽洛静静坐在床上,侍奉她的巧摇摇头,扶她卸妆歇了。
夜晚的月色还是一样的好,齐琼提了一壶酒走在路上,他本来只是随意走走,不曾想顺着这条路走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这条路是去独幽阁的路。他索性一直顺着这条路走下去。过一会儿,枝丫横斜的梅树就出现在了视线里,然后是宁静的小楼。他径直走上楼梯,行至二楼,敲响了君屋子的门。
半晌,君披着外衫来开门,见是齐琼一愣,侧身道:“今日公子大喜,怎么来了?”
齐琼抬脚进去:“怎么?不可以?”
“这里是公子的地方,公子自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
齐琼坐到桌边,拿起两个杯子:“陪我喝酒。”
君并未关门,多点了几支蜡烛,坐下道:“我不喝酒。”
齐琼也不勉强,自饮自酌了几杯,觉得没意思。停下动作看着君,指了指门道:“有风,去把门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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